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轻点头,站着没动,看着江家一众人跪在地上叩送他离开。
等贺怀亓走远,一旁的江茹娇继续扑到王氏面前,摆出她一贯的楚楚可怜,又娇艳动人的模样,“父亲快叫郎中给母亲看伤吧!”
江显瞅了眼地上躺着的王氏,怒瞪江晚,吩咐下人赶紧将王氏送回房,请郎中。对于失踪大半日的女儿一句关心都没有留下。
江晚心不断下沉,已经不是这具身体第一次失望,原主母亲去世,刚过头七,父亲就迫不及待宣布把王氏抬到主母的位置。
原主气的差点和母亲一起死,这个父亲的心从来不在原主身上,或许以前有,但随着母亲的去世也一并消失了。
江晚眼角带了笑,看来在江府的日子不会太无聊呢,既然眼下没人理她,她干脆先回院子换身干净衣服。
独自沐浴之后,见宝堂将准备好的晚饭端上桌,江晚没动筷子,而是眼睛盯盯地望向她。
“我不想吃饭,中午你给我端来的点心我吃了几块还剩些,你把剩的端来,眼下我有点想吃了。”
她故意提起点心的事情,捕捉到宝堂眼中闪过的慌乱,“小姐,点心摆了这么久已经不能吃了,小姐若是想吃,宝堂去给您重做。”
“不用,我就想吃你上午端给我的那一盘,凉了我也要,现在就去给我端来。”江晚眼中精光一闪,露出一丝冷笑。
宝堂只能硬着头皮磨磨蹭蹭把那盘剩的点心端来。
“我突然不想吃了,要不这盘点心赏你吃了吧,你坐下我看着你吃。”
“小姐!奴婢错了,奴婢不该和大小姐一起害小姐。”宝堂终是承受不住压力,跪下认罪。
“这么快就承认了,我还以为你还要再装一会儿呢,宝堂,你救过我一命,所以我从未怀疑过你,但你却和大姐姐一起来害我,我是留不了你了。”
“二小姐饶命,二小姐饶命呀,这都是夫人吩咐的,奴婢作为下人只能照做,求二小姐开恩。”宝堂连连磕头求饶。
江晚挺烦这种磕头下跪的毛病,话才说一半就被打断,她出言威胁,“可你还是被收买了不是吗?我相信忠心的奴才没那么容易被收买,也没你那么笨。”
“二小姐饶命。”宝堂真害怕了,往前跪了两步,想抱住江晚的腿,仰起头的瞬间就被江晚塞了一颗药丸,手便僵在半空,起也不是,落也不是,掐住脖子拼命咳嗽。
江晚却是一反之前的态度,递了杯茶水警告她,“你若把我刚才喂给你吃的药丸咳出来,就真只有死路一条了。”
“二小姐给我吃了什么?”宝堂眼中满是惶恐,生怕是毒药。
“让你乖乖听话的药罢了,以后每个月我都会给你吃一颗,若是吃的不及时你就会七窍流血而死,也别妄想着到别的地方去买解药,这药是我自己制的,只有我有解药,鉴于你这次不忠,你的保证我实在无法相信。”
什么毒药,不过是一颗维生素,江晚故意吓唬她。
宝堂瞬间石化,张着大嘴上下唇一开一合折腾半天,愣是没发出一点动静来。
江晚在她肩上猛拍一下,这才有了反应,“你也别担心,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每个月吃上一颗,与正常人无异。”
宝堂也是个聪明的,江晚的话她听明白了,想要保住性命就必须得认清眼前形势,如今命都被江晚捏在手中,若不赶紧表态,必死无疑。
想到这一层,她再不犹豫,往后退了两步,重新跪好,冲着江晚认认真真磕个头,“奴婢愿对二小姐唯命是从。”
很好,江晚满意的点点头。
门外有人来请,来人是江茹娇的贴身丫鬟玉眠,说让她去王氏床前跪下赔罪。
江晚眨了眨眼,真是一刻都不安生。
刚踏进王氏院子,就听到江如娇的哭声和王氏的嚎啕,她加快步子想看看陌生到底把她手拧成什么样。
王氏一见到江晚来,张口就骂,“贱人生的贱种,小小年纪就一副狐媚样子,把男人迷得五迷三道,小娼妇!你怎么不去死!”
这泼妇撒起泼来什么话都能往外说,长得再美有这么一副蛇蝎心肠也是大打折扣。
江茹娇在人前一直都是明事理又温和体贴的乖乖女模样,一听到她的母亲当着这么多人面说这种不着调的话,赶紧出声制止,“母亲您一定是太疼了,疼糊涂了。”一句话,把王氏对江晚的辱骂又怪回到江晚头上。
江晚懒得理那泼妇,将目光投向江显,“父亲,女儿出门半日家中就有人造谣女儿是被歹人挟持,这件事情父亲可要好好查查,这是存心想让我们江家女儿身败名裂,父亲千万不能放过。”
“够了!”江显实在听不下去,为什么这几日家里就没有一天太平,还有他这女儿从前虽然不说可爱,但也乖顺,从不顶嘴,如今怎么戾气越来越重。
江晚眨眨眼,“父亲的意思是不打算查了吗?那女儿就不劳烦父亲,女儿已经查到是母亲收买了女儿身边的贴身丫鬟宝堂,并且吩咐她给女儿端来一盘下了迷药的点心。”
王氏捂着受伤的手,脸上挂着泪嚎啕,“你个小贱人血口喷人!小小年纪就勾搭男人,还没成亲,就和男人出去私会!未婚夫就是个残废,还不能人道,就是这样你还上赶着巴结!”
江晚面色下沉,快步逼近到王氏床前,抓起她另一条手腕,“母亲说话可要三思,女儿的未婚夫是皇子,辱骂皇子,母亲不想活,我们江家一家也不想死!”
她手下用力,王氏只觉得自己另一只手也要被掰断了,疼得眼泪直流。
江茹娇反应过来她的娘亲都说了什么浑话,一把捂住王氏的嘴,向江晚服软,辱骂皇子,那可是杀头大罪。
“妹妹,母亲一时着急口无遮拦,妹妹千万别跟母亲一个病人计较,母亲还需要养伤,妹妹既然看望过了可以回了。”
江茹娇与之对视,一眼看去深不见底,她将目光收回,不知道这个妹妹是何时变得这般不可琢磨,言语犀利。只觉得今日回来后几句话便挑起母亲的脾气,她自己又像没事人一样,随时捡住漏处不放,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