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苏然霍奕琛的其他类型小说《离婚后,她被京圈太子爷娇宠了苏然霍奕琛完结文》,由网络作家“今妍如昔”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记得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个字。小宇快过生日了,我想在他六周岁的生日宴上向苏然求婚做为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你知道小宇很喜欢她,他更想让苏然做他的妈妈。”男人点燃一根事后烟,语气平常地对枕畔的女子吩咐道。乔惜刚刚承受了一场激烈且持久的欢爱。哪怕婚后多年,她为他生了孩子,却仍然无法适应他在床上的索求无度。她原本就有些感冒症状,却因为不想扫他的兴致强撑着承受了下来。夫妻生活结束后,她只觉得浑身散架一般,每条骨头缝都在疼,脑袋也昏昏沉沉。她乍然闻听男人的话,还以为自己仍然沉浸在恶梦里没有苏醒。自从嫁给了霍奕琛,她就经常梦见被他抛弃。终有一天梦魇成真,却想不到他提出离婚的理由竟然是因为儿子更喜欢苏然。他跟自己离婚就是送给儿子的惊喜和生日礼物?!别...
《离婚后,她被京圈太子爷娇宠了苏然霍奕琛完结文》精彩片段
“你记得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个字。小宇快过生日了,我想在他六周岁的生日宴上向苏然求婚做为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你知道小宇很喜欢她,他更想让苏然做他的妈妈。”
男人点燃一根事后烟,语气平常地对枕畔的女子吩咐道。
乔惜刚刚承受了一场激烈且持久的欢爱。哪怕婚后多年,她为他生了孩子,却仍然无法适应他在床上的索求无度。
她原本就有些感冒症状,却因为不想扫他的兴致强撑着承受了下来。
夫妻生活结束后,她只觉得浑身散架一般,每条骨头缝都在疼,脑袋也昏昏沉沉。
她乍然闻听男人的话,还以为自己仍然沉浸在恶梦里没有苏醒。
自从嫁给了霍奕琛,她就经常梦见被他抛弃。终有一天梦魇成真,却想不到他提出离婚的理由竟然是因为儿子更喜欢苏然。
他跟自己离婚就是送给儿子的惊喜和生日礼物?!
别的女人母凭子贵,在她这里行不通的。
她给霍奕琛生的儿子像极了他,无论五官长相还是审美口味都极像。所以霍奕琛深爱的女人,他的儿子也极喜欢。
估计这父子俩私下合计了一番:决定换掉她,让苏然上位。
乔惜如坠冰窟,额头却渗出汗渍。
她如同生了一场寒热交替的大病,在冰潭和火海里备受折磨和煎熬。
霍奕琛久久没听到乔惜的回音,他缓缓吐出一朵烟圈,慢条斯理地接道:“离婚后,小宇不同意你继续住在家里,他怕苏然阿姨误会。所以……”
乔惜的心口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蜇了一口,原本极度疲惫的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蹭”地坐起身就挣扎着要下床。
男人的目光重新落到了她的身上,恰好看到她香肩上的红痕,那是他今晚留下的。
他的喉结滚了滚,黑眸里升腾起了灼热的火焰。
若说他对她还有什么留恋,就只有她的这具身体了吧。
乔惜没有注意到男人眼里的复杂情绪,她只想赶紧穿上衣服,逃离开这个令她窒息的地方。
可是她的睡衣被男人扔到了地板上,必须下了床才能拿到。
这让她感到极度的狼狈和耻辱。
自从嫁给了霍奕琛,她似乎就经常陷入到狼狈和耻辱的无助境地。苦海沉浮,望不到来时的彼岸。
是她对他的爱支撑她一路披荆斩棘义无反顾。可是长年累月禹禹独行,再深的爱也有消磨殆尽的一天。
乔惜赤着脚下了床,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
她缓过了那阵眩晕感,弯腰捡起扔在地板上的睡衣套上身。她又拉开了衣橱拿了条连衣裙,匆匆逃去了隔壁房间。
霍奕琛见她反应这么大,不由微蹙眉头。隔着烟雾袅袅,一双幽邃的眸子晦暗不明。
*
乔惜换好了连衣裙,就见霍奕琛衣衫整齐地推门走了进来。
他倚在门板上,冷睇着她。
乔惜感觉他冷漠的目光像在看一个小丑,说不清是怜悯还是嘲弄。
婚后这些年,除了在床上他对她表现出明显的渴求欲望,其余的时间他看她的目光永远都清冷淡漠地如同看一个陌生人。
他像一块永远无法被她捂热的石头,一座永远融化不了的冰山。
乔惜打了个哆嗦,不由抱紧了双臂,这是自我保护的下意识姿态。
“你用不着摆出这么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来,我并非无情之人,不会立刻赶你走。”霍奕琛开口。
乔惜捡起了仅剩的一点自尊,拼凑起仅剩的一点力气,哑声道:“离婚协议书呢?拿过来吧,我签字。”
霍奕琛紧盯着她片刻,呵笑了一声:“你倒是挺痛快。”
乔惜垂着头,忍着针扎般的头疼和阵阵袭来的眩晕感,申明自己的态度:“我同意离婚。”
她知道他不喜欢自己,但她从未死缠烂打。
当初是他同意娶她的啊!否则就凭她一介孤女,岂有本事逼迫他娶她。
她以为日久生情,以为自己总有一天能焐热他,是她高估了自己。
这段婚姻坚持了七年,留给她的除了疲惫伤痛的身体,就只有破碎了一地的自尊。
奶奶刚倒下,他就迫不及待撵人了。
这个家终于没人再能压住他,他自由了!
