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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一场地动,九州风波暗涌。十二颗释灵珠重新现世,搅弄风云。人与妖都蠢蠢欲动,想要将其占为己有。四大门派,派出掌门继承人来收集十二颗释灵珠,恢复人妖两界的平静。但是他们不知道,在这片土地上,一场巨大的阴谋正缓缓地揭开面纱。方时一是四大门派继承人之一的唯一徒弟,因为意外险些丧生。却因释灵珠而得救,并拥有了长生不老的神秘力量。他与他的师父元萗和其他三位门派继承人一起,在人间九州游历冒险。将释灵珠收集起来的路上,他们也收获了友情、爱情,寻找到了人生的真谛。人间九州的故事,便从十二释灵珠开启了新的篇章。
主角:方时一,元萗cè 更新:2023-01-06 00: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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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方时一,元萗cè的其他类型小说《人间九州之十二灵珠》,由网络作家“秋天的桃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人间一场地动,九州风波暗涌。十二颗释灵珠重新现世,搅弄风云。人与妖都蠢蠢欲动,想要将其占为己有。四大门派,派出掌门继承人来收集十二颗释灵珠,恢复人妖两界的平静。但是他们不知道,在这片土地上,一场巨大的阴谋正缓缓地揭开面纱。方时一是四大门派继承人之一的唯一徒弟,因为意外险些丧生。却因释灵珠而得救,并拥有了长生不老的神秘力量。他与他的师父元萗和其他三位门派继承人一起,在人间九州游历冒险。将释灵珠收集起来的路上,他们也收获了友情、爱情,寻找到了人生的真谛。人间九州的故事,便从十二释灵珠开启了新的篇章。
方时一费力地睁开自己的眼睛,看着这间陌生的屋子,陌生的天花板。
只觉得周遭的一切都不熟悉。他大口的喘着粗气,感觉胸口还在隐隐作痛......
‘我死了吗......还是活着......’
他试探着动了动自己的双手,发现还可以动,不过是非常僵硬。
再低头看向胸口的位置,心脏处原本应是皮肤无疑,但是现在却在原本有皮肤的地方镶嵌了一颗琥珀色的珠子。
‘这是......释灵珠.....?’方时一暗暗想着。
他想去触碰一下释灵珠,可是当他碰到这颗珠子的那一刻,珠子与皮肤镶嵌的地方,突然开始变得灼热!
方时一觉得自己心脏的地方温度突然升高,逐渐蔓延到全身。周身上下的温度越来越烫......躺在床上的他,觉得自己热得快要融化在这里。
‘这......被贯膛没死,要被这珠子烧死了吗......’
“唔.......师父,师父救我......”方时一用着自己所剩不多的力气吐出了这几个字。
他的语音刚落下,只听见房间的门被打开了。
进来一个人,穿着一袭藏青色衣裳,头上戴着一副可怖的面具,大步跑向方时一所在的方向,仿佛是那阴曹地府来的使者......
方时一的身体昏昏沉沉,再次因为高热而晕厥过去......
———————————
这故事要从几个月前的临州说起。
临州城三面环山一面向海,常年车马亨通,商船如流。据说之前有风水大师看过此地,说这地方灵气聚而不散是人间九州的龙口珠。
临州城中有一山一茶最为有名,山是那常年云烟袅袅的中明山,据说中明山上面住着的人,都是为民除害的除妖师。
而那临州茶,则是上到皇亲国戚,下到平民老农都离不开的。
方家做的就是这临州茶的生意,世代从事茶叶买卖。老实本分经营,近百年的积累,做成人间九州最大的茶商。
中明山下的小茶摊遇上了那三十年未曾下山的老掌门,一句“好茶”便让这小茶摊扶摇直上成了如今的方家。
不知道是不是娇生惯养多败儿,方家第四代独子——方时一,却是瞧不上这档子茶生意。
他日日怀揣千金,将它们都散尽临州城才能寥解那心头的寂寞。
这一天
余晖洒满临州城,城中的商铺夜灯尽挑起,乐伎一条街又到了一天最热闹的时候。
金凤楼顶好的姑娘们,都倚在二楼向街的栏杆上,慵懒地扇着团扇,却不见下楼接客。
你一语我一句地说着话,一会儿往远眺望,一会儿掩面轻笑。
衣衫都笑得滑下了香肩,好似那盼着许久未见的官人回家的小娘子们。惹得楼下才子们频频吟诗作对。
老鸨慌慌张张跑上楼,跑得急,汗都弄花了脸上的浓妆。
“来啦来啦,姑娘们今日脑瓜子都给老娘机灵点,胸前那布往下拽拽,谁能留下方公子过夜,赏银一百!不,五百两!!”
乐伎街灯光的尽头,出现了一顶小轿子。余晖撒在轿厢上映出缕缕金丝,那抬轿子的小厮们,各个都穿着丝绸衣裳。
街上的众人看到这小轿子,逐渐开始热闹起来。
有的人与旁边的同伴窃窃私语,仿佛隔着轿子的布帘已经看到了里面坐着的人是谁。
有的人很自觉地给这小轿子让开了路,恭恭敬敬地往旁边让了让。
有的人坐在商铺的二楼,举高了手中的酒杯,好像在邀请轿子里的人与他共饮一杯。
有的人干脆跟上轿子,隔着帘子跟里面的人打招呼。
只见小轿的窗帘子里伸出一只纤长的手,大拇指戴着顶级羊脂玉扳指,与他的肤色甚是相称。
那探出来的手慵懒地摆了摆,微微扬起帘;似乎是在跟街上的人打着招呼。从帘子缝隙中能瞥到手主人高挺的鼻梁。
人群中有外地来的商人,看到这么热闹的场景,问到:“这是谁的轿子啊?在街上这么大阵仗......”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人群中有酒客回应道:“一看你就是外地来的土包子,他可是我们临州首富的独子——方时一。”
街上喧闹声不断,轿子外面的小厮问到:“公子,我们今天去哪里啊?”
