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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底牌是石头

小云梨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都市+异能+武道】一颗上古高僧舍利所化的神异小石头,被父母双亡的孤儿丁青鱼所得。从此,让我们来看丁青鱼如何一步步成就自我,展露无敌之姿?一路上,幼年的玩伴,温暖的亲人,善良的姐姐在险恶的世间挣扎沉浮,最终都离他而去。一切皆有因,一切皆有缘。丁青鱼立于人群之中,他要扫清诸邪,让群恶退避,澄清宇内,让阴暗湮灭。最终……欢迎关注阅读!

主角:丁青鱼   更新:2023-01-09 09:1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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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丁青鱼的其他类型小说《我的底牌是石头》,由网络作家“小云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都市+异能+武道】一颗上古高僧舍利所化的神异小石头,被父母双亡的孤儿丁青鱼所得。从此,让我们来看丁青鱼如何一步步成就自我,展露无敌之姿?一路上,幼年的玩伴,温暖的亲人,善良的姐姐在险恶的世间挣扎沉浮,最终都离他而去。一切皆有因,一切皆有缘。丁青鱼立于人群之中,他要扫清诸邪,让群恶退避,澄清宇内,让阴暗湮灭。最终……欢迎关注阅读!

《我的底牌是石头》精彩片段

荒草萋萋的野地里,一个满脸胡子的汉子,正对着一个新鲜的土堆撒尿。

仔细一看,妈呀,这哪里是个土堆,分明就是一座新坟啊!

这男的也真是坏透了。

看着自己制造的小型塌方和泥石流,汉子的脸上露出了促狭的阴笑……

通往这片荒地的土路上,一个提着篮子的十岁小女孩,拉着弟弟,正向这片荒地走来。

远远的看见这两个小毛头,汉子甩了甩工具,转身走进了荒地边的林子里。

姐弟俩来到土坟前,姐姐跪在坟前,从篮子里取出了几个馒头,还有一个用塑料盒装的腌菜,摆放在坟头前。

弟弟直接趴在地上,也不害怕地下的草梗会从衣服的破洞里扎到皮肤。

姐姐叫丁青梨,弟弟叫丁青鱼,这坟里是她们去世刚一个月的妈妈。

“鱼鱼,记住以后每个月都来这里看妈!”

“姐,我没事都会来的!”

弟弟忽然抽了抽鼻子,猛然爬了起来,他睁大眼睛看了一下,指着坟土上一道浸湿凹沟,生气的说:“姐,你看!”

姐姐站起来看了看,肯定是想到了什么。

“鱼鱼,那可能是狗尿上头了!”

“哪里的死狗?叫我看见,把他皮剥了!”

旁边的树林里传来轻微的哗啦声。

“姐,狗是不是还在那树林里?”

姐姐有些害怕:“野狗会咬人的,鱼鱼,咱别惹它!”

这丁青鱼不过七八岁,倒是胆大,只见他很快从旁边拿了几个土坷垃,猛然向那树林里面砸去。

姐姐看弟弟不走,也拿起荒地里的石头砸去!

“哎哟,你这两个遭瘟的兔崽子!”

一声惨叫,满脸胡子的汉子,捂着脑袋从树林里窜了出来。

想来是姐姐的石头命中了目标。

“两个该死的小崽子,死了爹,死了妈,还是这么捣蛋!”

“老根毛,是不是你尿到坟上了?!”

丁青鱼瞪着眼睛,攥紧了手里的土坷垃。

“小龟孙子,还凶得很,没爹没妈,正好让老子教训教训你!”

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

丁青鱼根本不受威胁,反而紧攥土坷垃迎向老根毛。

“狗杂碎,找死哩!”看到丁青鱼冲来,老根毛一脚踹出,丁青鱼被踹的倒退几米摔倒在地上。

姐姐急忙过去扶住丁青鱼。

“狗杂碎,不自量力的玩意儿!”老根毛呲牙一笑。

丁青鱼没有哭,而是忍痛一咬牙,手一扬,手中的土坷垃直接砸在老根毛的脸上。

姐姐见状,也把手上的石头砸了过去。

“妈的!呸呸!呸!”土坷垃粉碎,土灰粉搞得老根毛鼻孔嘴巴都是,眼睛也被土尘迷了。

紧接着,他哎呀一声惨叫,想来是姐姐扔的石头,砸中了他的脑袋。

“两个狗杂种!我和你们没完!”

“哎呦妈呀!出血了?”

老根毛一边揉眼,一边吐嘴里的泥沙。

等他好不容易收拾完,张开红肿的眼睛一看,那姐弟俩早已偷偷溜走了。

而自己的手上竟然是一片血迹。

“小杂种,老子饶不了你们!”

他抬起脚在那土坟上狠狠地跺了两脚,土坟垮塌了一大片,许多泥土流进了他的鞋子里。

昏暗的电灯下,姐姐在做饭,丁青鱼一边烧火一边拿着一本破旧的小学语文课本,胡乱翻看。

姐姐皱着眉,似乎心事重重。

“嘭嘭嘭”,外面响起了敲门声,姐姐吃了一惊。

“鱼鱼,梨姐,快来开门了!”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响了起来。

“桐桐来了!”姐姐松了一口气,高兴的说道。

“鱼鱼,昨天我教你的字都记住了吗?”

一个扎着两条小辫的小女孩走了进来。

这个小女孩名叫黄桐,是姐弟俩隔壁邻居村干部黄万德的女儿,从小和丁青鱼姐弟两个要好。

近段时间,丁青鱼姐弟父亡母逝,暂时辍学在家,黄桐就过段时间来给丁青鱼讲解一些课本上的东西。

“砰砰砰!”几声巨响忽然响起,姐姐的脸上顿时充满了恐惧。

“丁老汉!丁老汉!!”一个恶狠狠的声音响了起来。

“把你那俩龟孙子给我叫出来!老子要活剥了他们!”

“轰”的一声,破旧的院门发出一声声呻吟,差点被一脚跺开!

“梨姐,鱼鱼,你们……”黄桐瞪着大眼睛看着惶惶不安满面恐惧的姐弟俩。

“吱呀!”后面堂屋的门打开了,一个干瘦的老头,呼吸粗重地从里面摇摇晃晃走了出来。

“梨子,鱼鱼,外面谁在敲门呀?你们怎么不去开门?”老头喘着气问道。

“爷爷!”三个孩子连忙走出了厨房。

“丁老汉 ,快滚出来,让你那两个龟孙子滚出来!” 外面踢门的声音更响了。

“我去开门!”见姐弟俩都畏畏缩缩不敢去开门,黄桐乖巧的跑了出去:

“吱呀!”

“狗杂碎,我打死你!一一哎哎,是桐桐呀!”

“根毛叔,你这是……”

门口几句简短的对话后,随着急促沉重的脚步声,一个满脸胡子的汉子,气冲冲的闯了进来。

他走进来的时候,随手从门后拿了一个大铁锨。

见到丁老汉和背后畏畏缩缩的两个孩子,他猛的把铁锨砸在院子里的一口水瓮上。

“咔嚓!”一声响,水瓮破碎,半瓮水流了一院子。

“老根毛!你……你干啥?”丁老汉本身就生病,呼吸粗重,此时在愤怒之下,说话都结巴起来!

“丁老汉,你少装蒜!”老根毛一把揪住丁老汉的领子。

“睁开你的老狗眼,看看我的脸,都是被你这两个龟孙子给砸的打的!”

丁老汉被抓住领子,几乎气都喘不上来了,但是他还是能看见老根毛头上一个包,上面确实有血迹。

看来这是姐姐的杰作。

下一刻,老根毛看到躲在丁老汉后面的姐弟两个,顿时一声咆哮,一把把丁老汉甩倒在地上,向着姐弟扑去。

姐弟俩慌忙逃开。

“两个死孩子,一天净知道在外面惹事,气死我了!”丁老头躺在地上破口大骂。

他没有出声阻拦老根毛,而是骂自己的两个孙子。

姐弟俩手脚利索,老根毛一时没有追上,反倒引发了他的凶性。

他一边追着两个孩子,一边在院子里打砸起来。

小桐桐见状,撒腿去找爹爹!

