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意淡然自若地和穆衍琛坐在车的后排,慵懒又随性,清冷俏丽的眉眼上浮上了几分疲惫。
自从她夺回身体之后,强行忍受着灵魂的钝痛,经历了搬家、赌博、揍人一系列事,这会好不容易安顿下来,难免有点困顿。
而且在这个男人的身旁,她整个人莫名心宁气和,心底的烦和燥都被抚平了。
苏晚意懒洋洋地打着哈切,上眼皮渐渐沉重起来,不一会就头倚在穆衍琛的肩上,沉沉睡去。
穆衍琛看着身旁熟睡的女子,褪去了刚刚的张扬狂傲,整个人恬静得像只乖巧的小猫。
苏晚意的发尾有些凌乱地洒落在他的肩上,让他隐隐约约有一种酥麻的感觉。
心里不自觉地有点发痒。
驾驶位上的穆寒看着后排的这一幕,眼神中满是晦暗的阴霾,这个女人的赌技和身手确实是难得一见,哪怕是他,都落在下乘。
她如此煞费苦心、死皮赖脸要腻在老大身边,究竟意在何为?
而老大这次仿佛失去所有理智一般,竟然惯着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
不行,他一定要死死盯住这个女人,要是发现不对就让她赶紧滚。
半个小时过去,苏晚意被穆景琛慢悠悠晃醒,感受着头下的僵硬,立马挺直了身子,洁白无瑕的脸上浮上一抹红晕。
穆衍琛微微动了下肩膀,眼底氤氲着淡淡的笑意:“到了,你的房间已经安排人收拾好了。”
苏晚意跟在穆衍琛身后,抬脚走了进去。
别墅里头顶华丽的水晶吊灯倾泻着极为耀眼的光芒,脚下明亮如镜子般的白色大理石波纹荡漾。
纯黑香的木桌,纯黑皮的沙发。
昂贵但又恰到好处的摆件,稀有但凝神静气的香薰。
整体风格简约大方、低调奢华。
果然,这败家男人是她包养不起的。
穆衍琛指着二楼角落里的一间房,不紧不慢地说道:“急忙安排人布置的,看看喜不喜欢。”
苏晚意看着这上道的男人,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顿时,整个人一下子怔愣住了。
粉色的床单,粉色的窗帘,粉色的地毯,粉色的床柜……
整个房间完全被粉色占据着。
看见苏晚意的眉头微微拧了拧:“有没有稍微正常一点的房间?”
穆寒没想到这女人竟然得寸进尺,面无表情地冷冷说道:“现在的女孩子不都喜欢粉色少女心吗?半个小时布置成这样子,你别不识……”
“不识好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在穆衍琛满是寒意的目光里住了嘴。
穆衍琛低声请问道:“怎么?不喜欢?”
苏晚意漆黑的瞳仁里满是粉色,下意识地别开了眼:“就是太娘们唧唧的了。”
“你不就是娘们吗?”穆寒面色不善地瞪了她一眼。
穆衍琛轻轻扯了扯唇,精致的眉宇动了动:“主卧隔壁有一间空房,装修以黑白为主,要不那间?”
苏晚意静默片刻,离得越近接触越多,对她身体和灵魂的融合应该就更有利,想到这里,清冷的眸子秉着笑意:“行,我不挑,就那间。”
穆寒:???一时之间竟分不清是这个女人恬不知耻?还是老大不守男德!
……
收拾完行李之后,苏晚意翻开厚重老旧的翻盖手机,浏览近期的头条,清冷的眸子里猛地掀起一股冷意。
一条热搜【某选秀选手半夜爬床】横空出现在热搜榜底气,赵昶杰的经纪人还点了一个赞。
点开下面的评论区,更是不堪入目——
——别某某了,就是那个五音不全、四肢不调的苏晚意!
——我吐了,这私生饭一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纠缠我家哥哥?艹,姐妹们,弄死她。
——苏婊滚出《乘风破浪的练习生》,苏婊滚出娱乐圈。
——封杀!封杀!别让这种不知廉耻的女人污染我们的眼睛。
……
看着这烂摊子,苏晚意眼底满是躁意,拿出电脑,修长的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击着,不一会便拉出了一条长长的账单。
好家伙,应援集资1000多万,奢侈品衣服包包将近2000万,首饰造型800多万,再加上零零洒洒的打投、包场地等费用,假苏晚意这个恋爱脑竟然在小白脸身上花了将近6000万,苏老爷子给她明里暗里给她的资产竟完全被挥霍一空。
“蠢货!”苏晚意薄唇轻启,皱着眉默默吐出了这两个字。
花了钱就算了,连个小白脸的小手都没摸到,就这股倒贴的傻劲儿,真的是给全天下女人丢脸!
苏晚意冷笑一声,眼底的红血丝弥漫开来,面色低沉的可怕。
赵昶杰一边享受着假苏晚意的爱穆敲髓吸血,一边高高在上颐指气使,这种软饭硬吃还立牌坊的恶心男人,不把他踩到阴沟里去,她的名字就倒过来写!
登上了假苏晚意的浪博账号,苏晚意将所有的账单都贴了出来,直接@赵昶杰,毫不客气地附上一句——我哪里是你的私生饭,分明是你的金主爸爸,狗儿子,叫爹!
此条浪博一出,立马爬上了微博热搜,其热度很快超过了之前那条,下面的评论区吵翻了天——
——这件事的本质难不成是富婆包养小白脸?
——楼上真相了,就是富婆砸钱,结果小白脸不从,然后闹翻了。
——胡说,我家哥哥才貌双全、高岭之花,才不是小白脸。
——她自己乐意砸钱,关我家哥哥什么事?
——粉丝别强行挽尊了,这可是6000万,你家哥哥哪里还有清白!
……
苏晚意盖上电脑,不管网上吵翻了天。
想起老爷子的骤然离世,苏晚意伸手捏了捏太阳穴,,翻出“孟七”的手机号,迟疑了一会还是拨了出去,对面秒接:
“哎呦,今个儿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恋爱脑不挖野菜了?”
“怎么,被小白脸伤痛了心,想起了姐妹?”
苏晚意被她嚷嚷得头疼:“再这样,我挂了。”
孟七一咕噜的话卡在了嗓子眼,好家伙,为了个狗男人电话不接、消息不回、人装作不认识,现在说两句都不行。
得了得了,谁让她是祖宗呢,只要脑子里的水挤干净了,她还是自己心尖尖上的小晚儿,孟七乐滋滋地说道:“有事直说,包我身上。”
苏晚意寒气纵身,一股杀气喷薄而出:“帮我查一下苏家老爷子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