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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的小祖宗又美又飒苏若锦苏云峰》精彩片段
店小二看到男子,眼睛一亮忙迎了上去:“蔡神医,您来了,这边请,这边请。”
蔡凡舟似有若无地“嗯”了一声,从未用正眼看店小二一眼。
店小二丝毫不在意,这可是蔡神医啊,在晏阳谁不知蔡神医,能见上一面已经是三生有幸。
坊间有传言,蔡神医就是传说中的医圣,也有人曾直言不讳问过蔡神医,他是否就是医圣。
蔡凡舟回:“医者,应以济世为怀,何必在意一些虚名。”
此番话一经传出,虽蔡凡舟并未亲口承认自己就是医圣,却让人称道他高风亮节,不愿为虚名所累,反而大家更加相信他就是医圣。
行医圣之善举,救百姓于苦难之中,还不愿为他人所知,实乃圣人也。
蔡神医的名声大噪,甚至一些达官贵人不远千里来找蔡神医看病。
跟在蔡凡舟身后的少女在看到站在一旁的苏若锦后,神情有些微怔,她怎么在这?
蔡凡舟看到林婉清的不对劲,问道:“清儿,怎么了?”
林婉清回过神,脸上挂上得体的笑容,轻轻摇头:“师父,没事。”
“嗯,一会你跟我进去见到摄政王可得好好表现,别失了礼仪。”
“好的,师父。”林婉清乖巧地低下头应声。
摄政王萧彦初,大楚国的战神,年仅二十一岁就统领大楚国三军,协理国事。
传说摄政王英俊神朗,犹如天神下凡,至今仍未娶亲,府里甚至连个侍妾都没有,就只有一个已逝兄长裕王的孩子,从小得了怪病,这次的问诊大会就为了替这个孩子治病。
如果自己能入得了摄政王的眼,那小小的知州府又算得了什么。
想到这,林婉清眸光流转,脸上泛起了一丝微红,心跳得有些快。
苏若锦看着眼前这一幕,嗤笑一声就走了。
自己主动来为小世子看病,既然人家不待见自己,又何必自讨没趣。
她苏若锦给人看病从来都看心情,对穷人可分文不取,对看不顺眼的权贵世家,哪怕捧上万金也绝不出手医治。
大早上赶过来,啥也没吃,苏若锦此时也觉得有些饿了,走进了望月楼。
今天很多人都去了聚贤楼那边看热闹,望月楼显得有些冷清。
店小二看到有客进来,忙迎了上去:“哎,姑娘,一位吗?坐大堂还是雅间?”
“一位,雅间,来只烤鸭、一份鸡肉粥即可。”自己就一个人,也吃不了太多。
“这位姑娘您可真识货,烤鸭可是我们店的招牌菜,您这边请。”店小二给苏若锦引着路,嘴里高喊:“楼上雅间一位。”
菜很快就上来,不得不说望月楼的烤鸭不愧是晏阳一绝,外皮烤得金黄酥脆,泛着一层淡淡的油光。
烤鸭显然是刚出炉的,冒着层层热气,撕下一块鸭肉,肉皮分离,外皮香脆,内里肉质鲜嫩,配上望月楼秘制的甜酱汁,鸭肉的鲜香加上甜酱汁的香甜,两者相得益彰,一入口油而不腻,令人回味无穷。
苏若锦吃下一口鸭肉,眼晴有意无意飘向雅间内的帘子。
帘子有些微动,看着帘子下面的一双小脚,苏若锦嘴角轻笑:“再不出来,这鸭肉我可要吃完了哦。”
此话一出,帘子再无任何动静。
苏若锦起身,轻轻走到帘子前,一把拉开了帘子。
帘子后面的人,似是没想到自己会被发现,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惊恐地望着苏若锦。
眼前是个约莫四岁的男童,脸色苍白,一身华贵的服饰显然出身不凡。
突然,孩子双眼翻白,倒在地上抽搐起来。
糟了!
这是被自己吓到了。
苏若锦忙打开随身携带的箱子,拿出一个布包展开,里面整齐摆放着几把薄如蝉翼的刀片,和各式银针。
苏若锦拿起银针,飞快朝孩子风池穴、内关穴、太冲穴三个穴位扎去。
银针入体,苏若锦轻弹银针,每根针开始不同程度的颤动着。
三分钟后收针。
孩子缓缓睁开了眼睛,苏若锦忙把他抱在怀里,轻声说着:“你别怕,姐姐不是坏人。”
男童不说话,只是呆呆看着苏若锦,和之前的惊恐不同,现在他眼里没有一丝情绪,就像一个木偶一样。
看到孩子的表现,苏若锦皱起了眉头,这孩子居然患有“呆病”,替他把了脉,苏若锦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这个孩子脾胃异常虚弱,有此病症的人,对吃的大多没什么胃口。
吃食还需要非常精细,稍有不对,吃进去的东西就会都吐出来。
把孩子抱在怀里,苏若锦就觉得他轻得像是没有一点重量,心下有些心疼。
苏若锦摸了摸他的小脸,柔声说道:“姐姐是大夫,姐姐给你治病好不好?”
孩子依然没有任何回应,只是任由苏若锦摆弄。
苏若锦把他放在一旁的贵妃榻上,解开衣服,分别在脾俞穴、胃俞穴、胆俞穴等穴位施针。
这次和之前不同,她依次在孩子身上施下了十六针,每一针深浅不一。
随后,她顺着每根针开始揉捻、弹动,如此循环,直到一刻钟后方才停手。
孩子不知是因为舒服还是疲倦,整个人已经沉沉睡去。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苏若锦才拔下了孩子身上的银针,替他穿好衣服。
刚穿好衣服,孩子就醒了,自己坐了起来。
和之前不同,他一双眼睛一直盯着苏若锦,没有了最初的惊恐,多出了一丝好奇。
“饿了吧?来,喝碗粥。”苏若锦笑着舀了一碗鸡肉粥,细心地把里面的鸡肉给挑了出来。
粥里鸡肉全是大块的,这孩子吃了会消化不良。
幸好粥是用瓦罐盛放,之前还加了盖子,过了两刻钟,温度刚刚好。
见孩子没动,苏若锦端着碗走了过去,用勺子舀了一勺粥送到孩子嘴边。
孩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慢慢张开了嘴,吃了下粥。
“真乖。”苏若锦拿出帕子擦了擦粘在孩子嘴角的粥,喂了半碗就不再喂,防止进食过多,肠胃不耐受。
“可以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吗?”苏若锦询问孩子,可孩子还是只看着她,不说话。
得了呆病的孩子很多都不会说话,苏若锦也不恼,轻声问道:“那以后我叫你小宝可好?”
