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秦妈妈侯夫人的现代都市小说《完整文集重生之侯府嫡女》,由网络作家“十月流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穿越重生《重生之侯府嫡女》,现已上架,主角是秦妈妈侯夫人,作者“十月流火”大大创作的一部优秀著作,无错版精彩剧情描述:大人在说事,你胡插什么嘴,才回三房这么会功夫就晓得顶嘴了?”字字句句都在说袁澄娘这态度都是她的亲娘三奶奶何氏所教,就算是何氏气性极好,也架不住她这么说,当着婆母的面,杨氏是嫂子,她只得把委屈往肚子里咽,朝袁澄娘招招手,“澄娘你过来。”袁澄娘到是来了脾气,不肯往她娘那边回去,到是朝着侯夫人那边跑过去,一跪在侯夫人面前,“祖母,二伯娘说我呢!”她的眼泪说......
《完整文集重生之侯府嫡女》精彩片段
侯夫人便真看了一眼何氏,见其姿容艳丽,就算是面色稍白,也不能掩饰她的艳丽容貌,反而多了些楚楚可怜的意味,落在她眼里,极其诛心,就跟老三家那个死去的姨娘一样,“你呀这个浑不吝的,难得还能关心一下你弟妹,也是也是,不叫老身递了牌子请原太医过来给老三家的把把脉……”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见三奶奶惶恐地站起来,“娘可使不得,原太医是宫里的太医,儿媳哪里受得起,回春堂的吕大夫刚给儿媳配了药,娘可宽宽心。”
侯夫人就装腔作势一回,并不想请原太医过来,“也好,回春堂的吕大夫医术也是了得。我也乏了,你们该干什么的就干什么去,澄娘,你也跟你娘回去。”
“好嘛,澄娘听祖母的话。”袁澄娘嘟起嘴,不高兴就摆在脸上。
红莲见三奶奶何氏就要出了这荣春堂,心里还有点急,见着她娘秦妈妈走了进来,脸上就多了点把握,才迈出的半步又悄悄地退回去。
秦妈妈一进来就跪在侯夫人面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奴婢是来向老太太请罪,奴婢辜负了老太太的信任,让五姑娘无故落水,还望老太太责罚。”
她这一来,到让三奶奶何氏母女的步子停了下来,惊讶地看向她。
侯夫人最烦这吵吵的场面,眉头都皱得紧紧的。
世子夫人刘氏见状,连忙喝斥道,“秦大家的,还不快止了哭声!”
秦妈妈这才歇了哭声,往三奶奶何氏那边看了一眼,又趴服在地上,再把话重复一遍,“老太太,奴婢伺候五姑娘不周,望老太太责罚。”
杨氏一听,便话上心头,“秦大家的伺候五娘一贯是精心,怎么会伺候不周?”
秦妈妈缩了缩脖子,往五姑娘袁澄娘那处看了一眼,“五姑娘莫名落水,就是奴婢没伺候好五姑娘,是奴婢的错。”
世子夫人刘氏冷眼瞧着秦妈妈,并不说话,秦妈妈是秦嬷嬷的儿媳,是侯夫人面前的得意人,且看着她如何说道。
杨氏往三弟妹何氏那边瞧了眼,见她低头不语,“澄娘怎么一回春来居就落水了,三弟妹,你虽说有了身孕,也不能疏忽了澄娘。”
三奶奶何氏闻言,眼里就湿了,不服气地回道,“二伯娘说的是什么话,我这当娘的难不成还只顾着自己身孕,不顾亲生的女儿了?”
杨氏并没有没息事宁人之态,反而瞧着她,冷笑一声,“谁知道呢,有了儿子,谁还会想要女儿?”
袁澄娘听这个话愈发的不像话,迈着步子走到杨氏面前,天真无邪,又有着被侯夫人纵出来的骄纵脾气,抬头就问杨氏,“二伯母可是有二哥哥在就不疼四姐姐了?”
