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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番外锦书休寄雁南飞江揽月季明轩

陈年年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全京市的人都知道,江揽月爱季明轩入骨。结婚八年,季明轩一直被江家长辈诟病不举。厉老爷子更是几次逼江揽月离婚另嫁,她抗过三次家法,吐血倒地都没松口。“明轩,我这辈子非他不可。”后来厉老爷子从老家要来一个精壮的小伙子,硬塞给江揽月小伙子叫韩兆辉,皮肤粗糙、脸颊两坨高原红,说话带着浓重的口音。江揽月对他的嫌弃溢于言表,“土得掉渣,连明轩的一根头发丝都不如。”季明轩从未把他放在眼里。一个粗陋无比的农村小伙子,哪里比得过像他这种书香门第?直到两个月后,季明轩听到下人聚在一起议论:“这乡下小伙子有些手段,这么快就让咱们小姐怀孕了,这下厉老爷子该安心了吧?”“说来也怪,他竟然一次就让小姐有了。”“咱小姐哪儿有正眼瞧过他?这下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主角:江揽月季明轩   更新:2025-06-20 22: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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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揽月季明轩的女频言情小说《结局+番外锦书休寄雁南飞江揽月季明轩》,由网络作家“陈年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全京市的人都知道,江揽月爱季明轩入骨。结婚八年,季明轩一直被江家长辈诟病不举。厉老爷子更是几次逼江揽月离婚另嫁,她抗过三次家法,吐血倒地都没松口。“明轩,我这辈子非他不可。”后来厉老爷子从老家要来一个精壮的小伙子,硬塞给江揽月小伙子叫韩兆辉,皮肤粗糙、脸颊两坨高原红,说话带着浓重的口音。江揽月对他的嫌弃溢于言表,“土得掉渣,连明轩的一根头发丝都不如。”季明轩从未把他放在眼里。一个粗陋无比的农村小伙子,哪里比得过像他这种书香门第?直到两个月后,季明轩听到下人聚在一起议论:“这乡下小伙子有些手段,这么快就让咱们小姐怀孕了,这下厉老爷子该安心了吧?”“说来也怪,他竟然一次就让小姐有了。”“咱小姐哪儿有正眼瞧过他?这下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结局+番外锦书休寄雁南飞江揽月季明轩》精彩片段

全京市的人都知道,江揽月爱季明轩入骨。

结婚八年,季明轩一直被江家长辈诟病不举。

厉老爷子更是几次逼江揽月离婚另嫁,她抗过三次家法,吐血倒地都没松口。

“明轩,我这辈子非他不可。”

后来厉老爷子从老家要来一个精壮的小伙子,硬塞给江揽月小伙子叫韩兆辉,皮肤粗糙、脸颊两坨高原红,说话带着浓重的口音。

江揽月对他的嫌弃溢于言表,“土得掉渣,连明轩的一根头发丝都不如。”

季明轩从未把他放在眼里。

一个粗陋无比的农村小伙子,哪里比得过像他这种书香门第?

直到两个月后,季明轩听到下人聚在一起议论:“这乡下小伙子有些手段,这么快就让咱们小姐怀孕了,这下厉老爷子该安心了吧?”

“说来也怪,他竟然一次就让小姐有了。”

“咱小姐哪儿有正眼瞧过他?

这下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季明轩攥紧拳头指甲嵌进掌心,大脑一片空白。

他提出离婚,江揽月在暴雨中求了一天一夜。

她说:“明轩,对不起,那天我喝醉把他认错成你......你放心,我马上就送他走!”

季明轩看着她冻得浑身哆嗦嘴唇青紫,心软了。

江揽月说要去外地发展业务,一走就是半年。

直到季明轩在医院撞见韩兆辉陪着她在做产检。

江揽月红着眼解释:“爷爷得知我怀孕的消息,以死相逼。

我没办法只能躲在郊区别墅。”

“等我把孩子生下来我就丢给爷爷交差,绝对不会影响我们的生活。”

他又给了她一次机会。

直到三天前,穷凶极恶的绑匪误将韩兆辉认成季明轩,将他绑走。

一向嘴上说着不在乎的江揽月,在接到绑匪电话时,整个人都慌了。

“多少钱都可以,别伤害兆辉!”

