男女主角分别是唐竹筠阮安若的现代都市小说《王妃快跑,晋王他心眼超多!全本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采薇采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王妃快跑,晋王他心眼超多!》是由作者“采薇采薇”创作的火热小说。讲述了:忙地等着毛血旺烧开。很快,整个饭堂里都弥漫着毛血旺那霸气十足的香气。唐明藩拿起筷子又端起米饭,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全然不顾满屋子的人都在看他,包括一贯高冷的晋王。众人纷纷在心里猜测,唐明藩今日是故意的?难道他提前和皇上串谋了什么?这奇奇怪怪的举止。这顿饭唐明藩吃得津津有味,其他人却或多或少都吃得心不在焉。......
《王妃快跑,晋王他心眼超多!全本小说阅读》精彩片段
唐明藩觉得今天上朝的时间格外漫长难熬,站在下面听着那些御史比比,心里把他们骂了个狗血淋头——这些老东西,不干活只会比比,浪费时间。
虽然他也是文官,但是他是实干派,和他们才不一样。
因为他职位高,站得位置靠前,龙椅上的皇上都看出来了他今日似乎有些焦躁,不由笑道:“唐爱卿是不是有本要奏?”
皇上也厌烦御史,但是还不敢说什么,要不这些人就撞柱子,恨不得立刻死了名垂青史,自己则成了昏君。
娘的,真是够了。
所以他点名唐明藩,完全是想让他打断御史的话。
那些御史,挑不出唐明藩什么毛病,最多只能挑挑他儿女的鸡毛蒜皮事情,而且不敢多说——谁家没有不肖子孙?
除此之外,唐明藩两袖清风,谁敢说比他更清廉自律?
唐明藩就是皇上对付御史的一大利器。
唐明藩手持笏板出列,“回禀皇上,老臣无事,就是饿得头晕。”
站在他斜前方的晋王回头瞥了他一眼,其他人更不用说了,议论纷纷,没想到唐明藩今日是这种风格。
皇上哈哈大笑:“唐爱卿可是国之栋梁,饿坏了那还了得?既然如此,散朝吧,汪福,你去扶着唐大人用膳去。”
汪福是太监总管,伺候皇上几十年,最为得力,闻言立马道:“奴才遵旨。”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今日散朝,只是因为唐明藩饿了?
这个穷酸的唐明藩,果然深得君心,比不了,以后绕着走。
汪福扶着唐明藩到饭堂,知道他从来不自己带饭,呵斥小太监道:“等什么呢!还不快让人传膳?告诉御膳房的人,诸位大人的饭都要好好备着,别偷懒耍滑,让我抓住,揭了他们的皮!”
众人都知道这话就是给唐明藩面子,毕竟别人都不吃这里的饭。
没想到,唐明藩慢悠悠地道:“不必了,我今日带饭了。”
众人眼珠子掉了一地。
天下红雨了?唐明藩今日竟然自己带饭了?
这时候旁边有人道:“唐大人这是得了什么发财的营生,又是采买马车又是自己带饭?”
说这话的人,早上就已经看到唐明藩今日是坐了马车来的。
唐明藩一脸骄傲:“小女孝顺,帮我准备的。”
晋王和皇上说了几句话,最后才出来,听到唐明藩这句话的时候才进门。
又是糖珠子?怎么哪儿哪儿都是她。
手下让他娶糖珠子稳固地位,他不屑为之。
那日原本他想等唐竹筠走到床边的时候起来羞辱她,让她知难而退,没想到她却临阵脱逃。
之后在荣亲王府,见到她彪悍打架,又刷新了他对女人的认知。
没想到,今日还能听到唐明藩提起她。
晋王不动声色地走到自己位置上,小太监立刻极有眼色地帮他打开食盒。
他气质冷硬,拒人千里之外,而且谁的面子都不给,所以他一进来,饭堂里就没什么声音了。
唐明藩慢条斯理地吹了吹炭炉,然后不慌不忙地等着毛血旺烧开。
很快,整个饭堂里都弥漫着毛血旺那霸气十足的香气。
唐明藩拿起筷子又端起米饭,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全然不顾满屋子的人都在看他,包括一贯高冷的晋王。
众人纷纷在心里猜测,唐明藩今日是故意的?
难道他提前和皇上串谋了什么?这奇奇怪怪的举止。
这顿饭唐明藩吃得津津有味,其他人却或多或少都吃得心不在焉。
——皇上和唐明藩,想要干什么?
唐明藩:我只是想炫耀,你们想那么多累不累!真是一群蠢货。
第二日他带了麻辣小龙虾。
第三日他带了水煮鱼。
第四日他嘴角起了泡,总算带了清粥小菜和馒头,只是他那馒头为什么还做成青蛙小猪状?
唐明藩:孙子孝顺我的。
还有,为什么就算他带的凉菜,也香气四溢?
但是大家总算不像之前那么慌张了,隐隐猜测,难道唐明藩想要炫耀自家厨娘?
可是他也不像那种人啊!
饭堂里的这一切自然逃不过皇上的眼睛。
某日散朝吃饭的时候,皇上来了。
彼时唐明藩正在吃小龙虾,不过今日换成了蒜香口味的。
见到皇上,他连忙擦手,同众人一起请安,谁知道皇上竟然在他对面坐下,笑道:“唐爱卿,朕是闻着香气来的,让朕尝尝可好?”
唐明藩护住饭碗:“这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微臣不敢进献给皇上。”
开玩笑,皇上那么有钱,还能来薅他羊毛?
要吃让他女儿做嘛,他有十几个女儿呢!然而加起来都不如自己这一个。
皇上道:“你吃得,朕就吃得。来人,把朕的饭菜也摆在这里。”
众人刚刚放回肚子里的心又提了起来,看来,皇上还是想搞事情,唐明藩这老奸巨猾的狐狸,一定知情。
皇上哪里吃过小龙虾这种东西,汪福伺候,学着唐明藩的样子替皇上剥好放到碗里。
唐明藩:“蘸点汤好吃。”
汪福:“……”
大人,您和皇上,也太不见外了吧。
皇上却大笑道:“蘸蘸,蘸蘸!”
汪福只能依言照做,这可是唐大人吃过的……
众人眼睛都不眨地盯着皇上。
皇上尝了一个,“不错,竟然很不错。唐爱卿,你这菜很不错。”
“皇上过奖,都是小女自己在家里瞎折腾的。”
汪福:唐大人,您谦虚的时候,能把头低下吗?这昂着头像只骄傲的孔雀,不有损您大理寺卿的一世英名吗?
唐明藩有个很不省心的女儿,这事皇上都知道;现在看他的样子,这是改邪归正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皇上不由看向了晋王。
众人心里又是一惊,这是什么意思?
唐明藩提自己女儿,皇上就看向晋王?
赏花宴的事情还历历在目,皇上现在这般,实在令人浮想联翩啊!
唐明藩的女儿声名狼藉,但是他们父子都是栋梁之才;如果皇上赐婚,是不是代表着他属意晋王?