这一次孩子有反应了,轻轻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楼上有人高声呼救:“快来人,有人晕倒了,快来人啊。”
还没等苏若锦回话,张管家又忙从怀里里掏出一摞银票递了过去:“这是府上的一点心意,希望姑娘不要嫌弃。”
张管家能成为府里的管家,自然有自己独特的识人本事。
小主子从来到王府就得了呆病,除了照顾他的李嬷嬷和主子外,其他人根本没法近他的身,更别说能牵着他的手了。
就眼前这个样子,哪会是什么小姑娘想要拐走小主子,相反,只可能是小姑娘无意中找到小主子,还把他照顾得很好。
李嬷嬷眼看着到手的银票就这样没了,心有不甘,刚想开口说什么,被张管家冷冷瞥了一眼,她不敢再开口,恶毒地盯着苏若锦。
这个不知死活的丫头,敢抢她的钱!
嘶~~
李嬷嬷突然觉得肚子绞痛起来。
噗呲——
随着一声声响,臭味从李嬷嬷身上传出,向四周蔓延开来。
饶是张管家再有涵养,也忍受不了这味道,抬起手捂住鼻子,嫌弃地看着李嬷嬷。
李嬷嬷这时只觉得肚疼难忍,也顾不上什么颜面,捂着肚子冲进了一旁的酒楼里找茅房去了。
苏若锦瞥了眼银票,心里估算了一下约莫五千两。
看起来小宝出身不简单啊。
就算是林正山,也不可能随随便便拿出五千两答谢一个陌生人。
苏若锦没接银票,只是微微侧弯身子轻声问小宝:“小宝,你认识他吗?”
小宝没回答,也没摇头,还是紧紧攥着苏若锦的手。
苏若锦看向张管家:“张管家,孩子似乎不愿和你回去。”
张管家脸上有些焦急:“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再不回去,王......少爷要把晏阳给掀了啊,乖,听话,我们一起回去,你该吃药了。”
小宝面无表情,似乎啥也没听见,依然呆呆看着前面,只不过拉着苏若锦的手更加用力了些。
张管家也不敢用强,只得救助地看着苏若锦:“这位姑娘,他确实是我家小主子,他腰间系着一块月牙型白玉玉佩,上面有个‘逸’字,烦请姑娘查验一下。”
苏若锦之前已经见过小宝身上的玉佩,上面确实有个‘逸’字。
苏若锦蹲下身看着小宝,认真问道:“小宝,和姐姐说,你认不认识他?”
这次,小宝目光不再呆滞,他看着苏若锦,轻轻点了点头。
看到小宝点头,张管家也松了口气,他倒不是怕苏若锦,而是不敢动手直接把小宝抢回去。
要是刺激到小主子,小主子是有可能发病的。
小主子刚到王府那段时间,但凡有点风吹草动或者听到稍大一点的声音,都会吓得惊声尖叫,整晚做恶梦,高烧不退。
要不是府里的穆神医厉害,估计小主子都熬不过来。
从那以后府里的人都分外小心,不敢刺激到小主子。
“这位姑娘,你看能不能帮忙劝劝小主子跟我回去,他从小身体虚弱,每天都必须喝药,再不回去,我怕他身体受不住。”张管家一脸焦虑地恳求道。
苏若锦知道张管家说的是真的,小宝这身体要不是一直用珍贵的药材吊着,估计早就夭折了。
“小宝,你跟管家伯伯回去好吗?”
小宝一听,双眼立马红了,摇了摇头。
他不愿意。
苏若锦心下叹了口气,虽然她现在还不知道小宝到底是哪家的孩子,但肯定不是普通人家,她不愿与这些勋贵世家扯上太多关系。
“小宝,乖,听姐姐的话,和管家伯伯回去,你的病需要吃药,姐姐有时间就去看你好吗?”苏若锦耐心地劝道。
小宝大眼睛眨了眨,大滴大滴的泪珠滚了下来,让人看了无端心疼。
苏若锦牵着他的手又走回了卖棉花糖的摊位,重新给他买了支小兔子棉花糖。
“小宝,别哭,咱们要像这个小兔子一样多笑才好,姐姐答应你,有时间就去看你,来我们拉钩钩。”说完,苏若锦抬起手,弯起了小拇指。
小宝犹豫了一会,也抬起了手和苏若锦勾了勾手指。
苏若锦笑着摸了摸他的头,把他的手放入了张管家手里。
张管家不忘把银票塞给了苏若锦,牵着小宝就走了,生怕慢一秒这个小祖宗反悔。
小宝亦步亦趋跟着张管家走了,时不时回过头看看苏若锦。
苏若锦一直微笑看着他,朝他挥手告别,直到小宝和管家消失在了街角处,她才转身离开。
与此同时,一位身着玄衣,剑眉星目,俊美绝伦的男子,站在不远处的街角看着这一幕。
旁边的胡青小声问道:“王爷,需要我去打探一下这位姑娘吗?”
