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窒息占有沈慕卿弗雷德.凯斯 全集

野马无疆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晚上十二点左右,这间开在德国慕尼黑某个街角的小店总算是准备打烊了。整整一天没有一个客人。沈慕卿轻轻叹了口气,手中紧紧捏着一个已经被包好了的信封。伸手朝着那正在擦拭着橱柜的女孩招了招,“小嫣,快别忙活了,过来歇歇。”话音落下,那正在忙活的少女忽然转头娇俏一笑,“好嘞,卿姐。”说着,便将抹布放在柜台之上,朝着那正穿着白色旗袍的女人走去。即使已经在这里工作了一年,小嫣每一次都会被她的美貌震慑。她从来没见过像卿姐这么美的女人。今晚的她只着一身淡雅的白色旗袍,墨发被一支玉钗盘在脑后,唯独留出那白皙如玉的天鹅颈。盘扣精致,旗袍的袖口边缘绣着一道浅浅的白边,接近小腿边的布料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鸾鸟,震震欲飞。整个人是从江南移栽到德国的雏菊。晃了晃脑...

主角:沈慕卿弗雷德.凯斯   更新:2025-06-07 06: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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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慕卿弗雷德.凯斯的女频言情小说《窒息占有沈慕卿弗雷德.凯斯 全集》,由网络作家“野马无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晚上十二点左右,这间开在德国慕尼黑某个街角的小店总算是准备打烊了。整整一天没有一个客人。沈慕卿轻轻叹了口气,手中紧紧捏着一个已经被包好了的信封。伸手朝着那正在擦拭着橱柜的女孩招了招,“小嫣,快别忙活了,过来歇歇。”话音落下,那正在忙活的少女忽然转头娇俏一笑,“好嘞,卿姐。”说着,便将抹布放在柜台之上,朝着那正穿着白色旗袍的女人走去。即使已经在这里工作了一年,小嫣每一次都会被她的美貌震慑。她从来没见过像卿姐这么美的女人。今晚的她只着一身淡雅的白色旗袍,墨发被一支玉钗盘在脑后,唯独留出那白皙如玉的天鹅颈。盘扣精致,旗袍的袖口边缘绣着一道浅浅的白边,接近小腿边的布料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鸾鸟,震震欲飞。整个人是从江南移栽到德国的雏菊。晃了晃脑...

《窒息占有沈慕卿弗雷德.凯斯 全集》精彩片段


晚上十二点左右,这间开在德国慕尼黑某个街角的小店总算是准备打烊了。

整整一天没有一个客人。

沈慕卿轻轻叹了口气,手中紧紧捏着一个已经被包好了的信封。

伸手朝着那正在擦拭着橱柜的女孩招了招,

“小嫣,快别忙活了,过来歇歇。”

话音落下,那正在忙活的少女忽然转头娇俏一笑,“好嘞,卿姐。”

说着,便将抹布放在柜台之上,朝着那正穿着白色旗袍的女人走去。

即使已经在这里工作了一年,小嫣每一次都会被她的美貌震慑。

她从来没见过像卿姐这么美的女人。

今晚的她只着一身淡雅的白色旗袍,墨发被一支玉钗盘在脑后,唯独留出那白皙如玉的天鹅颈。

盘扣精致,旗袍的袖口边缘绣着一道浅浅的白边,接近小腿边的布料绣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鸾鸟,震震欲飞。

整个人是从江南移栽到德国的雏菊。

晃了晃脑袋,小嫣赶快坐到了她的身边,笑意盈盈地说道,

“卿姐,今日在城中心有一场拍卖会举行,各方大佬都来了,隔壁的贝琳达女士都跑去看热闹了。”

小嫣兴致勃勃,本想拉着沈慕卿也去见见世面,但奈何沈慕卿只爱在这一方旗袍店中休憩。

看着小嫣兴奋的模样,沈慕卿内心挣扎。

柔软的眉头轻蹙,终于是将手中的信封推到了她的面前。

“小嫣,这是这个月的工资,和一封介绍信,我这间小店应该是开不下去了。”

沈慕卿的美丽的脸上划过一丝无奈之色。

当初才到这陌生的德国,她也不过才十九岁。

看着为了学费发愁,同为中国人的小嫣,便果断给了她一个在旗袍店中工作的机会。

如今生意惨淡,她的一腔热血也逐渐被消磨完全。

高昂的租赁费用和生活中的琐碎几乎压得她喘不过气。

想了许久,还是准备将店铺关闭,另寻出路。

小嫣一愣,呆愣地看了看朝着她推来的信封,眼中瞬间含上了一丝热泪,

“卿姐,我不想离开,这钱我可以不要,我要是走了,你怎么办?”

沈慕卿见状,当即便伸手将她抱在了怀里,搂着这个嚎啕大哭的女孩儿,

“小嫣,你还有学业要完成,我这里的工资实在是太低了,

我一向与贝琳达女士交好,你凭着这介绍信,应当可以在她那里谋得一份好差事。”

不知道是怎么送走的小嫣,再回过神时,只有沈慕卿一人坐在旗袍店中。

她也想哭,可是她不能。

恍惚地朝着四周望了一遍。

十多件全是由她设计的旗袍似乎都落了一层灰,在灯光的照射下多了几分陈旧的意味。

缓缓站了起来,将灯光关闭,锁上了门。

沈慕卿独自走进了夜色之中。

这里不是慕尼黑主要的城区,那里的繁华和欢乐从来不属于她。

冷风划过白皙的脸庞,她一人行走在回家的路上。

“哈哈哈,这妞不错啊。”

“这腿,够我爽上天了。”

...........

忽然,几个喝得醉醺醺的德国男人正从她的对面走来。

冲天的酒气几乎让她屏住了呼吸,脚步也加快了几分。

离开!

那些打量她的污言秽语让她心中只有这一个念头。

双手抱在胸前,紧紧摩挲着自己有些发冷的手臂。

即便是自己已经加快了速度,身后一群凌乱的脚步声依然没有散去,甚至一直跟在她的身后。

沈慕卿紧咬着下唇,在察觉到他们之间的距离更近之时,瞬间拔腿就跑。

“她跑了!”

“好久没见过这么对口味的女人了,赶紧追!”

穿着高跟鞋的女人怎么可能跑得过几个健硕的德国男人。

终于,在一盏路灯之下。

沈慕卿紧贴着街边冰冷的建筑,惊恐地看着眼前将她团团围住的几个德国男人。

“你们不要过来,我虽然不是德国人,但仍然受德国法律的保护!”沈慕卿没有办法,只得用德语嘶声力竭地朝着他们吼叫。

不过这娇软的嗓音落在几个喝醉大汉的耳中,就变成了最勾人的催情药。

因为奔跑,那原本梳在脑后的发丝掉落了几根。

眼底有着湿意,眼更是隐隐发红。

一种激人的破碎美感瞬间流露。

见眼前的几个男人完全没有停下的动作。

沈慕卿终于失望了,身子靠着墙缓缓滑落了下来。

忽然,她闭上的美眸感受到了一阵强烈的光。

不受控制地抬手遮挡,却在指缝微微隙开的空隙之间,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正逆着光朝她走来。

原本臭气熏天得到酒味似乎瞬间消失不见,

一股浓浓的木质清冽气息顿时袭来,将她团团包围。

沈慕卿收回了遮在眼睫之上的小手,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这一刻,她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他有着一头金发,独属于的德国人的立体脸庞,英俊十足。

浅绿色的眸子在这一片由他制造的阴翳之下十分瞩目,鼻梁上架着金丝眼镜。

这眼神如同暗夜的狼王,正在看着已经捕猎到的猎物。

沈慕卿没有说话,正想低头躲开那双目的性极强的双眼。

但一只戴着白手套的手突然朝着她伸来。

一道好听的冷冽男声从她的正上方传来,

“小姐,你还好吗?”

