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司霆宁以夏的其他类型小说《被渣后,豪门大佬和我闪婚了陆司霆宁以夏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叶小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临近傍晚,奥城城北民政局内。眼看着民政局的同志就要下班了,顾子言还没有出现,打他电话也是关机状态。这时,墙上的电视屏幕上正好插播娱乐圈消息。‘超级名模林沫沫不慎落水受伤住院……’宁以夏星眸凝滞,这才给顾子言的助理徐辉打了电话。那头的徐辉小心翼翼接通电话,“宁小姐?”“顾子言呢?”“宁小姐……顾总,顾总很忙,他……”“你让他接电话。”跟顾子言的婚约是少年时就定下的,眼下爷爷病重,只想快点看到宁以夏跟顾子言的好事,所以婚事就提上议程了。原本约定好这几天把结婚证领了,但是顾子言却一而再的放她鸽子。“这……”徐辉犹豫,这时候,电话就被接了过去,顾子言的声音传来——“以夏,我有点事,我们的事,等过两天再说。”宁以夏眸色一沉,“顾子言,让我来民...
《被渣后,豪门大佬和我闪婚了陆司霆宁以夏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临近傍晚,奥城城北民政局内。
眼看着民政局的同志就要下班了,顾子言还没有出现,打他电话也是关机状态。
这时,墙上的电视屏幕上正好插播娱乐圈消息。
‘超级名模林沫沫不慎落水受伤住院……’宁以夏星眸凝滞,这才给顾子言的助理徐辉打了电话。
那头的徐辉小心翼翼接通电话,“宁小姐?”
“顾子言呢?”
“宁小姐……顾总,顾总很忙,他……”
“你让他接电话。”
跟顾子言的婚约是少年时就定下的,眼下爷爷病重,只想快点看到宁以夏跟顾子言的好事,所以婚事就提上议程了。
原本约定好这几天把结婚证领了,但是顾子言却一而再的放她鸽子。
“这……”
徐辉犹豫,这时候,电话就被接了过去,顾子言的声音传来——“以夏,我有点事,我们的事,等过两天再说。”
宁以夏眸色一沉,“顾子言,让我来民政局的人是你,一而再的放我鸽子,你是拿我来消遣的?”
顾子言顿了一下,偏过头看了看病床上一脸苍白的林沫沫,便走到阳台,才压低声道——“好了,听话,我这两天有点忙,到时候再好好谈我们的事,等两天,乖……”
宁以夏脸上勾过一道讽刺的冷笑,陡然握紧手机,“顾子言,我不听你废话,我就问你,今天你能过来跟我领证吗?”
“以夏,我说了,我现在在外面赶不回去,你又何必这么咄咄逼人?”
顾子言也有些气急得微微涨红了脸。
宁以夏哂笑。
“是我咄咄逼人还是你拿我当傻瓜?你现在跟林沫沫在一起,对吧?”
看瞒不住,顾子言俊脸上一阵青白交错,下一刻才冷声道,“你既然知道,又何必问?沫沫受伤,我……”
“她受伤还能劳动你这个未来姐夫,顾子言,你这是想跟她过的吧?”
宁以夏直接扯下这层遮羞布。
“宁以夏!你胡说八道些什么?相识那么多年,我真不知道,你小肚鸡肠到这个程度,猜疑嫉妒心那么重!”
顾子言好像被踩到什么痛处一般,当下就有些恼羞成怒了。
宁以夏真的也被气笑了!
“顾子言,你眼盲心瞎吗?我跟她的矛盾有多深,我从来不掩饰。我最后问你一句,你今天能跟我领这个结婚证吗?”
“你简直不可理喻,失去理智了,我们都冷静几天吧,等过两天再说……”
“不用了!就这样,我们分手吧。”
宁以夏深吸了口气,努力压下心底翻滚的暗涌,疲惫地挂断电话。
够了吧——在这场关系荡涤了很久,她也是真的累了,弃她去者,乱她心者,便不留了!
……
而,宁以夏才刚挂断电话,手机的微信视频却响了起来。
她打开一看,正是林沫沫。
屏幕上的林沫沫,身上穿着医院的病号服,但是肩头却是披着顾子言的西装外套,手里拿着的,也是顾子言惯用的保温杯,楚楚动人的脸上染着一丝微笑。
宁以夏之所以能一眼认出来,自然是因为这些都是她给顾子言买的。
林沫沫对着保温杯吹了吹,喝了一口水下去,眼底才掠过一丝得意的微笑,不屑地对着视频这头的宁以夏道——“怎么样?我的姐姐?我说过的,只要是我想得到,就没有得不到的,你认输了吗?你不是本事也挺大的吗?怎么现在就跟一个废物似的,什么也守不住,就连男人也看不住?”
颇具挑衅意味的话语,听在宁以夏耳中自然是很刺耳!
“林沫沫,你真的很恶心。”
“恶心?那么我这个恶心的人,能轻易让你喜欢的男人拜倒在裙下,你不会觉得自己也恶心到想自我了结吧?就跟你那清高的母亲一样……”
林沫沫从来不吝啬自己恶毒的样子暴露在宁以夏面前,句句都是踩着宁以夏的痛处。
果然,宁以夏那冷艳惊人的脸上此时已经阴沉如墨——“犯贱能达到这个程度,你林沫沫也真是极品了!不过一个男人而已,你想要,给你就是了,你真以为我非常他顾子言不可吗?”
“哈,宁以夏,你还是改不了这嘴硬的下贱样,你要不在乎,怎么不让爷爷取消跟顾家的婚约?你舍得吗?你还不是眼巴巴的倒贴上来跟顾子言?可惜了,就算你费尽心思,也达不到目的,你真以为顾家真的想娶你进门?”
林沫沫此话一出,宁以夏眸色一沉。
林沫沫轻蔑的笑了笑,“你以为你配得上顾家这样的身份?一个进过看守所,有前科的人,修饰得再好,也抹不去曾经的不堪,你不要脸人家还要脸呢,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句话,在你这里真是体现得淋漓尽致……”
宁以夏眸光顿时森冷起来,虽然知道这是林沫沫刺激她,但是这些无疑都是她的痛处所在。
“林沫沫我为什么承受这些,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所以,你又能怎么样呢?他们就是不愿意相信你,你说你失不失败?”
“不是,姐你听我说,子言哥只是来看看我,你别生气,我……”
宁以夏从视频里看到顾子言从门口走进来,也懒得看这朵小白花的表演了,直接挂断了视频!
……
而,几乎也是在宁以夏接通视频的这一刻,就在她身后的角落里。
一名男子把她所有的对话,都听在耳中。
“少爷,江小姐……已经在飞往F国的航班上,她说那个颁奖仪式很重要……还说你们之间都需要冷静一阵子,让您想清楚再给她消息,认错……要不,我马上联系她,让她马上回来……”
阿易小心翼翼的说道,生怕惊扰了眼前正在安静闭目养神的尊贵男子。
要他认错?
陆司霆缓缓睁开眼,漆黑的眼眸里流光沉寂如深海静流一般,冷冽而诡谲莫测,低沉的嗓音不染一丝情绪——“不必了,她最好能在那边冷静一辈子。”
阿易一怔,不等他反应过来,陆司霆那低沉的声音已经继续,但,不是对他说的——“宁以夏小姐,如果不介意,我们拼个婚,怎样?”
谁在叫她?
