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盛金柱沈昭的其他类型小说《满门皆是倒霉蛋,觉醒祖母来改造盛金柱沈昭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史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盛家小院大概就是这样子沈昭睁开眼时,看到眼前黑沉沉的屋顶和昏暗的屋内,有片刻的茫然。她明明亲眼看到自己的尸体被老板夫妻俩推着送进了焚化炉中,现在怎么又醒了?这时,门外就传来了小孩子的哭啼声,和妇人压着嗓子怒骂的声音。“你个丧门星,你奶还没死呢,你哭啥丧?”“你奶奶要是被你哭醒来,还以为我欺负你呢?”“闭嘴,你给我闭嘴,没看到我正哄着你弟弟吗?哭丧个没完了你?”妇人语速很快,连着三句话怒斥,炮仗似的一顿输出。沈昭听出了她对于孩子哭声的愤怒和烦躁,也听出了她对那个嘤嘤哭啼的小孩的憎恶。“呜呜呜,娘,我饿,我已经两顿没吃饱了!”小孩的哭声似小猫般嘤嘤嘤的没有力气,又极力的想要表现出自己的委屈。这是谁在骂人?又是谁在哭诉?娘这个称呼怎么听着...
《满门皆是倒霉蛋,觉醒祖母来改造盛金柱沈昭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盛家小院大概就是这样子
沈昭睁开眼时,看到眼前黑沉沉的屋顶和昏暗的屋内,有片刻的茫然。
她明明亲眼看到自己的尸体被老板夫妻俩推着送进了焚化炉中,现在怎么又醒了?
这时,门外就传来了小孩子的哭啼声,和妇人压着嗓子怒骂的声音。
“你个丧门星,你奶还没死呢,你哭啥丧?”
“你奶奶要是被你哭醒来,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闭嘴,你给我闭嘴,没看到我正哄着你弟弟吗?哭丧个没完了你?”
妇人语速很快,连着三句话怒斥,炮仗似的一顿输出。
沈昭听出了她对于孩子哭声的愤怒和烦躁,也听出了她对那个嘤嘤哭啼的小孩的憎恶。
“呜呜呜,娘,我饿,我已经两顿没吃饱了!”
小孩的哭声似小猫般嘤嘤嘤的没有力气,又极力的想要表现出自己的委屈。
这是谁在骂人?又是谁在哭诉?
娘这个称呼怎么听着有些别扭?
沈昭抬手想要习惯性的揉揉发懵的脑袋,突然愣在当场。
在窗户口渗进来的光线下,她看到自己的手又黑又粗糙,指甲缝里还有黑色的脏物!
沈昭顿时感觉到一阵天雷滚滚,不敢置信的快速坐起来,凑近窗边仔细看自己的手。
手上的皮肤粗糙,掌纹又多又杂又乱。
手掌心还有一处脏污没有洗,颜色有点发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她下意识的抬起手来闻了一下。
顿时不敢置信的瞪大眼。
这是???
屎味???
总不会是自己的吧?
她又急忙检查自己身上穿的衣服,一件黑乎乎的半臂短袄,里边是一件不知原本是灰色还是白色的窄袖儒衫。
下面的裙子,像是百褶裙样式,但可能是因为穿的太久,褶子大多被压平了,只留下一点点痕迹。
难道,她穿成了别人?
她急忙下地,回头看了一眼刚才躺着的炕上,被褥也是黑黝黝的,空气中还散发着一股霉味。
这种大炕她以前在电视上看到过,北方人的家里有这种炕,叫火炕,冬天人睡在上面很暖和。
外面传来了啪啪两声,似乎是那个妇人在打孩子,沈昭开门出去想要阻止妇人打孩子。
听声音就知道那个人骂人的女人在虐待孩子,幼时的经历让她无法忍受眼睁睁看着身边发生虐待儿童的事情。
开门的瞬间,沈昭被一束阳光刺痛了眼睛。
她快速的闭了一下眼,同时脑中也是一阵抽痛,一些记忆画面在脑海中划过。
沈昭再次睁开眼,看清了眼前的一切,也知道自己成为了谁,院子里虐待孩子的又是谁!
“娘,您醒了?”
沈昭看了对方一眼,又环视了一眼周围的目及之处。
一个抱着个小男孩的妇人惊喜的向这边门前走了几步,询问的声音都是惊喜中带着庆幸。
沈昭眯眼,是刚才压着嗓子骂孩子的妇人声音。
而刚才那个嘤嘤嘤哭泣的小女孩也不敢哭了,此时正怔怔的看向沈昭。
院子里还有一个小男孩正蹲在一片泥堆跟前玩尿泥,此时,听到动静,也转头看向这边。
沈昭一言难尽的看向这几个人。
这是她的大儿媳,大孙女,大孙子和小孙子。
而她,是这个清水村的盛家老太太,沈昭。
原主和她同名,但比现代的自己大了十岁,如今正好四十岁,已经儿女成群了。
原主有五个儿女,五个孙子孙女。
这一刻,沈昭心里的震惊无法用言语表达。
赶上穿越大军的她,穿的与别人有些不同。
她跳过了恋爱结婚生子娶儿媳嫁女儿这些人生大事,直接做了祖母!
环视了一圈脏乱差的院子里,想想自己手心里那一片屎味的脏污,沈昭心里一阵痉挛般的疼痛袭来,整个人摇摇欲坠。
“奶奶,兰儿饿!”
眼前阵阵发黑的沈昭,突然感觉大腿被一双小手紧紧的抱住。
小女孩委屈巴巴的声音传来,让沈昭的神思又渐渐清明起来。
她低头看到这个只有四岁的小女孩仰头望着她,眼窝里还含着两泡泪的样子惹人心疼。
沈昭心里划过一句话:这是我孙女,她叫我奶奶!
因为孩子抱住了她的腿,沈昭没摔倒。
她稳住了身形慢慢抬手,扶着孩子瘦弱的肩膀站直,轻声问了一句:“兰儿?”
“奶奶,我是兰儿!”小女孩赶紧委屈巴巴的点头。
她觉得睡了好几日的奶奶醒来后,不再总是拿眼睛斜着瞪她了,她就大着胆子抱住奶奶的大腿没松开。
盛兰,是盛家第一个孙辈的孩子。
“盛兰,你赶紧放开你奶奶!”
大儿媳许氏怀里依旧抱着最小的孙儿盛财,在那里急吼吼的压着嗓子喊骂盛兰,似乎怕她惹怒老太太,连累他们大房。
沈昭抬头淡淡看了她一眼,“孩子饿了,你就不能去给弄点吃的?”
“娘,财儿没人看,我得看孩子,哪有时间给她做饭吃,又不到饭点。”
“再说了,一个丫头片子饿就饿一会儿,两顿不吃也饿不死,何况她早饭又不是没吃。”
“财儿是咱们家的男丁,财儿若是有个闪失,夫君是会要了我的命的。”
许氏一连串理所当然的话语,让沈昭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
这是什么混账话?
“走,奶奶给你找吃的!”沈昭牵着盛兰的手要往厨房走。
醒来的她也饿了!
牵住盛兰绵软的小手,沈昭突然间油然而生出一种长辈的责任感来,她觉得孩子饿了,就该让她吃点东西!
“娘,您可不能刚醒就下厨房,您都几年没下厨了,让相公知道,会打我的。”
许氏被沈昭说要去厨房吓到了,赶紧抱着孩子冲到了她面前,把孩子往她怀里一塞。
“娘,您坐那看着孩子们,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沈昭低头看向被塞在怀里的盛财,此时小家伙也正仰起头看着她,圆圆的大眼睛里都是蠢萌,只长出来的两颗小白牙随着他呲开的小嘴露了出来。
还挺可爱的,这是我孙子,沈昭心里想!
噗哧!
盛财拉了臭粑粑!
巧的是盛财是光屁股,而沈昭的手此时正放在他的小屁屁处托着他。
沈昭浑身一抖!
娘呀,她知道了,手心里那一处屎味赃污原来是来自于这小子。
可沈昭还没来得及给这小子和自己处理这拉屎现场,大门口就冲进来一个年轻美貌的妇人,后面还跟着一群人!
那妇人呜呜的半掩面哭着,后面跟着的那群人喧哗着!
沈昭皱眉看过去。
这女人是谁?
“这就是盛家,张寡妇,你不是要找盛金柱吗,看,那就是他老娘!”