极度纯正的德语,极度沉稳的嗓音,极度正常的关怀。

突然便让沈慕卿破防,眼泪瞬间从那双湿漉漉的杏眼中缓缓流出。

白皙的脸上划过泪痕。

沈慕卿颤颤巍巍地伸出了自己的小手,轻轻搭在了这男人伸出的手上。

源源不断的暖意瞬间从手掌相接处传来。

沈慕卿就这么大哭了起来,原本如同小猫一般的轻吟声瞬间化作了嚎啕大哭。

娇俏的声音蓦地放大,在这片冰冷的街道中犹为可怜。

弗雷德.凯斯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只得缓缓蹲下来身,将她娇小的身躯揽进了自己温暖宽大的怀中。

沈慕卿在晕过去之前只感觉到了舒心的热意,还有一道让她十分安心的话语,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甜心。”

——————

排雷,男主是心理阴郁的疯批人设。(从小在大家族中争权,最后坐上家主位置的强者。)

女主本来出身豪门世家,但是双亲意外去世,家产被亲戚抢走,最后无奈奔走德国求生。

女主是软妹!

女主是软妹!

女主是软妹!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男主有病,是个疯批。

之后看到不喜欢就点出去,没必要彰显自己的没素质,感谢

划重点,没有她逃他追的戏码。

不喜欢角色的可以骂我,别骂男女主,感恩。

一个披着德国背景外皮的土味霸总小说,作者是个文盲,切勿与现实生活扯上联系,如有冒犯都是作者的错,先行道歉。

还有不要乱磕cp,磕错了也不要当个小丑留下一些自以为是的话。

作者追求刺激,剧情禁忌,三观正者勿扰。


沈慕卿从来到德国以后就从来没有睡过这么安稳的觉。

醒来之时,窗外耀眼的太阳已经直接被玻璃折射倾洒在了她的白皙的脸颊之上。

手中捏着盖在身体之上的鹅绒被,软软的触感和周围陌生的一切让她不禁有些恍惚。

看着眼前这间豪华到了极点的房间,她的身体忍不住开始颤抖。

这是.......哪儿?

沈慕卿轻轻掀开被子,那身白色的旗袍也已经被换做了一件白色的棉质睡裙。

沈慕卿心中警铃大作,轻手轻脚地打开了房门。

顺着被逐渐扩大的视野,沈慕卿惊了。

繁杂的灯饰,让高高的墙壁投下暗沉的阴影。

在她的面前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连接着最中间的一处楼梯。

清贫到现在的沈慕卿第一次知道了真正的“纸醉金迷”到底是什么样的。

顺着过道朝着楼梯靠拢。

一阵明显是由留声机播放的优美音乐传来。

曲子颇有质感,沈慕卿一瞬便得知了曲子的名字。

Gramophone Waltz.

欧根.杜加的曲子。

沈慕卿只觉浑身发冷,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瞬间遍布全身。

在走到大理石楼梯的中间时,她终于隐隐看见了那正坐在别墅中央沙发上的一道身影。

熟悉之感袭来,一双浅绿色的眼睛在她的眼前浮现。

“先生?”

沈慕卿轻轻朝着那道身影唤了一声,软软的德语瞬间隐匿在这正播放到激昂的音乐中。

但那道身影的主人依然精准地捕捉到了沈慕卿的轻呼。

微微转头,看着沈慕卿苍白的小脸,淡绿色的眼睛里突然浮现出一抹达不到眼底的笑意,

“睡得还好吗?小姐。”

沈慕卿还是第一次在德国见到这样英俊的一张脸。

下意识地移开了自己的视线,加快了脚步来到了他的面前。

“睡得很好,多谢昨晚先生能够出手相救。”

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的异样,沈慕卿此时心头的那一丝害怕已经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是对他的感激。

弗雷德.凯斯重新拿起了摆放在桌上的金丝眼镜,架在自己挺立的鼻梁上。

薄薄的镜片将那双眼睛中透出的冷冽阻挡。

“遇到麻烦了?”面对沈慕卿,弗雷德.凯斯的语气也轻柔了几分。

甘醇如同红酒的低厚嗓音让沈慕卿有些沉醉。

摆了摆手,“没有的事,先生。”说着又朝四周望了望,找到了离开这栋别墅的大门。

视线落回到了弗雷德.凯斯的身上,自然而然地被他一头金发吸引。

在离开这栋建筑之前,她想。

那头金色的头发,一定很好摸。

沈慕卿是被弗雷德.凯斯的司机送回去的。

旗袍店的位置很好找,在那一条小街上只有沈慕卿一个亚洲人老板。

在看见突然被豪车接送的沈慕卿,附近的店主皆是跑到了店铺的门口,观望了起来。

沈慕卿下车,还没等向司机道谢,这辆车便已扬长而去,没给她机会。

“卿,这是什么情况?”

隔壁蛋糕店的贝琳达太太素来十分关照她,自然而然地便上前拉住她的手,不断地询问。

那双有些浑浊的蓝色眼睛不断地在她的身上打量。

沈慕卿这才发现,自己的旗袍似乎还在那个德国男人的家里。

“没事贝琳达太太,只是我的店铺已经到期,我不准备再支付接下来的租金。”沈慕卿避开了她的问题。

躲开了四周看热闹的人群后,将她带到了旗袍店的门口。

这么久的时间,贝琳达太太自然知道她的生意惨淡。

在这么偏僻的街角开旗袍店,想要有生意基本不可能。

深深地叹了口气后,贝琳达太太惋惜地说道,“真是太可惜了,卿,希望我们之后还能再见面。”

沈慕卿莞尔一笑,“当然。”

送走了贝琳达太太,沈慕卿总算是有时间来收拾这间旗袍店了。

里面的东西没几样,大多都是店铺中自带的,除了那几件旗袍。

她的手艺极好,这些陈列出来展示的旗袍每一件都是她自己缝制而出的。

不能折叠,沈慕卿便随意在店里找了几张塑料口袋,将其撕开平展地包裹在这几件旗袍之上。

锁上门打理好一切,沈慕卿将店铺的钥匙交给了贝琳达太太,拜托她帮忙交到房东的手里。

看见贝琳达太太点头,沈慕卿这才松下一口气,抱着自己的旗袍转身离去。

她住的地方,同样是一个在慕尼黑十分不起眼的小巷子。

昏暗的灯光,吱吱呀呀的扶手,脏到极致的楼道。

对于沈慕卿来说只有一点好处。

便宜。

非常便宜。

从门口的脚垫下顺利取出钥匙,打开房门,里面的一切又是另一番天地。

整个小小的屋子被她打理地十分干净温馨,与门外的一切都十分格格不入。

躺在沙发上,听着楼上苏迪雅太太又在教训她青春期叛逆的孩子。

二十岁的沈慕卿还是第一次忍不住小声地骂了一句脏话。

“fuck!”