可绑匪要的,不是钱,而是“江家孙女婿”的命。

江揽月眼角猩红,抓着季明轩的肩膀恳求。

“明轩,你去把兆辉换回来,他胆子小,我怕......等他平安回来我就去救你,好不好?”

季明轩轰然清醒,她对他的称呼从土老帽,到韩兆辉,再到兆辉。

不知不觉间,韩兆辉已经在江揽月心里占据一席之地。

季明轩苦笑一声,“如果我不去呢?”

江揽月眼里闪过冷冽,“明轩,我肚子里怀的是兆辉的孩子,孩子总不能一出生就没有爸爸吧?

这也算是你为江家传宗接代做的贡献。”

“你放心,我保证会把你救回来。”

他吸了吸鼻子,声音颤抖着断成两截。

“如果......我回不来呢?”

江揽月皱眉,“明轩!

人命关天,你就不能懂事些吗?”

看着她决绝的样子,他的心碎成千万片。

季明轩被江揽月推向绑匪那一刻,他绝望地闭上眼睛。

与此同时,韩兆辉扑向江揽月。

“兆辉!”

江揽月神色骤变,语气中带着几分颤抖。

“你没事就好......”他虚弱地靠在江揽月肩头,伸出手,“我好怕没有命看咱们的孩子出生......”江揽月瞬间红了眼眶,指挥手下背着他就往外冲。

“我不会让你有事,我绝不会让你有事!”

她走得太急,看都没看一眼被绑匪推搡的季明轩。

他一个踉跄摔倒在坚硬的水泥地上,却感觉不到疼痛。

恍惚间,他想起江揽月向他告白的那天。

她扑到他怀里,一遍遍地说:“明轩,今生今世我绝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你。”

现在想想,多么可笑。

季明轩被绑住双脚扔进大海,随着下沉得越来越深,他逐渐失去意识。


季明轩醒来时,看到江揽月守在他身边。

“明轩,你终于醒了!”

他以为她是为他平安归来庆幸,可她的下一句却是:“这下兆辉能安心了,你不知道他有多自责。”

......季明轩抽出手,“自责?

他应该自责的事恐怕不止这一件吧?

爬上女主人的床,还让你怀......”江揽月脸色骤变,“不是说好不再提这件事了吗?

我跟你解释过为什么留下这个孩子。”

对上他的目光,江揽月放软语气:“兆辉一直说要当面向你谢罪,是我要瞒着你的。

我是怕你知道了会离开我。”

季明轩:???

“况且,这次你也安然无恙地回来了,非要揪着这个不放吗?”

季明轩语气一滞,带着一点嘲讽地道:“你有没有想过,万一绑匪没有选择沉海,而选择用刀,我怕我早就死了。”

江揽月拧眉“啧”了一声。

韩兆辉突然冲进来跪在季明轩床前声泪俱下。

“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在江总喝醉的时候去给她送解酒汤,更不该在她抱住我的时候没有推开她!”

江揽月立刻把他扶起来坐到一边,语气温柔地哄他。

“是我没把持住自己,这怎么能怪你?”

“况且是爷爷让我把孩子留下来的,你一个农村来的哪里由你做主?”

江揽月宠溺地刮刮他的鼻子,“以后不许再胡思乱想,好不好?”