一个男人指着此时正十分尴尬的沈昭对那美貌妇人说道。
“对,对,张寡妇,这就是我们村的盛家,你和盛金柱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是啊,张寡妇,这盛金柱可是有媳妇的,儿子都有俩了,你找人家做什么?”
就见前面那美貌张寡妇一边哭一边用手捂住了小腹处,抽噎着说道:“我有了大郎的孩子,我是来嫁他的!”
盛家院里盖的房子不少,东南西北都盖满了低矮的夯土房子,院中间还堆着一堆泥,院子里的空地基本没有多大地方了,所以这些人进来后说的话,站在正房门口的沈昭每一个字都听的十分清楚。
这张寡妇,勾搭了原主的大儿子盛金柱?还可能有了她的孙子?
按照原主的记忆,那小子蠢是蠢了点,应该不至于做下这种糊涂事吧?
因此沈昭心里也不打算先搭理他们,而是垂下眉眼,按照记忆中原主曾经的处理方法,去一边的柴火堆边找了些软茅草给盛财处理屎屁股,又去一边的水盆里清洗干净,然后把盛财放在草席上铺着的那块破布上,让盛兰看着,她再去处理自己裙子上和地上的粑粑。
别说,这小子还挺能拉,七个月的娃,拉屎都不知道吭一声,搞的人猝不及防。
沈昭前世连只猫狗都没养过,长了三十年,这还是第一次铲屎,说实话她有点想干呕的感觉,但想到那孩子是这身体的亲孙子,那样不适的感觉似乎又很快消失了。
许氏听到声音这时也从厨房里出来了,看到院子里愣怔着一群人,顺着他们的视线看到婆婆在处理盛财拉下的屎,她心一慌,赶紧跑过去,“娘,我来吧!”
前几日财儿才拉在婆婆身上手上,婆婆冲着她发了好大一通脾气,骂她懒断筋懒婆娘,不给孩子把尿布包上,还因此气呼呼的去了田里,谁知一下子没注意摔到沟里摔昏迷了这几日。
也因此她家大郎骂了她好几日,还差点对她动手,幸亏被小叔子拉住了。
可是包上尿布,很快孩子又尿又拉上了,还得洗,这样光着多省事。
反正是男孩子,露着怕啥,谁看到都稀罕着呢!
刚才她也是着急了,才忘记了这一茬,又把光屁股的孩子放在婆婆怀里了,谁知道这小子这么不争气,一天不拉屎,到了他奶怀里又拉了!!
许氏心虚的偷偷打量沈昭,见到她没有像上次那样骂自己,悄悄松了一口气。
“你去做你的饭,这里别管了!”沈昭想到这一群人是来找老大麻烦的,老大媳妇听到了,能不闹腾吗?
她也是心累,穿越第一件事,就被孙子拉在身上和手上,现在还得给这小子清理粑粑,她现在觉得自己浑身味更大了。
这事还没完,这又有寡妇闹上了门,这是穿越新手见面礼吗?
至于这个寡妇,等着吧,这种事情,没见到老大她是不会处理的。
许氏哦了一声,转身看向来这一群人,“大山哥,你们来是有什么事吗?”
陈大山是自家男人在村里的几个好朋友之一,经常听他念叨他们,也经常和他们一起外出做工赚钱去。
她自动忽略了前面那个正打量她的张寡妇。
沈昭瞥了许氏的背影一眼,愚蠢,让你进厨房,还自己上去问,那就怪不得我了,你去折腾吧,我老人家等着最后为老大主持公道即可!
村民陈大山尴尬的轻咳了一声说道:“金柱媳妇,这个张寡妇是桃花村的,她进了村子到处问盛金柱家,我们就带来了,谁知道她......”
陈大山的话还没说完,那张寡妇突然来到了许氏面前就跪了下去,“你就是盛金柱的媳妇吧,大姐,我是你还没见过面的姐妹啊,大姐,我怀了大郎的孩子,你就让我进门吧,求求你了!”
许氏顿时如雷劈了般愣在当场,“你说什么?你怀了谁的孩子?”
“盛金柱盛大郎的啊,这里不是金柱家吗?”张寡妇还以为自己找错人家了,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
“你个狐狸精,谁知道你是怀的哪个野男人的野种,竟然来我家赖账,滚出去,滚出去!”
许氏听明白后,先是一愣,随即疯了般冲上去抽打张寡妇的脸,一个耳光接着一个耳光的抽。
沈昭吃惊的看着,在原主的记忆中,许氏可是三捶打不出个响屁来的儿媳妇,且又懒又馋,最多就是敢背着她和大郎骂骂孩子们,没想到此时却像是个泼妇似的冲上去打人,捍卫自己的主权。
“婶子,金柱媳妇打人了,你不管管?”陈大山不敢去拉许氏,急的跑到刚处理完粑粑正在洗手的沈昭面前求救。
沈昭看了他一眼,冷淡的说道:“这不就是你们想看到的热闹吗,好好站在旁边看着就是,求我做什么?”
陈大山身后,其他几个也要来求沈昭的村民们听到沈昭这话,顿时愣在当场。
这盛家老太太怎么转性了,以前她不是最看不得她的三个宝贝儿子被人诬陷吗,只要有人说她家儿子一句不好,她就会冲上去跟人家拼命。
这老太太在村子里可不是个善茬,也很不讲理,这一次怎么压的这么稳?
一些不知情的人还就真的蹲在一边看好戏了,陈大山和另外三个年轻男人对视了一眼,一个转身就向跑走去。
陈大山则是挽起袖子,准备上前去救张寡妇。
没想到,许氏的战斗力还挺猛,陈大山刚靠近,就被许氏狠狠的甩了一个耳光。
其他两人不敢再靠近了,这金柱媳妇是疯了不成,竟然这样打人。
张寡妇很快就被打的眼冒金星,脸上生疼,她不忍了,站起来就冲上前和许氏撕扯了起来。
许氏似乎是前期用劲过度,此时有些后继无力了,一个没防住,就被张寡妇左右开弓甩了两个耳光。
沈昭一看,儿媳再不好也是自家人,她挨打了她可不能装着没看到,挽起袖子就准备过来帮忙,却没想到沈昭还没走两步,一个年轻人风一般的从大门外冲了进来。
沈昭眯眼,在原主的记忆里找这个人的身份。
盛金柱一进大门看到的就是许氏抬手要抽张寡妇的画面,他怒了,冲着许氏喊了一声“许氏你别乱打人”,就想把两个人分开。
谁知他才刚说完这句话,就被张寡妇和许氏一边脸上甩了一巴掌。
察觉到没打对人,许氏和张寡妇这才停手,悄悄往后退了一下。
两个人都偷看盛金柱,想看看他会向着谁。
“怎么回事,你们为何来我家吵闹?我娘还昏迷着,吵到我娘怎么办?”
盛金柱看到了许先是回头冲着张寡妇和那边的众人怒吼了一声,回头又看向许氏。
“你怎么出手打人,不好好看护着儿子,伺候好娘,打什么架?”
当看到许氏脸上的两个巴掌银子时,盛金柱皱眉,回头冷冷的瞪向张寡妇。
“你来我家做什么,我媳妇的脸是不是你打的?”
许氏一听他这话,顿时委屈的哭了,指着对面的张寡妇就冲着盛金柱控诉道:“这个泼妇进门就给我跪,喊我姐妹,还说怀了你的孩子,求我让她进门,我难道还要对她笑脸相迎?”
“你个没良心的,我嫁给你个一穷二白的就算了,连妻儿老娘你都养活不过,还在外面招惹寡妇?”
“你以为你是财主老爷,家财万贯,有很多钱可以多养几个女人?何况她是个什么货色,你不嫌脏,我还嫌脏呢!”骂完还呸了一声。
盛金柱不敢置信的看了张寡妇一眼,又看了她的肚子一眼,吓的退后了几步,把许氏护在了身后。
神色怪异的指着张寡妇道:“谁知道你怀的是谁的孩子,当我是傻子吗,为什么来找我?”
盛金柱吓死了,这要是被老娘知道了,还不得打断他的腿?
陈大山和其他三个人对视了一眼,打趣道:“那肯定是你睡过人家,人家才来找你的呀,人家怎么不找我们,只找你呢!”
盛金柱回头冲着陈大山破口大骂,“放屁,那天咱们四个人都进过她的房,你们怎么就知道这孩子不是你们的呢?”