“啪!”姐姐丁青梨一不小心,绊了一下,摔倒在地。

老根毛见状,一声狞笑就向姐姐扑来。

丁青梨面色惊恐几乎要就要哭出来。

却在此时,人影一闪,丁青鱼挡在了姐姐的面前。

老根毛嘿嘿一笑,一把抓住丁青鱼的衣服,猛的就要把丁青鱼提起来。

同时另一只手啪的一声,就在丁青鱼的脸上打了一耳光。


丁青鱼只觉脑中嗡的一声,眼冒金星,他下意识的一低头一口咬在老根毛的手上。

“啊!”老根毛发出一声尖叫,就要甩开丁青鱼,哪知道丁青鱼紧紧地咬住老根毛的手背,死不松口,似乎不在他手上咬下一块肉来,绝不甘心。

“都干啥呢!”一道喝声响起,院门口涌进了三四个人。

“鱼鱼,鱼鱼!”黄桐飞快的跑了过来。

“老根毛,你个混货!怎么打孩子呢?”穿着一身皱巴巴中山装的黄万德盯着老根毛。

“ 黄万德,别以为你是村干部,就颠倒黑白,你睁开眼睛看看,是这小杂种咬着我不放,嘶~疼死我了!疯狗崽子!”

此时丁青鱼也松开了口,小白牙上沾着血迹。

老根毛一边甩着自己血淋淋的手,一边来到黄万德面前:“黄万德,你看看我的脸,看看我的手,都是这俩狗崽子给我干的,不赔我个万儿八千,我绝不罢休!”

“去去去,你的事后面再说!”黄万德不耐烦的挥开老根毛。

“丁大叔,你看,这就是林家人,我领来了。”

黄万德指着身后的三人:“这是镇干部,做证明的,这两位就是雪川城林家的两位主事人,事情都按以前说的办,今天就让梨子跟他们走吧!”

“万德,你是咱村干部你做主,还有镇上这个大干部也来了,我放心!”丁老汉这时才从地上摇摇晃晃的爬了起来。

“丁大叔你相信俺,我也不诓你。你看你还有啥给林家这俩位兄弟说的?”黄万德看看丁老汉又看看姐姐丁青梨。

此时丁青梨丁青鱼和黄桐三个孩子眼睛都是泪蒙蒙的。

“没啥,只要主家对梨子好就行!”

“那行,都按以前说的办!梨子,收拾一下跟林叔叔走吧。”

后边一直没有说话的三个男人,这时其中一个卷发男子走上前来仔细看了看丁青梨。

他看到丁青梨脸上脏兮兮的,都是眼泪灰尘,不过总的看来还是比较清秀的。

“你叫我林山叔就行,”卷发男子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看你们的院子这么脏乱破旧,还有个人闹事,你就不用收拾了,赶紧跟我走吧,离开这个破地方!”

“林,林山叔,你能不能帮帮我弟弟和爷爷?”丁青梨的脸上露出了期望之色。

“怎么帮?帮不了,况且这事和我们也没有关系!你放心吧,那不是还有村干部和镇上领导!”林山叔的眼睛闪过一丝不屑。

“别多想了,我们走吧!”林山叔拉起丁青梨的手,和黄万德打了个招呼,和另两个男人转身向着院门走去。

“姐~”丁青鱼呆呆地看着姐姐离去,忽然发出一声哭喊!

听到这声叫喊,丁青梨的脚下就像涂了胶一样,移动的十分艰难。

她回过头来看着黄万德大声道:“黄叔叔,老根毛在我妈的坟上尿尿!”

她又转头两眼泪汪汪的看着丁青鱼:“鱼鱼,姐走了!你将来照顾好爷爷!”

其实他她的爷爷自从地上站起来之后,就再也没有看过他们姐弟俩一眼,一直背着身子站着。

就算听到丁青梨最后的这一句话,丁老汉也没有一丝反应。

看着丁青梨就要跨出院门,丁青鱼忽然慌张起来。

似乎这个他常跨的院门,此时此刻就是一把大刀,会斩断他和姐姐的一切!

他猛地挣脱了黄桐的手站了起来,对着院门口大声喊道:“你们不许欺负我姐,要是欺负我姐,我将来不会放过你们!”

“这小孩性子挺烈的!”林山叔笑了笑,几个人走出院子,逐渐消失在土路尽头。

“黄万德,现在该说我的事了!”

老根毛从丁青鱼家厨房里走了出来,他刚才进去在里面找了一些破布,把自己的手给缠了起来。

“你个混货!说什么?你往人家坟上尿,不怕雷劈?” 黄万德瞪着老根毛。

“你少装!雷劈也先劈你!我那天……”老根毛毫不示弱。

“得得得,”黄万德拦住了老根毛的话,转身对黄桐说道:“桐桐,你领鱼鱼到咱家玩去,我们大人在这说话!”

黄桐拉起丁青鱼向外走去,路过老根毛身旁,丁青鱼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

“妈的,你个小崽子!”老根毛大怒,就要去抓丁青鱼。

“行了行了,咱说事去!”黄万德一把抓住了老根毛。

见两个孩子离开,黄万德才开口道:“丁叔,你看这事儿咋弄?”

“啥事咋弄?”丁老汉翻了翻眼。

“你俩孙子把老根毛打伤了!”黄万德声音平静。

“丁老头!不多,一万块!”

“一万块!呵呵,我孙子连学都没得上,还一万块,十块都没有!”丁老汉嘿嘿冷笑!

“老鳖孙,给我装……”

“丁叔,咱们好好商量,毕竟你看这老根毛头上手上都是伤……”黄万德拦住要暴走的老根毛。

“他有伤和我球的个关系?”丁老汉打断黄万德,“他自找的,他在我儿媳海兰坟上撒尿?那坟才一个月,死气还没消,你个狗日的也不害怕晚上做恶梦!”

“废话再多没用!老鳖孙,你不赔钱,以后别怪我不放过你那孙子!”老根毛瞪起眼睛。

“闭上你的嘴!”黄万德喝了一声。

“丁叔,再说啥话都没用,伤了人就要给人家赔。况且正平去的时候听说可是赔了几十万,你老也不差这万儿八千!”

“哼,我儿死了,赔四五十万,那都在海兰手上,现在海兰也死了,死的突然,啥话也没留下,我把她房子翻了几遍,也没找见东西,不信你们自己找!”丁老汉气哼哼的。

“老鳖孙你哄谁呢,要不要把坟扒了再找找?”

“行,赶紧去扒,找到了,几十万都赔给你!”丁老头脸上露出讥笑。

“你……”老根毛猛然向丁老汉逼去!

“行了,你先出去,我给丁叔好好说。”黄万德拉开了老根毛。

老根毛狠狠的瞪了丁老汉两眼,向着院门外走去。

“丁叔,正平从小和我一起长大,他没了我也很伤心,但咱们活着的人,日子不是还要向后过呀。”

“老根毛就是个无赖混混,你要是叫他缠上,你可以不怕,可是鱼鱼将来咋办?”

“依我看破财消灾就给他一万块,我让他立好字据,以后他也不敢再骚扰咱丁家!”黄万德说的语重心长,情真意切。

“万德啊,我知道你的好意,可是我跟你说的都是实话,到现在我也没有找见钱在哪!”丁老汉叹息了一声。


“况且,你也听说了吧,海兰为什么死?听说就在正平死后没多久,老根毛就整天纠缠海兰,下地干活,上山拾柴,他都跟着,都不知道海兰受他欺负几回了!”

说到这里,丁老汉眼中竟然出现了一种怪异的光芒。

“别说没钱,就是有钱,我死也不会给他老根毛!……”

在院子外边等了半天的老根毛,看见黄万德出来,连忙迎了上去:“老鳖孙把钱给了没?”

“老头没钱,有钱还能给你?你做了什么事你心里不清楚?”

黄万德看着老根毛,眼里忽然泛起了一股冷光。

“我做了什么事?我不过在坟上撒了泡尿!”

“哼,我问你,正平死后,你是不是经常纠缠海兰,你是不是还把人家那个了?嗯!”黄万德厉声喝道,眼中的冷光更冷了。

“哈哈哈!都说我是混混,但是我还是光明正大的!海兰在没结婚之前我就看上她了,后来她嫁给了丁正平,我也没招惹过她,后来丁正平死了,我是去纠缠她了,但是我也是帮她干干活,做做事,有时候言语动作粗鲁一点,但我也是真心的!”

说到这里,老根毛忽然凶狠的瞪着黄万德:“我倒不像有些人,不但卑鄙无耻,而且不要脸面!”

黄万德的心中一惊,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嘿嘿嘿,你也说我纠缠海兰,我就是经常暗地里跟着她,我记得有一天她有什么事到你家里去,嘿嘿,碰巧那天嫂子带着桐桐回娘家了!”老根毛盯着黄万德,脸上露出阴冷的笑容。

黄万德脸上猛然一僵,愣了一下,猛开口道:“住嘴!”然后急忙抬头向四处看了一眼。

村道上除了几条狗,并没有什么人来往。

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就在他身后院门后边,丁老汉猛然攥紧了拳头。

见到黄万德的这种神情,老根毛又是嘿嘿一阵阴笑,“白吧?美吧?你个老狗,在那折腾了三个钟头,老子在外边……”

“走,走!”黄万德拉住了老根毛要向一边去。

“就在这儿,哪也别去!”老根毛一梗脖子。

“老子心心念念牵挂的女人,给了丁正平,老子无话可说,那是人家明媒正娶,你在这上了手,只能说明你无耻卑鄙!”