乔惜听到霍奕琛冷嗤一声,就见他转身离开。
片刻后他再返回来,手里拿着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一式两份。
“按照婚前协议,离婚时你没资格分霍家的财产。”霍奕琛摆出平时在生意场上谈判的精明和冷酷,慢条斯理地接道:“而且你每个月还需要支付小宇的抚养费。”
乔惜不在乎钱,但是霍奕琛这样的言行仍然让她透心凉。
多么可笑啊!堂堂霍氏集团的继承人,跟她锱铢必究到了这种地步,实在让她……
“呕!”乔惜一阵恶心,跑到洗手间干呕。
霍奕琛蹙眉,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他跟去了洗手间,打量乔惜的目光充满了疑虑:“你该不会是在套子上动手脚了吧!”
小宇出生之后,他就对她表明了态度,不想再要孩子了!
难道她为了拴牢他,在避孕套上动了手脚,又偷偷怀孕了?
乔惜原本已经止住了呕吐,闻言再度抱着马桶狂吐。
等到她吐完了,站起身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乔惜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近黎明。
她躺在客房的床上,手背上扎着点滴,小保姆文丽坐在旁边的沙发里打瞌睡。
听到动静,文丽睁开眼睛,瞧了眼剩下的盐水袋,又准备继续打盹。
“我这是怎么了?”乔惜声音沙哑。
文丽打着哈欠,道:“高医生说少奶奶是胃肠型感冒,需要输液。”
高医生是国企大医院退休后又被霍家返聘的家庭医生,从医经验丰富,医术高明,很受霍家人的信任和倚重。
乔惜嗓子干渴得厉害,问:“能给我倒一杯水吗?”
文丽撇了撇嘴,还是起身走到饮水机前接了半杯温水,端了过来。
乔惜撑起身子,用没扎针的手接过水杯,一口气灌了下去。
她放下杯子,无力地躺回去,再次陷入了昏睡。
*
乔惜再次醒来是被文丽推醒的。
“少奶奶,小少爷闹着要喝你亲手熬的三鲜粥,他不肯吃饭呐。”
乔惜睁开惺忪的眸子,脑袋没有那么沉重了,只是身子还是绵软,使不上一点儿劲。
“我病了,没办法亲自给他熬粥,让他凑合着吃吧。”她声音仍然嘶哑,喉咙肿疼。
文丽有些为难:“太太说昨晚专门为你请了高医生,打了半宿的点滴,感冒也该好了吧。”
其实安雅琴的原话是:“半夜三更兴师动众的,还请来高医生给她打吊瓶,又拨了保姆专门伺候她。不过是个小感冒而已,托懒就不做早餐了?”
“主要是因为小少爷只想喝你熬的粥,私厨做的他不肯吃啊。”文丽大概是觉得话语有些冒犯,就解释了一句。
若在平时,只要乔惜还能爬得动,就会坚持去厨房为儿子熬粥。
小宇的嘴巴早就被她养刁了,私厨熬的粥根本骗不过他的舌头。
可此时她却躺着没动,淡淡地道:“早晚他要习惯,我不可能为他熬一辈子的粥。”
既然那爷俩都已经商量好要给小宇换一个新妈,她这个老妈是时候该退位让贤了。
至于新换的妈妈是否会熬粥,是否能伺候好小少爷,就不是她能操心的了。
事实上她已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文丽讪讪地走了出去,关门的声响有点大。
没请动少奶奶,太太肯定会训斥她。她心里有气不敢冲旁人发,却敢对不得宠的少奶奶甩脸子。
量人下菜碟这种事,人之常情。
乔惜躺了一会儿,挣扎着起身下床,自己去饮水机前倒了杯温水,又是一口气灌了下去。
从昨晚她就没胃口,直到现在还空着肚子,也没一个人来关心她。
她苦笑,拿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好友兼同事王芳的号码:“……胃肠型感冒,请帮我请假三天。”
请假三天不止为了养病,同时还要离婚搬家。
她突然记起来,昨晚自己似乎还没来得及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就晕了过去。
霍奕琛那多疑的性子,该不会又怀疑她借故拖延吧。
想到这里,乔惜忙又拨通了霍奕琛的电话。
电话刚响了两声就被挂断,她再拨。
这次电话接通了,传出了霍奕琛有些不耐烦的声音:“我在开车!”