这件事情,严重了。
正当众人猜测纷纷的时候,皇上开口了。
看着唐明藩身上带着补丁的官服,再看他额头上映着太阳的汗水,唐竹筠心里感动不已,对前身又唾弃了一万遍。
家里三个男人把她保护得这么好,她却烂泥扶不上墙。
“唐大人,”阮安若急了,“她带危险的东西进来,意欲何为?”
唐竹筠上前对着唐明藩行礼,然后扶着他胳膊道:“爹,这件事情我自己来处理。”
唐明藩跑得气喘吁吁,显然是听说发生了大事,直接从隔壁衙门赶过来的。
唐明藩有些怔愣——今日的女儿,似乎不太一样了?
唐竹筠歪头看着阮安若:“来,说说,我带了什么危险的东西进来?”
阮安若道:“迷药,你荷包里是迷药!你说要暗算王爷,你还说,王爷也没什么高攀不起的,他不还有个女儿吗?又不是头婚……”
唐竹筠前身确实这么想的。
虽然她有个私生子,但是晋王那个女儿还不知道是谁生的呢!他们两个这般不正般配吗?
晋王的脸色发黑,像一台巨大的冷气机一样,突突往外放着冷气。
如果眼神能杀人,估计唐竹筠已经被他碎尸万段了。
唐竹筠做出讶然的样子:“你这是戏文看多了还是犯了癔症?我什么家境,敢去暗算晋王?唐府统共养了一个丫鬟一个看门的婆子,晋王爷身边伺候的十几个几十个,我凭什么去暗算他?”
“你从前又不是没做过这样的事情。”
“你从前还尿床呢!”唐竹筠冷笑。
竟然当众说这样粗俗的话,阮心若气得脸色涨红:“你就是心虚。”
“我心虚?我是怕你下不来台。”唐竹筠把腰间荷包取下来,伸手进去捻出来一点儿细细的粉末,众目睽睽之下放到嘴里吸吮了下,“糖粉,要不要尝尝?”
“不可能!”
“够了!”大长公主怒道,“堂堂官家千金,闹成这样,都不要体面了吗?来人,把她们两个给我撵出去,以后再不许进公主府!”
“公主,您听我解释……”阮安若慌了,她还想抱住大长公主的金大腿呢!这是皇上敬重的亲姐姐啊。
唐竹筠却巴不得立刻就走,招呼家里三个男人:“爹,哥哥,凛凛,咱们回家。”
唐柏心瞪了她一眼——公主和晋王都没走,他们往哪里走!
唐竹筠却觉得莫名其妙,想想以为唐柏心还在生她的气,就没敢吭声。
晋王深深地看了一眼唐竹筠,然后和大长公主一起离开。
唐明藩开口道:“先回家,有事回家再说。”
唐竹筠垂着头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跟着三个男人回了家。
唐府是破败的二进院子,十分简陋,唐明藩住正屋,唐竹筠住抱厦,唐柏心带着凛凛住东厢房,看门的何婆子和女儿秀儿一起住在西厢房。
何婆子母女孤苦无依,某次官司之后无家可归,被唐明藩捡了回来。
虽然没什么见识,但是母女两个都勤快忠实,把府里打理得很干净。
这个家,除了唐竹筠,从上到下都很靠谱,就是家徒四壁。
唐明藩回到家像老了十几岁,腰背不再挺直,靠在椅子上大口喘着粗气。
唐竹筠隐约感觉,便宜爹心肺功能不太好。
唐柏心则道:“把那脏药交出来!”
秀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大爷,都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的错……”
唐明藩则道:“你先去请个大夫给姑娘看看,诊金,诊金你先赊着!”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中有愤怒更有担忧。
“哎,秀儿你起来。”唐竹筠叹了口气,除了收拾烂摊子,她能怎么办?
她慢慢跪下:“从前的事情都是我不懂事,让爹和哥哥操心了,以后再不会了。秀儿买到的是假药,被人用糖粉糊弄了,所以我没事。”
只白瞎了五两银子,还是她在外面借的印子钱。
唐竹筠觉得前身简直十恶不赦。
唐明藩一年三百两银子俸禄,唐柏心五十两,还有些柴火补助之类的,林林总总也有四百多两。
唐明藩现在给家里二百两,剩下二百多两,原本也够过得不错,可是都被唐竹筠挥霍了。
借放印子的钱,她不是第一次,因为唐柏心管制她,不给她那么多银子。
为她填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总之真是很欠揍。
唐竹筠粗算算,现在外面还得欠着一百多两银子,这还是没暴露出来的,现在都成了她的黑锅。
苍天啊大地啊,她这是做了什么孽,要穿越来给人背锅。
京城谁不知道唐家有个花痴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你啊你!”唐明藩气得手都在发抖,“柏心,拿家法来!”
“爹,我娘,您想想我娘,饶了我这次吧!”
虽然唐竹筠不屑于前身每次闯了祸就搬出来死去的娘,让娘死了都不得清净,但是挨打当前,她还是怂了。
唐明藩果然不说话了,想起亡妻,看着女儿和亡妻那张几乎一模一样的脸,老泪纵横。
唐柏心冷笑,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他也不相信唐竹筠会痛改前非,狗改不了吃屎!
他牵着凛凛的手——小正太从回来之后一直面无表情,正眼都没给唐竹筠一个,“走,爹带你回屋读书。”
一大一小两张养眼的脸,从唐竹筠面前冷漠地走过。
“起来吧。”唐明藩受到了极大打击,有气无力地道,“什么时候我闭上眼睛去找你娘,什么时候就不用为你操心了。下去吧,我要回衙门。”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却险些摔倒。
唐竹筠起来扶住他,“爹,您慢点。您先缓缓,等,等吃过饭再去衙门吧。”
她趁机摸了摸唐明藩的脉,有些想哭。
唐明藩堂堂二品大员,脉象虚而无力,双手冰凉,心虚气短,分明是营养不好导致气血化生不足。
他今年不过四十出头,却已经满头白发。
这明明是一个可以万世垂明的能臣干吏,却被一个不成器的女儿连累至此。
“如竹箭之有筠,如松柏之有心”,坚贞高洁,她和兄长的名字,正是唐明藩的自我要求,凛凛的名字则寓意着凛凛而生,这是一颗多么高贵骄傲的心。
而自己这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彻底毁掉了他的英明,也看不到任何希望。
唐明藩倒在椅子上,目光悲伤而绝望。
晋王带着唐竹筠来到花园的凉亭里。
这凉亭在假山上,地势很高,可以俯瞰四周,然而倘若有人偷听,也会立刻被发现。
晋王道:“在这里谈话,你是不是放心些?”
伪君子。
唐竹筠不咸不淡地道:“恐怕担心的是王爷吧,我这样声名狼藉的人,有什么可怕的?”
晋王没有和她斗嘴,直入正题道:“你大哥的事情,你怎么看?”
“我能怎么看?睁大眼睛看,到底是人是狗呗。”唐竹筠冷笑,“王爷时间宝贵,还是开门见山吧。”
她非常怀疑这就是晋王给大哥挖的坑,以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至于他想干什么,无非和那个位置有关,对自己父兄威逼利诱罢了。
“你医术不错,帮我救个人。只要她没事,你大哥就不会有事。”
竟然是奔着她来的?