说到这里老根毛眼睛一翻,“老子白挂念一场,今天还受了伤,要一万块钱不过分了吧?”

“根毛,你听我说,”黄万德上前来,拍了拍老根毛的肩膀,“我刚才仔细盘问了丁老头,丁正平的赔偿金,到现在还不知道被海兰藏到哪里去了……”

“行了!给我说这些,球用不顶!我就要一万块钱。”

老根毛再次嘿嘿一笑。

“这一万块钱就着落在你们身上,丁老头有没有我不管,难道你也没有?”

“你……”黄万德被气的眼珠突起!

“行了,别在这装样了!一万块钱你的名声保住了,海兰也被你老狗舒舒服服的享受了,算来算去,老子最吃亏……”

而此时丁青鱼正和黄桐在黄万德家玩耍。

黄桐搬出来一个篮子,里面尽是零七碎八的小玩意儿,有布娃娃,小齿轮,毛线球玻璃管子……

“鱼鱼,你看这个!”黄桐拿起一个灰溜溜的指头大石头:“我早都想把它扔了,可是我妈就不让扔!”

“这是什么石头蛋子!”丁青鱼接过小石头放在手心里,感觉手心暖洋洋的,整个手都好像伸在温水里。

“这石头,热乎乎的,给我玩吧!”丁青鱼下意识的开口道。

“给你就给你,我妈只说不能扔,没有说不能送人呢,就送给你了!”黄桐的脸上露出笑容。

“上次我和我妈回外婆家,我跟你说过,我外婆她们那里有个六阳山,山上有个六阳庙,可大了,我妈最爱拜佛许愿烧香了。”

“那庙的后面有很多小塔,我在那里玩的时候,捡到了这个石头,当时拿到手上觉得热乎乎的挺好玩,我就装口袋带回来了。”

“呶,就放在我放玩具的篮子里,看起来还不如咱们两个在河边捡的那石头好看!”

说到这里黄桐取出了一个珠子一样的白色鹅卵石,这块石头通体洁白,看起来还有点半透明。

这时,门外传来了沉重的脚步,黄万德回来了。

“爹,爹回来了!”黄桐高兴的叫道。

黄万德的眼晴在丁青鱼身上停了一阵也没有说话,直接进到后面屋里去了。

过了一阵子,就提了个黑袋子出去了!

在丁青鱼家的院门前,老根毛接过黑袋子,看了黄万德一眼,狠狠一脚踹在丁青鱼家的院门上。

“咣!”躲在院门后的丁老汉吓了一跳,赶紧向后屋走去。

丁老汉躺在床上两眼瞪着房顶,他眼前似乎又浮现起海兰优美的身姿。

一次无意间他偷看到了自己儿媳洗澡,他的老心一下活跃火热了起来。

直到儿子丁正平在外面意外身故,他悲痛之余,老心再生邪念。

他记得那天海兰是去黄万德家找桐桐妈。

桐桐妈在这黄家庄附近几个村子都是有名的佛信徒。

农村有个红白喜事,有时候也会让她去。

可以说桐桐妈要说起威望,可能比他当村主任的老公黄万德还要高一截。

丁正平死了后,海兰心里一直不安,而桐桐妈正住在自己家隔壁,所以海兰经常去找桐桐妈,希望能够化解一下心中的焦虑。

可是这次一去就是一下午,回来后,丁老汉就看见自己平常水灵秀美的儿媳海兰,十分憔悴,脸上似乎还带着眼泪,连走路都晃晃荡荡的。

这把丁老汉可心疼坏了,连忙上去半扶半抱迎着。

海兰身上有一股奇异的清香味道,再加上温热的身子,让丁老汉的心里一阵躁动。

猛然间他看到海兰,白皙的脖子上有几个牙印,丁老汉心里一惊。

“海兰呀,我听说那混混老根毛老去撩逗你,你今天这个样子是咋回事?他欺负你了?”

海兰看着关心自己的公公,心里有些温暖,她摇了摇头。

“他是咱们这里有名的混混烂人,咱们也惹不起他,以后你离他远点。”丁老汉手搂紧了海兰的细腰。

“我儿正平没了,丢下你一个人,还要照看鱼鱼和梨子两个娃子,你就是再嫁,带俩孩子也遇不到啥好人,况且我丁家也不能断了香火。”说到这里,丁老汉搂的更紧了。

“海兰,你说你长得好,这正平没了,村里的光棍闲汉哪个不是整天盯着你?你也年轻,也有需要,这早晚要出事。”

“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公爹我也心疼你,今后公爹我好好伺候你,咱两个把俩娃养大,咱一个院的事别人也知不道!”

听到自己公公这番语重心长的“劝解”,又感觉到丁老汉在自己身上乱动的老手,海兰眼里射出了一抹无比愤恨之色。

不过这愤恨之色很快变成了死灰色。

她推开丁老汉的手低声说,“公爹,你照顾好两个孩子,--苦了孩子了!”她的眼中滚出了大颗的泪水。

“我进去换件衣服……”

在外边等了快十分钟的丁老汉,心里也憧憬了十分钟未来幸福的日子。

“海兰,换好了没有?”

屋里没有动静。

丁老汉直接推门走进去,反正海兰将来也是自己的人了,换衣服也不用避讳!

此时,丁老汉的一生构建的道德观念已经被幻想冲的分崩离析。

“海兰!!”推开屋门的丁老汉,如同大冬天被一瓢冷水浇在头上。

房顶吊扇上垂下了一根绳子,海兰正吊在绳子之上,如同外面木架子上挂着的腊肠……


“爷爷,我饿了!”一声清脆的童音响起,丁青鱼不知道什么时间回来了。

丁老汉转过眼来看着丁青鱼,这是自己的孙子,这也是自己丁家的血脉。

“爷累了,你自己去厨房找点吃的吧!”

丁家的院子里,,一个卑鄙龌龊的老头躺在后边屋里,一个小孩在前边厨房里四处翻找。

“呀!”一声尖叫,不过接下来就没有声音了。

昏暗的厨房里,丁青鱼正紧紧的捏着自己的手指,他的眼睛里泪蒙蒙的。

手指被菜柜上的钉子戳破了,疼得钻心,不过他只叫了一声。

他知道自己就是现在大哭也没有人来关心他。

爸爸死了,妈妈死了,姐姐也走了,而躺在后边床上的爷爷又那么冷漠……

这一刻的丁青鱼忽然狠狠的咬了咬牙,七岁的他仿佛长大了!

他把流着血的手伸进了衣袋,想在衣袋里掏出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他的手碰到了一个温暖的东西。

这东西正是他从黄桐家带回来放进口袋里的那块小石头。

此时,在丁青鱼冰凉的心中,这一点温暖显得是那么的明显。

他把石头取出来,石头上沾染了他手上的血,竟然发出一种微微的光芒。

石头上的血迹渐渐消失,而光芒却越来越亮,丁青鱼感觉自己好像是在温暖的阳光之下,他手上的伤口,在这光芒的照射下,肉眼可见的愈合恢复了。

光芒渐渐散去,丁青鱼感觉他身上充满了力量,而且肚子也不饿了!

这石头真是个好东西,丁青鱼兴奋的把石头攥在手中。

然后他爬上床,按了按贴在墙上的旧报纸。

他记得这是妈妈在爸爸去世后,写了一封简单的信,然后塞在贴墙的报纸后,告诉姐弟俩,两人长大了妈妈会打开给他们看。

可是现在妈妈没了。

……

“丁叔,老根毛那儿我先给你垫了一万块,这是老根毛写的条子。”黄万德递给丁老汉一张纸。

“这一万块钱我也不急,我和正平从小长大,咱两家关系这么好,这事我应该帮你们!啥时候你手头宽裕了,再给我都行。”

黄万德慷慨大方的说道。

其实他心里很清楚,丁正平的赔偿金有几十万,不会无缘无故没有了,早晚都要出来。

看着黄万德离开,丁老汉的眼里直喷火,他一把将纸条撕的粉碎。

“没想到是你这龟孙子欺负了我海兰,一万块,你就等着吧!”

几天后,八岁的丁青鱼就跟爷爷开始下地干活。

“鱼鱼你个死娃子,还不快点!”丁老汉呵斥了丁青鱼一声,擦了擦头上的汗。

“你爸你妈都没了,你爷我还能活几年?你现在赶紧跟着我学学种地,将来爷死了,你也不会饿死!”