白皙的脸蛋似乎也因为自己突然骂了句脏话而变得通红。

这么一干,心中的怨气似乎也散去了不少。

这操蛋的生活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旗袍店关掉后,她就已经没了收入来源,这房子也租不了几天,她就又得滚蛋。

现在沈慕卿脑袋烦闷,但也清晰地知道一件事。

她必须得再找到一份工作干。

侧头看了眼安静躺在身旁的旗袍,沈慕卿美眸中水波流转似乎有了主意。

随意从中选出一件淡黄色的旗袍,将凌乱的发丝盘好。

这一次,她用的同样是一支玉制簪子,藏在墨发之间倒是生的几分淑女温婉。

虽没化一点妆,但她杏眼含春,面容如桃花般娇嫩,只需一眼,这浓浓的东方婉约之色便是彻底流露。

似乎是做足了准备,沈慕卿拿起桌上的零钱便直接下楼,奢侈地搭了一辆出租车。

看着车窗外从老旧房屋不断变化成繁华都市的景色,沈慕卿闭上了双眼。

“卿卿,爸爸妈妈会在天上保佑你的。”


在慕尼黑,不触碰自己的原则,且来钱快的就那么几个地方。

沈慕卿从来没去过,这些全是从小嫣的口中得知。

城中心的莱伊拍卖场和一个叫做深海遗珠的高端会所。

下了车,冷风袭来。

沈慕卿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摸了摸双臂露在旗袍之外的肌肤。

硬着头皮朝着莱伊拍卖会走去。

这两天全城震动,几乎全世界的知名商人都来到了慕尼黑参加这一场举世夺目的拍卖会。

沈慕卿心中有着一丝期许。

自己是中国人,也许能为某个没带翻译的倒霉老板提供服务。

只是,这拍卖会居然和那高端会所挨在一起。

想要到达莱伊拍卖会,必须先经过深海遗珠这一会所。

亚洲女孩独特的韵味吸引着街道旁无数人的目光。

沈慕卿微微低下了头,她一向不喜欢暴露在这么多人的面前。

他们打量的目光就像是一根根细小的银针,让她心底发麻。

一言不发,便是加快了前往莱伊拍卖会的脚步。

只是,在穿过那名为深海遗珠的会所之时,里面透露出的光亮让她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该死!这么重要的场所,你告诉我珊莉无法到达?”

这时,一位穿着深蓝色西服的德国男人怒气冲冲地从深海遗珠中走出。

骂骂咧咧地对着他手中的手机不断吼叫。

“全会所就她一个钢琴手,要是得罪了那位大人物,你告诉珊莉,让她等着被解雇吧。”

男人怒气冲冲地关掉手机,转身便是想要回到会所之中,重新找到解决的方法。

却在转身这一刻,一道娇柔的女声传来。

“先生,如果您没有办法的话,或许我可以为您提供帮助。”

科林蓦地回头,便看见沈慕卿站在风中。

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容,活像一朵迎风展开的雏菊。

一个穿着旗袍的东方女孩儿站在外国车马喧嚣的街头本就让人有些恍惚。

科林一愣,过后便慌乱,晃了晃头,问道,“你会弹钢琴吗?”

沈慕卿浅浅点头,“曾经学过。”

科林得到答案,兴奋地双手合十,“感谢上帝。”

说着便将沈慕卿邀请了进去,

“中国女孩儿,你只需要在屏风后一直弹奏便好,客人不叫停就一定不能停。”

沈慕卿当即便点了点头,示意自己都明白。

这深海遗珠的老板审美很好,走进建筑之后,并不是沈慕卿想象中的金碧辉煌。

这里的每一处都如同艺术品一般优雅,完美。

迷迷糊糊地被这个名叫科林的管事带到了一间位于顶楼的房间门口。

“好好弹。”

科林见任务完成,当即便想要离开。

还未转身,却见这中国女孩儿红了一张脸。

科林皱起眉头,还以为她不舒服,微微弯下腰冲她开口,“小姐,有什么问题吗?”

却见沈慕卿匆匆摇了摇头,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缓缓开口,

“科林先生,我想要问问我的报酬。”

闻言,科林倒是被沈慕卿逗得笑出了声,“放心,事成之后,我会给你一万欧元作为报酬。”

沈慕卿一听到这如同天价一般的数字,那双杏眼瞪大,似乎以为科林说错了一般,

“先生,真的是一万欧元吗?”

“当然,深海遗珠从不作假,快进去吧,客人等很久了。”

科林抬手看了看时间,急急忙忙替沈慕卿打开了房门,将她推了进去。

房间有两扇门,一扇是供客人进入的正门,而沈慕卿是从屏风之后的小门进的屋内。

房间很大,在中间有着一扇巨大的琉璃屏风,将另一边完完全全地遮挡住。

在沈慕卿的眼前,只有一架黑色的钢琴。

沈慕卿走进屋里,连呼吸都开始变得小心翼翼,轻手轻脚地走到了那架钢琴旁缓缓坐下。

杏眼打量着眼前的钢琴,在看到那刻在钢琴之上的标识,沈慕卿那颗心便变得更加忐忑。

佩卓夫钢琴,五大帝王钢琴品牌之一。

想必,这间包厢所招待的客人相当尊贵。

在琉璃屏风的另一边,弗雷德.凯斯正靠在沙发之上,品尝着手中的红酒。

而在他的对面还坐着一个正瑟瑟发抖的男人。

“弗雷德先生,的确是我的决策有问题,这批货的价钱我可以全部分毫不差地赔偿,但......”

约瑟夫满脸为难,双手握在一起,使劲地捏出红痕。

最后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但还请您能够再相信我一次,我绝不会再犯错。”

话音落下,在那琉璃屏风之后便突然传来了一阵美妙的钢琴声。

弗雷德摇晃着红酒杯的手忽地一滞。

Gramophone Waltz.

薄薄的唇弯了弯,眼底却是一片骇人的凉意。

深海遗珠竟是连他最近听的曲子都知道了吗?

还以为弗雷德.凯斯是同意了自己的说法,约瑟夫满脸堆笑。

赶紧拿起了桌上的红酒,跑到弗雷德的身边,为他斟酒。

曲子突然变得十分激烈,进入高潮。

那拿着高脚杯的大手缺突然松开,酒杯便从约瑟夫的眼前直直地坠落在地上。

铺满整个地板的毛毯被红酒染红了一片。

约瑟夫惊恐地后退了一步,看着眼前这个桀骜到了极点的男人,“弗雷德先生.......”