正值早班高峰时间,他堵得有些烦躁,语气自然不客气。
乔惜早习惯了他的冷言冷语,也不在意,只问道:“离婚协议书呢?我现在就签字。”
电话里沉寂了片刻,又听到霍奕琛的嗤笑声:“你刚醒过来吧?倒是挺积极。”
“离婚协议书呢?”乔惜不理睬他的冷嘲热讽,只想赶紧做个了断。“我现在就签字!”
大概是她太过积极的态度不知道刺激到了霍奕琛哪根敏感的神经,他阴恻恻地冷笑:“小宇的抚养费数额还需要重新商榷,另外你需要培养一个私厨代替你专门给小宇熬粥,他喝不惯别人熬的粥。”
乔惜微张眼睫,也没争辩什么,只是苦笑:“原来你这么恨我。”
她挂断了电话。
夫妻走到末路,就连好聚好散都是奢望。
霍老太太以为让乔惜嫁给霍奕琛是给她找了一个好归宿。却不知,两人结亲竟然等于结仇。
尽管霍奕琛当年跟苏然分手跟乔惜没有关系,可他仍然怪她耽误了他跟苏然破镜重圆。
霍老太太倒下之后,霍奕琛压抑了多年的恨意就如同开了闸的洪水般汹涌地冲向了乔惜。
乔惜无声惨笑,手足冰冷,心口更是冷得像冰窟窿。
原来,她竟这么讨人嫌招人恨啊!
*
乔惜拎着收拾好的行李箱下楼,见安雅琴和霍雨萌母女俩正在客厅里交头接耳地说着什么。
看到乔惜下楼,安雅琴积攒了一个早晨的火气顿时就爆发出来:“哟,大少奶奶终于肯下楼了,还以为你要一直躺在楼上等着人去伺候呢!”
霍雨萌也跟着指责乔惜:“你昨晚跟我哥吵架,今早就装病不肯做饭,害得小宇饿着肚子去幼儿园。摊上你这样狠心的妈,小宇真可怜!”
面对母女俩的同仇敌忾,乔惜半个字没辩驳。
她停下脚步,淡淡地道:“我跟霍奕琛商量好了离婚,只是关于孩子的抚养费问题他还需要再咨询律师。我先搬出去了,等他想好了让我每月支付多少抚养费,我会立刻签字办理离婚手续。”
听说两人要离婚,安雅琴和霍雨萌显然吃了一惊,母女俩不由交换了一个眼神。
霍雨萌当然希望大哥甩掉乔惜,给她换个满意的新嫂子,只是……“离婚?为何从没听我哥提起过!”
“昨晚他跟我提了,我同意了。”乔惜答完,拎起行李箱继续往前走。
“站住!”安雅琴站起身,警惕地打量着乔惜。“你行李箱里都是些什么东西?”
乔惜停住脚步,脸色愈发苍白。
她用胳膊撑住行李箱,冷睨向眼前的母女俩:“我的私人物品,你们要搜查吗?”
如此直接,倒把母女俩噎得一时反驳不得。
毕竟乔惜深得霍老太太的疼爱,就算她攒一些私房倒也不意外。
安雅琴保持着豪门主母的雍容风度,矜持地道:“倒不在意你拿走仨瓜俩枣,只要别涉及到商业机密便是。”
乔惜冷笑,毫不客气:“霍家的商业机密什么时候轮到我碰了?就算霍奕琛的司机也比我知道得多一些吧!”
安雅琴被抢白得脸色不好看,哼道:“越来越伶牙俐齿,难怪奕琛越来越不喜你。”
霍雨萌也跟着助威:“啧啧,嫂子大清早的肝火这么旺,看来在我哥那里受的冷落不少啊!”
她暗指乔惜备受丈夫冷落,夜夜独守空房。
乔惜想到霍奕琛跟自己纠缠的每一个夜晚,只觉得反胃。她倒情愿他冷落她,可他一边嫌弃她,一边并不妨碍他行使丈夫的权利。
“呕!”乔惜丢下行李箱,跑去洗手间干呕。
母女俩再次对望一眼,如果不是高医生已确诊她是胃肠型感冒,她俩也会以为她又怀上了。
乔惜再次走出来,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嘴唇毫无血色。她脚步虚浮,眼前黑影幢幢,走路都不稳了。
安雅琴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生怕她出点什么事给家里添了晦气。“文丽,给高医生打电话,赶紧再让他过来一趟!”