宁以夏来不及收起手机,听到有人叫她,当下循声转过头看——眼眸忽然被暖阳拥抱了一般。
男人一身黑色的休闲服,精致俊美的五官,挺拔的身躯略显清瘦,但是依然无法遮掩一身的尊贵优雅,墨眉之下深眸如深海静流,一身出色的气质又不失平和。
饶是看过诸多身份尊贵的公子哥,但似乎也比不上眼前这位,矜贵又不失优雅,如坠入尘世的贵公子。
陆司霆也不介意宁以夏的打量,事实上,他认得出来这个女孩。
他刚回到奥城,准备接手陆氏集团,在此之前,他亲自裁掉一批人,又把一些得力骨干提上来。
这宁以夏正是陆氏集团总部新调上来的一名总监,她的基本资料,他很清楚,因为调令就是他审批的,签字的是沈妤沈女士。
巧了不是?
她好像也被对象放鸽子了。
宁以夏显然是不认识陆司霆的,星眸里充满错愕和诧异,下一刻又清明警惕起来,定定地望着陆司霆。
“你好,宁小姐,我是陆司霆,你刚才的经历,我都看到了。我的对象也爽约了,既然,我们都不是非对方不可,那不如我们把证领了。”
陆司霆打了一个手势,阿易这才恍然回过神,连忙将陆司霆的资料递给宁以夏。
宁以夏星眸微微眯了他一眼,接了过来看,上面写的就是男人简单的信息。
陆司霆,男,31岁,健康状况良好,身高187,金融管理、法学博士研究生学历,无不良嗜好……
宁以夏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目光从资料上移开,看向他,“陆先生,你知道我什么情况吗?如此草率?”
“那么宁小姐觉得有什么办法比这个办法更加简单快捷?”
男人低沉的声音很是镇定。
“婚姻是大事。”
宁以夏似乎也在提醒自己。
“有什么情况都能解决,我想,我们一起领这个证更合适,况且,宁小姐现在也有些骑虎难下,干脆点,不是更能彰显你的决心,将对方一军,顺带解决后顾之忧吗?”
陆司霆思路很清晰,行事干脆果断,快刀斩乱麻。
这话几乎是瞬间点亮了宁以夏的思路。
他说得没错,眼下看,其他不说,这陆司霆外表看起来,就能甩顾子言一条街,看这样子,也不是那种骗财骗色的人,她又何乐而不为呢?
虽然有些赌气的成分,可是总有控制不住理智的时候,咬咬牙于是乎……
拍照,填写资料,领证,一气呵成。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两本火红的结婚证就交到了这对新人手中。
这骤然的操作,让阿易都震惊得久久回不过神来。
这宁、宁以夏小姐,就这样成了他们的少夫人?
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陆氏集团少夫人的位置,就这样轻易落在这位宁小姐的头上了?
江小姐要是知道,会不会悔恨得原地爆炸?
……
从民政局出来出来,外头夕阳正好。
“我这边有些不便,所以我们的婚事暂时不宜对外公开,婚礼后面按你的意思择期举行,另外,你是打算马上搬过来跟我住,还是怎么样?”
陆司霆是行事雷厉风行,应变能力很强的人,领了证,他马上就进入角色。
宁以夏再冷静、镇定,这会儿也是有些恍惚的,但开弓就没有回头箭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我这几天有点忙。”
她工作繁忙,最近更是几乎天天加班到深夜,连周末也没法休息。
陆氏集团董事长沈妤要退休了,她的长孙要回来接手陆氏集团所有的事务,而她刚被提拔为陆氏集团研发部总监,需要尽快跟接手她工作的人交接,还得跟研发部的王总监交接,忙得很。
宁以夏当初是应邀进入陆氏任职的,五年的时间,能拿下这总监职位,凭的不只是没日没夜的勤恳,更重要的是过硬的实力,还有出色的成绩。
“好,等你想搬再搬。”
陆司霆给她充分的缓冲时间。
“手机给我。”
宁以夏微怔。
反应倒也快,将自己手机解锁,递给他。
陆司霆接过来,用她的手机拨打自己的号,然后给她存好,将手机还给她,“号码我给你存进去,有需要随时打电话。”
宁以夏接过手机,也没看就收起来,长吸了口气,幽幽应了一声,“好。”
“有些舍去或许会换来更好的未来。”
他这话似乎意有所指,不过宁以夏也没多想,只是顺从点头。
“好了,天色不早,一起吃个饭?”
陆大佬很上道,一点也不觉得突兀。
至少眼前的宁以夏在他看来,更适合他,反正不是她也会是别人,自己干练得力的下属不比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娇小姐来得更舒坦吗?
更何况,这宁以夏不论是学历,外貌长相,能力,在他看来,都是那些女人难以望其项背的,这样交流也不会很费劲。
“放心,不会把你卖了,毕竟总要熟悉,宁小姐。”
见她不做声,陆司霆便淡然道。
闻言,宁以夏也不矫情了,收起乱七八糟的思绪,点头,“好。”
……
转眼间,夜幕悄然而至,华灯初上,车流如潮水,来往的行人络绎不绝,烟火气息很浓郁。
陆司霆带她去的是城北名店老泰丰——百年老店,菜品那都是上过国宴贵宾餐桌的,常年都是爆满的状态,提前一个月预约都难排上号,而且他们只接受预约,价格贵得吓人,但是依然阻挡不了大家对它的热情。
宁以夏也没多想,只当陆司霆是提前预约了,大概是想跟他原本的结婚对象庆祝。
他一直电话不断,很是忙碌。
菜很快就端上来。
陆司霆这才挂断电话,收起手机,抬起黑眸看她,“请——”
“谢谢。”
宁以夏没客气,执起筷子,而这时,衣袋里的手机却震了起来。
她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眉目有些凝重,歉意地看向他,“我接个电话。”
陆司霆淡漠点头。
刚接通,那头便传来父亲宁德远的声音。
“你妹受了伤,出行不便,大后天曾家那边的酒会,你跟我过去一趟,这两天你好好准备一下。”
此话一出,宁以夏才反应过来!
海晟传媒最近惹上了麻烦,因为侵权的问题,被曾家威胁要告上法庭,而曾家在奥城有些背景,宁德远他们不敢轻易得罪。
其实最根本的原因,是因为林沫沫招惹了曾家二爷曾文聪。
这个曾文聪长得肥头大耳,年近四十,猥琐好色,口碑很差,结了四次婚,孩子都生了好几个,林沫沫当然不想去给人家做后妈。
现在,林沫沫赶巧受伤,是有意为之的吧?
原来,他们都知道顾子言过去找林沫沫,她今天领不了证!
宁以夏心中了然,一瞬间,脸色苍白,握紧手机,极力克制的声音依然掩饰不住有些颤抖——“所以,你们都知道我跟顾子言结不了婚,还让我替代林沫沫,去跟曾文聪赔罪?”
那头沉默了一下,随即道——“你妹妹单纯娇弱,没你处事圆滑,随机应变,她也不适合参加那些酒会。不过是去参加酒会而已,反正你也经常应酬这种酒宴,多一次又有什么区别?一家人,何必计较那么多?”
多一次又有什么区别?
呵呵……
每一次,他们想保护林沫沫的时候,她总是这样被廉价的推出去,之前是看在老爷子的面子上,现在,大家都摊牌了,他们还想道德绑架她?
“她要是单纯,就不会招惹上曾文聪那样的人,凭什么她犯贱,要牺牲我平息麻烦?又是林涵给你吹的枕边风?”
宁以夏冷笑,深知那母女的手段。
“你怎么说话的?素养都吃到狗肚子里了?”
宁德远怒斥。
“你们有素养,就不会自己犯贱之后,让我替你们下油锅,她们母女那么会算计,这皮肉生意,让她们接了就是!”
“你住口!看来这些年你还是没学会什么是教养,什么是礼貌!我不管你闹什么情绪,你跟顾家的婚约从长计议!大局为重!明天抽空回来一趟,试试你妈给你准备的礼服!”