杨氏被问得一滞,心里头对儿子是真爱重一些,儿子传宗接代,女儿总是要嫁出去,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话却不能这么说出口,不由冲着袁澄娘就道,“你小孩子家家知道什么事,大人在说事,你胡插什么嘴,才回三房这么会功夫就晓得顶嘴了?”
字字句句都在说袁澄娘这态度都是她的亲娘三奶奶何氏所教,就算是何氏气性极好,也架不住她这么说,当着婆母的面,杨氏是嫂子,她只得把委屈往肚子里咽,朝袁澄娘招招手,“澄娘你过来。”
袁澄娘到是来了脾气,不肯往她娘那边回去,到是朝着侯夫人那边跑过去,一跪在侯夫人面前,“祖母,二伯娘说我呢!”
她的眼泪说来就来,跟珠子似的。
侯夫人见状,连忙让红莲将人扶起来,冲杨氏就喝道,“好大的威风,冲你侄女摆什么威风,她刚落水惊不得吓,你不知道?”
杨氏不知道她姑母缘何对三房的小贱人这么看重,被侯夫人一喝也就缩了缩了脖子往后退了一步,面上烧得厉害,心里头还埋怨姑母老是不给她面子,平白的叫三房与四房看了笑话。
袁澄娘见杨氏被训斥,马上就破涕为笑,“还是祖母最疼澄娘。”她说话的时候还得意洋洋地看向杨氏,见杨氏被她气着了,不由得更高兴。
侯夫人最喜欢她这份骄纵,拉着她的小手,看向老三家的何氏,“我犯了旧疾,不欲将病气过给澄娘,让她在春来居住几天,没曾想她回春来居第三天就落了水,你是当娘的当然心疼,我这个当祖母的,也就更心疼,因着前两日澄娘还未转好,还没问起澄娘如何落水,当真是秦大家的伺候不周?”
三奶奶何氏不肯放过秦妈妈,“就是她,当时她并未陪着澄娘,害得澄娘就落了水。”
秦妈妈顿时呼天抢地地哭起来,“三奶奶,三奶奶明鉴,不是奴婢伺候不周,是五姑娘支开了奴婢,是五姑娘支开了奴婢,不叫奴婢靠近半步,还说要是奴婢靠近一步,五姑娘就让人打死奴婢……”
三奶奶何氏怒极攻心,差点厥了过去,幸得紫娟死死扶住,她的双手紧紧地拽住紫娟的手,紫娟疼得厉害,却是半声都不吭。
世子夫人刘氏见状,“胡沁些什么,五姑娘才小姑娘一个,说什么打死你?”
秦妈妈连忙求饶,“大夫人,奴婢说的句句属实,奴婢被五姑娘赶出去的时候,还碰到了二姑娘身边的粉月……啊……”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袁澄娘一脚踢到胸口上,她小小的年纪,踢得力道相当有限,秦妈妈却做了十足十的疼样,人往后栽倒在地,手捂着胸口“哎哟”不疼。
红莲看着她娘受了疼,赶紧地就跪在侯夫人面前,“求老太太饶了我娘,饶了我娘!”
袁澄娘不甘心,上辈子受够了秦妈妈这个老货的愚弄,这辈子她恨不得将人活活弄死方能消她心头之恨,不管秦妈妈在那里呼疼,抬起脚来又要踢过去,却被红莲跪行过来给挡住,硬生生地踢在红莲身上。
三奶奶何氏惊见红莲被女儿踢到,惊呼道,“澄娘,澄娘!”
世子夫人刘氏见状,赶紧喝斥身边的下人,“还不快把五姑娘拉开!”
袁澄娘这才被拉开来,小小的脸蛋,状若疯魔,“什么二姐姐,你还想说二姐姐,我才没见过二姐姐身边的粉月,你见着了?你见着了?”