萧彦初沉吟了一会:“不用。”
今天奴仆来报小世子失踪,萧彦初派出府里所有人出来寻找小世子,他不能让大哥唯一的血脉再出任何差错。
现在看到逸儿和张管家在一起,萧彦初也放下心来。
至于那个小姑娘,既然收下了张管家的银票,算是两清了。
回到在晏阳的临时府邸,萧彦初来到小宝屋里,杜嬷嬷正端着一碗海参粥喂孩子。
不管李嬷嬷怎么哄,小勺都放在了他的嘴边,孩子就是不张口,只是呆呆坐着。
看到萧彦初进来,杜嬷嬷放下碗行了礼:“王爷,世子怎么都不肯吃东西,可能是今天被吓到了。”
“怎么是你在喂,李嬷嬷呢?”
小世子来到王府后,一直都是由李嬷嬷在照顾,其他人喂饭逸儿是不吃的。
杜嬷嬷忙回道:“李嬷嬷吃坏了肚子,伺候不了小主子。”
杜嬷嬷自是不好在王爷面前直说李嬷嬷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从回来就基本一直待在茅房里。
之前她路过茅房时刚好看到李嬷嬷出来,就见李嬷嬷嘴唇发白,整个人都拉得虚脱了,身上一股子茅房的味道。
这个样子怎么能到主子跟前伺候。
杜嬷嬷本想和李嬷嬷打了个招呼,问一下情况,就见刚出茅房的李嬷嬷脸色一变,转身又进了茅房。
后来听说是李嬷嬷的女儿翠萍去找府医讨了一方药服下后,才勉强躺在床上休息,不用随时泡在茅房里了。
萧彦初也没再说什么,端起碗:“逸儿,我来喂你。”
孩子依然没张嘴,只不过转动了下头,直勾勾看着某个地方。
蔡凡舟捋了捋胡子,赞赏地说道:“不错,不错,清儿有一副好心肠,医者父母心,想成为一名好的医者,先得有同情心,是谓医者仁心,清儿大有前途啊。”
在一旁的林正山听到蔡神医夸赞自家女儿,喜不自胜。
蔡神医在民间声望颇高,如此当众夸奖清儿,自然能为清儿博个好名声,一会到了摄政王面前,定能让摄政王对清儿上心。
林正山很清楚,以自己的家世,清儿想做摄政王正妃是不可能的,但哪怕做个侧妃,也足够让林家一飞冲天了。
林婉清小脸微红:“都是师父教导得好。”
“哈哈哈哈,林知州,你生了个好女儿,知书达礼,日后必有大成就。”蔡凡舟哈哈大笑。
在一旁的苏若锦则完全被无视了,在这一刻完全沦为林婉清的陪衬品。
赵娇现在看苏若锦也没那么碍眼了,给她五两银子,换来清儿好名声,这银子给得值,说话的语气也缓和了一些。
“快拿钱走吧,有这些钱,你爹娘也会高兴的,日子也能好过些。”
苏若锦冷冷看了眼张嬷嬷递上来的碎银袋子,并未伸手去接。
林正山见状也适时开口:“还不快谢谢夫人,拿了钱快走吧,别影响了问诊大会,你可担不起这个罪责。”
听到自家老爷开口了,张嬷嬷快速把钱袋子塞给到了苏若锦手里,小声嘀咕:“拿着吧,小叫花子......”
小叫花子?
听到张嬷嬷这话,苏若锦轻抬眼皮看了张嬷嬷一眼,眼里平静无波,没有任何情绪,宛若千年寒潭。
可就是这一眼,让张嬷嬷没来由得打心底生出惧意,头皮发麻,不敢再多说什么,忙退到了一旁。
这个苏若锦明明小小年纪,为什么她会觉得这小贱人看她的眼神让她瘆得慌。
这时一旁已经围上了不少人,一些不明原委的人也觉得五两银子不少了,还有不少人夸知州夫人心善。
“知州夫人心真好,我家里也有个这样死缠烂打的穷亲戚,烦都要被烦死了。”
“知州小姐人美心善,果然是学医之人。”
“听说知州小姐幼年遗失了,最近才找回来的。”
“积善之家必有善报,这是老天在帮忙啊。”
“这小姑娘怎么还不拿钱走人,是嫌少吗?”
“年纪轻轻,够贪心的。”
......
这赵娇是拼了命想和她撇清关系,替林婉清挣名声呢,苏若锦慢慢握紧手里的钱袋。
赵娇见状松了口气,只要这小贱人拿钱走人,自然就能坐实她贪财的丑陋嘴脸,替清儿赢得善良大方的名声了。
可下一秒,苏若锦眼眉微挑,直接把钱袋砸还给了赵娇。
看到有东西飞过来,赵娇下意识伸手挡,可惜没挡住,钱袋直接砸在了脸上,脸瞬间红了半边。
感受到脸上火辣辣的疼,看清是苏若锦扔过来的钱袋,赵娇再也压制不住心里对苏若锦的厌恶,怒骂出声:“你居然敢打我!苏若锦,你别给脸不要脸,清儿好心帮衬你,你别得寸进尺,五两银子已经不少了。”
言下之意就是在说苏若锦是因为钱少才这样做的。
周围的人看向苏若锦的眼神更加不善,议论纷纷,大多是在指责苏若锦过于贪心。
苏若锦拍了拍双手,像是手里摸过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冷冷开口:“帮衬我?林夫人,我对你们林家没啥兴趣,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我不过是刚好路过,就被疯狗咬上一口,真是晦气,哦,不对,是一群疯狗。”
她眼神慢慢扫过了林家所有人,眼里的鄙视之意溢于言表。
蔡凡舟和林家人站在一起,苏若锦这一眼扫过去,自然也包含了他。
蔡凡舟何时受过这种气,可这毕竟是林家的家务事,他要是开口,不就让自己成了苏若锦嘴里的“疯狗”。
