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铁青。
他喝退狂吠的猎犬,目光锐利地扫过坡坎上方滚落的痕迹,又看向一脸痛苦、被妹妹搀扶着的屠豹,眼神复杂难辨。
那陡坡上新鲜的泥土松动痕迹清晰可见,沈溪的惊惶和感激更是溢于言表。
“哥!
是屠大哥救了我!
他…他为了护着我摔伤了!”
沈溪急切地解释,看向屠豹的眼神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感激和依赖。
沈山沉默了片刻,最终,眼中的戒备和疑虑在妹妹的泪眼和屠豹的“重伤”面前,一点点地消散了。
他上前一步,扶住屠豹的另一边胳膊,声音低沉了许多,带着一丝真诚的歉意和感激:“多谢屠兄弟了。
这次…是我沈家欠你的。
快回去,我给你看看伤。”
这一次,沈山眼底的坚冰,终于被这“舍身相救”的一幕,凿开了一道裂痕。
接下来的日子,气氛明显缓和了许多。
沈山不再像防贼一样防着屠豹,甚至默许了他和沈溪之间的一些接触。
屠豹的“伤”在沈溪的悉心照料下“恢复”得很慢,这让他有了更多时间留在沈家,也有了更多机会接近沈溪。
他不再仅仅是沉默地注视,而是开始笨拙地讨好。
清晨,沈溪推开房门,有时会发现门口放着一小束还带着露水的、不知名的野花。
有时是几颗特别红艳的野莓果,用干净的叶子托着。
他会在沈溪洗衣时,“恰巧”路过溪边,帮她提沉重的木桶。
他学着说些不那么粗鄙的笑话,虽然时常冷场,但看着沈溪偶尔被他笨拙的样子逗得抿嘴一笑,那双清澈的眼睛弯成月牙儿,屠豹就觉得心满意足,一种前所未有的、混杂着征服欲和满足感的情绪在胸中膨胀。
沈溪的心,像春日里被阳光晒暖的溪水,悄然解冻。
屠豹那奋不顾身的一扑,在她少女单纯的心湖里投下了巨大的涟漪。
她开始留意这个沉默寡言却似乎对自己格外用心的男人。
他粗糙手掌递来的野花带着山野的清香;他笨拙地帮她提水时,手臂上虬结的肌肉和专注的侧脸,似乎也带上了一种朴实的可靠;甚至他偶尔看过来时,那过于炽热、让她脸颊发烫的目光,也被她解读成了不加掩饰的倾慕。
少女情怀总是诗。
在这与世隔绝的山坳里,除了哥哥和那几条忠诚的猎犬,屠豹是唯一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