宁德远有些恼羞成怒。
“你们想盲目维护林沫沫随你们的便,就是别给我找麻烦。还有,那个居心叵测的小三不是我妈,她不配!”
“够了,给我住口!你这个孽障!”
宁德远愤怒地骂道。
宁以夏丝毫不畏惧——“你这威严,还是去跟林沫沫发吧,她现在就跟她未来姐夫在一起,请你去教她什么是教养、礼貌,她弄出来的麻烦,别想扣到我头上!”
宁以夏挂断电话。
都合起来欺负她,想逼着就范不成?
她偏不如他们的愿!
深深吸了口气,才压制住眼底几乎要宣泄而出的暗涌,冷艳惊人的脸上很快就恢复平静,转过头,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语气挺平静,看得出来,她也是一个情绪控制力很强的人。
陆司霆抬起眼帘,看了看她,神色倒是平静——“这似乎并不好笑。”
闻言,宁以夏胸口微微一阵沉痛,缓和了一下,才幽幽道,“抱歉,我这边,真的可能有些麻烦,希望不会惊扰到你。”
陆司霆莞尔,幽邃的眸子望着她。
“既然我们都做出一样的选择,那么就是利益共同体,你好,我才好,反之亦然。”
“说得对,我会尽快解决。”
宁以夏应着,端起酒杯敬他,“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兼新婚快乐?”
合作愉快?
男人眸色微凝,望着眼前克制而镇定的女子,下一刻,端起杯,“新婚快乐!”
……
而,此时,宁家别墅内。
宁德远被气得脸色发青。
一旁的林涵见状,嘴角扯过一丝冷笑,拉了拉身上的真丝睡袍,倒了杯水,走了过来。
“怎么了?这么大的火气?孩子都长大了,你别总是这暴脾气,容易激起孩子的叛逆情绪,有事都得商量着来。只能怪沫沫……”
“她翅膀长硬了!她要是有沫沫一半懂事,我都不至于这么心累!沫沫也是为了海晟,曾文聪是个锱铢必较的人,怕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
宁德远接过水,喝了一口。
“被他盯上,确实有些棘手。不过,曾家的背景很深,不可与之为敌,最好能相交,这样不仅能压下这次的事,一方面对海晟也有好处,若是沫沫没出事,这次倒是一个好机会,可惜以夏……对我的偏见太深……”
林涵眼底充满算计的精光,作为当初红极一时的艺人,她保养得很好,依然光彩照人,五十多,看上去只有三十,而且有貌有才,深得宁德远欢心。
当年宁德远跟古韵芝离婚没几天,就把她迎娶进门,圈里的贵妇们松了口气,足以见得,这个林涵有多厉害了。
“你也不必总是这么要求她,我再怎么样,到底也不是她的亲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我也不想做。”
林涵无奈地说道。
“别在意她的话,你就是嘴硬心软,别管她了!她是鼠目寸光,本就是游刃有余的人,曾文聪能对她怎么样?顾家那边……还没有话吗?”
看到心上人委屈,宁德远有些心疼起来。
“唉,还能有什么话,你也知道,顾明亮夫妇对以夏颇有微词,这几次都是把沫沫叫过去,沫沫是看在以夏的面子上,现在事情弄成这个样子,她也很难做。”
林涵早就想着把宁以夏跟顾子言的婚约换成林沫沫了,但是她行事稳当,不会急于求成,现在总算机会来了。
当然,她这种老绿茶,自然很懂得怎么去维护自己的女儿。
宁德远脸色又有些难看。
顾家那边的态度他不是不知道,恐怕他们更属意林沫沫成为他们顾家的儿媳,顾子言一直以来也是对沫沫更加疼惜。
所以后面宁以夏,只怕还是让出才行,他们宁家不能失去顾家这门亲事,能和平解决自然是最好。
真那样,到时候再给宁以夏找一门亲事,让她嫁过去就是了,这个曾家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宁德远暗忖许久,才抬眼看林涵。
“不急,顺其自然就好。这事,不能是我们先行动,还得看对方的意思,免得我们到时候里外不是人。”
宁德远也不是没脑子的,多年荡涤在商海里,让他也老谋深算很多。
“远哥,你的意思是……”
林涵眼底的精光一闪,当下问道。
“没什么意思,就是看顾家的意思就好。不过,顾家想争取到陆氏的青睐,陆氏最近对娱乐这一块挺感兴趣,听说陆氏的沈总退下来,她的长孙要回来接手公司,顾明亮他们正想方设法搭上这位呢……”
“陆氏?陆氏集团?以夏不是在陆氏上班吗?她能不能探知什么消息?”
林涵问道。
提起这个,宁德远就来气。
“她从不跟我们说过陆氏的情况,到现在也不过是一个小职员,能有什么用?”
要真能干,早就给海晟带来好处了,但她什么成绩也没有,还处心积虑地针对一心为海晟的沫沫!
陆氏集团在奥城,是龙头顶流的存在,连顾家提到也都是忌讳莫深,更不用说宁德远他们。
……
这头,席间,陆司霆的电话一直不断。
这一天发生这么多事,宁以夏的心情也谈不上很好,尤其是接到宁德远这通电话,再想到事情发生到现在,顾家还有顾子言那边,没有丝毫的解释!
别说电话了,连一条信息都没有!
这足以说明,他们压根就是知道今天这种局面的,只是,都选择无视她,拿她当傻瓜一样耍罢了。
她也并非圣人,遭受这些还能丝毫不受影响,事实上,她此时痛心到有些麻木,真怕自己撑不住当场崩溃。
于是,在陆司霆接电话的时候,她便出去把账给结了。
看到账单的时候,吓一跳——消费19850……
一壶茶都5888。
不愧是最贵的餐厅,不是她这种平常人能消费的。
她、这一周白干了!
把账单收好,回去看到站在外头的阿易,便说道,“你好,麻烦你跟陆先生说一声,我先回去了,后面再联系吧。”
说完便转身往前方的走了去,似乎忘记她现在是陆夫人的身份。
阿易这会儿追也不是,不追也不是。
眨眼间,宁以夏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转角处。
他连忙打电话跟前台,不想,得知账单已经被宁以夏给结了。
陆司霆打完电话,阿易推开门走了进来。
“少爷,宁小……少夫人回去了。”
闻言,陆司霆抬起眼帘看他。
见他神色平静,阿易才吸了口气,继续道——“她、刚刚,把账给结了……”
结账?
想起女人那张冷艳惊人,克制冷静的容颜,倒也不意外。
“少爷……”
这会儿,阿易又有些犹豫的开口。
“什么事?”
陆司霆语气冷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刚刚少夫人说……她一周白干了!”
一周白干?
陆司霆静默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
“给她办张卡,以后过来,从我账上走。”
其实也不奇怪,她虽然看着平静,但打心里疏离和见外,做人挺分明的,倒是个有脾气的女孩。
“是。”
阿易心里自然惊讶,自家的少爷是很少去吩咐这种特权的事,大多都是公事公办的。
那么现在……
是这位宁小姐有那么一点点特殊,还是少爷只是单纯地不想被一个女孩子请客?
就是这宁小姐的身份,也不知道老爷子他们能不能轻易过关?
“少爷,家里打电话过来问您跟江小姐的事……”
阿易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结婚的事,如他们所愿。”
至于结婚对象是谁,还是他说了算,反正老爷子他们也不过是想要一个孙媳妇而已。
陆司霆神色淡漠,徐然起身。
“是,可是,江家那边怎么解释……”
陆司霆意兴阑珊打断——“跟江家的合作,不必考虑,我不希望看到我跟江家有关系的任何消息出现在那些内幕新闻上。”
阿易立马明白了!