韩兆辉破涕为笑,“江总,我想吃城东那家炒板栗。”

江揽月没有丝毫犹豫,起身往外走。

“乖乖等着,我这就让人去给你买回来。”

季明轩冷眼看着,胸口疼得像是有千斤重的石头压着。

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韩兆辉作势又要跪下去,“江总如今对我这样好,只是因为她怀着我的孩子。

她心里只有你,我知道我不配留在她身边。”

季明轩没心情看他演戏,“江揽月已经走了,你就别装了。”

“当年江揽月给你一个亿让你走,你宁愿做个下人都要留下,还耍手段让她怀上你的孩子,你什么货色,我很清楚。”

韩兆辉的表情瞬间凝固在脸上。

季明轩垂眸,“烂掉的爱人就像烂掉的苹果,我不会再咬一口。”

“我会尽快拟订一份离婚协议书,你想成为名正言顺的江家孙女婿,就看你能不能让她在协议书上签字了。”

韩兆辉眉眼一颤,“先生你误会了,我从来没想过做什么江家孙女婿......我只给你一次机会,要不要你自己决定。”

片刻,韩兆辉弯腰九十度:“我替江总肚子里的江家嫡长孙谢先生成全。”

江家嫡长孙?

季明轩自嘲地笑笑,“那我就祝你们一家三口,幸福美满。”

韩兆辉走后,季明轩在出院同意书上签字后离开。

回到生活了八年的家,客厅一整面的照片墙上挂着几千张合照。

有告白成功那天江揽月因激动而燥红的脸,有巴厘岛求婚时季明轩喜极而泣的脸。

目光所及,都是他与江揽月的美好回忆。

他叫来佣人将照片全部摘下来堆在院子里,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

他曾以为今生今世会和江揽月白头偕老,却不承想一个其貌不扬的农村小伙子轻而易举就打破江揽月许下的誓言。

从此,他和江揽月桥归桥,路归路。


也许是出于对季明轩的愧疚,江揽月让秘书送来巴黎时装秀的邀请函。

去巴黎时装周看秀,是他和江揽月每年必有的行程。

一同送来的还有一套酒红色丝绒西装礼服,一只查理德米勒手表。

在他发呆的时候,江揽月从背后抱住他柔声道:“明轩,还在生我的气吗?”

季明轩颤抖着声音回了一句“没有”,眼眶立即红了。

江揽月亲亲他的下巴,“我就知道你不会真的生我的气,等我生完,一切就都回到从前。”

季明轩想问她,他们真的还能回到从前吗?

韩兆辉已经横在他们中间,永远无法逾越。

江揽月落在耳边的呼吸逐渐急促,一只手覆上他结实的胸肌。

季明轩想到她也曾这般对待韩兆辉,口腔内泛起一阵酸涩。

他不动声色地躲开,“今晚的航班,我去整理行李。”

江揽月意犹未尽,但并没有勉强他。

她突然想起上楼时空空荡荡的照片墙,随口问道:“明轩,照片墙上的照片怎么全不见了?”

季明轩睫毛一颤,“都旧了,我想再拍些新的挂上去。”

江揽月没有丝毫怀疑,“好啊,正好这次去巴黎我们多拍些。”

凌晨,江揽月的车停在别墅门口。

司机接过季明轩的行李箱时眼神闪躲,欲言又止。

他顿感不妙。

果然,后排车门打开,韩兆辉正坐在江揽月旁边。

他穿着一身亚麻休闲装,脸上的高原红衬得他土气中透着天然。

他局促地搓着手,语气卑微中带着讨好。

“先生,是我缠着江总非要跟着,你别怪她......”还未等季明轩开口,江揽月急切地将人护在身后。

“是我让他跟着照顾我和你,兆辉还说怕你会嫌他打扰你我的二人世界。”

季明轩扯开嘴角,她护着韩兆辉的动作这样熟悉。

过去八年,每一次被江家长辈责难时,她也是这样护着他的。

两人一唱一和,就好像他是多么凶神恶煞的一个人。

出乎江揽月的意料,季明轩只说了一句“随便”,便坐到后排。

他的反常让江揽月措手不及。

她透过后视镜观察着季明轩,他显得太过平静,倒让她心生不安。

韩兆辉轻轻地拉她的袖子,“江总,我口渴......”江揽月皱眉,“水在你右手边的抽屉里。”

韩兆辉一愣。

江揽月对他一向是无微不至,凡事亲力亲为。

在得知她要和季明轩去巴黎时,他便一早嚷嚷着被绑匪弄伤的手腕疼得抬不起来。

江揽月很紧张,几乎就要取消行程。

是他“善解人意”地开口劝慰,“江总,我没事你不要管我,去陪先生吧。”

江揽月怎么肯?

