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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消失的少年

发表时间: 2023-01-04

萧过一路追随,本是习武之人,但是花朝节街上的行人接踵摩肩,纵使身法如燕般轻盈也抵不过三个小孩子灵活,他们在人与人的腿部空隙似游鱼般穿行,导致总是慢了一拍。

萧过一只手抓紧怀中的玉佩不肯放弃,另一只手拨开人群,大步向前,红彤彤的灯笼在耳边一个个掠过,人群嬉笑怒骂突然声音变的很大,变得十分嘈杂,风也撩起鬓角的碎发,他眼角微微泛红,血丝渐渐侵入眼白,始终执着的盯着三个小孩的鞋跟不放。

追着追着,好像周围又稍微变暗了一些,灰扑扑的围墙如同迷阵中的障碍一般逐渐增多,人声变小,红灯笼也不再能照耀清楚脚下的路,迷雾却袅袅升起,寒气透过石板路沁入脚心。

萧过却视若无睹周遭的变化,心无旁骛的追逐着,他甚至不能确定前方的脚步声是他自己的还是三个小孩子的,安静的只能听见自己的喘息声,脚步声和“砰砰”心跳在跳动的声音。

他或许知道一切有些不同寻常,毕竟仅凭小孩子的体力怎么可能坚持这么久,这里也并不是大街上,但是小孩子速度却总是只能让他看到衣角或只是一抹残影,但他舍不得停下,停下就真的不知道那块龙形玉佩是从哪里来的了,只能一直追,一直追......

“呼......呼......"大口喘息的他很快要坚持不住了,他咬紧牙关,想让自己保持清醒,这龙形玉佩对他来说很重要啊,但他听见有人在背后摇动铃铛

“叮——叮——叮——”

“叮——叮”

“叮——”

萧过的世界黑暗了

一双绣花鞋出现,鞋面上分别镶嵌着一颗珍珠,鞋底很厚,踩在地面上没有任何声响,水蓝色的裙摆轻轻摆动,再向上,水汽仿佛有生命一般化作细丝缠绕在周身,来自海水的咸湿扑面而来,地面留下了水印,隐约能看见被水汽掩盖中有什么透过微弱的光反射出来。

片刻后,涌动的潮气退却,地面上的水印浅浅退下,躺在地面上的萧过却神奇的消失不见。

一步之遥的小巷出口,两堵墙夹杂的空隙间,依旧热闹非凡,街上随着刺激的杂耍表演开场,人群传来一声声惊呼与喝彩,武斗比赛上激烈缠斗,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一个活生生的人,完美的消失在这个节日里。

与卫澜曌相视一笑的白摇光突然感应到什么似的,突然回头,看向不远处人头攒动的人群,表情有些茫然。

卫澜曌随着她的目光看去却什么也没看见“怎么了?”

白摇光回头,自己也有些莫名,便摇摇头回答道“无事,花灯太多了,有点晃眼睛”

“无事就好”卫澜曌收回目光

他提议“那就回客栈吧,早些休息也好,明日就出发了”

白摇光眨眨眼睛,问“殿下的事情办完了吗?”

卫澜曌垂下眼“嗯.....差不多吧,虽然有些不尽人意”让小耗子们给跑了

不明所以的白摇光只当是事情办的有些小瑕疵,无伤大雅便也没有在意

“那就回去吧,困了困了,老了熬不动大夜了”她应景的打了一个呵欠

卫澜曌看着她小小年纪就装作老气横秋的样子不禁嘴角又挂起了微笑,有被可爱到,忍不住抬手捏了捏她小辫子“说什么呢?”语气中带有几分亲昵的指责

白摇光拽回自己的小辫,假装心疼的呼呼了下,瞪眼说:“这可是专门为花朝节编的,费了好些时间呢,这就给你扯散了”

“那怎么补偿摇光才好呢?”卫澜曌见状装作有些头疼的样子,

白摇光得意暗笑,在心中想着鬼主意

下一秒只见她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哼,那就罚殿下也当一回老人吧,速速与我一同回去就寝!”