只见弗雷德伸出了手,接过助理递来的手帕,轻轻擦了擦手。

随后取下了自己的眼镜,直直地朝着沙发的靠背上一倒,那双浅绿色的眼睛赫然闭上。

身旁的助理同样不苟言笑,在看到弗雷德取下眼镜后,便径直朝着约瑟夫走去。

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

正弹着琴的沈慕卿突然听见从对面传来的惨叫,身子一哆嗦,一个琴键都没有按上。

整个曲子都变了样。

“不能停,沈慕卿,不能停。”轻声呢喃,她一直记得科林的话。

不断地调整着呼吸,双手颤抖,还是重新从断掉的地方接着弹奏了下去。

钢琴曲的高潮伴随着接连不断的哀嚎之声在这一间大到离谱的房间中诡异地响彻。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这首曲子接近尾声之时,约瑟夫总算是被打得晕了过去。


“先生。”助理一把将约瑟夫甩开,朝着弗雷德鞠躬。

请求他的下一步指示。

只见弗雷德并没有任何动作,他便拖着约瑟夫离开了这间包厢。

大门一关,整个空间中就只剩下沈慕卿和弗雷德两个人。

琴音没有间断,沈慕卿紧接着弹奏了一首她最喜欢的《Luv Letter》。

这是她父母在世之时,教她弹奏的第一首曲子。

琴声悲鸣,沈慕卿几近忘乎所以,那双湿漉漉的杏眼缓缓闭上。

连琉璃屏风那一头的人什么时候过来的都不知道。

弗雷德依靠在屏风旁,手中已经重新倒上了一杯酒。

那双深幽的眼睛不知道蕴含着什么风暴。

只知道,此刻的他十分愉悦。

是一种狼王捕捉到了食物的喜悦。

一曲终,沈慕卿总算是回归到了现实。

美目缓缓张开,眼前突然出现的男人却吓得她赶紧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这张熟悉的脸让她有些不知所措,小手交缠在一起,只是轻轻地唤了一声,“先生。”

第二次见面,连弗雷德自己都有些唏嘘。

抬步朝着这只惊慌失措的小兔子走去,语气中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又见面了,小姐。”

距离越来越近,沈慕卿完全不敢抬头,只得看着自己高跟鞋的鞋尖。

红酒的醇香伴随着男人特有的木质香将她团团包围。

此时得到沈慕卿就像是一只溺水的动物,完全无法逃脱。

一双戴着白手套的大手缓缓将她的小脸抬起。

逼迫得沈慕卿不得不再次将目光落到他那张英俊的脸上。

除去了金丝眼镜后的他多了几分邪肆,沈慕卿直直对上了那双浅绿色的眸子,紧咬住下唇,让自己镇定下来。

“为什么不说话?”

见沈慕卿依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弗雷德握着她脸颊的手当即一用力,那张丹唇便被迫打开。

沈慕卿惊呼出声,但说出的话全都支离破碎。

弗雷德将酒杯凑到了她的唇边,把里面的红酒通通灌进了她的嘴里。

“咳!不要!咳.....”

沈慕卿拼命挣扎,但却始终无法挣脱开弗雷德的禁锢。

那双杏眼中蕴上了肉眼看见的湿意,红酒从嘴角流了出来。

发红的眼尾带着一股子让人怜惜的媚意。

弗雷德眸光闪烁,更加兴奋。

从昨天见到她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就不受控制地兴奋。

明明给过她一次机会离开,这么快却又遇上。

弗雷德的脸微微凑近,灼热的气息喷洒而出。

“甜心,我给过你机会。”

话音落下,细碎的吻遍落在了沈慕卿的脸颊,将那些从她红唇中溢出的红酒尽数舔去。

那双大手也逐渐从她的脸颊处滑落至沈慕卿纤细的脖颈。

仿佛下一秒,这只带着白手套的大手轻而易举就会将她的脖颈拧断。

“先生.......”

沈慕卿浑身颤抖,酒渍浸湿了淡黄色的旗袍,如同盛开的花朵。

这副任人采撷的模样落在弗雷德的眼中化作了更兴奋的诱因。

这个来自德国的魔鬼,已经彻底将这朵东方小花归成了自己的所有物。

只见弗雷德忽然一笑,那张英俊的脸庞变得邪肆无比。

“甜心,不必紧张。”修长的手指轻轻从她的脖颈处收回,抚摸在了红唇之上。

整个人却是直接坐在了钢琴面前,将沈慕卿一把拉进了怀里。

她的力量太小,根本无法躲开,只有认命地坐在了他的腿上。

只见这个如同魔鬼一般的男人将下巴放在了她的香肩之上,温热的气息喷洒,

“再为我弹奏一曲,中国女孩儿。”话音落下,弗雷德完全安静了下来,似乎是真的想要聆听沈慕卿的独奏。

旗袍极薄,紧贴着自己的身躯,这样近的距离让沈慕卿完全能感觉到身后男人的体温。

如坐针毡!!!

沈慕卿咬牙,伸出了手,还是硬着头皮将手指落在了琴键之上。

还是那首《Luv Letter》.

“甜心,这听起来很悲伤,要怎么办才好?”一直闭目,安静的弗雷德突然开口,吓了沈慕卿一大跳。

那双杏眼突然又再度蕴起了热泪,像小猫轻吟一般,惹人怜爱

“先....先生,我不知道。”

话刚说完,那张还准备说些什么的小嘴就被堵上。

红酒的味道顿时侵袭她整个大脑。

脸畔浮现出了醉人的佗红,迷蒙的双眼泛着朦胧的雾气,可怜又委屈。

弗雷德看着这双杏眼,浅绿色的瞳孔光芒闪烁,最后还是抬手将她的眼睛蒙上。

“甜心,别这么看我。”唇瓣脱离,视线被完全遮蔽。

在沈慕卿轻喘之时,将她牢牢抱在怀里的男人再度开口,“会很饿,很想进食。”

他.....他还想把她吃掉?!

慌不择路,回想起弗雷德嘴唇沾满红酒的一幕。

她瞬间便想起了吸食人血的吸血鬼。

似乎利牙戳破肌肤的感觉传来。

此时,沈慕卿脑中只有鲁迅先生的一句话。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双手使出最大的力气,一把便将这个正肆意亲吻她的男人推开。

跟兔子一样,从他的腿上跳了下去。

整个人慌慌张张地推开小门,逃了出去。

手中的温热消失,弗雷德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动作,只是将迸射到嘴唇上的红酒舔进了嘴里。

第二次,就别想走了,甜心。

眼泪流淌在脸颊上,沈慕卿紧咬着下唇,委屈巴巴地朝着楼下跑去。

却在半路上遇上了巡视的科林。

“中国女孩儿,工作完了吗?你这是......”

科林本来准备高兴地冲沈慕卿打招呼,却突然看见跑近的女孩儿哭得梨花带雨。

忍不住取出包中的手帕,递到了她的面前。

白色的手帕就跟那男人的手套一般。

沈慕卿本来想就这么一走了之,但还是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科林先生,我的报酬呢?我的报酬什么时候给我?”声音有些嘶声力竭。

但就算是这样,她娇软的嗓音也与一只正在嘶哑的小兽一般。

没有任何的震慑之感。


“好,好的。”科林也被她的模样吓了一大跳,赶紧开口,“你是想要现金还是转账。”

沈慕卿从来没有这么想要,以前被她不屑一顾的金钱。

但此刻她却不得不低头,“现金!我要现金,一万欧,一分也不能少!”

双目通红,她从小娇生惯养,哪里被这么对待过。

父母视她如珍宝,便是说一句重话都没有。

今日弗雷德的所作所为完完全全触怒了一位极其传统的中国女孩儿。

此时看科林的目光都带上了一丝愤恨。

“小姐,你先冷静,我身上有一万欧的现金,直接给你。”作为深海遗珠的管事,他有着随身携带现金的习惯。

还好今天身上带着一万欧,不然还不知道怎么解决眼前的燃眉之急。

当着沈慕卿的面,将其清点完全,科林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将手中的现金交到了她的手里,看着逐渐平静下来的沈慕卿,科林好意地开口,

“中国女孩儿,需要我为你叫辆计程车吗?”