她蹙眉思考片刻,“兆辉,你和我们一起去吧,也方便我们互相照顾。”

他这才勉为其难地答应同行。

季明轩不哭不闹,竟然就答应了。

他原本很庆幸,可看江揽月的表情,显然还是在意季明轩。

韩兆辉心里记恨,面上却平静。

他故意露出受伤的手腕去翻找水,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江揽月的注意力果然被他拉回,连忙扶他坐好。

“你受伤了就好好坐着,车开着呢怎么能乱动呢?”

说着俯身贴心地替他系好安全带,并调整好松紧。

韩兆辉趁机在她脸颊亲了一口,“谢谢江总。”

江揽月身体一僵,眼尾扫向后排的季明轩。

见他看着窗外并没有注意到,才稍稍松口气。


车停稳,季明轩先一步下车走在前面。

韩兆辉小心翼翼地扶着江揽月跟在后面,一路从门口走到贵宾室,吸引了无数目光。

“哇,那个孕妇好漂亮啊,虽然肚子大着四肢却纤细。”

“她丈夫倒是长得很一般,她前面戴墨镜那个男人才是顶级帅哥!”

“再帅有什么用?

还不是孤家寡人没人爱?”

韩兆辉得意地瞥了一眼议论的路人,昂首挺胸俨然一副富豪的架势。

这些话一字不落地落入季明轩耳朵里。

江揽月安顿好韩兆辉后,坐到季明轩旁边的位置。

“明轩,你别跟兆辉置气,他农村来的,看什么都新奇。”

季明轩没理她,她讪讪地替他盖上毛毯。

“哎呦!”

身后传来韩兆辉的惊呼,他抓着手腕,脸色苍白地靠在座位上。

“我想起身去拿毛毯,谁知又碰到伤口......好疼......”江揽月脸色瞬变,大力推开季明轩。

她温柔地替韩兆辉吹伤口,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艺术品。

季明轩心下酸涩,记起去年他不小心从台阶上跌下来,崴伤脚踝。

江揽月心疼得直掉眼泪,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他直到痊愈。

此刻他终于相信,爱情不会死亡,只会迁徙。

接下来的十几个小时,江揽月一直陪在韩兆辉身边。

“江总,我给宝宝讲故事吧,我最近看了好多胎教的故事书呢。”

江揽月抚摸着肚子,“好啊,小宝贝,让爸爸给你讲故事听。”

韩兆辉一本正经地讲起《小王子》的故事:“在遥远的星球上,住着一位小王子......最后他决定回去陪伴他最心爱的玫瑰花。”

有眼泪滴在手背上,季明轩才发觉早已泪流满面。

他戴上耳塞,胡乱吞了几颗安眠药后昏昏沉沉地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喉咙干得像是着了火。

他挣扎着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听见后排传来的谈笑声。

“江总,你说宝宝会长得像谁呢?

我希望像你,漂亮优雅......不像我是个土老帽。”

韩兆辉语气酸涩。

江揽月挑眉一笑,“我倒是希望像你,善良,心软,淳朴......”季明轩用余光瞥向他们,韩兆辉将江揽月抱在怀里低头笑着。

他们就像一对真正的夫妻,共同期待着即将出生的孩子。

季明轩手里的水杯“咣当”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蹲下身去捡,却因眼前一黑直接栽倒。

手掌被碎片扎得鲜血淋漓,疼得他浑身一颤。

“明轩!