一时之间有口气憋在心里,又发作不得。
林正山被气得想抬手打苏若锦,但碍于自己的身份,又是众目睽睽之下,他要真打人了,对他的官声有损,只得捏紧了拳头。
林婉清看这局面拖下去,对林家没什么好处,忙上前一步拉住林正山的手:“爹,师父,摄政王还在等着我们的呢,快进去吧。”
一句话瞬间解了林家的围,还抬高了林家的地位。
能被摄政王亲自等着,那得是多大的面子啊。
蔡凡舟自然听懂了林婉清的意思,眉眼瞬间舒展,自己这个徒弟果然聪慧,哪像眼前这个不知好歹的死丫头。
他转身对林正山说:“林知州,我们进去吧,别为不相干的人影响了大事。”
“蔡神医说得是,我们走。”
林正山和赵娇是听闻昨天林婉清和蔡凡舟等了一天也没见到摄政王,有些担心,今天是专门一起过来,给林婉清撑场面的。
再怎么说自己也算是晏阳的父母官,摄政王过来,多少要给自己几分面子的。
“这年头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好心没好报。”赵娇恶狠狠瞪了苏若锦一眼,由张嬷嬷扶着转身朝聚贤楼内走去。
林婉清搀扶着蔡凡舟也走了过去,似是不经意地扫了眼苏若锦,什么也没说。
林婉清上一世身高155,体重155,常常为此自卑。
重生后的她,随着年岁的增长,惊喜地发现自己长成了一个身材标致,面容姣好的年轻女孩,这可是上辈子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有这样好的样貌、身材,再加上知州嫡女的身份和二十一世纪的智慧,这一世她自信能为自己谋得一世荣华。
可当她见到苏若锦后,才知道一山还有一山高,这个霸占了自己林家嫡女身份多年的人,无论样貌和身材,都要比自己略胜一筹。
可那又如何,林婉清知道在这个架空的朝代,女子除了相貌和身材外,出身和学识更为重要。
苏若锦一个乡野女子,长得再漂亮又如何,哪能和她这个五品知州嫡女相比。
她林婉清就如同天上皎洁的明月,而苏若锦没了林家的庇护,只能是路边的野花,随时都能被人一脚踩碎在泥地里,化为一滩烂泥,哪配与她相提并论。
苏若锦自是看到了林婉清看向自己的这一眼,里面有视自己为尘土的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苏若锦眼底的冷意更浓,这个林婉清心思很深啊。
不过,只要她不来惹到自己,苏若锦也不想和林婉清扯上什么关系,她与林家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蔡凡舟和林府一行人正准备往聚贤楼里面走去,突然人群传来一阵骚动。
苏若锦想着杜誉开书肆多年自然有自己的人脉,他要是能给自己介绍铺子,总比没有目的瞎逛好得多。
杜誉一听眼睛一亮:“苏姑娘,正是巧了,我家祖上留下了两间铺面,一间我用来开了现在的书肆,另一间是个三层楼的临街铺子,刚好空闲着。只不过那个铺子地段比不上我这间书肆,稍微有些偏,不知道苏姑娘可会介意。”
苏若锦听了也很高兴,三层楼的铺子拿来开医馆再合适不过了,三楼储存药材,二楼做成针灸房,一楼看诊,刚刚好。
地段偏一点也没事,医馆治病救人,只要医术好,再偏远的地方也会有病人找过去的。
“那太好了,谢谢杜老板,不过我现在手里有点事,我先去处理一下,一会能麻烦你带我去看看那个铺子吗?”
“可以啊,没问题,苏姑娘你忙完就过来,我随时可以带你过去看铺子。”
书肆没多少客人,还有个小书童帮忙打理,杜誉随时都能走开。
从书肆出来,苏若锦走向刚才的地方,要把药方交给琴娘。
远远就看到琴娘牵着儿子眼巴巴在看着自己。
看到苏若锦过来,琴娘一把扯过儿子:“快给小神医磕头,是她救了你的命啊。”
小男孩懵懵懂懂也不知道啥情况,但也很听自己娘亲的话,立马跪下来给苏若锦磕头。
苏若锦忙把小男孩拉了起来,孩子的肚子明显瘪了下去,又给他号了下脉,脉象也平稳了许多。
苏若锦把刚写的药方递给了琴娘:“孩子脉象平稳了,按这个药方你抓上三副药,三碗水煎成一碗,一天三次,吃完三副药,他的病也好了。”
“哎哎,好好,谢谢神医,要不是你,我儿子说不定就......”琴娘激动地接过药方,声音有些哽咽。
儿子病成这样,村里已经有了闲言闲语,说是她克死了自己的丈夫,现在又要克死儿子,连一直关系很好的婆母都开始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
琴娘甚至想好了,如果儿子真没救了,她也跟着儿子一起走了。
刚才她带儿子上了茅房,发现儿子真的拉出许多虫子,把她吓得不轻。
有这些虫子在儿子肚子里,难怪肚子会鼓成这样。
周围的人亲眼见证了琴娘儿子之前奄奄一息的模样,现在上个茅房回来就好了大半,肚子也没那么鼓了,更加信服苏若锦的医术。
“这小姑娘有两把刷子啊。”
“小姑娘几针下去,人家孩子就活过来了。”
“我看比那个济仁堂大夫厉害多了。”
......
