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把,桌子上的筹码一次又一次的翻倍。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出了不对劲,光头胖男人脸色青白交加,这贱女人每次摇出来的骰子数总比他只多一点,分明是故意给他难堪。
他怎么可能被这贱女人吃得死死的?
除非!
“贱人,你他妈出老千玩我是吧?”光头男人蹭地一下站起来,满脸横肉气得抖动着,眯成一条缝的眼睛中满是凶狠。
要不是这里一次次强调不许斗殴闹事,他非得把这贱人的皮都扒下来一层不可。
苏晚意抬眸,悠哉地伸了一个懒腰,清冷的眸子里半是讥讽半是不屑,故意拖长语调:“技不如人?倒打一耙?”
“你?还是个男人嘛?”
说罢,还若有所思地上下打量了光头男人某处一番。
光头男人心中的怒火再也忍不住了,猛地推翻桌子,伸出肥厚的双手就挥了过来。
苏晚意快如疾风,一个下劈直接朝他的手腕处砍去。
再猛地一个回旋踢,重重踢在光头的膝盖上。
“砰”的一声,光头双腿跪地,杀猪般的惨叫声再一次响起,
“啊!贱人!啊!”
苏晚意面无表情地拍了拍手,气定神闲地重新坐到椅子上,唇角微微勾起,携着几分痞意。
光头跪坐在地上,整个人痛得浑身发抖,大汗淋漓,膝盖更是疼得如千万只蚂蚁啃噬一般。
他何时丢过这样的脸?如此狼狈不堪?
一时之间忘记了这里的规矩,气急败坏地使唤着手下,准备今个儿当场就弄死苏晚意。
穆衍琛垂眸,眼底氤氲着一层淡淡的微光,浓墨般的锋眉动了动,嘴角扬起不易察觉的冷意,挥了挥手:“还愣着干嘛,有人闹事不管?”
穆寒扯了扯唇角,心底不免吐槽道:这不是您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吗?
“今晚过后,这家会所停业整顿,竟敢背着老爷子乌烟瘴气设赌,不要命了?”穆衍琛摆了摆手,神色凝重。
穆寒张了张嘴,这家会所是穆家那位名下的产业,她一直明里暗里针对老大,各种阴谋诡计层出不穷。
如果老大强硬插手停业的话,那位不知道又要整出什么幺蛾子。
可看着穆衍琛凝重的侧脸,穆寒面色沉重地点头说了声“好”,然后转身下楼了。
“在这里斗殴?谁给你的胆子?”穆寒拦在光头面前,眼中寒意纵生。
“穆,穆,穆特助,不是,是这丫头先挑事的,我不过就是想……”光头男人面色惊恐地仰望着穆寒,哆哆嗦嗦地话都说不利索了。
这家会所的背后据说是帝都穆家,借他十个胆子,他都不敢造次。
“来啊,接着玩,刚刚怎么说来着?”苏晚意淡然自若地把玩着面前的筹码,不紧不慢地说道。
“贱人,谁跟你玩,你出老千?”胖男人气不打一处来,“穆特助,她真的出老千。”
穆寒扭头,望着桌子旁的女人,头顶的灯光投射在她脸上,半明半暗,紧绷的下颚线显示着她的心情明显有点不耐烦。
刚刚他在楼上看得分明,这女人摇骰子货真价实。
这光头今天是踢到钢板了。
“你一个大爷们的,玩不起就诬赖别人,你要点脸不?”穆寒不屑地又踢了光头两脚。
“可是,可是……”光头惊讶地话都说不好,他膝盖实在太疼了。
“没什么可是,我的眼睛就是尺。”穆寒斩钉截铁地说道,“给我滚回桌子上去,当初可是你说得不输到一丝不挂不能走的。”
穆寒对于这种仗钱欺人、声色犬马之徒一向没有好脸色,巴不得他多受点教训。
光头男人此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疼得都站不起来,也明白是被这贱人下了套。
桌子上的筹码继续一轮又一轮的翻倍,没几轮下来,光头面前的筹码就见底了。
他咬紧牙关,粗喘着气,汗水一滴又一滴地落在桌面上。
他必须要赢一把!
这个贱人每次都是上注的都是手里全部的筹码!
所以!只要赢一把就够了!
就能扭转乾坤、逆风翻盘。
几十秒过去之后,光头重重地把蛊放在了桌子上,面色苍白地掀开。
清一色的六点朝上。
光头兴奋地脸上通红,嘴唇颤抖:“哈哈哈哈,你这次输定了,你爷爷我可是最大的点数。”
苏晚意淡淡地瞥了一眼,不甚在意地拿起面前的蛊,清冷的眉目处不见一丝慌张。
修长瘦削的右手重重晃了一下,然后慢悠悠地轻摇了两下,便不疾不徐地把蛊放下,勾起嘴唇,掀开。
众人连忙伸长脖子望了过去,就连穆寒也迫不及待起来。
突然,全场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震惊地都说不出话来。
这?
这女人是何方妖魔鬼怪?
这特么谁见过这样的局面?
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内力?
苏晚意的蛊子里,五个骰子变成了六个,其中一个被裂成了两半,一面是六,一面是一。
穆寒的蹙了蹙眉,他的武力值也是上乘,可就是他也无法打包票,能隔空劈裂骰子。
穆寒收起了之前的漫不经心,望向苏晚意的目光里多了几分审视。
老大今天刚到楼上,这女人就如此大张旗鼓地出现,来意究竟是善是恶?
“这不算?从来没有这种玩法。”光头胖男人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囔囔嘀咕着,“不算,这不算,不算……”
现在,他终于认清了现实,他没有一丝一毫的可能性能翻盘。
这女人就是魔鬼!
“怎么不算?不带这么玩吗?”苏晚意缓慢地抬起头望向穆寒,语调冷淡地问道。
穆寒下意识地回避了苏晚意的打量,摇了摇头。
“不,不,我不玩了。”光头头上青筋爆出,猛地掀翻了桌子,大吼道。
他在S城也算的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真一丝不挂地脱光,明天就会成为整个S城的笑柄,他绝不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光头平时在会所里耀武扬威惯了,此时周遭也有人开始落井下石:
“别啊,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刘总,钱不够打个借条,我借你。”
“男人嘛,被人看光了就看光了,你一个大老爷们还害臊吗?”
“静候明天的头条新闻,刘总,你要出名了。”
……
苏晚意慵懒又随意地换了个坐姿,这男人长得这么丑这么胖,她可不想长针眼,面色微冷地说道:“除了桌面上的,再加五千万,饶你一回!”
“姑奶奶赢了钱,送你句话,远离赌博,珍爱人生。”
她上辈子摇骰子就没输过,但她这辈子从未露过这一手,赌桌上从来没有真正的赢家。
如果不是秦姨的病拖不得,这家会所又多是仗势欺人的恶人,她也不会想到来这里。
这个光头一看就不是善茬,活该被宰!
穆衍琛清寒的眸子愣了一下,薄唇微抿,随即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这女人?很缺钱?
但他最不缺的就是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