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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絮和季砚深的开始,源于一场报复。但圈里谁都知道季砚深走肾不走心,玩的周家两个姐妹团团转,混不吝一个。可谁曾想,情场中的豪赌,有人却动了真心。周絮当即截断这段感情,潇洒离开,唯独当年那个混不吝还站在原地等她。后来众人都笑季砚深是个舔狗,他反倒不置可否,哼笑一声:“舔狗怎么了?能舔到,才是本事。”周絮,才是他蓄谋已久的风月。
主角:周絮,季砚深 更新:2023-01-05 16: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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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絮,季砚深的其他类型小说《诱尔》,由网络作家“长烬月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周絮和季砚深的开始,源于一场报复。但圈里谁都知道季砚深走肾不走心,玩的周家两个姐妹团团转,混不吝一个。可谁曾想,情场中的豪赌,有人却动了真心。周絮当即截断这段感情,潇洒离开,唯独当年那个混不吝还站在原地等她。后来众人都笑季砚深是个舔狗,他反倒不置可否,哼笑一声:“舔狗怎么了?能舔到,才是本事。”周絮,才是他蓄谋已久的风月。
订婚宴化妆间。
覆在周絮身上的男人动作大了几分,酒红的礼服裙早已褪在了腰际,长腿微屈,架在桌上,酣畅淋漓。她轻咬着唇,神情有些迷离。
嫩白的肌肤贴合着紧实的肌肉,在摩擦生热。
就在这时,附近传来焦急的声音,“季总呢!季总在哪!?快给他打电话!”
周絮收回思绪,勾紧男人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呼了口热气,轻喘着气笑道:“要不要我出声提醒一下,你在哪?”
季总在哪?
自然是在订婚宴女主人公的妹妹身上。
季砚深听着她挑逗的话,喉结滚动,眼神微黯,握着她的腰抵得更狠,“有时间说话,看来还是不够累。”
嘲讽的声音像是夹杂着颗粒,清淡而又低哑。
她嗤笑一声,媚骨浑然天成,惹得季砚深身下又是一阵燥热。
“化妆间!化妆间找了吗?”门外的嘈杂脚步声愈来愈近,几乎快要贴到门沿。
而屋里两人也在这种紧张刺激的环境下起伏更重,周絮简直快要承受不住,只得抓着衣领让他慢点。
周蔓刚走到化妆间门外,手还没握到门把手,就听见身后朋友疑惑道,“嘶……季总的外套怎么会掉在这里?”
周蔓要开门的手一顿。
也就在此时,隔着门缝隐约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她脸色煞白,握着把手的手险些快要攥出血。
最后闭了闭眼,转过身来,朝众人扬起一个得体的笑容,“仪式照常举行,我想砚深很快就会回来。”
门内,周絮将她的话全部听进耳中,毫不客气地冷笑一声。
她这位好姐姐,倒还真是能忍。
不过,她倒是希望周蔓能有勇气进来看看,看看此刻正和她未婚夫在一起欢愉的女人是谁。
“专心点。”
季砚深咬着她的耳垂,酥麻的疼痛感让周絮回神。
她巧笑嫣然,反手将男人搂得更紧。
……
事毕,订婚仪式照常开始。
姗姗来迟的男主终于到场,发皱的领结上还带着些不大明显的口红印。
周絮站在候场处,腿仍有些发麻,站不太稳,她抽了口烟,盯着现场两人相拥在一起的画面,眼神冷淡。
她一个周家真正的千金大小姐,居然要眼睁睁看着抢走自己位置的人接受幸福。
真是可笑。
不过谁又会在乎?毕竟若不是靠着她这张脸,恐怕她那位亲爱的父亲会彻底把她丢在乡野村里从此不管不顾,是死是活都不在乎。
私生女周蔓,则会和她的小三母亲在周家心安理得过一辈子。
而她,现如今却成了整个首都臭名远扬的交际花,专门为亲生父亲的入幕之宾卖笑。
“絮絮,快来。”
身后传来亲昵的妇人声音,陈婉如笑着上前,自然挽住她的胳膊,朝着几位朋友介绍道:“这就是我们家二女儿周絮,才刚回国不久。”
几个朋友都连声夸赞她好福气。
待众人散去,陈婉如笑意不达眼底,连看都未再看她一眼,冷冷吩咐,“今天可是你姐姐的订婚宴,收起你那副不要脸的样子,装也得给我装下去。”
周絮反唇相讥:“不敢不敢,要是说起不要脸,您数第二,可没人敢数第一。”
“你……!”陈婉如深吸口气,刚要开口,却看见了她身上的那些痕迹,神情嫌恶,“在今天也敢给我乱搞,你还真是个没男人就活不下去的贱东西!”
乱搞?
周絮挑眉,意味深长道:“那——如果是和姐夫乱搞的话,您可能就得要换个词了吧?”
陈婉如一愣,随即回过神来,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你……你竟然和砚深!”
