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昀儿,自打孩儿出世,便衣不解带的照顾他,他怎会死于你手?莫不是哪家的嫉妒,转头污蔑栽赃,把祸害推在你身上?”
她又抹了把泪,泪水滚落,砸在我手背上。
但我却一动不动,只将指节攥得发白,却没有任何眼泪。
4
母亲手指颤抖,紧紧拽着我的衣袖。
“昭容,你倒是与娘说句实话啊!”
“阿昀,他素来乖顺,怎会骤然撒手人寰?你明明是他亲娘,又怎忍心亲手害他!”
她顿一顿,喉头哽咽,再也无法自持,
“天杀的老天爷,我到底是哪一步错了,要我眼睁睁送儿入狱吗!”
我心如刀绞,强撑着的冷静也轰然崩塌。
扑进母亲怀里,任凭泪水打湿她的衣襟。
就在这时,师爷递来方帕,沉声道:
“沈氏,你可要自省,莫让老人家再添苦楚,还不快点从事招来!”
我只是攥紧方帕,嘴唇哆嗦,终是噤声不语。
一旁裴远之骤然起身,厉声喝道:
“杀子之罪,当凌迟处死!沈昭容,若你负心,今生定叫你孤坟无主!老太太,还有我,不会包庇你!”
沈母哭得气儿都喘不上,身子摇摇欲坠,
“不可能,昭容从小心善,怎会杀害亲骨肉?此中必有冤枉!”
裴远之怒目而视,呵斥仆从:
“快叫府中族老、执事都来!本官要让天下人都睁大眼睛,看沈氏如何辩解!”
大理寺少卿,忍不住插言道:
“若有冤屈,也求夫人快些开口!事发于大庭广众之下,虽然没有铁证,但也能将你凌迟!”
话音未落,母亲闻及“凌迟”二字,口中猛地喷出一一口鲜血,便软倒在我怀中。
幸有郎中立时携药前来,几番救治下,母亲才悠悠转醒。
我未及喘息,便见弟弟怒不可遏,抬手一巴掌扇在我脸颊。
弟弟铁不成钢:“你再不肯吐实,是想逼死咱娘吗?姐,只要你肯说,家里什么都能和你共担!”
我低头咬紧牙关,将鲜血咽下,现在还未到开口的时机。
陡然,有差役大声通报:
“玄天司已设锁魂井,监正有令,裴家沈家直系皆须随往锁魂井审查天谴因果!”
裴远之冷笑,声透屋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