*
高医生重新给乔惜做了听诊,转过身对安雅琴说:“严重低血糖,需要及时干预……”
“低血糖?这还添新毛病了。”安雅琴皱起眉头,咕哝道:“该怎么治就怎么治吧。她一日还待霍家,总不好不管她。”
高医生失笑,道:“不用怎么治,赶紧给她吃点有营养易消化的食物。低血糖,就是快要饿晕了。”
安雅琴和霍雨萌:“……”
高医生走后,文丽端来了早餐剩下的三鲜粥,一只茶叶蛋,两碟小菜,还有几个带着点余温的灌汤小笼包。
这些剩菜剩食甚至都没有再加热,可见就连私厨都懂得量人下菜碟。
乔惜实在没胃口,但她再不吃点东西可能连走出霍家的力气都没有。
她没碰几乎冷掉的灌汤包,只端起了那碗粥勉强喝了几口。
“做出这副可怜样子给谁看呢!”安雅琴越想越不是滋味,开始发作:“霍家穷得揭不开锅了,连口吃的都没有,把媳妇生生饿晕了?传出去,我们霍家的颜面还要不要了!”
霍雨萌撇嘴,哼道:“昨晚我哥跟她提了离婚,她就故意绝食装可怜,想让我们都心软呗!”
“砰!”乔惜将粥碗往桌子上重重一撂,重新站起身。
母女俩冷不丁被吓了一跳,随即更加不依不饶。
“脾气见长了,当着婆婆的面还敢摔筷子摔碗了!”安雅琴眉毛倒竖,疾言厉色:“我没死之前,这个家就轮不到你来造反!”
乔惜睨着她,一字一顿地说:“谁稀罕造你家的反了?我跟霍奕琛马上就要离婚了,我可不是你家的!”
看着主动撇清关系的乔惜,安雅琴怔了怔,随即更生气了:“你还会顶嘴了!”
乔惜冷哧一声,实在没忍住:“有些人呐惯会自以为是,别人给她几分尊重,不过是出自礼貌和教养,她倒膨胀得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什么叫顶嘴?你是不是把自己当成皇太后了。”
安雅琴被她怼得一噎,随即好像被戳到了肺管子,驳然大怒:“好一张利嘴,不愧是当老师的!无理狡三分,你咋不去当律师啊!”
“唔,多谢霍太太提醒,我会考虑的。”乔惜说完,再次推着行李箱往门口走去。
“等等!”霍雨萌追了上来,摆出一副主人的姿态,盛气凌人地宣布:“你行李箱里装了什么东西,必须打开检查!”
乔惜转过身,清冷的眸光如同利刃般射向对方。
霍雨萌莫名生出些怯意,不由自主退后半步。
“检查我的行李箱?那得警察亲自到场做证才行。”乔惜拿起手机,慢慢地道:“我现在就报警。”
“住手!”安雅琴忙喊:“拦住她!”
家丑不可外扬。
若是霍家强行检查儿媳妇行李箱的事情传出去,岂非是沦为了圈子里的笑柄?
霍家可丢不起这个人。
霍雨萌上前抢夺乔惜的手机,乔惜已经拨了报警电话,并且说:“如果今日这行李箱打开了,我就非报警不可。就算现在阻止了我,事后我也要报警。”
安雅琴气结,骂骂咧咧:“你这是破罐子破摔,存心给霍家抹灰呢!老太太若能重新睁开眼睛,瞧瞧她亲自挑的孙媳妇是个什么东西!”
乔惜病体未愈,她自然不是霍雨萌的对手,手机被她抢走了。
报警电话已经接通,那边询问究竟发生了何事。还不等霍雨萌挂断,乔惜大喊:“救命!”
霍雨萌挂断电话,可惜乔惜的声音已经传过去了,母女俩气得不行。
安雅琴按着心口,颤声道:“给奕琛打电话,让他立刻回家!反正我是管不了他媳妇了!谁娶回来的,谁就来收拾这堆烂摊子!”
说曹操曹操到。
霍奕琛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他还带回了儿子小宇。另外还有一位清新靓丽如百合花般的女子,正是爷俩最喜欢的苏然。
三个人手牵着手说说笑笑着走进来,宛若一家三口。
客厅里正闹得一地鸡毛,刚进来的三个人不约而同停下了脚步。
霍奕琛看了看气得直捂心口的老妈,气得脸色通红的妹妹,还有脸色惨白的乔惜,他脸上原本温淡的笑意敛去。
“怎么回事?你们在闹什么!”