这有点奇怪了,她展露医术,也就在河边那一阵,然后就被他盯上了?
可是大哥贪墨这件事情,应该早就发生了。
所以晋王这是临时起意,改变了交换条件。
“先说你怎么帮我大哥,毕竟那些支取银子的印信确实是我大哥的。”
晋王负手而立,背影高大魁梧。
“我管金鳞卫,有便宜行事之权。”
唐竹筠一惊,金鳞卫?那不是皇上的私卫吗?
没有人敢得罪金鳞卫,因为不知道他们会在皇上面前如何告密。
这也是一支十分神秘的卫军,没想到皇上竟然交给了晋王。
大概是唐竹筠眼中有怀疑之色,晋王袖中一抖,一块金牌落到了手中,送到了唐竹筠面前。
唐竹筠看着金牌,看看上面是四个字,心里忍不住想,大哥,你糊弄鬼呢!
“王爷你可能误会了,”她看着晋王,高贵冷艳,“我不识字,但是我会查数。这是四个字,请你告诉我金鳞卫是几个字?”
晋王面无表情地道:“多读书,少相信女子无才便是德那些鬼话。这是——如朕亲临。”
唐竹筠:“……你骗我?”
“你说呢?”
不能,晋王不能拿着这个骗人,传出去,这是死罪。
唐竹筠膝盖直挺挺的,假装没看到:“不知者不为罪,真假和我也没关系。刚才说到哪里来着?”
“我可以说,是我调查吏部,让你大哥做内应。”
卧底?诱饵?总之无论什么,都可以很好地解释。
只要一搬出来金鳞卫,就没人敢置喙了。
唐竹筠脑子飞快地转着,如果他就是想要自己救人,那这笔生意,不算亏。
不对,有漏洞。
“你会永远拿着这件事情胁迫我为你所用,是不是?”唐竹筠道。
“并不会,因为很快就会有人查到你大哥头上,等不到永远。”晋王冷冷地道。
唐竹筠松了口气。
或许,可以试试?
与虎谋皮,让她大脑时刻紧绷,丝毫不敢放松。
“现在就治,给你一个月的时间治好。”晋王道,“一个月后,贪墨的银子还得补回去。倘若你达到了我的要求,这笔银子我替你出;如果达不到,那就是他确实贪墨了,和我无关。”
威胁,如此赤裸裸的威胁!
长得人模狗样,就是不干人事!
“我要看看你女儿再说。”唐竹筠扬起下巴道。
别以为就他能洞察人心,她也不差!
她略一想就猜出来,他是为了自己女儿。
“可以,跟我来。”
晋王大长腿,走得很快,唐竹筠小短腿在后面跑啊跑啊跟着,心里把晋王骂了个狗血淋头。
可是从凉亭下来是下坡,她一时不查被绊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华丽丽地向前摔倒。
唐竹筠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我他娘的又得穿越了!
之前以为是穿越,现在看来还是快穿啊!
只是她这事还没解决,死不瞑目!
不行,她不能死,她怕死。
唐竹筠像倒下的时候发现她好像,能正好摔到晋王身上,无比期待晋王能转身英雄救美。
就算跌到他怀里,好巧不巧地擦过他的嘴唇,然后四目相对那么恶心,她也接受了。
然而晋王这冷酷无情不讲道理的人,明明听见她的惊呼,却头也不回,像个死人一样。
唐竹筠:你也就是个男配,还是炮灰的命。
她双手扑腾着从晋王身后摔倒在地,惊慌间好像抓到了什么缓解了一下,但是她还是摔得很疼,疼得眼泪都飙出来了。
还好的是,她没死。
然而眼前这放大的精壮有力的小腿咋回事?
她还能看到上面的腿毛,这是她第一次近观男人的腿毛,别说真的挺粗的,想帮他剃掉。
唐竹筠后知后觉地发现,她手里扯着一块布……不,准确地说,她扯下了——晋王的裤子,现在钻到了晋王的袍子里研究他腿毛。
啊啊啊啊啊……她还是再穿越一次吧,唐竹筠疯了。
她扒了晋王的裤子,她做到了前身都没有做到的彪悍事情。
唐竹筠已经不敢想象晋王的脸色,趴在地上装死。
然后她听到晋王咬牙切齿的声音:“把我裤子还给我!”
唐竹筠非常相信,此刻晋王想咬掉她一块肉。
她深深低头盯着草地,伸手把裤子从身下艰难掏出来举到头顶,“呵呵,王爷,你们王府这草养得都和别处不一样,我得好好研究一下。”
这时候,狗腿子来了,怒斥道:“唐竹筠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你竟然,你竟然……”
“闭嘴,退下!”晋王怒气冲冲地道。
唐竹筠盯着草根:狗腿子,请问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就你这眼力劲,能活到现在都不是祖坟冒青烟了,你们家祖坟那简直浓烟滚滚。
这事你跳出来,不是想死吗?
宋景阳:我誓死捍卫我家王爷的清白,绿帽子退散!
过了不知道多久,唐竹筠听到晋王说:“你还想在这里趴多久?”
唐竹筠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假装无事发生,雄赳赳气昂昂地下了山坡。
她就看了他的腿,心虚什么?
晋王面色铁青地带着她一路往前走,来到一个僻静清幽的院子。
发生了昨天要银子的事情之后,唐柏心还是对唐竹筠视而不见。
唐竹筠也不急于解释,日久见人心,原身折腾了十几年,想要扭转别人对她的印象也并非一朝一夕能完成的,她慢慢来。
她去厨房烙了土豆饼,做了素馅的小馄饨,又让秀儿出去买了新鲜的牛乳,切了咸菜,一顿简单的早餐做好了。
凛凛揉着眼睛出来,已经自己穿好了衣裳,头发披散在脑后,长直而黑亮。
这小正太也太可爱了叭!
唐竹筠站在厨房门口看得挪不开眼睛。
凛凛察觉到她的注视,脸上的稚气瞬时一扫而空,冷冷地走到大缸前,踮起脚来舀水洗漱。
“我来,我来。”唐竹筠忙道。
这么小的孩子,掉进水缸里要命。
凛凛却不领情,连声喊秀儿。
唐竹筠无奈,却也不勉强,让秀儿帮他洗漱,自己则把饭菜端到屋里。
三个人沉默地吃完饭,唐柏心带着凛凛出门。
凛凛去荣亲王府的家学读书,唐柏心则要去吏部当值,家里几个男人都是晚上才回家。
唐竹筠让秀儿帮何婆子留在家里,自己则带着银子去还了印子钱。
还好没有什么波折,她讨价还价,因为提前全款还清,竟然还讨回了五两银子。
“姑娘下次缺银子了,欢迎再来。”伙计把她送出门。
唐竹筠:……你说这话容易挨打知道吗?哼!
