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滚烫的烙铁死死堵住,连一丝最微弱的呜咽都发不出来,只有瞳孔在眼眶里疯狂地、无法控制地颤抖、放大!
那张脸!
沾满了湿冷的泥污,皮肤在月光下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灰色,嘴唇是毫无生气的乌紫……但那张脸的轮廓,那熟悉的眉骨,那紧闭的眼睑的弧度,那挺直的鼻梁……烧成灰我也认得!
顾屿!
是躺在医院重症监护室里,靠着机器维持着微弱生命体征的顾屿!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怎么可能从这口腐朽的棺材里爬出来?!
巨大的荒谬感和深入骨髓的恐惧瞬间将我淹没,世界天旋地转,眼前阵阵发黑。
他……不,是它……缓缓地转动着僵硬的脖颈,发出“喀啦”一声轻响,动作滞涩得如同生锈的机器。
然后,那双眼睛,睁开了。
没有眼白。
整个眼眶里,是一片浓稠得化不开、深不见底的漆黑!
如同两口吞噬一切光线的绝望深渊!
那非人的、纯粹的黑色眼瞳,精准地、毫无感情地锁定了瘫软在坟前、如同待宰羔羊的我。
它……他……动作依旧僵硬,却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非人的力量,支撑着身体,从散发着恶臭的棺材里爬了出来。
湿冷的泥土沾满了它身上那件破烂不堪、沾满泥泞的……衣服?
那款式,依稀像是顾屿车祸那天穿的浅灰色卫衣,只是现在已污秽得不成样子。
它一步一步,朝着我走来。
脚步沉重,踩在枯草败叶上,发出“嚓嚓”的声响,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心脏上。
浓烈的尸臭和泥土的腥腐味扑面而来,几乎让我窒息。
我想逃,想尖叫,想把自己缩进地里,但身体背叛了我,像一滩烂泥,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只能眼睁睁看着它靠近,看着那片吞噬光线的黑暗眼瞳在我视野里不断放大。
冰冷!
一股深入骨髓、冻结灵魂的冰冷气息瞬间将我笼罩。
它停在了我面前,近在咫尺。
然后,一只沾满湿冷泥土、毫无温度的手,抬了起来。
那枯瘦的、苍白的手指,带着墓穴的阴寒,缓慢地、不容抗拒地抚上了我的脸颊。
指尖的泥土蹭在我冰冷的皮肤上,留下肮脏的痕迹。
我的身体如同被千万根冰针刺穿,剧烈地颤抖起来,牙齿不受控制地疯狂磕碰。
那只冰冷的手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