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躲在柴房里,不断向萧景胜磕头道歉,口中不断哭喊道:“是他有眼不识泰山,他利欲熏心。”
萧景胜看他被打的像猪头一张脸就来气,这店小二被他收拾一顿,就吐出了来龙去脉。
原来是看着苏软像是不谙世故的小姐,却没想到出手如此大方,仅仅是背热水和找两身干净的衣物,就给他一枚玉钗。
那成色质地,他从来没有见过,心中便起了贪念,可没想到苏小姐居然问他那玉钗值多少钱,他生怕她要回剩下的钱,又看她模样,像是第一次来,便赌一把,把她的毯子换成了棉被,想着她这般弱小的女子,想来不用三天,只在遇到鬼时就能吓到魂归故里了。
赵玉龙在庭院里看着水井,一阵钟声响起,这个鬼时辰终于过去了,看来苏软还得继续跟他们去阴山了,要不然她怕活不过三天。
他想起苏软之前在林中明显想在流苏城长住的意图,转头看向了刚出柴房的萧景胜。
萧景胜只觉得胸前的某样物品硌得慌,面向赵玉龙的视线,他轻描淡写的说:“废了一只手和一只脚,当作教训了。”
赵玉龙看着柴房里昏倒的店小二,鼻涕眼泪血迹都混在一起,看起来颇为可怜,问道:“那玉钗呢?”
“他说已经转手当了,找不回来了。”
萧景胜像是不愿多说,抬起脚步就要走。
“你之前不想让我告诉苏软流苏城的秘密,到底是为什么?”
萧景胜脚步顿了顿,像是无奈地按了按眉心,“玉龙,我以为你了解我。”
赵玉龙又看向水井,斯文的脸上透出淡淡的微笑,“我当然了解,你不想我帮苏软无非是察觉到她想同我们三人分开,你不愿,她也中了鬼发毒,需要和我们同路去阴山,只有那的不死草才能解她的毒,要不然她三天之后就会死。”
萧景胜转身过来,无所谓地耸耸肩,“既然你都知道,还问我干嘛?”
“之前只是猜测而已,因为如果苏软不是第一次来流苏城的话,你就不能得偿所愿,我只是好奇你的性格,计划绝对是百分之百,那今晚发生的事情有你的手脚吗?”
楼阁外的街道又开始热闹起来,天色渐渐亮了起来,萧景胜勾起嘴角,走上前来,拍拍赵玉龙的肩膀,同他一起看向水井。
“知道为什么我刚才拉你一起出来吗?就是知道你太过聪明了。”
两人答非所问,可都彼此知道对方的想法,这阴山,苏软是去定了!
萧景胜心中还有些担心苏软的情况,即使想着她会有情况,却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都怪这该死的店小二,偏偏出了岔子!
他那天看着苏软在大厅乖巧听着玉潋的话,就觉得有些问题,等他后一步跟上三楼,躲在楼梯里就看到店小二开开心心的回来,他顺手赏了一个金球。
店小二便把苏软的需求给他说了一清二楚,偏偏没说那玉钗的事!
他扔出一包金子,也没想这店小二有二心,便吩咐他用心准备苏软要的东西,最好就库房里找一条“发丝”份量少的毯子,让苏软被吓,然后中毒。
却没想到这店小二阳奉阴违,居然给了苏软一床普普通通的棉被,让她受了如此大的罪!
……
等苏软醒来时,天色已大亮,昨晚上好像经历了一场噩梦,现在她看着盖在身上的毯子就头皮发麻。
努力转过头就发现三人组都在房间内坐着,桌上摆放一份图画,花花绿绿的,好像是地图。
萧景胜坐她对面,一眼就看到一个床上的黑袋脑动来动去,他眼睛亮了亮,惊喜道:“你醒啦?还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苏软强撑着身子坐起来,看着玉潋淡淡扫她一眼,神色自若,好像今天把她吓唬过去的人不是他一样。
萧景胜见她醒来,倒是开心的很,几步就迈过来,坐在她床边,正想开口问她想吃什么?
就看到苏软皱了皱眉,萧景胜的表情有些难看,深呼吸几次才克制住想要说教她的想法。
强颜微笑道:“你要不要吃些东西?”
苏软没有胃口,四肢仍然疼的厉害,特别是心肺之处,喘息大一些都会闻到血沫味。
赵玉龙见她摇头,知她难受,可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给她解释一下她已然中毒,如果想要活命只能同他们去阴山找不死草。
苏软暗自磨牙,这该死的剧情就是推动着,可这流苏城看来也不是什么安全地带,现在还是跟着主角团比较安全。
她记得她的角色应该大概苟活到最后吧,就不知道现在看起来其乐融融的三人组是走向什么样的大结局。
大不了,等到遇到安全的地方,再另做安排。
苏软想通之后,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你们了。”
萧景胜见她同行,嘴角止不住地上扬,赵玉龙也放下心来,还担心她不肯离开。
两人一个去楼下送一些热水来,一个说时间紧迫,苏软的身体不适合再走路,要去准备一辆马车来。
只有玉潋雷打不动坐在那,看着萧景胜为苏软跑上跑下,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苏软也给萧景胜小声说了声:“谢谢。”
他望着她这副虚弱无力的模样,本就带走些许愧疚之意,听到这声谢谢,更是觉得沉重万分。
玉潋看向苏软,忍不住冷笑一声,站起身来,就直接走出房外,懒得看这女人水性杨花的德行。
之前还说喜欢自己,没想到转过头就把自己当空气,待她病好,重新恢复到之前那样灵动的模样,肌肤上也没有印记时,他就马上把他制作成玩偶。
只属于他的独一无二玩偶。
想到这里,玉潋胸口闷闷感才消散了几分。
他深呼一口气,用手轻轻捏了一张符咒,有一道蓝光指路于后院,他神色平静地走了进去。
恰好遇到一个形如猪头的男人,正在 一瘸一拐走出来,口中骂骂咧咧。
他微微一笑,挡住了他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