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此刻却因主人冷汗而贴在身上的绸袍。
他不再看图纸,反而向前逼近一步,锐利的目光锁死在刘少爷下意识护住袖口的动作上。
就在对方惊慌后退的刹那,王捕快出手如电,指尖精准无比地探入其左袖口内侧一处极其隐蔽、不易察觉的衣料褶皱深处——轻轻一捻,指腹传来熟悉的微涩触感。
他收回手,指尖赫然粘着几粒极其微小的、深褐色的木屑!
王捕快从怀中取出那个小心折叠的油纸包,打开,露出里面庙宇窗棂上取得的深褐色木屑。
他将两处取得的木屑并置在掌心,迎着午后从雕花窗棂斜射进来的明亮光线。
光线清晰地照出两者的纹理走向、深浅不一的色泽、甚至细微的木纤维肌理——它们如同从同一根朽木上剥落的孪生子,彼此呼应,昭示着无可辩驳的、铁一般的关联!
“窗棂上的木屑,和你袖中残留之物,出自同源。”
王捕快的声音如同冰珠落地,字字清晰,砸在刘少爷摇摇欲坠的心理防线上,“这庙宇秘图,也是‘胡乱描画’?
佛像现在何处?”
最后一句,如同重锤,狠狠砸下。
“我……我……”刘少爷浑身筛糠般剧烈颤抖起来,在王捕快那洞穿一切、毫无转圜的目光和眼前确凿如山的物证威压下,他精心构筑的傲慢、谎言与侥幸,如同被洪水冲垮的沙堡,瞬间土崩瓦解,彻底溃散。
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噗通”一声,他瘫软在地,昂贵的绸袍委顿在尘埃里。
双手死死掩住涕泪横流的脸,绝望而崩溃的呜咽从指缝里压抑地漏出:“我…我把它……藏在……藏在城西……废弃的……老砖窑……最里头……的破瓮里了……我……我只是一时糊涂啊!
鬼迷心窍了!”
他猛地抬起头,那张被泪水、鼻涕和油汗糊得一塌糊涂的脸因扭曲的恨意而狰狞变形,眼睛赤红,死死瞪着虚空,仿佛看到了那个让他恨之入骨的身影,“都是那李福!
都是他!
他算个什么东西?
一个下贱的臭木匠!
我出大价钱买他那套破刻刀,那是抬举他!
看得起他!
他竟敢……竟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像打发叫花子一样硬邦邦地驳我的面子!
让我在那么多人面前下不来台!
丢尽了脸面!
我……我要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