“先停停......我看看吧。”轿子里穿来慵懒的声音,只听他长长地伸了个懒腰,慢条斯理地用一只手掀起了轿帘子。
许是帘子外面的灯光有些耀眼,那轿子里的人出来时用手挡了一下亮光,顺着头顶的手能看到眼下的一颗泪痣,为这一对双凤眼更添俊美。
他懒洋洋地扯了扯嘴角,“就金凤楼吧,看那姑娘们都在盼着我来了。”
乐伎坊跑堂的小弟眼力过人,百米开外看到方家轿子,喊了一声:
“财神到——”
随后金凤楼的一众小厮跑出门迎接,都弓着腰跟在车旁,其中一人细声细气地问道。
“方公子,您今儿听什么曲儿啊?”
“都行,都行。”方时一从轿子慢悠悠地走出来,在小厮们的簇拥下坐在店里最中间的一张黄花梨太师椅上,一手撑着下巴,一手随意地搭在腿上,用指尖敲打着膝盖。
“方公子。”
“方公子来啦!”
“......”
姑娘们都从二楼小跑了下来,围坐在方时一旁边,每个姑娘都用尽吃奶力气想坐到方时一身侧,挤来挤去好不热闹。
引得其他客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方时一的身上。
这时候,台上的乐伎唱起了熟悉的旋律,方时一的身边围满了各色的姑娘。她们身上不同的香味,把他熏的快晕过去了。
偏偏他这人还好热闹,不喜欢坐在雅间,就稀罕那大厅的中间位置。既是观看舞台的绝佳角度,也可以听听其他客人都在说什么。
姑娘们银铃般的笑声在方时一身边不绝于耳,可是才坐了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他便觉得的无趣了......
“来来回回都是听过的曲儿,都没什么新意......”他一边手托着腮,一边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开始思考今晚自己在哪里睡觉。
无聊的日子总是千篇一律。
每天方时一活着的意义就是从赌坊和茶坊出来,接着到花街找乐子。
他将这临州城馆子的门槛都快踏烂了,泡得太久,难免觉得无味。他正要起身离开之际,听到旁边桌的两位在说话……
“……”
“……”
“林兄,你最近去哪里了?许久不见。”一身穿杏色布衣的公子向面前的林姓男子问道。
“前段时间去了趟中明山,这不刚回来,带回来些稀罕玩意儿。”这姓林的从怀里拿出一把袖剑,还有些其他的宝物,给杏色衣衫的人看了看。
这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聊了起来。
勾起了方时一的好奇心……
他也没心情再听台上的小曲儿,一边用余光瞄着人家手里的袖剑,一边听着这二人的对话。
“这中明山,果然是个修行之人都喜欢的好去处,只要不学那些斩妖除魔的东西,隔一段时间到这人间九州游历一番,也是件乐事.......”姓林的说道。
‘游历人间九州?斩妖除魔?’方时一竖起了耳朵,对隔壁桌两位兄台谈论的中明山饶有兴趣......
——————————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边桌的人都快走完了,方时一也喝了不少酒。身边的姑娘都拉着他,想让他跟自己回房间。
方时一抬了抬眼睛,略有些疲惫:“妹妹们,我已经在外晃悠一整天了。”他坐直了身体,缓缓道:“今儿就先到这儿吧,明天再说。”
姑娘们都把手搭在方时一肩上,极力想挽留他过夜。
据以前陪过方时一的姑娘说,这公子哥儿过夜出手很是阔绰,但是却不会对那些姑娘动手动脚,有种单纯的“陪睡”之意......想来是个怪人。
不过也不影响她们喜欢他留宿。
也不知道这方公子是不是身上有什么隐疾,也引发了不少猜测,不过他人长的帅气又多金,也可以掩盖这些流言蜚语。
眼看着已经快到子时,方时一整了整衣裳,从太师椅上坐了起来。“妹妹们,我先走一步了。”
言罢,他的手一扬,扔下一把金瓜子。“这是给你们的赏钱,就不逐个分了,我先走一步。”说话间,他一手拉过来旁边站着的小厮,扶着他走上了轿子。
这一把金瓜子引得金凤楼里的姑娘和小厮们都纷纷来捡,大家也没注意到那顶奢华的小轿子,已经逐渐消失在夜幕之中了......
眼瞅着已经能看到方府的灯笼亮光了,方时一正沉浸在软轿的温暖里,突然觉得眼前一亮,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就被拽着耳朵拉出了轿子。
“臭小子!睁开眼还没一个时辰就给我出去鬼混了!到现在才回来!家里的贵客等了你一天!要不是我怕丢了我这老脸,我亲自到乐伎一条街去抓你!”