不过因为五两银子,她也不生气,甚至觉得心满意足,生出了可以小小“挥霍”的感觉。
她又到屠户那里预定了猪大肠和猪肚,买了一条五花肉,这次足足花了一百文。
想到今天早上吃的咸菜,齁咸发苦,而且很不健康,所以她决定去买些调料,自己做凉菜。
这个凉菜配方,还是前世她妈妈家传的方子,有妈妈的味道,配料也复杂,要买香茅草、豆蔻、三奈、罗汉果、砂仁、白芷、丁香……足足有二十多种。
在南北货铺子里,唐竹筠只买到了几种,剩下的她考虑下,决定去药铺试试运气。
在药铺门口,她却意外遇到了“熟人”——就是晋王那狗腿子侍卫。
狗腿子一瘸一拐,手里提着几包药,也认出了她来,眼神顿时哀怨而生气。
唐竹筠:“……是因为我挨了板子?”
她一眼就看出来,他走路姿势的别扭,可能是因为被打了板子,十分僵硬。
狗腿子怒道:“真是个废物!”
唐竹筠:???
怎么听这语气,是在嫌弃她没有得手?
忽然一道惊雷劈下,唐竹筠好像知道了什么!
那天,她下的明明是糖粉,晋王却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之前她就觉得不对劲,却没来得及细想。
今日再看狗腿子满脸哀怨,她明白过来,那日晋王是故意的,他想顺水推舟,生米煮成熟饭。
狗腿子那日一直不出现,其实就是在等前身上钩。
可是后来自己穿越来了,没让他得逞,他就迁怒狗腿子。
“卑鄙无耻下流!”唐竹筠狠狠一脚踩在狗腿子脚上,然后快步进去。
这主仆俩,一肚子坏水。
以她在宫斗游戏里撑过三天的经验来看,定然是晋王刚刚回京,没站稳脚跟,想要拉拢自己亲爹和大哥,所以才这般做。
呸,不要脸!下次见了啐他一脸。
狗腿子宋景阳:“你这个恶女!”
然而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敢再和唐竹筠说话。
因为他自作主张,没有拦住唐竹筠这件事情,他已经挨了五十大板,现在再让王爷知道他和唐竹筠说话,回头得扒了他的皮。
那天他是知道唐竹筠打算的,可是他想着,虽然这女人恶心,但是王爷刚回京,需要助力,便想着顺水推舟,没想到王爷是装的。
那个女人,动作再粗野一点,其实说不定也成了。
这个废物渣渣,哎,说起来都是泪。
宋景阳刚想走,忽然想起来,唐竹筠来药铺做什么?
他也不走了,就站在药铺门口,竖起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唐竹筠浑然不知,她惊喜地买到了需要的各种调料,然后道:“给我配几副堕胎药,要吃了再不怀那种。”
宋景阳:???
他还想继续听下去,可是却被药铺外面洒扫的人看到:“这位爷,您还需要买什么吗?”
宋景阳心虚,又怕被唐竹筠察觉,便只能匆匆离开,心里却想着,好险好险。
幸亏这女人没得手,否则岂不是要把肚子里的孩子栽给王爷?
怪不得她想爬上王爷的床,原来是举着绿帽子来的。
这个恶女!
王爷英明神武!
药铺伙计道:“这个可没有,您得拿着方子来抓药。而且这种……我们也不愿意做这样的事情。”
唐竹筠笑道:“我家里周围太多野猫,现在春天,晚上叫个不停。我想给喂它们的时候掺上绝育的药,省得回头越来越多。”
药铺伙计忙道:“吓死我了,这种药有,我这就给您取去。”
唐竹筠在药铺花了一百多文,然后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又去拎上大肠猪肚和五花肉回了家。
“大哥,你怎么回来了?”看到唐柏心站在门口面色铁青地瞪着她,唐竹筠惊讶万分地道。
她今日好像没得罪他吧,怎么感觉他要把自己生吞活剥了般?
“阿筠,是我不小心把你借印子钱的事情告诉了唐大哥。”阮安若从阮府大门前露出一张笑得得意的脸,“真是对不住了。”
唐竹筠微笑:“好,真是谢谢你了。你等着,我一会儿去找你,好好谢谢你。”
幸亏她有先见之明,去把银子还了,否则现在还不得把大哥活活气死?
“你跟我进来!”唐柏心厉声道,然后目光凌厉地扫过阮安若。
阮安若顿时泫然欲泣:“唐大哥,我,我是为了阿筠好……”
“她瞎了眼,才把你当朋友。”
唐竹筠“扑哧”一声笑出来,声音轻松明快:“大哥说得对。走,咱们回家说,不理疯狗。”
自己大哥是真好,就算被气得七窍生烟,也维护自己的颜面,要打骂也关起门来。
汪福看到唐竹筠,竟然还对她拱拱手行礼。
这礼可不能随便受,这可是皇上的心腹。
唐竹筠回礼,落落大方道:“汪公公,麻烦您跑一趟了。”
晋王面色微讶,她今天竟然也做人了?
汪福笑道:“奴才来之前,贱内听说奴才要来晋王府传旨,说让奴才问问您,方便的时候她来看看您。奴才也盼着,她能学到夫人的皮毛,以后别那么愚笨。”
唐竹筠笑道:“汪公公客气了,汪夫人尽管来,我随时都欢迎。”
宋景阳给汪福塞了个厚厚的红封把人送出去。
唐竹筠问晋王:“王爷明日生辰?”
晋王淡淡地“嗯”了一句。
生辰于他,没什么期待的。
进京之前,热热闹闹的一大家子帮他过生辰,其乐融融……然而现在只剩下他孤零零一个人,生辰只能让他觉得悲凉。
“那王爷也不提前说,我都来不及准备礼物。”唐竹筠嘟囔道,“这样吧,明日我做一桌子席面给王爷庆生,如何?”
晋王又“嗯”了一声走进书房,让宋景阳上茶水。
第二天一大清早,唐竹筠爬起来做了长寿面,卧了鸡蛋,加了点缀的青菜,还有胡萝卜刻了“英明神武”。
瞧瞧,这马屁拍得多响亮!
这四个字她可是反复斟酌过的,本来还想做个撒尿的小人,一来技术不允许,二来怕晋王理解不了这幽默,便还是作罢。
晋王什么都没说,很快把一碗面吃完。
宋景阳在旁边已经呼哧呼哧吃完三大碗面条,意犹未尽地道:“属下还能再来一碗。”
唐竹筠:“没了!等今晚回来,我打算做十六道菜,好好替王爷庆祝庆祝,让凛凛和嫣然都过来一起吃。”
就别请她父兄了,省得还得送礼。
不过看晋王也完全没有这个意图,唐竹筠也就没提这件事情。
晋王只说他今天有事,晚上才回来,让她中午不用忙活。
唐竹筠上午采买,下午就噼里啪啦开始做。
“秀儿,”她隔着墙头喊,“你看看家里还有没有蒜了!”
