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山递过一块处理好的肉。
“嗯!”
沈溪接过,踮起脚尖,努力挂在屋檐下的竹钩上。
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在她白皙的脖颈上跳跃。
有时,沈溪会坐在溪边那块被水流打磨得光滑的青石上浣洗衣物。
溪水潺潺,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圆润的鹅卵石和游弋的小鱼。
她挽起袖子,露出一截纤细雪白的小臂,用力捶打着粗布衣衫。
墨弓或铁爪会安静地卧在不远处的树荫下,耳朵警觉地转动着,守护着这方宁静。
沈山若得空,也会坐在溪边,就着溪水打磨他的猎刀。
刀锋在石头上发出“嚓嚓”的声响,与捶衣声、流水声交织在一起。
兄妹俩偶尔交谈几句,大多是些琐事——“后山的野莓红了”、“陷阱里套了只傻狍子”、“天凉了,该添件厚袄”。
言语不多,却有种无需多言的默契和安心。
阳光暖暖地晒着,溪水泛着粼光,五条猎犬在周围或趴或卧,守护着这份山坳里独有的平静。
这是他们相依为命的日常,简单、清贫,却充满了阳光、溪水、猎犬的低呜和兄妹间无声的守望。
沈溪最喜欢的是雨后初晴的日子。
她会挎上小竹篮,拉着哥哥去屋后的山坡采摘新冒出的菌子或熟透的野果。
雨后山林,空气清新得醉人,泥土的芬芳混合着草木的清香。
树叶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阳光一照,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沈溪像只快乐的小鹿,在林间轻盈地穿行,乌黑的辫子随着她的跳跃甩动。
“哥!
快看!
好大一丛鸡枞菌!”
她惊喜地叫着,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那些伞盖肥厚的菌子采下,放进篮子里。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盛满了发现宝藏的喜悦。
沈山则更像一座移动的堡垒,沉稳地跟在妹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
他的目光锐利如鹰,警惕地扫视着四周的灌木丛和高大的树木,一手按在腰间的猎刀柄上,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墨弓和铁爪一左一右,如同最机敏的斥候,在周围无声地巡弋,鼻子翕动着,捕捉着空气中任何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别跑太远,溪儿。”
沈山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关切。
他看到妹妹的裙角被带刺的灌木勾住,便大步上前,用猎刀小心地帮她挑开,动作熟练而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