她的声音不自觉放大,惹得周围不少人凑眼看过来。
陈婉如瞬即恢复如常,待众人的视线移开,才咬着牙和她低声威胁道:“你真以为这样就能搭上砚深?别痴心妄想了,他不过就是玩玩你而已!还真以为自己能靠着这个攀上高枝!?”
“玩玩还不够?”周絮哼笑一声,“你倒是想和他玩,他肯吗?”
陈婉如的脸瞬间变得更加难看,笑差点就要垮下来。
“你……你给我等着,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随便你。”
这些话周絮听得简直快要生茧子了,无所谓耸耸肩,转身随便找了桌人少的位置坐下,再也不搭理她这茬。
想收拾她,那就看陈婉如的本事够不够硬了。
“诶,你们说这周絮怎么来了,她不是跟季砚深搞上了吗?也不避避嫌?”
“再怎么说也是妹妹,当然得来。你说季总到底怎么想的,她周絮也配,都不知道被多少人玩过了?”
“嘿嘿,这下可有好戏看了,结束后这季总是跟姐姐走还是和妹妹走?”
隔壁桌几人七嘴八舌地聊着,目光毫不避讳地打量着懒洋洋喝酒的周絮。
毕竟这周絮可是出了名的漂亮,真材实料,哪哪都是货。
若不是跟季砚深搞上了,谁不想跟她来一段你情我愿的露水情缘?
只不过可惜季砚深可是个出了名的混种,要是敢碰他碰过的东西,别说是腿了,脑袋都能给打成粉碎性骨折。
任谁都不肯为了下半身的一时刺激,毁了自己一辈子。
还在原地的陈婉如听见他们这些话,面色阴狠,盯着不远处的周絮快要盯出个洞来。
……
仪式结束,季砚深扯了扯身上束着的领带,站在拐角处咬着根烟。
屋内的周蔓正在换礼服。
倏地,一双手忽然从身后滑向他精壮的腰,女人凑到他耳边,靠在他肩上懒洋洋问道:“抽的什么?”
男人神色依旧很淡,不紧不慢将嘴里那根烟抽完,才挑了挑眉梢。
“尝尝?”
周絮抬眉笑了笑,“好啊。”
话毕,季砚深将烟碾在了垃圾桶上的烟灰缸里,反手扣住女人的后脑勺,将她抵在墙上,覆了上去。
两人简直过于明目张胆。
这位置就在宴会换衣室的拐角处,但凡有一个人经过,便会看到这场订婚宴的准新郎和准新娘的妹妹正拥在一起热吻。
男人的唇带着凛冽的烟味,周絮并不抵抗,反而有些喜欢。
其实从她和季砚深第一次在一起时,就发现了他的这个习惯。
——喜欢抽事后烟。
和季砚深在一起本就是带着目的,是她蓄谋已久,所以周絮总会更加关注季砚深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探究他的喜好和厌恶。
季砚深几乎囊括了所有二世祖的缺点,浪荡,花心,玩世不恭,女人如过眼云烟,周絮为了能留在他身边,自然也是下足了努力。
他喜欢刺激,那她就给他足够的刺激。
“砚深,你说今天回家我是穿粉色的大衣好,还是蓝色的那件?”屋内传出破坏气氛的女人声音,带着甜蜜的娇俏。
季砚深眸色愈深,手随即不老实的向下,盯着眼前女人看了眼,慢悠悠回道:“红色吧,更衬你。”
周絮被他撩拨得双腿有些发软,手无力地勾着他的脖子。
“是吗……?”她轻笑着低喃。
偏偏从外面的角度只能看见两人相拥在一起,根本不会想到此刻两人到底在做什么出格的事。
“红色?”里面的女人诧异了下,“你记错了吧,我没有红色的大衣呀?”
男人忽然用力了下,周絮忍不住闷哼一声,微恼抬头看向他,眼里写满了嗔怪。
屋里的周蔓迟迟没有等到对方的回应,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嘶了一声扭头走向门外,“我说砚深,你是不是记错了。”
话音刚落,“咯噔”一声顺势推开了门。
只见男人手插着兜靠在墙上,眼神散漫,还带有一丝不耐烦,“干什么?”
周蔓一愣,忙笑着摇摇头,拿着两件大衣给他看,“你看这两件哪件好看?”
季砚深扫了眼,用下巴随意指了下。
“这件。”
“那今晚我就穿着这件咯,你得跟我回家和爸妈吃饭。”周蔓宛若一副幸福的小女人,笑眯眯勾住季砚深的胳膊,好像今天捉奸的人并不是她一般。
角落的周絮还未走远,冷眼看着两人亲密的模样。
她低头发出一条消息。
【姐夫,今晚要试试我的手艺吗?】
男人抬眉,拿起手机不动声色看了眼,目光目视前方那个阴暗的杂物间里,眼神晦暗不明,笑了声,“好,顺便试试你的手艺。”
……
傍晚,周宅。
周絮洗了个澡从楼上下来后,一家子早已坐齐,陈婉如和周哲江坐在主桌,四人倒还真像是一家和和美美的幸福家庭。
周哲江看见她下来,冷着脸呵道:“我看你还知道下来呢!”
