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级海王

男女主角分别是张耀华萱萱的现代都市小说《顶级海王》，由网络作家“星海一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都市小说《顶级海王》，主角分别是张耀华萱萱，作者“星海一号”创作的，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如下：社畜张耀华三十多岁了，还一事无成，相亲遭人嫌弃。他放假回渔村赶海，无意间发现自己能看到提示，金手指到账。从此，龙虾、青蟹、石斑鱼，大黄鱼、金枪鱼等都近在咫尺。甚至还有海底的珍珠、玳瑁、龙涎香、沉船宝藏……......

《顶级海王》精彩片段

拌了几句嘴，张耀威给自己大哥检查一遍穿戴好的装备，没有遗漏，这才放心大哥下水。

“看着我哥。”张耀威最后还不忘又一次叮嘱水旺。

水旺没回话，回了个白眼。

两人一前一后地沉下去。

这片海域的海水清澈，也不算深，最深处的地方估计也就是一两百米。

随着张耀华他们的下潜，海水中的光线逐渐减弱，到海底的时候，稍微有点昏暗了。四周都是海草、珊瑚、各种珊瑚鱼从他们身边游弋。

一两百米的海底，虽然光线不强，但还不至于一片黑暗。

据说，阳光最深能深入海底五百米。

当然，那不是全部光线，而是只有蓝光能达到。一般来说，橙黄色的光只能下潜几十米，绿光能超过一百米。

水旺刚下来，就看到了一只大龙虾，是一只青龙。

他想去捉，但奈何水底是人家的地盘，跑得贼快，水旺郁闷地望着那渐行渐远的影子，望洋兴叹。

张耀华对他打了几个手势。

水旺看懂了。

两人分开，相隔十多米，并行前进搜索。

他们身上都带着网兜，捡到好东西，随时可以装进网兜中。

张耀华拨开一只迎面撞过来的水母，篮球大小。

这玩意是世界上含水量最多的生物，别看它浑身软趴趴的样子，实则挺危险，潜水员的克星之一。

很多水母会蜇人，有毒的。

比如箱型水母，其身上的毒，足以毒死六十个人，并且让人几分钟内死亡，连求救的时间都不给。

我们通常根据水母的伞状体外表特征的不同来分类：有的伞状体发银光，叫银水母；有的伞状体则像和尚的帽子，就叫僧帽水母；有的伞状体仿佛是船上的白帆，叫帆水母；有的宛如雨伞，叫做雨伞水母等等。

它们触手中间的细柄上有一个小球，里面有一粒小小的听石，那是水母的“耳朵”。

有些水母可以吃，比如海月水母和海蜇。海蛰经过腌制后，是不少人餐桌上的美味，但不可多食。

水母的伞状物是我们通常吃的海蛰皮，水母的触角就是海蛰头，通常买海蛰皮要买红色的，口感相对细腻鲜美一点。

注意，刚捞上来的海蜇最好别吃，含有毒素，得经过食盐和明矾的加工和腌制才行。

以前张耀华就挺喜欢吃凉拌海蜇，用盐水浸泡，搓洗，将泥沙去除，放些醋可以防止海蜇走味。

就在这时，不远处的水旺疯狂地挥着手，吸引张耀华的注意。

张耀华望过去。

水旺这才停止挥手，然后双手往脚下的地方一捉，一条接近30厘米长的巨大海参被他举起来。

梅花参，也被称为世界上最大的海参，传闻最大的可以长到一米长，但张耀华没见过那么大的。

这种海参在瓣状肉刺中，还生有小而单一的肉刺。又因为它的形状象凤梨，所以也叫做“凤梨参”。

张耀华往前游几米远，也捉起来一条梅花参，足足半米长，看得水旺目瞪口呆。

两人不舍地将其放生，这玩意在国内属于保护动物了。据说，野生梅花参的价格好几百元一斤。

很快，水旺又看到了大龙虾。他惊讶地发现，这片海底的大龙虾真不少，在礁石丛中蹦来跳去。

那么多礁石，靠渔网捕捞不现实，渔网很容易被底下的礁石勾住，只能辛苦点。

不久后，他把其中一只逼到了一个洞中，伸手进去，麻利地捉住大龙虾，拽出来。这玩意得有三斤重。

即便按照一百元每斤的价格算，这就是三百元了。

两人折腾了二十多分钟，才终于把随身携带的网兜给塞满。

他们浮出海面，已经远离了渔船四五十米。

船上的张耀威马上将渔船靠近。

“哈哈！发财了，瞧瞧这是什么。”水旺大喊大叫，兴奋不已。

要知道，这玩意可以卖一百多元的呀！

“卧槽！大龙虾，下面很多吗？”张耀威赶紧伸手接过自己大哥的网兜，拽上船。

“也不是很多，但足够我们今天发一笔了。”

水旺大致观察过，捉个三五百斤应该不成问题，就是工作量有点大，大龙虾太能跑了。

“你是没下去，下面还有梅花参，一条几斤重都有。”水旺继续爆料。

“猪婆参？那玩意很少见了。”张耀威惊讶道。

歇了一会，他们再次潜下海底，捕捉龙虾也顺手了很多，来回倒腾了很多遍，将方圆一两公里翻了一遍，累得水旺也不想说话了。

不过，眼睛扫到船上的收获，顿时感觉好受了很多。

起码都是值得的。

他们没有赶尽杀绝，抱籽的母龙虾，以及太小的都没有捉。看得出，这片海域是大龙虾的优良栖息地，否则不可能那么密集的。

张耀华也不想动弹，给自己灌了几口水，让二弟开船回家。

不知不觉，他们忙了三个多小时，已经快十二点钟。

就连前面放下的地笼，他们都没有精力去收上来。继续放着呗！反正时间还不长，人家有些地笼放好几天的。

稍微靠岸之后，张耀华看了眼手机，有两个未接来电，水旺的大哥阿辉打来的。

他猜测，应该是去收拾他租房的那些东西，打电话来，估计是想问什么东西要，什么不要的吧？

张耀华赶紧回拨。

“阿辉呀！你到哪里了？”

“我在你家门口呀！”

张耀华愣了下：“哪个家门口？”

“你还有几个家呀？租房都退了，当然是老家这里啦！”

张耀华惊讶：“你也回来了？”

……

挂了电话，张耀华跟水旺说道：“你哥回来了。”

“我知道呀！我妈前天晚上就跟他聊了很久，今天早上的车，直接坐搬家货车回来的。”行李物品有点多，所以叫了搬家公司的车。

张耀华看向自己二弟：“别说你也知道。”

“啊！早上出去的时候，水旺就跟我说了。”

水旺小心翼翼地问道：“华哥，我婶子没通知你吗？”

“所以，我妈也知道？”

好家伙！感情只有他一个人还蒙在鼓里？

“下午休息，不出来了。”张耀华感觉骨头都要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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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回来得晚的缘故，小码头处没几个人，准确说只有一个人，正是大良，正在狂抽烟。

他非常看好张耀华几个人，得知他们早上出海，他连中午饭都不回去吃，专门守着，等待张耀华他们回航。

“哟！大良哥还在呀？”水旺笑嘻嘻地说道。

大良一额头的黑线。

这话说得，好像他死了一样。

“不会说话就闭嘴，没人说你是哑巴。”张耀威拍了一下水旺的脑袋，然后跟大良说道：“良哥，你这么迟还不回家，嫂子不会生气吧？”

众所周知，良哥也是个妻管严，他的媳妇很猛，新婚第二天就拿着棍子追着良哥打，在他们村可谓是一战成名。

大良：“……”

他真想一把掐死这两个臭小子。

无视两人的调侃，他看向张耀华：“华仔，今天收获怎么样？”