她狠狠地盯着秦妈妈,大有秦妈妈再一说,她就誓不罢休。
这狠意,就是世子夫人刘氏看了也吓一跳,不动声色地往侯夫人那边瞄了一眼,见侯夫人绷着个脸,心中有些不安,不过扯到她的二娘,自然就得问个仔细,“澄娘,你过来,跟大伯娘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袁澄娘收起那狠意,还真的就朝她走过去,朝她仰起小脸蛋,小脸蛋红通通,脖子戴着金项圈,“秦妈妈不听澄娘的话,还私底下编排澄娘呢,跟二姐姐身边的粉月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她的话,分明让世子夫人刘氏听出来意味,试图在隐藏些什么,而二娘身边的粉月是看到了一切,刘氏笑眯眯地拉住袁澄娘的手,“既然跟你二姐姐身边的粉月没关系,怎么秦妈妈怎么就说看到了?”
秦妈妈在那里听得真切,赶紧带着哭腔道,“大夫人明查,奴婢是见着了粉月,粉月是亲眼见着五姑娘打骂奴婢,奴婢下去上药之后回来才晓得五姑娘落了水。”
说着她就将袖子捋起,眼见着有几处被红肿痕迹,瞧样子是新添不久。
世子夫人刘氏一听,眼里就多了点厌恶之色,“还不叫粉月过来。”
杨氏听到这里,像是听到了什么好事般,一把将秦妈妈的手抓起来一看,好像她懂得医术似的惊道,“娘,这可要吓死人了,澄娘个小姑娘家家也下得这重手?三弟妹,不是我说你呀,你这当娘的可不行,澄娘脾气成这样子,你都没发现?对自己的女儿这么疏忽可如何是好?”
三奶奶何氏从女儿的只言片语中知道侯夫人必定不满意三房,仔细里一想也晓得会面临什么样的情景,想弄她一个无力照顾女儿的事实,往三房里添人才是真。“以前二嫂不是还夸我们澄娘不愧是侯府的女儿,侯府里就得要这样的女儿家,怎么今儿就成了坏处?”
杨氏被她问得一噎,那话她到是有讲过,不过是瞧着袁澄娘脾气越长越歪,心里头高兴才说,如今到是被问,害她无话可说。
侯夫人懒得再对杨氏使眼色,索性冲老三家的何氏说,“你有了身孕,别站着,且坐下,有什么事不如等粉月那丫头过来说说?若是这老货真没精心伺候好澄娘,那就换个人吧。”
三奶奶何氏心里头再不愿意,也得坐下。“儿媳听娘的。”
袁澄娘梗着脖子,谁都不搭理,活生生被宠坏的娇姑娘。
红莲并秦妈妈坐在地上,形容狼狈,却也坚定。
荣春堂一时静寂无声。
待得荣春堂里的婆子将粉月带过来,粉月还一脸的懵懂样。
世子夫人刘氏冷眼瞧向粉月,“五姑娘落水时,你可在当场?”
她这一问,所有的视线都落向粉月,粉月两手抬在一起,嘴唇微动,面上露出几分惊怕之色,视线刚触及秦妈妈并红莲再缩回去,慢慢地瞧着三奶奶并袁澄娘,却是迅速地收回视线,“奴、奴婢不敢、不敢说。”
没等世子夫人刘氏再开口,杨氏迫不及待地插话,“还不仔细你的皮,快把实情说出来,要是你不说,这府里也容不得背主的奴才!”
世子夫人刘氏冷眼看着二弟妹杨氏摆着威风。
到是粉月被这么一吓,还真是吓坏了,一把上前将杨氏的双腿给所住求饶,“奴婢不敢,二奶奶,奴婢不敢!”
杨氏被她给抱住,双腿挣脱不出来,恨恨地盯着她,“还不快说,说了就饶过你一家子!”
粉月这才说,“奴婢并没有见过秦妈妈,奴婢是趁二姑娘午睡时悄悄地回了次家里,并没有同管事妈妈回禀这事,孰料此事被秦妈妈所知,秦妈妈要奴婢说五姑娘落水并非是落水,而是五姑娘自己跳了湖,非得将这事落在秦妈妈身上……”
粉月讲到这里便哭了出声。
侯夫人此时脸色已经是铁青一片,要不是她城府极深,早就骂出了声,冲世子刘氏道,“还不将这背主的都给拉出去!”
