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次次的拳脚相向。
流产时的剧痛,丧失生育能力后的绝望,丈夫把第三者带回家时的冷漠眼神,每一个画面都像一把利刃,狠狠刺进她的心脏。
最终,在 45 岁那个寒冷的冬夜,她吞下整瓶安眠药,结束了那痛苦不堪的一生。
喉咙像是被一团棉花堵住,发紧得难受。
林夏掀开被子跳下床,水泥地沁着刺骨的凉意,透过母亲纳的千层底布鞋,依然能清晰地感受到地面的冰冷。
那布鞋上的针脚细密整齐,每一针每一线都饱含着母亲的爱,鞋底的纹路已经被磨得很浅,边缘处还打着补丁。
她推开门,院子里晾着洗得发白的工装,在微风中轻轻晃动,仿佛在诉说着生活的艰辛。
竹筐里堆着刚摘的茄子,还带着新鲜的露水,紫色的表皮上有几处被虫咬过的痕迹。
堂屋八仙桌上摆着搪瓷缸,缸沿印着 “先进工作者” 几个红字,那是父亲生前获得的荣誉,如今却显得有些落寞。
缸里残留着褐色的茶水,水面上漂浮着几片茶叶,在晨光中微微颤动。
“愣着做什么?”
母亲王桂芳擦着汗从厨房出来,围裙上沾着面粉和菜汁,鬓角的白发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她的脸庞被岁月刻满了皱纹,眼角的鱼尾纹里藏着说不尽的沧桑,双手粗糙得像老树皮,指节因为常年劳作而变形。
“快去把你爸留下的旧手表收起来,待会儿公社张主任要来。”
林夏心头一震,前世的记忆如毒蛇般窜上心头。
就是今天,张主任以 “支援集体建设” 为由,用三块钱强行收走了父亲留下的上海牌手表。
那是父亲省吃俭用半年,在上海出差时咬牙买下的,表带内侧还刻着 “赠爱妻桂芳” 几个小字,那是父母爱情的见证,也是家里为数不多的珍贵物品。
“妈,我这就去。”
林夏冲进里屋,樟木箱因为年久,箱盖上的铜锁已经生了锈,打开时发出吱呀的响声,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沉重。
她从箱底摸出用油纸包着的手表,那油纸因为长期保存,已经有些泛黄,边缘处还微微卷起。
冰凉的金属触感从指尖传来,让她眼眶发热,仿佛能感受到父亲当年握着这块表时的温度。
她将手表贴在胸口,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