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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面总裁:夫人拒绝复婚云西赫习茵全文

云开时见月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十里春风,杨柳拂面。暖洋洋的日光透过窗户照在习茵身上,却让她冷彻骨髓。“不会是误诊吧?”她坐在诊断室里问医生,她才二十三岁,怎么就骨癌了呢?“很抱歉的告诉你,并不是,现在你还处于中期,积极治疗的话还是有可能康复的,对了,你的家人知道吗?”习茵面色怔然,简直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她与云西赫结婚三年,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不,他……他还不知道。”她简直没法想象,那么爱她的云西赫知道她得了这种病,该有多难过。“尽早告诉他吧。”医生说完,叹口气,“记着,你这病不能动气,伤心,动气都不利于你的病情。”习茵点头,恍惚离开,云西赫如果知道她得了这种病,怎么可能再舍得她伤心难过呢?他们从校园到婚纱,一路走过来太不容易。当初他父亲为了逼他跟自己分手将他赶...

主角:云西赫习茵   更新:2025-06-21 19: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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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西赫习茵的其他类型小说《冷面总裁:夫人拒绝复婚云西赫习茵全文》,由网络作家“云开时见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十里春风,杨柳拂面。暖洋洋的日光透过窗户照在习茵身上,却让她冷彻骨髓。“不会是误诊吧?”她坐在诊断室里问医生,她才二十三岁,怎么就骨癌了呢?“很抱歉的告诉你,并不是,现在你还处于中期,积极治疗的话还是有可能康复的,对了,你的家人知道吗?”习茵面色怔然,简直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她与云西赫结婚三年,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不,他……他还不知道。”她简直没法想象,那么爱她的云西赫知道她得了这种病,该有多难过。“尽早告诉他吧。”医生说完,叹口气,“记着,你这病不能动气,伤心,动气都不利于你的病情。”习茵点头,恍惚离开,云西赫如果知道她得了这种病,怎么可能再舍得她伤心难过呢?他们从校园到婚纱,一路走过来太不容易。当初他父亲为了逼他跟自己分手将他赶...

《冷面总裁:夫人拒绝复婚云西赫习茵全文》精彩片段


十里春风,杨柳拂面。

暖洋洋的日光透过窗户照在习茵身上,却让她冷彻骨髓。

“不会是误诊吧?”

她坐在诊断室里问医生,她才二十三岁,怎么就骨癌了呢?

“很抱歉的告诉你,并不是,现在你还处于中期,积极治疗的话还是有可能康复的,对了,你的家人知道吗?”

习茵面色怔然,简直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她与云西赫结婚三年,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

“不,他……他还不知道。”

她简直没法想象,那么爱她的云西赫知道她得了这种病,该有多难过。

“尽早告诉他吧。”

医生说完,叹口气,“记着,你这病不能动气,伤心,动气都不利于你的病情。”

习茵点头,恍惚离开,云西赫如果知道她得了这种病,怎么可能再舍得她伤心难过呢?

他们从校园到婚纱,一路走过来太不容易。

当初他父亲为了逼他跟自己分手将他赶出云家,他们住地下室,分食一碗泡面。

多难啊,那么难都过来了,如今云西赫已经继承云家,成为晋城首屈一指的青年才俊。

怎么就在这种时候,得了这么要命的病呢?

“西赫……”

她终于忍不住靠在医院门口的花坛阴影里抽泣出声。

一碗泡面都要让她先吃的人,她要是走了,他可怎么办啊!

原本晴朗的天空,或许感受到她的难过,阴云覆盖住骄阳,没多久大雨如瀑。

为什么那么多人,她就得了这种病?

委屈与不甘像潮水将她淹没,她不堪重负的打了那个烂熟于心的电话。

“谁?”

低沉疲惫的男声从电话里传出。

听到熟悉的声音,一瞬间,习茵的委屈被无限放大。

她扁着嘴,泪眼朦胧,良久没有出声。

那边的男人皱眉,看了眼来电人,再次开口。

“茵茵,我在忙,有什么事等我回家再说吧。”

习茵张了张嘴,最终只是乖巧的咽下所有哽咽。

“那你早点回来,我有事要跟你说,很重要的事,你今晚一定要回来啊!”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里已经透出不同寻常,只是忙碌的男人并未在意,只敷衍的回应。

“今晚回不去,要加班,茵茵,你乖点。”

看到手里的诊断证明,她心中惶然,她也会怕的,生死那么大的事,她真的怕。

“我不听!你天天工作!工作!工作!我把地址发你,你马上来接我!马上!”

说完,她挂断电话,将地址发给那个男人。

云西赫皱眉看着挂断的电话,低声说了句,“惯的你毛病。”

林香听着他语气里隐含的宠溺意味,不自觉的心里发酸。

看着人在她身边,心却飘远了的男人,眸子里闪过一道暗光。

“云总,我新学了花样,你要不要试试?”

她低声在男人的耳边诱哄,长腿勾住男人的,摩擦暗示。

男人眸色深沉,沾染欲色,大手握住她的脚踝翻身而上。

“小妖精,欠日!”

暧昧的灯光下,男人面庞俊美邪肆,身材挺拔健美,宛如像人间降下灾祸的危险撒旦。

林香勾住他的脖颈,印上一个个红痕。

然而如以往任何一次一样,他脑海里出现习茵的脸,与她那双失望的眼。

男人烦躁的一撸头发,靠坐在床头,“把那本企划案拿过来给我看看。”

林香顿住,乖乖下去拿东西。

她尝试过很多次,他们一直没有发生过什么实质性关系。

这甚至让林香怀疑,云西赫,是不是那方面有问题?

不过,他到底留在她身边,而不是选择习茵,怎么也算她更胜一筹?

大雨溅上台阶,濡湿了习茵的裙角与鞋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逐渐从期待等到失望。

云西赫没有来,就真的那么忙吗?

她不敢深想,年少时的一腔孤勇全都给了那个男人,剩下的只有胆怯畏惧。

一双漆黑带着水迹的皮鞋出现在她面前。

习茵惊喜的抬头,只见一个冷峻的男人撑伞站在她面前,不着痕迹的为她挡去所有冷风与雨水。

“夫人,总裁让我来接你回家。”

肉眼可见的,习茵脸上深深的失望。

不是他,不是云西赫。

来人是云西赫的保镖,跟他形影不离。

可能,他就真的是很忙吧。

习茵呐呐的站起身,抱着冰冷的小臂,问他。

“他真的那么忙吗?我只是想让他回家吃饭而已啊。”

晋贺随手将外套脱下,小心翼翼的披在她的肩膀上,护着她往车上走。

“是的。”

云西赫非常忙,忙到把媳妇匆匆交给保镖来安置。

他不着痕迹的冷笑一声,只是这个“忙”,并不是在办公室,而是在别的女人的床上。

“哦,这样吗。”

习茵失望的小声说道,拢了拢衣服,仿佛这样就能抵御来自四面八方的寒冷。

晋贺状似随意的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小心脚下。”

陌生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习茵身体不自觉的僵硬一瞬。

“谢谢。”

说完,她转身匆忙钻进车里。

怎么就感觉,这个保镖怪怪的呢?

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吧,她安慰自己,在满车的陌生男性气息中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

雨路难走,一个急刹车之下,习茵身体猛地前倾,一条手臂横插而来紧紧揽住她的腰。

她感觉到似乎有手指在腰间暧昧的摩擦而过。

猛地抬头看向晋贺时,他已经若无其事的收回手臂。

“车子陷了,我下去推下,夫人待在车里不要出去。”

他一脸的公事公办,仿佛一切都是习茵自己想多了。

“你去吧。”

她不自觉的将身体后退,紧紧靠在另一侧的车窗上。

在男人看来,宛如一只受了惊的小兔子。

他冷脸下车,在他身上看不到半点绮旎想法。

等到了车后,男人掩饰不住的露出一个极其淡泊的笑来。

云西赫,你不上心的东西,有的是人盯着!

习茵越想越不对,手指颤抖的拨出电话给云西赫。

响了好久那边才接通。

“又怎么了?”

仓惶之下的女人并没有听出他的不耐来。

“西赫,你那个保镖有点不对劲,你来接我好不好?”

感觉到纤细的脚踝摩擦过小腿,林香软软窝在他的怀里,看人家多乖。

男人一心只觉得习茵简直无理取闹。

“乖,茵茵,我真的在忙,晋贺都跟着我三年了,不会有问题的,空了我就回家,别闹了。”

“你来接我好不好?我……”


话没说完,一阵嘟嘟的挂断声传来,习茵面色凄然。

到底有什么事,能让你那么忙?