“还行，没昨天好，良哥你上船看看吧！”张耀华没去调侃人家。

大良松了口气，感觉总算遇到个正常人了。

他跨步上船，往里面望去，就看到那一只只叠在一起的大龙虾。

“你们是碰到大龙虾的老巢啦？”半晌，大良咋舌道。

谁捕捞大龙虾是这种捕捞法的呀？不都是无意间收获三两只的吗？

“嘿嘿！我们华哥运气好，给个价吧！谈不拢，我们就尽快拉到镇上去。”水旺直接了当说道。

“今天波纹龙虾的上岸价是195块钱。”大良告知。

他口中的波纹龙虾，其实就是青龙虾，也叫沙龙，青壳的，壳上还有波纹，所以才有这些称呼。

这种龙虾大多都是一两斤重，不到一斤的则是小青龙。

小青龙的价格便宜很多，甚至几十块钱都能买到，是不是人工养殖的就不清楚。

“降价了？不可能吧？前几天我还问了，上岸价两百多。”张耀威质疑道。

“阿威呀！你也知道，海鲜价是一天一个价的，变化很大。你要这么说，青龙最贵的时候，还卖过三四百每斤的呢！”大良吐槽道。

张耀华太久没接触过，所以对这些海鲜的行情了解不多，也就没开口掺和。

水旺拿出手机：“我打个电话问问。”

谁还不认识几个海鲜收购贩呢？

“那你问吧！我骗你们干嘛？”

水旺可不玩虚的，真打电话问，很快得到结果，镇上的青龙普遍都是190到200之间，看品质。

“我们今天捉的个头大，得卖个高价吧？大良哥，200收不收？不收的话，我们去镇上问一问。”

这时，张耀华才开口：“良哥，我们之前合作还算愉快，所以才没有直接跑镇里的渔港。如果……”

没等张耀华说完，大良有了决策。

“行，200就200吧！记住，下次继续关照你们良哥我。”

“安啦！哪次不是便宜良哥你？”水旺上去勾肩搭背。

一身的汗臭味，让大良嫌弃地拍开他：“说的比唱的好听，你小子自从买车后，有几次是卖给我的？”

他们把大龙虾称了一下，四舍五入，358斤。

“七万一千六百元，没错吧？”大良摁了两遍计算器。

“凑个整……”

大良瞪一眼水旺：“滚！”

都四舍五入了，还想凑整？怎么不说抹零呢？

水旺嬉皮笑脸。

大良对张耀华还是好脾气的，笑道：“华仔，我那边有两个麒麟瓜，抱回去吃吧！”

麒麟瓜在他们这里很贵，四、五块钱一斤。

实际上，除了广西，西瓜在南方都不太便宜。不像北方，几毛钱一公斤，估计是吃到吐，也不知道瓜农有没有得赚。

总的来说，南方的物价就是比北方高。

也造成南北方买菜、买水果的不同行为。

在北方，你让老板给你开一瓢西瓜，老板估计想把你砍了。几毛钱一斤，一个瓜算它十斤，也才几块钱，你还要我怎么砍？

找茬呀？

要不，送你得了。

但在南方，四分之一个西瓜，就好几块钱。一整个西瓜，可能要超过二十块钱。

我买那么多回家干嘛？吃隔夜瓜吗？

“良哥，那么客气干嘛？不用……”

张耀华没说完，张耀威和水旺就一人抱走一个。

好家伙！那熟练的手法，以及默契的动作，跟彩排过的一样。

张耀华只好改口：“良哥，谢啦！”

大良心累地摆摆手。

水旺也跟着到张耀华家里去。

“回来啦？快洗手吃饭吧！煲了排骨海带汤。”张母立即招呼三人吃饭。

“妈，阿辉呢？”张耀华问道。

“他刚回去，水旺，坐下来吃呀！”

水旺以为他大哥在这里，所以也跟着过来。见大哥没在，自然想溜之大吉，一身汗臭味，在人家的家里吃饭不太好。

“婶子，不用拿我的筷子，真的，走啦！”说完，放下那只麒麟瓜就要走。

张耀华喊道：“要走也抱走那西瓜。”

“良哥给华哥你的。”水旺已经出了门，头也不回地跑掉。

既然水旺回家吃，那张耀华兄弟也就不急着吃，两人先是快速冲个凉，几分钟的事。

南方人笑北方人不洗澡，北方人笑南方人洗澡快，没洗干净，互相埋汰。

张耀华读大学时，北方的舍友确实不是天天洗澡，但洗一次要很长时间，估计皮都要搓下来一层。

而且那位舍友说得还很夸张，他们北方人洗澡，最久的可以洗半天。他洗一次，还不到一个钟头，根本不算什么。

可把张耀华惊呆了。

洗半天？

这是把肠子都掏出来洗一遍吗？

再说，洗那么久，不会脱水的吗？

天冷时，不天天洗澡还能理解，毕竟也不怎么出汗。但天热的时候，出了汗不洗澡，怎么受得了的呀？

要说水资源很匮乏的地方，喝水都成问题，不洗澡也没啥要说的。可北方有些地方并不缺水的呀！

南方人只要身上有点汗，感觉黏糊糊的，就是睡不着觉。

当然了，人家北方人也没说错，我们南方洗得那么快，确实只是洗走身上的汗渍而已。要是去搓澡，估计能搓下来一斤、几两的泥垢。

只能说，南北方生活习俗等方面的差异真的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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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旺捉到一条九尾鲨，有三斤多。

九尾鲨又称九侣鲨，因为身上有九鳍而得名。其肉质爽口，入口香甜，以焖煮最为适合， 2—3斤质量最佳。

张耀威捡到一个超级大的响螺。

渔民常用其壳做吹号，故有响螺之称。响螺为宴席上较贵重的海味，其肉质肥美，口感味似鲍鱼。

响螺可谓是海螺中的名品，碳烤响螺，味道一绝。

在烤熟时，要在响螺的表面加上酒精加热，使得响螺肉质更为筋道。最后把螺肉取出，用刀片薄，装盘。

水产市场上，这玩意上百元每斤。

“回去我们也碳烤尝尝。”张耀威说道。

如果是以前，这么大的响螺，家里肯定舍不得吃，让他拿去卖钱。

但现在，随着他们挣钱多起来，在吃的方面，老妈逐渐没有那么多意见了。

在这片红树林里，贝类和蟹类才是最多的。

张耀华发现一根树干上，长满了藤壶，他二话不说就收集起来，生怕慢一步让其他海鸟抢先吃掉。

“卧槽！不愧是华哥，这么多狗爪螺。”水旺瞪直了眼睛。

狗爪螺是他们的叫法，也有叫海鸡脚的，真实的学名叫鹅颈藤壶，是一种非常高端的食材，价格高得离谱，被称为“来自地狱的海鲜”。

说实话，鹅颈藤壶长得有点丑，甚至有些恶心。

不过，这玩意在欧洲是紧俏货，很多人都为之而疯狂。平均一斤能够卖到几十甚至上百欧元，最贵的甚至达到了近万元人民币，是大自然馈赠的美味。

它们一般生长在礁石缝隙或者黑暗的洞穴中，采摘者们需要使用绳索从悬崖峭壁降落寻找鹅颈藤壶，并且赶在海浪拍来之前迅速离开。

也正是采集困难，导致这东西的价格奇高。

没想到，让张耀华在一根木头上找到。

而且，这根木头长满了鹅颈藤壶，密密麻麻，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看了，估计鸡皮疙瘩掉一地。