你怎么了?”

江揽月将他扶起来,坐到座位上。

韩兆辉眼里闪过嫉妒,“都怪我一直霸占着江总,但先生你也不能通过弄伤自己来引起江总的注意啊。”

此话一出,江揽月的眼底便染上疑虑。

她抽出纸巾捂住季明轩手心的伤口,开口却是责备。

“你要什么告诉我就可以,何必整这一出?”

“巴黎时装秀我也陪你来了,你喜欢的手表也送你了,你到底还不满足什么?”

季明轩越过她的肩膀看向韩兆辉,他正冷眼瞧着他,哪里还有半分农村老实人的朴实。

江揽月顺着他的目光看向韩兆辉,他立刻换上无辜懵懂的表情。

江揽月蹙眉,“你自己摔倒伤到手,这也要怪到兆辉头上吗?”

季明轩抽出还在向外渗血的手掌,话到舌尖全碎成哽咽。

“江揽月,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不堪的人吗?”


江揽月的手停在半空,意识到话说重了。

“明轩,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季明轩摇摇头打断她,“马上落地了,请帮我叫医生,谢谢。”

飞机降落时难免有些颠簸,韩兆辉抱着江揽月一阵惊呼。

江揽月耐心地哄着,“你第一次坐飞机难免会害怕,有我在呢。”

季明轩的心脏一滞,同样的话她也曾对着他说过。

那年江揽月22岁,冲到一群围住季明轩的流氓面前。

她自己明明也害怕,却伸出双臂将他护在身后。

“明轩别怕,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的。”

飞机平稳降落,私人医生给他包扎好伤口。

“伤口有些深,怕是会留疤。”

季明轩低声道谢,江揽月眼里闪过心疼。

韩兆辉拉着她的胳膊呢喃,“江总,我手腕上的伤口会不会也留一道难看的疤啊?”

江揽月轻笑“我会找全世界最好的医生,保证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韩兆辉笑得腻人,“谢谢江总!”

到达酒店后,韩兆辉又缠着江揽月带他逛一逛。

“我从小就生活在村里,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街道。”

江揽月立刻带着他在巴黎扫荡,各类奢侈品一袋袋往酒店搬。

爱马仕、香奈儿,胸针名表......韩兆辉挎着江揽月的胳膊一脸无辜,“江总,这些要花多少钱啊,是不是都够在我老家盖一栋房子了?”

江揽月温柔地看向他,“傻瓜,喜欢我就买给你,你不用担心钱,谁让你是江家的大功臣呢。”

话音刚落,她便看到站在拐角的季明轩。

她神色一僵,“明轩,你也来挑挑有没有你喜欢的。”

季明轩转身回到房间,身后传来韩兆辉的声音。

“江总,这些都给先生吧,我一个农村人怎么配用这么好的东西......”江揽月蹙眉,“不许妄自菲薄。

谁说你不配了?

明轩家里有很多,等下次我再带他去买。”

入夜,江揽月以韩兆辉水土不服为由,一整晚都陪在他身边。

第二天季明轩来到秀场时,江揽月和韩兆辉已经坐在预留的位置。

江揽月指指旁边狭小的位置,“兆辉第一次来,把中间的位置让给他吧。”

季明轩表示无所谓,“我只是来看秀,不是来看秀恩爱。”

江揽月语塞。

这场春夏大秀季明轩期待已久,有他最喜欢的设计师。

婚纱系列走秀一开始,韩兆辉一双眼睛瞪得溜圆。

“这就是婚纱吗?

好美啊!”

江揽月眉眼柔和地看着他,“喜欢吗?”

韩兆辉一脸遗憾地低下头,“喜欢,但我这辈子恐怕都没有机会看到我的新娘穿上这么美丽的婚纱了。”

江揽月颇为动容,“谁说没有机会的?

