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粥很快下肚。
纳兰彻望向空着的婉，舔了舔唇，眼里都是失望：“我没有吃饱，小宋子，还有吗？”
“陛下，现在是晚上，吃太多容易积食，会睡不着的。而且您还病着呢！”宋塘连哄带骗，面不红心不跳。
纳兰彻脸色泛红，以往好看的眉眼带着冷冽，如今却微微向下，带着些柔软。
宋塘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却感受到一阵滚烫。她的手向下移，覆盖在他额头，被烫的手缩了回来。
“陛下，您高烧呢！快躺下，奴才给你拿湿毛巾擦擦，您等等好吗？”
纳兰彻乖乖地点点头，躺在床上，还给自己把被子盖上。
宋塘回来时，端着一盆冷水，把毛巾打湿，拧干水。叠成一块，轻轻放在他额头。
纳兰彻一颤，抱怨道：“好凉！”
“陛下，是您太烫了！”宋塘帮他把被子掖紧，温柔叮嘱，“快睡吧！睡醒病就好了。”
宋塘看了他一会儿，虽然是同一个身体，但是看着就像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往常的他，充满阴鸷和狠厉，看人的眼神如看狗，仿佛“在座的都是垃圾”，谁都受不了。
现在的他，好忽悠又乖巧，宋塘好想rua他的脸蛋。
宋塘站起身，拿起托盘，准备退出去。
“小宋子，你要走吗？”纳兰彻睁开眼，脸上都是痛苦神情：“我的头好痛，所以睡不着，你可以陪着我，给我讲故事吗？”
宋塘马上放下东西，坐在床边，笑着说：“奴才不走……您想听故事呀？让奴才想想！”
”很久很久以前……”宋塘讲到这里，把自己逗乐！
“有一只小鸭子，他因为长的丑陋，被鸭群嘲笑，排挤，连他自己的“兄弟姐妹”也不喜欢他。”
纳兰彻很同情这只鸭子，愤愤地说：“长的丑也不是他的错，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个没办法选择！”
很好！
这才是对的，不抬杠，还富有同情心！
果然，六岁的他更好相处。
宋塘浅笑着，声音清缓地继续：“他决定离开家，去外面闯荡。可是外面的世界非常危险。他被其他动物欺负，甚至被猎人追杀，冬天的时候，差点被冻死……”
纳兰彻随着宋塘的讲述，眉头蹙得紧，手也抓着被子，似乎很紧张。
“他后来怎么样了？”
宋塘拍拍他的手，笑着说：“来年春天，丑小鸭看到湖水里有一只美丽的白天鹅。那便是他自己。”
纳兰彻这才轻吐一口气，“幸好，他变成白天鹅……不对，他本来就是白天鹅。”
“陛下，故事讲完，您要睡觉咯……”宋塘突然觉得自己妈味有点重。
她这是提前上岗，体验了一把带孩子的感觉！
更离谱的是，她带的还是自己的攻略对象。
好奇怪的感觉！
“好！”纳兰彻抿了抿唇，深深看她一眼，才闭上双眼。
宋塘怎么会不懂他的意思呢！
她把他额头的毛巾拿下来，再换了一块。
宋塘就在床边守了纳兰彻一夜，隔一段时间换一块毛巾，给他物理降温。
第二天，纳兰彻醒过来，第一眼就看到趴在他床沿的宋塘。
他冰冷的眼神，在摸到额头的毛巾，看到床边柜子上的婉，变得迷惘。
宋塘昨晚照顾他一晚。
纳兰彻因为连城郡一行，他觉得自己看不清宋塘，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人，所以想着慢慢疏远她，因为他不能接受不确定和未知。
可是从她出现的第一天开始，她做的每一件事，似乎都是有利于他，从未害过他。
他看了一眼窗外，雨已经变小，淅淅沥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