方时一他爹,气急败坏地把方时一拉出了轿子,眼看着耳光就要甩到脸上。
“老爷!老爷!放开儿子,你弄疼他了!”方时一的娘亲沈氏,一边要拉开这父子俩,一边将方时一努力藏在自己身后。
“夫人!你实在是太娇纵他了!这才让他胡作非为这么多年!”方老爷一边说一边探着手要打方时一。
下人们看了这一幕,都不敢动弹,就站在原地。
这方老爷非常爱自己的夫人,因为太心疼她,这么大的家业也就生了一个儿子。那这位方大公子呢,从小到大整天不学无术,尤其是成人以来,天天往那赌场和烟花柳巷跑,把方老爷气得够呛。
偏偏这个方夫人,护子心切又是个慈母,这宝贝儿子磕破点皮都要心疼很久。
所以正常情况下,每天下人们都能看到这“老鹰抓小鸡”的戏剧性一幕,方老爷伸着两只手要打儿子,方夫人就张开双臂把方时一护在身后。
“时一,你快给娘从小门走,回自己的院子里把门锁上,这儿有娘在!”方夫人一边拦着方老爷的攻势,一边跟方时一说道。“娘!大恩不言谢!”言罢,方时一已经大步流星的往小门去了。
“夫人!你总是这般放纵他!”方老爷气得双手叉腰。
“好了好了,老爷,消消气,你这不是要把时一送走了吗?最后一晚上还不能原谅他吗。”方夫人搀着方老爷的手臂,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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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方时一已经回到自己的院落,他趁着自己爹没赶过来,便命人将院子锁了个结实。
听到院子里有动静,丫鬟小厮们都小心翼翼的朝门这边走来,其中包括方时一的贴身丫鬟——玲珑,“公子,您可算是回来了,老爷可是一顿好找。从早晨开始把我们挨个训话,差点就问出来您去的地方了。”
方时一看着这小丫头甚是可爱,宽慰道:“无事,别担心,我这不是回来了。”玲珑倒是也乖巧,“公子快回屋子里好好歇息,玲珑去准备洗澡水。”
方时一拖着疲惫的身体,懒洋洋地躺在贵妃榻上,有气无力地甩甩袖子。想起这一天的生活,不知道扔了多少银子,喝了多少酒,但是却快乐不起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到了这伤春悲秋的季节,觉得自己的孤独被无限地放大。
他把玩着自己手里的扳指,突然间好像被雷劈了一样,“咻”地坐了起来。“中明山......我是不是也能去那儿?然后跟着除妖师游山玩水?”他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
正在这时候,玲珑来了,她恭敬地弯了弯腰:“公子,夫人在院子外面敲门,玲珑让夫人进来了。”随着玲珑言毕,方夫人快步走到了方时一跟前:“时一,你父亲今日叫了中明山的小师父来,说是要把你送到那山上去,你趁这时候,赶快跑吧,娘不想让你去受苦。”方夫人边说,边开始抹眼泪。
方时一一听,大喜。
‘还有这等好事??’
“娘,你别哭。”方时一一边说着,一边坐直了身子。“你看,中明山离我们家多近啊,就几十里路,你想我了随时都可以来看我的。而且......父亲说我不学无术,这不也是个锻炼的好机会吗?
我肯定得好好把握住才行,不然你看儿子,快十八了还无婚配也不立业,说出去了岂不是叫人笑话?
这好歹是让我洗心革面重新学习的机会啊!”他的眼睛里流露出真诚的光芒,活了十八年从来都没有这么认真坚定过。
“我的儿,你这么想......真的是太出乎娘的意料了,你是说......认真的吗?要去那中明山?”方夫人问道。
方时一坚定地点点头,“想来那山上一定跟这城里不一样,青山绿水,又有师父教书,多好。”
“儿子,你这么想为娘很欣慰。
那你明天早晨到会客厅吧,你爹爹和那位师父说,早饭后就到会客厅。”
方夫人轻抚着方时一的脸颊,“我的儿终于长大了,娘很开心......时候不早了,你要早点休息,娘先走了。”
方夫人这便起身准备出门。
方时一喊着玲珑把母亲送出了院子,自己便小跑到房间里开始收拾行囊和金银细软,一想到自己要开启新的生活了,着实是很期待。
以至于一晚上兴奋地都没怎么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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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方时一在自己的院子里草草地吃了几口饭,就扎着久违的马尾辫儿,小跑着去了会客厅。
方时一的脚还没迈进屋子,就听到了他父亲爽朗的笑声,再熟悉不过。
他闻声走去,看到太师椅上除了他的父亲之外,旁边还坐着一位身着青色衣裳的少年,看起来与他年纪相仿。
见到了方时一,那少年开口问道:“想必这位就是方公子吧?”少年声音干净又好听,带着二九年纪该有的朝气,身体也看得出是经过常年锻炼的样子。
方老爷看了方时一一眼,“没错,正是犬子。时一,快见过元青师傅。”
方时一饶有兴致地看着元青,上下打量了不止一次,眼神里面带着新奇也带着崇拜。
“元青小师父,你年纪与我差不多吧!上山多久了?捉过妖怪吗?”