天色已经很晚,这片区域根本不安全,沈慕卿此时只得点了点头,小声地开口,“多谢你,科林先生。”

“美丽的中国女孩儿,人生中不如意的事情很多,别总想着丧气。”

科林一撇嘴,翻了个白眼,“今天因为钢琴手的事情被上司扣了薪水,但我还得跟狗一样笑着恭维他。”

看着他故意做出的鬼脸,沈慕卿心中一暖,忍不住笑出了声。

杏眼弯弯,巧笑嫣然。

科林现在,只觉如沐春风,因着她这一抹笑,一切都变得美好了起来。

两人所处的位置是正厅,在斜上方,刚好是弗雷德所在的包厢。

那包厢中有着一整面的玻璃墙,从那一处向下看去可以看见楼下的所有。

沈慕卿与科林站在一起讲话的一幕也被他看在了眼里。

此时的弗雷德已经将那架金丝眼镜戴了起来,原本疯魔的状态也像是被此封印。

浑身上下又变成了一副禁欲的德国绅士模样。

看着沈慕卿冲着科林笑,弗雷德心底的暴戾分子差点又掠上心头。

只见他朝着一旁的助理勾了勾手。

“先生。”

弗雷德指了指科林,“巴赫,一会儿请这位先生来包厢坐坐。”

“是。”

巴赫顺着弗雷德的手指,深深地看了眼同样笑得十分开心的科林。

架不住科林的热情,沈慕卿就这么身怀巨款坐上了计程车。

在上车之前,沈慕卿却将准备转身离去的科林叫住,

“科林先生。”

“中国女孩儿,还有什么是需要我帮忙的吗?”科林转身,笑容依旧。

沈慕卿却不还意思地点了点头,“科林先生,我为我之前的行为道歉。”

说出了这句话,心里总算是好受了一些。

“放心,我不在意。”

看着这么暖心的科林,沈慕卿小脸一红,紧接着又说道,

“能否留下你的联系方式科林先生,我觉得你是一个好人。”

天真懵懂,在深海遗珠工作了这么多年的老滑头科林都是忍不住心中一软。

抬步走到了车窗边,“号码可以留,但不是每个人都是好人,记住了中国女孩儿。”

科林从口袋中拿出了自己的名片递到了她的手里。

沈慕卿咬了咬下唇,还是忍不住说道,

“科林先生,我们中国有一句古话,来而不往非礼也,今日承了你的恩情,我也愿意帮助你。”

看着科林口袋中的钢笔,便伸手讨要。

科林倒是被这小姑娘给搞懵了,但还是不假思索地将自己的钢笔递了过去。

沈慕卿从那一万欧元中抽出了一张,在上面写下了自己的号码和名讳。

抬眸之后,杏眸中星光闪烁,

“我是做旗袍生意的,中山服虽然不如旗袍精通,但手艺还算不错,如果科林先生有需要的话,就拨通上面的号码,我随时都能为你提供服务。”

科林伸手接过了那张写着沈慕卿信息的欧元,朝她比了一个“ok”的手势。

之后便拍了拍前排的窗户,示意司机开车离去。

看着不断远去的计程车,科林只当这是一场美丽的邂逅。

眨了眨眼,将那张欧元顺手塞进了自己的口袋中,便朝着深海遗珠内走去。

刚一进门,守在门口的所有侍卫便瞬间将可怜的科林团团围住。

“怎么回事?见鬼,你们是不认识我了吗?我是这里的主管科林!”

这样的阵势,他还是第一次遇见。

周围的侍卫皆是与他一起工作了许久的同事,如今被团团包围,连他自己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忽然,一个让他十分畏惧的身影缓缓从远处走了过来。

而这人的目标明显就是他!

当巴赫走到他面前之时,科林恐惧地弯下了腰,

“巴赫先生,有什么需要吗?”

声音颤抖,但仍然被他强装镇定。

每一次在面对那位深海遗珠最尊贵的客人时,他还是忍不住发抖,无法控制内心深处最原始的恐惧。

“弗雷德先生有请。”

巴赫完全没有多说一句,直接转身朝着电梯所在的位置走去。

简直天打五雷轰,科林这时脑袋飞转,连自己昨天晚上吃了什么东西都在脑子里想了一遍。

看着周围乌压压的侍卫,还是悻悻地跟了上去。

“巴赫先生,弗雷德先生是因为什么事情找我,能告诉我吗?”

要死总得让他死的明明白白。

站在电梯中,看着不断变化的数字,他总算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而巴赫只是冷冷地睨了他一眼,“先生的事情,不是我能去揣测的。”

知道这招行不通,科林也不再挣扎。

眼里无光。

“叮!”

顶楼到达,这如同死亡丧钟的声音响彻。

科林跟在巴赫身后缓缓到达了弗雷德所在的包厢。

门口外被打得鲜血直流,昏死过去的约瑟夫还未被送走。

整个大门都血腥一片。

科林屏住呼吸,看着巴赫当着他的面,将身前那厚重的大门打开。

“先生,科林来了。”

话音落下,科林便被巴赫一把推进了这扇大门之中。


“弗雷德先生。”

看着那坐在沙发上喝酒的弗雷德,科林恭敬地唤了一声。

之后便闭口不言,静候他的吩咐。

“不用紧张,科林先生,只是有些问题想要你来解答。”

弗雷德嘴角一弯,那邪肆的笑容在虚晃的光影之下更显鬼魅。

————

沈慕卿刚回到家里,便将被酒打湿的旗袍脱掉,一个人在洗手台前清理起旗袍身上的污垢。

原本灰暗的灯光却突然闪烁,从面前的镜子里反射到了她的脸上。

沈慕卿抬头,发现离开家时完好的口红已经晕开。

淡粉的膏体把嘴唇旁的白皙肌肤沾染了个遍。

眼眶红红,完全就是一副被人蹂躏的可怜模样。

弗雷德滚烫的身体似乎在这一刻从她的身后贴近了过来。

那双不容任何人置喙的大手轻而易举就能让她娇喘连连。

“沈慕卿!你疯了!”

藕臂朝前一挥,手中的水渍瞬间划过整块镜子。

镜中的人也全都被水珠遮盖,看得不那么真切。

很快收拾好一切,沈慕卿一个人躺在床上。

楼上的苏迪雅太太似乎心情不错,打骂孩子的声音没有出现。

整个屋子安静到了极致。

这样的环境,让她几乎一闭眼就开始昏昏欲睡。

她做了一个梦。

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浑身酥软不能动弹。

只有她那一双眼睛能够睁开。

“吱呀——”

房间的门被打开,沈慕卿的目光迅速汇集在了那道从门口进来的人影上。

金发入眼,浅绿色的眸子正闪着凶光。

冷硬俊美的脸在看到沈慕卿时突然出现了松动,一个让她浑身发抖的微笑突然漾起。

她想要呼救,却发现除了眼睛能看见以外,其它的什么也动不了。

忽然,沈慕卿倒吸一口凉气。

眼前的男人居然将鼻梁上的金丝眼镜取了下来,薄唇咧开。

一对泛着寒光的尖牙出现在沈慕卿面前。

弗雷德缓缓弯下了身子,在她惊恐的目光中将唇放在了她修长白皙的脖颈旁,轻轻舔了一口。

“甜心,我要开动了。”

“啊!!!”