蹲在众人身后听明白了这些事情的沈昭垂眸想了一下,从怀里摸出三个铜板来,悄悄的冲着旁边蹲着的三个大男孩低声说了几句话,一人给了三个铜板。
三个孩子一听,顿时开心的笑了,激动的接过,悄悄的转身就跑向了大门外。
这边盛金柱还没发现自家娘已经醒了,正藏在人群后面分析这件事的真相。
他还在张寡妇面前和陈大山三个人掰扯那天的事情。
许氏听到自家男人真的进过张寡妇的房,气的扭头直哭鼻子。
这时跑的慢的老二盛银柱和老三盛宝柱,老二媳妇刘氏和小姑子盛宝娟一人抱着一个孩子也跟着跑了进来,最后面跟着跑不动的老三媳妇白氏。
哗啦啦,一下子盛家人在盛金柱身后站了一大片,倒是使得对面的张寡妇和看热闹的村民们吓的后退了几步。
尤其是老三盛宝柱手里还提着一把锄头,凶狠的盯着对面的众人叫嚣,“谁敢来我家闹事,惹我娘不高兴,老子一锄头砸死你们!”
他以为这些人是来找自家的麻烦的,自从爹死了后,五年来明着暗着上门闹事的有过好几拨人。
但是,他喊完,没人搭理他。
陈大山被盛金柱冤枉了后,自然是不认的,他怒斥道:“你胡说什么,谁跟你去过桃花村?是你自己喝多了酒夸下海口,能睡了张寡妇,又不是我们让你去的。”
旁边的赵四也帮了一句,“就是,那天我们是跟你喝酒了,但是,是你自己喝多了酒夸下海口的,你们要不去问问大山媳妇,那天盛金柱是不是在她家那么说的。”
“问我什么?”
这时,一个女人拨开人群走了进来,陈大山一看媳妇来了,脸色顿时一变。
他狠狠的瞪了赵四一眼,赶紧笑脸相迎的对他媳妇道:“媳妇,没什么事,你先回家看孩子吧,我们在这里看盛金柱热闹呢!”
村里人都知道陈大山的媳妇是个厉害的,不止自己厉害,娘家还有六个哥哥,个个都是打猎的好手,还有功夫在身,陈大山平时根本不敢惹媳妇生气。
大山媳妇吕氏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看向赵四,“赵四,你来说,整日在我家吃吃喝喝的,这个时候嫂子问话,你总不能说假话吧?你说要问我什么?”
赵四悄悄看了陈大山一眼,看到他在嫂子面前那怂样,就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该向着谁,于是说道:
“嫂子记得七月十五时,我们在你家喝酒的事吗,那天我们都喝多了,盛金柱还趁着酒兴夸下海口,说他没喝多,他还能去桃花村睡长的最好看的张寡妇,这个事,嫂子你记得吗?”
陈大山媳妇刚才是被一个孩子从她家喊出来的,说是盛金柱老娘让喊她的,说她家陈大山闯祸了。
她环视了一圈,却没看到盛金柱的老娘,想来还是在炕上躺着。
她觉得这个时候,自己不能说实话,听说金柱娘昏昏沉沉躺在炕上好几天了,万一她说了实话把刚醒来的盛家老太太气死,她还得赔钱,她没那么蠢,这事她才不干。
“胡说,我怎么不记得这事?一群混账东西,在我家吃吃喝喝,完事了还给老娘我惹事。陈大山我告诉你,以后再敢带着狐朋狗友来家吃酒,老娘连你一起赶出去。”吕氏手叉着腰冲着陈大山就骂。
陈大山乖乖的应,一句都不敢顶嘴。
周围看热闹的人看到这场面噗哧一声笑了。
盛金柱这时更来劲了,“看吧,我就说我没说过那些话,何况,那日虽然我们四个都进了那张寡妇的房,但是,你们一个个刚出去,我嫌脏,可不想沾了你们的味,根本就没碰她,如今她有了孩子,你们怎么能赖到老子头上来?”
盛金柱这话一说完,众人哗然。
吕氏听到了不对劲,正要往后退的脚步顿住,“等等,你说什么?盛金柱,你把你的话再说一遍。”
盛金柱又简单的说了一遍,“嫂子,那天我确实喝的有点多,但是,我这个人还是知道轻重的,我真的没碰那个张寡妇。”
他说着,还指了张寡妇一下。
吕氏一听,什么?这就是张寡妇?
怪不得传说是十里八乡最好看的寡妇呢,没想到长着一张狐媚子的脸。
吕氏可不是许氏,会怕自己的男人,她从来不怕陈大山。
吕氏冲上前抓住陈大山就是一顿猛抽,脸上,身上,脖子上,腿上,逮着哪抽哪,边抽还边问道:“你给老娘说清楚,你碰没碰这个肮脏的玩意?”
“没、没碰,媳妇别打了,别打了,我对天发誓,我没碰张寡妇,有六个大舅哥盯着呢,我根本不敢碰别的女人!”
陈大山被打的疼了,哇哇的叫着求饶着,解释着,就是不敢还手。
吕氏一听,什么,是因为哥哥们盯着,不敢碰?
她更气了,打的也更用劲了!
突然,旁边冲进来两个女人,手里提着木棍,也朝着旁边正看热闹的赵四和徐虎两个人身上招呼去。
“你个狗东西,你说,你碰没碰?”赵四媳妇柳氏气的揪着他的耳朵咬牙切齿的问道。
“没没没,媳妇,没有,疼疼疼!”赵四疼的也赶紧求饶。
“你呢,你碰没,那张寡妇的孩子是不是你的?”徐虎的老娘气的也抽着徐虎。
“娘,娘你别打了,再打你儿子要废了,我还嫌脏呢,我也没碰,给了二百文让她对其他几个人说我碰过她了!”徐虎疼的受不了,大喊出声。
场面顿时一下子安静了,众人都不敢置信的回头看向徐虎。
徐虎吓的赶紧指着张寡妇怒吼道:“老子要没命了,出了人命你也别想好过,你还不给老子作证?”
张寡妇抬起脸看了他一眼,默默点头。
众人哗然。
这时盛金柱不干了,“臭娘们,他只给了你二百文,你就答应帮着他遮掩,那你怎么拿了我一两五的银子?”
“对呀,你拿了徐虎二百文,怎么要我六百文?”赵四也不敢置信的指着张寡妇问道。
“我们被骗了,她要了我一两银子!”陈大山也气呼呼的喊道。
正蹲在后面听热闹的沈昭这时算是听明白了。
合着这几个小子都没碰这张寡妇,但为了男人的面子和自尊,都给张寡妇花钱,让她帮着在别人面前撒谎?
一群蠢东西!
沈昭只想骂老天,这是一群什么货色?
这到底把自己送来了一个什么朝代?
“既然你们四个都没碰这张寡妇,那这张寡妇肚子里的孩子是哪里来的?”
或者说,张寡妇的肚子里真的有孩子吗?
就在众人心里正在分析猜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一道冷淡的声音在众人背后响起来。
人们吓的一个激灵,都快速转身,向身后看去。
就见盛家老太太缓缓从人群后面的土堆旁站了起来,怀里还抱着她家小孙子,两个人都是一副清冷的表情,正冷冷的看着他们。
众人一惊,这老太太什么时候藏在那里的?
还有,盛老太太那眼神怎么感觉和以前有了一些不同?
“娘,娘您醒了?”
盛金柱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他冲到沈昭面前就跪在了地上抽自己耳光。
“对不起,娘,是儿子酒后糊涂,惹回来麻烦,扰了您休息。”
接着盛二郎和盛三郎两个人也冲了过来,跪在大哥身后。
又是询问老娘什么时候醒的,又是询问老娘如今身体可还抱恙?
儿媳们一看男人都跪下了,他们也只能跟着在男人身旁跪下。
只有小女儿盛宝娟冲到了沈昭面前,赶紧抱走盛财,“娘,您刚醒,怎么能哄孩子呢!”
“奶奶,醒了!”
这时一对长的模样一样,走路也同样一摇一摆的小女孩跑向沈昭。
这是盛荷和盛菊,老二家的双胞胎女儿。
旁边盛兰和老大家的大儿子盛刚两个人也不甘示弱的都挤到了沈昭的身边。
“奶奶早醒了!”如今说话已经利索的盛兰说了一句。
可惜,这孩子从刚才就饿的没什么力气了,此时说话也是小声小气的,没多少人听到。
人们都惊讶的看着盛家这一幕,没想到盛家这兄弟三个在外面挺浑,在家倒是个孝顺的。
沈昭看着眼前跪下的这一大片,心里感慨,无痛当娘啊!