刚才的大姐又凑了过来问道:“小神医,你的医馆啥时候开,你可要快点,到时候我一定第一个来光顾。”
苏若锦有点好笑:“大姐,医馆又不是啥好地方,我倒是希望你一辈子都不需要进医馆。”
大姐也不在意,挥挥手:“人吃五谷杂粮,总会有点头疼脑热什么的,再不行买点补品也行呀,反正到时候我一准来。”
“行,我尽快,到时候你来了,我给你免费施针调整身体。”苏若锦笑道。
“哟,那敢情好,我可等着哦。”大姐高兴说道。
周围的人也纷纷附和:“小神医,到时候我们也来。”
“好的,都来都来。”
一旁的马云安之前亲眼看到琴娘牵着儿子走回来,看孩子的样子,明显已经好转。
在听到琴娘向周围人说儿子拉出许多虫子后,肚子也不鼓了,他就知道这一次那个死丫头又看对了。
他不敢再待下去,趁苏若锦去写方子还没回来时,偷偷溜走了,害怕自己又要莫名其妙跪上几个时辰。
这可是在大街啊,跪上几个时辰,面子都丢光了,师父一定会把他逐出师门的。
苏若锦已经发现马云安不见了,呵呵,这种小人,她也懒得和他一般见识,只是下次别再让她见到他误诊害人。
琴娘像是想到什么,有些局促地低下了头,轻声开口:“小神医,诊费是多少?我现在就只有一两银子,肯定是不够的。不过请你放心,不管多少钱,我一定会想办法付给你的,现在家里给小波看病钱也花得差不多了,就希望你能宽限我点时间。”
她真是有些过意不去,人家小神医救了自己儿子的命,自己却拿不出诊费。
苏若锦摆摆手:“不是什么严重的病,我也还没开医馆,不用诊费,我开的这个药方用的也是普通药材,一两银子足够治好孩子了,你快带孩子回去吧,记得以后凡是入口的东西都洗净了再给孩子吃。”
琴娘自然连声答应,又要给苏若锦下跪道谢,被苏若锦死死拉住了,千恩万谢后带着孩子离开了。
事情结束了,人群也都散了,只不过大家都在讨论着晏阳突然出现的这个小神医。
人群中有一个中年男子看到这一幕,转身离开了。
处理完琴娘的事情,苏若锦返回了杜誉的书肆,杜誉吩咐书童看管好店里的生意,带着苏若锦往那个铺子走去。
铺子位于街尾,位置确实有些偏,不过令苏若锦惊喜的是,这个铺子比自己想得还要大,对于一个医馆来说,地方越大越好,更有施展空间。
而且这个铺子还带了一个后院,后院盖着两层小楼,上下共有八间房,小楼旁还有一个单独的库房和一个很宽敞的院子。
这样她就不用再重新租房子住,可以直接住在医馆后院,到时候把祖母接过来一起住,院子里还能种上些草药,简直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好上许多。
苏若锦当场拍板:“杜老板,这铺子我租了,不知租金是多少。”
这样的铺子虽然在街尾,位置有些偏,但怎么说也在主街上,也比较宽敞,正常来说这样的铺子一年租金不会低于三百两银子。
可刚才苏姑娘才给自己题了副字,分文未收,杜誉自然记下了这份恩情,说道:“苏姑娘,租金一年两百两银子,可以年末再付租金,一年一付。”
杜誉想着小姑娘开医馆前期肯定需要投入不少,让她先交租金估计有些困难,所以故意把交租金的时间定在年末。
这就相当于先把铺子给苏若锦白用一年,等赚到了钱再付租金。
苏若锦之前也大概了解过晏阳城里铺子的租金价格,杜老板这租金显然低于市价,而且让自己先使用后支付,一年一付,这是给了自己极大的方便。
她不缺钱,甚至她心里生出想把这铺子买下来的念头,不过现在还不急,等医馆开起来后再说。
苏若锦也不扭捏,当下就和杜誉签了合同,定下了铺子。
但杜誉这份情,她是记在心里了,有机会再还给他。
苏若锦听到动静,转头对孩子说:“小宝,你乖乖在房里等姐姐,姐姐一会就回来。”
说完,她出了雅间轻轻关上门,下了楼。
只见楼下大堂围着一群人,人群中一名年轻人抱着晕倒的老者急得声音都带上了哭腔:“祖父,祖父,你怎么了?”
“小伙子,那个是济仁堂的马大夫,你去求求他,让他替你祖父看看。”
人群中有人给年轻人出着主意。
年轻人朝指引的方向看去,一个约莫三十多岁,身着蓝色长袍的男人正在悠哉悠哉啃着鸭腿,似是完全不知道这边有人晕倒了。
年轻人轻轻放下老人,快步朝那人走去,深深一揖:“马大夫,请您救救我祖父。”
马大夫啃着鸭腿,一手一嘴的油,他淡淡斜睨了年轻人一眼:“可以,十两银子。”
年轻人瞬间瞪大了眼睛。
在大楚国,一两银子足够普通老百姓家生活一个月了,现在马大夫开口就要十两银子。
年轻人一身粗棉布外袍,上面还打着几个补丁,怎么看都不像是拿得出十两银子的人。
他扑通一声就给马大夫跪下了:“马大夫,我求求您,行行好,能不能先救我祖父,诊金我后面一定会赚了还您。”
马大夫面露鄙夷:“没钱,免谈,要都像你这样,人人免费看诊,我喝西北风呀?再说了,我马云安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给看病的。”
年轻人不停给马云安磕头:“马大夫,我求求您了,救救我祖父,这钱我之后一定会付的。你要是不信,我可以给你打个欠条。”
“我说,你与其在这求我,不如赶快去找找别的大夫,看看有没有人愿意免费给你看病。”马云安端起桌的酒杯喝了一口,继续啃着鸭腿,不再理年轻人。
苏若锦拨开人群,看了眼老人的样子,声音清冷,语气急速,带着一丝不容辩驳:“他还有救,大家散开一点,病人需要透气。”
围观的人下意识后退了几步,主动让出了一些空间。
年轻人见这边有动静,忙赶了回来,看到是个小姑娘,眼里带上稍许失望。
苏若锦可不管这些,伸出双指探上老人的脖子,随后又给老人把起了脉。
旁边的一个大娘忍不住开口:“小姑娘,你行不行啊,别耽误了的病情。”
“小姑娘,你有没有把握啊?要是弄出人命来,小心人家把你告上衙门。”一位大叔好心提醒着。
“是啊是啊,小伙子,你也别等了,快去找别的大夫吧。”
大家都不相信这个小姑娘会看病。
年轻人听劝,准备出门找别的大夫,小姑娘开口了:“我有医证。”
看到小姑娘拿出医府颁发的医证,大家都不说话了。
年轻人眼里也重新浮现希望。
苏若锦展开布包,拿出银针正准备给老者施针。
就听到马云安大叫一声:“住手!你个小姑娘懂什么行针?谁知你是不是从哪偷来的医证?”