陈婉如眼瞧着季砚深在,忙笑着当搅屎棍,“哎哟,絮絮都这么大了,即使不懂事,你可也不能总是这么教训人家了,脸面还是要给的。”
明里暗里,都是指责她不懂事。
小时候也就是因为她这幅表面劝架的缘故,周絮才会被打得更狠。
周絮笑着坐下,轻叹口气,“我瞧着,这饭不吃也罢,每天听着您这张嘴就够反胃的了。”
周哲江气得吹胡子瞪眼,手拍在桌上震天响,“谁给你的胆子这么给你妈说话的,孽障!?”
“行了行了,今天还是咱们蔓儿和砚深的好日子,我受点委屈就受点吧。”陈婉如佯装着叹口气,又安抚拍了拍周蔓的手。
全程,季砚深都没什么表情,闲散玩着手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毕竟这门亲事可不是季砚深自己选的,不过是自家老爷子给安排的,若是季砚深哪点不满意,或是不高兴了,当即甩了就能找到下一个。
甚至还有不少名门闺女排着队来等着他娶。
所以,周蔓对他的态度一直是有些小心翼翼地,生怕哪点惹到这位祖宗不高兴。
吃饭的中途,周蔓一直殷切地给他夹着菜,“你尝尝,砚深,这可是我煨了三个小时出来的鸡汤,多喝点暖暖胃。”
季砚深嗯了声,没什么表情。
周絮不动声色瞧着他,眼睫轻颤,伸手去拿勺子时一个假动作,便“不小心”将男人身前的碗给撞了下去。
精准将季砚深的裤管给浇了个湿透。
周絮轻启红唇,佯装着惊讶,“呀——不好意思啊,姐夫。”
男人眉眼闪过一丝烦躁,抬头看向罪魁祸首。
周蔓脸上满是被打破气氛的恼意,却碍于季砚深在场不好发作,只得柔声道:“你没事吧砚深?妹妹她不是故意的,你快上去换一条干净的。”
“不是故意的?”
他意味深长,和佯装无辜的周絮对视一眼,随即跟着边上的管家上了楼。
周蔓咬着唇有些懊悔,根本没注意到两人视线的交锋。
陈婉如盯着周絮的小动作,气地简直快要咬牙切齿。
-
季砚深刚换好裤子,门便毫无征兆地从外被推开。
周絮还是穿着那身丝绸质地的黑色居家睡裙,波浪的大卷别在耳后,散至腰际,她不紧不慢地走进屋内,反锁住了门。
季砚深看她一眼,双眸幽深,不辨喜怒。
“不是说要做饭给我吃?这是什么意思。”
“的确说了让你试手艺,但……”周絮一步一步上前,弯了弯眼笑得暧昧,“我可没说要给你做饭吃。”
季砚深一怔,很受用的眉梢微挑。
她和季砚深相识在一场宴会上,可以说,周絮连如何和他说话,以及上了他的车该如何表现,都精心在家练习了两个月。
周家觊觎季砚深这个有钱又有权的季总已久,现如今好不容易攀上了这棵大树,自然要咬得死死的不肯放手。
但若是有朝一日,让他们知道这位季总早已成了自己的入幕之宾,那副嘴脸还不知道要多好笑。
至于季砚深,她可不是抢,而是要收为己用。
总有一天,她会让他成为自己报复周家的最有力依靠。
这么想着,周絮的笑不禁深了两分。
狭窄逼仄的空间中,季砚深瞧见她的神情,捏着她的下巴抬了起来,“笑什么?”
周絮没说话,得到的是季砚深更猛烈的对待。
“跟我做的时候,记得专心点。”他眼神冷淡,带有提醒意味。
“季总吃醋了?”周絮自然也不服软,呛着他挑衅,“我闻着醋味怎么这么大?”
话音刚落,她只感觉静谧空间中一声布料撕裂的声音,紧接着,身上裸露的肌肤一凉。
周絮浑身一抖,狠狠盯着他,“季砚深!”
“怎么了?周絮。”季砚深吊儿郎当,弯腰将她伸手一捞,直接扔在了这张周蔓专心给他准备好过夜的床上。
床瞬间陷下去了大半,室内温度骤升。
……
夜半,季砚深走后,周絮看着被某人撕成两半的衣服,不得不回卧室换了件居家服。
刚洗完澡,正打算舒舒坦坦去睡个觉,身后却传来了周蔓气急的声音,“你到底想干什么!?”
周絮脚步停顿,回眸看她,“怎么?”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勾引砚深那些小动作,你真以为他能瞧得上你!?”周蔓说话间,呼吸急促,眉眼间都是克制不住的愤怒。
“别再用什么洒汤洒酒的龌龊手法勾引他,你做再多他也根本就不会多看你一眼!”
周絮弯了弯唇,心情很好地点点头,“是,我是勾引他了,如何?”
不仅勾引了,还勾引到手了。
你说气不气人?
可周蔓哪知道,见她居然明目张胆承认,更是气得心口涌动,死死咬着唇,“周絮……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吗?你简直不要脸!”