她今日买了蒜,可是用得有点多,最后这道蒜香小龙虾就不太够用。
“没了。”秀儿道,“我出去买吧。”
唐竹筠听见她和绿竹正带着两个孩子跳房子,当然这是她教的,所以便道:“不用,我自己出去看看还有没有卖的。”
她解下自制的围裙,数了数做好的菜,盘算着不缺什么,这才出门。
晋王回来的时候发现门虚掩着,推开却没有人迎出来。
隔壁欢声笑语,这院子里却冷冷清清。
“人呢?”晋王道。
回应他的,只有宋景阳。
“夫人是不是去了隔壁?这么香?夫人是做了好吃的?”宋景阳吸吸鼻子,掀开了厨房的帘子,眼光大亮,“王爷,好多菜!”
晋王也进厨房,看到旁边桌上放着凉菜,灶里火光映红一片,热气透过锅盖的间隙袅袅上升,带出了鲜香,旁边小炭炉上鸡汤咕噜咕噜唱着歌……
“还有云英面哩。”宋景阳高兴了。
云英面耗费很多材料,最是费事,但是吃起来清清爽爽。
如果不是给两个孩子吃,唐竹筠很少做这个,看起来因为王爷生辰,到底还是不一样了。
“帮忙摆饭。”晋王冷硬的面色今日也似乎柔和了些许。
“是。”宋景阳兴高采烈地答应。
或许听到这边的声音,凛凛和嫣然手牵手进来,两人一起给晋王磕头祝寿,凛凛送了晋王一副自己写的字;嫣然则是送上了一方自己绣的帕子。
“姐姐呢?”嫣然环顾左右,没有看到唐竹筠,不由问道。
晋王道:“没有在隔壁吗?”
“没有。”凛凛道,“难道姑姑买蒜还没回来?”
“买蒜去了?有多久了?”晋王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咯噔一沉。
“一刻钟左右。”凛凛看着夕阳西下,“或许因为卖菜的都散得差不多,姑姑走远了吧。”
“那就再等等。”
然而饭菜都摆上桌,就等着唐竹筠,后者却迟迟未归。
“宋景阳,让人去找!”
“哎,是!”
这满桌子的菜够吃了,买什么蒜啊!
凛凛和嫣然也出去,站在门口翘首以盼。
这时候秀儿的声音从隔壁响起:“姑娘还要蒜吗?我娘刚买了些回来。”
晋王听见了,突然心烦意乱。
买蒜要这么久吗?
秀儿没听到回答,蹬蹬蹬地跑过来,见屋里只有晋王,不由道:“王爷您在也不吭声,装蒜呢!我家姑娘买蒜还没回来?这现种也长出来了吧。”
嘀咕完,她也跟着出去找。
晋王看着一桌菜,从热气腾腾到渐渐凉了,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然而唐竹筠还是没有回来。
京兆尹,金鳞卫,所有的人都开始去找唐竹筠。
而唐竹筠,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怎么都找不到。
唐竹筠怎么也想不明白,她哼着小曲,欢声笑语出门买个蒜,怎么就被人伏击?
她身手不差,可是对方也太看得起她,十几个彪形大汉围攻,还下作地用软骨散,这谁受得了?
后颈一疼,眼前一黑,她晕了……
她是被一瓢凉水泼醒的,她睁开眼睛,揉着脖子茫然四顾。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要干什么?
她现在在一处非常宽阔粗陋的大厅之中,四周都围着人,火把熊熊燃烧,气势很是吓人。
大厅正中的主位上坐着个三十岁上下的女人,一脸横肉,眼神阴狠,面前桌子上放着两把雪亮的长刀……
这,是个女匪首?
“二狗,你抓的对吗?”女人打量了唐竹筠一番,十分嫌弃,“这是把晋王迷得神魂颠倒那女人?”
唐竹筠:原来是因为晋王!
“就是她,错不了。”被叫二狗的男人道。
女人从台子上下来,蹲下身子捏起唐竹筠的下巴,“也就是寻常货色。”
唐竹筠:“……”
和你比,还是能甩你十八条街吧!
“看起来晋王的口味也奇怪。”女人又道,“拿纸笔来,让她给晋王写信!”
唐竹筠弱弱地道:“写什么?”
“我想要一粒定心丸。”唐竹筠看着他,“你说的一年之期,真的假的?”
唐明藩:“……在本王发怒之前滚进去。”
唐竹筠:“……”
行吧,她打不过,她认怂。
然而还没走几步,就听他道:“我外祖母去世了,我要替她守制一年。”
“啊?”唐竹筠是真的不好意思了,讷讷道,“对不起,我不知道。我……”
唐明藩虽然有时候卑鄙,比如想要娶她目的不纯,但是他作为一个王爷,没有点心机算计,估计早就被人弄死了。
大体上,这还是个好人吧……
他外祖母去世,原本不用守制,这是因为感情太深,所以才会主动这般。
“你节哀。”唐竹筠道,“人死不能复生……其实人死了,不是什么都没了。他们会变成天上的星星守护着我们……你想那些故去的人时,就看看天上的星星,最亮的就是你的亲人……”
爱玛,她胡说什么呢!
她就是这样,一不好意思就乱说话,唐明藩又不是孩子。
可是唐明藩却当真仰头看了看夜空,半晌后道:“你进去吧,我在这里看着你。”
突然觉得有点暖……受伤了的大魔王,也变得好说话了。
哎。
唐竹筠回去后辗转反侧,腿上有伤,心里有事,躺了一会儿睡不着,干脆起来做饭。
唐明藩发现今天有两个大食盒,美滋滋地道:“阿筠辛苦了,其实不用准备那么多,都便宜了别人。就说徐大学士,天天自诩清高,非梅上之雪不泡茶,和我抢起猪肚猪脚,那快的啊……”
看着老父亲自鸣得意的样子,唐竹筠哭笑不得。
“爹,这是你的,另外这个,是让您带给唐明藩的。”
唐明藩:“……唐明藩?”
他没有听错吧!
昨天回来之后,女儿不是还信誓旦旦地说不想嫁给唐明藩吗?
虽然觉得又些不解,但是他私下还是和唐柏心骄傲地道:“不愧是我的女儿,富贵不能淫。”
结果今天,唐竹筠又改变主意了?
小孩子也不能变这么快的吧。
唐竹筠看他神色就知道他误会了,道:“没有,爹,我没改变主意。只是不用了,唐明藩说他去找皇上,再拖一年不赐婚,感谢他吧。”
唐明藩的出身是个谜,他外祖母是谁估计也没人知道,所以她无意泄漏。
“怎么能再拖一年呢?”唐明藩觉得不太相信。
他打开给唐明藩的食盒,发现里面是两盘包子,一碟小菜并两碗粳米粥,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
再打开自己的,有卤肉有鸡蛋还有羊乳,包子是皮薄肉多的灌汤包,和给唐明藩的圆滚滚的发面包子完全不一样。
女儿还是最向着自己。
只是唐明藩会生气吧,也别太明显了。
听他开口,唐竹筠道:“爹,唐明藩最近斋戒,这是素包子。”
“斋戒?”