他们少爷压根没打算解释!
再次在心里为江家默哀。
江家在奥城也算是家大业大,要不是江家之前对老爷子有恩,趁老爷子身体有恙想抱孙心切,借此把江小姐推给他们少爷,他们少爷压根不会考虑江小姐的。
可是,偏偏江小姐以为他们少爷非她不可,这阵子没少打着少爷未婚妻的旗号招摇过市,他们少爷大概心里早就不满了。
这回还更是作上了,他们少爷因为一个大项目没能赶回来参加她主办的派对,事后他们少爷还送上礼物安抚。
可是,她竟然三天不接电话,还一声不吭跑出玩,更要他们少爷道歉,要求启动无人机昭告天下,让整个奥城的人都知道她是他们少爷的心头宝……
小作是撒娇,这么作,那就玩完了。
……
一个晚上的时间,宁以夏勉强能克制住宣涌的情绪,说服自己要保持镇定,要多为自己做打算,一方面也抛不开工作的事情,她还得忙碌起来。
反而是,有些断片似的,把临时结婚这事,抛在脑后了。
而,第二天早上,她刚到自己办公室坐下,她就收到了老泰丰的经理亲自送过去的至尊卡,还有一份精美的早餐。
“宁小姐,请务必收下。”
张经理毕恭毕敬的说道。
宁以夏一头雾水,星眸里满是惊讶,“这是?”
她不记得什么时候跟这么高档的餐厅有交情或者业务往来的……
“我们也是按吩咐做事,您以后来老泰丰不用预约,出示这张卡就好。”
张经理说完,就把装着卡的信封和食盒放下,然后就离开了。
宁以夏望着桌上的东西,满是疑惑,直到助理王茉敲门进来,她才回过神。
“宁总监,公关部那边送邀请函过来了。”
王茉说着,把一张精致的红色请柬给宁以夏递了过来。
宁以夏接过来,打开一看,了然——后天晚上,有个慈善晚宴,陆氏集团这边派她跟公关部那边的魏经理代表公司出席,之前上面已经下来通知了。
陆氏集团每年做的慈善公益都不少,这种场合,宁以夏自是经历不少的。
“好,我知道了。”
宁以夏淡然应了一声,又很快继续投入工作中。
……
午后的奥城天色阴郁,不一会儿,酝酿的阴雨便悄然而至,整座城市笼罩在一片朦胧的烟雨之中。
盛宇国际88层,总裁办公室的休息室内。
沈锐跟一旁的明修瑾交换了一个眼神,见对方点头,他才看向中间沙发里的陆司霆,压低声音问道——“你还真的一脚踢了江颖婵,跟你那下属叫什么夏领证吗?江家跟你家老爷子打恩情牌,老爷子趁机给你挖坑,或许不过是想给你压力,要一个曾孙罢了,你还真把自己给埋了?”
沈锐此话一出,明修瑾也微微眯起眼眸,饶有兴味地盯着陆司霆。
从阿易那里知道陆司霆结婚,而且对象不是江颖婵的时候,他们可是惊掉了下巴!
这也太突然了!
最不可能结婚的人,现在竟然最早的领了结婚证!
而且,还是这种情况之下……
陆司霆抬起眼帘,黑眸里一片沉静。
“结婚也罢,左右不过多个女人而已,自己的下属也许更合适,还是你是想找个挡箭牌,还在等着她……”
见他不说话,明修瑾轻笑起来,然而,不等他说完,陆司霆那诡谲莫测的黑眸顿时望向他,那眼神带着一丝冰冷锐利——“结婚是我个人选择,与其他人无关,她不是挡箭牌。”
反正不是她,也会是别人,不是江小姐,也许是王小姐,或者韩小姐,如果必须需要解决这个问题,那么趁机解决,也没什么不好。
“老爷子和奶奶逼得很紧吗?之前也不是没给压力,这次怎么……”
沈锐有些诧异,看这陆司霆也不像是轻易就范的人。
“结婚,省事。”
陆司霆淡漠落下这么一句,便起身离开。
空气里仿佛骤然变冷,沈锐跟明修瑾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眼底尽是疑惑。
待陆司霆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他们才微微吸了口气,下意识的转头看向一旁的阿易。
“他这是怎么回事?那位知道吗?”
阿易面露难色,迟疑片刻,才压低声音道,“少爷在回国前,宋小姐来找过他,也不知道聊了什么,最后宋小姐是哭着离开……”
其实阿易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就那天,宋小姐发了脾气,还哭得很难过伤心,而自家少爷只是淡淡说一句‘如你所愿’……
明修瑾跟沈锐皆是一顿,神色各异。
“那个什么夏的底细,你们都查清楚了?”
好一会儿,明修瑾才问了这么一句。
阿易犹豫道,“只是知道大概,少爷不在乎。不过,宁小姐也挺好的。”
至少比那个江颖婵漂亮吧。
也许老爷子他们是担心少爷这些年心里还过不了那一关,才强硬要求少爷结婚,开始新的生活,也许就能淡忘过去吧?
只是,陆司霆那样的人,并不像是会被过去影响左右的人吧?
“他……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不按章出牌。”
这回,还真不知道惊掉多少人下巴了。
“老爷子是不是还不知道,这对象换人了?”
沈锐问道。
“是,少爷……兴许后面有安排。”
阿易也说不好,毕竟,这对新婚夫妻,自昨天领证吃完晚餐就没有再见面,也没有联系,少爷那里,大概都把这事情抛脑后了。
“好了,我这次去南海得了一批好货,你找个人去我那边拿,算是给你们少爷少夫人的新婚贺礼吧。”
明修瑾收回眼神,说道。
“好的,明少!”
……
转眼间,便是傍晚,雨幕依然密实。
一辆黑色的奔驰车从盛宇国际辅道缓缓驶入前方的车海中。
“少爷,回半岛别墅,还是枫园?”
前方的阿易问道。
陆司霆静默几秒,低沉的嗓音响起。
“去南巷老街。”
这话落下,阿易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宁小姐的资料上显示住南巷老街117号。
少爷这会儿总算想起这位宁小姐了?
“是,少爷!”
……
宁以夏下班回到家里,已经将近七点。
她自己住南巷老街这边,宁家那边早就容不下她,想尽办法将她驱除出来。
这边虽然老旧些,但是设施很齐全方便,平常上下班都习惯挤地铁,这样可以极大程度避免堵车,还可以在家门口附近的超市买菜,不愁停车艰难。
她所住的,是一栋两层老洋房。
房子的楼下一进可以做商铺,然后进去是厨房和客厅,储物间,楼上则是卧室和书房,还有一个小天台,这是母亲古韵芝留给她的。
她搁下东西,正打算洗手做饭,门铃忽然响了。
“怎么是你?”
看到出现在门口的陆司霆,宁以夏很是惊讶。
“不欢迎?”
陆司霆神色淡然,伸手从身旁的阿易手中拿过一束花递给她。
香槟玫瑰搭配着洋桔梗,看起来也挺不错。
宁以夏星眸凝滞一下,消化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回笼,伸手接了过来。
“谢谢,进来吧。”
其实,再见面难免感觉有些突兀和尴尬,可是想想已经发生的事实,也只能继续往下走了。
陆司霆走进去,阿易也提着礼物大包小包地跟了进去,往一旁的桌上一放,便麻利地离开。
宁以夏示意他坐,一边问道,“你用过晚餐了吗?我正要做饭,要不要一起用点?”