你喜欢哪件,等我生完孩子穿给你看,咱们再拍一套婚纱照。”

韩兆辉一脸崇拜地看着她,“真的吗,江总?”

“可是,我没有新娘啊......”季明轩轻咳一声,“江总一夜新娘都做了,还差陪你拍一套婚纱照吗?”

江揽月面色铁青,张嘴喊了一声“明轩”。

正对着她头顶的吊灯“咔嚓”响了一声,突然掉下来。


“江总,小心啊!”

韩兆辉一声尖叫,奋不顾身地扑向江揽月。

沉重的吊灯砸在他背上,水晶玻璃碎片四溅。

江揽月的脸色瞬间褪尽血色,“兆辉!”

韩兆辉微微扬起下巴,“你没事儿,真好。”

话说完,晕倒在她怀里。

江揽月嘴唇微微颤抖,不顾怀着身孕扶起他就往外冲。

“都给我让开!”

她的肩膀狠狠撞在季明轩身上——“砰!”

他被撞倒在地,额头磕在T台一角,鲜血顿时流了下来。

他趴在地上怔怔地望着江揽月远去的背影,舍身救人。

韩兆辉在江揽月心里,永远都不会被抹去了。

季明轩在周围人的搀扶下站起身,一个人踉踉跄跄地往医院走去。

刚走到急诊门口,迎面却撞上江揽月。

护士急匆匆跑过来,“患者需要输血,但血库暂时没有RH阴性血,请问有可以献血的家属吗?”

江揽月转身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明轩,你是RH阴性血,你救救兆辉!”

他不可置信地望向她,她分明知道他贫血。

曾经因为他贫血太过严重,她斥资开了一家私人医院。

有一整个医疗团队,24小时为他待命。

可现在呢?

江揽月语气急促不容拒绝,“兆辉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你不能这样自私!”

说着不等季明轩开口,强硬地将他推进献血室。

手指粗细的针头刺进血管,季明轩忍不住抬手按着胸口。

他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掐住,疼得他喘不过气来。

600cc的鲜血被抽走。

江揽月目光焦灼地盯着韩兆辉的方向,完全没有注意到季明轩惨白的脸。

抽完血,江揽月才回过神。

“你额头怎么受伤了?”

“对不起啊明轩,我现在让医生给你做个全身检查,再帮你包扎。”

季明轩自嘲地勾起嘴角,任由她将他推进检查室。

很快,医生拿着检查报告走出来。

江揽月连忙上前询问,“我先生怎么样?”

医生摇着头,“为什么让他献血?

你知不知道他心脏......”护士突然跑出来,“韩兆辉家属?

他醒了一直在叫‘江总’。”

江揽月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根本没有听到医生接下来的话。

“季明轩先生,您本来就贫血,已经出现心力衰竭,献血是十分危险的!”

季明轩诧异地接过报告,“心力衰竭?”

他大脑一片空白,下一秒胸口剧痛。

他死死按住胸口,心脏像是被人捅了一刀。。昏迷前,他看到江揽月正温柔地抚摸着韩兆辉的脸。

醒来时,季明轩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

医生反复叮嘱他,“不能再受到任何刺激,情绪波动太大的话会有生命危险。”

生命危险?

季明轩自嘲地笑笑,现在还有人在意他的死活吗?

季明轩不顾医生反对,坚持要出院。

他拖着虚弱的身体回到酒店,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又哭又笑。

他低头看着卡在无名指关节处的婚戒,狠狠一撸。

钻戒“叮”地滚进下水道。


第二天,季明轩拿着拟定好的离婚协议,去了医院。

江揽月为韩兆辉包下整层楼来养伤,更是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

连他皱一下眉,她都紧张得不得了。

韩兆辉软着声音,“江总,我嘴里发苦好想喝奶茶。”

江揽月摸摸他的脸颊,一脸不舍地离开。

“等着,我马上回来。”

季明轩站在走廊拐角处,等她离开才推开病房门。

韩兆辉看到他眼底闪过一丝惊慌,十分戒备地盖上被子。

“先生,您来了。”

季明轩轻蔑一笑,“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

“我倒是小瞧了你,你这一扑算是为自己挣了一份好前程。”

韩兆辉索性卸下伪装,“我没有别的法子,我没你英俊,没你读书多。

我清楚江总现下对我这样呵护,不过是因为我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爸爸。”

“我不这样搏一搏,哪儿有出头日?