丁老汉这话说了不到两个月,这一天早上,丁青鱼发现爷爷真的死在床上。

自此,丁家只剩了一个八岁的孩子丁青鱼。

在左邻右舍和村干部的帮助下,下葬了爷爷之后,丁青鱼回到了院子。

此时院子里坐了几个人。

有丁家八竿子打不着的几个远房亲戚,还有黄万德几个村干部。

“鱼鱼,这都是你家的几个亲戚,如今你们家就剩你一个人了,你又年纪这么小,自己照顾不了自己,咱村里决定安排你以后的生活!”

黄万德让丁青鱼站到众人面前。

“村里想来想去,给你安排了两个路子。”

“一个是你这些亲戚,谁愿意照顾你,你就跟谁,另一个就是看咱周围村子谁愿意领养你,再不成我就到咱镇上去,给镇上说说,发动全镇的乡亲看谁愿意领养你,要是真不行还能联系县上给你送到孤儿院!”

“你们丁家房子还给你留着。你们家里的地和其他的经济作物,你们哪个亲戚领养,这些将来给哪个亲戚处理,租给别人也行卖了也行,不过这地到啥时候都是能收回来的。”

“你要是被别人领养了或者送入孤儿院,这地也不能荒了,就给咱村子的人分了用!”

黄万德说完,看了看周围的其他村干部,“这事就这么定了,大家都是公证人!”

他抬头看着丁家的几个远房亲戚:“你们都是丁家的亲戚,你们也说说话!”

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老头开口道:“不是说这娃他爹死了,赔有几十万,那这个钱咋弄?”

他这一问,丁家的几个远房亲戚都看向了黄万德。

“哦,你们说的是这个?这丁叔活着时说过,当时这个钱被正平媳妇海兰领走,几个月后海兰死了,死的突然啥话都没留下,丁叔多次翻找过,到现在也没有个下落!”

“我就不信几十万的钱说没就没了,找不到了?”一个粗壮的汉子看向丁青鱼,“鱼娃子,你给舅舅说说,到底你妈给你提没提过这钱?”

这汉子是丁青鱼的舅舅。

这舅舅,是当年丁青鱼的外公,也就是海兰的父母抱养的孤儿。后来长大了,看上了海兰,非要由养子变成上门女婿不可。

最后一通大闹,后来海兰嫁给了丁正平,再后来,丁青鱼的外公外婆去世,这个舅舅就彻底和海兰断绝了关系。

“我不知道!”丁青鱼摇了摇头。

经过这么大变故,八岁的丁青鱼心智也长了不少,他似乎觉得这些人都是为了他们嘴里说的那几十万来的。

“我说,我们这些亲戚,都没有一家家境宽裕的,虽然我们也可怜这孩子,可是真给我们,我们也养不起呀!”另一个干瘦老头开口。

“是啊!现在社会好,有钱人多的很,好多人都想领养小孩,村里,乡里多宣传宣传 ,男娃要的人还是很多的!”

“我们无能为力,就先走了!”一个远房亲戚带头站了起来。

“再不成,咱们国家现在也有孤儿院!”

……

等所有人离开,丁青鱼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八岁的他眼里忽然涌上了一股热辣辣的泪水。

松下镇,距离黄家庄四十多里,这里也是包括黄家庄在内四村八乡的中心。

“老杨,今天听说就要把那个孩子领过来,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孩子?”

一个看起来颇有风韵的中年妇人,对坐在一旁看报纸的中年男子说道。

“是你要领养的,怎么样你都要认的!”男子的目光并没有从报纸上移开。

“我要领养?你不想吗?咱女子仙仙这一进入军校,一年才能回来一次,以后毕业到了部队,一年都不一定回来一趟,剩咱两个,日子有啥过头!”

“哎呀,我说你好歹也是一个教师,我还是个校长,孩子不在身边,我们的精神就能垮了?”老杨校长把报纸放到一边。

“莲子,你就别担心了,虽然孩子是领养的,但是都是农村娃娃,只要心眼不坏,不呆不傻,凭咱两个的水平,一定能把他培养成人才!”

“咚咚咚!”门外传来敲门声。

叫莲子的中年妇人,连忙把头发向后抿了一下,去打开了门。


“杨校长,我们把孩子送来了!”领头的青年男子开口说道。

在他身后跟着黄万德丁青鱼。

“好,好,快进来,快进来!”

一阵寒暄过后,黄万德和民政男子离开。

丁青鱼坐在软软的沙发上,有些拘束又有些好奇的打量着客厅。

“青鱼,不要拘束,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杨校长在丁青鱼的头上摸了摸。

丁青鱼看着眼前的这个男子,眼里有着一丝丝戒备。

“莲子,你给青鱼做些好吃的,然后给孩子洗个澡,再去买几件衣服,今天的课你就不要去上了,我找人给你代上!”

“小青鱼,再见喽!”杨校长笑眯眯的给丁青鱼打了个招呼就出门而去。

“青鱼,这就是咱们的家了,你待一段时间就习惯了,你以后就称呼我莲姨吧!”

毕竟丁青鱼已经八岁了,让他改口叫妈不太现实。

进入杨校长家,丁青鱼像进入了一个新的世界。

他吃完莲姨为他准备的丰盛饭菜之后,莲姨已经给他放好了洗澡水,丁青鱼第一次认真洗了一次澡。

八岁的小男孩,莲姨并不介意,莲姨一边给他讲解,一边帮他洗澡。

倒是丁青鱼自己有些不自然,有些抗拒,以前就是妈妈也很少帮他洗澡,都是夏天他自己和姐姐河里胡洗。

松下镇是方圆数百里内的大镇,商业也算是繁荣。

莲姨带着丁青鱼在街道上走动。

她一边走一边亲切的给丁青鱼介绍各种新鲜的事物,逛了几条街之后,丁青鱼终于也活泼了起来,毕竟是个八岁的孩子。

他提出了许多奇奇怪怪的问题,莲姨不厌其烦的给他解答,一时之间,丁青鱼对身边这个见面仅仅几个小时的莲姨产生了依赖之感。

穿上了莲姨给他买的一套漂亮的衣服,丁青鱼似乎觉得这世界上都是阳光。

莲姨拉着丁青鱼向店门口走去。

“莲姨,你看!”丁青鱼忽然开口。

莲姨顺着丁青鱼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干瘦男子,正从一个胖胖的女人口袋里取出了一个钱包。

“小偷,快抓住他!”莲姨看起来温温柔柔的,此时身上却散发出一股英武之气。

胖女人也察觉到了,一回身就向那干瘦男子抓去。

店主是个戴着眼镜的女人,丢下手里的顾客,也向小偷冲去。

这童装店里买衣服的有七八个顾客,大多都带着孩子,这一抓小偷整个乱了起来。

干瘦男子犹如一条受惊的猫在人群中穿来躲去,向着店门口极速窜来。

“青鱼,你往边去!”莲姨喊了一声,猛然向着干瘦男子拦截过去。

见到莲姨拦截,干瘦男子心中大怒,刚才就是这老女人坏了自己的好事,现在又在门口拦住自己的去路。

干瘦男子恶向胆边生,一翻手,一把刀子出现在手中,一抬手猛的捅向莲姨。

莲姨根本躲避不及,发出了一声的惨叫,捂着自己的腰,缓缓的倒向地下。

店里的人,一下都愣住了,干瘦男子冷笑一声,一步跨出店门。

丁青鱼回过神来,猛然向着干瘦男子扑去,男子看了他一眼,一脚把丁青鱼踢翻在地。

“莲姨,莲姨……”丁青鱼连声大叫,他心里很慌,声音都带了哭音。

周围的人都围了过来。

“快报警!我送她去医院!”胖女人迅速跑了过来。

她一把抱起莲姨向着店门外跑去,地上留下了一滩血。

很快一群人拦住了一辆车,把莲姨送到了医院。

莲姨被送进去急救,一名医生出来批评了一通众人。

“你们都是咋搞的?都不知道先把伤口给想办法摁住,失血过多人是会死的!又在车上一阵摇晃,血流的更多!”

这也不怪医生批评,毕竟当时现场的都是一些妇女孩子,都没有什么经验。

半个小时后,杨校长急匆匆的来了,可能是有人认识莲姨通知了杨校长。

杨校长眼神四处一扫,一把拉住丁青鱼向急诊室跑去!

“杨校长,田老师就是失血过多,没有生命危险!”听到这里,杨校长才长出了一口气。

“青鱼,不要害怕,你莲姨很快就没事了!”

丁青鱼愣愣的看着杨校长,为什么这个人对自己有这么好?

杨校长领着丁青鱼进入病房。

莲姨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

“莲子,怎么样?”杨校长关切的问道。

“我没事,青鱼呢,青鱼吓坏了吧?”

丁青鱼的心里顿时充满了感动,莲姨受了这么重的伤,但是说出来的第一句话还是关心自己吓没吓着。

“莲姨,都是我不好!”丁青鱼的眼泪哗哗流淌,“我要是不让你看小偷,你也不会流这么多血!”