张耀威赶紧帮忙把木头上的鹅颈藤壶弄下来。

很早以前，大家不知道这种东西珍贵，经常贱卖。后来，有人卖了高价，就有人专门去找这种狗爪螺。

“可惜呀！以前狗爪螺很多，我们都不懂行，卖便宜了。”阿辉也说道。

放佛错过了一个亿。

因为这事，以前低价收购狗爪螺的人没少被人屌。

要知道，以前狗爪螺可谓是泛滥成灾的。

“以前大黄鱼也多呀！说以前干嘛？”水旺翻白眼道。

张耀华两兄弟将鹅颈藤壶全部收集，几乎将一个桶装满，有二三十斤的样子。即便卖1000元每斤，也有两三万元了。

之后，在金手指指引下，张耀华捉到七个大青蟹，每一只都是一斤以上的。

水旺等人早就看麻木，见怪不怪，感觉这就是张耀华的正常水平。等哪天他一无所获，那才是新鲜事。

阿辉捡到最多的，就是小章鱼，以及海瓜子和淡菜。

海瓜子是一种浅色的小蛤蜊，大小形状如南瓜子而得名海瓜子。这是海边最常见的一种海贝之一，大家从小就没少吃。

估计也只有阿辉有这个耐心，捡那么多的海瓜子。

水旺等人，看到了也视而不见。

才十多块钱一斤，又那么小，他们才懒得捡。

淡菜好一点，虽然也不贵，同样是十来块钱每斤，但个头不小，有半个巴掌大。

很多人一听到淡菜，以为是植物，跟紫菜一样。但其实，淡菜是一种贝类，也有人叫青口贝，味道还可以。

不过，好像每年都有人吃青口贝中毒。

实际上，青口贝本身是没有毒的。

之所以有些青口吃了会中毒，是因为海水的问题。

春夏、初秋季节，水体富营养化会导致赤潮更多一些。而微藻带是有一定毒性的，青口贝作为作为滤食性生物，可以从海水中摄取颗粒状及胶体状有机物，还能从海水中直接吸收有机物。

赤潮一旦发生，区域内其他贝类，甚至鱼类，都有可能染毒。

这也是为什么有些青口吃了没事，有些吃了就会中毒。

“老哥，你捡的都是些啥呀！收垃圾的吗？”水旺吐槽道。

阿辉瞪他一眼：“以前你也没少捡，现在看不上了？”

还真是。

以前，十几块的海产也不可能放过。但自从跟张耀华混之后，眼光变得有点高了，普通货色入不了眼。

水旺撇了撇嘴，他的桶里虽然没多少东西，但并不着急，总感觉跟着华哥，后面还会有大货。

即便没有，也无所谓。

这趟出来，就没想过挣钱，抱着来玩的心态过来的。

而张耀华兄弟那边，两个桶都早已爆了。青蟹还是放进蛇皮袋的缘故，否则早就装不下。

“水旺，你跟阿威先搬到船上去。”张耀华开口道。

他们的船还在外面有海水的地方，进不来。

“得！交给我。”

水旺将自己的桶交给张耀华，然后跟张耀威一起把海获提回渔船，包括阿辉的那桶海瓜子和青口贝。

这时，张耀华又看到前面遇到的那只军舰鸟。

这家伙估计就生活在这红树林的。

只见它又鬼鬼祟祟跟在后面。

张耀华随手捡起脚边的一条弹涂鱼，扔了过去。

弹涂鱼跟泥鳅差不多，但会跳，甚至会跳到树上。它们栖息于河口、港湾、红树林区之咸淡水域及沿岸的浅水区及在底质为淤泥、泥沙的滩涂处活动，亦进入淡水。

这种鱼很特殊，能在陆地上“行走”，可以长时间离开水。通过爬行和跳跃，弹涂鱼可以迅速移动并逃离捕食者的追捕。

没错！弹涂鱼能爬行。

它们的鳍已经演化成了足的形态，它们将鱼鳍变成了四肢，像陆地上的动物一样使用。

军舰鸟一口接住，然后欢快地叫了一声，屁颠屁颠地来到张耀华身边，等待投喂一样。

“不会真的是动物园逃出来的吧？”阿辉忍不住说道。

这种脾性的动物，营业手段高明、熟练，很难不让人怀疑。

怎么看都像是被饲养过的一样。

“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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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阿辉往前踏出一步，瞬间半个人都陷入了泥潭。

这忽如其来的一幕，将阿辉和张耀华都吓一跳。

阿辉慌了，因为还在下沉，努力想要抽身出来。然而，他越是挣扎，下沉的速度就越快。

张耀华赶紧喊：“别挣扎，不要动，将双手打开。”

说完，张耀华立即往回走，将之前遇到的那段木头吃力地拖过来。此时，淤泥已经没到阿辉的胸部。

张耀华把那段木头横过去。

“抱住它，我让水旺他们拿工具过来。”

阿辉马上双手抱住木头，终于抵消了泥潭下面的吸力。

不过，大家都清楚这是暂时的。这么做，非常消耗体力，一旦双手没有力气，那还是会继续下沉。

谁能想到，这地方的淤泥那么深？

也是奇怪，周围的淤泥几乎都是半米深，唯独那儿不一样。

不多时，水旺和张耀威拿着船上的工具匆匆赶到。

两人接到张耀华的电话，还惊疑不定，但亲眼看到淤泥没到人胸口的位置，都大吃一惊。红树林他们没少来，滩涂地经常去，但还是头一回遇到这种情况。

“绳子。”张耀华喊。

水旺毫不犹豫递过去。

张耀华用绳子打了一个套结，扔到阿辉的头上，瞬间把阿辉的脑袋套住。

水旺急道：“不会勒脖子吗？”

这跟上吊有什么区别？

张耀华指挥：“套到腋下，等一下我们在拉紧。”

阿辉也懂，趁着还有力气，空出一个左手，钻到绳套，然后换另一个手抱木头，把右手也钻进去。

当绳套完全落入阿辉的腋下，张耀华稍微拉紧。

水旺也凑过来，试图帮忙把自己大哥拽出来。

“别这么拉，你想勒死他呀？”

果然，水旺一用力，阿辉便皱眉起来，胸部被绳子勒得发痛。

“那怎么办？”水旺是真急。

张耀威骂道：“你别瞎鸡巴乱搞，听我大哥的。”

“华哥，你说怎么做。”

张耀华目光看向胶桶：“你们两个用桶把前面这一块的淤泥挖走，小心点，别把自己也陷进去。”

水旺和张耀威两人迅速行动起来。

搞了好几分钟，在大家努力下，阿辉终于将自己从淤泥中拔出来。

他心有余悸，如果是一个人出来，掉进去，恐怕报警都找不到他的尸首。他能感觉到，脚下还有下沉的空间，把他整个人淹没都没问题。

“等回去，跟村委说一下，在这里做一个警示标志。”张耀华说道。

接下来，在红树林底下行走，大家都小心翼翼，尤其是阿辉，颇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绳索的架势。

“算了，我们回去吧！”

随着张耀华开口，阿辉松了口气。刚才发生的事，委实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

他们刚走出红树林，就碰到一伙三个人，显然不是他们村的人。只见他们有人拿着手机录视频之类，另外两人扛着铁楸、铲子等。

寸头男应该是这三人团伙的核心人物。

他对着手机镜头说道：“上次，我们三米多深，才终于捉到那只青蟹王。前两天，我们又发现了一个很大的蟹洞，根据蟹洞的大小，我们猜测里面的青蟹会比上次的更大，希望不用像上次那么费力……”

他们是小网红，拥有一百多万的粉丝。

之所以能收揽一百多万粉丝，是因为他们赶海很真实，主打就是一个真诚，没有套路，没有剧本。

尤其是在捉青蟹的这件事上。

有时候，为了捉一个青蟹，他们能挖半天的土，甚至试过将整个沙丘铲平的。他们每一次行动，都好像是干大工程。

冲着这股莽劲，不少人关注了他们。

听到这些话，张耀华他们反应过来。

刚才阿辉掉进的泥坑，很可能就是这三个家伙挖出来的。

妈的！你们是捉青蟹，还是挖掘考古？为了捉个青蟹，挖几米深？

“草尼玛！”水旺一拳就打过去。

差点让他们害死，能不生气吗？

“喂！干什么？有病呀？妈的！还打？”那三个人没有防备，其中一个人脸部就中了水旺的一拳，眼镜都给干爆了。

另外两个人回过神来，赶紧助拳。

张耀威等人毫不示弱，也加入到混战之中。

打架主力军还是张耀威、水旺和阿辉，张耀华只是在边上帮忙扯头发、掰手指、拧耳朵之类。

那三个家伙被打得莫名其妙，根本不知道原因，同样是一股子火气。

“卧槽！我不记得我们有仇吧？你们哪个村的？是不是认错人了？”对面的寸头男见自己人少，打不过，连忙询问道。

如果是认错人，这顿打就相当冤枉。

“没认错，那边的泥坑就是你们挖的吧？我草你大爷的，知不知道我大哥踩进去，差点出不来？”水旺越想越气，又轰出去一拳。

得！寸头男他们终于搞清楚情况，连连道歉。

“哥们，打也打了，我们真不知道呀！冷静，冷静一下。”