“要论不要脸,你们母女俩称第二,谁敢第一?”
周絮冷冷笑了声,双手抱臂,步步紧逼,“别一副我欠了你多少的样子,你妈不也是小三上位,又能要脸到哪去?”
想当年,周絮年幼时,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母女俩突然住在了自己家中,逼宫上位,一个成了名副其实的周太太,另一个,则替代她成了周大小姐。
而周絮的母亲则日日以泪洗面,最后不堪陈婉如的逼迫,吃药自杀死在家中。
周絮无人问津,后来被姥姥带回了家中养着,得以活下来。可直到前不久,周哲江发现了她惊人的美貌,才一个电话将她带回了周宅,利用她去笼络人心,让周絮成为了彻彻底底的交际花。
但即使如此,陈婉如母女俩仍不放过她,多次暗中使计策,差点让周絮死在了替周哲江出差办事的路上。
曾经种种,她们又何曾对得起自己?
现在居然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真是可笑。
周蔓见她离自己越来越近,面色惶恐,摇摇头向后退着,“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突然,她面色煞白,死死捂着自己的胸口,无力靠在墙上,“救我……救救……”
周絮冷眼旁观,一言不发。
而下一秒,像是有征兆似的,陈婉如从楼下赶了上来,立刻慌张拿出极速救心丸给周蔓喂下,“蔓蔓……蔓蔓,我才刚不见你几分钟,你怎么就成这样了蔓蔓……!?”
语气中好不委屈。
周哲江也紧随其后,看见这幅状况眉头紧皱,厉声骂道:“周絮,你做了什么!你别忘了,她可是你姐姐!”
姐姐?
周絮淡淡嘲讽,“您又未把我当过您的女儿,我何来的姐姐?”
“你……!”
陈婉如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周哲江怒瞪她一眼,忙转身过去看望周蔓,语气轻柔:“蔓蔓,爸在这,别怕……”
周絮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的画面,这幅场景直接刺痛了她的眼。
仿佛回到了那年夏天,母亲也是这样奄奄一息躺在地上抓着她的手,让她好好活下去。
可彼时的周哲江在哪?在陪着陈婉如和周蔓购置搬进来的家具。
明明她的母亲才是糟糠之妻,才是陪伴周哲江飞黄腾达的女人,可现如今得了权势的周哲江却抛弃了他们母女俩。
这一点两点……
她总有一天,要全部讨要回来!
周絮面无表情,手下的拳头已经攥紧,她深吸口气,转身下楼走出了周宅。
深夜沉寂,周宅外停着辆显眼的迈巴赫,灯光刺眼,令人无法不看过去。
周絮愣了下,拢了拢身上的衣服,走过去敲了敲车窗。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驾驶位男人闲散的侧颜,他咬着根烟,偏过头看她。
周絮问:“你怎么还没走?”
季砚深手搭在方向盘上,懒懒散散的,“抽完就走了,进来坐坐?”
周絮笑着拒绝,自我嘲讽,“还是算了,季总,我这不得忙着去赶一下场呢。”
她指的是,自己这位混蛋老爹给她下达的任务。
——周日要去陪一位新世纪公司的张总喝茶。
季砚深“啧”了声,见她不情不愿的样子,有些好笑,“怎么?不想去。”
“不想去就能不去吗?”周絮弯唇笑起来,忽而凑近他,“难不成您还能帮我?”
夜里微冷,女人只穿了件墨黑色的居家服,下摆直接垂到了脚踝,不过分性感,但却带着往常没有的素雅。
她一凑近,一股沐浴露的氛香涌入鼻腔,很是好闻。
不得不说,周絮总是能带给他一种别人给不了的诱惑感,无法比拟。
让他欲罢不能。
季砚深喉结滚动,伸手将她捞到自己跟前, 声音喑哑,“你要是好好求我,没准我真就帮帮你了。”
谁知女人弯了弯眼,笑意不达眼底,“那我求您帮我找人套着袋子打一顿周蔓,再跟她取消婚约,和我结,您看行吗?”
话毕,男人嘴角的笑意不复存在。
摁着她后脑勺的那只手也有些用力,周遭的温度骤降,季砚深冷冷盯着她,言语中都是警醒的意味,“周絮,知道什么叫痴心妄想吗?”