“这......”元青回头看了看方老爷,又看了看方时一,不知道如何回答。
方老爷看着方时一,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个没有礼数的东西,这些事情上山之后师父自然会教你。
为父看你是食多了人间烟火气,去山上过过神仙的日子吧,一会儿让他们给你收拾上行李,跟着元青师傅上中明山去罢!磨练磨练你的性格和身体。”
方时一激动地看向了方老爷:“当真?那你和娘也不会再管着我,任我自己在山上生活了?”方老爷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当真。”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把院子里的事情安顿完,这就跟着元青师父上山去!”话音还没落下,方时一就一溜烟儿跑没了影踪。
“方老爷,您放心,我已与掌门商量好,定会好好教导方公子。”元青说道。
“那就有劳了......”方老爷向元青拱了拱手,满意的笑了笑。
‘终于把这个祸害送出了家门。’方老爷如是想。
方时一也没带多少东西,只挎了一个包裹便准备上路。
院子里的玲珑有些舍不得,边拽着他的衣角边啜泣道:“公子,您这一去可是短则一年,长则三载......玲珑会想您的。”
方时一摸了摸她的头,安慰道,“哎,莫要担心,时间会过得很快的,待我学有所成之时,自会回来。”其实他的心早就已经飞到山上去了。
简单的和爹娘告了别,方时一便准备上马车。
“方公子。”
在上马车前,元青将他拦了下来,“为了不被人知晓中明山的具体所在,上轿子前须得将眼睛蒙上才行。”
说着,他将手上的一条青色的缎带摘了下来。
方时一也是觉得新奇,没有多想便答应了下来。元青将缎带系在方时一的眼睛上,“方公子请。”
方时一摸摸索索地上了马车之后,就试图将那缎带摘下,谁知那缎带竟像是有生命似的!任凭他怎么拉扯都纹丝不动。
“方公子,不必费劲,我在缎带上面施了点法术,它是摘不下来的。
等快到山门的时候,法术自然会解除。”方时一这才反应过来,心觉得新奇有趣。
“嘿~这倒是有意思,元青小师父,以后你也会教我这神奇的法术吗?”只听轿子外面传来了挥动马鞭子的声音。
“以后自然会学到,只不过到时会有别人教导方公子。我只是中明山的一个小小外出使,带不了徒弟。”
说完,方时一觉得马车的速度变快了,出城之后在山路上飞驰了一阵子,速度慢慢降了下来。
没多久,马车停了下来,方时一试探性地松了松眼前的缎带,果然摘了下来!
他兴奋地跳出马车,抬眼一看发现,山上并没有什么特殊,只是成片的森林,和一条很窄的山间小路,与他心里想的中明山相差甚远。
“这么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嘛。”方时一边说边跨上了自己的小行囊。
“方公子上山便知道了,在山的最高处便是我们要去的地方。我们现在才在半山腰。
对了,方公子,你现在已经不能下山了,因为......”
元青回过头,正要安顿方时一不能乱跑,结果后半句话噎在嘴里.....
方时一已经消失不见了。
“这山里...有结界啊......”
元青无奈的垂下了头,‘这方家公子......着实让人头疼......才刚上山就这么闹,等拜师以后,指不定要出什么幺蛾子。’元青心想。
方时一偷偷溜走,本想着下山逃跑的,谁曾想每当他走到下山路口的时候,都会被一个无形的屏障给弹回来,再定神细看的时候,眼前已经是另一番景象了。
‘这怪事倒是头一回见。索性也不想着跑了,干脆就往山上走吧。’心里这么想的,方时一便开始自己在山上溜达。
说来也奇怪,上来之后才发现,这山上根本就是个迷宫!
他总是走着走着就绕回了刚才的路,弯弯曲曲的林间小道仿佛是个圆环,将他结结实实的困在了这里。
从元青身边逃跑的时候还不到正午,现在眼瞅着太阳都已经西斜了,方时一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看不到山路,看不到人。眼前除了绿植以外什么都没有......
“完了完了......我该不会迷路了吧,这今天要是上不了山可怎么办啊......”方时一走得已经极累,瘫在了草丛里。
他轻轻地闭上了眼睛,正打算休息片刻,却听到了流水的声音。
‘有水的地方,上游应该就有人。也许就是我要去的地方。’这么想着,方时一站了起来,循着水的声音走去。
说来也奇怪,这中明山上的绿植格外茂盛。
离水声越近,他走得越小心,生怕被这茂密的绿植给绊倒。
方时一用手一一拨开挡在眼前的植物,看见了不远处的一潭清泉。他正要上前询问,只听“哗啦”一声,一人影从原本平静的水面中探出。
方时一怎么也没想到,接下来的一幕会让他终身难忘。
他离这人不过两三米的距离,水中这人背对着他,又有绿植挡着,方时一未被发现,倒是眼前这人被他看了个通透。
从水中人未着上衣的赤裸半身来看,这位应该是在洗澡没错,又是在这山中,他应该是中明山的人。
再看看这精壮结实的后背,此人应该是个男人......
‘嗨......男人就没什么看头了,直接跟他去打个招呼问问路吧。’
方时一正要往前走的时候,水中这人突然转过了身。二人一个在水中,一个在草丛,就这样短暂的对视了几秒钟。
方时一看到这人的时候,只不过一瞬,他却觉得像过了一万年。
如果说从后背看起来像是男人的话,当看到他这张脸的时候,方时一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判断。
这人逆着夕阳,夹着水的发丝透着余晖的微光,宛如神明降临,脸上和身上吹弹可破的皮肤竟比他那顶级的羊脂玉扳指还有光泽。
他湿漉的头发披散在前胸,直到腰际。方时一流连烟花柳巷没有五载也有三年,从未见过哪家花魁有这样看起来白皙滑嫩的身子。
水中人用一只手将挡在眼前的头发捋至脑后,另一只手抹下脸上的水渍,露出了他生得极标致的桃花眼。
睫毛上的水气映着这对桃花眼更是楚楚动人,只见他朱红的嘴唇微动,
“你......是谁?为何在此?”
方时一只觉得心头一震,两个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这人的脸,迟迟移不开。
他感觉自己的耳朵突然什么都听不到了,身上开始微微发热,喉咙也有些干得说不出话,只有大脑在这时候飞速运转。
‘他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怎么会长得这么好看?为什么我丧失了分辨能力?
应该是男的,是女人的话被看到洗澡应该会尖叫吧,他这么淡定的跟我说话一定是男的......’