“好。”
陆司霆淡然应着,很是干脆,这倒是让宁以夏有些僵硬。
她其实只是想客套一下。
不过想到两人如今这般尴尬的身份,一起吃个饭,也是再正常不过。
“那陆先生有没有什么忌口的?葱姜蒜香菜这些,都能接受吧?”
宁以夏礼貌地问道。
“都可以。”
陆司霆本来想直接回半岛别墅那边,下午沈锐他们突然过来,让他忽然想起刚刚跟自己领证的这个女人。
既然已经娶了她,也总不能就这么扔着。
“那你坐会儿,可以随意看看,看会电视也好。”
宁以夏给他倒了杯水。
“嗯。”
陆司霆应了一声,接过水。
宁以夏把电视遥控器往他跟前的桌子上一放,也不管他了,往厨房走了去。
陆司霆沉静地打量着这间房子。
上下两层,布置得很温馨,不算很大,外头是前厅,进来是一个小前院,种了些花草,然后是客厅,后面则是厨房和餐厅,客厅的阳台靠着前院。
一侧有石桌凳和藤椅,石桌上放着一壶茶,茶杯和几本书,还有一份摊开的文件——是陆氏即将提上议程的进军娱乐版块内容。
……
多了一个人的晚餐,当然不能跟一个人的时候那样敷衍。
煮上米饭,又开始准备食材。
很快,糖醋小排,菠萝炒鸡肉,丝瓜酿,炒瓜苗,冬瓜虾仁汤……
四菜一汤就准备好。
“食材和我的水平都有限,还望陆先生见谅。”
宁以夏给他盛了半碗汤。
陆司霆幽邃的视线停在跟前的菜肴上。
简单的家常菜,但看起来卖相不错,看得出来是水平是不错的。
“不会。”
他好些年没有吃过这样温馨的家常菜了,印象里也只是很多年前,在父亲的家属院里。
“你习惯自己下厨?”
男人低低的问了这么一句,但是语气是肯定的。
宁以夏将汤碗给他挪过去,一边应道,“嗯,早年总是外卖便餐,把肠胃吃出毛病,医生说需要注意。自己做干净卫生些,而且,下厨也是一个很好的解压方式……”
陆司霆黑眸里浮起些许流光,看着她专注的样子,又问道,“工作压力很大?”
闻言,宁以夏才抬起眼帘看他,眼眸里流光很是清明,思量了一下,回道——“还好,我在陆氏集团上班,大公司,工作压力多少有点。但对我来说其实不算什么,我的压力……当然不是来自这里,而是……”
她说到后面没有说下去,星眸隐约的黯淡了下去。
如此,陆司霆已经知道她的意思。
阿易后面似乎查了一下她,当然也知道她跟那个姓顾的怎么回事。
听阿易说,她是付出了很多的,可是那个男人,还是让她输了,而且,她的处境似乎也不太好。
年幼父母离异,父亲另娶,母亲也发生意外,她孤身生活在狼群之中,如何能周全?
“心狠,才能站得稳。”
静默了一下,陆司霆才说了这么一句。
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更不知道对方是不是需要安慰,他本身也不是会这项绝活的人。
宁以夏欣然一笑,“我知道,不过,谢谢你,陆先生。”
她的语气还是很客气,而且很疏离。
“如果不是你,我也许也没有激起来那份决心,如破而后立。只是,我们的婚姻关系,来得太突然,我感觉有些……”
“不太适应,是吗?”
陆司霆将她的话补充完,深邃的眼眸里难得染着些许温和,低沉的语气里倒是显得轻松了些——“你有充分的时间去适应,不必为难自己。”
“谢谢你,陆先生。”
“宁小姐一定要这么客气吗?”
宁以夏轻笑了一声,这才放松道,“那好,吃饭吧……”
宁以夏喜欢偏酸甜清淡的口味,桌上的菜都是她喜欢的。
她用餐娴静淡雅,有种脱俗干净闲适的感觉。
宁以夏眼角的余光也捕捉到,对面的男人举止很优雅,像个矜贵的公子哥,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身份……
……
用完晚餐,宁以夏便麻利的收拾碗筷。
陆司霆想帮忙,但女人动作很快。
宁以夏拿着碗筷去厨房清洗,心里其实也有些克制不住的暗涌。
外头的男人气场太强大了,即便他说话很少,可是迎着他的目光时,她还是感觉有些绷紧。
这气场,一点不输于那些顶尖的老总,可是,听他助理说,就是家里开了一家小公司,他帮忙管理一下而已……
想着就有些入神了,手上沾着洗洁精的盘子一个打滑……
只听到‘呯’的一声,盘子就碎了一地。
她恍然回神,低头一看,连忙走过去想收拾,然而沾着洗洁精的水滴落在地面上,地面湿了一大片,滑得很,所以,她刚走过去,脚下一滑,重重地往前栽了去!
她连忙伸手撑住地面,可是,这一手摁下去,钻心的疼痛就从掌心蔓延开,再是忍痛想站起来,脚下又是一滑!
“小心。”
低沉的嗓音乍然传来——只觉一阵微凉的空气袭来,一只有力的手臂迅速扣住她的腰身,将她拉了起来。
紧接着,她就撞入一个微暖的怀中。
清冷的幽香越发明显得涌入她的鼻间。
这……
想着挣扎站起,脚下依然滑得很,她只能下意识地伸手抓住他腰间的衣服,才能勉强稳住自己的身体。
被这么一个男人这么拥入怀中,明显感觉到来自对方身上浅淡的温度,低调深沉而不失控制力,她很难去形容这种感觉……
她虽然跟顾子言有婚约在身,但他们最亲密也不过是拥抱,也没有这样,她自然是控制不住地挣扎起来。
“不想脚受伤就别动。”
头顶传来男人低沉而不容置疑的声音,宁以夏这会儿又疼又尴尬,听着心态都有点麻了。
女人,真的很麻烦!
见她放弃挣扎,他才将她抱了出去。
她隐约觉得脚上有些发凉,一看——她左脚的鞋呢?
这、这……
丢脸死她算了!
陆司霆低头看了看她,她右手一片红,鲜红的鲜血顺着她洁白的手腕流下,见她面色微红,他皱了皱眉,问道,“很疼?”
宁以夏难为情地别过头,整个人僵着。
陆司霆把她放在沙发里,拉过她的手一看,手心里都是陶瓷碎片碎渣……
“伤得不轻,去医院。”
落下这么一句,他又要将她抱起来。
宁以夏顾不上疼,理智让她只想摆脱此时的尴尬,当下就开口道——“没事,家里有医药箱,我……”
“你要是不想这只手废掉,就安分点,去医院。”
虽然是关心的话,但这语气里是带了一分警告的成分。
宁以夏硬着头皮挣扎,“我能走,请放我下来……”
他倒是不勉强,利索地放下,找到医药箱先拿纱布给她包上,然后便带她去医院。
深夜,S大医院。
霍启城废了很大的劲,才把宁以夏掌心的那些碎渣挑干净,清洗消毒上药,包扎好。
“有点严重,有可能会发炎,这两天要及时过来换药,吃点消炎药。小王,你带宁小姐去清洗一下手上的血渍。”
“是,霍主任……”
护士很快就走了过来,“宁小姐,请跟我来,我们清洗一下。”
宁以夏微微吸了口气,下意识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陆司霆。
陆司霆缓缓起身,见她衣着单薄,随手撤下自己的西装外套,往她肩头披了去。
刚才出来得急,也顾不上穿。
浅淡的温度传来,一股温暖很快就笼罩而来。
宁以夏下意识地想拒绝,却被他摁住。
“去吧。”
低沉的语气不容抗拒。
宁以夏:……
后面也不想多说什么,只好跟着护士走了出去。
一旁的霍启城抱着胸,俊脸上带着戏谑的微笑将这一幕都看入眼中,待宁以夏消失在门外,他才有些意味深长地看向陆司霆,揶揄道——“别告诉我,她就是沈锐他们口中你的那位新上任的陆少夫人。”
陆司霆徐然往身后的椅背靠了去,低下眼帘,淡漠而干脆道,“是她。”
闻言,霍启城顿时挑眉,很是惊讶。
“还来真的啊?你这是看上这位宁小姐的颜值还是什么?长得确实挺漂亮,冷艳惊人。但我不记得,你是这样肤浅的人。”
“肤浅点没什么不好。”
陆司霆波澜不惊地应了这么一句,下意识地伸手往自己衣袋掏,摸了空,才想起来外套刚刚给了宁以夏,烟和手机都在里面……
“打住,这里是医院,注意点。”
霍启城笑道。
“看不出来,你还挺怜香惜玉。”
见他沉默,霍启城又说了这么一句。
“现在我配偶一栏上写她的名字,我不惜她,惜你?”