杨氏还因着自己刚才摆威风而沾沾自喜,一听完粉月的话,顿时就怔在那里。
五姑娘打小就让在侯夫人面前养,侯夫人旧疾一犯,又加上五姑娘落了水后犯了烧,便让五姑娘回了春来居住,待得侯夫人身子骨好点,五姑娘烧退了必得回侯夫人那边。
五姑娘被三奶奶何氏抱在怀里,还抽抽地哭,像是母女别离了多年,今又重逢一样,屋里的秦妈妈并紫藤与珍珠都有点儿傻眼,耳里听得五姑娘口口声声地叫着“娘”。
秦妈妈心里打鼓,方才五姑娘还推开了她,差点摔坏了腰,连忙劝道,“三奶奶,五姑娘往日都是盼着给老太太请安呢,也差不多点了,容奴给五姑娘收拾一下可好?”
当着三奶奶的面儿,秦妈妈还算是“恭敬”,脸上可看不出来有半点恭敬,她伸手就要将三奶奶怀里的五姑娘给抱了去,三奶奶停了哭声,眼睛刚一瞪,“今天就由我抱着五姑娘过去。”
秦妈妈被吓得差点噤了声,思及在侯夫人面前极有脸面的婆婆,腰杆子就硬气了起来,“三奶奶可别为难奴,奴是老太太指过来伺候五姑娘,若老太太亲眼见着五姑娘由三奶奶抱过去,指不定要怎么处置奴呢。”
三奶奶何氏脾性挺硬,被她这么一顶,更是气上心头,巴不得立即就把她给处置,她是庶子媳妇,处置一个人的权都没有,过得也算是憋屈了,偏还忍了这么多年,“走,走,我到要让老太太看看你的嘴脸,看看你是怎么伺候五姑娘的!”
秦妈妈此时更硬气了,“奴自认伺候五姑娘一贯是兢兢业业,不敢有半点的闪失,三奶奶此言,奴真是冤死了,不如奴自请到老太太面前请罪?”
三奶奶何氏自是晓得奶娘的底气,不过她身为亲娘,眼看着女儿遭罪,也顾不得奶娘是不是由侯夫人亲自安排,就算是知道也不会在乎,不过她怒极反笑,“好好好,我到要看看老太太怎么处置你这个刁奴!”
秦妈妈一听,“就不劳三奶奶了,奴自去请罪!”
她口口声声说“请罪”,半点请罪的姿态也没有,直着身子就退出卧房。
珍珠见她出去,不由忧心道,“三奶奶,可如何是好?”
三奶奶何氏此时叹了一口气,瞧着怀里的女儿,见女儿也巴巴地瞧着她,不由得心里狠狠一软,“澄娘?”她轻轻地叫了一声。
女儿打小就不在她身边,虽说同个府里住着,侯夫人向来不耐烦见她这个庶子媳妇,她哪敢去瞧瞧女儿,女儿一回来,她巴不得女儿就留在院中,没想到女儿根本不理会她的一番慈母心肠,不知道是随了谁的性子,偏偏钻了个牛角尖。
袁澄娘瞧着鲜活的亲娘,两只肉肉的小手紧紧地拽着娘亲的衣襟不肯放手,“娘,娘,别去,别过去老太太、老太太那边……”
三奶奶何氏将脸贴着她的脸,还能觉出一点点烫意来,“澄娘,可得好好的,不然可要急死娘了。”
袁澄娘两只肉乎乎的小手使劲地揪着三奶奶何氏的衣襟,“娘,不要去,不要去老太太、老太太那里去……”
三奶奶何氏刚才没听出味来,这下子秦妈妈不在到是听出味来了,女儿口口声声地叫侯夫人为“老太太”,竟然不是“祖母”,叫她听得心惊肉跳,“澄娘,可是怎么了?”