“怎么回事?”杨校长诧异的问道。

“没事儿,别吓着孩子。”

田莲虚弱的说道,“孩子看见小偷偷钱包就给我说了,我也一时冲动,没有想好方法直接喊出来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杨校长呵呵笑道,“青鱼做得很对,没想到莲子也很勇敢呀!”

一时之间病房里充满了温和的气氛,这是杨明从小到大都没有经历过的。

由于自己而出了这么大的祸,自己没有受到批评,还受到了表扬鼓励?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杨校长还特意给丁青鱼买了一只大鸡腿。

“老杨,我这也稳定了,你就回学校吧!”田莲低声对杨校长说道。

“那怎么行?你这伤挺重的。”杨校长很不放心!

“没事,青鱼在这里就行,还有护士,真有事,再给你打电话!”

杨校长离开,田莲把丁青鱼叫到床边,微笑着说道:“青鱼,你是个好孩子,遇到这些坏人坏事,就要敢于揭发斗争,可是一定要讲究方法,阿姨今天就是没有讲究方法……”

田连絮絮叨叨的给杨明说了很久的话,让丁青鱼给她递了几次水,也许是失血过多,很快就疲乏的睡着了。

丁青鱼看着莲姨的脸庞,忽然感觉这张脸庞和妈妈的脸那么像。

他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新衣服,把手塞进了口袋,这一刻他碰到了那个灰色的小石头。

他离开家的时候,他把墙上旧报纸后面的那封信,还有这个小石头都悄悄装在自己的口袋里,穿上新衣服的时候,他就把这两个东西又装进了新衣服的口袋。

一个是妈妈千叮嘱,万叮咛留下的信封。

一个是好朋友黄桐送他的石头。

忽然间他想起这个石头会发光把他手上的伤口给治愈了。

那这石头能不能治好莲姨的伤口呢?


他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的一角。

由于腰部有伤,田莲是侧着躺的,病号服也是紧紧地贴在身上。丁青鱼用尽方法,才拉开田莲的病号服。

他看见田莲的腰上包扎了一团白白的纱布,纱布有些地方还渗着血迹。

丁青鱼把那灰色的小石头轻轻的放到纱布边,仔细的盯着,期待着小石头发光。

然而过了很久,小石头都没有任何反应,这时病房门外却响起了脚步声。

丁青鱼急忙取走石头把被子盖好。

一名护士开门走了进来,看到田莲已经睡着了,就走近前来观察了一下,然后看向丁青苗,把手指竖在嘴边,摇了摇,转身离开了。

等护士离开,丁青鱼就想再试验一次。

他记得上次是他手指被钉子戳破,然后血染到小石头上,小石头才发光。

可是现在在这里,哪里有血呢,把自己的手弄破也是需要勇气的。

想了想,他一咬牙,莲姨对自己这么好,自己还怕什么?

他四处寻找,在病床的铁架子上找到一个露头的螺丝尖。

闭上眼,用食指在上面狠狠的划了一下。

好疼啊!

但是丁青鱼睁眼一看,发现指头是破了,但是并没有流出血来!

他只好颤抖着手又狠来了一次,随后赶紧把石头按在伤口上。

小石头吸收了血液,果然开始微微发光。

丁青鱼急忙把被子揭开一个缝,把石头放在田莲的伤口上。

由于太过慌张,他的动作幅度有些大,田莲伸了一下腿,差点醒过来。

丁青鱼紧张的身上几乎都发抖了。

小石头发出淡淡的光芒,这光芒十分温暖,不但笼罩着他受伤的手指也笼罩住了田莲腰部上的那团纱布。

纱布上的血迹肉眼可见的消失。

丁青鱼发现,小石头的光芒不再是淡淡的,而且是变成越来越浓烈的黄光!

紧张,太紧张了。

一方面丁青鱼害怕田莲突然醒来,另一方面又害怕外面有护士忽然进来。

毕竟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

不过在他的担心中,小石头的黄光渐渐淡了下来,随后光芒完全消失。

丁青鱼取出小石头盖好被子,抹了一下头上的汗,把小石头装进了衣袋。

他不敢观察田莲的伤口,他只是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发现伤口果然愈合了。

丁青鱼的心里激动不已,如果说上次他心里只是猜测的话,那么这一次的确是验证了。

他伸手摸了摸口袋里的小石头,心中确认他终于有了一个独属于自己的秘密。

到了天快黑的时候,老杨校长终于赶了过来,手里提着一大堆吃的。

看见田莲还在睡觉,老杨校长从袋子里取出一个苹果递给了丁青鱼。

田莲很快被惊醒了。

她转头看向老杨,“都放学了,我这一觉睡的时间可不短!”

“莲子,你感觉怎么样?”老杨校长脸上露出关切。

“疼……”田莲的下意识说道,随后她的脸上露出了怪异的表情,“不是,这……”

“怎么了?”老杨校长看见田莲脸上的怪异表情,顿时紧张起来。

“我感觉不到疼,一点也不疼!”田莲的神色更奇怪了。

老杨校长心里咯噔一声,莫不是伤了神经,失去了知觉?

这可就完了。

“医生,护士!”他大喊着跑了出去!

丁青鱼看着惊惶的杨校长,他也有些紧张起来。

“青鱼,不要害怕,阿姨就是感觉伤口那里一点也不疼了 ,你杨叔叔叫医生来看看!”

其实田莲心里也很惊慌。

凭谁去想,也不可能上午刚被捅了,下午伤口就不疼了!

因此她也想到自己是不是整个腰部失去了知觉。

自己现在不到五十岁,这腰上要是没感觉,等于整个人就瘫痪了!

想到这里她看着丁青鱼,如果真是这样,这个孩子肯定又要再送给别人了。

“医生 ,医生,你快看看,检查一下,我老伴说她腰上不疼了,没感觉了,这是不是伤到了神经!”

老杨校长非常紧张,若是老伴瘫痪了,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

一名医生和三名护士跟着急匆匆走了进来。

“杨校长别急,让我先看一下!”医生口中说着让杨校长别急,他自己可是非常着急。

这个伤口是他包扎的,真出了大问题,他也有脱不开的关系。

他掀开被子,撩开田莲的病号服。

原来隐隐有着血迹的纱布,干干净净的。

医生颤抖着用手指按了按纱布:“疼不疼?”

“不,不疼!”田莲也有些慌。

医生的手一下子僵在那里,过了好久他才声音低哑的对身后的护士,“拿剪刀来!”

他完全没有考虑到,既然田莲能够说不疼,那说明就是有感觉,只是没有感觉到疼罢了。

小心翼翼的拆开纱布,医生猛地站了起来,他这一次不但手指颤抖,嘴唇也颤抖起来。

他指着田莲的腰:“这……这……”

“怎么了?这,这是……”

田莲的腰上,光洁平滑,甚至比平时还要白嫩些,上午医生亲自包扎的那个狰狞可怕的伤口就似乎是个幻觉一样,没有了!

医生护士和杨校长全都呆在那里。

“怎么了?你们都说话呀,我到底怎么了?”田莲看到众人的表情吓坏了。

“莲姨,你腰上的伤口好了!不见了!”丁青鱼低声对着田莲说道。

“什么?……你们……”田莲一翻身坐了起来。

见到田莲翻身坐了起来,老杨校长一把扶住了她。

既然能自己坐起来,说明田莲的腰没有任何问题,只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医生喃喃地说道,“上午是我亲自包扎的伤口, 非常严重,怎么现在?”

“哈哈,只要伤好了比什么都好!这说明你真是一个妙手回春的好大夫!”杨校长哈哈一笑,打破了僵局。

“莲子,你真没事了!我们把费用一结,咱们回家吧!”

田莲也下了床,还专门扭了扭腰。

“老杨,我发觉我的腰比以前活顺多了!”


杨校长和田连带着丁青鱼走在松下镇的街道上。

“咱们今天好好吃一顿饭,庆祝一下!你今天可是受惊吓了!不过总算是有惊无险!”老杨校长兴致很高。

“青鱼今天也吓坏了,一会儿想吃什么随便要哦!”田莲拉着丁青鱼的手笑眯眯的说道。

三人好好的吃了一顿大餐,回到了家。

“青鱼,来看,这是你的房间,以后这个房子就是你的了!”田莲把丁青鱼拉进了一个房间。

房间里垂着流苏的大窗帘,宽阔的大床,台灯,桌子,书架,衣柜让丁青鱼有些发愣。

“走啊,到你姐姐的房间去看一下,有什么你喜欢玩的玩具!”