痴心妄想。
盯着这双毫无温度和情感的眸子,周絮沉默了两秒。
随即,从他的束缚中脱身,淡淡一笑,“开个玩笑而已,季总可别这么小气。”
是不是玩笑,两人都心知肚明。
“认清自己的位置,再来找我。”
季砚深只撂下这一句话,便没再给她一眼,踩下油门,扬尘而去。
够混,够无情。
周絮站在原地,看着那辆疾驰的汽车没了踪迹,这才缓缓打开手机,唇角勾起一个满意的弧度。
手机画面中,是两人刚刚在屋内暧昧的画面。
她知道,季砚深离开,是在等她服软,等她一个电话打过去说自己错了。
不过,周絮还偏偏就不想服软。
他不留情,那她就比他更不留情。
过了两三天,季砚深果然没再来找过她。
周絮则更懒得找,忙着应酬。
此时此刻,圈里不少人都比他们更心急,已经开始传起两人闹掰的传言,什么话都有。
周日,她应张总邀约来到茶馆。
周絮穿着身淡黄吊带长裙,坐在旁边替他们做工夫茶,纤细的手灵巧着摆弄起茶具,泡好的茶在空中扬起弧度,落入茶碗。
别看这张总好像是个斯文的文化人,连谈生意都要坐在茶馆里熏着香谈,但实际上可不是什么好糊弄得主,大色胚一个。
他眼瞧着这几天周絮和季砚深没什么动静,觉得是季砚深是腻了,因此对周絮的态度也更大胆了两分。
“我说小周,也别替我们忙着了,快过来坐坐喝杯茶。”
说话间,那双肥厚的手已经搭在了她的身上。
周絮皮笑肉不笑,不着痕迹偏移开,“几位老总在,我又怎么好意思坐着喝茶。”
张总可不是这么好骗过去的人,看出了她的不情愿,脸顺势就耷拉下去了,举着杯茶放在她面前,“几百万的单子,怎么?连杯茶都不肯喝,那还谈什么生意。”
周絮敛下眉眼,审时度势地笑了笑。
“不过是喝杯茶而已,张总说笑了。”
她刚抬手接过,却顺势瞥见了茶汤里那不大一样的颜色,手一顿。
张总看向她,脸上阴鸷,“怎么不喝,不给我这个面子?”
周絮不自觉攥紧了杯沿,心神一紧。
她深知,今天这茶即使不喝,该来的也绝对逃不开。
就在这时——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张总被打断有些不悦,拧着眉头说:“进。”
结果一开门,居然是季砚深身边的特助王适。
王适一身黑西装,礼貌点头,“我们季总恰巧在邻屋喝茶,听说几位也在,特让我送了些新来的六安瓜片给各位尝尝鲜。”
这季砚深虽说年纪都比他们小一辈,但季家那可是金字塔顶尖的显贵,多少人想攀都攀不到,再说现如今他控股了季氏大半资金,实力强厚。
谁见了他不得点头哈腰示好。
张总立马站了起来,满是赘肉的脸上堆满了笑,“还不知道季总原来也在这,还麻烦特助快替我们道声谢。”
王适点头,临走前根本看都没看周絮,面无表情,转身离开。
张总在同样面无表情的周絮身上扫了一眼,也就顿时对季砚深的态度摸了个透。
看来,两人是真散了。
这么一想,他更是胜券在握了不少。
剩下几个老总面面相觑,都十分识相的借故走了出去。
张总直奔主题,换了个位置在周絮身边坐下,笑眯眯道:“我说小周,今天陪了我们这么久,晚上找个房间安排,带你休息休息。”
周絮神情淡然,准备收拾包,“不麻烦张总了,今晚我还有事,就先告辞。”
“有事?能有什么事?”张总脸一沉,声音提高了两个度,“别给脸不要脸,这季砚深都不要你了,还在这装什么清高,我劝你给我识趣点!”
周絮见他连装都不装了,笑着抬眼,“张总,您女儿和我同岁,说这些话,不觉得自己恶心吗?”
“你……!”
张总怒骂,“你算什么东西,也能跟我女儿比?看老子今天好好教训教训你!”
说罢,伸出手就要抓着她往地上摁。
周絮甩了一下没甩开,“放手!”
倏地,门再一次被从外面打开,却不是敲门,而是被人直接踹开。
张总一脸不耐烦,“谁!……季……季总。”
话到最后,吓得直接结巴了。
门外围了一圈的人,季砚深就站在正中间的位置,轻皱了下眉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解开手腕上的扣子,嗓音冷淡。
“你,出来。”
两人走到隔壁包间,周絮身上的肩带因为刚才的大幅度动作被扯开,她低头正要整理,身上忽然被披上了件西装外套。
周絮有些错愕,抬起头看他。
季砚深看她这幅神情,不咸不淡道:“怎么着,两天不见,就不认识我是谁了?”
语气里都是淡淡的嘲讽。
周絮弯唇,语气淡淡,“季总不是说不帮吗?”
季砚深伸手捏住了她的下颌,“我要是不帮,你打算怎么办?”
“不帮……”周絮顿了顿,随即扬起一个笑来,“那就不帮咯。”
说这话,自然是吃准了男人会帮她。
这幅自信的笑容,总是让季砚深不自觉想起初遇周絮的那天。
她就穿着一身红色的丝绒吊带裙,在酒店拐角处撞见了他,捂着胸口,发梢也有些凌乱,轻轻柔柔地问他能不能帮她。
后面传来男人的怒骂声,正在朝这个方向赶来。
季砚深眼神懒散,斜靠在洗漱台上,点了点烟烬,“不帮?你打算怎么办?”