袁澄娘瞧着她娘鲜活且担心的样子,不由得想要哭,到底晓得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巴巴地瞧着亲娘,“娘,女儿是自己跳入湖的,自己跳的……”
她这么一说,三奶奶何氏脸都吓得刷白一片。“澄娘,不许胡说,不许胡说……”
她说这话的时候,目光严厉地扫过屋里的几个大丫头,丫头们都低了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碍了三奶奶何氏的眼。
三奶奶何氏身边最得用的紫娟听得此话,也差点吓软了腿,到底是大丫环还是有几分见识,连忙将一屋子的丫环都撵了出去,并疾言厉色地耳提面命一番。
待得屋里没了人,三奶奶何氏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她带过来的丫头都是信得过的人,身契全在她自家手里,且女儿身边的紫藤与珍珠也是她亲自敲打过,可听到女儿说这样的话,她的后背还是让冷汗浸湿了。
她紧紧抱着女儿,“澄娘,跟娘说,快跟娘说说,是不是秦妈妈吓你这般说的?”
袁澄娘晓得自己方才讲得太早了,心里也有点后怕,当着亲娘的面,她怎么也忍不住了,“娘别去老太太那里替澄娘出头,二姐姐身边的粉月可是见着女儿自己跳下去的,若是娘去了老太太那里,老太太、老太太……”
她说到这里就抽噎着,话是怎么也讲不出来了,也是她自己上辈子蠢,就把那么个恨着她三房的侯夫人当成嫡嫡亲亲的祖母,不理会自己亲娘。
三奶奶何氏一听还有二姑娘的大丫环粉月见到,更是又惊又急又怒,见着女儿如粉团子一般,这点怒气又给压了下去,抱着她就是哭起来,“真是个冤家,你跳什么湖,你要是不在了,可要娘怎么办,要娘怎么?”
袁澄娘被哭得心慌,她更心慌,“娘,女儿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娘不要哭,不要哭,女儿再也不敢了……”
三奶奶何氏万万没想到女儿是自己跳的湖,简直叫她跟割了身上的肉一样痛,幸好湖水浅,还想着是秦妈妈伺候不周,想借着这个机会把女儿弄回自己身边,若是她方才不管不顾地去上房找侯夫人,岂不是……
袁澄娘还在哭,“娘,女儿听说娘有了弟弟就不要女儿了,女儿一时气愤就……”
她边哭还边从指缝里偷偷地看着她亲娘。
三奶奶何氏到是被她这个无赖样给气得不轻,忍不住就往她小屁股上重重地打了一记,说是重重的,临下手时,她又放轻了力道,想教训她几句,又怜惜她在侯夫人身边,只管是紧紧地抱着她,“说什么傻话,娘怎么可能不要你!”
袁澄娘还以为会被教训,就算她娘打她时,她也准备忍着痛,谁曾想,她娘的手根本就没落下力来,更让她羞愧的无以复加,想起上辈子做的那些个傻事来,更是想找个地洞把自己藏起来,“娘,他们都说娘要是有弟弟就不要澄娘了,有了弟弟就不要澄娘,二姐姐还说我要是跳了湖,娘、娘……”
三奶奶何氏这一听,既怨自己女儿没心眼,又怨二姑娘心太狠,小小年纪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她是一门心思地站在女儿这边,到是想不顾脸面地冲到大房去吵一架,也晓得于事无补,不由得有点泄气,“娘没用,不能护得了澄娘,娘没用。”
袁澄娘睁着一双泪眼,瞧着她亲娘那副样子很是心疼,上辈子过得糊里糊涂叫别人算计了去,这辈子她定要睁大眼睛瞧着那些人有什么个好下场,“娘,秦妈妈必是去老太太面前告娘一状了。”
三奶奶何氏此时才回神来,秦妈妈去做什么,她未必不晓得,只是刚才还想着要到老夫人面前闹一回,没想到女儿是自己跳的湖,就算是闹一回也没了底气,更会叫三房更难在侯府里立足。
但她又咽不下这口气,二姑娘是长房嫡女,她确实不能拿人怎么样,只得是哄了女儿,“娘叫人去堵了粉月的嘴,叫她的嘴巴干净点。”
袁澄娘还是不放心,“娘,粉月最得二姐姐信任。”
三奶奶何氏到是胸有成竹,“她在二姑娘面前得脸,架不住有个爱赌的亲爹,娘别的没有,就是有银子!”