“咔哒”一声,车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晋贺一身湿漉漉的坐进驾驶室。

他随意的撸了一把往下淌水的头发,黑色衬衫已经贴在他的胸膛上。

他看似不经意间瞥了眼习茵,伸手解开两颗纽扣。

“你做什么!”

习茵睁大双眼看他,眼中满是防备。

晋贺并没有继续解下去,而是伸手搭在方向盘上启动车子。

“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衣服贴的难受,夫人以为我要做什么?”

习茵嘴角动了下,最终只是道,“快回家吧。”

这种气氛她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晋贺没再开口,一如既往的沉默冷酷,直到进了宅子,一直相安无事。

习茵简直是迫不及待的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一把将门反锁,就像是身后有饿狼在追。

战战兢兢的收拾好自己之后,习茵一遍遍给云西赫打电话,一开始还是用户正忙,后来干脆关了机。

她缩成一小团坐在床上,看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随着时间悄悄溜走。

黑暗的门口,一个男人斜靠在台阶前,望着那扇亮着的小窗户,手里的打火机亮起又寂灭。

一阵轻微的震动响起,是条短信。

“少爷,你什么时候回来?”

晋贺合上打火机,简短回复过去。

“事没办完,归期未定。”

看着那扇住着习茵的窗子,男人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意。

第二天习茵出门时晋贺已经不在了,她如往常一样做好了饭去云西赫的公司。

“总裁,夫人上来了。”

云西赫皱眉挂断,原本正坐在男人怀里的林香,只见他接了一个内线电话便匆匆让她离开。

她自知怎么回事,眼里嫉妒的不行,片刻之后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坏女人,怎么也要有着坏女人的本事的。

不就是个原配吗?

临走前,林香摘下耳环,随手丢在办公桌下。

她来了,更好。

走后没多久,习茵已经提着东西走到云西赫的办公室。

“怎么亲自来了,这点东西让人送过来就行。”

云西赫起身 ,轻撇了一眼她放下的餐盒。

又是这些东西。

他说了一次喜欢,送过来的东西次次都一样。

只是一个东西再好吃,吃久了,也就变了味。

精致的黑色饭盒内,所有的东西都是她的精心搭配。

“当然不一样啊。”她含笑说道。

来了,就多了一些见面的时间。

能留给她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哪怕多见一面,都是好的。

他很忙,公司事多,即使是夫妻平日也没多少时间相处。

她真的想他了。

习茵低着头,眼中泛着水光,餐盒内的每一样都是她的心意。

“这些外面都有,不用脏了手。”

说着,他走到习茵的身边,居然有些不敢不多放一眼她精心准备的餐食上。

“自己弄的健康干净,外面的东西吃多了对身体不好的。”

她拿起叉子,叉起一块红烧肉送到他的嘴边。

住地下室的那段日子也见过那些餐厅的后厨,哪有自己处置食材干净。

云西赫看着那块原本应该香甜的红烧肉送到唇边,一凑近却只觉得连呼吸间都是油腻。

不光是红烧肉上的味道,他闻到习茵身上的油烟味儿,猝不及防的,想到了林香身上的香水味儿。

他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微微张口咽下这一块红烧肉。

“行了,这些放在这里,我会自己吃。”

话音落下,他伸手拿过她手上的叉子,随手扔在桌面上,力道有些大,那只叉子滑落到地上。

“叮”的一声脆响。

很轻的一声响,却好似将她的心突然就震得粉碎。

气氛顿时有些冷凝,她勉强的笑了下。

“西赫,下午有没有时间,可以陪我去......”

“要开会,你乖点,要是无聊就去随便做点喜欢的事情,这段时间,我真的很忙。”

云西赫有些仓皇的推开她靠近的身躯,从抽屉里拿起一张黑卡插进她的口袋里。

利落干净的动作,仿佛做了很多遍。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习茵的生活似乎只剩下一个人做些杂七杂八的事,和等他回家。

但在仅剩的时间里,她不想再这样。

“我不管,你今天就是要陪我!”

习茵强忍着泪水,使起了很久没再使过的小性子,明明是任性的样子,却颇有一些被逼到墙角里的哀绝。

云西赫看着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眼里满满都是不耐烦。

这一个眼神,让习茵浑身发冷。

她看懂了里面的内容,看懂了之后 ,就剩下满心的失落和无力。

云西赫停下手上的动作,幽深的瞳孔静静的看着她。

“茵茵,你要听话。”

一句话,将她所有的坚持打断。

她紧咬着嘴唇,做出了让步:“那......你吃完我就走。”

别在欺负她了,她真的没什么妄求了。

云西赫皱了皱眉,半晌终究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她跟着云西赫绕到了办公桌后。

照射进来的阳光折射下,一道细小的光亮闪过她的眼睛。

她下意识的伸手遮了一下。

女人往后退了一步,清楚的看见办公桌下那一只镶钻的银白色长耳环。

错愕的眼神只在她的眼中停留了片刻,随即散开。

应该是哪个同事不小心掉下来,只是个意外。

她决不相信另外一个可能,毕竟为这个男人她倾其所有,而他们一起走过那么漫长的光阴。

他爱她的,她之前无比确信,现在……也应当是的。

即便是这样想,那只银白色的耳环还是如同一根银针扎在她的胸口。

“我吃好了,你回去吧。”

云西赫的话打断了她那纷杂的思绪。

习茵心里有事,收拾东西也变的手忙脚乱。

不敢细想,也不想细想,甚至想要赶紧离开。

习茵脚步匆忙,几乎是冲出办公室。

慌乱中,连云西赫喊她都没有听到。

习茵前脚刚走,林香后脚便扭着腰枝缓步走进办公室。


进门,满屋子的饭菜味道惹的她眉心紧皱。

“云总倒是有个贤惠妻子,只是这满屋子家常菜的味道,和你是真的不搭呢。”

红唇轻启,她自然的走到云西赫的身边坐下。

纤细白皙的手指轻搭在他的肩头。

林香转身,便坐在云西赫的腿上,双手缠绕着他的腰背,上下抚摸着。

眼眸勾人,红唇更是惹人心动。

她身上的高级香水味和习茵那满身油烟味形成鲜明对比。

目光流转间, 桌面上那只粉色的手机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习茵刚走,手机丢下了,而这个男人似乎有心事,并没有留意到。

有趣。

她唇角微勾,愈发的主动。

肌肤的柔嫩勾起了云西赫心尖强压下去的那团不知名野火。

那只耳饰他也看到了,他已经想好了怎么向习茵解释,但是她并没有问。

她为什么没有问?

男人漆黑的瞳孔烈火燃动。

他伸手,搂住那纤细的腰肢,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勺,发泄着自己的那莫名又不知解法的情绪。

啪嗒。

食盒落地的清脆响声在这寂静的空间突兀响起。

云西赫猛地抬头,对上习茵那惊惧又茫然的眼眸。

转瞬之间,她浑身透凉,手指尖都在不停的颤抖,睫毛压在那双无措的眼眸上。

悲凉的感觉蔓延全身,她的嘴唇嗫喏许久却说不出一个字。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这样的一面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她恨不得自己刚才没有转头,就这样直接走了有多好。

可现实却狠狠打了她一巴掌。

将这一场看似恩爱的婚姻砸了个稀巴烂。

她顿了顿,嗓音带着隐忍不住的颤抖:“云西赫……这就是你要忙的事情?”

他哑然,仓皇的一把推开了身上的女人。

林香从他身上滚落,皱眉双手拢着衣领。

“茵茵不是你想的那样,这只是……”

只是什么?

他张口着急的解释着眼前的一切,却想不到什么好的借口。

看到她那难堪至极的模样,男人匆忙之下,勉强扯来借口。

“她不小心摔下来,我只是扶了一把,你信我。”云西赫颇为慌乱的上前,双手紧抓着她的手腕。

“云西赫,如果你已经不喜欢我了,那我们不如分……”

她还没说完,云西赫眉角一跳,心脏似乎被人狠狠攥住,一股莫名的恐慌逼迫着他口不择言。

“你怎么能怀疑我,习茵,你最近天天往外面跑,怕是你自己在外面有人别人才会什么帽子都扣给我。”

云西赫红着眼眶,咬牙切齿道,习茵想离开他,想都不要想,这辈子都不可能!