玩具?在丁青鱼的心里就是在河边捡的可爱的鹅卵石,奇怪的树枝,还有爸爸以前拿回来的一辆玩具小汽车。

田莲打开了一扇门,开了灯,一股淡淡的清香味传了出来。

这个房间真漂亮,丁青鱼从来没有看过这么漂亮的房间,床上放着一个巨大的毛绒熊。

“这个呢,是你姐姐的房间,她现在上军校,就是将来当兵的学校。你看看这里有你喜欢的玩具吗?”

看着这漂亮的房间,丁青鱼忽然想起了姐姐丁青梨,姐姐要是能有一个这样的房间该多好。

见到丁青鱼不停地看向床上的大熊,田莲笑了笑,一把提起毛绒熊,塞给了丁青鱼,“这可是你仙仙姐姐最喜欢的玩具,今天晚上就让它陪你睡觉吧!”

抱着大熊回了自己的房间,丁青鱼还是有些呆呆的。

过了好久,他才把玩具熊放在床上,先是看了看自己的小石头,又看了看身上衣服口袋里的那封信,最后有些兴奋的抱着玩具熊在床上滚了起来。

玩具熊香香的,不过丁青鱼只玩了一会儿,就觉得没意思,这东西或许黄桐喜欢,应该是女孩子的玩具。

这样直到了半夜,丁青鱼打开门,悄悄出去准备上个卫生间就回来睡觉了。

走过一间房门口,忽然听到里面有奇怪的声音。

“哎呦,我的老宝贝,我看你这腰比以前更能扭了!哎,你说今天你的伤口到底是怎么回事?真是神了!”

“咯咯咯,”田莲笑道,“你个老知识分子我告诉你,这就叫报应,咱们领养了青鱼,这是青鱼给咱们带来的幸运……”

“幸运,今天我就让你怀孕!哎呀!……”

八岁的丁青鱼当然是似懂非懂,不过他倒没兴趣听这些。

一个月后,丁青鱼就坐进了松下镇的小学课堂。

杨校长和田莲对丁青鱼非常喜爱。

丁青鱼聪明懂事,也十分勤快,家里一些简单的事他都可以做,而且做的很好。

这让杨校长两口子非常欣慰。

“青鱼,穿好了没有?咱们去车站接你姐姐去!”

临近过年,杨校长和田莲的女儿杨灵仙放假要回来。

到了年底,松下镇的长途车站人来人往。

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女孩拉着一个箱子走出了车站。

女孩英姿飒爽,扎了个高高的马尾,看起来青春洋溢。

“灵仙!”田莲急忙拉着丁青鱼迎了上去!

“妈!”母女俩拥抱在一起。

“叫姐姐!”田莲对丁青鱼说道。

看着面前漂亮的女孩,丁青鱼呐呐的叫了声姐姐。

“妈妈,这就是你信上说的丁青鱼?”杨灵仙看着害羞的丁青鱼,一副好奇的样子。

一到家,放下行李杨灵仙就对着丁青鱼招手。

“鱼小弟!快来,快来,给,这是给妈妈买的一条围布,你给妈妈!”

“鱼小弟,这是给爸爸买的一顶帽子,你给他拿进书房!”

“仙仙,你还真会支使你青鱼弟弟!给你弟弟买了什么东西没有?”

“妈,我好不容易有个弟弟,肯定要支使支使满足一下!”

杨灵仙一边笑一边说,随后一把拉住丁青鱼,走进他的房间:“我给鱼小弟的礼物很神秘,你就不要问了!”

一进青鱼的房间,杨灵仙一眼就看到了青鱼床上的那个大熊,她一把提起大熊搂在胸前。

杨灵仙一边用手摸着大熊的背部,一边看着丁青鱼:“鱼小弟,莎莎可是我最好的姐妹,看看被你蹂躏成什么样了?”

到现在丁青鱼才知道这个大熊叫莎莎。

“过来呀!”杨灵仙叫道。

丁青鱼走近了,杨灵仙抱着大熊一把搂住了他。

两人中间隔着一头玩具熊,就这么拥抱在一起。

丁青鱼能够闻到姐姐身上的味道,忽然之间,他就一下子喜欢上了这个姐姐。

“看!”杨灵仙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吊坠项链,项链下面吊着一枚尖尖的牙齿。

项链黝黑深邃,下面吊着一枚玉润的尖牙,这种造型一下子就让丁青鱼爱不释手。

“我还真担心这两个孩子合不来,现在看来,两个人还真是比姐弟都亲!”田莲笑着对杨校长说道。

看着几乎形影不离的姐弟俩,杨校长也欣慰的点了点头。

年过完了,杨灵仙要回学校去,丁青鱼舍不得姐姐,眼睛泪蒙蒙的。

杨灵仙坐上车,等车开走,她才发觉自己的眼角也是泪水。

杨灵仙去学校,要先坐从松下镇到菊县的长途车,然后再从菊县火车站坐火车前往金安城。

今天坐上长途车,杨灵仙的心一直静不下来。

心里想的都是丁青鱼给他讲的事情,黄家庄,丁青梨,黄桐,可恶的老根毛……

这一切都让善良的杨灵仙心中充满了对丁青鱼的怜爱。

长途车摇摇晃晃,车上的乘客开始迷迷糊糊起来。

松下镇到菊县中间有一座大山,长途车行驶的省道就在这大山之中蜿蜒穿越,车行到半山腰的时候,忽然从路边跑出了四五个青年拦住了客车。

上车后,这伙人的眼睛就四下扫瞄。

司机是个中年汉子,可能也察觉到了不对。

他把车喇叭滴滴滴不停的按,随车的售票员,也是很有默契,立刻高声喊道:“大家注意了,到了尖石嘴,不要把头手伸出车窗外,扶好坐稳!”

昏昏欲睡的乘客都惊醒起来。

杨灵仙看向车外,车窗外下边什么也看不见,向远处看只能看到水墨一般的山峦,描画着没有消完的残雪,转头向车厢另一边车窗外看去,是灰黄色的岩壁。

长途车确实走上了一段悬崖边的盘山路。

见到乘客们都惊醒过来,这伙人有两个人围到了售票员的旁边,另外一个个子比较粗壮的男子直接靠近了驾驶室,手伸进栅栏缝里拉住了司机的领子。


“你他妈屁话多的很,头扭过来让老子认认你的脸!”粗壮男子声音低沉的说道。

“你做啥子嘛?放开手!这路又陡又有冰,不敢动噢!”司机头也不回,大声说道。

这时山风呼啸,再加上车在前进,车厢里还有乘客在说话,众人的都没有听清楚这汉子说的什么。

“狗杂种,得罪老子,你下次就别在这路上跑了!”

“别推嘛,前面有车 ,要错车哩!”司机摇了摇肩,试图挣脱抓住自己衣服的手。

“错你个妈!”粗壮汉子猛然一扯司机衣服。

“滴滴滴,”车前方一阵响亮的喇叭声,紧接着咣的一声,“嘶溜溜”一声刺耳的怪异声响起。

“妈呀,车要翻了!”司机带着哭乃腔的吼叫响起。

整个车厢的乘客顿时尖叫起来,因为他能感到车体已经失去了平衡。

下一刻,轰隆隆,整个长途客车就像一颗巨石,从山崖上坠落了下去。

紧接着,一声巨响,从山崖底下传了上来。

而另一辆客车也差点被挂了下去,脸色苍白的司机刹死了车,急速的掏出了手机。

下午,正在教室的田莲,接到了来自菊县人民医院的电话,她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田莲被学生们扶起来的时候,她感觉她整个人都软了。

她先给杨校长打了个电话,杨校长此时在另外一个镇上参加教育会议。

田莲迅速冲回了家中,带了钱物,给丁青鱼简单的留了几句话,就到街道上叫了一辆车,直奔菊县。

田莲付了比平时高两倍的价钱,那车才把他送到县城的汽车站,说要送到县医院,还需要再加付五百元。

田莲果断的拒绝了,这一路上她也想清楚了,女儿已经那样了,自己再急又能怎么样?还是多节省点钱给女儿交治疗费的好。

田莲走出车站的时候,县城里华灯初上,车流如织。

车站两边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商品,小摊贩们一个比一个吆喝的声音大。

田莲情绪虽然已经稳定了一些,但是仍然止不住急促的脚步,她经过一个巷子口的时候,只听哗啦一声,不过她并不在意,因为她感觉自己并没有撞到什么东西。

就在这时 后面一声喊叫:“你给我站住,撞倒了东西就走了?”

田莲回头一看,只见地上一堆白花花的全是破碗烂盘。

你说你在这车站口摆这么多碗盘,而且专门放到人容易碰到的地方,这不是碰瓷吗?

田莲刚要说话,三个壮硕的男子围了过来。

一个板寸头黑背心的男子,上下打量了田莲一阵。

“这位大姐,你撞翻了我们的摊子,这么多东西都砸烂了,你就这么轻巧的想走?”