袁澄娘听出了意思,就是要拿银子叫粉月闭嘴,头一回看到这样的娘亲,她还有点懵,可能是上辈子她娘亲去得早,她又自小在侯夫人身边,都不知道亲娘的脾气?
她这么说服自己,此时也稍稍安心了一些。
三奶奶何氏一有了主意,就赶紧叫紫娟进来,吩咐紫娟叫信得过的婆子去办事,务必叫粉月将看到的事都咽在肚子里一辈子都吐不出来一个字。
别看这侯府瞧着光鲜亮丽,还不是她家的钱给顶出来的风光。
处理了这事,三奶奶何氏就让紫藤与珍珠进来,严厉地盯着她们,见她忙不迭地跪着请罪,依旧冷着脸,“我让你们好好伺候着姑娘,你们就这么给我伺候姑娘的?让她一个人落了水受了惊?”
紫藤立马认错,“都是奴婢的错,奴婢没伺候好姑娘。”
珍珠也认错,“都是奴婢的错,奴婢没伺候好姑娘。”
两个人都认错,三奶奶何氏还算是满意,“都起来吧,当时是秦妈妈把你们支开去?”
紫藤与珍珠都齐齐点头,她们哪里想得这一被支开,五姑娘小小的人儿竟然那么大胆地敢跳湖,简直吓坏了她们俩!
紫娟自外头进来,见紫藤与珍珠跪着,并不为她们求情,而是说道,“三奶奶,老太太屋里的红莲姑娘过来了。”
袁澄娘一睁眼就看到秦妈妈那张脸,更是吓得跟没了魂一样儿,两小手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道就往秦妈妈身上一推,这一推可了不得了,秦妈妈根本没顾着怀里这位五姑娘还能推她一下,本就坐着没严实,这一推可坏了,她就往外倒地。
紫藤眼见着这个变故,顾不着去看秦妈妈,就见五姑娘也跟着要从床里掉出来,赶紧上前去拦,心儿吓得砰砰直跳,好不容易将五姑娘拦在床里,见五姑娘满头大汗,脸色又是苍白的一丁点儿血色都没有,更是心下急得跟火烧火燎似的。“五姑娘?”
袁澄娘愣愣的像是被惊着了,小脸儿惨白一片,血色全无。
紫藤吓得不轻,生怕把小小的跟粉团子一样的五姑娘再给惊着了,谁曾想,她才把五姑娘放好,人就让人拉开了。
那力道很大,她错愕地回头。
秦妈妈惯常的笑脸都没了,反倒是阴沉着脸瞪着她,“你们这帮作死的小蹄子,也不把我扶起来,就晓得往五姑娘面前凑!”
珍珠急急忙忙地跑出去捧了温水过来,将细帕往水里一浸再仔细地拧干,就听得秦妈妈的咋呼声,不由得心中一跳,连看秦妈妈的眼神都有了点惧怕的色儿,恭恭敬敬地将绢帕递了过去,“秦妈妈,快看看五姑娘怎么了,咱们五姑娘这是怎么了?”
她的声音很轻,透着对秦妈妈的服软。
秦妈妈非常满意她,眼里脸上又有了笑意,下巴微微抬起,一手就接过绢帕,“还是你机灵点,个人有个人的本份,别光想着掐尖要强,有我在,姑娘屋里的事还轮不着你们做主。”
紫藤听了,粉面涨红,嘴唇微颤,看看床里抱着双腿蜷缩的五姑娘,又觉得事不太妥,索性也没跟秦妈妈争那点口舌之利,五姑娘性子发左,更不会听她劝,只得跟珍珠使了个眼色,自个儿退出姑娘的屋子去找三奶奶。
珍珠见紫藤退出去,就奉承着秦妈妈,“妈妈可还好,刚才奴婢手里捧着水,不好来扶妈妈,妈妈可是摔疼了?”