男人疾言厉色的模样仿佛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样。

听着他那莫须有的罪名,习茵只感觉自己前半生跟这男人就纠缠了个荒谬。

这就是她爱的男人?

这么多年来深爱的男人?!

“你自己做错了事,怎么敢这么说我?又怎么能这么说我?”

她说着,眼中的温柔逐渐被深重的失望所替代。

当一切真相被摆在眼前的时候,她再也不能替他找任何理由与借口。

十年荣宠,这个男人对她,深情尽负。

“云总,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我们在一起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倒不如告诉她,这样一个女人怎么配得上云太太三个字呢?”

林香妖娆妩媚的声音陡然响起,带着对习茵浓重的嘲讽意味。

她踩着高跟鞋哒哒哒走到云西赫的身边,一如往常一般伸手搭在他的肩膀。

她知道,云西赫已经想要跟她断了,但是她到嘴的肉,想让她吐出来?怎么可能!

他不过顾及习茵罢了,现在公开了他们的关系,她才能有机会啊。

然而没想到的是,云西赫仿佛被人戳到了痛点。

“闭嘴。”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鸦雀无声的房间内响起。

云西赫这一巴掌,打的林香脑袋嗡嗡直响。

“滚!”

云西赫红着眼圈,冲着她怒吼道。

林香和他在一起这么长时间,第一次看到他这样,显然也被云西赫突然暴起的态度吓到了。

她眼含泪光,不知怎么回事的匆匆离开了办公室。

林香出去后,云西赫暴躁的一脚踢翻了办公桌旁的盆栽。

他转身大步走到习茵面前:“我们走到今天不容易,茵茵,你信我,我是爱你的。”

他伸手,扯了扯领带,冷峻锋锐的五官因为愤怒和被撞破奸情的恼怒而变得扭曲。

“你也知道啊,云西赫,算了吧,我们好聚好散吧。”

她累了,也没时间再去纠缠与计较了,这样更好不是吗?她懂退位让贤,就不耽误他了。

云西赫一听到好聚好散,突然就暴怒了,这个词如滚烫的岩浆倒灌进他心口,一瞬间,男人所有理智全没了。

“这么多年你难道不会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是什么鬼样子,成天病歪歪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得了什么绝症!”

“出门不知道打扮一下,土里土气又管东管西,我都怀疑你是我老婆还是我保姆!”

“要不是你这幅样子,我能变成今天这样?有我要你就不错了!你还想就去祸害谁?”

云西赫站在她的面前,那一脸要吃人的模样实实在在的吓到了习茵。

她的云西赫是温柔的,绝对不会是这样的,究竟哪里出了问题,他们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所以你出轨,错的人是我?”

习茵的声音颤抖着,唇角的弧度极其讥诮。

她一直引以为傲的爱情,破碎就在片刻之间。

“天天回家对着你这张脸已经够了,习茵,这点事情不会影响你云太太的身份。”他彻底扯开了胸口的领带。

深蓝色格子领带垂落两侧,幽深的蓝色在习茵的眼中逐渐放大,继而布满的浓重的失望。

云太太。

这么多年,在他心里自己想要的只是云太太这三个字。

云西赫轻描淡写的语气把以前所有的感情都推的一干二净。

“云西赫,你真让我失望。”

习茵不想在多浪费时间,她咬着牙,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

这一次,她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云西赫没有追上去,只是站在原地烦躁的饮了一口桌上的冷茶。

她是该好好冷静一下。

说什么离开自己,习茵早已为他众叛亲离,她除了自己已经一无所有。

那么爱他的习茵,怎么可能说走就走?

离开了公司,习茵盲目的走下了坡。

滴滴——

尖锐刺耳的鸣笛声拉回了她混乱的思绪。

紧跟着一辆黑色的卡宴停在她旁边。

“夫人,回去吗?。”

习茵愣了愣,随后便上了车。

今天的一切都让她太累。

路边高大的树木正以飞快的速度倒退,树影略过男人冷峭的面庞,眼中的情绪诡策莫名。

在这一片阴暗当中,车子缓缓停下。

习茵还没下车,晋贺第一时间站在车门边上。

他弯腰迎着她出来。

今天发生的事他早已得知,他明白习茵的心情很不好,这似乎是个机会。

趁虚才好而入。

他温柔的伸手,虚掩在她的头顶,强烈的带着侵略性的男性气息让她感到不安。

晋贺的靠近让习茵很不舒服,可现在她没有多余的心思再去想别的什么事情。

满脑子都是那个女人和云西赫异常亲密的举动,仿佛按了重播,一直在她脑海里回放。

其实云西赫变心早有端倪,那些事情回想起来,就像是一把八尖锐的刀子狠狠的扎在她的心上。

分开,可能吗?

有些话是说的容易,真的做起来,怎么不是剜心的难捱呢?

习茵低头,苦笑着。

她浑浑噩噩的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环视着眼前的一切。

房子里面的一切都是他们亲自选出来,现在看来都是讽刺。

“夫人,您似乎不太开心。”晋贺端着一杯热牛奶上前递到她的面前轻柔说道。

习茵咬着嘴唇不肯说话,但眼眶中的热气终究是忍不住, 顺着的脸颊两侧缓缓落下。

“是关于总裁的事情?”

晋贺看着她,眸中闪过一道暗芒。

能让她这样,云西赫这被当场捉奸捉的可谓“刺激”吧。

“我......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他说他爱我素颜的模样,想把我藏在家里,这一辈子也只有我,但现在......这么就不算数了?”

“说好的一辈子,不过几年就没有了吗?”

她哽咽着,细数着过往的甜蜜,絮絮叨叨说的颠三倒四,讲不清楚是个什么意思。

现在提起的这些事情,都是对她自己的嘲讽吧?她自嘲一笑。

那些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事情,难道记得的只有自己吗?

光是听着习茵说这些就已经让一侧的男人眉头皱起。

晋贺伸手,修长有力的手指直接捂着她的嘴巴。

动作虽然轻柔,但带着很强烈的侵略性。

“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他不珍惜,自然有旁人珍惜。”

晋贺的声音格外温柔,带着不易察觉的诱哄。

沙哑细碎的声音在耳边缓缓响起,习茵愣神,晋贺有一张分外出众的长相,似乎不应该来做这样一份工作。

男人硬挺深邃的五官勾勒出来的俊俏面庞让人看一眼便很难移开,足以秒杀当代一大片的小明星。

晋贺的长相在当初在云西赫身边的时候,她就很难将他代入到保镖的身份。

甚至在去宴会上的时候,不少富家小姐主动贴上来要联系方式。

只是,晋贺向来冷着脸拒人于千里之外。

似乎只有在和她说话的时候,才会有一些不同,差异不明显,一度让她以为是自己自作多情。

如今想来,似乎并不尽然。

“他可以做的事情,你也可以,难道你想要忍气吞声吗?”

晋贺望着她,深邃的眼眸仿佛幽深的潭水,一眼便能将人吸进去。

她......也可以?

“您一个人的时候,他却陪着别人,这公平吗?”男人富有磁性的声音的继而响起,像恶魔的低语。

她同样望着晋贺,心里就像是堵了一团海绵 ,难受的有些呼吸不上来。

“是啊,他为什么陪着别的女人,却要我乖呢?。”

她不想再听话,也不想再乖了!

晋贺勾起了她心底的叛逆,女人纤细白皙的小手缓缓攀上男人有力又宽阔的肩膀。

掌下的滚烫的触感几乎要灼伤了她。

她主动递上红唇,轻柔的在他的眉心间落下一吻。

这一吻,让晋贺猛地闭上双眼,心头野火四起,却又酸软成一滩。

他觊觎已久,再也等不下去。

伸手便将习茵打横抱起,滚烫的胸膛里那颗心脏呐喊着习茵的名字,在胸腔里炙热的跳动着。

她凝眸,含着热气的眼里逐渐凝聚。

她要报复云西赫。

如今有多难过,她全部都要还给他,在这仅剩的时间里。

晋贺压在她的身上,动作缓慢温柔。

他微微俯身,唇瓣落在她的唇上。

“等下!”

晋贺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侧,男人充满欲色的低笑一声。

“后悔了?”


手抵在晋贺的胸膛上,习茵的脑中闪过的全是云西赫的脸。

十六岁于校园相识,年少的爱情简单又纯粹,好像在他眼中看见自己,就能和他携手一生。

现如今,突如其来的疾病让她惶恐害怕,无意撞破的旖旎奸情却轻易将她的自尊和骄傲打碎。

最后,落了一地灰烬。

他们究竟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呢?