“咳,请问......中明山的大门,从哪里走啊?”方时一清了清嗓子,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谁知那人看了他一眼,便转过了身子,向水潭的深处走去。“往南走,走半柱香的时间便可看到上山的山路了。”
方时一整了整衣襟,“多、多谢。”他看了一眼脚下,确保自己踩的稳。当他抬起头正打算上前再问问别的事情,那人却不见了。
这时,刮起一阵风。
吹得绿植沙沙作响,从林间飞起几只鸟儿,扑腾着翅膀向更高的地方飞去。太阳也已经快西斜到山腰,身边的景象也被刷成黄昏色。
换做平时,方时一肯定觉得是极美的景色,只是现在,他脑子里没空想这些了。
出生到现在,还没遇见过这么美的人,也没经历过这样奇怪的事。
这可是,人生头一遭啊!中明山,果然是个好地方!
方时一找到山门的时候已经天黑了,他拄着一根粗树枝,可算是爬到了山上,这山门倒是与他印象中那些躲在深山老林里的门派别无二致。
元青就在山门不远处的地方,看到了方时一便小跑了过来,“方公子,这一趟可累坏了吧。今天在这中明山里游览了一番?”
方时一无奈道,“是啊,可算是好好‘游览’了半日,累的我半条命都快没了。”元青笑了笑,想必这富家公子哥在山上寻摸了半日,再不敢乱跑了。
“走吧,方公子。我们掌门说,今日你来中明山,无论如何得先见他一面。好为明天的事情做安排。”
说着,元青在前面引路,朝中明山的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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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门前面就是迎客的大平台,迎客平台往内是练功操练场,现在依旧有零星的十几人在锻炼,皆身着不同的青色小短衫和缚脚长裤。
接着他们顺着路走到了讲学的书院,一座座歇山顶的房间错落有致地排列在眼前。
“这是平时大家学习的地方,现在没什么人,白天才是热闹。”
绕过书院,便是门生的住所,与其说是住所,不如说是个大迷宫。
三间房为一院,六院为一区,粗略计算一下,这住宿的地方竟也可容纳几百人,非常之大。
宿舍院落再向深处走去,是一大型竞技场,中间设有擂台,正西方是高台,其余三面皆为观众的坐台,这时正有人在继续完善搭建工作。
“元青小师父,贵派最近可是有大事?想必寻常日子也用不着这擂台吧?”
“不错,方公子怎么知道的?明天就是中明山一年一度的竞技大会,也算是一个考核。除刚入学三年内的弟子外,全山的弟子都要参与,”元青一边说一边带领方时一继续往前走。
“哦?那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啊,碰上了这么大的盛典。”“是啊,到时不妨看看,一众师兄师叔们都会到场。”
两人边聊边往前走,到了中明山最后一处建筑——一座七层高的高阁,这高阁占地甚广,比那临州城最大的客栈还要再大些。
立于这中明山中,看起来要比客栈有灵气得多。
“方公子,这是我们山中的藏书阁。掌门现就在里面等着你,可以进去了。”元青说完拱了拱手,便转身离开了。
方时一整了整仪表,清了清嗓子。便小心翼翼推门走了进去。
方时一从小没读过什么书,但是看到这么大的一座藏书阁,属实震惊。
因害怕走水,只在走廊下点了几支蜡烛,通过微弱的灯光能看到,视线所至之处,尽是藏书。
有纸质的书,也有竹简和木简。在走廊的尽头有一木制楼梯,楼梯通向的地方不是二楼,而是第二层书架。
二层书架上依旧有木梯,绵延直至藏书阁顶端。
在一层的木楼梯旁边,站着一个人。那人身着藏青色宽袍大袖,如墨般的直发简单一束,其余披散在腰际,背对着方时一。
方时一慢慢走近,发现他看书甚是入神。
“想必阁下就是中明山掌门,在下方时一,从临州前来拜师学艺......”方时一用极其不熟练的敬语朝面前这人拱手一拜。
拜完之后,他慢慢起身,面前的人也转了过来。
他脸上戴着一青面獠牙的青铜面具,让人看着便有不怒自威的感觉。
这时从面具下传来并不清晰的声音“我并非掌门,掌门在二层,请稍等片刻。”
话音刚落下,便看到木梯上下来一人,他下楼的动作很缓慢,生怕自己摔着似的。
穿着极平常的粗布麻衣,目测约五六十岁的年纪,留着一小撮山羊胡。
“方时一,方公子吧?我就是中明山的掌门云守明,这位的是我的首徒,叫元萗(cè)。”说着,拍了拍那戴着面具的人。
元萗微微点头示意,方时一微微有些愣神,本以为这中明山掌门是位仙风道骨的神人,没想到竟是这么接地气的一位大叔。
“啊,对了。”云守明从木梯剩余的几个台阶跳了下来。“时一,我们在你来之前就已商量好了。
你父亲此番希望你能锻炼身体和心性,也并不指望你做拯救苍生的大英雄。
你便跟着元萗吧,他是我座下首徒,也是中明山未来的掌门,跟着他现在学习些傍身之术,日后他做了掌门,也自有你的用武之地。如何?”
方时一看了看云守明,又看了看元萗,“是......那就都听掌门的......跟着元萗师父。”
他个初来乍到的小子什么都不懂,只能人家说什么便听什么了。
“时一,今晚你先歇在客房,元萗待会儿会领你过去,明天竞技大会结束之后,再行安排,你们先下去休息吧。
萗儿记得明天好好准备大会事宜。”掌门话音刚落下,元萗便行了礼带着方时一出了藏书阁。
方时一细细打量着这位师父,看起来身高与他差不多的样子,只是不知道年纪多大,云掌门看起来左不过五十多岁,那元萗应该最多就是三十左右?