秦妈妈将绢帕在手里一试温,没觉得有烫手,就将细帕凑近五姑娘的小脸儿,粉嫩嫩的小脸,就跟个团子似的,看在秦妈妈眼里就跟碍了她的眼。
秦妈妈笑咪咪地看向珍珠,满眼的欢喜,“就你知道点好歹,那个紫藤太乖张,要不是三奶奶安排的人,老夫人早将五姑娘屋里的人都好好调教一回,五姑娘呀,你可得同三奶奶说,紫藤这丫头实在是心大了,半点都不尊重我这个把你奶大的妈妈,平时对我不是鼻子不是眼睛的,你看看,我就说她一句,她就跑出去了,简直太不像话了!”
她话里话外并没有半点将三奶奶何氏放在眼里,细帕就贴在袁澄娘的脸上。
“啊——啊——”
没曾想,袁澄娘又尖叫了。
秦妈妈手里的细帕被她夺了,往地上那么一扔。
秦妈妈真真儿被吓了一跳,看看地上的细帕,又瞅瞅袁澄娘那样子,小小的跟粉团了一样的小身子,却瞪着那双三奶奶一样的眼睛,无端端地叫她的背渗出一丝冷汗来,她还是想上前抱五姑娘。
她的手还没碰到五姑娘,五姑娘就跟魔怔了一般地跳将起来,短短的双腿还叫床里的锦被给绊了一下软软地摔在床里,她还不消停,见秦妈妈的手又过来,人更往床最角落里躲,跟三奶奶如出一辙的眼睛就惊恐万分的盯着秦妈妈。
珍珠看了看五姑娘,又看看秦妈妈,见秦妈妈急着要将五姑娘从床里拉出来,生怕将五姑娘吓得更厉害,赶紧挡在秦妈妈面前,细声细气地劝道,“妈妈,可别了,可别了,姑娘才睡醒,还有点不太认人呢,妈妈还是先歇着,让奴婢哄哄姑娘看看?要再不行,再劳驾妈妈哄?”
秦妈妈是侯夫人当年陪嫁过来陪房的儿媳妇,她婆婆在侯夫人面前挺有面子,至今还管着侯夫人的私房,秦妈妈得了侯夫人亲眼就当了五姑娘的奶娘,五姑娘处别的没有,三奶奶娘家乃是商户,最不缺的就是银子,秦妈妈就算再不满留在三房五姑娘处,为着这些甜头也算是精心照顾着五姑娘。
平日里五姑娘就是性子左一些,但很听她这个奶娘的话,今天不知道是怎么了,叫她都有点糊涂,刚才那么做都叫她费了点力气,就着珍珠的话,就歇在一边,喘着气儿,胖胖的手抚着胸口,一下一下地抚着。
珍珠这才去劝她们家姑娘,只见她们家粉团子一样的姑娘,就躲在角落里,小脸惨白一片,半点血色都无,两眼儿就跟没了魂儿似的,一动不动的,都叫她也能吓一跳,她上前,小心翼翼地唤了声,“五姑娘?”
五姑娘眼睑稍稍一动,往她这里看了过来。
珍珠这才稍稍放心,又生怕惊着了五姑娘,压柔了声儿,“五姑娘,可是惊着了?”
“珍珠,珍珠——”
谁曾想得到,珍珠这一轻声细语的,到惹得五姑娘高声嚷哭了起来,就连外头的小丫环们都听得面面相觑,五姑娘向来是听了秦妈妈的话,对珍珠与紫藤都是爱搭不理,如今到是叫起珍珠来,都叫她们不敢声响了。
珍珠也怔了一怔,瞧着五姑娘朝自己伸出双手来,肉乎乎的小手,她忍不住地就搭住了五姑娘的手,此时顾不得五姑娘以后会不会为这事着恼——
到是五姑娘比想她象的更让她摸不着头脑,往日里巴不得赶她们回去三奶奶那里的五姑娘,到是把她给抱住了,抱得紧紧的,还听得五姑娘含着哭意的嫩声儿一直叫着她的名字。
五姑娘这么一直叫着她的名儿。“珍珠、珍珠、珍珠……”
秦妈妈一看这情形,即使是面上还有笑意,看向珍珠的眼神也已经不对了,多了点厉色,扶着她的臀站起来,朝珍珠那边就发话了,“快把五姑娘叫妈妈我看看,是不是你们夜里不警醒,可是惊着了姑娘了?”