他又是从什么时候起,忘记了当初的誓言,忘记当初是怎么爱她的?

她想不通,也不敢深想。

见习茵此时此刻还在发呆,晋贺的眼中快速划过一丝冷芒,心里的阴暗想法再一次冒头。

他伸出手,宽阔有力的大手擒在她小巧的下巴上,目光泛着一丝危险。

“和我做,你也在想着云西赫?”

边说着,他不着痕迹地伸出另一只手,将她的上衣纽扣打开。

在这一刻,习茵却本能地产生了退却的心理。

“今天是我冲动了,我们还是别了吧。”

没理会她的话,晋贺缓缓低下头颅,在她白皙细嫩的颈侧落下一吻。

那处地方敏感,她本能地瑟缩了一下,激起一身寒毛,忍不住伸出手去推他。

晋贺的力气大得惊人,将她霸道地禁锢在自己身下,嘴角噙着一抹冷酷至极的微笑。

“别想了,他不会来的,他的身侧已经有别的女人了!”

“你以为他只犯了林香这个错误吗?男人一旦开了头就会上瘾,他的身边会出现无数个女人,即便这样,你也还想着他吗?”

所以啊,就别再想着云西赫那个混蛋了。

乖乖地落入他怀里,不好吗?

他的话语如同一枚锋利的长箭,恰如其分地击中了她最难堪的地方。

抵着晋贺胸膛的手慢慢卸去了力气,无力地垂在身侧,眼中蓄满了泪水,不断地从眼眶处滑落。

见她不再抵触,晋贺的眼底划过一丝自得,唇角的笑容弧度越来越深。

扶上她的脸颊,他的嗓音带着些许难抑:“习茵,跟着我,我会好好对你的。”

当他这句话彻底落下,身后房门悄然打开,随后,一声暴怒震破了两人耳膜。

“你们在干什么?!”

习茵忽的一怔,呆愣愣地朝门口的方向看了过去,一眼撞上了燃烧着怒火的眼眸。

是云西赫。

他快步走了过来,将伏在习茵身上的晋贺猛地扒开,随后,一记重拳重重地击打在晋贺的脸上。

晋贺被打得偏过头,嘴角上瞬间多出了一抹血痕,刺目惊心!

云西赫眼眶猩红可怖,眼中跳动着的火焰越发旺盛。

他揪住晋贺的衣领,手臂的青筋清晰可见。

“你们什么时候搞在一起的?背叛我多久了?!”

他怒声吼道,心中的理智直接离家出走,只剩下了戾气。

今天习茵走后,他坐在一地狼籍的办公室里,望着那地饭盒怔得出神。

无论他做什么事情转移注意力,一旦闭上眼睛,习茵离去时的表情就涌现在他的脑中。

挥之不去。

在尝试看文件三次失败后,他还是败给了内心,拎起车钥匙离开了公司。

她走的时候,状态非常糟糕。

他那时又急坏了眼,忍不住对她处处奚落,人一旦失控,就会脱口而出那些伤人的话语。

他不得不承认,他后悔了。

于是匆匆赶回家,却撞见了如此难堪的一幕。

他的少年恋人,他心中想触碰却害怕刺手的娇玫瑰,被自己的信任的手下压在身下,衣衫不整。

那一瞬间,什么理智,什么冷漠自持,全被他扔了个彻底。

他现在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杀了晋贺。

晋贺抬起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微笑。

“少爷在说什么?你可以和野花一夜缠绵,就不许我们做这种事情了?”

晋贺撕破了平日的假面,望着他的目光中带着浓郁的挑衅。

他心底最后一丝理智彻底坍塌,举起拳头,又往着晋贺的脸上袭去。

但这时,晋贺早就做足了准备,伸手挡住了他的拳头。

“够了!你们住手!”

习茵的尖叫声在房中响彻,她眼中含泪,只想让他们别再打了。

但那两个男人早已杀红了眼,哪里还听得下她的阻拦。

习茵咬了咬牙,赶忙从沙发上跳了下来,朝着他们的方向跑了过去。

男人之间的打斗十分激烈,她看紧时间插了进去,晋贺的拳头擦着她的脸颊而过,又及时止住了。

云西赫心里大惊,将习茵捞回自己的怀中,想看她是否受伤。

忽然,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手插了过来,抓住了习茵的另一只手。

三个人的故事,两个大男人僵持不下,眼中的火花不断炸裂。

晋贺眼眸微眯,声音也带了些许寒意。

“习茵现在是我的女人了,我要带她走。”

他死死地盯着习茵瘦弱的后背,眼中满是期望。

但他注定要失望了。

在他的视线中,习茵挣脱了他的禁锢,抽出了自己的手臂。

“晋贺,你走吧。”

她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心中受了很大的触动。

她的话恍若在他的脑门上浇了一大盆冷水,浇灭了他心中的热情。

他的目光越发晦暗,“习茵,他都出轨了,你还想和他在一起吗?!”

“晋贺,求求你,快走吧,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她的声音中带着隐隐约约的乞求。

随着她的话音彻底落下,晋贺的瞳孔中染上一丝失望。

他那阴毒的目光深深地看了云西赫一眼,而后决绝地转过身子,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别墅。

房门声音落下,习茵低着头,微微攥紧的拳头倏地松开。

下一秒,她的双手被云西赫大力攥紧。

他那冷酷的嗓音在头顶不住地盘旋:“习茵,你们到底什么时候好上的?勾搭多久了?”

习茵抬起头来,一脸震惊地望着他,却被他眼中的失望和鄙夷刺痛了。

他凭什么要用这种目光看着她?好似她才是这段婚姻的罪魁祸首,岁孽深重。

可明明,是他一手毁去她的自尊,是他将两人多年的情感揉碎,扔进满是脏污地垃圾箱。

他凭什么?

面对云西赫冷硬的质问声,习茵咬紧了嘴唇,下一刻,血腥溢满唇舌。

“我和他没发生关系,你不要血口喷人。”

此时此刻,她的眼中毫无往日的温柔,眼中盛满了失望。

她忽然发现,自己已经不认识这个枕边人,他的一切在她的眼中如此陌生。

终究是时间改变了他们,他也早就不是那个为爱痴狂的少年。

以前,她认为自己的爱情轰轰烈烈。

那个心里眼里只装的下她的少年,不顾外界阻隔的声音,艰难跋涉到她的身边,牵起她的双手。

为了所谓的爱情,他甚至可以放弃万贯家财,和她跻身在一间狭小寒冷的地下室中。

当他们搬出地下室,她还以为他们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他却变了模样。

曾经的白体恤变成匀称妥帖的西装,曾经的青涩爱慕成了冷漠无情,曾经的单车变成了豪车。

直至这时,她才终于懂得,不是共苦就能换来同甘。

人心是会变的,爱也是会转移的。

他获得了曾经相望不可即的金钱地位,她却在这场爱中输的一败涂地。

云西赫的眼眶红得吓人,他的手慢慢攀上她白皙细腻的脖颈,一处粉红刺痛了他的眼睛。

“你还说自己没和晋贺发生关系?我还奇怪,上回你为何打电话给我,说感觉晋贺不对劲。”

他的理智冲破牢笼:“你们那时候,已经勾搭在一起了吧!”

“云西赫,你疯了!”他的信誓旦旦让习茵彻底泪崩。

她觉得太屈辱了,好似自己的不堪尽数被他丢在眼前,一身狼狈。

“那你呢?每次我给你打电话,你都说自己忙,要开会!你那个时候是在林香的床上吧!”

他使劲摩擦着哪一处吻痕,力气越来越大,将她的脖颈擦红了一大片。

“我不管,习茵,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不能背叛我!”他越说越是激动,表情因为愤怒都被扭曲在了一起。

“可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了!既然你执意认为我背叛了你,那我们离婚吧!”