二人一前一后走着,除了走路的声音便没有了别的声响,方时一觉得实在是尴尬,便开始主动搭起话来:
“师父,您今年......多大了啊,在这里学习多久啦?可有妻儿?可有婚配?”元萗并没有回应他,只是在前面头也不回的走着。
正当方时一准备放弃等待他的回答时,前面的人突然说话了:
“二十,无妻儿,无婚配。”
方时一有些惊讶,这掌门首徒居然如此年轻,只比自己大两岁。才双十年纪竟然已经是下一任掌门候选人,这元萗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
“哦.....呵呵呵,原来如此。我叫方时一,今年十八,以后就麻烦您了......”
说完这句话,二人便安静了下来,方时一本以为元萗定不会再说话了。
突然,见元萗在一间小屋门前停了下来,用近乎听不到的声音答了一个字。
“嗯。”
方时一有点错愕,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正在这时,元萗接着又说:“今晚先住这里,明日竞技大会结束,便可安顿以后的住处。”
说完,便转身离开,再没留下别的话。
“嘿...这小师父真是冷淡,不如那掌门人有趣,以后的日子估计可难挨咯......”方时一喃喃自语......
在中明山的第一晚,方时一睡了个久违的好觉,一夜无梦。
——————————
第二日清晨,天刚微微亮。方时一就被门外的喊声吵醒:
“方公子,方公子!起床啦。我给你带了衣服,快开门。”
元青的声音又有力又清脆,听起来好像已经为竞技赛做好了十足准备。
方时一打开门,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好早啊......元青小师傅......”元青踏进房间,将手中拿的衣服抖散开来。
“试试看这衣服如何,我从织造房拿来的,你穿应该合身。”白色的长袍和裤子,和一件极薄的淡青色外衫。
“这是......给我准备的吗?”方时一问道。
“那是自然,今天不光是竞技比赛,掌门应该会安排你的拜师仪式,毕竟你是元萗师兄的第一个徒弟。
还是我们山里入秋以来第一个门生。”元青边说边帮方时一穿衣服。
“好好好,我自己来就可以了。”方时一接过元青的手,一边自己整理衣襟,一边继续问:“从昨日起我便觉得奇怪,你们这里的门生除了掌门都穿的是青色系的衣服,这是为何?有什么说法吗?”
“这你可问对人了~”元青道“我对这中明山的事情可是相当之清楚,在拜师仪式之前告诉你一些门派常识,这也是掌门叫我今天陪着你的原因之一。”
说着元青便坐在方时一房间的炕上,一五一十地说了起来。
“我们中明山在人间九州的最东边,青色嘛,就是东方的颜色。
所以山上的门生皆穿青色衣衫,按照入山年纪和资历,时间越久、战斗力越强,则青色越浓。
想必你昨天见过元萗师兄了,他的衣衫是仅次于掌门的藏青色。不是我夸张,有些长老都不及元萗师兄的天资的。”
元青一边说一边骄傲的双手叉腰,“元萗师兄可是我们中明山一众门生的偶像!他不仅天资聪颖,还特别努力。他是师傅在年轻的时候......”
方时一不愿意听这些长篇大论,索性就想直接打断他:“如此,那快去领我见识见识你们元萗师兄的身手吧,走走走......”说着,便将元青拉着出了门。
二人相伴走出了房门,方时一这才看清白天的中明山,确是个好地方,四面有高峰环抱,却不阻挡阳光照射进来。
温度较山下低一些,晨间山雾缭绕,看起来颇有几分仙气。
恰逢今日是一年一度的竞技大会,人声嘈杂,身边路过的每个人看起来都是精神饱满。
他们边逛边聊从住的地方走到了竞技台,看台方向已经陆陆续续坐满了人,大家很整齐的在看台坐成了五个方阵。
元青带领方时一坐到了正中间坐台的前端,这位置正好将看台的风光尽收眼底。“大家坐的分开五个阵营,是有什么说法么?”方时一问道。
“算你聪明,等中明山五君子一来,你就知道了。”元青答道。话音刚落,只见一门生用木棰敲响了摆在擂台上的大锣:
“铛————”
这声响是个极具仪式感的开端。原本嘈杂的坐台瞬间安静了许多,方时一看到五位身着墨青色衣袍的长者陆续走上看台。
想来这五位定是元青口中的“中明山五君子。”元青拽了拽方时一的衣服:
“喏,大佬们登场了。”
敲锣的门生开始说起了竞技大会的开场白,随后就有选手陆陆续续上场了。小门生们的比赛,方时一觉得没有什么看头,于是就跟元青聊了起来“哎哎,你不是刚刚说要给我讲什么中明山五君子吗?
现在正是时候,快说说吧。”元青一听到这邀请立刻来了精神。
“来来来,我给你说说。可要听好了,以后你在这人间九州混啊,可要仰仗我接下来说的这些人。”元青开始兴致勃勃的介绍起来:
“从最北边开始,胸口挂着琉璃小眼镜,看起来很精神的瘦小大叔。是云利锋小师叔,他最擅长的是兵器制作,我们山里的神兵利器大多出自他手。
他在这方面属实是个鬼才,任何材料到他手里,都能变成利器。
站在他身边,看起来不可一世的那小鬼叫元霖,也就是他的徒弟,元霖师弟天资聪颖,虽然跟元萗师兄没办法比,但也是我们这辈的佼佼者了。”
元青不慌不忙的给自己倒了杯茶,接着讲。
“小师叔身边的那位是云严真,连掌门都不敢惹他。我们中明山的律法规定全都掌握在他一人手里,别的门派规定都写在册子里,门生们只管背会就行了。我们中明山可不一样,云严真就是律法。
但凡是不尊重他或者是入了他法眼的人,下场都很凄惨。所以......以后上他的课最好把皮绷紧了,不然一定会有你好看的。我呢,就是......”
方时一看了看云严真身边,没有人在。他好像猜到了什么。“你该不会......是云严真的徒弟吧......”