珍珠可不敢应这样的话,昨夜里是紫藤姐姐值的夜,姑娘一晚上都睡得好好的,她在外头都没听见什么响动,大清早地就听见姑娘的尖叫声,她才动了一下,就发现五姑娘抱着她更紧了,根本不想从她身上下来,显是怕极了什么事。
珍珠猜五姑娘大抵是落水吓着了,“奴婢夜里守在外面,也没听着什么声儿,到是妈妈走进来,姑娘才醒的,妈妈可是瞧见了姑娘怎么尖叫的?”
秦妈妈回想刚才那一幕,也回过味来了,五姑娘分明是不叫她碰了,一夜之间就变了个性子,不让她这个当奶娘的碰一下,碰一下就尖叫,这事要是传出去了,她在府里还有什么面子?
秦妈妈指着珍珠,又指指外头几个小丫环,“指定是你们几个小蹄子夜里没好好照顾着五姑娘,我不在一晚,你们就偷起懒来,把五姑娘惊成这样子,误了给老夫人请安你们可担待得起来?”
珍珠听了,有点不安,就不知道是五姑娘是怎么了,侯夫人明明就不待见她们家姑娘,姑娘非得天天儿地去请安,别房的姑娘们都是到点才去,姑娘到是早早地就去,也没见侯夫人高兴几分。
姑娘自小养在侯夫人那里,性子极左,对三奶奶何氏更是不假辞色,有时候还讲些难听的话给夫人听,珍珠每每思及此事都觉得五姑娘看着聪明相儿,其实最最糊涂。
秦妈妈的声音才落下,就听得脚步声,身着艳红色的年轻妇人大踏步地走过来,身后跟着八个丫环,还有两个粗壮的婆子。
艳红色的年轻妇人,步子极快地走到五姑娘的床前,见她女儿在珍珠的怀里小声地啜泣着,声儿极弱,落在她耳里就跟惊雷一般,惹得她心疼,不由得面上一凛,质问道,“刚才谁在说话,这么大的声儿,是想吓着我们澄娘?”
秦妈妈这才上前,“三奶奶,五姑娘恐是……”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让三奶奶何氏打断了。
三奶奶何氏满脸厉色地瞪着她,“秦妈妈,我女儿落水时,你人在哪里?”
秦妈妈被问得一噎,面上顿时红了起来,“奴、奴肚子、肚子不舒服……”
三奶奶何氏并没让她的解释给混过去,“那别的丫头呢,你怎么都由着五姑娘给支走了?老太太叫你伺候好五姑娘,可不是由着五姑娘的性子的!”
秦妈妈被问得差点腿软了,平日没将三奶奶何氏放在眼里,今日里却差点吓出一身冷汗,嘴唇翕翕,想为自己辩解什么。
珍珠怀里的袁澄娘此时却是清醒了过来,不管自己为什么回到六岁时的自己身上,也不能由着娘亲将这事闹到侯夫人面前,侯夫人对她是面甜心苦,娘上辈子将这事闹到侯夫人面前,没得到半点好处,二姑娘身边的大丫环亲眼瞧见她袁澄娘亲自跳了湖里,侯夫人为这事大怒,并将她关入独院里,三房至此多了位秦姨娘。
三奶奶何氏气得不行,好端端的女儿被送回来,都起了高烧,好不容易才好点,又受惊了,就想着把秦妈妈给处置了,即使闹到侯夫人面前,她也不怕。
“娘亲,娘亲,澄娘要娘亲——”
谁都知道五姑娘为讨得侯夫人欢喜,一贯的只叫三奶奶“夫人”,这一声“娘亲”简直惊破人的耳朵,便是她的娘亲,侯府三少夫人,也是惊得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只是就眨眼的工夫,她就上前抱住五姑娘,“我的儿,我的儿……”
热泪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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