他这是看田莲衣着气质不俗,所以说话礼貌了一些,想先试探一下。

“这里人来人往,你这不是占道经营吗?何况我也没有碰着你的东西!”田莲开口道。

“大姐,你说这话就不对了,占不占道你管不着,你现在撞坏了我们东西就要赔偿!”另外两个汉子围了上来!

田莲并不害怕,但是她急着要去医院看女儿,自然也没空和这些人纠缠。

“你们是做什么的,我不说 ,你们自己心里也有数,我有急事,算了,我也不和你们多说,二百块钱你们拿去,算我对不住了!”

黑背心汉子眼睛瞄了另外两名汉子一眼。

“二百块?你打发叫花子呢?一万块你就走!”两个汉子向前面一挡,直接拦住了田莲去路。

从刚才的话中,黑背心汉子已经得出了信息。

第一,这个女人能出钱,第二,这个女人看起来很急。

这两点就让这黑背心汉子直接开口一万块。

田莲一听就知道自己被缠上了,自己急着要看女儿,但是也不可能给这些人一万块。

要说这些人干的就是碰瓷讹诈,自己只要在这大声喊一阵,这里人来人往的,肯定有很多人围观,甚至有人会报警。

可是这样一来没有几个小时,恐怕解决不了的。

一想到这里,再想到医院里命在旦夕的女儿,田莲整个人一下子就不再坚持了。

她希望息事宁人。

哪怕赔点钱,只要能尽快去看女儿。

她这个想法是没错,但是要看面对什么人了。

“几位大兄弟,我女儿在医院等着我去救命,你们就行行好,我给你们1000块钱,我女儿真耽误不起!”

田莲的脸上一片悲戚之色,开口哀求道,“我女儿坐的车翻了,我坐了几个小时的车,从松下镇赶来,就是想赶紧去看看女儿!”

当时医院给田莲打的电话就是杨灵仙病危通知,田莲之所以这么急 ,是害怕一旦女儿就这么走了,自己连最后一面见不上。

“松下镇来的?”黑背心汉子眼里射出一道意味深长的目光。

“大姐,你一千也太少了,走,别站在路上!”黑背心汉子向另两名汉子打了个眼色,三人连推带挤的把田莲拉向了他们背后的巷子。

“放开!你们要干什么?”田莲猛然惊醒过来。

就在这时,她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黑衣男子一把夺过她的皮包,另外一名汉子手一伸,手上出现了个毛巾捂在田莲的脸上。

“呜呜呜!”田莲拼命挣扎。

黑背心男子查看着巷子外,另两名汉子直接把田莲挟持到了一辆黑色的面包车上。

见到一切搞定,黑背心汉子拉开提包,掏出手机,用力一掰,再用力一甩扔进了巷子后面未知之处。

“铁哥,这女人咱弄点钱就罢了,你把她弄到车上准备干啥?”

面包车里,其中一个汉子问黑背心汉子。

“是啊,听这女人说的也可怜,看来是她女儿在医院快死了,咱趁机弄点钱就放了算了!”

黑背心男子好像是老大,他没有理会两个小弟的话,伸手在田莲身上摸了一把。

此时的田莲好像有些迷糊,可能是刚才捂嘴的毛巾上面有什么问题。

“你俩看这女人咋样?”黑背心汉子发出了一声怪笑。

“不会吧,铁哥,你想要女人,年轻的多的去了 我看这女的也三四+岁了吧!”

“铁哥,不至于吧,这样事就大了!”另一个汉子似乎有些害怕。

“你们懂个屁,这女的,你们看气质多好,皮肤身材都没得说,绝对是个极品,哥就喜欢这一口!”铁哥发出嘿嘿的阴笑。

“那铁哥用完了,可得让我们哥俩也尝试尝试!不过这以后可咋办?”

“你两个放心!咱们不办人!前几天南方道上老彪的不是向咱们要人吗?咱们享用完了就给她送到南方去,那些家伙们采血,取配件可比咱们赚钱多了,听说有的还送到国外去,利润更大……!”

黑色的面包车驶向了巷子的深处……


而此时回到家中的丁青鱼,心中莫名的惊慌不安,他再次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拨通了莲姨的号码,然而只是嘟嘟的忙音。

忽然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丁青鱼急忙跳了起来,他一把抓住电话。

“青鱼,你莲姨可能到县里了,我现在正往回赶!一路上都打不通你莲姨的电话,她给你留下啥话没有?”

电话里传来了杨校长急切的声音。

“杨叔叔,我也打不通莲姨的电话,他给我写留言条说家里有吃的,有什么事就到中学去找张主任!”丁青鱼急忙说道。

“青鱼,你听好了,你仙仙姐出了车祸,非常严重,你莲姨接到电话就赶往县医院去了。我现在也正往那里赶……”

仙仙姐出了车祸?非常严重?丁青鱼只感觉脑袋嗡的一声。

他虽然和杨灵仙仅仅只有半个月的交往,但他已经喜欢上了这个活泼率真,善良漂亮的姐姐。

姐姐对他这么好,自己该怎么帮帮姐姐呢?

对了,姐姐是出了车祸肯定有伤,而且很痛苦,丁青鱼一下子想到了他那个小石头。

如果我能治好姐姐的伤口,她就不痛苦了,对,我要想办法尽快见到姐姐。

丁青鱼再次拨打莲姨的电话,依然是忙音,他只好拨打杨校长的电话。

“青鱼,姐姐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你好好上学就行,你去也帮不上什么忙的!”

被杨校长拒绝,丁青鱼又没有办法说明自己小石头疗伤的事,丁青鱼只好放下电话,但是他却并没有放弃救治姐姐的念头。

他急速跑到松下镇汽车站,向工作人员问明了情况,第二天一早,就坐上了五点钟第一班由松下镇开往菊县的长途车。

如今他口袋里装着杨校长和田莲的电话号码,还有在抽屉里找到的200多元现金,接下来的就是他贴身保存的小石头和那个信封。

第一次独自乘坐汽车去一个自己从来没有去过地方,对于八岁的丁青鱼来说是一次冒险,但是却让他激动不已。

“小娃儿,买票了!”售票员来到了丁青鱼面前。

“阿姨,我问过车站叔叔了,我在车站里买的票,在车上就不用买了!”丁青鱼拿出自己在车站买的票。

售票员看了一眼丁青鱼的票。

“你是一个人吗?你家大人呢?”

“我家大人先走了!”丁青鱼老实的回答。

“小娃你年纪太小,没有跟着大人,就要加买保险了,20块!”售票员开口道。

“车站叔叔没说要买保险呀!”丁青鱼愣了,虽然他年纪小,但是经过一连串的事情,他也成熟了很多,并且他也很聪明。

“你一个人年纪这么小,路上安全谁负责?坐上我们的车,我们就得为你的安全负责,这就是保险!20元你身上有没有?”

“搞什么?车票里就含有保险,坐上你的车,你就要负责人身安全,哪里还买什么保险?”一个戴眼镜的青年看不下去了。

“算了算了,要啥保险?娃也小照顾着点!”见到有人开口,司机赶忙打圆场。

丁青鱼回过头去,对戴眼镜的青年笑了笑,开口说道:“谢谢叔叔!”

但很明显,这青年在随后的一路上对丁青鱼留了心。

颠颠簸簸几个小时,长途客车终于停在了菊县客车站。

“小朋友,你是要到哪个地方去?”戴眼镜的青年走到了丁青鱼的身旁。

此时的丁青鱼,正呆呆的望着外边的车水马龙,一时之间茫然无措。

“叔叔,我要去县医院看姐姐!”眼镜青年笑了笑。

“菊县有好几个医院都称为县医院,你具体要去哪一个?”

“我只听我叔叔说县医院!”眼镜青年皱眉想了想说道:“照你这么说,应该是说的大家都公认的县医院,那就是县人民医院。”

“县人民医院离这可不近。这样,你别在这车站旁边走动了,这旁边坑蒙拐骗的坏人很多,走,我带你到公交车站!”

在青年带领下,两人穿过马路,停在了一片公交站牌下。

“看,这个二路公交车刚好经过县人民医院,你上车后听见广播里说人民医院到了你就下来,下来后不要乱走,四处看看就能看见人民医院的牌子,要是找不到,你就问路上的交警!”

“孩子,你一个人出来行走,大人不在身旁,一定要小心,有事就找那警察问。”

他看了丁青鱼一眼,“叔叔我还有事情,要不然我就把你送到医院去。喏,这是我的姓名和电话,你要是有什么问题解决不了,你就找路边的电话给我打!”