往后,这些就都是自己的崽了,自己得护着他们,他们再不好,也是自己的儿女,不能只打骂,不教育。
沈昭轻咳了一声,扫视完其他儿女,说道:“除了金柱,其他人都起来吧!”
二郎三郎两个赶紧站起来,把媳妇也扶了起来。
许氏也被自家小姑子宝娟扶了起来,把盛财塞到了她怀里,“大嫂,你哄财儿去,二嫂,三嫂,我们三个去做饭吧,快午时了!”
刘氏和白氏看了小姑子一眼,点点头,这个是非之地还是不在这里的好,两个人看向自家婆婆。
沈昭冲着她们点头,她确实饿了。
三个人麻溜的走了。
沈昭看了小女儿的背影一眼,看来,这个家里,就数这个小女儿聪明呢!
二郎三郎来到老娘身边,护住几个孩子,一起看向还跪在地上的盛金柱。
沈昭心里感慨,这盛家人,还别说,蠢是蠢了些,但很团结,也很孝顺,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大郎,你仔细跟娘说,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沈昭淡淡问盛大郎。
“娘,这件事真的跟儿子没关系,张寡妇怀的是谁的孩子儿子真不知道,儿子也是有了三个孩子的人,知道得碰了女人后才能有孩子,可是儿子真没碰她,儿子向您发誓!”盛金柱说着就要举手向天发誓。
“是吗,那张寡妇为什么不去找其他三个人,就只找你来呢?”沈昭盯着他问。
盛金柱顿时汗流浃背,他摇头,“娘,我真的不知道她为何要来找我,那一晚,我们四个人确实都一起去了,也都挨个进了她的房,别人怎么样我不知道,但我真的就只是给了她一两五,让她帮着在他们三个人面前撒个谎,就说我、就说我......”
后面的话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不出口了。
“挺有本事啊盛金柱,家里每天喝粥吃野菜,你把老娘好不容易攒下的一两五银子偷了出去哄女人?那可是要留着以防家里人谁生病了看病的。”沈昭的口气更冷了。
“娘,对不起,儿子、儿子就是想着偷偷带着撑一下门面,谁知道他们一直给儿子灌酒,迷迷糊糊的脑子不够用,儿子就把钱给了张寡妇。”
“儿子虽然有些醉了,但那天的事情儿子都记得,就是这么回事。”盛金柱看到老娘生气了,吓的瑟瑟发抖,趴在地上哭唧唧的说道。
沈昭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穿过人群,来到了徐虎娘面前。
徐虎娘防备的往后退了一步,“干、干什么?”
“徐家嫂子,借一下棍子!”
她刚才环视了一圈,自家院子里还真没有一个趁手的工具,徐虎娘这个棍子倒是正好。
“给、给你了!”
徐虎娘心里松了一口气,直接把棍子送给了沈昭。
儿子她已经教训完了,这棍子没用了。
“多谢!”
沈昭冲着徐虎娘笑了一下,凑近徐虎娘低声说了一句话后,转身提着棍子回身就走向还在地上跪着哭唧唧求饶的盛金柱。
徐虎娘下意识的看了张寡妇一眼,身子往大门的方向挪了挪。
许氏看到沈昭手里的棍子,惊的瞪大了眼。
但她不敢上去阻拦婆婆教训大郎,她怕婆婆连着自己一块儿打。
周围看热闹的村民们也不敢置信的瞪大眼。
张寡妇看到沈昭手里提着棍子,吓的往后退,她怕那棍子抽在自己身上。
她继续看看,如果情况不对,她得转身跑。
其他的都没有命重要。
当第一棍子抽在盛金柱的后背上时,盛金柱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疼的哇哇叫,“呜呜,娘,好疼,儿子知道错了,您以前都不打我们的。”
“是吗?那今日让你知道老娘真发怒了是什么样!”沈昭手下没停,第二棍子抽下去,就照着他后背上肉多的地方抽,错开了脊柱的地方。
这一次的事情,即便是这小子嫌脏没碰那张寡妇,他还是犯错了。
他好面子,不止偷家里的钱去哄女人,被朋友灌酒怂恿几句就做出这种事情来,这就不只是蠢了,还没脑子!
若是下次遇到的是一个冰清玉洁的姑娘呢?若是遇到一个原本就对他有意想嫁给他的女人呢?
他就要去碰人家了?就真要着了那几个人的道了?
那几个小子一看就是不安好心,他竟然看不出来?
这纯纯是眼瞎。
沈昭不知道原主面对今日的事情会如何处理,但既然盛金柱此时喊自己一声娘,那自己就不能让他继续糊涂下去,不然他的路会越走越偏。
想到此,沈昭打的更狠了!
“呜呜,娘,疼!”
盛金柱不敢还手,就只能跪趴在地上哭,到后来,他的后背和屁股以及大腿上的衣服都被打破了,渗出了血,盛金柱已经疼的昏了过去。
盛银柱和盛宝柱以及许氏三个人都跪在地上哭着给盛金柱求情,沈昭才停了手。
不给他们一次切肤之痛的教训,他们永远不会长大。
他们以为他们闯祸了,总有老娘为他们出头?
可是如今他们娘不再管他们了,这个责任到了自己的头上,还推脱不了。
所以,一切得按照自己的规矩来。
盛宝柱看到娘终于停了手,站起来用袖子抹了一下眼泪就往外跑,“我去请李大夫!”
沈昭脸色冷淡的看了一眼手里棍子上的血,回头唰的一下抬起棍子指向人群中悄悄往后退的张寡妇。
“张氏,你要去哪儿?我家逆子我现在教训过,他也不会还嘴了,要不你现在来说说,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毕竟,你是当事人。”
张寡妇看着那棍子上的血,嘴唇哆嗦,吓的腿抖,她颤颤巍巍的开口,“对、对不起,婶子,我可能是弄错了,我回去再想想。”
说完,她转身就想跑!
徐虎娘和赵四媳妇往她面前一站,拦住了她的去路,“怎么,现在眼看着要闹出人命了,你想跑?”
“让开!”张寡妇此时顶着一张被打的肿胀成猪头般的脸,冲着徐虎娘和赵四媳妇怒喊了一声。
此时的张寡妇与刚进大门时那个哭哭啼啼的美妇人有了截然的不同。
沈昭就冷冷的看着她。
果然,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今天你不把话说清楚,就别想出这个大门,我大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姑奶奶一定剁了你!”
这时,厨房里的盛宝娟听到了大哥被打晕的动静,气的提着菜刀冲出来,拦住张寡妇的去路,红着眼睛拿菜刀指着张寡妇就怒骂道。
别怪她刚才不敢出来,她也是第一次见到娘这么狠,竟然能把大哥打晕过去。
她出来也怕挨打,但现在,正是她表现兄妹情的时候。
张寡妇眼看大门出不去了,也怕小丫头的菜刀招呼到自己身上,吓的往后退。
想到后面还有个举着血棍子的盛家老太太,吓的她又快速转身看过去,就见沈昭一步步的向自己走来。
“张氏,既然我儿子说并没有碰你,也就与你毫无瓜葛,你拿了我们家一两五的银子,不打算现在还回来吗?也许有了银子,我们老大这条命还能救回来呢!”沈昭一步步走向张寡妇。
张寡妇不敢置信的看向沈昭,还想要钱?
门都没有!
那些银子她可是要攒着去镇上买铺子呢,绝对不还给他们。
张寡妇突然崩溃大哭着喊道:“同样都是寡妇,盛老夫人又何必逼我呢?银子当初是他们作为交易心甘情愿给我的,我都买粮吃了。”
沈昭脸黑了。
“不,我可和你不一样,虽然都是死了男人,但我有儿女陪伴,一家人努力种田过日子,而你怎么过日子的,我想你自己比我清楚。”
“所以,别为了想赖掉我们家的银子,把老身和你扯在一起,我嫌膈应!”沈昭嘲讽的看了张寡妇一眼。
不管她清白不清白,就冲着她今天宁愿坏掉自己的名声也要来自家恶心人的做法,这个张寡妇就不是个好东西,所以沈昭骂起她来自然也是毫无压力。
张寡妇被沈昭这话气的脸通红,指着沈昭的手都是颤抖的。
沈昭不想和她废话,很快老三就把大夫请回来了,得回屋给老大看病,这些人也得快些打发走。
因此,她抬起手里的棍子指向张寡妇,“张氏,那天的事情,你不打算对大家伙说个明白吗?”