元青无奈的笑了笑......“时一你可真是......料事如神......”
“哈哈哈哈哈!真叫我给猜对了。哎哟,真是,不容易不容易,辛苦了啊。”说着安慰地拍了拍元青的肩膀“接着讲、接着讲,我听着呢。”
“切,少瞧不起人了。总有你哭的时候。”元青将茶盏里的茶水一饮而尽,开始继续他的介绍:“最南边那位,留着长胡子的师叔是云隐世,人如其名,隐世师叔已经很久都不闻世事了。只潜心钻研医术,这大大小小千奇百怪的病症,没有他看不好的。
旁边那位是他的座下弟子元流芳师兄,和隐世师叔一样,是个淡泊名利的人。也是最好相处的师兄,对大家每个人都特别好。看着也是温文尔雅、波澜不惊的,就像那天上的神仙似的。”
“还天上的神仙呢!你见过神仙没。”方时一突然插了一嘴,“话说回来......你们中明山,有没有一个生得极好看的美人,昨天在上山的路上遇到了一位兄台,真的是太好看了!那才是天上的神仙。”
“啊?有这号人吗?我怎么不知道?”元青也是一脸狐疑。
“你好好想想,肯定有。”方时一似乎想试着唤起元青的记忆,但元青始终想不起来有这么一号人物。“嗯......这阵儿我是真想不起来了,不如这样。过几天是中秋佳节的宴会,到时大家都会到场参与,你可以在那时找找看。”
“中秋宴会.......好,明白了。”方时一若有所思的双手环抱在胸前。
“哎,接着给你说。”元青又来了劲头,“唯一的女师叔,云沁师叔。
她可是我们中明山的幻术扛把子,湘州不鸣谷出身,将幻术精进到了极致。据说去了那无忧山,也丝毫不逊色呢!”
“等等等等......什么不鸣谷无忧山的,怎么我听不懂了?”方时一打断了元青的话
“哎?你不是临州来的吗?怎么这也不知道?”元青正说在兴头上被打断了,有些不乐意了。
这时,听到坐台上的门生们突然沸腾起来,身边还有人站了起来。大家的讨论声、喝彩声,一浪高过一浪。元青看向竞技台,两眼放光。“等会儿说,等会儿说,压轴大戏要来了。”
“什么压轴大戏?”方时一对于大家突如其来的热血沸腾有些无措。
“看到坐在中间的掌门了吗?你肯定认识他。”元青道。
“掌门我自然是认识的,这跟压轴大戏有什么关系?”元青拍了拍方时一,“这压轴大戏啊,就是掌门大弟子,人间九州四公子之一——元萗师兄的刀术!”
话音刚落,坐台上的人们突然开始欢呼,甚至有些人向场上扔缎带,这场年度竞技赛的气氛达到了最高涨的时候!这压轴大戏,想必不同寻常。
方时一随着众人的目光看去,竞技台上出现了一抹身影。
元萗身着藏青色竞技窄衣,紧实的布料将他的身型轮廓勾勒得很清晰,一看便知是习武多年。
他的头发束得很高,只留下额间鬓角几缕碎发。腰间挎着两把细刀。看着竟有点像东洋国度的忍者。
他依旧戴着那副狰狞的面具。仍是一副不怒自威的样子,猜不透他面具下的表情会是什么。元萗站上竞技台之后,先向中明山五君子鞠了一躬,接着向坐台上的门生们也鞠了一躬。右手抬起,放在腰间的刀上,示意他已经准备好了。
元萗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之后,坐台的门生们也慢慢安静了下来。前面一点儿都没看的方时一,现在竟然觉得有些紧张,等待着下一步要发生的事情......
云沁站起了身,向元萗看去。“元萗,你准备好了吗?”元萗向云沁点了点头。有了元萗的授意,云沁闭上眼嘴里念出一串咒语,念完之后挥起了右手。
瞬间,场上有紫色的烟雾弥漫开来,坐台上的人们都屏息凝神,好奇地向烟雾里张望。紫色烟雾没过一会儿便开始消散,此时,众人听到烟雾里传出一声野兽的吼叫。
“吼吼!!————”
“!!!”
众人大惊,依旧目不转睛地看着场上。烟散雾消,大家看清了那野兽的真面目——像狮子又像豹,却足足有两头大象那么大!
嘴里时不时的发出一阵低吼,待那野兽看到面前的元萗,仿佛是看到美味佳肴。张开了血喷大口向元萗扑了过去。
元萗站在距离野兽不过两丈远的地方,看见它向自己扑了过来,没有丝毫慌乱。当那野兽正要触碰到眼前这美味的时候,元萗纵身一跃,踩着野兽的前腿跳到了它的肩膀上。
这时那野兽开始发狂,拼命晃动着自己的身躯,试图把元萗抖落下来。元萗见状将自己腰间的细刀拔出!
方时一定睛细视,在他腰间确实是细刀的刀鞘没有错。但看起来那刀鞘里面装着的绝不是一把刀!
更像是一根极长的金属鞭子。金色的刀光非常刺眼,元萗将手一转,那刀鞭形成了一个弧形。
他以极强的臂力挥动这刀鞭,让刀光变成了一圈圈的光环,将那野兽困在重重的刀光之中。
在众人看来,元萗挥动那刀鞭就好似转动彩带那样轻松。谁能想到竟然是这么一把绝妙的神兵利器!
元萗踩着野兽的头颅跃下,又从身底绕过腋下。身姿绝美,好像每个动作都是提前排练好的一般。有条不紊,精彩绝伦。
那不知有多长的刀光已经将野兽层层围住,元萗跳到了它面前,手握刀柄,气沉丹田,大喊一声:
“破!!!!!”