苏然松开了小宇的小手,疾行几步上前搀扶住了安雅琴,道:“阿姨,您先坐下,有什么话慢慢说。”
安雅琴被苏然搀着坐进了沙发里,紧紧拉着对方的手,未语泪先流。
苏然陪着坐下,递上纸巾,安慰道:“阿姨消消气,天大的事儿也不如您的身体重要。奕琛回来了,有什么事儿让他去处理便是。”
“听听,这才是真正的大家闺秀!”安雅琴含泪看向儿子,语带遗憾的哽咽:“若非当初你任性跟苏然闹分手,今日你老妈也不必受这样的窝囊气了!”
这话无疑道明了正在惹她生气的人就是乔惜。
小宇皱着眉头,嘟着小嘴巴,用挑剔又不满的眼神觑着乔惜:“坏妈妈,又惹奶奶生气,你就是个搅家星!”
乔惜:“……”
她已经千疮百孔了,奈何亲儿子扎的这一刀格外疼,她的身子晃了晃。
硝烟弥漫里,只听到苏然轻声细语地劝解:“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一家人难免有牙齿磕碰到舌头的时候,坐下来慢慢说清楚了,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呢。”
见苏然起身相劝,霍雨萌就走过来亲昵地拉住她的胳膊,亮明了自己的立场:“苏然姐,只有你才配得上我哥,我只认你做嫂子。”
苏然水眸闪动,忙阻止道:“开玩笑也得有个度,你的亲嫂子就在这里,造成误会就不好了。”
“呸,我才不认她呢!她配不上我哥!”霍雨萌挽着苏然的胳膊,微扬起下巴挑衅地看向乔惜,示威道:“看到了吗?这才是我嫂子!”
“雨萌!”霍奕琛沉声喝止了她。
霍雨萌虽然刁蛮任性,但她素来畏惧大哥,哼唧了几声,就不再言语了。
苏然微笑,解释道:“按理说你们的家务事轮不到我一个外人插嘴,但小宇素来跟我亲厚,我也很喜欢他,听说他饿着肚子上幼儿园,我怎么都没办法无动于衷。乔惜,你跟奕琛有再大的矛盾也不该迁怒孩子。小宇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吃早餐怎么行呐。”
小宇顿时委屈地红了眼眶,咬着一根小手指,另只小手攥着爸爸的衣袖,扁着小嘴就要哭。
他的妈妈还不如苏然阿姨更心疼自己。
苏然说完,一时间有些静寂。
她见无人附和自己,感觉不太对劲。眸光闪动间,飞快地扫视了四周一圈。
霍奕琛轻咳一声,说:“乔惜胃肠型感冒,昨晚请高医生过来扎了点滴,折腾了大半宿,她可能睡过头了。”
“唔,原来这样啊。”苏然笑了笑,转头安慰快要落泪的小宇。“小宇别哭了,你妈妈并非完全不关心你,她只是病了。”
小宇还是倔强地别过了小脑袋,拒绝接受调解:“她都能在这里跟奶奶和姑姑吵架,却不肯给我熬粥喝,她就是不爱我!坏妈妈!”
乔惜微张眼睫,也不知道从何时起,坏妈妈就成了小宇的口头禅。
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坏,才能让自己的亲生儿子记恨到如此地步。
提起这个话题,霍奕琛想起了先前被打断的问题:“你们在闹什么……”
话音未落,他的手机振动。
这是霍奕琛的私人号码,寻常人打不进来。
他拿出手机瞥了一眼,眉头微蹙地接通了电话。
说了几句话,他神色变了变,目光如刀般扫向乔惜。
乔惜咬唇,隐约猜到了什么。
霍奕琛敷衍了几句,挂断电话,就冲着乔惜发作:“你竟然报警?霍家人怎么着你了,你报警喊救命!”
乔惜冷声应道:“你妹强行搜查我的行李箱,我选择报警,你妈让你妹抢我的手机,我势单力薄当然只能喊救命。”
周围又是一静。
安雅琴反应过来,拖着哭腔道:“你们听听,都听听。 一口一个你妈一口一个你妹,亏你还为人师表呢,这些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霍雨萌哇哇大叫:“大哥,你都不管管这个女人吗?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她骂我就算了,她还骂咱妈啊!大哥……”
乔惜嗤笑:“唔,你们要打我吗?那我报警更没错了。这霍家什么时候变成了虎狼窝,吃人不吐骨头的那种?……”
“住口!”霍奕琛喝止她,眼神阴鸷,语气冷戾:“乔惜,你别太过了!”
乔惜苍白的脸色冷若冰霜,觑向霍奕琛的目光也淬着冰霜。“霍先生要亲自检查我的行李箱吗?那也得让警察到场做证才行。否则事后我定要报警的,而且还要好好宣扬一番你们霍家的美名才对得起你们这一窝豺狼虎豹。除非,你杀人灭口?”