离婚吧。

在她生命的最后时期,给这段燃尽的婚姻最后一点体面。

“啪——”

耳光声清脆,习茵的脸偏向一边,左脸颊红了一片。

她呆呆地抚上脸颊,那里传递而来的痛意滚烫,仿佛他将她那脆弱的自尊心丢进了滚烫的岩浆中。

生不如死。

他如同发了疯一般,理智彻底离家出走。

将习茵的衣服扯开,他将他禁锢在自己身下,灼人的唇落在她脖颈那处吻痕上,想抹灭晋贺在她身上的痕迹。

冲动之下,他竟然想当场要了她。

“晋贺就是这样勾引你的?”他的目光如同毒性剧烈的毒蛇一般阴测。

习茵的脸上布满泪痕,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之上,“云西赫,你快停下,别这样……”

却不想,她的乞求再一次勾动了云西赫的逆鳞。


“你不肯和我睡,却肯让他这么对你?!”冷酷的话音彻底落下,他俯下身子,堵住她的唇舌。

下一秒,他的舌头被牙齿重重咬破,血腥味溢满了整个口腔。

他吃痛地退开,习茵抓住这个间隙,猛地推开他的身子,抽离他的身下。

从沙发上取回自己的大衣,胡乱地套在身上,也不顾自己头发的凌乱,一心只想逃离这个难堪之地。

想逃离他的视线,逃离他的气息。

以后,再也不想再和他有任何关系了。

拎起手提包,她推开房门,头也不回地,决绝地冲出这个家。

房门关门的声音传进云西赫的耳朵里,他忽然停顿了下来,仿佛全身的力气被抽空,他无力地滑倒,倚靠在墙壁上。

望着家中一地狼藉,男人的眼中满是绝望。

她一走,偌大的房间瞬间变得空荡荡的,没了往日的生气。

好似一夜之间,所有的事情都变了。

仿佛一辆轰鸣启航的列车,中途脱轨,便再难抢救。

他们是年少执手的爱人,怎么就走到了这种地步?

可一旦想到习茵会离开他的身侧,依偎在别的男人的怀里,他心里的嫉恨就会涌上心头,直至淹没理智。

-

习茵拎着手提包,跑出了好远好远。

心中情绪激烈,短短一天之内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她根本无法接受,只能一头热地乱扎,毫无方向所言。

不知跑了多远,习茵被路上的石头绊得踉跄,她突然蹲了下来,抱着膝盖在人来人往的小路上痛哭出声。

扪心自问,她还爱她。

但正是这份清晰的认知,让她更加痛苦。

他们自16岁时认识,到现在23岁,八年时间历经风雨。

她曾经天真的以为,能和他搭建一个完美和谐的家庭,白首到老。

现实还是给了她一个重重的耳光,如同他打在自己脸上一般疼。

来往行人的目光纷纷汇集在她的身上,不断讨论着她的事情。

“哇,这女人疯了吧,好端端地在街上哭什么?”

“可能失恋了吧,看她哭得很痛苦啊。”

可路人的这些评判声,习茵全部都听不见,只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无法自拔。

忽然,一只手伸了过来,见缝插针地扯走她的手提包。

她哭得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哪里还抢得过劫匪。

劫匪轻而易举地抢过手提包,满意地勾起一抹笑容,便朝着远处走去。

忽然,一个高大俊挺地身影从她身后冲了出去,几步路就将那劫匪拦住,扯住那个被抢走的手提包。

晋贺眸光危险,“拿过来。”

劫匪脸色顿时大变,目光凶狠,“你特么有病吧!别坏我的好事!”

晋贺却不理会他,伸出拳头,一记狠辣的重拳击打在劫匪的腹部上。

劫匪吃痛,握着手提包的手不自觉松开,晋贺轻易地追回了包包。

他冷哼一声,抬起大长腿,在劫匪的身上踢了一脚,而后转过身,向着习茵的方向走过去。

在他的视线中,他看见习茵的眼眶忽然大睁,眼中是巨大的惶恐。

习茵脸上泪痕未干,一张小脸煞白,只见她动了动唇,对着晋贺大喊道:“晋贺,小心!”

随着她的话音彻底落下,晋贺的腰间被人用锋利的刀具刺破!

腰间传来剧烈的疼痛,晋贺的眼中猛地一缩。

身后传来阴恻恻的笑声:“就你小白脸,还想英雄救美,我呸!”

隐忍下疼痛,晋贺转过身,眼中寒芒一闪,脚中施力,将那小人重重地踢倒在地上。

身后传来一连串虚浮的脚步声,一只柔软的手抚上他的手臂。

晋贺转过头,恰如其分地撞进了那双如水一般温柔的眼眸中。

他觊觎习茵已经很久了。

自从有一回,他曾在暗处见过她,她那时依偎在云西赫的怀中,一双眼眸如同一轮弯月,望着云西赫的目光满是深沉的爱意。

那一刻,晋贺怔在原地,胸腔处发出剧烈的振动。

她的一颦一笑,自此深深地种在了他的心里,无法控制内心沉沦,便只能享受。

而后,在他的一步步谋划下,终于走进了习茵的眼眸中,在她的瞳仁里看见了自己的脸庞。

习茵呆呆地望着他腰间的伤口,“晋贺,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其实没事的,更严重的伤,他都承受过,又何况一个不入流的三脚猫为他刺破的伤口。

但话到了喉咙间,他及时地化为了:“很难受,拜托你送我去医院吧。”

他捂住伤口,微微踹气,脸色苍白,看起来非常难受。

“你的手提包,我替你抢回来了。”他“艰难”地抬起手提包,抬到她的面前。

女人脸上的泪痕还未干透,又再一次热泪盈眶:“不过是个手提包,你这么拼做什么?”

“我说过,我会比云西赫对你好的。”

听见那个名字,习茵的瞳孔猛地一缩,她低下头来,匆忙避开晋贺的视线。

从手提包中找出手机,她打了个急救电话。

见她没有回应,晋贺的心中有一丝不满,垂在身侧的拳头猛地握紧,片刻后又松开来。

一时半会儿,她还无法离开云西赫。

罢了,他不能急,得慢慢来。

放缓速度,一步一步地,将她骗进自己精心谋划的陷阱中。

-

救护车来得很快,将他们两人带去了医院。

那个劫匪是冲动之下伤人,也许是为了给晋贺一个教训,幸好没有伤到致命的地方。

但等护士为她包扎好伤口,医生还是建议他能住院察看一段时间,以免伤口感染。

等医生护士离开,病房中只剩下了习茵和晋贺两个人,她多少有些尴尬。

两个小时前,在怒火攻心引发的冲动下,她差点和眼前这人突破禁忌,坦诚相见。

现在两人忽然共处一室,她心里多少有些不自在。

她清咳了几声,然后说道:“那个,你就在这里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她刚一转身,右手猝不及防地被人勾住。

他“嘶”了一声,右手抚上伤患处,好似在压抑着极大的疼痛。

“你没事吧?”习茵回过头,有些担忧地望着他的伤口。

他咬了咬唇,回了她一个惨笑,“我没事,但你能不能陪我一晚?”

他这般忍痛,勾起了习茵的愧疚之心。

好歹人家也是为了她才受伤的,如果今天她离开了,那不是太不近人情了吗?

悠悠叹了一口气,她听从了内心的声音。

“好吧,我今晚给你陪床。”

她低着头,没看见晋贺的眼中划过一丝得逞的笑意。

“现在很晚了,我去给你买点晚饭吧。”习茵走到窗户边上打开窗,突然说道。

晋贺点了点头,目送着习茵一路远去。

习茵离开医院大楼的时候,才发现天已经黑了。

其实,即便不留在医院陪床,她现在也无处可去。

早些年时,不仅是云家父母不看好这段感情,就连她的父母也是一样的态度。

她家里是小康家庭,是书香门第。

那时她父亲一双慧眼,看透了这段爱情的本质,曾苦心婆口地劝过她。

“茵茵,和那孩子断了吧。”

那时她未及二十年华,心里被所谓爱情占据,抛却了家人的宠爱,执意与心爱之人携手远行。

“爸,我和西赫很相爱,我不想离开他。”

那时,尚且青涩的少女眼含热泪,以为自己握住了爱情。

“茵茵,云西赫的家庭太显赫了,你们俩注定不长久的。”

父亲抓住她的手,眼里满是心疼。

但习茵却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对着父亲怒吼:“你们为什么不能给他一点信心呢?”