他们看到有个人浑身都是泥巴，相信了。当初将他们挖了一个大坑，为了方便省事，确实是把淤泥填进去。

现在回想起来，的确很有问题，人要掉进去，麻烦大了。

“是呀！都发生了，你们说怎么办吧！我们认。”

刚才还在直播，对于主打真诚人设的他们，有错就得认。不然，粉丝全取关，他们前面的努力就白费了。

干脆承认错误，知错就改，反而有可能再收割一波粉丝。

很多网红都在不诚实上面翻车，他们可不想走那条路。

张耀华等人看向阿辉。

阿辉想了想，气也出了，没必要继续闹下去。

“两个要求，第一赔偿，我也不讹你们，你们上次挖那青蟹，卖了多少钱，就赔给我好了；第二，那个坑你们找东西回填。”

非常合理。

寸头男三人见没有狮子大开口，松了口气。换成其他人，恐怕要趁机敲诈一笔。

“没问题！多谢哥们原谅。上次的青蟹卖了四百多，我们直接赔五百块。至于那个坑，我们今天就搬东西来填上。”

说完，他就拿出手机，给阿辉转账，十分干脆。

至于他们被打的事，他们都识趣地没有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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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这个收费标准也谈不上很高，甚至可以说良心。

早上接走，晚上送回来，一天就是坐两趟。一个星期上五天课，一个月就起码二十天要接送，一个学期算它四个月，那就至少得接送160次。

平均下来，接送一次的费用是3.7元，也就比公交车贵一点而已。

要知道，他们村到镇中心小学有十公里远呀！

所以，你要说人家学校贪，好像又说不过去。

张耀华看向村主任：“主任，去不去中心小学，应该也不强制的吧？看能否折中咯！不能承担这笔开销的，就去白石小学。”

这就得村委去沟通才行。

他不会一味去劝村民将孩子送去中心小学，家境不富裕的，加上孩子多的家庭，确实不好受。

“是呀！让我们自由选择。”有村民马上声援张耀华。

村主任虚压了几下手，示意大家安静。

“村委尽量去沟通，就这样吧！”

白石小学那边的问题应该不大，毕竟这本就是它的小分校，接纳学生是应该的。

张耀华优哉游哉往家走。

不出意外的话，村里会分成两派，一派是送孩子去中心小学的，另一派则是去白石小学。

到时候，去镇里读书的孩子如果成绩比如去白石小学的差，一定会很尴尬。

终归家里花了那么多钱送你去更好的学校，你考得还不如花钱少的差学校的学生，还有什么理由？

人最怕就是对比！

回到家，老妈不动声色地问道：“卖多少钱？”

昨晚，他们得知那只海螺壳的来头，一家人都非常吃惊。现在只是想确认，是否真的值那么多钱。

“十二万。”

此话一出，屋内的大人们全大眼瞪小眼，半晌说不出话来。

尽管有心理准备，但真卖那么多钱的时候，还是感到些震撼。要知道，那只是一个海螺壳呀！

“大哥啥时候也买辆车？买辆好一点。”阿珍建议道。

倒不是她不想和大哥分享自己两口子的那辆车，而是大哥要找对象，有辆自己的车，成功率肯定会高很多。

上次，那女的不就是嫌弃没车吗？

老妈下意识说道：“买什么车？家里都有一台了。”

“妈！不一样的，大哥要找对象、结婚，人家会这么要求。”阿珍解释。

老妈这才反应过来。

要车要房这股风，可不是在城市吹一吹，在乡下同样肆虐。

其实，这也没什么好说的。

以前不也有什么结婚四大件吗？最出名的，就是“三转一响”，也就是自行车、缝纫机、手表、收音机。

七、八十年代，凑足“三转一响”的难度并不亚于现在的要车要房。

“还是以前好，哪像现在，要这要那的。”老妈吐槽道。

张父拆台道：“我娶你的时候，你也要求我买自行车和缝纫机。”

老妈转头朝自己丈夫看去，就这么定定地盯着，不说话。

屋内的张耀华等人顿时感觉凉飕飕的。

张耀威和阿珍两公婆连忙低下头，干自己的事，给大家开一个柚子，上次水旺抱过来的，还有一个。

张耀华则是拿起一杯茶压压惊，暗道：老爸头铁呀！自求多福吧！

张父脸色僵住，努力强笑，试图活跃气氛。

“呵呵，呵呵呵……以前结婚确实比现在容易。”

老妈终于开口，反问：“三转一响，我只要一半，多吗？”

张父苦笑：“不多，不多。”

见他认怂，老妈终于放过他，感叹道：“还是你们阿公，或者太公那两代人结婚最简单，一床被子、一个搪瓷脸盆，再加个暖壶什么就够了。”

五六十年代，床、壶、痰盂、搪瓷脸盆就是结婚的热门商品。

到了七十年代，人民开始要求多少条腿，“腿”越多，越有面子。所谓“腿”就是家具的脚，比如大木床、大衣柜、方桌、椅子等等。

“结婚还不急。”张耀华说道。

可就是这句话，立即跟顶了老妈的肺一样。

她骂道：“什么不急？今年一过，三十四岁了，你还以为自己年轻？你弟都三胎了，你妹妹第二胎……”

老妈举的例子一长串，喷得张耀华哑口无言。

“吃，吃，吃，就知道吃。”老妈转头把分柚子的张耀威也给骂了。

张耀威：“……”

他估计心想：首先，我没有惹你们任何人。

“读书少的不让人省心，读书多的也不让人省心。”

一句话，又把张耀华两兄弟都内涵进去。

“去哪？”老妈的目光移动到老爸身上。

张父牵着萱萱：“出去走走。”

还是逃出去透透气比较好，省得那火一会又烧到自己身上。

屋内，人人自危。

张耀威的手机这时候响了。

他长舒一口气，赶紧接听：“喂！水旺呀！行，我这就去找你，好……”

张耀威一边接电话，一边往屋外走。

水旺拿着手机一脸懵：我没叫你来找我呀！

他甚至还一句话都没有说。

老张牵着萱萱，也跟在后面，步伐有点仓促，不知道的，还以为有什么急事呢！

“大哥，我帮你问问我以前的同学吧！”阿珍见气氛凝重，连忙说道。

谁还没有几个没结婚的同学呢？

再说，大哥现在的条件并不差，也不算坑老同学。要是同学也嫁进来这个家，以后还好相处一些，毕竟是熟人。

这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吧？

张耀华一愣，急忙摆手：“不用，真不用，太熟的人尴尬。”

“尴尬什么尴尬？人家跟你熟？”老妈怼道。

然后，她跟儿媳说道：“阿珍，什么时候将你老同学叫过来，吃顿饭什么的。看不上不要紧，就当过来玩两天嘛！”

“嗯！我要先问问，了解一下谁还单身，性格不好的就不联系了。”

此时此刻，她是玩真的了。

老妈点头：“对，性格要好，长相倒不是特别重要。”

张耀华很想说：长相很重要。

哪个男人不想找个漂亮老婆呀？

都是有金手指的男人，还委屈自己不成？

性格和长相都要，难道不行吗？

很快，两婆媳开始兴致勃勃地讨论起来，张耀华完全插不上话，只好回到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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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耀华看了眼存款余额，还有二十万左右，基本上都是得到金手指之后赚到的。