今天聚贤楼举行问诊大会,整个晏阳有医证的人都去参加了。
谁都不想错过这个机会,万一自己真能治好小世子,不就能抱上摄政王的大腿了。
马云安笃定除了他,这个年轻人再也找不到其他大夫。
他前久看诊出了问题,下药过猛差点把人给治死了,被师父禁止半年内再给人看诊,所以他才没去参加问诊大会,一个人跑来这吃烤鸭。
马云安一直偷偷注意着这边的动静,他之前拒绝是为了摆架子,想等年轻人走投无路时他再出手相救,更能显得他医术高明,医德高尚,还能赚上十两银子。
摄政王的问诊大会要举办三天,说不定到时候凭这事,师父能恢复他问诊呢,自己还能赶得上。
可没想到不知从哪冒出一个小姑娘,打乱了他的计划。
苏若锦收回手,冷冷看着马云安:“那你来。”
马云安瞬间语塞。
他刚拒绝人家,现在总不可能巴巴上赶着给人治疗吧。
他眼珠一转,不如等小姑娘治出问题来,自己再上,不更显得自己厉害了。
“你治,治死人,别怪我去告官。”马云安双手环抱于胸前,挑衅地看着苏若锦。
年轻人被马云安这一搅和,心里又没底了,有些担忧地看着苏若锦。
主要是苏若锦实在太年轻,还是个小姑娘,能行吗?
就见苏若锦也不废话,拿起银针,熟练利落地朝灸神门穴、少海穴、曲泽穴、内关穴等穴位下针。
马云安眼里闪过一丝震惊。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小姑娘这行针手法可不是什么不懂医术之人能做出来的。
马云安都有些看不出门道,只觉得行云流水,甚至感觉比自己师父手法还娴熟。
不,不可能,师父可是晏阳的名医,哪是这种小姑娘能比的。
他心里涌上一丝不安。
难道她真会治病?
可当他看到小姑娘下针的穴位,瞬间放下了心,嘴角涌上一丝嘲讽。
他看过老人的情况,判定是卒急昏厥,应该在百汇、水沟、风府三个地方下针才对,而非灸神门穴、少海穴、曲泽穴,简直是乱来。
马云安嗤笑一声:“这老人是卒急昏厥,你这针下得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穴位,小姑娘,你这真是不把人命当回事啊,我看你......”
听到这话,苏若锦扫了马云安一眼,眼神如带上了冰,极冷。
马云安被这一眼吓得把后面的话都给咽回去了。
这小姑娘年纪不大,长得也挺漂亮的,眼神为何如此狠戾。
“老大爷是心痹之症,扎什么百汇、水沟、风府穴,庸医。”苏若锦手里动作未停,不停施着针。
马云安一听这话当场就炸了,他一个堂堂济仁堂坐诊大夫,被一个小姑娘说是庸医,他以后还要怎么在这晏阳混下去。
“你给我说清楚,谁是庸医,你可知道我师父是谁?”
马云安相信,要是小姑娘知道他师父是谁,一定会吓得向他跪地道歉。
腊月初二,晏阳刚下过一场小雪,雪落地而化,空气变得愈加湿冷。
晏阳知州府,最为偏远的小院。
咚!咚!咚!
天刚蒙蒙亮,苏若锦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她穿好衣服,把头发随意扎了一下打开门。
门一开,冷风灌入,苏若锦下意识微眯起眼睛。
没等她开口,就被门口的张嬷嬷一把拖着往府门口走去。
“苏姑娘,你的亲生父母找到了,姓苏,是城东郊十里村的村民。从现在开始你就不是我们知州府的小姐了,夫人心善,给你准备了一些盘缠,你拿着快点走人,从此以后和我们知州府就没有任何瓜葛了。”
苏若锦眼眸微沉,没有任何动作,任由张嬷嬷拉着自己往前走。
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她给过林府机会,既然他们不珍惜那就算了。
出了府门,张嬷嬷把一个粗布包袱粗鲁地塞进了苏若锦的怀里,没塞稳,包袱掉到地上,散了开来。
里面是几套旧衣服和苏若锦常看的几本书,书本掉在地上,沾染了雪水,浸湿了一些书页。
同时还有二两碎银子滚落出来。
苏若锦捡起地上书籍,看到书被雪水沾湿,眼里有些许心疼。
一个年约七八岁的小乞丐刚巧路过,看到林府有人出来,忙凑了上去,想讨点好处。
“夫人,小姐行行好,我三天没吃饭了,行行好,给口饭吃吧。”
小乞丐赤着脚踩在雪地里,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脸脏得看不出本来的样貌,身上穿着只能称之为布条的衣服,哆嗦着手端着半只破碗满脸期待地看着张嬷嬷和苏若锦。
苏若锦弯下腰捡起地上的二两碎银子,轻轻放进了小乞丐的碗里。
小乞丐眼睛瞬间瞪得老大,当下就跪下不停给苏若锦磕头:“谢谢小姐,谢谢小姐,祝小姐长命百岁,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福寿绵延,寿比南山,福如东海,阖家欢乐,万事如意.....”