见她这么激动,油盐不进,父亲也动了怒。

“既然你这么冥顽不灵,执意和他在一起,你就不要再回家了,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父亲一生与书卷打交道,全身都是书卷气,平日里温和谦逊,那是他第一次对她动怒。

她那时只咬着牙,收拾好行李,奔赴向她爱的少年。

自此,她已经很多年没回过家了。

以至于现在,她居然落到了无家可归的地步。

且父亲居然一语成谶,她和云西赫的婚姻已经摇摇欲坠。

她也守护不住自己的幸福。

她怔怔地走到粥店,给晋贺点了一份白粥,直到要付钱扫码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手机落在病房了。

好在手提包里常备零钱,付完钱后,她拎着那碗白粥回到医院。

-

病房中。

一串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晋贺睁开双眼,往桌子上忘了过去。

那不是他的手机,是习茵的。

心里闪过一些阴险的念头,他伸出手,将手机立到眼前。

手机来电显示是“老公”,这行字眼深深地刺痛了晋贺的眼。

眼中寒芒一闪,他接通了电话。

“你在哪里?我接你回家。”

电话里传来了云西赫那清冷的声音,仔细听,那道声音微微颤抖,但被他巧妙地压下了。

晋贺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动了动嘴唇:“云大少爷,习茵她和我在一起呢。”


电话那头,云西赫猛地捏住手机,手上青筋随意可见。

“晋贺,又是你。”他咬牙切齿。

“云西赫,习茵她去洗澡了,她不想回去,你死心吧。”

晋贺的嘴角勾着一抹讥讽的微笑,说完这充斥着模棱两可的话后,他果断地挂了电话。

病房外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晋贺眉眼向上一挑,而后不落痕迹地将手机放回原处。

下一秒,习茵推开了大门。

习茵手中还拎着粥店的外带饭盒,眉目间是化不开的忧愁。

她推开病房的房门,将粥盒放在病床的随身小桌上,随口问道:“你刚刚在和人打电话吗?”

晋贺眉目轻轻往上一挑,口气似平常那般,没有一丝异样。

“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她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眼眸飘忽,似乎没有地方能让她定格视线一般,失了焦距。

忽然,一串熟悉的手机铃声在房中响彻,是习茵的手机。

几步路走到桌前,她拿起手机,看见了自己给云西赫设定的称呼——老公。

她敛下眼睫,所有的黯然全部隐藏在眼下。

“不好意思,我去接个电话。”

晋贺的眼眸似乎在酝酿着风雨,眼睁睁地望着她推开门,那瘦削的背影看起来非常落寞。

关上房门,习茵倚靠在墙壁上。

有道上的医患来来往往,她却觉得心里满是荒芜。

手指头摁在接通键上,那人冷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习茵,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到底在哪里?”

他的声音冷硬,却偏偏带着几分咬牙切齿,好似犯错的人是她一般。

她咬着唇,半晌没说话。

云西赫在电话那头重复了好几次,都没有得到她的回应,他的声音慢慢低了下去,直至消失。

紧接着是长久的沉默,长久到她错以为他已经放弃,挂断了电话。

可就在她打算挂断的前一秒,他忽然出声了。

“茵茵,你在哪里?我去接你好不好?”

他的声音低沉,语调拉得很长,好似在乞求一般。

习茵忽地一怔,思绪回到几天前。

那时她刚从医生口中得知自己病情的消息,万念俱灰之下,脑中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

她那时多脆弱啊。

明明还是年轻的年纪,和丈夫相守多年,却患上了绝症。

那天,她也如同他现在那般,乞求着他能来接她回家。

可他拒绝了。

自认为轰轰烈烈的美满爱情早就千疮百孔。

她动了动嘴皮子,声音有气无力:“我不想回去。”

不想看见你。

不想面对这虚妄的爱情。

她的这句话,彻底将云西赫脑内的烛芯给点燃了。

“你果然还是要和晋贺那混蛋鬼混在一起吗?你可真能作践自己,习茵!”

他的嗓音如同铺天盖地的冰雪,向她袭来,将她从头到脚都浇醒了。

“云西赫,你何必这样羞辱我?”

她颤抖着身子,语气十分痛苦。

“是我在羞辱你吗?这明明就是事实,你和晋贺被我捉奸在床,我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捂住嘴巴,泪水不住地往下落,自己的尊严刹那碎了满地。

“云西赫,原来你是这样的人。”

相恋八年光景,她终于看清了一个人,那个温柔相待的爱人逐渐在记忆中褪色,他变成了一副她都看不明白的面孔。

她再也忍受不了他的奚落,匆忙地挂断了电话。

世界公然归于平静,她的内心却有场海啸在汹涌澎湃。

身侧的房门被打开,她倏地落入了男人的怀中。

“别哭了,他不值得。”

她被紧紧地贴在他的胸膛上,又想到刚刚和云西赫那一番劳神费力的对话,多少有些不自在。

抬手拭去泪水,她双手抵着晋贺的胸膛脱离他的怀抱,眼睫微敛,让人看不清眸中神色。

“我去给你打一壶水。”低哑的声音说完这句话,她转身朝着病房走去,不多时又拎着热水壶走了出来。

直至消失在晋贺的视线之中。

望着她瘦弱纤细的身影慢慢变小,晋贺的眉头不自觉拧成了一块,眼中的是强烈的不甘心。

-

习茵站在热水器前,已经发了很久的呆。

眼神呆愣愣的,瞳孔中浑然无光,好像失去了焦距一般。

霎时间,热水漫出了热水壶,溢了出来,溅到她娇嫩的皮肤上。

她发出一声惊呼,瞬间回过神来。

身后忽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一只宽厚有力的大手,朝她身侧伸了过来,直到把热水器的开关关掉。

云西赫的身影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他猛然回过神来,扯住她的手背,见那块细腻的皮肤被烫红,眼中快速的划过一丝心疼的情绪。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被伤到怎么办?”

他将她的手握在手心中,不断揉搓,动作温和细致,就如那些年对待她一样。

习茵好一阵恍惚,仿佛看到了那个她爱的少年。

过了好半晌,她突然回过神来,对他说道:“云西赫,你…怎么过来了…”

她低下头,从云西赫的角度,只能看见她微微轻颤的睫毛。

他心里有些吃味,无形的陈醋再次被打翻。

怎么?她难道不想看见他吗?

天知道晋贺挂断电话后,他是如何像发疯一样地,世界找寻她的踪迹。

直到让人追踪她的手机信号,才确定了这家医院。

差人去查了一下,原来是晋贺受伤了,住进了医院。

那一刹那,他的心底却悄悄的松了一口气,整个身子都松懈了下来。

可当自己出现在习茵的面前,她却是这般不情愿,他的内心感觉到十分受挫。

云西赫极力的压下自己满心的怒火,耐着性子对她说道:“太晚了,你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我接你回家。”

听见他这句话,习茵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个讥讽的笑意。

她猛地甩开云西赫的手,声音是不同以往的冷酷:“我不回去。”

“不回去?那你还能去哪?”听见她的拒绝,如同干燥的风吹来,将他内心的怒火再次燃动。

“云西赫,原来你也知道,我没有家了呀。这些年我为了你,众叛亲离,就连和你吵架都无家可归。”

“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卑微啊。”说到最后,她的嗓音微微颤抖。

云西赫眼中寒芒一闪,只觉得这些全是她的借口。

她无非就是不愿意跟他回去,还要陪着晋贺那个混蛋,那个奸夫罢了。

他忽然伸手,勾住她小巧精致的下巴,“说了这么多,你不过是执意要背叛我吗?怎么?还想着晋贺那个人?”


下巴被她用手指大力禁锢着,看得出来,他心里的怒气空前膨胀,竟将她捏得生疼。

她微微皱了眉头,脸色非常难看,说道:“云西赫,你弄疼我了。”

“我不放,除非你跟我回去。”他的目光深深定格在习茵的脸上,完全不在意她的感受。

“回去做什么?”习茵冷笑一声,“面对你那可笑的爱情?”

“我不许你这么说。”他俯下身子,靠在她的耳边说道:“习茵,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女人,我是不会你走的。”

习茵被气笑了,“怎么?难道你很爱我吗?”

望着她倔强的表情,他的眸色渐渐深了起来:“不要觉得我让这段婚姻产生了裂痕,你难道没有一点点对我感到愧疚的地方吗?”