霍奕琛怔了怔,觑向乔惜的眼神有些陌生。
他沉默了片刻,语气更冷:“一窝豺狼虎豹?乔惜,你就这么看待收养你长大的霍家!”
“是奶奶收养了我,不是霍家。”乔惜纠正道。“还有,我到霍家的那年已经十五岁了,不是从小养在这里的。”
她一直很孝敬霍老太太,扪心无愧。
霍奕琛气极反笑,道:“所以奶奶一倒,你就迫不及待跟霍家划清界线?原来你就是一头怎么都喂不熟的白眼狼!”
乔惜:“……”
她有点辩不过他了,毕竟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安雅琴和霍雨萌长长吁出一口气——谢天谢地,霍奕琛终于看透乔惜的真面目了!
“白眼狼!”小宇怒视着乔惜,挺起小胸膛帮爸爸骂战。
乔惜反倒气笑了,这还真是上阵父子兵啊。
苏然蜷起纤细的手指按了按鼻尖,掩住唇角一丝控制不住的弧度。
待到她重新控制好了面部表情,这才细声细气地继续劝解:“奕琛,你冷静点。不管怎么说,乔惜都是小宇的亲妈。看在小宇的份上,你就让着她一点吧,总不能让小宇失去妈妈……”
“我才不稀罕她!”小宇气鼓鼓地绷着小脸,对乔惜大声喊:“坏妈妈,我不喜欢你!你赶紧离开我们家,换苏然阿姨做我的妈妈!”
乔惜觉得自己的心口变成了箭靶子,已经被射成了筛子。
喝进胃里的那几口粥又开始翻腾,她差点儿忍不住再次呕出来。
霍奕琛低头睇了儿子一眼。
小宇顿时就收起了嚣张的气焰,却又哼哼唧唧地:“妈妈总是管东管西,说不完的大道理,烦死了!”
幼儿园的老师都不如她管得宽,他早就不耐烦了。
“好,”乔惜听到了自己嘶哑的声音,说:“我现在就走。”
她什么都不管了,再也不管了!
“站住!”霍奕琛喊住她。
乔惜停步,转过身。她的清眸浮起一抹讥诮,刚要开口,却听对方说:“把离婚协议书签了再走。”
她差点儿把这事给忘了。“拿来吧,我现在就签。”
霍奕琛却并没有立刻拿出离婚协议书,而是道:“关于小宇的抚养费正在让律师和财务人员重新估算,另外得通知爸爸知晓此事。”
乔惜蹙眉,听起来一时半刻解决不完,可她一分钟都不想继续待在这里了。
还不等她开口反对,霍奕琛已经拨通了父亲霍诚的号码:“爸,麻烦您回来一趟……对,家里有点急事。”
*
等待霍诚回来的时间里,苏然逗着小宇说话,问起幼儿园里的点点滴滴,关怀备至。
小宇亲昵地依偎在她的怀里,有问必答,乖巧可爱,哪里还有半分小恶魔的影子。
安雅琴忍不住叹息:“这小孩子跟小动物一样,谁真心对他好,他就亲近谁。平时对孩子不上心,就算亲生的又如何?照样不亲她!”
苏然莞尔道:“我就是特别喜欢小宇,哪怕工作的时候脑子里也时不时浮起他的小脸。总是忍不住想给他打个电话,问一问他过得好不好,有没有需要我帮助的地方。”
小宇闻言又红了眼眶,嘟起小嘴巴撒娇:“小宇肚子饿了。”
苏然抬眸看向坐在沙发一角的乔惜,轻声地道:“也不知为何,小宇只想喝乔惜熬的粥。若真离婚了,小宇一时半会儿也离不开她。”
不等乔惜说话,霍奕琛抢先道:“我跟乔惜商量好了,等她培养出一个能代替她熬粥的私厨,她再离开霍家。”
乔惜微张眼睫,他什么时候跟她商量好了?是他单方面下的通知吧。
苏然笑了笑,但是眼底却并无丝毫的笑意,慢慢地道:“小宇的舌头那么刁钻,别人熬的粥就瞒不过去,真是奇怪啊。听说曾经有一家拉面馆,师傅手艺很厉害,只要去吃过一次的人就再也忘不掉那味道。去别的面馆偏就找不到那种味道,所以生意越来越好。再后来拉面馆出事了,里面查出了违禁成分,警察在后厨搜出了大量的罂粟壳……”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犹如醍醐灌顶般,恍然大悟的同时又毛骨悚然。
“老天爷!”安雅琴“噌”地站起身,满眼惊怒,唾骂道:“杀千刀的畜生,没人性啊!”
霍雨萌也跟着惊呼:“难怪小宇每次哭着闹着非要喝她做的粥,原来……”
她突然掐住自己的喉咙,只觉呼吸困难,满脸惊惧地道:“我也喝过好几回,可怎么办啊!”