结婚是真的不急。

现在多赚点钱，找个年轻的。

钱才是关键呀！

别说什么合适不合适，只要你足够有钱，大把美女投怀送抱，还对你百依百顺，甚至不惜做你的地下情人。

你没钱，人家跟你谈什么感情？

图你长相一般，图你年纪大吗？

跟穷小子谈钱，跟富二代谈感情，是某些女人的基操。

就是这么双标。

不过，男人要是有钱，又凭什么跟你玩感情，天天找十八岁嫩妹不好吗？

作为有金手指的男人，张耀华找个肤白貌美大长腿的年轻美女当老婆，应该不过分吧？

豪车、别墅也得给自己安排上。

快傍晚的时候，村里忽然喧嚣起来。

“外面什么事？”张耀华问道。

张耀威走出去，拦住一位村民，才从他口中得知，有一条海豚被冲上沙滩，搁浅了。现在，大家正打算将其送回大海。

“海豚搁浅？”

张耀华两兄弟也跟着去看热闹。

海豚搁浅并不罕见，前些年，他们镇还有鲨鱼搁浅呢！有些沿海城市，甚至有鲸鱼搁浅，还闹得沸沸扬扬。

他们来到沙滩，就发现里里外外围了几层的人。

海豚这种生物，对他们来说，并不陌生，几乎每一个渔民都会遇到过，它们经常追随船只乘浪前行，时而杂技般的跃水腾空，景象蔚为壮观。

“落单的海豚，麻烦了。”有人说道。

众所周知，海豚是高度社会化物种，生活在大群体中，有些群体的海豚数多达十万头，会呈现出许多有趣的集体行为。

落单的海豚，往往都会很危险。

虽然这是一种大型的肉食类动物，但并非最顶级的猎食者，也会上其他生物的食谱，比如鲨鱼就捕食海豚。

“奇了，去年其他村也发现海豚搁浅，这玩意不是很聪明的吗？怎么老是搁浅？”有人不解。

“多新鲜呀？退潮的时候来不及跑就搁浅了呗！其他海货不也一样？海豚自然不例外。”

“狗屁！现在是退潮时分吗？明明是它自己冲上岸的，我亲眼所见，别赖退潮。”

……

水旺挤到张耀华身边：“华哥，我以前听说，海豚自己冲上岸，是想自杀。这条会不会也是自杀？刚才大家将它推回海去，自己又回来。”

张耀华摇头：“应该不是。”

海豚集体自杀的事，他也有所耳闻。

近些年国内外多有鲸豚群体搁浅“自杀”事件发生，搁浅情况可能与海洋中人为噪音增加、海洋水体污染等原因有关。

而且还有研究表明，海豚集体搁浅还有可能是因为患上了“老年痴呆症”。

国外的生物研究专家在苏格兰海岸搁浅的三种鲸类动物大脑中，都发现具有阿尔茨海默症的典型标志物。

有人可能会问，海豚集体换上老年痴呆？这不科学吧？

前面说过，海豚是高度社会化物种，那么就会产生领导者。如果领导者换上老年痴呆，迷了路，带着家族成员冲上海滩搁浅，这是有可能的。

“那就奇怪了，它为什么不走哩？”

张耀华也好奇，凑近过去。

大家还在试图将海豚推进海中，但海豚还是自己随着海浪冲回来，完全没有返回大海的意思。

张耀华发现，这是一条鼠海豚。

海豚也分很多种，鼠海豚是很常见的一种。它的背部黑色，从背鳍开始有一块灰色的部分，腹部白色。从嘴边到胸鳍的根部有一条黑道。

“怎么回事？”所有人都懵圈。

“要不，给渔政打电话，让他们处理。”有人建议。

所有海豚，在中国都是海洋保护动物，给相关部门打电话，准没有错的。

“等等。”

忽然，大家转头看向张耀华，是他喊的。

“让一让。”

大家主动让出一条道，让张耀华蹲在海豚的旁边。

张耀华眼睛盯着海豚的呼吸孔，位于它的头顶。

大家应该知道，海豚跟人类一样，都是用肺呼吸的，但没有鼻孔，呼吸孔跟鲸鱼一样，都在头顶上。

认真观察，就会发现一根透明的塑料管插在海豚的呼吸孔内，紧贴在内壁。

“你们看这。”张耀华指着海豚的呼吸孔说道。

众人定睛一看，终于发现了那根塑料管。

“我说呢！它怎么不走，原来是专门来跟我们求救的。喂！谁回家去找个镊子、钳子过来？”

海豚是一种很聪明的动物，而且亲近人，所以遇到困难的时候，也经常会找人类求助。比如被渔网缠住，就会找路过的渔船。

这么可爱的动物，小日子怎么忍心捕杀海豚的？

果然是个残忍的民族。

“我这有镊子，给。”有人递进来镊子。

赶海的人，随身携带个镊子、钳子，很合理吧？

“你手抖什么？帕金森呀？镊子给我。”张耀华见那家伙手抖个不停，顿时郁闷道，看不下去了。

“行，华仔你来，小心点。”

张耀华接过镊子，精准地夹住那根透明塑料管，不敢太用力往上拉，而是轻轻地，一点一点扯上来。

超过二十厘米长的塑料管被夹出来，是一根超大号的吸管，看得大家头皮发麻。

他们可以想象海豚有多难受。

将塑料管夹出来后，张耀华轻轻拍了两下海豚的脑袋，笑道：“好了，下次注意啦！”

海豚发出欢快的叫声，感染了在场的所有村民。

不愧是海豚音，确实好听，很清澈。

取出塑料管后，村民七手八脚将它再次送回大海。

这次，海豚来回转了三圈，似乎在跟大家告别，然后才朝大海中间游去，去找自己的族群。

救了海豚，所有人心情大好。

“还是华仔观察仔细。”

他们刚才一群人都没注意到异常。

也难怪张耀华赶海总会遇到靓货，人家眼尖，观察仔细，可不全靠运气的。

权叔则喊道：“那边的垃圾捡回去。”

没有谁比他们更加热爱这片大海，毕竟他们靠大海吃饭的。尤其是塑料、泡沫等难溶解的东西，遇到基本上都是顺手捡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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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后，张耀华就看到萱萱正在给四眼仔打扮，上次给她买的贴图，让她贴得狗子满身都是。

张耀华竟然从狗子脸上看到无可奈何的表情。

“大伯，我给你贴一个。”小丫头还不忘这东西是大伯买的，要照顾一下大伯。

张耀华摆手：“这是小孩子玩的，大伯不需要，你玩吧！”

小时候，他也玩过。但跟这种稍有不同，是泡泡糖，里面就有一张类似纹身贴的东西，贴上去不好洗掉。

张耀华就贴过一只老虎，害他好几天没舍得洗。

张远航在装模作样的做作业。

真以为大家都是傻子吗？都看不出来？

“咬笔头，脏不脏呀？什么坏毛病？”阿珍骂道。

老妈将九节虾处理，今晚就做给张耀华两兄弟吃。海边人吃虾，基本上都是白灼，由于九节虾的壳比较硬，用来椒盐不易入味，因此还是白灼最好。

把活蹦乱跳的鲜虾直接放入白开水里烫熟，吃时蘸些加了酱油或者芥末的豉油等，就能带出虾肉的鲜甜和爽脆。

“有两斤多，够吃了。”

换做是以前，老妈估计就不太舍得自己吃，毕竟九节虾七八十元每斤。

“有线电视也是你让安装的？”老爸问道。

“嗯！是一个套餐来的。”

昨天张耀华去了解过，人家推荐了这么个套餐，有线电视加宽带，甚至还送一个电话卡，每个月有几十分钟的免费通话。

“多少钱？”