此话一出,她自己感觉到了些不对劲,但没能反应过来时,就听见卫澜曌咬着一字一句慢慢的重复道:“一,同,就,寝?”

她一下子僵住了,心中大呼失言,她的脖子一卡一卡的转过去,胭脂红逐渐爬上了脖颈和双耳,不敢看卫澜曌。

她补充道“本少谷主是说......是说,一同回客栈,各回各的房间就寝的意思”

卫澜曌看见小少谷主的反应,笑意更深“少谷主解释什么?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意思呢?”

她身体的红已经逐渐向面中有蔓延的趋势,白摇光梗着脖子,总感觉卫澜曌好像看见她的窘迫感到很很欢快啊?

经过短时间的相处,已经充分了解到这位成王多多少少肯定有些恶劣的成分在性格中!比如现在,他肯定就在戏弄她!!!

白摇光立马又瞪了他一眼,不回答了,背着手,头也不回的向客栈走去。

卫澜曌心知不能再逗了,老实的把嘴给闭上,紧跟其后。

客栈内

回到客栈后,白摇光踩着鞋子“啪啪”的快速上楼,木头做的台阶都被震得抖落了几层灰,她头也不回,推开门就紧紧锁上,一把扑住软乎乎的被子,把脸埋进去,一路走来,感觉从没这么丢脸过,这美人太厚脸皮了,招架不住啊,真的招架不住,是从小吃面皮长大的吗?

她愤愤不平的想,这要不是古代,要不是脸蛋迷惑了少谷主,多少得让恶劣的家伙抗三斤面粉袋子上八楼!

啊啊啊啊,越想越有画面感了,她在床上抱着枕头滚来滚去,从床头滚到床尾,又从床尾滚到床头,如果卫澜曌看到的话,又要恶劣的说像一只面粉袋子在打滚了。

突然在翻滚时,好像有什么飞出去了,咦?

白摇光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飞出去的东西,定睛一看,十分疑惑,怎么是两封信?

她展开其中一封软趴趴的信,署名是小师弟,他信中表示谷中有事召他回去,事从急权,就留下了一封信,让她不要担心,顺便告知了接下来会替换三师弟过来接着保护师姐,似乎有些急匆匆的走了。

嗯?看到信中“保护”二字时,白摇光皱皱鼻子,什么时候是师弟们在保护她了,不是一直都是她在给这群糟心师弟师妹收拾烂摊子吗,不过......走的这么急迫吗?花朝节时还约定一起逛逛灯会呢。

她现在已经完全记不起来是她本人放了萧过的鸽子,那一堆子零嘴已经攻占了记忆宫殿,不错,白摇光自认为自己的大脑里面的库存也是时不时可以进行选择性删除的。

而另一封有些意外,居然是来自谷中的二长老寄来的,她表示最近已经从柳嫣然口中听说了发生的一切,信中声泪俱下的表示了“可惜咱们少谷主弱小又可怜,涉世未深,就被居心叵测长着一张狐狸精的脸迷惑住了”这样的虎狼之辞,看的白摇光额上已经具现化了两颗大水滴,嫣然你都跟二长老说了什么呀,让她误会成这样。

随后二长老语气倒是正经了不少,表示谷中已经知道了下属商铺的问题,已经派人去进行彻查了,希望少谷主不必担忧,只要平安带回十万两雪花白银即可,“黑脸白公”近来一直期待着靠谱的少谷主能早日历练归来等等一些话。

等等!!白摇光突然被点醒,这次历练到底是谁在历练,目的不是带师弟师妹们历练吗?不是为了让师弟师妹们变得像一个成熟的大人一样靠谱么?

为什么为首的两个惹祸精都跑路了呀?还都留信?这是什么最近新的时尚风气?

她一下子一个鲤鱼打滚挺坐在床上,仔细梳理了短短的十几日内发生的事情,对于自己师弟师妹们如同泥鳅一般滑不溜手,对于还如同木头一般傻兮兮的被骗的自己感到愤懑,可恶,下次看见他们一定要把他们都给捉回来!

想到这里她重重锤了一下床板,发出“啪嗒”一声巨响,

楼下的住客忍无可忍的先是“呸”了一声,好像吐掉了什么东西,后又骂道“还有完没完!木头渣子都掉了两次了!”