“不帮就不帮。”周絮一手勾上了他的脖子,主动献上了红唇,“我自己来。”
简直肆无忌惮。
那一刻,像是一股酥麻的电流,直接贯穿了季砚深的心脏。
所以直到现在,季砚深都对周絮格外的放纵和惯养,不为别的,就是玩着喜欢,爱不释手。
只不过……
放纵也是有底线的。
季砚深最烦女人和他闹,偏偏周絮就爱和他较劲。
一想到这,季砚深眼神冷了几分,眼底也带着些许不耐烦,捏着她的下巴晃了晃,“怎么这么久,还是不听话?”
周絮迫使抬头看向他的脸,长睫微颤,很是无辜。
“姐夫可不喜欢听话的女人。”
她顿了顿,俯身靠近,在男人耳边轻喃道:“不然……就不会背着姐姐和我搞了。”
热气喷洒着有些发痒,季砚深眼神一暗,将她直接带进了怀中。
……
周哲江赶到时,茶馆的包厢已经散场了。
他还以为是周絮那边出了岔子,慌慌张张地打通电话询问张总,结果那边却也没有生气的迹象,还好声好气和他说合同已经签成了。
周哲江有些纳闷,正思索着要不要进去,结果余光一瞟,忽然看见了门外停着的那辆迈巴赫,眼神一亮。
“季总,您岳父周总来了。”
他跟在王适身后进去,王适敲了敲包厢的门。
里面的男人声音喑哑,懒洋洋的,“嗯,知道了。”
也没说见,也没说不见。
周哲江顿时有些拘束,正要开口再问一声,却突然听见了里面传来女人的轻喘声,就那么一下,像是挠在了人心尖。
他的话瞬间堵在了喉咙里,很是尴尬。
岳丈捉见准女婿在茶馆偷情,这放在谁身上谁不尴尬?
可下一秒,周哲江便瞬间恢复如常,抿唇讪笑,“既然季总在忙,我就不打扰了。”
他如今能在圈里占有立足之地,有一大半功劳都是靠在季砚深身上的,所以就算他知道些什么,也绝对闭口不谈,藏得死死地,决不能错失这个好女婿。
再者……自家女儿那情况他又不是不知道。
男人总是惺惺相惜。
只要万事不过分,他只要是能闭两只眼的事,就绝对要再捂上耳朵的。
得到王适点头肯定,周哲江忙笑着刚要离开,屋内却再次传来了娇嫩嫩的声音。
“轻点……”
周哲江脸色瞬变。
这声音真像周絮。
不过他立即便打消了自己这个想法,季砚深虽野,可季家极注重门第教养,他再怎么样也不会瞧得上周絮的。
毕竟娇养的千金大小姐,和一个乡野来的村丫头,任谁都不会选择后者。
这么一想,他总算是叹了口气,再次谄媚开口,“季总要是以后有空,就多来家里吃饭,下次再让蔓蔓带着你来,我让你岳母准备些你爱吃的家常菜。”
屋内许久才应了一声。
周哲江心更是稳了两分,不管他再怎么闹,也终归只有他这么一个准岳父。
可走到门前,他刚要上车,这才发现那辆迈巴赫旁边还停着辆眼熟的车,正是周絮的宝马X5。
周哲江眉头不可克制地拧了拧。
心下存疑。
……
屋里的周絮听着外面的人脚步声越来越远,不禁冷呵了一声。
从始至终,只字未提她周絮二字。
这亲生父亲,还不如她初中花三十块钱租来开家长会的“假父亲”认真。
真够恶心的。
收拾期间,季砚深的手机一直在响,她漫不经心抬眼看了过去,揶揄道,“季总还真是贵人多事。”
是自家老爷子打来的电话,无外乎是工作那点事,季砚深心烦意乱,没接也没挂断。
他只淡淡讽了声,“彼此彼此。”
周絮穿好吊带,在吊绳处打了个利索的结,又去独立卫生间补了个妆,画上了最浓艳的口红。
再次出来时,季砚深已经靠在墙上看着她了。
周絮忽然起了些兴致,走过去笑吟吟看着他,“不知道季总是觉得姐姐的手艺好,还是我的?”
男人的眉头瞬间蹙了起来。
老爷子找他就为这事,告诫他要好好对周蔓,好不容易应付过去,结果又来了个问答案的。
就因为这一句话,季砚深的所有兴致全无。
他盯着她良久,眼神已经有些许不耐烦,要是往常周絮绝对会抱着他撒个娇,转移个话题,这事也就过去了。
但周絮现在就想要个答案。
两人僵持不下,周絮的目光也带着股倔强。
“惯你惯久了,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是吧?”季砚深眼底的冰趋寒,捏着她的脸蛋,声音几乎是咬着牙挤出来的,“周絮,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别给脸不要。”
这周家女人,一个两个,还都是麻烦精。
他冷冷收回视线,毫不留情地离开,“王适,热车。”
周絮盯着他离开的背影,挑了挑眉。
这男人,还真是够拔刀无情的。
夜里又深又冷,周絮算是踩了狗屎运,倒霉的事一重接着一重,车子居然半路抛锚,她不得已打了朋友的电话求助。
没一会儿,应遥就来了。
“我说,你搞个男人把自己搞这么惨,这可不像你呀?”应遥见她这幅狼狈样子,意味深长摇摇头。
“嘘——”周絮上了她的车,闭着眼靠在椅背上,“谈什么男人,打扰兴致。”
应遥笑一声,“也是。”
应遥也是个挥金如土的豪门大小姐,两人在一场酒会上相识,因为都看不惯周蔓那股扭捏做作的白莲花样子,火速成为了好友,后面又一起泡吧喝酒,再火速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密友。
这几天烦心的事太多,周絮又料定季砚深不会再来找她,便在应遥的别墅里住了几天。
应遥见她一脸兴致缺缺,主动提议,“喂,我说人总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吧,还记得我那学弟吗,自从见了你一面魂都没了,出去约着见一面交个朋友?”