“云西赫,你真可笑,我本来就没有做错过什么。”说着说着,她的眼眸渐渐泛红,瞳孔逐渐模糊了起来。

好像那份酸涩又要刺激眼膜,留下泪水。

她死死地咬着嘴唇,控制的不要泪水落下来,就连垂在身侧的双手都紧握了起来,指节发白。

她不能哭,哭了就输了。

他已经在这段可笑的婚姻里说的一败涂地,是时候该放下一些执念。

给自己内心一小点尊严,留一点体面。

她想转身离开,但云西赫的大手见过的,他,将她圈到自己的呼吸之下。

逃脱不开。

相识八年,光景其中恋爱五年,结婚三年。

她是第一次认识到,原来在他的身边没了安全感,有的只是被禁锢的恐惧。

习茵现在脑中有一个人一直在告诉她,快跑快跑,跑到他看不见的地方。

她开始大力地挣扎,想要逃脱她的禁锢。

见她挣扎,更是加剧了他内心的火焰。

“你不跟我回去?怎么,你真的爱上晋贺了?”

这个想法让他眼中瞬间凝聚一团风雨。

他压下脸,距离习茵的双目只有几厘米的距离,目光危险而又深邃。

“我告诉你,习茵,你要是今天不跟我回家,我不能保证自己会对晋贺做出什么事情来。”

他眼中聚集着风雪,是她从未见过的危险。

这个认知让她心里一寒。

他居然在用晋贺的生死威胁她!

他凭什么这样?

丢弃这个爱情的人是他,摧毁他的尊严的人是他,怎么当她破开伪装,直面真相的时候,他却装起了情圣?

还用别人的生死来捆住这段摇摇欲坠的感情。

一时之间,她甚至不知道该评价他偏执还是占有欲在作祟。

他抚上她的脸颊,声音拉得低沉又长,使她的内心咯噔一声。

“茵茵,你说的对,我的确是个疯子,你要不要见识下我能疯到什么地步?”

他的话语中充斥着浓郁的威胁。

殊不知他脑中的弦尽数断裂,一心只想着将她抢回家,然后关起来。

习茵眼中的光芒慢慢消散,直至归于暗淡,她的手无力的垂在身侧,终于放弃了抵抗。

“好,我跟你回去。”

听见这话,他的手抚上了她的脑袋,将她往自己的胸膛轻轻一待,沉声道。

“这才乖,茵茵。”

他的语气恢复了平静,如同平日那般温柔谦和,眼中却汇聚了漫天风雪。

她居然为了晋贺,愿意和他回去。

她难道就这么爱晋贺吗?

那他这些年的挣扎又是为了谁?

-

习茵已经去打水很久了,晋贺坐在病床上,总是无意识地计算着时间。

直至过去了二十分钟,他眼中寒芒一闪而过,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他赶忙爬下床来,不过手上的伤痕,跑到了楼下打水处。

在打水器的旁边,一瓶蓝色水壶,孤零零的立在侧边。

晋贺很确定,习茵离开病房时,拎着的就是这个蓝色的水壶。

她去哪里了?难不成出现了意外?

他匆忙的从口袋兜子里抽出手机,想要给他打一个电话过去询问,没想到下一秒一个短信发了过来。

是习茵的手机号。

「云西赫来找我了,今天就不能陪着你了,抱歉。」

晋贺死死地盯着手机,眼中逐渐聚集起了一团怒火,愈演愈烈。

半晌后,他终于压制不住内心的情绪,脸上的五官扭曲到一处。

然后猛地抬起手,将手机上的地板狠狠的砸了过去。

地上传来的激烈声响,手机当场序列成几瓣,就连电池都掉了出来,引起了过路的人围观。

见他凶巴巴的,脸色阴翳难看,路人们都害怕波及到自己,赶紧离开了。

唯留晋贺站在原处,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冷箭,危险而又冰凉。

“云西赫,我们等着瞧。”

-

大约是因为气氛尴尬,云西赫开了车中的收音机。

此刻的广播电台正播放着悲情隽永的情歌,习茵的头偏了过去,靠在了车窗上。

望着车窗外不断掠过的夜景,习茵只觉得自己的内心一片荒芜。

电台里,一首情歌播放到了尾声,主持人的声音出现在车内。

“前几天,我有个朋友离婚,我觉得这首歌特别适合她。”

“哦,这又是你哪个朋友?怎么好端端的就离婚了呢?”

“就那个住在城西的小绿啊,之前她可是经常在节目中被我提起呢。”

“啊,你不是说他和她老公从校园到婚纱,感情深厚,羡煞旁人吗?怎么就离婚了呢?”

“害,谁知道呢?他那老公加薪升职了,这男人啊,一有钱就坏事,居然在外头养了了小三。”

“啊?那你闺蜜还受得了?”

“现时代的女性可都是独立女性,小绿当然是直接提了离婚,所以我要在这里奉劝各位观众朋友们,如果遇到了这种渣男,一定要大胆离开。”

啪的一声,电台主持人的声音被猛地掐断。

云西赫手忙脚乱地将收音机关上了。

习茵静静地坐着,嘴角勾起了一抹讥讽的笑意。

这小绿的故事不就是她和云西赫的故事吗?

原来这世界有如此多荒唐的桥段。

原来是她一直生活在精心编织的谎言里。

多么讽刺。

或许他们的结局也会和这主人公一样,各自走上不同的道路,各生欢喜。


医院离家里并不远,只开了十分钟车程就到达了家门口。

等云西赫踩下刹车,拔出车钥匙,习茵一言不发的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云西赫坐在驾驶座上,眸光闪过一丝受伤的情绪。

若是以前,她总会乖乖的等他,然后一起进屋子。

他知道的,习茵从来就不爱他。

或许以前爱过,但自从他回到云家执掌,整个云氏集团后,一切都变了。

无论他出差多晚,无论他是否回家,她总是温柔地笑笑,然后报以理解。

他总觉得,自己并没有被放在她的心上。

所以才总是试探,又甘于堕落。

直到现在,一切真相被直晃晃的摆在眼前,和他们之间的最后一份体面也荡然无存。

她连这敷衍的关心,都懒得继续了。

习茵一上楼就将自己埋进床上,今天她已经被迫接受了太多不堪的事实,早就将她的耐心耗尽。

她现在只想睡觉,端正的逃离这难堪的世界。

一沾上枕头,她的困意铺天盖地的袭了过来,合上眼睛很快就睡了过去。

云西赫推开门,望见地就是这么一幕。

他眸色复杂,就这么呆呆的泪,在门前望了他好一会,才慢慢的抬起脚步,朝着里边走去。

习茵睡得并不安稳,即便是在柔软床上温和的睡梦中也是拧着眉头。

好似梦到了什么不太好的东西。

云西赫看得有些失神。

不知道在她的噩梦里,他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是坚实有力的依靠,还是让她睡不安稳的梦魇?

他想,他应该是后者。

他伸出手,轻柔地抚摸在她的脸颊上。

她今夜受了太多的委屈和震惊,好似把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干了,下眼睑下肿肿的。

轻轻叹了一口气,云西赫关上台灯,而后离开了房间。

他下了楼,撸起袖子,走到了厨房里。

好在她每日给他准备午餐,冰箱里总是准备了足够多的菜。

将鸡肉解冻,切成鸡丝,他忽然怔住了,菜刀差点划到手上。

曾几何时,还住在逼仄狭窄的地下室时,生活虽然清贫,他们的感情却不断升温。

那时她经常会给他下厨,做点好吃的,想把她喂胖一点。

自从他回到云家,接手云家的产业和集团,就再也没有进过厨房了。

好像从那时起,他们就走上了相背而驰的道路。

而住在地下室的日子,居然成为了触摸不到的过去。

曾经相爱的一对璧人,如今却落到了伤害彼此的地步。

-

习茵才睡了一个小时就醒了,是被云西赫摇醒的。

她的眼中混沌无光,视线触及云西赫的那一刻,她的瞳孔忽的一窒,下意识就往身后退了几步。

梦里是他,醒来也是他。

他就像是为她精心布置了一张网,渗透到她生活的每个角落,让她无法呼吸。

他自上而下地望着她,柔声道:“你一晚上没吃东西,我给你做了粥。”

望着他眼中的柔情,习茵忽然怔愣住。

就好像这些难堪的事情从未发生一样,就好像他们从未有过裂痕。

“我不吃。”她下意识皱了皱眉。

“乖,下去吃饭。”

听见她的拒绝,他脸上的柔情瞬间消失殆尽,转而变为了危险的目光。

习茵咬了咬牙,然后闷不做声地从床上爬起来。

他伸出手到她面前,一副要扶她一样。

她冷冷地看着那宽厚的手心一眼,没有将手交上去。

而是决绝地转过身,一言不发地从他身边走过。

房中顿时只剩下了云西赫一人,他望着空荡荡的手心,感觉自己的内心也缺了一角。

-

刚一下楼,一股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

习茵轻轻地动了动鼻子,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做了鸡丝粥。

感觉他上一次下厨都是十分久远的回忆了,在这么一瞬间,她忽然有些热泪盈眶。

她低下头颅,强忍着不让泪水夺眶而出。

待情绪稳定了一些,她才朝着饭桌的方向走过去。

刚坐上位置,送了一口送到嘴巴中,就听见身后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他淡定自若地坐在她的对面,舀了一碗粥,两个人就这么平静地喝粥,没有半点交流。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出了声。

“习茵,我想了很久,这一次,我就不追究了,以后我们还像之前那样。”

习茵的动作忽然停住了,勺子端得微微发抖。

他这是什么意思?