陆司霆的语气冷冷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
不过是尽义务责任罢了!
霍启城耸了耸肩,摇头笑道,“我可不敢让你堂堂陆大少怜惜,只是,对你这么突然的情况,我们都有点吃不消,陆爷爷他们那边,你打算怎么交代?”
“结个婚而已。”
陆司霆似乎有些冷冽下来。
“那你,是真的打算跟她?不担心她底细?万一是个别有用心的心机女怎么办……”
也没听说过,他跟这个宁以夏熟悉的。
陆司霆微微皱眉,如墨的眼眸里凝聚着深沉,漫不经心道——“提结婚的人是我,不至于蠢到被一个女人拿捏。”
语气颇为的张狂不羁,压根没觉得自己会被一个女人影响。
霍启城挑了挑眉,笑道,“好吧,你陆大少当然不会轻易被拿捏,谁有那个胆子?不过,你打算拿她怎么办?真的带回去见爷爷奶奶,跟你爸妈亮明身份?”
“人都娶了,总不能把人当摆设。”
陆司霆没太多心思在这些情感上,他也不至于无能到担心一个小女人能对他有什么企图,图钱,图地位权利都无所谓,就怕图感情……
“看你这样子,似乎也不是完全是因为压力才做的选择,我是怕你一时冲动,那江颖婵确实……”
陆司霆冷笑了一声。
“她配?”
闻言,霍启城顿时颤了颤,连忙摇了摇头,“好像真不配……”
“结个婚,省去很多麻烦罢了。”
陆司霆真没觉得结个婚能需要多大的理由,如果结婚能让他清净点,让他们不再拼了命地想给他这里塞女人,他一点也介意来得干脆些。
左右不过是多养一个人罢了。
……
从医院里出来,已经接近午夜,风雨依旧,地面上湿漉漉的。
没一会儿,车子在南巷老街入口缓缓停下,阿易很快就下来开车门。
宁以夏撤下身上的外套还给他,“谢谢你,陆先生,今晚真是麻烦了,我……”
他没接,反而伸手给她重新披上。
“下车吧,送你进去。”
宁以夏想拒绝,可是对方也没等她做声,便下了车,手里打着一把大黑伞。
从老街入口到家门口,还需要走一段距离的,因为路灯线路有些年久失修,本就暗淡的灯光,在这风雨之夜,更显得沉寂昏暗。
她吸了口气,也只好跟着下车。
两人并肩走着,男人手中的雨伞大半举在她的头顶上方,她一点也没有淋到。
宁以夏不太习惯,没有人这样送她回家过,就算是跟顾子言最好的状态,他也只是送她到刚才的路口。
现在,一个谈不上熟悉的男人,却轻易做了这件事,她心里真是百感交集——她之前都是愚蠢的吗?
竟然都没有发现顾子言的冷漠?
对于林沫沫,顾子言却是关怀备至,为什么她以为两人有婚约,就真的能水到渠成呢?
“今晚真是麻烦你了,陆先生。”
看着湿漉的地面上渐渐移动的身影,宁以夏微微抬起目光看他,感激道。
陆司霆的视线落在她宁静的侧脸上,淡漠的唇线轻启,“你不必总是这么客气,宁小姐,我所做,都是应该的。”
宁以夏怔了怔,忽然意识到,眼前的男人虽然看似冷漠凉薄,但责任心却很强。
想到这里,宁以夏不由得轻笑了一声,有些叹息般开口道,“我没那么脆弱的,这些年习惯自己,所以有点不太习惯。”
“我也是第一次送。”
男人言简意赅。
宁以夏:……
没一会儿,两人就到了家门口。
宁以夏掏出钥匙想开门,动作不太方便。
一只修长好看的大手接了过来,很快就开了门。
她怔了怔,下意识往里面走,下一秒又转过头看他,正想问要不要再进去坐会儿。
而,陆司霆却收了伞,上前两步,微微弯腰,在一旁的鞋柜给她拿了一双干净的拖鞋。
“自己没问题?”
宁以夏点了点头,“不碍事的。”
“小心伤口,早点休息,有事给我电话。”
他看着她,目光很沉静。
宁以夏幽幽应着,“嗯,晚安,陆先生。”
他轻点头,便转身,往外头走了去。
门外的脚步已经远去,宁以夏总算松了口气,缓缓回到客厅,往沙发里一坐。
而这会儿,一旁搁在桌上的手机忽然亮了起来。
是顾子言的来电。
宁以夏无所谓地接了,她倒想看看,两天过去,他没一个电话,也没任何说法还能如何?
电话刚接通,那头就传来那道熟悉而陌生的男低音——“你去哪里了?为什么那么久才接电话?”
宁以夏现在听着这道声音,竟然觉得陌生得有些不真实了。
想当初,他们也算是患难与共,宁以夏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
“你知错了吗?”
见她沉默,那头的顾子言才低低地问了这么一句。
闻言,宁以夏顿时冷笑,语气冷漠反问,“我错哪里了?”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一个解释,还费尽心思的PUA她,是不是之前太给他们脸了,所以才让他们这些一而再地践踏她?
“宁以夏,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看来这两天,你还是没有半点反省的意思。”
顾子言的语气里似乎充满了失望。
宁以夏真是要气笑了,冰冷的声音里夹着讽刺——“你这个未来的姐夫跟未来的小姨子整天腻歪在一起,把自己的未婚妻抛在一旁都不觉得有错,我需要反省什么?”
“够了!不要把你那些肮脏的想法强加在别人身上,至始至终,都跟沫沫没有任何关系。亏她还心善拼了命地想要为你解释!我们之间的问题,是我们的原因,与别人无关,你又何必甩锅给别人?”
顾子言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加掩饰的反感和厌恶,语气也很是冰冷,不带什么感情。
“你从来都不会反思自己,什么事都是怪到别人身上,我对你真的很失望!”
失望?
肮脏的想法?
不要以为她看不到,她就没有一点想象力!
他跟林沫沫都亲密到什么程度,他以为她不知道吗?
之前被媒体狗仔抓到,多少次都是她摆平的?
他是忘了还是故意选择性失忆?
狗改不了吃屎的自欺欺人罢了!
“结婚只是结婚,还能越得过人命关天?你到底想闹到什么时候?我从来都不知道,你心思狭隘,心肠狠毒到这个程度,你是真巴不得沫沫不好,她是身体里跟你流着同样鲜血的妹妹,不是别人!”
顾子言的语气里充满了恼怒和斥责。
结婚只是结婚?
人命关天?