“没关系,那就按金柱他们几个说的来,把拿了他们的钱还出来,你可以怎么来的,再怎么回去,不然,让你也知道一下清水村的人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沈昭的棍子重重一戳地面,冷声道。
“对,既然我儿子都没碰过你,就把拿了我们的钱还回来。”徐虎娘也指着她骂道。
赵四媳妇和陈大山媳妇也围了上来,逼着张寡妇要钱。
张寡妇眼看着这些人像是要逼死自己似的,恐怕难以脱身,突然抱着肚子微微的弯下腰跪在地上疼的叫道:
“你们不要逼我,呜呜,来人啊,救命啊,我的肚子好疼,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们放过我!”
沈昭眯眼看着,没想到啊,这女人的手段还挺高,还挺白莲!
自家老大已经昏迷了,看不到她这场表演,这里有谁还是她的救命符?她是做给谁看的?
沈昭一边环视着这些看热闹的人,一边思索着。
就在沈昭心里正在分析时,突然从大门外冲进来几个人,当前之人面相威严俊朗,抬起手就冲着满院子人怒吼了,“住手!”
看到此人来了,围着张寡妇的百姓们都散开了,分列在两边,诧异的看向他,有认识的人还向他行礼。
沈昭也眯眼看着这人。
原主记忆里是有这个人的,因为这个人时不时的就会诈尸一般的出现在原主的眼前一次。
这个人叫孟晟,是附近九个村子的里长,人们也称呼他为里正,他的管辖范围内加起来共有一百多户人家,只如今的清水村,就有二十一户人家。
在沈昭的记忆里,他和原主原本是一个村的,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
沈昭眯眼看着孟晟,想知道这位里正大人这个时候来,是要做什么!
“里正大人,救命,呜呜,救命啊,这些人要打死民妇呀!”张寡妇看到他来了,扑到他面前跪下就开始哭泣求救命。
孟晟的眼睛冷淡的扫视了她一眼后,眯眼问道:“你这脸是谁打的?”
张寡妇回头看了一圈,却没看到许氏,气的指着沈昭说道:“是她家盛金柱媳妇打的!”
孟晟顺着张寡妇的眼神看向沈昭,当看到她身上的衣服上还有几片明显的黄黄褐色脏污,眼睛缩了一下,嘴角抽了抽。
当他的视线对上沈昭时,心里却是狠狠的一抽,阿昭看自己的眼神好无情好冰冷!
孟晟表面神色不变,环视了一圈,冷声道:“盛金柱的媳妇呢,出来说说看,为何要把人打成这样,乡里乡亲的,这下手也太狠了!”
此时的许氏已经和盛银柱两个人把盛金柱抬进了老大家住的东屋内,听到外面的喊声,许氏吓的不敢出去。
盛银柱低声道:“大嫂,你先在屋内藏一会儿,外面有咱娘呢,娘虽然恨大哥不成器,但会护着你的。”
许氏咽着口水点头,赶紧拿布巾和水盆,先给盛金柱处理身上的血迹,伤口处此时还往外渗血呢!
沈昭冷笑了一声,抬起手里的血棍子指向张寡妇,“张氏,你敢不敢把你来我家要做什么告诉里正大人?”
孟晟看了张寡妇一眼,淡淡的问问道:“张氏,你来盛家,是要做什么?”
张寡妇没敢看里正,低着头低声说道:“盛金柱曾经进过民妇的房内,民妇如今有了身孕,想要跟着盛金柱,以后孩子出生后也能有个爹来养他,却不想盛金柱不承认,还被他娘打晕了过去。”
“哎,你这个女人怎么说话还挑拣着说呢?你怎么不说那一天进你屋内有好几个男人呢,怎么只来赖我哥?”
“何况,我哥都说了,她根本就没碰你,只给了你一两五银子让你帮着说一句碰你了,全个男人的面子。”
“如今我娘跟你要你骗走我哥的钱,你又不愿意给,你可真是不要脸,谁知道你怀的是哪个野男人的孩子,却来赖我们家?”
“你别做梦了,我们是不会让你们的奸计得逞的!”
盛银柱在屋内听的冒火,冲出来指着张寡妇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骂。
他在说‘哪个野男人’时,还下意识的看了里正一眼。
他在心里怀疑,这个里正为这个寡妇出头,不会寡妇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吧?
有这个想法的人,在场不止他一个。
沈昭也怀疑的在张寡妇和孟晟之间来回看着。
孟晟感觉到沈昭的视线,顿时怒了,指着沈昭怒吼道:“沈昭,你看什么呢?你心里在想什么?不许给我乱想。”
沈昭无语的翻了个白眼,“里正大人莫非还能管到我心里想什么?怕别人说,就不要做亏心事!”
“你!”孟晟指着沈昭气的手抖,但一句骂她的话也说不出来,他不舍得把那些肮脏的词用在她身上。
他冷哼了一声,转身问张寡妇,“盛银柱说的是真的吗?”
张寡妇想说不是,但是对上里正的眼神,又默默的撇开了头。
“行了,赶紧回去吧,再来别人家闹事,就把你送到大牢里住着,以后也安分点,再敢对十里八乡的男人勾三搭四,本里正就让人把你沉塘了!”孟晟冲着张寡妇怒斥了一声。
张寡妇低低的应了一声,只能怪自己今天不顺,这顿打算是白挨了,默默的转身要离开。
沈昭看着两人这一唱一和,就要都离开的样子,冷笑了一声,当别人是傻子吗?这么明显的双簧,以为自己看不出来?
“慢着,来我家折腾这么久,人都快折腾死了,看来你们的目的也达到了吧?现在想痛快的一走了之?”沈昭一挥手里的棍子,冲着他们就骂道。
手里还提着菜刀的盛宝娟一看娘今天这么厉害,也一挥菜刀冲到大门口挡住了张寡妇的去路,“站住,我娘让你站住呢,再敢走,姑奶奶一刀劈了你!”
张寡妇被吓的又缩了回来。
“来人,谁再妨碍本里正办公务,就把谁押送到县衙大牢里。”
孟晟看盛宝娟提着一把菜刀敢拦他们的路,感觉自己的威严受到了威胁,顿时怒冲冲的大喊了一声。
就见刚才进来时就跟在他身后的几个男人上前就要去抓盛宝娟。
沈昭一看,大喊了一句住手,人已经快速冲了过来,一挥棍子把盛宝娟护在了身后。
宝娟才是个十四岁的小姑娘,这时候若是被这些男人碰了,那她也会被人们在背后嚼舌根。
沈昭还是知道一些这古人的封建思想有多严重的。
盛宝娟看到那两个男人要过来抓自己,吓坏了,手里的菜刀差点就掉地了,幸好自家娘救了自己。
此时站在娘的身后,她的心里跳的像打鼓,握着菜刀的手都是颤抖的。
“你回去跟二嫂三嫂做饭去!”沈昭回头对盛宝娟说了一声。
盛宝娟提着菜刀麻溜的就跑了。
“娘你自己小心!”
这句话,还是她跑到厨房门口才想起来赶紧喊了一句。
孟晟近距离看着沈昭,紧抿唇,再没说一句话。
她的日子过的这么艰苦吗?这身衣服都见她穿了几年了?
就没见过这么犟的女人,当初就因为和自己生气,转身就嫁来这清水村,看看她如今过的这是什么日子?
找个男人,还是短命鬼。
如今,还跟自己犟!
他心里叹息了一声,问道:“你想如何?”
“让那个女人把骗走我儿子的钱留下!”沈昭一指张寡妇,冷声道。
不管这寡妇和这里正是什么关系,但是,骗走盛金柱的钱,必须留下。
这一大家子还指望着那点钱过日子呢!
孟晟皱眉看向沈昭,“沈昭,当初你儿子给钱求人办事,给钱交易天经地义,现在你想要回去钱,你觉得可能吗?”
沈昭看着他,冷笑了一声,“是吗?我记住你这句话了。”
“不知道里正大人这么护着这个寡妇,你们是什么关系?”
谁知听到这话的孟晟非但没生气,还仔细的打量着沈昭,心里竟然有一丝隐隐的舒爽。
阿昭问这话,不会是吃醋了吧?以为我和这张寡妇有什么?