学弟……
周絮的确想起那个斯斯文文的小男孩来,最重要的是,他也是个财阀显贵家族,万一日后有用得上的地方呢?
这么一想,周絮挑了挑眉,就笑着答应邀约。
结果约会当天,出师不利,刚跟小男孩见上面还没说上话,应遥就直接因为急性肠胃炎住进了急诊。
缴费时,周絮想起自己的包还在车上,便转身要去拿,一抬头,却看见了两个老熟人。
——周蔓和季砚深。
季砚深的手甚至还搭在周蔓的腰上,怎么看都是一对恩爱的璧人,不过这一幕落到周絮眼里,却微微有些刺眼。
三人撞面,周蔓愣了一下才敢出声。
“周絮?”
她狐疑的打量了对方好几眼,差点怀疑自己认错了人。
周絮懒洋洋地应了声,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季砚深的脸上,对着他盈盈一笑。
“好久不见啊。”
季砚深眯了眯眸,没说话。
就连他也感到诧异。
和平时的打扮大相径庭,今天的周絮穿着一条纯白色的连衣裙,浑身上下只露出干净白莹的脚腕,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越是不外露越充满诱惑力。
他看着这样一反常态的周絮,怎么看都觉得这个女人在勾引自己。
刚准备回答,忽然有脚步声靠近。
“絮絮,你的包忘拿了。”
亲自送周絮来医院的人,是她的学弟,宛若贴心小奶狗,又主动提出,“要不还是我陪你一起去吧 ,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和季砚深不同,夏星阳斯文内敛,身上也没有富二代的那种傲气。
周蔓看在眼里,忍不住讥讽。
“妹妹什么时候谈了个男朋友,爸爸知道吗?”
这话让学弟顿时红了脸。
慌乱间,却听周絮笑眯眯的应下。
“刚谈不久,还没来得及说。”
说完,她玩味的目光却落在了一旁男人黑沉如墨的脸上,视线交错间,季砚深没有错过女人眼底的挑衅。
呵!
不过几日没找她,这女人倒是没心没肺,转头就谈上了男朋友,仔细一看,还是圈里某位企业家的小公子,倒是有几分本领。
周蔓刚想再问,却听季砚深不冷不淡的开口。
“我们走吧。”
她对季砚深的话一向言听计从,只能放下心中的疑问先离开。
好戏已经散场,学弟也没了利用的价值,周絮轻轻捏了捏夏星阳的脸蛋,温声哄道。
“我还要去看遥遥,你回去乖乖等我电话好不好?”
夏星阳还沉浸在周絮承认自己是她男朋友的喜悦中无法自拔,晕乎乎的就转身回到了车上。
解决完这边,周絮这才有空去看刚送出急诊室的应遥,好在这家伙命大,做完个小手术就基本无大碍,两人聊了几句应遥就困了,周絮拎起包准备告别。
等电梯时,她掏出手机准备和学弟联络一下感情,忽然,旁边伸出一双有力的手直接将她拖拽进了楼梯间。
电光火石间,周絮凭借本能掏出了藏在包里的电击棒击向来人,没想对方反应更快,直接控制住她的手腕将人紧紧抵在冰冷的墙壁上。
“前几天还和我亲密无间,有男朋友了就翻脸不认人了?”
这熟悉的声音……是季砚深!
楼梯间灯光昏暗,周絮抬头只能隐约看见男人晦暗不明的神色中透出些许的怒意,她顺手丢了电棒,柔弱无骨的双手缠上男人的肩膀,吐气如兰。
“不陪着姐姐了?”
季砚深的视线落在她身上,白裙干净纯洁,可偏偏她的眼神却如同钩子般让人魂不守舍,真是天生的妖精!
男人呼吸变得沉重,目光从她裸露在外的肌肤上一寸一寸扫过。
像是狩猎者在得到猎物前,十分有仪式感的审视。
“几日不见,你倒是张狂了。”
周絮咬上他的耳垂。
“我一直都很听话。”说着,她的小手不老实的伸向他。
这样的举动简直是在撩火,季砚深的瞳孔越发深沉。
“和他分手。”
“好,都听你的。”
周絮几乎想都没想便应下。
见惯了她妩媚放纵的模样,冷不丁看见她如此乖巧听话,季砚深心中的那团火越烧越盛,终于忍不住堵住了那张娇艳欲滴的唇瓣。
……
在候诊室门外等了许久的周蔓都不见季砚深回来,想到周絮今天那身清纯可人的打扮,她越发坐不住,起身去寻找季砚深的下落。
找遍了这一层的男厕所都没见人,焦急不安的周曼只好给季砚深打去了电话。
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她循声探去,却发现声音的来源出自紧闭的楼梯间。
不安瞬间笼罩全身。
“砚深,你在这里吗?”