宁以夏胸口一阵闷痛酸涩交加,好一会儿,才近乎麻木地干涩开口——“人命关天?这么说,她林沫沫是快死了?非要在这个时候把你叫过去?她要死也正好了!要死就赶紧死了吧,明年清明节我多给她烧几把纸钱便是,也免得惹我心烦……”
“住口!还说自己没错?你一向就是这样,心肠嘴巴狠毒,冰冷尖锐,强势到从来都不愿意反思自己一分。以夏,你知不知道,像你这样强势狠毒的性格,即便结了婚,也不会幸福的,谁能忍受得了你?哪个男人能受得了你?”
顾子言似乎要把所有的不满,都倒了出来。
宁以夏双手下意识握紧,掌心那股钻心的疼痛加剧。
顾子言从来都不吝啬把最恶毒的言语留给她,对林沫沫却始终温柔似水!
原来,不是所有的付出,别人就会感恩、放在心上的,他们还以为你示弱,还以为他们自己高高在上,你卑微如尘,拼了命地想PUA你!
她一而再地退让,到如今,几乎无路可退。
如果,这就是付出奉献的结果,那么她还真是……
当初在学校,她以优秀的成绩早早硕士研究生毕业,拿到国外名校的邀请函,后来她去留学了,快毕业的时候,恒瑞危难当头……
她不得不提前结束学业,连毕业证都没拿,毅然放弃继续深造,去恒瑞帮忙,两年的时间,恒瑞从摇摇欲坠到盈利翻几倍,成为圈内新秀。
这时候,她因为风头太盛,整个公司的目光几乎都在她身上,连顾子言这个老总也在她的光环之下,也是被她衬托得黯淡无光。
为了顾全方方面面,她收敛了自己的光芒,接受了沈妤抛过来的橄榄枝,去了陆氏集团……
然后,她就是这样的结局收场?
果然,自己的愚蠢,终究是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以夏……我希望你能好好反思一下,这对我们都好。”
大概意识到自己的话太过了,顾子言才微微压低了声音。
宁以夏嘴角勾过一丝讽刺,冷笑道——“一个男人而已,我不需要因为一只破鞋为难自己。既然你觉得林沫沫温柔善良,干净纯洁,那么我祝福你们就是了,你管好你的人,别再来烦我了,这点要求不难做到吧?”
“够了!”
顾子言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向来听话,顺着他的宁以夏,会对他说出这样的话。
“顾子言,你真让我感到恶心。”
“我说够了,以夏!”
宁以夏冰冷决绝的语气,令顾子言有些不安,“你又何必这么强硬,你……”
后面的话,宁以夏已经不想再听,挂断电话。
他们总是如高高在上的审判者一样,盯着她,要她这样,要她那样……
她承认她缺爱,她试图去争取过她亲人们的关注疼爱,试图去争取过他的疼惜,但是,没用呀……
她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不爱她,奶奶他们也不在乎她,就连看好的未婚夫,也觉得她恶毒。
童年发生的种种不幸,她拼了命地想去治愈,都依然改变不了任何。
真是麻木了……
她就这么静默地坐着,眼眸因为承受着灼热,而变得有些模糊起来。
她不想哭的,为这种男人,这些感情,不值得。
可是,她这会儿真的咽不下去心里的委屈。
而这时候,只觉得一道熟悉的清淡冷香若有若无从鼻间流淌而过,紧接着一张洁白的手帕已经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微微一怔,悄然转过头,抬眸看。
陆司霆那张尊贵的俊脸乍然映入眼帘。
他去而复返了……
手里还拿着她家的钥匙……
“需要吗?”
低沉平和的嗓音里似乎带着一丝安慰,想来,听到刚才的谈话了。
宁以夏别过头,深深吸了口气,将自己外露的情绪尽数隐藏,逼退星眸里的凄迷朦胧,压下喉咙处喧嚣的暗涌,微微哑着嗓音道,“不用,你怎么回来了?”
“钥匙。”
他将手里的钥匙提了提,幽邃的眸光依然停在她的脸上。
宁以夏别过头,深深吸了口气,下一刻,氤氲的眼眸已经恢复一如既往的清明。
“你都听到了?”
她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脆弱和狼狈。
多少次,她也曾宣泄似地哭过,但又不得不让自己振作自愈。
她宁以夏从来都不是脆弱的。
陆司霆保持着站立的姿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黑眸里流光如深海暗涌,瞬间将她轻微的躲闪都尽数捕捉。
“想哭?”
低低的嗓音如来自深林的凉风,冷冷瑟瑟。
宁以夏微顿,深深吸了口气,半响之后,才艰涩道,“我不想为任何人哭,也不想伤害任何人。”
闻言,陆司霆却低笑了一声,沉默片刻,沉声道——“你这样想,自然会活得累。”
听着,宁以夏幽幽抬起目光,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他伸手将钥匙放在桌上。
“不是所有的退让都能得到回报,让人感恩。不委屈自己,才有俯瞰别人的资格,傻瓜才会委屈自己,成全别人,我想宁小姐不应该是那个傻瓜。”
他的话里隐藏的张狂霸气是很明显的。
但是,这样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宁以夏一点也不觉得他狂妄,反而让她感觉一种很浓郁上位者的睥睨气势。
闻言,宁以夏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苦笑,“现在看,我就是那个傻瓜。”
男人低笑一声,定定注视着她,半响,才沉声道,“但很显然,你可以不做那个傻瓜,不是吗?”
“那样只会让人觉得我更加冰冷强势吧?”
宁以夏幽幽说着,轻浅的语气,又如喃喃自语般。
而,话音一出,陆司霆不以为然——“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废物,才会跟你说这话,让你输成这样?”
宁以夏听到这里,顿时怔忡,星眸望着他,良久,都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
他说得对。
她确实是输了,还输得挺惨。
“抱歉,让你看了笑话。”
她吸了口气,自嘲道。
“这并不是笑话。”
陆司霆低下眼帘看了看她微微泛着血水的掌心,“要是不开心,尽情反击回去就是,不需要那么顾全他人。”
“我……本来以为至少能拥抱一丝阳光的,但是……”
“你确定你现在拥抱到的,不是刺骨冰雪?”
男人的话总是那么一针见血,刺得她麻木的心瞬间变得清醒。
“我无意窥探什么。过去的事,好好收拾,未来是我们两个的未来。”
他说着,幽邃的眼眸平和的望着她,继续道——“我不强迫也不要求你现在把这些事情弄清楚,这些都是你的私事,我不干涉。但,从现在开始,你时刻记住,你是陆少夫人,不会输。”
“在我这里,女人没有冰冷和强势这两个词。好了,好好休息,行动不便就不要逞强,不必为难自己。”
他的语气很平和,但是字里行间彰显着掌控者的干脆果断,气吞山河的气势。
这男人到底什么来路,竟然有这样的气势,她看着都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宁以夏眼底充斥着震惊,望着他,久久没有说话。
直到他离开,她依然有些回不过神。
……
黑色的奔驰车重新在苍茫的雨幕里穿梭。
后座的陆司霆轻靠着闭目养神。
“少爷,老爷子那边一直打电话过来。”
“不必理会,后面我会回复。”
陆司霆淡漠地说了这么一句。
“是,少爷。对了,老夫人说,让您决定好什么时候正式接任,跟她回个电话,大概是公关部那边,想搞个接任仪式。”
“另外,杨副总已经回到奥城,过两天过去上任,公司那边可能临时安排少夫人辅助他,让他尽快熟悉公司业务,您看……”
闻言,陆司霆那沉寂的眸子才缓缓睁开。
“依公司安排便是,在公司,不必讲私情。”
“是……”
阿易怔了怔,好一会儿,才应道。
公事不讲私情么?