到时候江总顾念与你的旧情去父留子,我就得回到农村守着几亩地过下半辈子。”

这一刻,季明轩竟有些佩服他的坦荡。

他继续说道:“这世道对穷人不公,我只有一个还算争气的身体。”

季明轩深吸一口气,“我还真羡慕你,搏一搏还有出路。

可我呢,我的出路在哪里?”

他走过去将离婚协议书递给他,“如果我拿给她,她不会签,你可以想办法让她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签字。”

韩兆辉盯着这份协议书良久,最终伸手接过去。

“谢谢成全。”

季明轩扯开嘴角,“不是我成全你们,而是成全我自己。”

他走到门口,韩兆辉突然叫住他。

“先生,如果将来我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还请你见谅。”

季明轩没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但已无心力追究。

留下一句“你好自为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医院。

回到酒店他开始收拾行李,决定先一步回国。

一个小时后,房间的门突然被一脚踹开。

江揽月周身散发着冷气,不由分说地命令手下驾着他的胳膊往外拽。

季明轩吃痛,“你们干什么?

弄疼我了,放开我!”

江揽月的手下却充耳不闻,一路拖拽着他丢到酒店大堂。

她俯下身看着他,“明轩,你把兆辉弄哪儿去了?”

季明轩一愣,“韩兆辉?

他不是在医院养伤吗?

我怎么会知道他去哪儿了。”

“我问过护士也看过监控,今天一整天只有你出入过兆辉的病房。”

“你离开后不久他就不见了,你敢说不是你?”

江揽月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

“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把兆辉弄到哪儿了?”

季明轩眼神迷茫,摇摇头。

江揽月脸颊的肌肉因愤怒而抽搐,把手机扔给他。

他疑惑地拿起手机,视频通话中年迈的父母正被捆绑着双手吊在半空。

而他们脚下,是江揽月圈养的猛兽。

季明轩顿时四肢瘫软,不顾来来往往人群的目光,跪爬到江揽月脚下哀求。

“揽月,你快把我爸妈放了,我爸他最近心脏病复发了,你这样会要了他的命的!”

“我真的不知道韩兆辉在哪儿,我要怎么说你才肯相信?”


江揽月失望地捏住季明轩的下巴,眉宇间都是厌恶。

“很好,你记住,今天你爸妈要是有什么意外,都是你的固执造成的!”

然后,她冲着视频那头一挥手。

绑着阮父季母的绳子急速下降,直至画面扭曲、漆黑。

只能听到季母撕心裂肺地喊叫声,“明轩爸!”

季明轩猛然起身扑向江揽月,“你这个杀人魔鬼!”

下一秒,他软软地倒在她怀里不省人事。

季明轩做了个梦。

梦里回到他和江揽月的婚礼现场,阮父一脸慈笑地将厚厚的红包递到江揽月的手里。

“明轩他脾气急躁,儿媳妇你要多担待啊。”

江揽月坚定地牵过他的手,郑重承诺:“您放心,我一定比您还疼他,爱他。”

接着,江揽月的笑容逐渐被阴狠替代,她猛然一把将阮父推进兽笼!

“爸!”