“行了!”霍奕琛瞪她一眼,没好气:“听风就是雨!”
见霍奕琛这样的神情,霍雨萌才慢慢稳住了情绪,但她还是委屈地撇嘴:“我只是担心小宇嘛!”
小宇眨巴着跟他爹同款的狭长桃花眼,似乎感觉到了自己的处境不妙:“罂粟壳是什么东西?”
一片兵荒马乱,只听乔惜冷嗤一声:“既然都怀疑我投毒,那就赶紧带小宇去医院做血检吧!顺便报警,把我抓起来。”
看样子已经不需要她耗费时间来培养接班的私厨了。
安雅琴冷静下来,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反应过激,但她不可能承认自己的不是,只悻悻地冷哼一声。
只是如此一来,霍家人就不好再坚持让乔惜留下来继续熬粥给小宇喝了,毕竟他们也是要面子的。
苏然满脸歉意地道:“我并没有怀疑乔惜的意思,只是觉得有些困惑不解。若有冒犯之处,还请谅解。”
还不等乔惜开口,安雅琴抢先签了谅解书:“你也是关心则乱,阿姨知道你没坏心思。”
说话间,霍诚回来了。
霍家人无论样貌身材气度都卓然不凡,哪怕年已五旬,霍诚仍然称得上气宇轩昂,风度翩翩。
只是最近正值多事之秋,他眼底有些疲惫。
接到儿子的电话,刚散了董事会的霍诚就让司机开车送自己回来了。
见家里人齐聚客厅,气氛凝重,他预感到什么似的,心头咯噔一跳。
“霍叔叔回来了。”苏然乖巧地问候。
霍诚拧起眉头,打量了苏然一眼,问:“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这场面一看就不是小事,多半又是那对冤家闹矛盾。这种时候并不适合外人在场,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苏然面色一僵,她听出了霍诚语气里的排斥,有些紧张地蜷起了手指,解释道:“小宇没吃早餐,饿哭了,给我打电话。我担心小宇,就约奕琛一起把他接回了家。”
霍诚点点头,说:“那你改天再来吧。”
苏然:“……”
她没料到霍诚如此直接,就尴尬地看向安雅琴。
安雅琴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打圆场:“苏然又不是外人,没什么话当着她的面说不得。”
霍诚眉头越皱越紧,“那你说说看,她在这个家里算什么身份。”
安雅琴:“……”
苏然咬着唇,垂下头:“对不起霍叔叔,我这就离开。”
她转身就走,却无人喊住她,就连最亲厚的霍雨萌也没拉住她。
毕竟霍诚在这个家里拥有绝对的权威。
霍奕琛说:“我去送她……”
“你站住!”霍诚喊住他,对霍雨萌吩咐:“雨萌去送苏然。”
霍雨萌领了任务,就追过去了。
霍诚看了眼儿子,又看了眼坐在沙发一隅的儿媳妇,还有儿媳妇面前那只大号行李箱。
“又闹什么?”他语气里满满不耐烦,说出口的话很重:“你奶奶刚出了重症监护室,仍然人事不省。你俩就把她平日里嘱咐的话全部忘到了脑后?不好好过日子,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什么时候把婚离了,这个家就安生了!”
霍老太太倒下后,霍诚就是这个家里的绝对权威。
他轻易不发表意见,一旦说出口就是忍无可忍,语气极重。
乔惜看得出来,他对她这个儿媳妇的不满压抑了不止一天了。
霍奕琛脸色铁青,一语不发地听着父亲大发雷霆。
“这日子还想过下去都省点事,不想过就赶紧做个了断!”霍诚没再看儿媳妇,只怒瞪着儿子:“奕琛,你跟你媳妇现在就商量一下……”
“已经商量好了。”乔惜站起身。
她面色憔悴不堪,唇无血色,声音也有些嘶哑,但语气坚定不移。“霍奕琛说还需要再斟酌小宇的抚养费问题,等他的律师和财务共同敲定了抚养费的金额,就让我签字。”
霍诚吃惊不小,目光终于看向乔惜,这才发现她满面病容,就再次皱起了眉头。“小宇的抚养费?霍家不可能放弃小宇的抚养权!”
“我没有要争小宇的抚养权,是我支付给霍家抚养费。”乔惜知道霍诚误会了,耐着性子解释:“霍奕琛昨夜就拟好了离婚协议书,今早突然又变卦,说需要重新估算抚养费。”
霍诚眉头蹙得更紧,看向自家儿子。
“律师和财务需要重新评估乔惜的财产,计算符合法律标准的抚养费数额。”霍奕琛迎着父亲压迫力十足的目光,若无其事地解释。
霍诚素来古板严肃的表情差点儿开裂,他觑着儿子,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乔惜能有什么财产?左右不过你奶奶给她一些……”
“奶奶没有给我任何钱!”乔惜毫不客气地高声否认。“她给了我几件首饰,那是给我的纪念,我不可能转卖!”