“对,所以您不用管了,带给他便是。”
“那行。只是阿筠,你和唐明藩……”
“没有的事,绝无可能。”
“哦。”
散朝之后,唐明藩找唐明藩一起吃饭。
唐明藩又些惊讶,然而没有拒绝。
等到他吃到唐竹筠特意为他准备的素食早餐之后,心中又些微微的暖意。
她是记着自己昨晚说的话了……
唐明藩把饭菜都吃完,谢过唐明藩,又起身去见皇上。
“你外祖母去世了?”皇上有些震惊,不知道又想起什么,许久都没有说话。
汪福把皇上面前冷掉的茶换成热茶,没有发出分毫声音,随即又悄然退下。
偌大的书房,只有父子两人和汪福。
汪福从皇上在潜邸之时就已经伺候皇上,这么多年,地位稳固,一直是皇上身边最得力的。
“嗯。”唐明藩垂眸道。
“你外祖母对你有抚育之恩,朕,朕准了。”
“多谢父皇。”
沉默片刻,皇上又道:“你的王妃侧妃,都是朕仔细考虑过,替你精挑细选的。虽则一年之后才能赐婚,但是朕不希望再生变。”
“父皇,孟语澜也就罢了,”唐明藩道,“然而儿臣实在不解,您把唐竹筠赐给儿臣的原因。”
孟语澜和唐竹筠都不想嫁给他,然而他对唐竹筠却似乎更生气,心中有一种近乎赌气的想法——你不想嫁,那我也不会勉强你。
所以今日,他就是想把唐竹筠摘出来。
他也是骄傲的人,怎么会勉强女人呢!
皇上道:“其实我见过她,在她刚进京的时候,只是她忘了。”
彼时皇上见到唐明藩探亲回家一趟,回来之后消瘦了十几斤模样,整个人憔悴不堪,便想弄清楚怎么回事。
可是皇上问,唐明藩就说没事。
皇上觉得不对,微服出巡,找到了唐家。
那时候,唐竹筠大着肚子在家里闹,闹着要出门,何婆子和秀儿两个人都按不住她,唐柏心甩了她一巴掌,她就躺在地上不起来……唐明藩在旁边老泪纵横……
“她怀孕了?”唐明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嗯。唐柏心那个儿子,其实是她在乡下同别人生的儿子。”
“可是那样,父皇为什么还要赐婚给儿臣?”
“朕当时也很生气,想要赐死她,可是唐明藩父子苦苦哀求。朕回宫之后想想还是气不过,怎么会有那样的女子,然后摔了几个茶杯。”
“正在这时,弘恩大师来了。”
弘恩大师是大相国寺的主持,德高望重,从前无人看好皇上的时候,他就对皇上说,后者会是未来的九五之尊。
皇上登基之后,也时常邀他进宫。
见皇上郁郁,弘恩大师就问了原因。
皇上正要找人诉说,就把这件事情说了。
弘恩大师说:“是唐明藩大人的女儿?”
“是。”皇上咬牙切齿。
“那贫僧想问,唐大人有几个女儿?”
“只有这一个,养在乡下,所以宠得无法无天。”
“那皇上不用担心,那女子,只是少个契机,二十岁之后,就是另一番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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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竹筠教孟语澜做烧卖,凛凛和嫣然在旁边玩面团玩得不亦乐乎,弄得头上脸上和衣裳上都是面粉。
秀儿给这个擦擦,给那个擦擦,急得跺脚。
“又弄脏衣裳又作践东西,两个小主子快跟我出去玩。”
她可是个勤快又爱干净的丫鬟。
凛凛大笑,对嫣然道:“走吧,咱们该去习字了,晚上我爹检查我的功课,王爷要检查你的。”
孟语澜笑道:“绿竹,你也去帮忙。”
几人出去后,唐竹筠偷偷问孟语澜:“孟姐姐,你来了之后,住这段时间,还适应吗?”
之前她一直以为两人感情一日千里,所以就没多问,没想到,竟然无事发生,所以便还是关心一下孟语澜的适应情况。
孟语澜面色微红:“都挺好的,大爷待我很好。”
“怎么好?”唐竹筠笑嘻嘻地问。
孟语澜面色更红,“总之是极好的,什么都好。”
“哎呦呦,说来听听嘛!”
孟语澜成了贱妾之后,同家里和以前的所谓姐妹都再也没有来往,除了绿竹之外,无人分享,再加上和唐竹筠也确实投缘,后者还是她的小姑子,便红着脸说了些事情。
原来,那日她确实是自己去找唐柏心的,也确实做了秀儿说的那些事。
“……不是我恬不知耻,而是担心江北寒日后还来纠缠,便想着,想着若是把身子给了大爷,怀个一儿半女,让他彻底死心。”
孟语澜早就知道,和江北寒再无可能,也不需要他祈求原谅。
原谅他,就是对自己的最大残忍。
唐竹筠:“……”
“后来大爷说了我,说我现在已经是他的人,不管给不给他身子都是。他不会让人把我抢走,还说,还说不想勉强我,有些事情来日方长。”
孟语澜面红欲滴,然而眼中却是幸福和满足。
唐家生活虽然清贫了些,事事需要自己动手,但是每个人对她都是发自内心地好,她过得充实而开心。
“后来我说要把自己的银子拿出来,大爷说都随我。”
唐竹筠:“这,这有什么好感动的?你拿钱贴补家用,我大哥接受,你还得感激涕零?”
“不是,”孟语澜道,“阿筠你不懂,有很多人都既想要娘子的陪嫁,还得要面子……大爷是真心把我当成一家人的。”
唐竹筠:“……我也把你当成一家人,要不你给我点银子花花?”
说着,她自己忍不住笑倒在孟语澜肩头。
孟语澜嗔怪道:“你这是欺负人……”
“我可不敢,回头大哥找我算账怎么办?”
说笑过后,孟语澜正色道:“还有件事情,我一直迟疑,想和你提提。”
“孟姐姐你说便是。”
“昨日凛凛和嫣然玩闹,手下一时失了分寸,把嫣然推倒了,我说了他……”
“然后呢?”
“晚上我一直在想这件事情,我身份上是不够的,可是既然他是大爷的长子,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做错事情不提醒;然而又怕他介意我的身份,觉得大爷不疼他……”
总之,后娘难为。
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后娘,就更难了。
不管不行,管了还怕不行。
唐竹筠笑道:“你该管就管,凛凛不是爱记仇的孩子。不是我说你,我看吃饭的时候你还站在旁边照顾两个孩子,以后千万别这样了。我大哥说了把你当妻子,你自己不把自己放在那个位置上,主动让位,以后被别人占了,你可别哭。”
“我知道该怎么做。”孟语澜眼神从容而坚定,露出初见时候万众瞩目之中的气势,“承蒙大爷不弃,我会做好分内之事。”
“包括教好你小姑子。”唐竹筠哈哈大笑。
孟语澜被她逗笑:“你和王爷怎么样?”
“和你们一样。”
无事发生。
“那就好。”孟语澜脸上露出些许甜蜜。
唐竹筠:“嗯,我也觉得挺好。”
互不干涉,彼此客气,最好天长地久都如此。
孟语澜真是一刻也不闲着,做完饭就开始给唐柏心做衣裳,现在唐柏心的所有衣裳鞋袜,都出自于她之手。
“想不想学?”孟语澜见唐竹筠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绣竹子,不由笑道。
唐竹筠:“不想,反正之前就有秀儿,现在还有孟姐姐了,我就继续偷懒。”
“你总要给王爷做些针线。”
给他做?想得美。
她连凛凛的都没做过呢!