小乞丐没读过书,他只能把自己听到别人说的祝福语都说了一遍。
“起来吧。”苏若锦拉起了小乞丐,头也不回的离开林府,背影坚挺如松。
张嬷嬷冲着苏若锦的背影啐了一口:“呸,装什么清高,一分钱不带回家,等着被你那穷酸父母赶出家吧。”
“把门关上,你们给我记住了,以后若她再来府上,一律给我赶出去,别惹大小姐不高兴,老爷夫人可好不容易才把大小姐给找回来的。”
张嬷嬷的声音故意说得很大,让苏若锦听清楚,以后可别再来攀附他们林家。
“是!”门口守卫应声。
小乞丐也听到了。
他怯生生地看了眼这个长得像仙女般的小姐,忐忑地开口:“小姐,这钱你还是拿回去吧,我其实已经要到半个馒头了,饿不到的。”
他拿起碎银本想塞给苏若锦,可看到自己脏兮兮的小手,只敢把钱放在手心托着,等苏若锦来拿。
苏若锦笑了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拿着吧,不过你要藏好,别让人看到了。”
对一个小乞丐来说,二两碎银可是笔巨款,被人看到,说不定连命都没了。
小乞丐又要跪下磕头,被苏若锦拉住了。
和小乞丐分别后,苏若锦拿出一个绣着蓝花楹的白色小布袋,掏出一颗杏子脯塞入嘴里,酸酸甜甜的口感瞬间充斥着口腔,口齿生津。
嗯,杏子脯果然还是得是月记的。
苏若锦含着杏子脯,慢慢朝城外走去。
林家,呵呵,希望他们别后悔!
小姑娘黑发如墨,白皙的巴掌脸上柳眉弯弯,一双杏眼似秋水般明媚,许是天气冷的原因,双颊带着一丝粉红,朱唇皓齿。
一路上引得不少人侧目,纷纷猜测这是哪家姑娘,怎生得如此貌美,为何独自一人。
人群里,三名男子互相交换了眼神,偷偷跟上了苏若锦。
出了城,苏若锦没有去十里村,而是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三名男子本想出了城确定她是一个人就动手,就小姑娘这样貌,定能卖不少钱。
奇怪的是,明明小姑娘就在不远处,不管他们紧赶慢赶,就是追不上她。
看着眼前就要到手的羔羊,三人自是不愿放弃的。
就这样一路跟了一个多时辰。
直到路边出现了石碑,石碑上刻着三个大字:
暮安村。
走过石碑,苏若锦脚步放缓,又从小布袋里拿出一颗杏子脯放入嘴里,唇角轻勾,眼神带着一丝讥讽,继续向前走。
三名男子面露一喜,加快步子跟了上去,越过了石碑。
苏若锦在心里倒数着。
三!
二!
一!
倒数结束,身后就传来三声闷哼和拖拽的声音,随后一切归于平静。
安静的村道上,只剩小姑娘一人的身影。
进了村子,不停有人和苏若锦打招呼。
“苏小神医,你回来了啊?”
“苏小神医,我娘一直念叨着让你去家里吃饭,谢谢你治好了她的头疼。”
“苏小神医,我爹老寒腿又犯了,能麻烦你给看看吗?”
“苏小神医,这是我今天刚抓的鱼,你拿回去熬个鱼汤,小河潭的鱼可鲜了。”王大壮红着脸,把手里拎的两条大鱼塞给了苏若锦。
苏若锦也没客气:“谢谢你,大壮哥。二狗哥,一会我在老地方看诊,你让傅大伯过来啊。”
“哎,谢谢苏小神医,你真是菩萨心肠。”
*
同一时刻,京城大将军府。
一名暗卫跪在了苏大将军面前:“将军,有六小姐的消息了,有人曾在晏阳东郊十里村看到过小姐。”
苏云峰瞬间从骑上站了起来,高声大喝:“快,备马!”
“父亲,我们也去!”
临近新年,苏家在外的孩子都提前回到家里,现在听到有妹妹的消息,苏家五子眼里都带上了激动与愧疚。
苏家五子,随便拎出一个,都是能让京城抖上一抖的人物所在。
十四年前的元宵节,五子带小妹出去赏灯,就把年仅一岁多的小妹给弄丢了。
这些年五子几乎跑遍了整个大楚国,甚至连大楚国周边的国家都打探过,都没有妹妹的任何消息。
妹妹一日不找到,兄弟五人一日都放不下心结。
现在听到有妹妹的消息,他们又怎能不去。
“我也去。”苏老爷子走了进来,身旁一位身着鹅黄云锦儒裙,面容娇好的少女小心翼翼搀扶着他。
*
暮安村。
苏若锦走到了村西角落一座不起眼的木屋前。
轻轻推开门,一只脚刚迈过门槛,就感觉到有东西破空径直朝她面门飞来。
苏若锦眉头微抬,一个侧身伸手接住了朝自己飞来的东西。
看着掌心的三根银针!
每根银针上都闪着幽幽绿光。
牵机引、鹤顶红、断肠草。
三根针,三种毒,可真看得起她啊。
萧彦初顺着逸儿的目光看过去,就看到不远处插着半支棉花糖。
萧彦初想起来,这是那个小姑娘给逸儿买的,只不过棉花糖被吃了一半,兔子耳朵已经没了。
“逸儿想吃棉花糖?”萧彦初耐心问道。
逸儿轻轻点了点头。
“行,那逸儿把粥吃了,就让你吃棉花糖好吗?”萧彦初轻声说道,舀了勺粥送到了孩子嘴边。
这次逸儿慢慢张开了嘴,把粥咽了下去。
萧彦初喂着,逸儿乖乖吃着,没一会一小碗海参粥吃了个底朝天。
萧彦初眼里闪过一丝惊讶,要知道逸儿之前无论吃什么,都只是吃上一两口就不吃的,今天居然能吃完一碗粥。
难道是今天厨师做得格外适合逸儿的胃口?
萧彦初开口问道:“今天这粥是谁煮的?”
杜嬷嬷低头:“禀王爷,就是从王府里带过来一直伺候小主子饮食的厨师。”
小世子的胃口非常娇贵,王府一直都配有专门的厨师负责他的饮食,哪怕这次来晏阳,厨师也是一道带过来的。
厨师没变,怎么逸儿今天胃口这样好?
