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却又被那个突如其来的小生命塞得沉甸甸的。
电梯数字不断跳动,最终停在了“1”。
门开了。
外面是灯火通明、人来人往的酒店大堂,一个鲜活而喧闹的世界。
林晚深吸一口气,挺直脊背,毫不犹豫地迈了出去,将那个充斥着屈辱、暴戾和绝望的顶层世界,彻底抛在了身后。
深夜的暴雨毫无预兆地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疯狂地砸在巨大的落地窗上,发出密集而沉闷的声响,像是要将整座城市都彻底淹没。
林晚站在公寓客厅的阴影里,没有开灯。
窗外城市模糊的光晕透过湿淋淋的玻璃,在她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影。
她手里握着一杯早已冰凉的清水,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楼下,公寓大门外,一个高大而狼狈的身影固执地立在瓢泼大雨中,如同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的雕像。
宋砚。
昂贵的西装早已湿透,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他紧绷的肌肉线条。
雨水顺着他凌乱的黑发不断淌下,滑过他惨白的、没有任何血色的脸庞,再汇入早已湿透的衣领。
他仰着头,固执地望着林晚所在的楼层窗口,那双曾经盛满冷漠和暴戾的眼睛,此刻只剩下一种近乎绝望的、卑微的乞求,被冰冷的雨水冲刷得支离破碎。
他已经在那里站了很久,久到雨水在地面汇聚成小小的溪流,冲刷着他冰冷的皮鞋。
“林晚!”
嘶哑的喊声穿透雨幕,带着一种走投无路的绝望,一遍又一遍地撞击着窗户,“你开门!
林晚!
我知道错了!
我真的错了!
你听我解释!
求你…求你开开门…”那声音混在狂暴的雨声中,断断续续,时而被风雨撕碎,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穿透力,固执地钻进林晚的耳朵里。
错了?
林晚的唇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带着无尽的嘲讽。
脸颊上那清晰的指印似乎又开始隐隐作痛。
当众的羞辱,撕碎的协议,还有那句“生是我宋家的人,死是我宋家的鬼”的暴戾宣言,言犹在耳。
他的“错”,不过是在那张孕检单面前,瞬间崩塌的恐惧罢了。
她走到窗边,动作没有丝毫犹豫,“唰”地一声,拉上了厚重的遮光窗帘。
世界瞬间陷入一片彻底的黑暗和寂静,只有窗外哗啦啦的雨声依旧清晰。
她摸索着拿起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