人们看到里正大人不说话,只盯着盛家老太太看,以为是沈昭刚才那句话说对了,顿时窃窃私语起来。
孟晟回神,听到周围人们的议论声,看到沈昭嘴角似有似无的嘲讽意外,顿时觉得脸上挂不住。
怒斥了一声,“沈昭,你敢给我造谣?别以为我不敢动你!”
沈昭冷冷的看着他不说话。
一个村官若是想欺负他们这种小老百姓,那自然是很方便的事情。
就在这时,盛宝柱带着李大夫匆匆从大门外跑进来了。
“大家让一让,救人要紧!”盛宝柱一边往里挤,一边喊着。
人们一听,赶紧给让开一条路,“李大夫这边请!”
盛银柱喊了一声,“老三,大哥在屋内!”
盛宝柱赶紧带着李大夫往老大家住着的那间东正房内去了。
李大夫路过泥堆边时看到地上的血渍,回头看了一眼沈昭手中的血棍子,摇摇头,赶紧进去救人去了。
他路过里正身边时都没多看他一眼,却看了那滩血,这行为瞬间引起了里正的注意。
刚才有沈昭挡着,他没看到地上的血,只看到棍子上有血,以为是沈昭故意做给自己看的。
现在看到那滩血,才知道沈昭对自己的儿子下手竟然还挺狠!
不知道怎么的,他的心里突然间舒坦了,她给那个死人生的孩子,一个都不该活在这世界上蹦跶,他看了就糟心。
想到此,他唇角微微勾了一下,心情颇好的看向沈昭,“既然你的儿子伤重,赶紧去看孩子吧!”
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路过张寡妇时看了她一眼,“跟上。”
人们都看向沈昭,里正这是要强行把人带走,她不出手拦了吗?
毕竟她儿子给出去的钱才是大头。
“里正大人就这样想把人从这里带走吗?不给还钱也行,如今李大夫来了,我们就让李大夫给张氏把个脉看看,她究竟是不是真的有了孩子?”
“若是真有了孩子,我们这么多人,也能帮着分析分析,谁是孩子的爹,毕竟金柱和徐虎他们都说了,并没有碰张氏,那这孩子,哪来的?”
“若是没孩子,那我们也可以分析分析,这张氏没怀孕却装有孩子来我家讹诈这一遭是为何,又是谁指使?”
沈昭一边说着,一边盯着孟晟离去的背影,想看看他会不会有什么反应。
原主的记忆里,和这孟晟其实是没太多交集的,但是这个人总是诈尸似的时不时就出现在原主面前蹦跶一次是为何?
而如今来家里找麻烦的这个张寡妇,又和这里正看上去有着不一般的关系,这是巧合还是有意?
若是这寡妇真的勾搭上了里正,不该是想办法嫁进里正家后院吗?还怎么会想着来自家这种穷苦人家的后院里?
里正家应该是住在上石村的,离清水村虽说不远,也得翻一座山头,他怎么会正好这么巧就在张寡妇来找自家麻烦时,及时出现在这里?
沈昭想到的唯一可能,就是这张寡妇其实并没有怀上孩子,来自家肯定是有别的目的。
所以,今天不给钱也可以,但必须让李大夫给她把脉,总得得个结果出来。
但没想到的是里正竟然回头冲着张寡妇冷声道:“没听到人家要钱吗?你既然骗了人家钱,就把钱还给人家。”
张寡妇不敢置信的看向他,让自己还钱?那不是要自己的命吗?
但是当她对上里正阴沉的眼神时,她有些害怕了,默默的从袖兜里摸出一个钱袋子,把从盛金柱他们四个人这里骗的钱扔在了地上,转身快速跑走了。
孟晟也回头看了沈昭一眼,冷声道:“钱都还给你们了,还希望你们口下留德,给可怜人留条活路。”
说完,孟晟转身大步离去。
那气势,那身姿,就像他是个打了胜仗的大将军一般气势凛然。
只是,沈昭发现,他临出去时看了陈大山和徐虎他们一眼。
柳氏和吕氏以及徐虎娘三个人弯下腰捡起来地上的银子和铜板,把他们自己的收好,把盛金柱那一份递给了沈昭。
“宝柱娘,你也别气了,好歹银子是要回来了,先回去看金柱的情况吧!”
沈昭收回望着大门口的视线,看向徐虎娘点点头,“好,谢谢徐家嫂子,等忙过这一阵,我上你家里感谢你!”
徐虎娘笑笑,嗯了一声,回头拧着徐虎的耳朵骂道:“兔崽子,你给老娘回家受罚去,竟然敢偷家里的钱去给野女人花,你是想看你娘我死吧,媳妇还没娶就敢胡来!”
“啊啊啊,娘,疼疼疼!”徐虎疼的呲牙咧嘴的求饶着被他娘带走了。
沈昭笑了一下,看来徐虎娘也是个厉害的。
后面柳氏和吕氏也回头看了自家男人一眼,冷声说了一句‘回家’后,就冲着沈昭微微福了福身,转身走了。
沈昭也冲着她们点点头。
人们看完热闹了,也悄悄的跟着他们一起离开了。
而他们一出大门议论的则是盛家这老太太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这老太太蛮不讲理,只要有人敢惹她家这几个崽子,她是一定会闹上门,让对方鸡犬不宁的。
在她眼里,她家崽子没错,有错的永远是别人家的娃。
但是今日,她竟然当着大家伙的面打了她家老大,这老太太不会是疯了吧?
...
清水村村口,一辆马车边,孟晟回手狠狠抽了张寡妇一巴掌,“没用的东西!”
张寡妇吓的嗵一声跪在地上求饶,“大人饶命,今日这盛老太太和您跟我说的那个盛老太太不一样,不然以往日老太太的性子,我是能嫁进盛家的。”
孟晟阴沉着脸往前一步,抬脚踩在她放在地上的手上,使劲的揉搓着,声音轻的如鬼魅:
“这么说来,倒是我的错了?”
“你任务没完成,还差点暴露了假怀孕这事,还得我出面圆过去。”
“你说,我要怎么惩罚你呢?张氏?”
张氏被踩的生疼,眼里都是眼泪,却不敢再回一句嘴。
“我给你安排了一门亲事,你回去准备吧,明日对方就会上门接你!”
“以后你不能再出现在我的管辖范围内,会坏了我的名声。”
“被我的人看到一次,我就让人收拾你一次,不信我的话,你可以试试。”
他抬头看向清水村盛家的方向,自言自语说了一句:“毕竟,我离成功更近了一步!”
“不,不要,求大人,我一定会听话的,以后有别的事情我还可以帮你办,求你,我不要改嫁,不要!”
张寡妇被吓坏了,哭着爬向要上马车的孟晟身边,扑上去抱住他的腿,不让他离开。
孟晟正要上马车的腿被抱住,他转身,抬起另一只脚直接迎面就踹在了她的脸上。
“别用你的脏手碰老子,千人骑万人枕的东西,老子给过你机会,是你把事情办砸了!”骂完,孟晟上了马车,扬长而去。
张寡妇急忙站起来跑着去追孟晟,这个里正就是个心理变态的老东西,他说给自己定下了亲事,肯定不是好亲事,她今天一定得伺候好他,让他取消了这个亲事。
......
待众人都离去后,沈昭扔了手里的棍子,回去老大家屋内看老大去了。
她进去时,李大夫正在给盛金柱的的伤口上撒药粉。
“李大夫,我家大郎情况怎么样?”沈昭问。
“性命无忧,只是疼晕过去了,一会儿扎一针就好了。”
李大夫说完,又状似无意的说了一句:“婶子倒是挺会打的,金柱这伤处都不是要害处。”
沈昭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向外走,“既然死不了就行,看他以后记不记得住这次的教训!”
说完,她还警告似的扫了老二老三一眼。
兄弟俩被自家娘看的瞬间挺直了腰身。
娘这是借着大哥的事情警告他们俩别惹事呢!
出去站在院子里的沈昭,看了靠墙站着晒太阳的几个孙子一眼,再想想自己那味道挺大的屋内,她瞬间就感觉到头皮发麻。
等李大夫给老大清理完伤口,又扎针把人扎醒了后,喊老三跟着他去抓药,临走时,李大夫还冲着沈昭打了个招呼。
沈昭看了李大夫的背影一眼,没想到这小村子里的一个年轻大夫,医术还不错。
“老三,过来拿上钱!”抓药得花钱!
