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无意继续听下去,回自己的院子舒舒服服补了一个觉,根本没把那俩人的计划放在心里,这两个人她可以留着慢慢收拾,再看他们蹦哒。
一大早,江晚去给老太太请安,到的时候,姨娘陈氏,贾氏以及她们分别的女儿江茹顺,江茹容已然在坐。
“二姐姐安。”江茹顺扎着两个小发包乖巧请安。
江茹容狠狠剜了一眼江茹顺,阴阳怪气道:“四妹妹你巴巴给这个女人请什么安?咱们家脸都被她丢尽了,昨日之事传的沸沸扬扬,现在姐姐我都不敢出去,亏她倒还有脸到这儿给祖母请安。”
江晚不理解了,“昨日亓王到府已经亲自说过我是去迎他回京,怎么妹妹还和外人一样传谣言,外面人说就罢了,妹妹是家里人,这样坏姐姐的名声,难道谣言是从妹妹这里传出去的?亓王昨日可是说了要叫我好好查查,既然这样的话,下次亓王再来,姐姐就要和他好好说说妹妹。”
江茹容咬咬牙不甘不愿的说了句:“妹妹不过是开个玩笑,姐姐怎么还当真了。”
老太太觉得这个家越来越不平静了,姐姐不像姐姐,妹妹不像妹妹!
“行了,一大早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叫你们来是请安,不是给我添堵,若是再这样,以后我这院子你们也就别来了!”
老太太气的两眼翻白,江晚立刻上前给老太太把脉,高血压,着急时便会眩晕。
趁人不注意,塞了一颗药丸到老太太嘴中,再俯身贴耳,轻轻说:“祖母,孙女刚才给你吃了颗药丸,无需着急咽下,只要含在嘴里,等它慢慢化下,祖母的症状便可缓解。”
老太太虽然晕,但还是能听得到讲话,于是点点头,过了差不多有半炷香的时间才缓过来。
她激动的握住江晚的手,“这才是嫡女该有的风范!你再看看你们!一个个不跟着姐姐学好的,反而编排起自己的姐姐来,她的名声若是毁了,对你们又有什么好处!不想着江家往好处发展,成日里勾心斗角,我们江家不像别的富贵人家,让你们留在自己姨娘身边倒是没人教你们规矩了!”
“老太太恕罪,妾身以后定当全力教导三(四)小姐。”陈姨娘和贾姨娘闻言惶恐跪下认罪。
老太太不想再看到这些人,只想躺回去休息一会儿,可江晚偏不如她意,得了她的好就要帮她做事,故意说,“母亲和大姐姐怎么到现在还没来?已经过了请安的时辰,母亲和大姐姐想来不会这般没规矩。”
提起王氏,老太太有些尴尬,“你母亲院子一早就有人来跟我告假,她昨日受伤,你父亲请了太医,可他们一听是亓王下的手便不敢医治,寻常的郎中也没这本事,手上更是没有好的麻沸散,你母亲喊疼,嚷嚷着不让他们治,所以到现在还下不来床,你大姐姐也陪了一夜了。”
老太太说话时不时瞟一眼江晚,生怕哪句话得罪了她这个二孙女。
昨日她与亓王一同回府,看二人亲密的样子这门婚事应该没跑了,加上昨日王氏不小心痛骂亓王,这二孙女立马一副要吃人的模样,不知什么时候起她竟然也开始怕这个孙女。
江晚听后直骂贺怀亓,这是什么鬼名声,太医听了居然不敢治,不过那王氏也是咎由自取。
“祖母,既然这样的话,孙女倒是会点医术,如果祖母同意,孙女倒是可以为母亲接骨。”
老太太心想王氏的伤就是因为亓王替她出气,今日她却主动提出愿意给王氏治伤。
不过刚才她气血上涌,一口气上不来,江晚喂她吃的那颗药丸缓解,让她现在对江晚的医术深信不疑。
“罢了,咱们都去看看王氏现在伤势如何吧。”
老太太一挥手一院子人浩浩荡荡向王氏院子转移。
这一次进门迎接众人的不再是王氏的嚎啕,听她身边丫鬟说,一晚上王氏已经疼晕过去好几次,疼晕又疼醒,再疼晕再疼醒,如此反复。
众人进来时,王氏正奄奄一息的哼着,江茹娇跟着折腾一晚,坐在床边脸上尽是憔悴,见到老太太都没及时反应行礼。
反而是王氏一看到江晚,嗷的一嗓子又恢复了力气,“你这个小贱人又来干什么!”
江晚冲着王氏淡笑,“母亲,晚晚来当然是帮你接骨。”
“接骨?不要!我不要!你小小年纪怎么会接骨,你是来害我!你肯定是要把我另一只手也给掰折了,都是拜你所赐,你装什么好人!你滚!我不要你治!你滚!”
“住嘴!是我同意让晚晚来给你治伤,晚晚的医术我相信!就让她给你试一试,你折腾了一夜,如今我坐在这看着晚晚给你治,你可放心了。”
老太太气的连媳妇儿都不叫了,王氏就算长得极美,出去在身边很有面子,可这素养总是不及江晚母亲,到底一个是大户人家的小姐闺秀,一个只是农村里抬出来空有其表的废物,做妾还行,做主母,当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王氏吃了个鳖,心里更不痛快,还想叫嚷,陈氏却发出一阵娇笑,“夫人还是让二小姐试试吧,除了二小姐眼下也没别人,夫人一受伤痛苦连绝世容貌都减了几分。”
王氏将毒辣的目光转向陈氏,江晚冲着那道凶狠的目光笑了笑,“是了,母亲受伤不便伺候父亲,照顾父亲的重任自然就落在贾姨娘和陈姨娘身上,就连料理家事这种事都要劳烦祖母受累了。”
王氏总算是像泄了气的皮球,再无挣扎的力气。
自她嫁过来,嫁给江显,不管是从前做妾还是现在做主母基本上都是专宠,除了每月她身子不便那几天江显会去别人屋里,其他时候都在她这里留宿。
可就是这样,还是让那陈氏有了一儿一女,贾氏也有一女,还有江晚!如果再不接骨,老爷定会到她们俩屋中留宿,还有府中大权也绝不可落入旁人之手!
“那便你来给我治吧!你可得看仔细了!”她恶狠狠咬牙,紧紧盯着江晚动作,生怕她动手脚。
江晚却总是那副淡然的笑,“那是自然,只是母亲还是别那样盯着我,古话说得罪谁也别得罪大夫,我现在要给母亲接骨,母亲确定要继续这样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