“那王爷生辰,还有过年什么,你总得有所表示吧。”孟语澜笑道。
唐竹筠:“我可以做菜!”
不管孟语澜怎么劝她,她就是懒得学。
“对了,”孟语澜道,“昨天四海楼里的人来送了一百二十两银子,大爷让我今日给你。”
唐竹筠只留了一半,说是这是在娘家做的生意,各留一半就行。
“那等大爷回来之后,我和大爷说一声再定夺。”孟语澜道。
过了一会儿,唐柏心从衙门回来,孟语澜带着绿竹上前伺候,又是伺候他更衣,又洗了温热的巾子替他擦洗,然后捧上茶水点心,站在旁边垂手温婉地伺候。
唐竹筠看得目瞪口呆。
她要是这样伺候,唐明藩是不是得含笑九泉?
天呐,这个时代做男人太爽了吧!
她怎么就没穿越成个男人?
唐柏心让孟语澜坐,后者才在下首坐下,声音温柔地说着这一天家里的事情。
唐柏心听她说做了吃食,笑道:“你不擅长这些,不用勉强。”
“总要慢慢学着做的。”
唐柏心又问唐竹筠:“你怎么还在这里坐着?”
唐竹筠:我走?
“刚才我和王爷一起回来的。”
唐竹筠心想她又不聋,早就听到了宋景阳的大嗓门。
行了,不打扰人家了。
回去的时候她发现院子里放了好多东西,还站着许多小太监,汪福正在和唐明藩说话。
“皇上一直记着,还没过中秋的时候就一直和奴才说,千万别忘了您的生辰。这不今日才初三,皇上就催奴才赶紧来。”
唐明藩要过生辰了?
为了以后的长期和平共处,她好像也该送份礼物呢。
送什么?是个问题。
进去之后唐竹筠才看清楚,唐柏心低头跪在地上,一副任由打骂的模样,而唐明藩则拿着藤条,已经气得胸前不断起伏。
“爹!”唐竹筠看着唐明藩灰败的脸色,立刻快步上前扶住他,帮他顺气,“爹,您别激动。您身体扛不住,有话好好说!”
从前她不省心,但是好歹还有唐柏心这个出息的儿子。
现在她刚刚懂事,唐柏心又捅了天大的篓子。
唐明藩实在太可怜了。
“阿筠,你出去!”唐明藩道,“和你没关系。”
看得出来,他在努力压制自己的情绪。
“爹,我既然是您的女儿,大哥的妹妹,大哥的事情,就不可能和我没关系。”
说句难听的,真要株连九族,还跑得了她?
之前她做了那么多荒唐事情都没有被人赶尽杀绝,难道是她长得美?还不是因为她父兄的庇佑。
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唐竹筠扶着唐明藩在椅子上坐下,然后看了一眼脸憋得通红的唐柏心,知道他是被自己看到了如此狼狈的一面感到羞愧,大概也因为贪墨的事情而内疚。
“爹,”她摇了摇唐明藩的袖子,“先让大哥起来说话好不好?总不能大哥跪着我站着。”
“让他跪着,让他跪死在那里!”唐明藩喉咙里喘着粗气,有呼噜呼噜的声音,显然被气得狠了。
唐柏心道:“阿筠,你出去,这件事情和你无关。”
唐竹筠有些生气,一个两个,都说和她无关。
怎么,还跑得了她不成!
“大哥,下午我和你说晋王的话时,觉得十分可笑。”唐竹筠道,“而现在,我觉得更可笑了。”
“阿筠……”唐柏心面色难堪。
“大哥,我宁愿相信自己脑子发热,做出偷盗之事,都绝不相信你会贪墨银两。”唐柏心道,“除非为了我。”
“没有!”唐柏心道,“这件事情和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你不要往自己身上揽!”
他说得又快又急,反复强调:“和你没有分毫的关系!”
半晌后他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对着唐明藩重重叩首:“爹,儿子不孝,请您立刻决断,把儿子逐出家门!”
唐明藩嘴唇哆嗦着已经说不出话来。
这是他从小亲手带大,亲手教导,引以为傲的儿子啊!
唐竹筠深吸一口气,过来拉唐柏心,却怎么也拉不动。
“大哥,”她说话也又快又急,像豆子被倾倒在盘子之上,“事到如今,爹已经气成这样,还换不回你的一句实话吗?我不知道你有什么难言之隐,但是当年我自己为了十两银子把自己卖到花船上,又未婚生子,再错还能比我错得更荒唐吗?”
“当年你和爹无条件地护着我,为我安排好一切重新再来。现在你有事,为什么不肯说出来一起想办法?你这是在拿着刀子往我们心上插!”
“把你逐出家门容易,爹怎么办?凛凛怎么办?你将来怎么办?”
“大哥,算我求求你,你说句实话好不好?”
“就算真是你一时想不开做了那种事情,为千夫所指,我们也会和你一起扛。没关系,银子丢了我们再赚,我们帮你赎罪……可是我们只是想要一句实话,你说出来好不好?”
唐竹筠说话间落了泪。
有前身的记忆,她知道唐柏心为了这个家,为了前身承受了多少不该承受的压力。
这样一个天纵之才,有担当有责任心的哥哥,不该这样前途尽毁。
唐竹筠擦了擦泪看向唐明藩:“爹,朝廷律法,贪墨这么多银子,会如何?”
唐明藩无力地道:“重则斩首,轻则流放千里。”
“那如果我们把银子还上呢?”
“那是几千两银子,不是几百两!”唐柏心道,“阿筠,你不要管我。”
“爹,我是在和爹说话。”
唐明藩道:“看皇上定夺,或许会从轻发落。但是我不知道……”
女儿幡然醒悟,好日子没过几日,打击接踵而至,几乎要压垮这个刚正不阿的男人。
他才刚刚四十,头发却已经白了一大半,看起来像个小老头。
唐明藩老泪纵横。
唐柏心连连磕头,额头在青砖地面上发出“砰砰砰”的声音:“儿子不孝,儿子不孝,日后还有阿筠照顾您,就让阿筠招赘吧……现在的阿筠,我很放心……阿筠……”
“够了!”唐竹筠终于忍无可忍地爆发了,“都到现在了,你还不肯说出真相。好,我不问了,我去找晋王!”
既然晋王威胁她,那就算他不是始作俑者,至少也知道真相。
“不准去!”父子俩几乎异口同声地道。
唐竹筠在晋王那里受挫,倘若现在去,不知道晋王会怎么对待她。
他们更担心唐竹筠受了刺激,又被打回原形。
唐竹筠看着唐柏心,冷笑连连:“我接下来如果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撞,出了任何事情都是你害的。我做不到不管你,我也不会后悔,但是希望你不要自责。我欠你的,这次一并还给你!天亮我就去找晋王,要杀要剐,要我的身子要我的命,我都给他!”
