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还得从我上小学的时候说起,我家在偏远的农村,上学放学都要走很久的路。有一次放学回家,在路上遇到了一个打扮非常古怪的人,腰间挂着葫芦,乱蓬蓬的头发,脏兮兮的衣服,唯有一双大眼,炯炯有神。我当时虽然小,但胆子可比一般孩子大多了,所以见怪不怪的继续走着。
忽然,这打扮奇怪的人看了我一眼,就迅速走到了我的面前。把住我的胳膊,撸起我的袖子看了看,又神色震惊的上下打量着我。我想,可能是遇到人贩子了,所以灵机一动,抬起腿来,朝着那人裆部狠狠踢了过去。结果他松开了我,很轻松就躲了过去。看他松开了我,我立马转身往反方向跑,结果他两步就追了上来。拉着我紧张的说道:“小朋友,你别怕,我不是坏人。”
我小时候还是很顽皮的,所以两手掐腰,“切”了一声说道:“是坏人我也不怕你,说,你想干什么?”那人整理了一下脏兮兮的衣襟,然后说道:“小朋友,我是白镜道人。你家大人应该听说过我,我刚才看你有帝王之相。并且你的左臂内侧,连着三颗痣,叫三星痣。以我的道行,还看不出你有什么成就。不过,帝王相加三星痣,整个国家,也是屈指可数。所以你一定会大有所成!”这白镜道人越说越激动,边说边送我回家,不知不觉就到村子了。
虽然我们村子很偏远,但也不是特别贫穷,小卖部也是有的。白镜道人要领我去小卖部买吃的,我以为他是逗我,就没进去,他就让我等他,便一头钻进了小卖部里,出来的时候拿了一大包的吃的送给了我。我看见这么多吃的,眼睛都直了,那是我小时候最幸福的一刻。白镜道人说这是用他身上所有的钱买的,临走之前问了我的名字,并握住了我的小手,说他可能几年以后就不是道人了,他的真实名字叫许镜。而且再三嘱咐我记住他的名字,以后辉煌了来找我。我捧着一堆吃的,开心的点了点头…
回到家里,我爸妈看我拿了这么多吃的,就问我怎么回事!我就把事情如实说了,果然如那人所料,我爸妈真知道白镜道人。不过没什么太大印象,我爸只是说那是个挺爱贪便宜的道人,但是看事还是挺准的。我妈说当然准,我儿子以后肯定能有出息…
一晃过去十多年了,如今我已经二十一岁了。初中没念完就辍学了,步入社会还是比较早。刚步入社会时候,什么也不懂,因为脾气不好,总和人打架。打赢了就赔人钱,打输了就被人打进医院。在社会上混了好几年,也没赚到什么钱。眼看到年底了,也不好再做什么。和几个比较好的朋友商量了一下,等到过完年一人拿出几万块钱,合起来做个生意。还有五天就过年了,我坐上了回家的火车… 车子很慢,开了十多个小时才到我们家市里。到了市里还得打车回村子!又坐了一个小时,总算是到家了。
两年没回家了,一切还是那么熟悉。不过可能是岁数大了吧,已经没太大感慨了!回家见到了我的父母,没有那么多感人的场面,一切都那么平静。在家里待了几天都没出屋,还是家里的热炕头暖和。过年那天也没有小时候的感觉了,我儿时的玩伴都没回家,我也没地方溜达。所以依旧在家里待着。
直到有一天,敲锣打鼓的声音把我从睡梦中惊醒。妈妈说:“儿子,快起来,扭大秧歌的来了。一会看着你还在睡觉不好看!”我收拾收拾就起来了。扭大秧歌是我们这的习俗,每年过完年初几都会有,挨家走,挨家拜年。说好听的叫拜年,说不好听就是要钱。每家就算十块,一百家就一千块。那个时候一千块也不是小数目了。我推开门走了出去,外面很是热闹。秧歌队很快就来到了我家。不得不吐槽的是,这秧歌扭得确实不怎么好看。女的还可以,有些男的就是乱扭。