这一声吓了她一跳,意识到自己干了坏事,有些汕汕的吐吐舌头,抓了把凌乱的头发,接着读了信的末尾。

末尾掉出一张皱巴巴的小纸条,上面的字迹龙飞凤舞的,好像写字本人非常忙碌

“闺女,为父于谷中甚是思念,万事需从心,时时勉励,盼早归。”

啊,如此像鬼画符,是父亲的字,白摇光十分感动,她那万分忙碌的神医老父亲居然还抽空写了字条,不过......有点不是他的风格呀,自持聪明的谷主一向强调让她保住小命要紧,这张字条居然读下去十分正常,甚至鼓励她,这令她有些不可置信。

她翻来覆去的看这几句话,最终在这短短几行字的字里行间读到了“从心”二字,将这几行字连起来再读了一遍,瞬间露出无语的半月牙眯眯眼,啊,果然如此,这还是我那原汁原味的老父亲,安心了。

读过信后,她不可抑制的脑海中又想到花灯节既搞笑又尴尬的经历,鸡飞狗跳的竟让她从中品出一丝生活的美好?她被自己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荒诞的想法给吓一跳,使劲儿甩甩头“不想了,不想了,睡觉睡觉,明日还要去下一个城市呢”

她将两封信都搁在床头,迷迷糊糊的在清醒与昏睡之间,好像闻见了来自床头的信中带来的水汽的潮湿的气味,那种气味,仿佛来自遥远而又神秘的深海,夹杂着海藻与藤蔓的咸味,令人感到陌生和不安,但意识逐渐消退,眉毛稍稍挣扎了一下,就又舒展开来,沉浸到香甜的梦乡中了。

次日清晨

一缕阳光透过窗柩的缝隙挤进了室内,照亮了静静飘在空气中的粉尘,同样关照了正在床上熟睡的少谷主,这缕阳光隔着一点距离横在面庞上,平行不交叉,光芒却足够刺眼,她的眼皮处的褶皱微微抽动下,意识从黑暗中也被拉回,白摇光扭了扭酸痛的脖子,瞬间不顾形象咧了下嘴“嘶,我昨晚是去做贼了吗?怎么睡得这么沉”

她起身走到窗边,一下子拉开帘子,让阳光全都倾泻进来,温暖洒在身上,驱散了那股子不知从何而来的水寒气,光芒同样透过淡薄的云层,洒满了每一条小巷,照亮了每一个阴暗的角落,好似一切晦暗的事情都从未发生过一样,白摇光抬眼看了看太阳的位置,看来时候不早了,要准备动身了。

她看向床头的两封信,连着一些琐碎的物件儿一齐收进了包袱中,这可要好好保存,下一次寄过来怕是要几个月之后了,毕竟从益州城出去后就要穿过山林地区,那边地形整体不规则,虽说也修了官道,但毕竟距离下一座城池由于一座座高山还是绕了弯路,七弯八刮的要经过了许多地区,路途遥远,耗时较久,信件不太容易能到达手中。

白摇光收拾好包袱,背在肩上,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哎哟,今日天气真好呀”说罢推门,大步走出去,正好遇到了客栈门口正准备踩着凳子上马车的卫澜曌,他今日又恢复了往日最常见的紫色系衣袍,只是手中持有的扇子换成了月牙白,将扇子尾部的吊坠换成了一枚小小的灯笼,在外他只是微不可见的对她点了点头,就掀开帘子登上了豪华的大马车。

白摇光看一次这个华丽的大马车就会感叹一次成王是真的有钱呐,光是出行的马车都快造成一个小型的房间了,真是大手笔,说不定只要安全护送,就不必再担心那十万两的事情了。

她招呼着其余的师弟师妹们骑上马匹,清点好了人数,就随着大部队的行动,出了益州城后,队伍渐行渐远,从城墙上看慢慢变成一个小点儿,随后小点儿也不见踪影。

仿佛从没有人掉队,消失在昨夜的火红的花朝节一般。

除了那唯一 一次被师姐错过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