看来,少爷还是那个少爷,依然还是那个公私分明,不搞特殊的。
“安排人把南巷老街的路灯翻新一下,完善好摄像头,要保障安全。”
阿易念头还没落下,自家的少爷忽然吩咐道。
“啊?”
阿易一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南巷老街的路灯翻新?
完善摄像头?
少爷的意思是……
好嘛,好嘛,那路灯确实有些老化了,少夫人的安全要保障好,他收回刚才的念头吧。
“有问题?”
陆司霆皱了皱眉。
阿易顿时应道,“没问题,没问题,我马上办,少爷!”
……
因为行动不便,宁以夏费了很大的劲,才勉强洗完澡。
披散着满头的秀发走出卧室,打算倒杯水喝,隐约察觉到有什么声响震动,找了找,才发现声音似乎来自沙发那里。
她走过去一看,才发现陆司霆的外套忘了拿,而发出声响的,是他衣袋里的手机……
她没有窥探的念头,当然就没有接通,即便手机响了很多遍。
过了好一会儿,她自己那搁在桌上的手机也震了起来。
是陌生的座机号码,她想了想,还是接通了。
而,很快,那头就传来熟悉而低沉的声音——“是我,宁小姐。”
“陆先生……”
宁以夏一怔,看了一眼又在震着的手机,继续道,“忘了还你外套,你的手机还在我这里,电话一直不断,需要我送过去给你吗?”
“嗯,我知道,无妨,明天再过去拿。”
陆司霆回到家里,也发现自己忘了手机,索性打个电话过来。
“可是……”
宁以夏想到自己明天也不一定在家。
察觉到宁以夏的犹豫,男人便问道——“怎么了?”
“我明天可能不在家,需要出去买点东西,所以……”
她需要出门准备后天慈善之夜的礼服。
“你需要休息。”
“没事的,只是手不方便。不然我把钥匙放在门口的花盆里,你到时候自己开门就好,可以吗?”
话音落下,那头便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你这安全意识,还需要加强。”
宁以夏怔了一下,大概明白他的意思,于是解释道,“我也很少这样,是怕耽误你的时间。”
“明天去哪里?”
陆司霆问得很直接。
“可能是五星街那边吧,不然你什么时间方便过来,我可以等你,或者早点回家。”
“嗯,明天再说,过去会提前给你电话,早点休息。”
“好,晚安,陆先生。”
“晚安。”
宁以夏收起手机,这才往卧室走了去。
……
半岛别墅,陆司霆奢华雅致的大书房内。
陆司霆搁下电话,不到一分钟,电话便响起了。
一看来电显示,是沈妤的来电。
“奶奶。”
陆司霆淡然接起,往身后的椅背靠了去,“这么晚还不休息?”
“打你电话一直没接,让阿易给你留话了,你也没回复,我怎么睡得着?”
那头传来沈妤的声音。
陆司霆沉默不语,沈妤不由得无奈地继续——“你跟江家那丫头……”
“这件事,我无需解释什么,江家如果想要说法,让他们去问他们的女儿。”
陆司霆的话音落下,沈妤便叹息了一声。
“哎,是你爷爷非要乱点鸳鸯谱,你别放在心上。后天你易爷爷跟易小姐过来,你回来一趟……”
不等沈妤的话说完,陆司霆便直接打断——“你们很快会如愿以偿,往后也不必往我这里塞人。”
“唉,你要上心才好……算了,不说这个,知道你心烦这些。对了,公司这边,需不需要给你暂时匹配一个秘书,还是你打算自己选择?”
沈妤征求道,等了好一会儿,见陆司霆没有回应,便又继续道,“如果公司这边安排,我倒是可以给你举荐一个,就是你前阵子提拔上来的策划部总监宁以夏,她工作出色,而且非常细心,有条不紊,我很欣赏她,对她很有好感,你们俊男美女的,发展一下办公室恋情也是可以的嘛……”
“您决定就好。”
陆司霆淡漠地回道。
“那行,到时候直接安排她跟你一阵子吧。另外,公关部那边打算举行一个接任晚宴,你看怎么样?”
“您安排吧,晚了,早点休息。”
陆司霆落下这么一句,便挂断了电话。
……
宁以夏仿佛被选择性遗忘了,至少在她跟顾子言领证不成之后,她确实没有收到他们任何人的关心。
可是,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林沫沫这边却热闹得很。
林沫沫之所以叫林沫沫,是因为她随了母亲林涵的姓氏。
作为红极一时的女艺人,林涵的知名度很高,而且她向来擅长做好人脸,说自己当初跟宁德远只是意外,因为不想打扰宁德远的婚姻,自己抚养女儿,直到宁德远跟古韵芝离婚,她才跟宁德远再续前缘……
而且林涵表示自己也无意宁家的财产,并没有让林沫沫改跟宁德远的姓氏,将自己的野心掩饰得很严实。
所以,林涵这个继母的口碑一直不错,而且她很热心慈善事业,在圈子里挺有人缘,有背景,资源自然也很多,轻易就能把作为星二代的林沫沫捧起来。
这也就成了林沫沫硬气的原因之一!
……
大清早,宁家别墅。
顾子言亲自把林沫沫从车上抱下来,小心翼翼地往别墅里走去。
一直来到客厅的沙发,才将她轻轻地放下。
动作轻柔,仿佛呵护着绝世珍宝。
宁德远和林涵夫妇俩都在,一旁等着的还有林沫沫的几位好友。
林沫沫向来擅长处理人际关系,圈子里人缘不错,而且她现在人气正旺,还背靠着恒瑞顾家,是实实在在的资源大户,想跟她交好的人也不少。
“沫沫!医生说伤得怎么样?”
“那个沐菁菁也太讨厌了,明摆着就是眼红病犯了,十八线的小虾米还蹦跶得那么欢,真应该封杀让她永远也别出来了,免得到处害人!”
“就是!那个沐菁菁可真是太嚣张了!真应该吃个教训,免得以为自己是什么玩意儿!”
“对了,你那姐姐怎么回事?你都那么跟她解释了,她还这么端着,每次都这么针对你,借题发挥……她还不接你电话吗?”
林沫沫一身白色的收腰裙装,搭配着白色针织外套,素面朝天,巴掌大的小脸上此时挂着一丝担忧与无奈——“都是不小心的吧,别放在心上,本来也没什么事的,是我自己不小心。你们别总针对人家了……还有,既然是我姐,自然不会为难我的,可能是因为工作太忙了,她一忙起来,就什么也顾不上的……”
林沫沫似乎极力为宁以夏解释。
“你不用替她说话,其实我们都知道,她是那种要强冰冷的人,你看你有哪次能在她面前讨得好脸色?她现在连我表哥都敢甩脸!”
说话的是陈晓蕊,顾子言的表妹。
听到这话,顾子言那俊脸顿时沉了下来,黑眸也晦暗不明起来——他没忘记昨天晚上,跟宁以夏打的那个电话。
他们从来没有爆发过这么激烈的争吵,他也从来没见过这么尖酸刻薄的宁以夏……
也许说开了也好,彼此都冷静一下。
他是太纵容她了,所以,她才一而再这么偏激,没半点体恤善解人意,这样,就算结了婚,大概也过不下去。
宁以夏这性子,必须要磨一磨的。
他不喜欢太强势的女人,如果真的走不下去,他自然也会补偿她一笔钱。
“晓蕊……好了,别说了,她是我姐!我对她最清楚了!她绝对不是那样的人!她只是习惯了独立而已……”
林沫沫扫了顾子言一眼,见他脸色不好看,便低下眼帘,遮去眼底闪过的一道冷意,连忙替宁以夏开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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