将所有的过错安在她的身上吗?

可是,明明她没有做错什么,真正出轨的人是他!

她抬起头,望着云西赫的目光是浓郁的失望。

“云西赫,你什么意思?我已经和你解释过了,我没有做出出格的事情!”

见她反驳,云西赫心里十分不舒爽。

他明明都当场捉奸了,甚至他还为了维护这段感情,那么卑微地乞求她留下。

她却还想骗他。

“是你先提起来的,我相信自己的眼睛。”

习茵被气笑了,眉梢眼底都漾着讥讽的笑意。

“你就这么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点我倒是认同你,我的眼睛也告诉我,是你先违背了当初的誓言!”

她忍着脾气喊出这句话,可话说到最后,却再也无法忍耐。

她举起手中那碗粥,重重地向饭桌摔了过去!

无视云西赫那阴翳得如同寒夜的目光,她快速地从凳子上跳了下来,快步走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

不想看见他!习茵的脑中不断盘旋着这句话。

狠狠地关上门,她反锁了起来。

将他的身影全部隔绝在门外,她紧绷的身子一下子松懈了下来,滑倒在地上。

看着那不断撒下来的月色,她居然觉得这么孤寂。

她抱着膝盖,感觉自己是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小孩,可这一刻,她居然什么也哭不出来了。

或许她已经将泪水都流干了。

手机传来一条短信到达的声音,她迷迷糊糊地点开。居然是晋贺的短信。

“你回到家了吗?记得好好休息,晚安。”

不知怎么的,这条短信居然勾起了她的罪恶感。

明明晋贺是为了她才受伤的,她却将人给抛下了。

她发了条短信过去:“今天不好意思,我有时间再去看你吧。”

当这条短信发送了过去,楼下忽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关门声。

在接着,是汽车启动的声音,一辆车子呼啸而去。

习茵知道,云西赫终于被气走了。

就这样吧,她累了。


习茵躺在床上,睡得非常不安稳,梦做的断断续续,她总是忽然醒来,又艰难入睡。

半夜三点钟,她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迷迷瞪瞪地睁开眼睛,捞过手机一看,居然是云西赫的电话。

她的脑中瞬间清醒,困意消失得无影无踪。

怎么?他又想奚落自己什么呢?

她冷笑一声,然后抬起手,拒接了这个电话。

她又躺上床,闭眼入睡。

但下一秒,那烦人的手机铃声又不厌其烦地响了起来。

看着手机备注上的“老公”,习茵觉得自己可笑极了。

这一次,她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却不是他的声音,是陌生男人的声音。

“请问您是这个电话主人的妻子吗?林先生在酒吧喝的烂醉,有些扰乱了我们的工作,能否拜托您将他带回去?”

习茵愣了愣,心里挣扎了无数次,却还是败给了内心。

她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在哪个酒吧?”

酒吧服务员将地址报上后,她沉默着换了衣服,随意在路边招呼了一辆出租车。

大半夜的出租车并不好打,尤其是在这种富豪云集的郊区。

她足足在路边吹了二十分钟冷风,才等到了一辆。

报了酒吧的地址,出租车朝着市中心飞驰而去。

一推开酒吧的大门,里面的灯红酒绿和喧闹嘈杂让她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云西赫的方向非常好认,就趴到在酒吧前台,身旁还有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在和他搭话。

“帅哥,你的联系方式是多少啊?”

那女人头顶一个大波浪,红唇似火,眼眸微勾。

她的右手慢慢攀上云西赫的腰间,眼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下一刻,云西赫却摇晃着抬起头,将她的手狠狠地拍到一边,冷声道:“滚!”

习茵叹了口气,以前恋爱的时候,她就觉得他长得太好,总能吸引无数的蜂花浪蝶。

她心里自然吃味,但她本身就是个温柔内敛的性格,从来不会将心里的想法表现在脸上。

和他相爱,她吃了多少闷醋,简直多到数不清。

但那时云西赫也很自制,和那些女生都保持着适当的社交距离,她很放心。

没想到,这一放心,他的心就不在她的身上了。

习茵晃了晃脑袋,想将那些过去的回忆抛出脑外。

过往已成追忆,不要再回想了。

她抬起脚步,朝着云西赫的方向走了过去。

他喝醉了,转了头就看见了她,即便在酒精的催眠下,他仍是第一眼就发现了她的身影。

“茵茵来接我了。”

他抬起脚,从前台的位置上下来,却因脚步虚浮而有些踉跄,差点摔在地上。

习茵及时向前,搀扶住了他。

他一身的酒意扑面而来,习茵下意识地皱紧了眉头。

“你这是喝了多少?”

他像个小孩一样,伸出了十个手指头,掰掰数数。

好半晌,他似乎是整明白了,笑着说道:“十瓶。”

她撇了撇嘴,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喝这么多装情圣有什么用?”

“茵茵,我…难…难受……”他沙哑着声音,说得模糊不清。

不知为何,看着这么脆弱的他,习茵的眼眶渐渐红了起来,心里如同被人揪住一般,疼得慌。

不想和他走到这一步的。

她想和他白头到老。

只可惜,疾病没有大倒她,这段情变却轻而易举地击垮了她。

时间让原本相爱的两人变得面目全非,真的还能走回过去吗?

-

扶着云西赫上了出租车,他不断地攀过来,抱住她。

他真的喝多了,一席话说得断断续续,全是在埋怨她的。

“茵茵,你对我不好。”

习茵只觉得太阳穴疼得慌,她扯了扯嘴角:“我怎么对你不好了?”

他一遍又一遍地细数着她的过错。

“你总是做一样的午饭,你对我好敷衍。”

“你为了别的男人和我吵架,我很难受。”

“这些我都不在意,但你真的不爱我。”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直至哽咽。

习茵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半晌后,她动了动嘴唇,回复了他那些无端指责。

“云西赫,你放屁!”

她时日无多了,她还要来气他。

她要是不爱他,会每日风雨无阻地给他送饭,又为了她和家庭破裂,落到有家不能回的地步吗?

明明是他忘记了当初的誓言。

就像昨晚电台里的故事那样,他有了金钱和地位,他的眼中沾染了有关利益的东西。

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满心都是她的少年了。

明明是他不够爱她,又何必倒打一耙?

-

酒吧不远,十分钟就回到了家。

给司机扫了钱,她费力地将云西赫从车后座扒拉出来。

回到家,将他往床上一丢,她又蹬蹬地下了楼。

她到厨房冲泡了一杯蜂蜜水,动作十分娴熟。

自从他接手了云家的生意,整日应酬不断,一个月里有一半的日子都是这样,喝得烂醉回来。

她每次都会等他回来,再给他泡上一杯蜂蜜水解酒,不然第二天他会头痛一整天。

端着蜂蜜水上楼,云西赫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深邃的目光定定地望着她。

习茵一愣,出声道:“你清醒了?”

没想到,下一秒,他又撅了撅嘴,又扎进被子里。

看来没清醒,可见他这回是真的喝大了。

叹了口气,她端着蜂蜜水走到床边,推了推他的身子,“云西赫,起来喝蜂蜜水。”

他睁开眼睛来,“茵茵,你喂我好不好?”

他的眼眶泛红,这副模样,好似在撒娇一样,没了清醒时那样冷硬伤人。

不知为何,望着这个眸子,她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

她妥协地坐在床上,喂他喝下蜂蜜水。

谁知下一秒,他的四肢攀了过来,将她摁在自己的怀中。

“茵茵,不要和我生气了好不好?”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莫名地带了几分乞求,居然有些卑微。

刹那一刻,她泪眼模糊。

他倾身过来,温柔的吻落在她的脸上,将她的泪水吻掉,又慢慢地到达那双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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