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说她宁愿死也不愿意跟他回上京时,他的心脏不仅是被人挖了,还被人生生凌迟,绞成碎沫。
浑身疼得犹如被千军万马踏过,再也没有任何活着的感觉。
他闭眼前,只来得及最后看她决绝的背影一眼。
难道这个女人会隔空种蛊?
可他明明以前并不认识她。
这诡异的一切到底是怎么了?
没容他多想,意识彻底断了线,沉入无边的黑暗中。
一个时辰后,萧煜辰房间外,清风依旧急得团团转,桩桩一动不动地抱着双臂站在门口。
清风气呼呼道,“都怪你的馊主意,说是拿下碧落那个丫头,王妃就能听话。看吧,你惹祸了吧?不过,,王妃对她丫头真不错,这么能护短,不惜以命相博——”
“闭嘴!”桩桩冷冷骂道,“那个女人不是我们王妃。”
“你前几天不是说——”
“闭嘴!你再说一个字——”
桩桩没说完,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医馆提着药箱从屋里出来,此人二十多岁,一副游医的打扮,宽大的袍子覆盖着略为清瘦的身躯。
清风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去问,“陆先生,我家主子怎么样了?”
陆怀仁摇摇头,仿佛是自言自语,“不能啊。上次他明明回了一口气了,这次怎么又回去了?”
桩桩也走过来,听到陆怀仁的话,问道,“我家主子到底怎么样了?什么叫回去了?”
“奇怪......奇怪......”陆怀仁还是若有所思,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模样。
“陆先生!”清风忍不住又叫了一声。
这个陆先生什么都好,医术也不错,就是说话做事有些神神叨叨的,一般人根本看不懂。
也难怪,怪人出怪窝。
忘忧崖里的寒山翁可不是一般人。
这个陆先生是寒山翁唯一的徒弟,即使脾气正常,跟着寒山翁那样的怪人,时间久了,不怪才怪。
清风的叫声终于打断了陆怀仁的思绪。
“我家主子到底怎么样了?”清风急忙问。
陆怀仁叹口气,直摇头,“你家主人命不久矣——”
“陆先生!”
“陆先生!”
这下不仅清风,连桩桩也忍不住提高声音叫了一声。
陆怀仁不满地皱着眉头道,“你们跟我大呼小叫的也没用。萧煜辰这家伙自己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我又能怎么办?”
桩桩沉声问,“先生此话怎讲?”
“哎,”陆怀仁叹口气道,“你家主子从小身体里就有一种寒毒——”
“这个我们都知道。”
清风急忙接口。
“你闭嘴!”桩桩打断他,“我们听先生把话说完。”
陆怀仁看了他一眼,点点头道,“萧煜辰身边还是需要一个稳重一点的人。”
清风不服气地哼了一声,被桩桩一个眼神瞪得闭了嘴。
陆怀仁继续道,“这种寒毒最忌讳大喜大悲大怒,一旦动了极致的情绪,寒毒就容易攻击心脏——”
“可是,”清风又忍不住接话道,“上次他发病,你不是说,他的寒毒已经根除的差不多了吗?”
半年前,老王妃过世,萧煜辰悲痛之下差点去了半条命,整整在床上躺了三个月。
大家都以为他不行了。
后来他们千辛万苦找到在外游医的陆怀仁。
那时候他庆幸地说,他刚跟他师傅学了一种招魂术,
可惜他的招魂术学艺不精,只招回了一缕残魂,勉强救了萧煜辰一命。
陆怀仁摇摇头,自言自语道,”毕竟是残魂,还是差了一点,差了一点......”
清风和桩桩对望一眼,两人都有些无语,主子这朋友怎么这么不靠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