瞬间,野兽的身体在刀光之中炸开,紫色的血肉瞬间从刀光之中迸溅出来。才不过短短一瞬,那身形庞大的野兽便已经在元萗的刀光下灰飞烟灭。
只见那刀光在撕碎野兽之后飞快地收回,又变成了一把普通的细刀。
元萗不慌不忙的将刀收回刀鞘,用手拨了一下有些凌乱的碎发。向看台深深的鞠了一躬,宣告自己的胜利。
霎时间,全场响起了热烈的喝彩!!门生们大喊起元萗的名字:“元萗!元萗!元萗!元萗!!!”又有许多缎带陆陆续续被扔了下来。
看台上的中明山五君子也都纷纷为元萗鼓掌。
“萗儿今天表现真是不错,看出来这一年时间又进步不少,还以为你去年的刀术就已经是非常棒了,你的进步总是超乎我们的想象。”云沁说道。
“多谢师叔们和师父一年来的教导,元萗才能更上一层楼。”元萗谦虚答道。
压轴大戏已经结束,掌门云守明示意大家安静下来,“今天,不光是我们中明山一年一度的竞技大会,我在这里,还要宣布一件重要事情。”
说着,云守明向远处的元青示意。元青看到了便知晓了什么意思。
“快到元萗师兄那里去,要正式拜师了。”
方时一被推到了擂台上,只有他跟元萗两人,未免有点尴尬。现下看到元萗,更觉他的身形挺拔俊逸。
他偷偷瞄了瞄元萗,又看向云守明。
“萗儿,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方时一拜你为师,希望你以后可以好好教导他,让他能造福人间九州。”云守明郑重地看向二人。
元萗转身看向方时一,面具下的眼眸透着明亮。“方时一,今日你我结为师徒,从今以后,生死相系,荣辱与共。
你可同意?”方时一有些语塞,不知道这该怎么答,这不都被安排的明明白白吗?有什么不同意?
“是......徒儿谢过师父。以后定不会辜负各位前辈和师父的期望。”
云沁走上擂台,到了两人面前,“时一的到来,对于我们中明山来说是件大事,从今以后我们就有了方字辈的新门生。
希望你可以跟着萗儿和其他师父们好好学习,日后必将成为可用之才。”
话音落下,在场的众人又开始欢腾起来。欢庆方时一加入中明山这个大队伍......
竞技赛收场之后已是酉时,元青和方时一一起收拾好行李,有说有笑的到了新住处。
方时一兴高采烈地推开了门,发现元萗在屋子里坐着,擦拭着他的刀。当方时一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笑容突然僵住了......
“师兄,我把时一带来了。”元青说着向元萗拱了拱手,“那我就先回屋,有事情唤我便可。”
方时一一把抓住了元青,先是尴尬地朝元萗笑了笑,接着拉着元青跑了出去:“你搞我?一路上你怎么不说跟他住一起?这这这......什么情况?”
元青有些诧异:“啊?掌门昨天没跟你说啊,中明山历来非常重视师徒关系,在徒弟入师门的前三年,师徒都是要住在一起的。
徒弟多的话,就大家一起住大通铺,有助于增进感情。再说了,跟元萗师兄住一起不好吗?这可是你的福分!”
方时一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五味罐里,真是说不出什么滋味......“行......知道了。你走吧......”说完便把元青打发走了,自己回了房间。
方时一自觉元萗是个很冷淡的人,本想有个这样的师父,生活注定是很无趣了,这下住在一个屋檐下,肯定变得更无趣!
但是当那么多人的面拜了师,又不能反悔,这下可难受了,只能过一日算一日......
还没开始上课呢,方时一就开始盼着回家的日子。
他一个人默默地收拾东西,元萗在旁边安静地看书,也不说话。没过一会儿,方时一拾掇好了行囊,躺在床上正要准备休息,元萗却说话了。
“你收拾妥当了吗?如果收拾妥当了,便跟我出去一趟吧。”方时一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好,好的!”说完,元萗将手上的书放下,向门外走去。
师父走在前,徒弟跟在后面,二人从宿舍院的小门穿过树林。到了没有人的地方,元萗将挡在眼前的结界一一化解。
没一会儿,便走到一面石壁下,面前这石壁高得好像望不到尽头。
只见元萗嘴里念了一句极短的咒语,那石壁中间便出现一个只可容纳一人进入的通道,元萗回过头看着方时一:“进来吧。”
“哦,哦!好......”方时一跟着元萗走了进去,这通道极短却植物茂盛,遮挡着他的路,方时一将藤条拨开,抬头看到了面前的景象———一场极美的黄昏。
在临州城的时候,每天也都会见日出和日落,但他没想到竟会在中明山看到这么美的晚霞。
南北两边皆是高耸如云的石壁,唯独在太阳落山的西边劈出一片天,形成了一处马蹄形的平地,平地中间有一颗高大的树,树上还挂着一个秋千。
落日将这一切刷上了余晖的颜色。
方时一看着眼前的景色有些呆滞,元萗走到了他身边:
“是不是很美?这里...叫黄昏谷,是我起的名字。多年前,我独自散步发现了这里,便设了结界,不希望别人来。
现在,既然我们已经是师徒关系,以后我会经常带你来这里。学习、练功或者练法术......这地方很不错,蛮有灵气,还能让人心情放松。”
元萗边说边坐了下来,卸下腰间的两把细刀。
方时一这才稍微回过神来,“多谢师父,带我看了这么美的一场日落。”说完这句话后,大概停顿了一秒钟。
方时一听到了面具下传来一声轻笑,他甚至怀疑自己是否听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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