男子递出一张纸片,以丁青鱼现在的认字水平,勉强认识这人的姓名是朱昌。

“朱叔叔,谢谢你!”丁青鱼上了二路公交车。

“师傅,到县医院了,给这孩子指指路,谢谢了啊!”朱昌大声对着公交车司机喊道。

“好嘞!”……

丁青鱼紧紧的攥着手里的纸片,他心里十分感谢这位朱昌叔叔。

正是因为这位朱昌叔叔的帮助,丁青鱼顺利的进入了县人民医院的服务大厅。

“姐姐,我想找人!”

医院门口咨询台旁,一位护士看着丁青鱼,“你是找病人还是医院里的工作人员?”

“我找出了车祸的杨灵仙姐姐!”丁青鱼焦急的说道!

“你是杨灵仙的亲属,哎呀,终于有人来了!”

“不是,我叔叔和阿姨……”

“你现在赶紧到三楼,找胡玉安大夫!算了,我领你上去。”

此时,在一个房间中,胡大夫正满头大汗的忙着什么。

“这位伤者生命垂危,要做几个重要手术,但是没有家属的签字,我们只能尽量稳定病人的伤情不再恶化……”

“这也不是办法,如果家属不来,难道我们就不做这手术了吗?”

“可是这几项手术是关系着病人的生死,而且会有极大的费用,谁来负这个责任?”

就在这几位医生正在争执的时候,护士领着一个小孩进来了。

“胡主任,这位就是家属!”

“家属?”几名医生一回头, 愣了!

“这来个未成年的,和不来有什么分别!”

“小朋友,你家人父母呢?”

“仙仙姐!”丁青鱼一眼就看到了躺在白色被服下面的杨灵仙。

此时杨灵仙的鼻子嘴上都扣着罩子插着管子,部分头发被剃掉,露出可怕的伤口。

而被子里面也不知道是什么状况,但是偶尔能看到一次次轻微的抽搐。

“你们为什么不赶紧救我姐姐?”丁青鱼愤怒的看着几个医生。

“小孩子怎么说话的?不懂不要乱说!”

“是啊,你姐姐现在很严重,做手术需要家属签字!”

“我们也想直接救你姐姐,但是如果出了问题,你们家属又闹……”

几个医生看着丁青鱼十分生气。

“你们都出去,全都出去,你们又不救她,围在这里干什么?”丁青鱼愤怒的吼道。

“你们都出去,全出去,等我叔叔来,你们再救。”

丁青鱼现在就想尽快把这些医生都赶出去,然后用小石头尝试,看能不能让姐姐的伤口愈合。


“小朋友,我们不能走,我们要在这监测数据,查看病人的状况。”

“我们都出去,出了什么问题,谁负责?”

几个医生还是不愿意离开,毕竟医院也是有规定的。

“算了,这小孩子脾气暴躁,我们就先在门口等一阵吧!”

见几个医生出去,丁青鱼啪的一声把门关上,插死!

“哎,这小子把门关上了,咋办?这出问题咋办?”

“算了吧,咱们在里面出了问题,和在外面出了问题都是一样的结果,都脱不了干系。”

几名医生互相看了一眼。

他们很清楚,丁青鱼把他们关在门外,真出了问题,他们多少还有一个推卸责任的借口。

房门关上,丁青鱼不敢犹豫,直接取出小石头,然后狠狠一口咬在手指上。

一滴一滴血滴在小石头上,小石头微微亮起了光芒。

丁青鱼轻轻的揭开白色的被服,看到的都是血迹和白色的绷带。

他把发出金黄色光芒的小石头伸进了被服里。

这一次,足足过去了近十分钟,黄光才渐渐淡去。

丁青鱼观察了一下,他发现杨灵仙的绷带有的地方还有血渍,而且头上的伤口也没有被光芒照到。

想到这里,丁青鱼毫不犹豫的把刚才已经愈合的那个手指重新咬破,这一次,他足足滴了四五滴鲜血在这小石头上。

这次小石头发出的光芒极其浓郁,甚至带着血色,这次的光芒坚持了近十五分钟。

“几位医生,你们怎么在门外边?这是杨灵仙的父亲,赶紧!有什么要签字的赶紧弄好,立刻动手术!”一道声音响起。

“这个,这个,是这样的,刚才有一个小孩自称是杨灵仙的弟弟,他,他……”一名医生开口说道。

“他怎么了?无论如何也要先抢救伤者!”杨校长有些生气。

“他嫌我们不救伤者,就把我们赶了出来!”胡主任尴尬的说道,他自己都感觉别扭。

和杨校长一起来的医院一个领导,狠狠的瞪了胡主任几人一眼,不想负担责任,竟然说出如此荒唐的借口。

“开门,快开门!”杨校长呯呯敲门。

到底是哪个小子?居然把医生赶出来?

丁青鱼听到杨校长的声音,急忙把小石头收了起来。

此时小石头的光芒刚好也暗淡了下去。

他起身拉开了房门。

丁校长打开门正要喝斥,看见丁青鱼一下子呆了。

“青鱼,你怎么在这里?你是怎么来的?”

杨校长万万没想到,八岁的丁青鱼竟然比他先一步赶到县医院。

只是他把医生赶到外面干啥?

“就是这个孩子,可暴躁了,把我们几个大人都搞得没办法,只好出去!”

“是啊,伤者的病情多严重,你们家平时也太娇纵这孩子,像个小霸王一样!”

几名医生,纷纷开口。

“好了,别说了,你们赶紧介绍一下情况,然后签字手确认手术吧!”

旁边的院领导早都听得不耐烦了。

“老杨 ,当时送来了五六名还有生命体征的伤员,现在可能只剩下你家这女子了!”院领导对杨校长说道。

这院领导是杨校长以前的老同学。

“我现在简单介绍一下,这位伤者送来的时候已经处于休克昏迷状态,重点是失血过多,身上有多处骨折,尤其是胸腹部位的骨折刺入了内脏器官,这才是最危险的所在。”

“我们只是维持而不敢直接动手术,就是害怕会出现不测,现在家属到场可以直接手术了!”

“我想你们早已经准备好了,现在直接手术,我带领杨校长去签字!”

立刻整个房间忙碌起来,闲杂人员全部被清出了手术室。

“青鱼,你没碰到你莲姨吗?还有,你怎么能不听话,自己跑来?多危险啊这一路上。”

杨校长看向丁青鱼。

“这是怎么回事?!”忽然几人身后的病房里响起了一阵嘈杂的惊呼声。

院领导和杨校长急忙返身跑过去。

“怎么了?!”

“怎么回事?”

隔着房门杨校长和院领导焦急的吼叫。

丁青鱼赶紧低下了头 ,眼珠飞速转动。

“嘭!”

房门打开,一名医生满脸迷茫的站在门口,呆呆的看着院领导和杨校长。

看到他这副神情,院领导心里顿时一沉,难道伤者呼吸停止了?

“仙仙!”杨校长哭喊了一声,一把推开门口的医生冲了进去。

但是下一刻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随后赶到的院领导也目瞪口呆。

一名少女静静的躺在床上,在她的隐私部位盖着一条床单, 而她裸露出来的四肢光洁健康,若不是她嘴上鼻子上还插着管子,此时的少女就像睡着的公主。

所谓的骨拆呢?

所谓的失血过多,断裂的骨头刺入内脏呢?

房间里所有的人,就像被点了穴道一般,呆呆的看着床上的少女,一个个头顶上升起了巨大的问号。

“姐姐好着?姐姐真的好着!”一个低声而又兴奋的声音响起。

不过随即这个声音变大了:“杨叔叔,这伙人肯定是骗子 ,姐姐说不定本来就好着呢?”

听了这话,杨校长目光严厉起来。

胡主任几个医生顿时说不出话了。

“呃,咳咳,杨校长,不会的,不会的,病人送来的时候,我们好多人都看到了病人的状况,整个事情都是有记录的,而且还有录像……”

“老同学,我相信你,”杨校长忽然拍了拍院领导的肩膀。

在这一刹那间,他忽然想起了上次田莲被小偷捅伤的事情。

难道是青鱼?可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青鱼,当时你一个人在房间里,你有什么发现吗?”杨校长看向丁青鱼。

丁青鱼一阵心跳,不过他挠了挠脑袋说道:“当时我进来看看到姐姐很痛苦,这些医生又在旁边不动弹,我就生气的把他们赶了出去,然后,”丁青鱼一副回忆的样子。

“然后,我就一直看着姐姐,后来迷迷糊糊的感觉姐姐身上有白色的光芝,这样过了很久,就是杨叔叔你们在外面敲门了,我一下惊醒了,我还以为是做梦呢!”

说到这里,丁青鱼终于松了一口气,儿岁的他能够讲出这样一番话,也是费尽了心思。

“杨叔叔,我觉得只要姐姐好了,别的什么都不重要!”

杨校长深深地看了丁青鱼一眼,他觉得这孩子有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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