盛宝柱赶紧狗腿的跑过来。
沈昭把那五百文的散钱递给他,至于整一两的那块碎银子,她收了起来。
这一大家子的生活,就指着那一两呢,她还得靠着这一两想办法赚钱,不然到了后面,只能饿肚子。
如今已经是九月初的天气,秋都收的差不多了,今年的收成不行,交过税粮后,那些粮食也最多吃到过年。
这些,都是沈昭此时靠着墙一边晒太阳,一边根据原主的记忆在脑海中整理出来的。
让她庆幸的一点,是她穿来的这个时代,不是战乱时代,也不是闹饥荒人吃人的时代。
这个时候农业还是比较发达的,农民百姓只要勤劳去种田,按时给官府交税粮,他们还是能活下去的。
周围村子里也没听说有饿死人或者人吃人的传说流传。
“娘,您刚醒来,要不还是回屋躺着吧!”盛银柱从大哥那边屋内出来,怀里抱着盛财,许氏在屋内给大哥换衣服。
沈昭看了他一眼,淡淡摇头,看到盛财,她想起了刚才这小子拉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低头看裙子,这才发现裙子上的好几摊脏污痕迹。
她皱眉,转身回了屋内。
这个时代的窗户纸是真不算薄,外面本来大中午的,进来屋内,还是有一种暗沉沉的感觉。
还有这屋内的脏乱差,沈昭受不了,她根本就躺不上去这样的炕上。
收拾吧!
她也没喊人,自己动手。
先把炕上的被褥拆下来,看到里边的棉花都是发黑的,她只能把棉花堆在一边,准备一会儿撕巴撕巴再用。
把炕上铺着的草席也卷起来放到外面去晒太阳。
她又把炕上扫了一遍后,在家里找了一圈,没有薄木板,沈昭只能作罢,回来把那个土炕用湿布巾擦了三遍,让它慢慢干着。
然后,她又打开柜子,看到里边东西也是乱糟糟的,只能都翻出来,重新整理一遍,顺便看看有些什么东西。
看到有干净衣服,她翻出来一套放在柜上,准备下午洗一澡换上。
盛家兄妹几个凑在一起悄悄议论着。
“你们说娘这是怎么了?从醒来后就像换了个人似的?我说要帮忙,被娘赶了出来。”盛宝娟低声道。
“我也觉得,以前我在外面折腾,心里有底,知道娘会护着我,可今日看到大哥被打的那么惨,我突然间有些害怕!”盛银柱低声道。
“娘从醒来后,好像脾气变好了很多!”许氏给盛金柱收拾完出来找盛财,听到他们几个凑在厨房里说话,她也低声说了一句。
“我觉得咱们这几天得把皮绷紧点,别惹娘生气,免得挨打。”老二媳妇刘氏低声道。
以前婆婆虽然也没打过自己,那是自己胆小听话,但如今的婆婆是真的打儿女,还下死手,好像还更不讲理了,她是真怕。
“都凑在厨房做什么呢?”
“难道今天准备做个满汉全席?需要你们全部伸手?”
就在几个人正低声议论时,突然院子里传来了自家娘那中气十足的怒吼声。
吓的几个不做饭的人赶紧往外走,厨房门都被他们挤的摇晃了几下,还从上面的缝隙里掉出两只虫子来。
沈昭收拾完自己屋子里,准备洗拆下来的被褥单子,才发现院里的水缸没水了。
准备喊人才发现他们都凑在厨房里窃窃私语的议论自己,老二的屁股都在门外撅着一截,她很想过去狠狠的踹一脚,但想到得让他去挑水,不能把这个再打废,还是忍住了。
“盛二郎,没看到院子里的水缸没水了吗?赶紧挑水去,没把家里的水缸挑满不许吃饭!”
沈昭冲着跑出来脸上还带着一脸傻笑的二儿子吩咐道。
“哦,知道了,娘!”盛银柱撇着嘴,担起水桶走了。
“娘,您是要洗这些单子吗?要不我来洗吧!”许氏抱着盛财凑近了沈昭身边讨好的笑着说道。
沈昭看了她一眼,“你看好盛财,照顾好盛金柱,比什么都强。”
许氏应了一声哦,默默的抱着盛财退后几步转身回屋去了。
但嘴角压不住的笑意还是被沈昭发现了。
她翻了个白眼,三个儿媳妇里,就这个老大媳妇又懒又馋,还总是会偷奸耍滑。
记忆里,她总是孩子不离手,家务事都推给了老二老三媳妇做。
以前原主看在她为盛家生了两个男孙的事情上,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但是,沈昭打算以后三个儿子儿媳,都是同等的对待,她不会偏向哪一个。
长辈偏心,家宅不宁!
她可不想把日子过成整日鸡飞狗跳的样子,不能舒心度日。
现在她在拿捏老大,想让他改正过来,所以,暂时就放过许氏,让她先好好照顾男人和孩子。
沈昭折腾了这么一会儿,也感觉到浑身疲惫,还出了一身汗。
这下不得了,沈昭刚一弯腰,就闻到了自己身上更加浓重的味道。
不行,得洗澡!
沈昭心里哀嚎了一声,看到院子里有个单灶,就去南边的杂物房里搬出了家里那口最大的铁锅来放在灶上,开始点火烧水。
这口大铁锅也只有在每年的过年时才搬出来用,基本上是用来做年货的。
此时看到老娘搬出了大锅来烧单灶,厨房里的几个人探头探脑,娘这是准备做什么?
盛银柱吭哧吭哧的担回来一担水,却没想到她老娘指了指院子里单灶上的大铁锅,“倒那里边。”
“啊?娘烧大锅要做什么?”盛二郎一脸懵逼的问道。
“热水,沐浴!”沈昭解释了一下。
“啊?娘,现在不过时不过节的,为何要沐浴?我们不是中秋那天才沐浴过吗?”盛二郎更疑惑了。
沈昭无法给他解答这个问题,洗澡沐浴这种事情,不是觉得脏了,想洗就洗吗?
她恍然想起来,这个时代因为水源的匮乏,人们都是一年只洗几次澡,平时就是随便擦一擦,那身上的味道可想而知。
沈昭知道给他们讲这些道理,会让他们更迷茫,更无法理解自己。
好在自己是他们娘,长辈说的话,就是他们执行的标准,不解释,只说目的,也是可以的。
“以后,每个月月初,家里每个人都要洗一澡,去除脏污和邪晦,能让人身心清爽很多,没有为什么,按照我说的办就是。”
“今日不止我要沐浴,你们几个也都烧水轮流沐浴,明日你们也把自己屋内的被褥和炕上好好清理一些,每个月都要收拾一次,爱干净的人,运气都不会太差。”
“我的话,你们都听到了吗?”沈昭严肃的看了众人一眼。
“知道了,娘!”几个屋内都传来了声音。
“娘,那我们下午不去田里收秋了吗?”这几天是收萝卜和南瓜的时候。
“今天不去了,都在家里休一下午,明日开始,除了你大哥大嫂不能出去,其他人我们都要出去收秋。”沈昭说道。
“好吧,知道了!”几个人断断续续的应了一声。
这时老三拿了药回来了。
“娘,三副药,加上给大哥止血的药粉和扎针出诊等等,李大夫一共要了二百文,这是剩下的三百文。”盛宝柱把钱递给沈昭。
沈昭接过来后,又递给盛宝柱三十文,“一会儿你和你二哥一起去挑水,顺便去豆腐家买上五斤豆腐,去鸡蛋家买上五斤鸡蛋。”
盛宝柱一听,顿时惊喜的问道:“娘,您想通了?这些钱,我们能买豆腐和鸡蛋吃?”
“嗯,去买吧!”
沈昭也懒得解释病人需要补一补,孩子们也需要补一补,家里的饭菜一点营养也没有是不行的。
她要是解释起来,又是一大堆的问题和疑惑,不如不解释。
厨房里的三个也听到了,对视了一眼,又开心的笑了。
“二嫂,一会儿鸡蛋买回来,我们怎么吃?”白氏眼珠子转着问刘氏。
“嗯,做个蛋花汤吧,大家都能喝一碗,以前娘说蛋花汤吃了对身体好。”刘氏说道。
“行!”白氏开心了,应下。
做蛋花汤,看不到打了几颗鸡蛋,她能趁机悄悄藏起来两颗,等过几日回娘家时,给爹娘带回去。
刘氏不知道白氏的打算,想了想说道:“豆腐嘛,我们就留着晚上烩菜吃。”
今年他们也种了白菜,虽然长的不算好,这几天也是能舒舒服服的吃几顿烩白菜的,有豆腐,就更好吃了。
“那晚上我来做饭吧,二嫂还有两个孩子要照顾呢,娘刚才不是说今日要沐浴吗,你晚上给两个孩子洗洗,孩子们不会着凉!”白氏主动说道。
刘氏看了她一眼,感激的说道:“行,那就辛苦三弟妹了!”