就唐柏心这油盐不进的样子,就得下狠药才行。
“别说什么把爹托付给我,我不接受!我现在把爹托付给你,谁让我欠你们的!既然不死也要脱半层皮,那让我先去!夜深了,我回去睡了!”
说完,唐竹筠转身就往外走,眼神坚毅,背影决绝。
“一、二、三……”她在心里默默念着。
她在赌,赌唐柏心心疼妹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为他牺牲。
果然,她刚数到“五”,就听唐柏心颓然道:“阿筠,你回来,我说……”
第二天,一家人带着香烛去了大相国寺。
唐竹筠跟着大哥给母亲的牌位磕了头,凛凛和嫣然也一板一眼地照做。
唐竹筠不敢再说不让嫣然磕头,否则后者就得哭翻天。
这个小哭包,现在越来越知道怎么对付大人了。
不过想起之前被那个贱婢管教得毫无生气的孩子,她还是更愿意看到嫣然现在这般活泼灵动的样子。
“我去见见大师,柏心你带着他们四处转转,别走远。”唐明藩叮嘱道。
大相国寺周边是京城最热闹的,香火旺盛,就催生了很多小生意;非但有和佛家有关的,也有不少卖杂七杂八东西的。
比如唐柏心去买点心了,唐竹筠现在就盯着木版画,目不转睛。
这画上的胖娃娃,也太可爱了。
不过木版画的主题显然有些匮乏,除了福寿禄和各路神仙之外,就只有些胖娃娃之类讨喜的图案。
可是不应该发展点美男的画吗?
这件事情,其实她能提供素材,工作之后无聊之余看娱乐圈各种弟弟,也是人生一大乐趣。
男人分为两种,赏心悦目看脸的时候要看颜值弟弟;yy翻云覆雨的时候,得身材高大,巧克力腹肌的壮汉。
哎呦,想得有点多,在古代怕是找不到共鸣,嗐!
不过还是面红,她怎么大白天,人声鼎沸之中她就开始做起了春天的梦?
“小姑娘想什么呢?”
听到这个乐呵呵的声音,唐竹筠仿佛被撞破了心中猥琐想法,脸色顿时更红。
抬起头来,却正对上唐明藩那张冰冷的脸。
卧槽,怎么哪哪儿都是你啊!
两个人从彼此神情之中都读出了这句话。
说话的人,是皇上。
今日他老人家不知道又抽什么风,竟然微服私访。
唐竹筠身体一哆嗦,笑道:“原来是黄老爷。”
“黄老爷?”皇上摸摸胡子,很满意这个称谓。
嫣然上前乖乖喊“爹”和“祖父”,让皇上更高兴。
“这孩子,比从前可机灵多了。”皇上赞道。
凛凛乖乖给他们请安,声音极轻,然后态度一板一眼,沉稳持重。
唐竹筠注意到,皇上身边除了唐明藩之外,还跟着个男人,看起来比唐明藩年纪大一些,眼神锐利,轮廓硬朗,脸上却有些风霜痕迹,像一柄经过淬炼的宝剑,藏锋却又不敢让人小觑。
唐竹筠多看了两眼,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唐明藩看她的眼神像带着刀子一般。
哎呦,还真把自己当正房了。
“你们今日怎么也过来了?”皇上问。
唐竹筠乖乖地道:“今日是家母的忌日。”
“原来如此。”皇上对唐明藩道,“一会儿你也去给唐夫人行个礼去。”
按理说,作为侧妃的生母,是没有这样的荣耀的;但是考虑到唐明藩的身份,倒也说不出什么。
唐明藩点头答应。
唐竹筠看着他不太情愿的样子,心里想着一会儿要告诉嫣然,她要是死了,嫣然找个唐明藩这样的夫婿,千万别来看她,她怕自己祭品都吃不下去。
皇上转而又问身边另一个男人:“北寒,你和唐明藩年纪相仿,现在几个孩子,都多大了?”
北寒?
唐竹筠眼睛立刻睁大了。
这是江北寒?
唐明藩似乎冷笑了声,然后就听江北寒道:“一子二女,长子今年五岁,两个女儿分别是三岁和一岁。”
这死种、马!
孟语澜为了他誓死不嫁,他倒好,生了一串葫芦娃。
唐竹筠气到原地爆炸,忍不住阴阳怪气地道:“原来流放还有利于子嗣呢!”
皇上快把唐明藩也流放了,多让您抱几个孙子。
皇上笑道:“怎么,唐丫头你还认识北寒?”
“不认识。”唐竹筠道,“我一个乡下来的丫头,哪里能认识这么尊贵的大人。”
皇上对江北寒道:“生气了,你定然是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个丫头,这是个得理不饶人的!”
唐明藩冷笑,当着他的面就表现出来爱而不得的哀怨,真当他是死人吗?
唐竹筠先是写信给江北寒,现在听说江北寒已经生儿育女,立刻翻脸,当着皇上的面就开始阴阳怪气,她在追求江北寒石锤了。
江北寒淡淡道:“如果某得罪了唐姑娘,还请唐姑娘原谅则个。听说唐姑娘即将嫁给王爷为侧妃,恭喜姑娘。”
唐竹筠道:“多谢世子的恭喜,我能和孟姑娘共事一夫,是上辈子烧了高香。”
江北寒面色未变,只深深瞥了她一眼。
“皇上面前,不得胡言乱语。”唐明藩斥责道,“先退下。”
唐竹筠退后两步,目送他们离开,这才敢抬头看向皇上。
——规矩她懂,正视皇上乃是大不敬,所以刚才她一直低垂着视线。
然而等她一抬头,目光触及皇上眉心,顿时怔住了。
皇上这样子……
“皇,黄老爷!”唐竹筠忍不住喊了一声。
皇上回头笑道:“怎么了唐丫头?”
“黄老爷,您慢点走,人多别冲撞了您。”唐竹筠把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了下去。
“真是个细心的丫头,走吧。”
皇上带着两个混蛋走了。
唐竹筠若有所失。
凛凛握了握她的手:“姑姑,皇,黄老爷他……”
“嘘——”唐竹筠做了个噤声的姿势,不让他说话,轻声道,“那不是我们可以随意议论的人。走,看看你爹怎么还没有回来……”
话音刚落,唐柏心已经大步走过来。
“大哥,刚才……”
“我看到了。”唐柏心道,“没事,那位经常来这里同弘恩大师探讨佛法。”
“哦。大哥,爹什么时候出来,会不会遇上……”
“应该会遇到。”唐柏心道,“没关系。还想买什么,我带你们去买。”
“不用了,走累了,找个地方歇息吧。”
他们找了个歇脚的地方,唐竹筠低声把刚才遇到江北寒的事情说了,道:“孩子都生了三个,孟姐姐这次是彻底没有指望了。”
唐柏心眼神微动,却很快垂眸,没有做声。
“大哥,你看着他们两个,我去找爹去。”唐竹筠站起身来道。
“阿筠,你要去找江北寒?”唐柏心拉住她的手,“你别冲动,孟姑娘她现在毕竟是王爷未过门的妻子,你这样会……”
“我不会乱掺和的,我找爹有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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