沈慕卿从床上惊醒,额头布满了细密的冷汗。

胸口不断起伏正大口喘着气。

抬头看了看周围的一切,还是自己那个温馨的小家,沈慕卿压抑在心中的惊恐散去。

“沈慕卿,只是梦。”

在床上发愣之时,手机却意外地响起了铃声。

来德国后,手机一直就跟摆设一样,这个时间点有人打来还真是奇迹。

打开一看,居然是一串陌生的号码。

“您好,这里是卿。”

“你好,我是科林。”

声音一从手机中传出来,沈慕卿当即辨认出了这个幽默的德国男人,心情似乎都变得美妙了起来。

“科林先生,您是想要定做中山服吗?”

却不料手机中的声音顿了一顿,而后有些苦涩地笑了几声,

“卿,我还记得昨天你说过,你是设计旗袍的,刚好我有朋友给了我两张旗袍展的邀请函,你看今天有时间吗?我来接你。”

“德国居然有旗袍展?!”沈慕卿大喜,怎么也没想到在这种重工业的国家还能找到这样的展览。

忙不迭地点头,语气也比之前兴奋了不少,“好啊!科林先生,我现在就有时间!”

报了自己的地址后,沈慕卿激动的心绪差点就要跳出心脏之外了。

赶紧下床换上了一身淡粉色的旗袍,将头发盘起,用对应颜色的钗子挽好。

收拾好一切后,这才急冲冲跑下了楼,在小巷的入口处等待。

像是早就打算来接她一般,没等多久,科林的车便已经从一处十字路口缓缓驶出。

站在路边的沈慕卿,抬手挥了挥。

科林看到她时,阳光刚好倾洒在她白皙娇嫩的小脸上。

杏眼弯弯,眼波流转微微泛着光。

来自东方的天使。

科林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抖,一股莫名的负罪感袭来。

科林,你没有退路了,今天你要是离开,以后就连德国也无法再待下去了。

将车稳稳停在沈慕卿的面前,转头朝着打开车门准备坐进来的沈慕卿看去。

“卿,今天很漂亮,粉色很衬你。”

闻言,沈慕卿关上了车门,莞尔一笑。

礼貌地朝着科林点了点头,“科林先生,你也很帅气。”

车子刚一行驶,沈慕卿便激动地开口,

“科林先生,今天的展览是哪位大师开的?有新中式的旗袍出展吗?我最近想要学习这种手法。”

女孩儿天真烂漫地声音在耳边响起。

科林的心惴惴不安地跳动着,面对沈慕卿的问题,只能敷衍地回答,

“这是哪个大师我就不知道了,我朋友只给了我两张请柬,其它的什么也没说。”

见科林目视前方,专心开车的模样,沈慕卿的小手赶紧捂住了嘴巴。

不再去打扰他。

少女清脆娇俏的声音消失,整个车厢内都陷入了一种无法言说的沉默。

路边的街景逐渐变化,像是驶入了某个庄园。

沈慕卿还十分奇怪,为什么旗袍展要展览在这种隐秘的庄园中,在城中心不是更好吗?

但越来越熟悉的景色映入眼帘,沈慕卿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

远处的喷泉,漂亮的花园,无一不提醒着它,这是那个魔鬼的家!!!

“科林先生!你为什么要带我到这儿!?”

激愤开口,脸上带着不可置信。

科林显然知道已经暴露,只得将车速提地更快。

“你不能这么做!我那么相信你!!!”

沈慕卿被骤然提升的车速吓了一大跳,双手只好紧紧抓住保护在身前的安全带。

声音颤抖,无法抑制地抽泣。

终于,车速逐渐降低,车也停在了别墅的大门前。

科林看了眼无声哭泣的沈慕卿,大声用德语骂了一句脏话。

烦躁地下车,使劲将车门关上。

一个人在车旁抽了一根烟,看着面前这大到离谱,豪华到离谱的别墅,心中是说不出的无力感。

待火星燃到尽头,科林这才把烟熄灭,走到车的另一边,将沈慕卿所在的车门打开。


看沈慕卿一个人坐在车中瑟瑟发抖,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科林还是忍不住出声,

“卿,下来吧。”

手伸了过去,想要将她拉下车。

但还没碰到沈慕卿的手臂,面前的女孩儿却突然躲开,疯狂挣扎。

“你把我送回去!我哪儿都不去!”

科林收回了手,只是将车门大打开,冷静地注视着面前的少女。

待她冷静下来后,才慢慢开口,

“卿,求你救我。”

沈慕卿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了这个声音沙哑的男人。

这时候,她才发现他眼底的乌青,眼中的血丝。

似乎就从来没睡好过,与昨天晚上那个谈笑风生的男人一点也沾不上边。

看见少女总算是恢复了理智,科林苦涩地摇了摇头,

“躲不掉的,弗雷德先生权势滔天,今天你要是不进去,我们下一秒就会被赶出德国。”

声音颤抖,在沈慕卿逐渐崩溃之下继续开口,“卿,真的,你信我,他有很多种方法。”

只需要一个指令,周围的一切便会瞬间将你排除在外。

把你坚硬的外壳打破,露出最柔软的部分,然后彻底撕碎。

不知道过了多久,沈慕卿脸上的泪痕都干了。

科林只见眼前的少女动了一下,而后那双如同萎夷一般的小手打开了安全带。

他退开了几步,让她下车。

阳光刺眼,这样的天气本该和小嫣一起在小店的门外晒太阳。

再邀请隔壁的贝琳达太太一起讲讲最近的趣事。

但小店不在了,小嫣也不在了。

只剩下她一个人面对这看不到底的深渊。

小嫣说过,有钱人从来都是坏的,他们的心坏,手段更坏。

沈慕卿至今都能回想起,小嫣坐在椅子上,摇头晃脑地鄙夷道,

“这些可恶的资本家,玩儿完女人就抛弃,我们学校的一个女孩儿就是这样,

被包养后,又彻底丢掉,没有一点尊严。”

现在的她似乎就落到了这样的境地,头也不回,一滴泪从她的美眸中流下。

抬步朝着别墅的大门走去,只留下了一句话,

“科林先生,我不会原谅你的。”

门口的侍卫将门打开,看着逐渐消失在眼中的那道倩影,科林狠狠地扇了自己一耳光。

颓唐的身影在原地站了许久,之后,便开车离去。

还是同之前一样的陈设,只是从这个角度看去,周围的一切变得更加华丽和奢侈。

全都超出了沈慕卿对“奢华”的认知。

屋内的灯光全被点亮,从头顶的水晶吊灯中徐徐投落。

在这样明亮的环境之下,她准确无误地看到了正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的男人。

现在的他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胸口的纽扣被松开了几颗。

衣服敞开,露出了健硕的胸膛,手臂处的衬衫也被挽了起来,手臂处完美的肌肉线条清晰地呈现在沈慕卿的眼前。

脚似乎被粘在了地上,沈慕卿寸步难行,只是在门口处看着他。

眼镜摆放在桌上,那双白手套也被他脱了下来。

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在指间还夹着一根Treasurer香烟。

烟雾袅绕,那张人神共愤的脸却在此刻张开了眼睛。

浅绿色的眸子精准将沈慕卿锁定,神态慵懒,目光却冷冽地将她从上到下扫视了个遍。

少女身着粉色旗袍,暴露在空气之外的肌肤更显娇嫩白皙,粉色的唇瓣莹莹发亮。

因为恐惧,那具在他眼里十分完美的娇躯不受控制地颤抖。

在这么强烈的目光下,她那双美丽的杏眼收敛,让人看不清她此刻的神色。

只知道,此刻的她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弗雷德的喉结轻轻一动,便是微微吐出嘴里的烟。

