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是一种死人般的灰败。
她布满血丝的昏黄老眼，此刻正死死地盯着——顾屿病房的观察窗！
她的目光，精准地、惊恐万分地，锁定的正是顾屿手腕上那片刺目的青紫淤痕！
她看到了！
她果然知道！
一股冰冷的怒火猛地冲垮了理智的堤坝。
我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猛地冲到她面前，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瞪着她，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恐惧而扭曲变形：“你看到了？！
奶奶！
你告诉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红绳是什么？！
那个契约到底是什么？！
顾屿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坟里那个东西又是什么？！
是谁害了我们？！”
我一连串的质问如同连珠炮，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泪。
我伸出自己同样开始泛青的手腕，几乎要戳到她的脸上：“你看看！
你看看它！
它在勒死顾屿！
也在勒死我！
告诉我真相！
否则我现在就去拔了他的管子！
与其这样被活活勒死拖进坟里，不如一起死！”
最后那句话，我几乎是嘶吼出来，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凄厉绝望。
奶奶被我疯狂的样子和话语震得浑身一哆嗦，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褪尽了，只剩下死灰般的惨白和深不见底的恐惧。
她枯瘦的手紧紧抓着拐杖，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身体筛糠般抖动着。
“不……不能拔……不能……”她语无伦次地喃喃，浑浊的老泪顺着沟壑纵横的脸颊滚落下来，“是……是‘血绳契’……是祖宗……是报应啊……什么报应？！
什么祖宗？！”
我抓住她干瘦的肩膀，用力摇晃着，指甲几乎要嵌进她的骨头里，“说清楚！”
奶奶被我摇得站立不稳，眼神剧烈地闪烁着，充满了挣扎和深入骨髓的恐惧。
她猛地看向ICU里顾屿的方向，又像被烫到一样缩回目光，最后，她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我，像是下定了某种破釜沉舟的决心，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濒死般的绝望：“是……是‘换命’！
晚晚！”
她枯槁的手猛地抓住我那只被红绳缠绕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指甲掐进了我的皮肉，“那坟里……那坟里埋着的……是……是顾家真正的老祖宗！
是当年……当年用邪法……用这‘血绳契’……换了子孙后代……几十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