“爸，你就别管多少钱了，每个月从我手机扣费的。”

说出来，老妈估计又要嘀咕好久。

张耀华回到房间，将电脑连上网络，手机也连接WiFi。

等张耀华冲完凉，就看到老爸等人在研究怎么放电视。老妈不耐烦了，安装了有线电视，不会调台，变麻烦了。

以前多方便呀！只要摁一下电源键，就是关闭前的电视台。

张耀华只好教他们怎么调台，如何操作。

不得不说，确实麻烦了许多。当然，内容也丰富不少，足以让人眼花缭乱。

“要我说，干脆整一个液晶电视回来。”张耀威说道。

家里的电视机，也是时候换了吧？用了差不多二十年。

“还没坏，换什么？”能用就继续用，是老妈一贯的作风。

张耀威郁闷，要等它坏？得等到什么时候呀？以前的产品质量，大家又不是不了解，就算拿去泡一下水，晾干了一样照用。

一个电视机恐怕得传三代。

张耀华见二弟眼珠子乱转，就知道这货没憋好屁，但也不揭穿他。一个电视机而已，想换就换。

“这些台看不了吗？”

“啧啧！还要会员。”张耀威吐槽。

以前也看到网络上传的，现在看个电视都要开通多少个会员，极其恶心。现在总算也是体验到了。

张耀华脸一黑，还真忘了这个事。

当他看到，CCTV都要开通VIP，心态就有点炸了。

央视都要收费，吃相也太难看了，真是离谱。

都交了有线电视的费用，竟然还有一大堆要开通VIP才能用，这他妈谁发明的骚操作？

这都还不算，更恶心的来了，是广告。

好在老妈平时看的几个台都能免费看，否则张耀华真的想从下个月就拒绝缴费。因为是套餐，即便恶心也得再忍一忍。

当然，也不是毫无用处，能免费观看的电视台也比以前多。那些网络资源，基本上都要开通VIP才能看，比如张远航喜欢看的奥特曼，以及其他电影等。

张耀华登录自己的腾讯视频账号。

他的腾讯视频开通会员的。

可他震惊地发现，竟然跟电视上的不通用，还要他另外开通什么超级会员。

我尼玛！

张耀华作为一个斯文人，此刻都想要骂娘了。

为了赚钱，真就没有底线了吗？

……

水旺家中，他们同样在吃大餐。

“这次修船也不知道要花多少钱，好在今天收入高。”

加上今天的收入，买船的钱基本上回本，以后都是赚的。

要知道，这艘船才两次出海，就差不多要回本了。

“你就知足吧！明天找人来修，要换的零件都换掉，别以后在关键时掉链子。”阿辉说道。

忽然想起什么，他接着说：“对了，加油的时候，多买一桶，今天多亏阿华他们拖回来。”

他们老妈点头：“应该的。”

当晚，张耀华兄弟捕捞到四千斤河豚的事就传遍了整个村，村民们再次热议。

三十万呀！

他们很多人三年都挣不到那么多。

年收入过十万，绝对不是那么轻松的。有渔船的人家，得看运气。运气好的话，跟张耀华一样，出去一趟就挣到这个数。

运气不好的话，油费都得倒贴进去，更别说人工了。

“他们什么狗屎运呀？”

“人家华仔自小就运气好，羡慕不来。”

“兴国家要发达了。（张耀华的父亲张兴国）”

……

“还不睡？到底要看多久？”张耀威还在看手机上的银行卡转账信息，主要是看最后的余额。

“睡不着，没看够。我嫁给你这么久，银行卡就没那么多钱过。”

以前，余额多的时候就是三万多，绝对不会超过五万元。如今是六位数，啥时候这么富裕过？

“那你慢慢看吧！傻子，我要睡了。”

阿珍患得患失起来，摇了摇躺在身边的丈夫。

“你说，大哥以后还会不会跟我们合伙赚钱？”她担心，以后大哥不带他们玩了。

“想那么多干嘛？大哥还想着以后买更大的船，将阿九也喊过来。”

阿九就是他们的妹夫。

得知大哥以后还要带小妹家，阿珍顿时放心了。既然如此，没道理不带自己亲弟一起发财的。

“又怎么呀？”

“过几天我想回一趟我爸妈家。”

张耀威打起精神：“哪天回去？”

老婆怀孕，不可能让她自己回去，肯定得陪同的。另外，现在宽裕一些，也想孝敬、孝敬岳父岳母。

当初娶老婆，岳母也没收多少彩礼，甚至倒贴了。

那两万多的彩礼，直接买嫁妆送过来，倒贴的是摆酒席的钱。

两广嫁女儿，好多都是赔钱的，所以叫赔钱货也没叫错。

“周六吧！顺便带张远航他们去看看外公、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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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河豚的收益，张耀华账上金额接近五十万元。

想要别墅靠大海，还得继续努力，这么点钱不太够呀！

次日，张耀华兄弟睡了个懒觉。

“你能吃快点吗？”站在旁边的阿珍终于受不了张远航那吃早餐的速度，强忍住没有动手。

这些小家伙，每次去学校前吃东西都是磨磨蹭蹭的。

说白了，就是不想去学校。

张耀华能理解，以前他还觉得下大雨、吹台风好呢！唯有那样，才不用去学校。他是读书不错，但也不见得有多爱去学校。

读初中时，晚自修经常想着要是断电就好了。

那时候，供电并不稳定，断电是常有的事。不像现在，即便是吹台风，依旧正常供电。不得不说，国家电网是真牛。

“今天没事做的话，就帮我去挖番薯。”老妈跟张耀华兄弟说道。

他们村的土地不怎么肥沃，水田也比较少，旱地主要以沙地为主，几乎家家户户都种了点番薯。

其实，现在种番薯也没以前多了。

以前除了人吃，猪也吃，不得不多种点。除了番薯，还有玉米和木薯。尤其是木薯，基本上就是种来给猪吃的。

当下很少人养猪，谁还种那么多番薯呀？

木薯更是在他们村绝了踪迹。

主要是农村不能随便养猪了。

砖家表示，农户养猪不卫生、也不科学，污染环境等等。

此外，现在私自屠宰竟然犯法了。这一棍子，彻底将乡下人打懵逼。以前从未听说过，杀自己家养的猪是犯法的。

比如前些年，他们镇就有人过年杀猪，被罚了一万。

这事闹得很大。

也是从那时起，他们村就再也没有人养猪。

不能杀，还养来干什么？

张耀威：“要我说，明年就别种番薯了，我们也很少吃，年年都放到烂掉。”

以前吃番薯是为了填饱肚子，现在是尝尝鲜，谁能天天吃那玩意呀？张耀威就不怎么吃，每次煲番薯，碰都不碰一下。

“你不吃，其他人不吃吗？什么都不种点，想吃的时候，都要去买？”老妈怼道。

这小子敢否定她的劳动成果，不是找骂吗？

“就算人不吃，鸡鸭不吃？”老妈补上一句。

张耀华开口：“种一点，够吃就好。今年，我们晒点番薯干吧！”

“嗯！可以。”老妈点头。

阿珍看了眼时间，也不管张远航吃没吃饱，就把他赶出家门。村里的小学，也不需要大人送。

你人不到，老师都会上门来找，让老师亲自上门找，那事情就严重了。

张耀华他们吃饱后，带上工具就朝自己家的番薯地出发。

张耀威扛着挖番薯的钉耙，张耀华则是拿着蛇皮袋、绳子，以及扁担，老妈拿着镰刀。

“有老鼠偷吃呀！”