身体坐了起来,将手中的香烟放在烟灰缸里碾过,熄灭。

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对面的少女。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看到那双腿因为穿着高跟鞋站太久而微微打颤,弗雷德才笑着开口,

“过来。”

冷不丁的一句话,让沈慕卿重新警惕了起来。

在挣扎过后,还是妥协,认命地迈开了步子朝他走去。

越来越近,在走到他面前时,沈慕卿清晰地看见了他眼里的兴奋。

浅绿色的眸子也因为这份喜悦变得更加迷人。

弗雷德伸出了手,一把将沈慕卿拉进了怀里。

伴随着沈慕卿的惊呼,弗雷德的头深深地埋在了她的脖颈处。

招人喜欢的香味瞬间占据他的整个鼻腔。

“好香。”

不仅仅是闻,沈慕卿还能感觉到脖颈处传来的温热。

他在吻她。

细碎的吻不断地落在每一处暴露在外的肌肤上,带着让沈慕卿害怕的缱绻。

“弗雷德先生。”

沈慕卿此时小声地喊着他的名字,妄图与他对话,请求他放过自己。

但这个还在兴头上的男人却压根像是没听见她的话,自顾自地问道,

“洗澡了吗?”

话音落下,弗雷德只觉怀中柔软的身体突然一僵。

“没!没有!我三天没洗澡了,很臭,一点也不干净!”沈慕卿仓皇开口,小手不断扒拉这在她腰际上下抚摸的大掌。

“呵。”身后的男人却只是轻笑了一声,手掌收紧,便是将沈慕卿整个人都笼罩在了怀里,“别骗我甜心,我不是傻子。”

说罢,一只手直接把她的头颅扳了过来,重重地堵住了那张粉嫩的小嘴,疯狂掠夺。

另一只手一点也不客气,落到了旗袍得到开叉处,抚摸上了光滑白皙的大腿。

弗雷德的手掌的温度太烫,刚一接触到沈慕卿的肌肤,便惹得她向后躲开。

沈慕卿此时几乎是失去了反抗的欲望,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她都不想再去想。

只是轻轻将小手抵在他的胸膛,将他推开,对上了他那双闪着精光的瞳孔。

弗雷德只是微微移开自己的脑袋,看着眼前泪眼迷蒙,眼尾通红的少女轻声说道,

“我一点也不喜欢这里,不要在这里!”

话音落下,一颗泪珠顺势滑落了下来。

弗雷德看着她这一副可怜模样,心头酸软。

嘴唇轻轻地凑了上去,吻在了那滴落下的泪珠上,怜惜地开口,

“你想在哪儿都可以,甜心。”


说完,那双修长的大手便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

一米六三的沈慕卿在他的面前就跟小鸡崽一样。

双手揽过她的细腰,将她的腿抬起,放在了劲腰两侧。

整个人便是直......

独留沈慕卿一个人在这个冰冷的房间中。

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她就头疼欲裂,抬手抚了抚额。

一直待在床上总归是不好的,既然弗雷德已经走了,她也该回去。

那一万欧元还在家,房子的安全不能保证,沈慕卿还一直惦记着呢。

万一房东上门找她讨要房租时,打开了她的门锁,将整齐摆放在床边的一万欧元拿走就不好了。

紧咬着牙关,揉了揉酸痛的腰,这才慢慢从那张大床上下来。

白皙的身体上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这男人真的跟吸血鬼一模一样。

看着地上完好的旗袍,沈慕卿松了口气,还好这男人没有把它撕烂。

上面的褶皱却不少,沈慕卿愤愤不平,低低地骂了一句,

“狗男人。”

用的是中文,就算有人听见了也不明白意思。

急急忙忙地将旗袍套上,将自己的朱钗捡起,随意拢了拢头发便打开了房门准备离去。

偌大的屋子中没有一个人,沈慕卿暗喜。

这时候,仿佛什么都不在乎了。

光着一双白生生的脚,踩着冰冷的地板,强忍着身体剧痛,一个劲儿地朝门口跑去。

可刚一打开门,整个人都傻眼了。

门口站着十几个穿着黑衣的侍卫,人高马大,全是健硕的德国人。

当门被打开后,甚至动都没动一下。

沈慕卿站在门口僵住,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小姐,是有什么需要吗?”

突然出现的声音把她吓了一跳,这声音是从别墅内传来的。

沈慕卿仓皇回头,当即便发现一个穿着正装,面色严肃的德国妇人正站在她的面前。

“您....您好,请问你是?”

昨天都没见到人,今天就大变了一个活人出来。

说不是弗雷德安排来监视她的人她都不信。

眼前的德国妇人微微颔首,朝着她点了点头,

“我是别墅的管家莎洛特,很高兴见到你小姐。”

还没等沈慕卿回答,她的肚子先叫了。

昨天基本没有进食,还被弗雷德拉着做了一天。

要不是她意志力撑着,昨晚早就死在床上了。

莎洛特礼貌一笑,像是没有看见沈慕卿脸上泛起的红润,朝着餐厅的方向抬了抬手,

“小姐,刚好已经准备了早餐,您要现在用餐吗?”

沈慕卿回头看了看乌泱泱的一片黑,泄气地点了点头,

“麻烦您了。”

“小姐客气了。”

说着,便先一步带着沈慕卿穿过大厅,朝着餐厅走去。

因为大厅与餐厅之间做了隔断,所以从外面看进去完全无法看清餐厅的景象。

才到餐厅之时,她脑海中只有一句话。

真是好大一张餐桌!

足足可以容纳二十个人一起吃饭。

在餐桌的一头,摆放着热气腾腾的粥,以及一些中国常见的早餐美食。

沈慕卿回头,惊讶地望着身后的莎洛特。

她那张脸上还是一副职业微笑,见沈慕卿看她,便解释了一句,

“这是先生嘱咐的,小姐可以用餐了。”

说完,便抬步,将餐桌一头的凳子拉开,等待沈慕卿就坐。

深深地看了眼面前的各种菜品,沈慕卿埋在心底的记忆一瞬间便被拉了出来。

来德国整整一年了,她始终思念着自己的家乡。

想要在德国吃上一顿好的中国菜,简直太难得了。

何况她还属于德国社会的最底层人物。

抹了抹有些湿润的眼睛,沈慕卿侧头朝着一旁的莎洛特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微笑,

“谢谢你,莎洛特。”

眉眼弯弯,只是一眼就能甜到心底里去。

不过这莎洛特也是个油盐不进的人,只是微微曲躬朝着身后退了一步,“小姐还是等先生回来,亲自谢他吧。”

又提到了那个男人,沈慕卿只能不服地撅了撅小嘴。

化悲愤为食欲,用刀叉不断地戳弄这碗里的小笼包。

看着沈慕卿开始安静地吃饭,莎洛特也在这时离开了餐厅,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先生,小姐已经在就餐了,您放心。”

话音落下,电话里便传来一声轻笑,“让她待在别墅,记住了吗?莎洛特。”

“是,先生。”