季明轩一声尖叫,浑身冷汗地惊醒。

隔壁传来阵阵娇笑,“江总,幸亏你及时赶到,否则我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季明轩光着脚推开门。

韩兆辉发丝凌乱脸色苍白,委屈巴巴地窝在沙发上。

江揽月抬眸看到季明轩,“我在医院的太平间找到兆辉,守门的人说是你趁着兆辉熟睡将他塞进冷柜。”

韩兆辉红着眼眶扯扯江揽月的袖口,“江总没关系,我没事,你别怪先生......”江揽月心疼地拍拍他的手背,“明轩,你向兆辉道个歉,只要他原谅你,这件事我可以不追究。”

季明轩双唇颤抖,“我爸妈呢?”

江揽月不耐烦地蹙眉,“他们很安全,你要感谢兆辉身体素质好,在冷柜呆那么久都没事儿。”

“如果他有什么闪失,我不敢保证你爸妈会怎么样。”

季明轩在听到爸妈安全后,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不是我干的,我不会道歉!”

韩兆辉轻轻叹口气,“算了江总,先生要怎么教训我都是应该的,怎么能奢望他道歉呢?”

说着便起身,哽咽道:“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让你怀上孩子,不应该缠着你来巴黎。”

他拖着受伤的身体,踉踉跄跄地向门口走去。

江江揽月自然不会让他走,一把拉住韩兆辉。

“兆辉你哪儿都不能去!

你知不知道你失踪这几个小时,我都快发疯了!”

“从现在开始,我不允许你再离开我的视线!”

她当即拿出手机,拨通警察局电话。

“我要报警,有人故意伤害。”

季明轩震惊地抬起头,一脸不可置信。

“江揽月!

你疯了吗?”

江揽月眼中闪过冷意,“明轩,人应该为自己所犯的错误承担后果。

我会如实跟警察说,最多关你三天,算是你对兆辉的赔罪。”

一股寒意从脚底蔓延,季明轩整个人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他看到江揽月身旁低眉顺眼的韩兆辉,突然明白在医院时他对他说的话。

“如果将来我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还请你见谅。”

原来是这个意思。

季明轩无力地垂下指向韩兆辉的手臂,“哈哈,原来你是这个意思。

你想取暖,就用他人的尸骨做柴堆。”

一群人高马大的警察推门而入,按照江揽月的指示将季明轩铐住。

“我先生只是一时糊涂,并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你们只需要依照法律,羁押72小时即可。”

巴黎的警察轻蔑地摇摇头,用蹩脚的中文说:“我们知道怎么处理,不需要你教。”

被带走前,季明轩最后看了一眼江揽月。

她张着嘴,却没说一句话。

季明轩绝望地缩在囚室的角落,抱紧身体瑟瑟发抖。

他刚献过600cc的血,加上一整天滴水未进,此刻浑身酸痛无力。

其他囚犯见他是黄皮肤,又瘦弱可欺的模样,一脸坏笑地走过来。

“喂,你为什么被抓进来?

偷东西?

出卖身体?”

季明轩红着眼睛狠狠瞪着他们,“我是被冤枉的!

我和你们不一样!”

他强硬的态度惹怒了带头的光头男,他招呼其他人围住他。

季明轩死死抱住头,咬紧牙关承受着他们的拳打脚踢。

......入夜,满身伤痕的季明轩独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想必此刻,韩兆辉正为他高明的手段得意洋洋吧。

江揽月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她要给他一个教训,竟差点要了他的命。

季明轩是在第二天早上,被发现倒在血泊中。

心力衰竭,每分钟心跳不到40。

他被紧急送往医院急救,抢救整整五个小时才救回一条命。

江揽月正陪着韩兆辉在巴黎铁塔附近散步,心脏猛然抽痛。

她抓住韩兆辉的手,“兆辉,我突然好心慌,是不是明轩出什么事了?”

韩兆辉扶着她回到车内,“江总,您要是担心不如打电话给警察局问问。”

“去警局接人。”

江揽月几乎没有迟疑,赶去警察局。

“什么叫没有这个人?”

警察翻阅看守名单后再次确定,“季明轩,今早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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