刚到地头，张耀华就看到几个裸露出来的番薯被老鼠啃食的痕迹。

“所以说得赶紧收了。”老妈说道。

一旦老鼠吃过，它们就会天天来光顾，吃饱还不算，还会偷回去储藏。老鼠储藏食物的能力非常惊人，勤奋点的老鼠，能藏好几十斤。

老妈先沿着垄沟将番薯藤割下来，弄到一边去。

种番薯一定要起垄，否则收获差很多。

这也是张耀威讨厌种番薯的原因之一，起垄很费力。

“阿珍，都说不用你来了。”张耀华说道。

“没事，就帮忙捡捡番薯，又不是什么重活，哪有这么娇贵？”阿珍笑道。

老妈很赞同这话，她怀张耀华的时候，不也下地干活？生孩子没休息几天，就帮忙干农活。

怀张耀威的时候最辛苦，肚子怀着一个，后背还绑着一个。

怀女儿时最轻松，因为那时候张耀华长大了些，可以帮忙照看弟弟。

张耀威和老张干着最重的活。

老妈割薯藤，张耀威负责挖，张耀华和阿珍则是收拾装袋，老张挑回家。

“大哥，戴上手套，番薯汁很难洗的。”阿珍提醒道。

差点忘了，张耀华将带来的手套戴上。

张耀威一边挖，一边说道：“我听说，北方有些地方叫番薯做山药。”

在他心里，山药应该是淮山，也就是他们当地口中的深薯。因为长在地下很深的位置，不容易挖，所以叫深薯。

“有什么奇怪？叫芋头都有。”

连在前面割薯藤的老妈都回过头来，很是惊讶。

“啊！那他们芋头叫什么？”阿珍吃惊地问道。

张耀华笑道：“我们眼中的芋头，人家叫毛芋头。土豆我们叫马铃薯，有些地方叫洋芋。总之，每个地方的叫法不一样。”

大学时，张耀华有个同学是山东的，有一次在外面买烤红薯，就是说要一个烤芋头，不仅把张耀华等人听傻眼，连人家老板都愣了半天。

之后，他们问了阿珍同样的问题。

番薯被你们叫芋头，那真正的芋头呢？

“妈的！好多红蚁，烦死了。”张耀威不小心把一个红蚁窝挖了。

“这种蚂蚁越来越多了，咬人又痛又痒。”老妈显然对这种蚂蚁也没有好感。

张耀华：“等会放把火少了它们。”

据他所知，红蚁是入侵物种，准确说是红火蚁，原本是南美洲的生物。

红火蚁食性杂，既可吃土壤环境中土栖的动物如蚯蚓，也吃农田害虫，还会取食作物的种子、果实、幼芽、嫩茎与根系，影响作物的生长与收成。

因此，遇到这种蚂蚁，千万不要心慈手软，能灭就灭掉。

“我小时候，好像没有这种蚂蚁的。”

张耀华解释：“这种红火蚁是最近二十年才进入我们国家的，以前确实没有。”

大家会发现，好多入侵物种都来自美洲，比如什么巴西龟、福寿螺、牛蛙、清道夫等动物，以及一枝黄花、水葫芦等植物。

不得不说，美洲物产丰富。

除了入侵物种，土豆、玉米、辣椒、烟草等都是那边的物种。

张耀威受不了，立即去弄来一堆干草，放在红火蚁上面，一把火点燃。

这种做法已经算比较人道的，张耀华看到网上有人用汽油烧，用鞭炮炸，灌铝水等等。对待这些入侵物种，不用讲究什么手段，只有脑残的才会替入侵物种喊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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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张耀华就看到了罪魁祸首。

水旺正在跟人吹牛。

“我啥时候挣上百万啦？我怎么不知道？”

水旺看到张耀华，一怔，随后笑道：“这不四舍五入嘛！”

卧槽！

好家伙，四舍五入是你这么用的？

“华哥，口水亮他们翻车了。”随即，水旺又告诉张耀华一个消息。

嗯？刚整活就翻车？这未免太快了吧？

“怎么翻车？”

水旺一通解释。

原来，那几个家伙糊弄人的把戏，很快就被住在海边的网友揭穿。主要是他们实在是有点恶劣，完全把观众当傻子。

你真要搞，也跑远点呀！

竟然在离岸不足百米的海边下网，连那点油钱都舍不得出。

“最后呢！”张耀华询问。

“最后被很多观众举报，号都被封了。”水旺鸡贼地笑道。

嗯！挺好的！活该。

又想赚钱，一点诚意都不拿出来。

接着，水旺给张耀华弄了两个椰子。

他们这里虽然是海边，但并不种椰子。

“跑镇里买的？”

水旺点头：“我爸不是去买菜吗？我让他别搞白切鸡了，谁知他弄椰子鸡。”

逢年过节，总离不开白切鸡，简直吃得够够的，真就一只鸡也别想走出华南呗！有时候，别说人了，家里的狗看了都摇头。

小时候，张耀华还挺喜欢吃椰子，椰肉做成椰丝，炒一下，那味道真不错。不仅椰子，还有什么椰子糖，吃得有点上头。

不过现在再也找不到那种口欲。

相信很多人都如此，儿时喜欢的东西，现在不感兴趣了。

回到家附近，张耀华就看到张远航被他妈妈追着打。

这又是干了啥？

“怎么啦？”

知情人张耀威透露：“放学不在家做作业，跑到那边玩泥沙，还把四眼仔搞得浑身泥，脏衣服还脱下来藏在柜子。”

得！恐怕是最后一个行为惹恼了他妈妈吧？

作业方面，最近都是张耀华在把关，完全不用阿珍操心。

至于玩泥沙，哪个小孩子不玩呀？城市的孩子不玩，那是他们没得玩，各种补习班就够他们喝一壶的。乡下的，哪个不是天天把自己搞得脏兮兮的？

就拿阿辉的儿子勇仔来说，回来的时候白白净净，但这两天跟村里其他孩子混熟了之后，也是到处滚呀！

“哥，哪里来的椰子？”

张耀华将椰子给二弟，说道：“水旺给的。”

“这狗东西，我回来的时候也碰到他，怎么就不给我。”

一家人洗了澡后，就前往水旺家，四眼仔则是被关在家里。

张母商量，明天自己家也做一顿，宴请大家。

“啥情况？”张耀威靠过去。

只见阿辉正在怒气冲天地抽孩子，其他人根本不敢靠边。

水旺掏出把瓜子，递给张耀威等人。

张耀华摆手拒绝。

“看不出来吗？打孩子。”水旺耸了耸肩。

“废话！辉哥干嘛打勇仔，我看勇仔很乖呀！”

水旺嗤笑一声：“啧！乖？那是你不了解。敢跑去青水潭玩水，那个水潭，你又不是不知道，华哥都……”

忽然，他看向张耀华，心虚地不敢说下去。

青水潭是他们村的一个小水库，六十年代挖的，其实也没多深，中间也就三四米而已。因为水质清澈见底，很多人会误判它的深度。

看上去只有大腿深的水域，真下去的话，可能会淹没你整个人。

以前，张耀华就在那儿被淹过，差点没命。

也是从那之后，张耀华才努力克服对水的恐惧，学会了游泳。

这事算是张耀华小时候为数不多的黑历史之一了。

张耀华：“嗯！那是该打，要给他一个深刻的记忆才行。不过，也应该教他学会游泳才行。”

不是闹着玩的。

如果出了事，那后悔都来不及了。

一味地让孩子远离水域不是办法，总会有意外的时候。所以说，学会游泳的技能才最重要。

有人可能会说，淹死的大部分都是会游泳的人。

话是这么说，可对意外落水的人而言，会游泳起码可以自救。不会游泳的，只能等天意，那种无助的感觉，张耀华印象深刻。

张耀华话音刚落，张远航就又挨了一下打。

“看到没？以后不准去青水潭，去一次我也打你一次。”阿珍教训道。

张远航：“？？？”