汇报完全后,便直接关闭了手机。

也不知道去了哪个房间,又如同昨日一般,在这栋别墅中失去了踪影。

沈慕卿饭量很小,没多长时间便已经饱了。

离开了餐厅,看着空无一人的别墅,她细细地打量了起来。

屋子奢华,却又不显地土气。

这么大的占地面积,应当是远离城区。

这一想法在脑中浮现,沈慕卿便更加沮丧了。

就算是逃跑也得把她累死。

美目一抬却是突然发现了别墅背后居然是一处花园,透过玻璃窗依然能够真切地感受到花园中花肆意生长的美丽。

杏眼亮晶晶地,慢慢朝着通向花园的小门挪动。

直到真正地打开门的那一刻,沈慕卿仿佛感受到了什么才是自由的味道。

微风拂过,阳光暖人。

所有的花香在顷刻之间铺面而来。

虽是光着脚,但仍然不妨碍沈慕卿此刻的心情。

轻轻踩在了松软的草坪上,突然袭来的冰冷触感使得她圆润的脚趾稍稍瑟缩了一下。

轻松地轻笑出声,沈慕卿放肆地抬脚,缓缓朝着花园中走去。

刚处理好工作的弗雷德突然接到了莎洛特的电话,一把将金丝眼镜扔在了桌面上。

揉了揉疲惫的太阳穴,让巴赫代替他接了起来。

“好的,我会告诉先生。”

在听到莎洛特的话后,巴赫明显皱了下眉头,这一动作还是被弗雷德看到。

“怎么回事?”

巴赫大气不敢出,只是曲躬如实传达着莎洛特的话,“先生,小姐不见了。”

砰!!!

弗雷德抄起桌上的雕塑便重重地砸在了巴赫的脚边。

力道之大,连那一处的地板都有些开裂。

浅绿色的眼睛有些疯狂,没有了眼镜的遮掩,那最后的一丝暴戾也彻底地展露了出来。

“什么叫不见了?”

一字一句冰冷的话语打在了巴赫的身上。

巴赫不敢做声,只能安安静静地等待他最崇敬的弗雷德先生平息他的怒火。


弗雷德缓缓站起了身,脱下了手上的白手套。

阴翳的目光盯在了巴赫的身上。

那双修长,骨节分明的手露了出来,危险的气息缓缓逼近。

还没反应过来,一道力气极大的拳头已经硬生生地砸在了巴赫的脸上。

将他整个人都击飞了出去,倒在了地上。

身体随着惯性,连同墙边摆放的花瓶也一并被拉倒,碎了一地。

清脆的瓷器破碎声让弗雷德微微闭上了眼睛,稳住了暴动的气息。

连弗雷德自己的手上也沁出了血迹。

他拿起西装里的手帕,微微擦拭了一下骨节上的血液,这才转身。

“去开车。”

当巴赫顶着一脸伤从办公室出来时,所有还在工作的员工都被吓了一跳。

他们从来没见过,弗雷德先生手下最得力的助手巴赫这副落魄的模样。

一言不发,同往常一样,只是这一次他的步伐明显变快,径直朝着电梯走去。

豪华的卡宴稳稳地停落在庄园的中心。

所有站在门口的侍卫都齐齐站在了别墅两旁。

这些侍卫全都低着头颅,不敢目视前方,只能等待着弗雷德的命令。

车门被打开,弗雷德桀骜冷漠的脸都快结成冰。

只是在门口站定,极其挺拔的身材被黑色冷硬的西装包裹,一只手傲慢地握住另一只手转了转。

“巴赫。”冷不丁地冒出了一句。

“先生。”

冷眼扫过在场的所有侍卫,淡淡地吐出了几个音节,“该换人了。”

话音落下,便抬步朝着门中走去。

弗雷德刚一进门,莎洛特快速走到了他的面前,曲躬,“对不起,先生,是我没有看好小姐,一切都是我的过失。”

看不清她的神色,但仍然可以听出这个严肃的德国妇人话音的颤抖。

毫无感情的眸光冰冷地落到了她的身上,居高临下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可抑制的嗜血之色。

“莎洛特,今天要是找不到她,你也不必再留在这里了。”

留下这一冷漠的话,便直接掠过莎洛特,坐在了大厅的沙发上。

闭上眼睛,让人看不见他眼底的疯狂。

招了招手,巴赫便带着所有的侍卫一齐走上了二楼。

所有的房间全都被打开,连床底都被搜了个精光,却还是没有发现少女的身影。

在查找完最后一处角落后,一向冷静的巴赫心脏“咯噔”跳了一下,冷汗从额头滑落。

老老实实地站在弗雷德的面前,“先生,没有发现小姐。”

沉默,还是沉默。

整个大厅中连呼吸声都变得又轻又细。

一众人颤抖着身子,低垂着脑袋。

他们今天,死定了。

沈慕卿刚一走进屋内就明显地感觉到屋中的气压低到离谱,似乎比门外的气温还要凉。

小脚沾满泥土,踩在干净的地板上,小声地喊了一句,

“你们在干嘛?”

娇俏的声音虽小,但落在空旷安静的大厅中依然足够清晰。

弗雷德蓦地张开了双眼,坐起了身朝着沈慕卿看去。

巴赫和莎洛特皆是松了口气。

还好小姐没走,不然就算有十条命也不够他们死的。

弗雷德满脸阴翳,起身朝着沈慕卿缓缓走去。

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嗒嗒”的声响,沈慕卿看着冷漠的弗雷德正朝着自己靠近,小心脏紧了紧。

朝着后方退了一步。

那双狼一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连眨都不眨一下。

沈慕卿莫名有些害怕,便快速移开了自己的目光,不去看他。

直到这个男人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光线将她完全笼罩在阴影之中,沈慕卿才抬头问道,

“怎么了?”

话音落下,那双大手却突然捏住了她纤细脆弱的脖颈。

仿佛下一秒,就要让她立刻毙命。

虽没使力,但突然袭来的触感还是把她吓了一大跳。

眼泪瞬间从杏眼里流出,沈慕卿伸出手想要将这只扼住她脖子的手打落。

“你要做什么?”

泪水顺着她的脸颊一滴滴,滴落在弗雷德的手上。

滚烫又湿润的泪珠让他安静了下来,眼底的疯狂逐渐消失。

眼前的少女正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

弗雷德狂躁地低下了头,将额头抵在了沈慕卿的肩颈处,重重地喘息。

随着他的靠近,沈慕卿开始小声地啜泣出声。

身子一抽一抽地,惹得弗雷德认命地闭了闭眼睛。

随后便抬起了头,那只大手也离开了沈慕卿的脖颈,为她擦拭着眼泪。

少女就像是水做的一般,眼泪流个不停,连弗雷德的白色手套都被浸湿。

“抱歉,甜心,是我太着急了。”

弗雷德抬眸,对上了沈慕卿的眼睛。

戴上眼镜的他似乎又变成了初见时,那个让沈慕卿十分心安的德国绅士。

可沈慕卿见过这个人发疯的模样,面对他的道歉,只能胆战心惊地无声哭泣。

似乎觉得非常委屈,沈慕卿小嘴一撅,头朝着右边一转,不去看他。

身体也朝着身后不停地退缩。

这个动作一出,脖子上的所有痕迹便在顷刻间展现在了弗雷德的面前。

心脏又开始变得狂躁,兴奋。

弗雷德回想起昨晚灵魂完整,不再孤独的感觉,当即便将唇瓣凑了过去。

吻在了沈慕卿的肌肤之上。

他一弯腰,沈慕卿便看见了身后大厅中的所有人。

这人发什么神经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发兽性!

脸红着拍击在他宽厚坚硬的背部,小声地低吼,“他....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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