白氏摆摆手,继续做手里的事情,嘴角却是微微勾了勾。
她做饭,可以趁机再藏起来一颗白菜,等回娘家时给爹娘带回去。
她娘家今年收成不好,没什么收成,交税粮都是问题,别说吃饱了。
幸好她嫁来了盛家,虽说盛家日子也一般,但比自家娘家是好了很多的。
盛宝娟和刘氏还不知道白氏心里的小九九,两个人还在心里想着,老三新娶回来的这个媳妇真是个又懂事又勤快的。
沈昭一通折腾,总算是洗上澡了。
儿子多了,也有个好处,能理直气壮地指挥他们干杂事还毫无心理压力。
指挥着儿子们帮着她准备好半桶洗澡水后,她把老二老三两个儿子赶出去,插上门,看着冒着热气的浴桶,总算是可以洗一洗了。
可惜,这个时代没有沐浴露,没有搓澡巾,她只能手动搓一搓,不过能泡一泡去去身上的味道,也知足了。
沈昭赶紧麻溜的脱衣服,当她刚坐进浴桶里时,院子里又响起了一阵吵闹声。
沈昭皱眉,烦死了,又发生了什么事?
不管了,先洗澡了再说。
让她再把那一身带着汗味和屎味的衣服穿回去,她做不到。
温热的感觉包裹住全身,沈昭舒服的喟叹了一声。
“我的按摩大浴缸啊,不知道会便宜了谁!”
叹息了一声的沈昭低头看向原主这身材。
沈昭欣慰。
好在身材还行,上下没有一丝赘肉。
小腹处也是平平整整的,只是肚皮上有一些小纹路,是怀孕时留下的妊娠纹。
但是,胸前这两个家伙却有些垂头丧气,记忆里五个孩子都是她母乳喂养大的,作为一个女人的精气神也都被五个儿女吸走了!
哎,这就是女人这一生最大的悲哀,但何尝又不是一种幸福呢!
若是儿女们孝顺些,即便没了男人,女人的余生也是好过的。
可惜原主就这么走了,把这余生的路留给自己去替她走完。
突然,吵闹声靠近了她的门口。
“沈氏,你给我还钱!”一个妇人的破锣嗓子在沈昭的窗外怒吼着。
沈昭皱眉,正要出声,就听老二盛银柱怒声喊道:“七婶,我娘现在不方便,你们有事找我说就是,找我娘做什么?”
“不方便?晴天白日的,有什么不方便的?”那个破锣嗓子吼了一声。
“大中午的,你娘关门闭窗的躲在屋内做什么?我可是听说你娘醒了,有什么不方便的,让开!”
门外传来了一声盛银柱被挤到一边摔倒的哎哟声,以及门上传来重力推门的声音。
哗啦一声,门栓响了一下,门没被推开!
外面的破锣嗓子的女人却瞬间炸了,“盛银柱,大白天的,你娘为何插着门在屋内,还不敢出声?”
“不会是......”
“不会是正在屋内与野男人鬼混,让你们几个在门外把风吧?”
那个破锣嗓子的妇人竟然口无遮拦的张口就给沈昭头上扣屎盆子!
正在搓洗身上的沈昭出声就是破口大骂,“哪个生儿子没屁眼的狗东西往姑奶奶身上泼脏水?”
“是你家男人丢了,还是你儿子丢了,要来我这寡妇门上寻人?”
随着怒骂声,沈昭已经快速穿上了之前拿出来的干净衣服,系好好腰带,确定自己身上的衣服整齐了后,沈昭过去哗啦一声开了门。
今日这门要是不开,这个女人还真敢给她满村子去宣传她白日宣淫,在屋内藏了野男人。
她岁数大了无所谓什么名声,可这些儿女们才开始要做人呢!
“亏得孩子们喊你一声七婶,你还真当不起这个辈分,以后出去别说你是盛家的人,给老盛家丢人现眼。”
沈昭一开门,指着那个女人就是一顿口水输出。
沈昭AI人物像
在原主的记忆中,她一直和这个女人不对付,主要原因就是因为他们是妯娌,但因为年轻时闹出不少矛盾,后来就不往来了。
原主的男人盛广元是盛家老五,这个女人,是盛家老七盛广茂的媳妇赵氏。
赵氏从前在上石村时就什么都跟原主比,在原主嫁给清水村盛家老五后,她也嫁入了盛家,两个人成了妯娌,更是处处跟原主比。
原主成亲后几年内一口气给盛老五生了三个儿子,而这赵氏拼死拼活的给盛老七生了三个女儿。
原主也不是个善茬,经常在婆婆面前给赵氏穿小鞋,告她的状。
因此赵氏很不得婆婆待见,总是对着她骂骂咧咧的。
如果这盛老七是个疼女儿疼媳妇的也行,毕竟女儿多了也是福气。
可这盛老七重男轻女思想严重,想要儿子想疯了,据说后来在外面做事时有了外室,那个外室给生了个儿子。
如今他们一家人住在镇上,盛老七赚的钱则是都养那边的家了。
赵氏知道后就更疯狂了,去镇上折腾过对方好几次。
可惜,最终都不了了之,男人带不回来,儿子没生出来,女儿们讨厌她,却跟那边的外室往来密切。
因为赵氏这些事情,原主没少笑话她,在村子里也经常跟人笑话赵氏生不下儿子,拿不住男人。
沈昭此时面对这赵氏,也颇为头疼,多少年不往来,今日她冲上门来,肯定是没好事。
她这洗白之路,道阻且长啊!
赵氏冲进屋内一把推开沈昭就翻找起来。
“你当回自己家了,进来就翻找?”沈昭看着她的动作,冷声道。
“人呢?你把奸夫藏哪了?”赵氏觉得自己猜的没错,这个沈氏肯定是在屋内和男人鬼混,不然大白天为何要插门?
况且,盛银柱还说他娘现在不方便呢!
沈昭无语,“我在沐浴,莫非要敞开门洗吗?蠢货!”
“沐浴?对,奸夫肯定藏在浴桶里!”赵氏一边挽袖子,一边一步步往浴桶边走去。
沈昭翻白眼。
“滚出去我的房间,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我们多少年不往来了,今天是怎么了?疯了?”
“总不会是走遍全村,找不到一个愿意和你吵架的吧?”
“啧啧,我说赵氏,你这人缘也太差了!”
沈昭看到她还真弯腰去捞自己的洗澡水,无语至极。
“你是觉得我沈昭找了只蛤蟆吗,连水底都不放过?不怕把我刚搓下的泥捞出来?”沈昭靠着门框嘲讽的看着赵氏说道。
赵氏一听,瞬间直起身,恶心的冲过去找旁边柜上的一堆破布上擦手。
沈昭挑眉,“不好意思,那是我刚才脱下的脏衣服,上面还被我孙子拉上了屎。要不,你闻闻沾没沾上?”
赵氏的脸色瞬间变的阴沉,赶紧在自己的衣服上使劲的擦着手,气的骂道:“沈氏,你是猪吗,脏衣服还放在柜子上?”
“不然呢,扔地上?你家换下来的衣服是扔在地上的?”沈昭淡淡的问道。
赵氏被气的狠狠瞪了她一眼,怒骂道:“沈氏,你少给我转移话题,谁知道你究竟偷没偷人。”
“滚!”
沈昭不想给她好脸色,冷声叱骂了一声,转身去把脏衣服扔进浴桶里,准备洗衣服。
“啊,对了,我差点忘记是来做什么的!”
赵氏看到沈昭不搭理自己了,也觉得无趣了,突然间一下子跳了起来,差点忘记今天来盛老五家的正事。
“沈昭,赶紧还钱!”她往前一探,去推弯腰在浴桶里洗衣服的沈昭。
却不想,沈昭正好直起身后退了一步,她推了个空,一个没收住,大头朝下,就向着浴桶里栽了进去。
顿时,一股带着咸味的洗澡水冲入了鼻腔间。
“我...泥娘...******”
赵氏后面的话埋没在了洗澡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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