他一脸懵逼。

警告就警告，怎么还动手了呢？

他赶紧远离自己危险的妈妈，跑到他阿婆身后寻求庇护。

那边打得差不多了，东梅婶才开口维护。

这行径跟张耀华的老妈不说一模一样，完全属于没有区别。都是等教训得七七八八，才站出来当救世主。

如此严重的问题，越是爱孩子，越不能心软。

这一点，大人们都心知肚明，该教训的就是要教训。

这边刚消停，邻居家又传来孩子的惨叫声。跟勇仔一样，都是去青水潭玩水的那帮人，家长们岂会手软？

乡下就这样，打孩子很常见。

要是在城市，不得被邻居报警？什么虐待儿童等等。

说实话，城里的孩子有时候真的被保护得太好了，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学校，真的是一点苦头也吃不得。

就拿在学校来说，家长动不动就举报，老师碰一下都要被喷得体无完肤，你们还想让人家怎么对学生负责？

那种环境成长起来的孩子，往往经不起挫折，也容易以自我为中心，目无家长、目无师长等。

总之，脆弱得很。

像张耀华那一代人，不听话就是打，承受能力自然也强很多。

勇仔听到邻居传来朋友的惨叫声，忽然好受很多，感觉没那么痛了。

虽然被打得嗷嗷哭，但丝毫不影响他们进食，含泪也要吃三大碗。

水旺则是滔滔不绝地讲述他们今天的经历。

比如那条剑鱼是怎么自己送上船的。

张耀华的老妈和阿珍听得直冒冷汗。

毕竟听水旺这么说，要不是老大及时拽一把，老二身上恐怕多一个洞。在那么远的海受那么严重的伤，九死一生呀！

“以后你们注意安全呀！钱是赚不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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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耀华的老妈跟东梅婶约定好，明天一起去天后庙拜神。

天后庙附近三四个村子的庙宇，主要供奉妈祖，此外还有些道教的神仙，六七十年代的时候砸过一次，现如今的是后来重建的。

那时候，村民偷偷将神像抬去藏起来，神像算是保存下来。

不管是最近两家都发了财，还是遇到的危险，她们都觉得应该去拜一拜。

当然，除了拜神，拜祖先也不可避免。

准确来说，相比神灵，中国人更相信自己的祖先。

拜神之后，如果不灵，大家会埋汰：这位神仙都不灵的，下次不拜了。

可祭祖后不灵，他们不会埋怨祖先不保佑，竟然会反思，是自己不够努力，然后年年祭祖。

这双标，也是没谁了。

次日一早，张耀威就被喊起来杀鸡。

今天张耀华兄弟也得跟着去拜神，才比较有诚意，神仙才会保佑。

“家里没有炮。”张耀威提醒。

禁止放鞭炮？在他们这里是不存在的，每次拜神都得放鞭炮，这是惯例，也是重要环节。

张耀华揉了揉眼睛，擦掉点眼屎，说道：“你去小卖部问问，我来拔毛。”

鸡已经杀好，正放在开水里烫着，接着就是拔毛等。

老妈一看那只鸡，气道：“这是生鸡，谁让你杀生鸡的？”

张耀威丢下手里的活，赶紧往外面走，一秒钟都不想听老妈的训斥。

生鸡就是没有阉过的公鸡。

张耀华疑惑：“这是生鸡？为什么不一起阉了？”

他看这鸡的鸡冠也不算大，公鸡不都是大鸡冠的吗？

“阉了，但没阉干净。”解释完，老妈又往鸡舍走去，逮住一个阉鸡，拿出来给张耀华杀。

公鸡的肉偏硬，比较有嚼劲，据说蛋白质也丰富。不过，公鸡肉不是每个人都能吃的。他们这里有讲究，孕妇最好别吃。

而他们家正好就有孕妇。

难怪老妈会逮住人就骂。

张耀华先把那只生鸡弄干净，才杀另外一只。

老妈端来一小半碗的盐水，用来接鸡血。放盐有利于鸡血凝固。在乡下，鸡血可不会随便乱扔，有不少人就喜欢吃血。不管鸡血、鸭血，还是猪血等。

张耀华听说，有些地方吃生的鸡血，佩服，不觉得腥味重的吗？

各地有各地的饮食风俗，张耀华自然不会过多评价。

放了血之后，张耀华将阉鸡放到一边，然后把那半碗鸡血端回屋内。等他出来，傻眼了。

鸡呢？

“妈！我刚杀的鸡你拿走了？”

听到话，老妈从厨房的窗户探出头来。

“刚才我跟阿珍一直在厨房。”

张耀华暗想：不会是路过的狗叼走了吧？

就在这时，张耀威提着鞭炮回来。

“你回来的时候，看到有狗叼鸡吗？”张耀华问他。

“怎么啦？”

“我刚杀的鸡，进一下屋出来，就不见了。”

“卧槽！那是我们家的鸡？”

张耀威忽然想到刚才看到一只一瘸一拐跑路的鸡，他连忙放下鞭炮，朝看到鸡的方向跑去。

很明显，大哥没有割断鸡的喉咙。

他以前也不是没试过，尤其是鸭子，放了血还能飞走。

很快，他把鸡捉回来，又在鸡脖子上补了一刀。

这回，彻底不挣扎了。

老妈对这两兄弟相当无语，没一个靠谱的。

张父则是在处理鸡肠子等内脏。

拜神的鸡，不能直接破开肚子，要在鸡屁股的位置割一刀，然后用手将里面的东西都掏出来。

注意，不能把鸡胆弄破。

另外，鸡肺一定要掏干净，否则熟得不均匀。

在放到锅里煮的时候，还要给鸡做定型，鸡头要顺着鸡背摆放，鸡脚则是折弯，往鸡屁股的那道口子塞进去。

顺道将一片猪肉放下去一起煮。

苹果、橘子、糖果、饼干等祭拜品也要准备。

还有一壶热茶，一瓶酒。

一把还没开拆的香。

弄好一切，约好时间，两家带着东西朝天后庙出发。

天后庙不在他们村，而是隔壁的村子，庙祝没有休息天，每天准时多少点开门、关门等工作。

阿辉家的鸡有点磕碜，鸡皮破了好几道口子。

“你干的？”张耀威问水旺。

看东梅婶那眼神，他猜测就是水旺弄成这样的。

“也不能全怪我……”

他们来到天后庙，庙殿供奉的神像还真不少，像何仙姑、土地公等。主殿中间，自然是妈祖了。

两家的妇女将祭拜品一一摆在供台上，然后点香。

点香也有讲究，不能乱来。每一个香炉都插上三炷香，插上去之前，还要将香横着拜三下。

两妇女开始祷告，要把家里最近发生不好的事都给神灵说一遍，然后祈求他们保佑。

一旁的张耀华咋舌。

人家神仙吃你一顿真不容易呀！要求是真的多，就差没说世界和平了。

足足说了三分钟的愿望。

一边祷告，还一边奉酒、奉茶，两杯茶，一杯酒。

“洗手过来拜。”老妈朝张耀华等人喊道。

庙里有专门用来洗手的水，叫天水。其实，就是雨水，下雨的时候，庙祝收集的。

张耀华等人诚恳地拜了三拜。

最后，张耀威和水旺去放鞭炮，而张耀华和阿辉则是到角落去敲钟、打鼓。

无论是放鞭炮，还是敲钟打鼓都是一个意思，就是通知神灵。实际上，就像是打电话的电话铃声是一种功能。

阿辉跟庙祝大爷要来圣杯，准备摔圣杯，测一测他们下次出海的凶吉。

杯，亦称“笅“，古人用来请神明乞示吉凶，跟神灵沟通的一种工具，是由两块树根或竹根制成半月形，有正反两面，外突内平，内是正面称为阴，外是反面称为阳。

两个都是正面，表示吉凶参半，摸不清其意的冷笑，俗称“笑杯”。

要是两个都是反面，则是怒杯，表示神明的怒斥。

最好的结果是一正一反，代表神灵同意、赞同的意思。

“我先来。”水旺将圣杯拿过去。

他煞有介事地握住圣杯，一本正经地拜了拜妈祖，然后松开手。

两块圣杯摔在地上，两个反面。

“不可能，再来，刚才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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