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杯中的冰块咔嚓碎了一块。
五年前的记忆突然决堤 —— 她记得那个暴雨夜,他蹲在话剧社后台改剧本,膝盖上摊着《洛阳伽蓝记》,雨水顺着破窗滴在稿纸上,他却用钢笔在水痕旁画了朵莲花。
“晚晚,” 他当时说,“等我拿了曹禺奖,就带你去看真正的莲花洞。”
“所以你从编剧变成了拉投资的?”
她咬着吸管,声音闷得像泡在水里,“还是说,‘狼叔’才是你的本色?”
沈砚舟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破罐子破摔的畅快。
他倾身靠近,闻见她发间若有似无的茉莉香:“苏晚晴,你以为我想当狼叔?
当年你爸让人把我堵在胡同里,说‘再来招惹我女儿,就打断你两条腿’的时候,你在哪儿?”
茶吧里的钢琴声突然走调,邻座的贵妇们投来不满的目光。
苏晚晴的脸瞬间惨白,她想起那天父亲秘书递来的银行转账单,金额后面跟着好几个零,而她的手机里躺着沈砚发来的分手短信:“我累了,别再联系。”
“所以你就去骗别的女人?”
她的声音发颤,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用我的名字,去哄那些和我一样傻的大姐?”
他猛地往后靠进沙发,西装扣子崩开一颗,露出苍白的锁骨。
五年前他在剧组跑龙套,每天只吃馒头就榨菜,却在路过奢侈品店时,隔着玻璃看了她送的领带三个小时。
后来那条领带被他当了一百块,换了话剧社的道具租金。
“你以为她们和你一样?”
他摸出手机,划开相册里的转账记录,“李姐给我转钱时,附言写的是‘干儿子加油’;王姐说我长得像她初恋,每次打钱都要视频查岗。”
屏幕蓝光映着他眼底的血丝,“她们清楚得很,我图钱,她们图乐子,各取所需罢了。”
苏晚晴的视线落在他腕间的表上,那表冠处有道细微的划痕,和她父亲那块百达翡丽一模一样。
她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触感瘦得硌人,哪里像什么豪门总裁:“所以你现在…… 住哪儿?”
这个问题让沈砚舟一愣,他想起今早出门时,母亲在厨房熬的小米粥,蒸汽模糊了老破小的窗户。
上周暴雨,屋顶漏雨滴在他枕头上,他翻了个身接着睡,梦里还在演《雷雨》的周萍。
“朝阳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