霍诚老脸快挂不住了,狠狠瞪了儿子一眼,沉声斥道:“你搞什么,咱们霍家缺她那点钱?她能有什么钱!就算她真有钱,咱家也不稀罕!”
这日子实在过不去就离,可是宝贝孙子不能带走。
只要乔惜不跟霍家争抚养权,他们家岂会稀罕她给的那点抚养费?传出去简直让人笑掉大牙,以后还要不要在圈子里混了!
安雅琴见丈夫终于发话,她赶紧也趁热打铁,劝道:“奕琛,你爸说得有道理。咱不要什么抚养费了,赶紧把离婚协议书拿来让她签字吧!”
罢了,舍弃几个小钱,赶紧把这尊瘟神请出去才是正事。
霍奕琛脸色泛青,整个人都冒着一股子透骨的寒意,也不知道在跟谁较劲般始终沉默着。
“爸爸,你和妈妈离婚好不好嘛?”小宇过来摇晃着他的大手,撒娇地央求:“你赶紧签字吧!小宇想要苏然阿姨做我的新妈妈……”
“胡说什么呢!”霍诚哪怕再宠溺孙子,此时也沉下了脸色。
他不满地看向妻儿:这平时都怎么教育孙子的?
当然,他的宝贝孙子变成这个样子,儿媳妇的责任也不可推卸。
霍诚想到这里,对乔惜的不满更深了一层。
小宇扁了扁小嘴巴,见爷爷生气了,也不敢再说什么。
乔惜不想再待下去,只对霍奕琛说:“希望你尽快搞定离婚协议书,我一分钟都不耽误马上就签字。”
她说罢推着行李箱就往外面走。
霍诚没想到她走得这么干脆,赶紧提高嗓音表明自己的态度:“强扭的瓜不甜,想走的媳妇留不住。但我们霍家做事敞亮,不会亏待媳妇。好歹她给霍家生下了小宇,就多给她点钱做补偿吧!”
乔惜没搭话,也没停步。
呵,霍家父子俩挺有意思的。
老子要面子充大方,扬言多给她些钱做补偿;儿子非但没打算给她一分钱,还在算计着能否从她每月工资里多分点钱。
真……恶心啊!
*
乔惜终于走出了霍家,叫了一辆网约车。
司机下车帮忙把行李箱搬到了后备厢,乔惜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子启动,载着她驶离开这个生活了十二年的家。
犹记得她刚搬来霍家那年才十五岁。
一晃十二年过去了,她从霍家的养女变成了霍家的儿媳妇,再从霍家儿媳妇变回孤女。
离开霍家时,她仍孑然一身。
车子飞速行驶,乔惜始终没有回头,只是任由泪水湿了眼眶。
*
乔惜暂且住在宾馆,又联系中介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置办了一些简单的家具。
重新安置下来,三天假期已经过去了。
王芳几次打来几次询问她的病情,乔惜都敷衍了过去,并没有提自己离婚和租房子的事情。
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霍奕琛始终没再联系她签字离婚,可能仍然没有估算出应该让她出多少抚养费。
乔惜有些心累。
这个男人真的在乎她那点工资?不过是借机报复她罢了。
她不由自我怀疑,当初她怎么会爱上他,并且在荆棘遍布的婚姻里坚守了六年?
如今她只佩服自己的一腔孤勇。
她却并没有打电话催促。反正离不离婚对她来说都没什么影响,而他却是着急娶苏然的。
唔,还有小宇的生日快到了。
霍奕琛承诺要在小宇生日宴上向苏然求婚,作为送给小宇的生日礼物。
她等得起。
*
第三日黄昏,乔惜捧了一束矢车菊走进了医院。
医生、护士还有护工都认识乔惜,她很容易就进了特护病房。
霍老太太躺在病床上,身上插的各种管子已经撤下来了,恢复了自主呼吸,但是仍然处在深度昏迷状态。
乔惜把大束矢车菊插进了桌案上的花瓶里,宝蓝色的花朵雍容华贵,是霍老太太最喜欢的花卉。
她在她病床前的椅子里坐下来,轻轻地开口道:“最近我身体不太舒服,再加上有些私事需要处理,好些日子没来看您了。您一定急坏了吧,说不定心里抱怨惜惜没良心不孝顺。”
说到这里乔惜苦笑了一下,接道:“按理说应该上午过来探视您的,可我实在腾不出精力和时间。奶奶,你给我安排的归宿不是归宿,你坚持要结的亲结成了仇。霍奕琛不止恨我,他肯定也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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