不管如何,逸儿能吃下这小碗继,萧彦初心情也很不错:“赏。”
“这是遇到什么好事,值得王爷赏赐了?”萧彦初话音刚落,一个男声从门口传来。
门外走进来一个身着月白锦袍,面目清秀俊朗的年轻男子。
萧彦初不用回头就知道是穆景山回来了。
“那边如何了?”
“今天来的人,就他们那点医术,别说是医圣,给医圣提鞋都不配。”穆景山一脸嫌弃地说道。
听到小世子找回来了,穆景山也从问诊大会那边赶了回来。
他一进屋就看到萧彦初手里的空碗,这可是逸儿专用的小玉碗,有些诧异,“逸儿把粥喝完了?”
不等萧彦初回话,穆景山就上前一步给逸儿把脉,左手把完换右手,渐渐皱起了眉头。
萧彦初看他这个样子,一颗心提起来了,穆景山一直照顾着逸儿的身子,之前把脉也就一会的事,哪像今天这样慎重。
“逸儿怎么了?”萧彦初语气紧张。
穆景山站起身,没理萧彦初,一边手杵下巴一边往外走,低头嘴里嘟喃着:“奇怪,不应该啊,哪里出了问题?”
“穆景山,你给我站住!”直接被无视,萧彦初怒喝。
穆景山转头看到萧彦初黑沉得快滴出水的脸,才反应过来自己又得罪了这位活阎王,忙陪着笑脸:
“王爷,没事没事,小世子好着呢,而且他的身体不知为何比之前好了很多。我这不在琢磨这是啥情况嘛,对了,王爷,今天小世子有没有吃过什么奇怪的东西,他身体突然好转,我也有些看不懂。”
逸儿身体好转?
萧彦初听到这句话心下一喜,若说今天逸儿吃了什么奇怪的东西,只有......
穆景山顺着萧彦初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到那支剩一半的棉花糖。
棉花糖?
这种市井小摊上的食物,怎么会出现在王府里。
“你找到医圣了?这是医圣做的棉花糖?”穆景山脑洞大开。
孩子怕吃药,医圣把药混在棉花糖里,小孩自然不会抗拒了,不愧是医圣!
萧彦初白了他一眼,懒得开口和傻子说话。
穆景山丝毫不在意萧彦初的白眼,径直走到棉花糖旁,伸出手就拿下棉花糖,放在鼻尖闻了闻。
白糖的清香扑鼻而来,并没有什么药味。
穆景山正准备扯下块棉花糖亲自尝尝是啥味,就感觉有人拽住了自己的衣摆。
低头一看正是小世子拉着他的衣摆,双眼怒视着自己,仿佛自己抢了他什么心爱的东西。
看到怒目圆瞪的小世子,穆景山吃惊地指着逸儿,声音都带上了一丝激动:“逸儿.....逸儿会发火了。”
要知道小世子进府一年多来,永远都是一副木讷的表情,不喜不悲,更多时候让人觉得像一个木偶,哪像今天这样会怒视自己,有了灵性。
萧彦初也发现了逸儿的异常,快步上前一把抢过穆景山手里的棉花糖递给了逸儿:“别动逸儿的东西。”
逸儿接过棉花糖,眼里怒意消失,又慢慢走回了床铺,坐在床边面无表情地吃起了棉花糖。
“王爷,这是啥情况?逸儿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哪来的棉花糖,你快告诉我。”穆景山急不可耐地问道。
萧彦初脑海里闪过了今天集市上的那位小姑娘,他自觉自己并未多留意她,可不知为何她的样貌却清晰地印在了脑海中。
少女秀丽清雅,眉似柳叶,肤如凝脂,樱唇琼鼻,那双如皎月般明亮的杏眼灿若春华。
看似应该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萧彦初却能感觉到她身上有股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傲骨和沉稳。
“集市摊子随便买的。”
“随便买的?随便买的棉花糖能治好小世子的呆病?我这就去买来看看。”穆景山冲出了房间。
常说高手在民间,说不定晏阳的棉花糖里真掺了什么独特的东西呢,他一定要弄明白。
萧彦初看着专注吃着棉花糖的逸儿,沉吟片刻出声:“去查查。”
“是,王爷。”胡青领命离开了府邸。
要是逸儿喜欢这个小姑娘,他不介意把她带回京城,让她贴身照顾逸儿。
苏若锦自是不知道摄政王要派人查她,离开小宝后,她先到点心铺子买了些点心,随后走到了城里的静水巷,敲开了一道宅子的门。
“锦姐姐,你来啦。”一个年约十岁的男孩打开了门。
男孩肤色白皙,仔细看,会发现小男孩两只眼睛颜色不一样,一只蓝色,一只棕色。
苏若锦把手里拎着的糕点递给了元泓:“喏,你最爱吃的桂花糕。”
元泓高兴地接过桂花糕:“还是锦姐姐对我好。”说完转身就朝里屋跑去,边跑边喊:“老夫人,锦姐姐来了。”
听到元泓的声音,林老夫人快步走出了屋子。
老夫人年逾五十,头发已然花白,看到苏若锦脸上全是宠溺的笑容:“小锦来啦,天冷,快进屋。”
“祖母。”苏若锦叫了一声,跟着林老夫人进了屋。
刚进屋,苏若锦就让林老夫人坐下,给她把了把脉,确定她的寒症未发才放下心来。
“祖母,天冷,你可别再碰那冷水了,你的寒症可是好不容易才调理好一些的。”苏若锦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林老夫人。
“这药还是老样子,每天吃一颗,吃完了我再送过来。”
林老夫人接过药瓶,笑着应道:“知道啦,知道啦,你个小姑娘家比我个老太婆还唠叨。元泓,去把我酿的梅花酒给你姐带走。小锦,这酒拿去孝敬你师父,别让林家人给发现了。我这寒症可得谢谢你师父,这些年都没再犯过。”
此时的林老夫人还不知道苏若锦已经被林家给赶了出来。
元泓刚想说什么,被苏若锦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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