“给你们拜年来啦!”一个青年大喊。我爸知道这是要钱的意思了,便从兜里掏出一沓子钱,抽出一张十块的递给了那青年。结果跟出来个五十的,掉在了地上。我爸刚要低头捡,那青年速度更快,先把钱捡了起来,又顺手拿走了我爸手里的十块钱,揣到兜里就走,边走边说:“老彭家给了六十,出手真大方!哈哈哈。”我看出了不对,便走的我爸面前说:“爸,你咋不把那五十要回来!”我爸低头叹气的说:“彭远,你不在家两年了。有些事情你不懂。刚才那人叫曹利,是曹文峰的儿子。人家不差钱,就是来玩的,咱惹不起!”曹文峰,这个人我从小就听说过,是我们市里的大混子,早年在市里领着一群游手好闲的人。挨家门市收保护费。据说现在混的好了,开始洗白成企业家了。不过手下那些兄弟还在,并且大恶不犯,小恶不断。只要不杀人,出了事曹文峰基本上都能摆平。最猖狂的当属曹家三少了,曹渊,曹信,曹利。这个曹利就是曹文峰的三儿子。
我越想越生气,凭什么这么霸道。这都什么年代了,还容你们这些渣滓放肆?眼看着秧歌队走出了门外,我快步跑了过去。冲着秧歌队大喊:“等一下!”扭秧歌的人很奇怪的看着我,又看了看曹利。曹利摆了摆手,瞬间都停止了手中的动作,空气仿佛都安静了。此时我父亲也跑了过来,拉着我说:“彭远,别闹,快回去。 ”我摇了摇头,把父亲的手拿了下去。冲着曹利说:“我爸给了十块钱,那五十是不小心掉的,请你还给我们。”
与此同时,有几个穿着秧歌服的男人蠢蠢欲动,个个凶狠的盯着我。父亲赶紧把我挡在身后说我在开玩笑,不要介意,然后就把我往院子里推。我一看这架势火又大了,凭什么受人欺负还不能说了? 我甩开父亲,一个箭步冲到曹利面前说道:“把钱拿来!”曹利扫了我一眼。看了看我父亲说:“彭天隆,你这儿子挺有意思阿。爹给完钱儿子往回要,哈哈哈,挺好玩!”接着又回过头对我说:“小兄弟,给钱这是自愿的,想给多少给多少,没人强迫,但是给了哪有往回要的道理,你说是不是?”曹利最多也就比我大两三岁,居然管我叫小兄弟。
我冷哼一声说道:“你别跟我整这些没有用的。耍赖皮是么?我在审城耍赖皮的时候,你还在这村子里玩呢?”(我这话说的半真半假,因为我在审城确实干过一回以暴制暴的事情,不过最终是我们打完人跑了,忌惮于那人的势力,那个地方也一直没回去。连累了我的几个兄弟把好工作也丢了) 我说完这些话,曹利终于怒了:“小子,你找死是么?” 那几个穿秧歌服的青年也骂了起来。父亲再次上前拉着我,边拉着边道歉。我越看这情况越生气。我爸在我印象中,一直都是挺硬气的男人,怎么变成这样了?
曹利一本正经的说:“老彭,趁我没发火,领着你的儿子,赶紧滚。”我一腔怒火终于控制不住了!一下子挣脱开来。不过我的理智还是占上风。深吸了一口气,面带微笑的朝曹利走了过去。他看我微笑着,以为我要去道歉,所以傲慢的看着我。等我走到他面前的时候,突然朝着他的下巴,狠狠地来了一拳。曹利登时后仰,“砰”的一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此刻所有人都惊呆了,因为动作太快,出其不意,好多人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大概过了几秒钟,众人明白过来,曹家三少之一的曹利,被打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