周蔓深吸口气,一鼓作气将门推开。
走廊上的灯光倾泻而入,也照亮了楼梯间里的场面。
角落里,一男一女紧密相拥,借着灯光周旭看清了那女人的脸,忍不住惊呼。
“周絮!”
他几乎要窒息,目光僵硬的转到紧紧搂住周絮腰肢的男人脸上,竟是……
“高医生?”
周曼怎么都没有想到,在这里和周旭偷情的竟然是医院里赫赫有名的专家高医生。
听见动静,脸颊绯红的周絮回头冲他抛了个媚眼,一脸的戏谑。
“姐姐,能不能别老是打扰我的好事?”
二人姿势亲密,高医生的白大褂甚至还搭在周絮腰间,一看便知刚才这里发生了什么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
按下心底的疑惑,周曼环视一圈,并不见季砚深的人影,不仅如此,就连手机铃声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只好尴尬的退了出去。
“我是来找人的,你继续。”
厚重的防盗门被“啪”的一声带上,惊醒了楼梯间的声控灯,一道人影缓缓从灯光中楼梯上走了下来,季砚深手里还握着手机,眼神似笑非笑。
“演技不错。”
当着高医生的面,周絮也不害臊,一双狐狸眼暗送秋波,理了理自己微乱的一头卷发。
“还是季总反应快,姐夫就这么怕姐姐发现我们之间的事吗?”
男人的眉眼瞬间沉了下来,带着些许威胁的意味。
毕竟还有外人在这里,周絮也没把话说得太直白,可男女之间就那么点事儿,高医生都被拉来当做替身了,难道还不明白刚才在厕所发生了什么?
大概也是觉得尴尬,高医生拿起属于自己的白大褂,转身看向季砚深。
“季总,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他现在脑海中还重复放映着周絮和季砚深在楼梯间紧密相拥的画面,再加上外面还有一个周蔓在,任他怎么想也摸不清这三人之间的关系。
周絮笑得魅惑众生。
“刚才的事……多亏了有高医生在。”
季砚深就站在一旁,无形之间仿佛连空气都冷了几分,高医生哪敢搭话,连说了几声“不用客气”就匆匆逃离了现场。
这下一来,狭窄的空间又只剩下他们二人。
季砚深的目光在女人窈窕有致的身量上流转,不得不承认,见惯了周絮小妖精般的妖艳模样,这会儿冷不丁见她打扮得清纯动人,还真别有一番滋味。
像是嫌不够,他大掌拢上周絮的小蛮腰,压着她的身体往自己的腹部凑,深邃幽暗的瞳孔紧紧盯着她,微微有些紊乱的呼吸让空气中的气温急剧上升。
“和男人逢场作戏的本领倒是厉害。”
他指的是刚才周絮贴上白辰身体的举动。
前一秒还在和自己你侬我侬打情骂俏,下一秒就能攀附上另外一个男人的身躯,还能做到这般脸不红心不跳,恐怕也只有她了。
周絮扬唇一笑,很是暧昧的应了下来。
“就当沈总夸奖我了。”
说着,在对方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主动送上蜻蜓点水般的一吻,随后又迅速拉开距离,魅惑十足的望着他的眼睛。
“还是说,看见我和别人亲近,姐夫不高兴了?”
她这话让男人本就薄凉的眼眸瞬间彻底沉了下来。
“周絮,你不要太自以为是。”
话中带着明显的不屑和轻鄙。
他承认自己确实对这个女人有几分兴趣,但也只是出于一个作为男人的本能,至于除此之外的感情,绝对不可能有!
他也不会允许自己对这样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滋生出其他情愫。
看出他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嫌弃,周絮面上依旧笑靥如花,却不着痕迹地松开了手。
“放心吧季总,我们只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
她当然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勾引季砚深,不过是为了报复。
冷不丁感觉到怀中的温软如玉消失,男人有些不自在,空气中还残存着暧昧的气息,季砚深的那股火气也没彻底消散。
偏偏这女人已经自顾自的掏出小镜子开始补妆,待画上精致的红唇后,瞥见身后男人脸黑如墨的神色,周絮轻笑了声。
“季总这是还想要?”
她眼波流转,不着痕迹往门口挑了挑眉。
“别忘了,我的好姐姐还在外面等着你呢。”
季砚深就算天不怕地不怕,也犯不着将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舞到周蔓面前。
不过好事被打断,作为一个正常男人他自然是不甘的,这连声音也变得低哑干涩了几分。
“今晚继续。”
不得不说,她今天这副故作清纯的打扮很符合季砚深的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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