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出繁华的市区,很快到达一个幽静的别墅区。
这个别墅区,王真宜认得,很多海城开办企业的老板都住在这里。
但是,她不知道原主的舅舅也在这里买了别墅。
车子迂迂回回,很快在一个视角极佳的山顶位置停了下来 。
王真宜下车,便看到眼前赫然立着一栋4层楼高的别墅。
别墅前,出来一个穿燕尾服的男子,微笑着对王真宜说:“王小姐,您好,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管家了,我叫做杰克。”
“管家?”王真宜脑袋都快炸裂了,不过,很快,她就接受了,这个绅士管家大概相当于她那个朝代的府内总管。
如果按照这个逻辑,别墅里面应该还有一两个保姆。
只是杰克这个名字取得也太随意了,一点都不洋气,甚至还有点烂大街。
而这一切,肯定就是原主远在皇城的舅舅安排的……
她知道原主,不喜欢伸手找总裁舅舅拿钱。
原主是个极看重脸面的人,不会因为她和总裁舅舅的亲属关系而横着走路。
当然,现在的王真宜也是一个有尊严的女人。
不容王真宜多想,管家杰克已经将她带到了2楼的书房。
周云起则识趣地待在车里,没有上楼。
2楼的书房整得跟个图书馆似的,6米的大开间让这个书房更显宽阔。
书房的书架是原主舅舅最喜欢的博古架,由难得的酸枝红木制成。
这古香古色的摆设让魂穿了的王真宜很是喜欢。
“王小姐,快坐到这个椅子上来……”曾律师请王真宜坐到书桌的靠背椅上。
曾律师还是和以前长的一样,再厚的眼镜都掩盖不住他那装满知识的眼睛。
确切地说,是装满阴谋阳谋的眼睛。
“王小姐,我今天来到这,是要向你宣布一件事情,在宣布之前,请你看一下这份遗嘱……”
“遗嘱?”带着疑问,王真宜迅速地浏览一遍遗嘱。
天啊,王真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原主舅舅王海荣打算由她来继承一半财产,包括现金、房产、股票、基金还有公司的股份。
另外一半由原主的姥爷,也就是舅舅的亲爸继承。
原主的姥爷年岁已高,姥姥去世得早,别的兄弟姐妹也去世了。现在原主的妈妈又不在了,舅舅无妻无儿无女。
如果有一天姥爷西归,在姥爷没有指定继承人的情况下,剩下的另一半财产也是她王真宜的。
“所以舅舅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立下这份遗嘱,难道他……?”
王真宜不敢往下想,一般觉得自己时日无多的人才会突然立遗嘱吧?
原主的舅舅突然立这样的遗嘱,莫非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王小姐,您不要多想,王总他健康得很……”曾律师扶了扶自己的眼镜框。
那眼镜框金光闪闪的,王真宜一进来就看到了。
她刚才甚至怀疑,曾律师这份眼镜是硬金子打造的……
毕竟曾律师在原主舅舅身边服务多年,看着舅舅白手起家,可以说是出生入死。
以原主舅舅豪爽的性格,送他一个金眼镜也是没有什么不可能。
“立遗嘱总要有个理由吧?”
“立遗嘱这个事就跟爱情来了一样,不需要理由。”曾律师严肃地说道。
这只老狐狸,肯定有什么瞒着我,他今天肯定要让我签什么协议。
他不告诉我实情,我就不签,看他回去怎么交差。王真宜心里打着算盘。
“曾律师,如果你不告诉我原因,我就不在你准备的那些A4纸上签字,你总不想白跑一趟吧?”
“如果你这么想知道原因,不如亲自给你舅舅打个电话,何必为难我这个打工人呢?”曾律师苦笑道。
“那你等一下,我出去打个电话就回来。”
王真宜走到3楼的阳台,给皇城的原主舅舅打过去电话。
明明他们上周才通过电话,王真宜不相信原主舅舅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舅舅,你在忙吗?”
“小宜,你出院了吧?感觉好多了吧。”
“嗯,还行。就是舅舅啊,我这一出院,你就给我送了一个……”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电话那头的舅舅立马变成了一个老顽童。
“舅舅,您把我当成您的女儿吗?”王真宜突然将“你”变成了“您”。
电话那头的舅舅立马提出了抗议:“我的小乖乖,别您啊您地叫,多见外啊。你舅舅无儿无女,你是我唯一的外甥辈。我不把你当女儿,把你当什么……”
“那好好的,写什么遗嘱?”
“我那天看到飞机失事的新闻,想着自己也算个空中飞人了。如果哪天我要出了事,那你怎么办?”舅舅的声音变得温柔且宠溺。
“呸呸呸……舅舅,你会长命百岁,不要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还有,你这次住院住得太突然了,舅舅有点担心。要不这样的,你和曾律师一起坐飞机回到皇城,我召集股东大会,让大家认识认识你!”
“舅舅,我还有些事要处理,等处理完了再到皇城。”
“想通了就好,我等着你呦。对了,我还有公事要忙,你赶紧把协议签了……”
原主舅舅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换成以往的王真宜大概要思前想后,犹豫一番。
但是现在的王真宜想到搞事业、搞研究要花钱,便痛快地在协议上签了字。
签完字后,王真宜立马从穷光蛋摇身变成百亿富婆。
“曾律师,最近您的肩膀是不是有些不舒服?”王真宜决定看诊她和舅舅之间的这个信使。
“你怎么知道?”曾律师自觉从没有和王真宜提过有肩周炎这个事。
“我刚才看你要起身将文件递给我,但是手要外伸的时候就僵住了。为了掩饰这个痛楚,你没有再尝试做递的这个联动动作,而是缓缓地坐了下来,示意我自己去拿那份文件……”
“王小姐,你这几年是学了犯罪心理学?”学法律的曾律师条件反射地联想到这一点。
这话让王真宜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不是,我学了些中医……如果您方便的话,可以张开嘴,让我看看您的舌苔吗?”
“舌苔?”一向老辣的曾律师听说要将嘴巴张开,伸出舌头,还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他还是将信将疑地张开了嘴巴,犹抱琵琶半遮面地伸出了半条舌头。
舌质淡红,苔薄白,恐怕繁忙劳累的时候还受了风寒湿阻。
“我可以再摸摸你的脉吗?”
“当然……可以……”曾律师说话吞吐了起来,这王小姐什么时候学会的望闻问切,老王从来没有告诉他呀,都说中医越老越厉害,这么年轻的中医,能行吗?
王真宜一眼就看穿曾律师在顾虑些什么,她认真地给曾律师把起脉来。
曾律师的脉沉紧,这更加证实了是风寒湿阻在作祟。
“我给你开几副药吧,你按照我写的煎服,可以改善这个症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