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趣书网 > 女频言情 > 如果月亮还爱你无删减全文

如果月亮还爱你无删减全文

桃金娘 著

女频言情连载

1结婚第七年,江鹤月终于说出了那句话。“我们离婚吧。”她的声音很轻,像一片雪花落在结了冰的湖面上。温栖迟正在批阅文件的指尖微微一顿。他缓缓抬眸,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冷静得近乎残忍。这个男人向来如此——永远精准,永远克制,连离婚这样的字眼都不能让他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痕。“哦?”他摘下眼镜,慢条斯理地擦拭镜片,“离婚协议书呢?财产怎么分割?双方父母那里怎么交代?”江鹤月呼吸一滞。她只想着逃离这座婚姻的金丝牢笼,却忘了他们之间的羁绊早已盘根错节。七年光阴,足够让两个陌生人变成纠缠不清的共生体。“我......”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如果你同意,我现在就联系律师。”“啪!”文件被重重摔在茶几上。温栖迟突然笑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江小姐,当年是...

主角:江鹤月温栖迟   更新:2025-06-03 18:40: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江鹤月温栖迟的女频言情小说《如果月亮还爱你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桃金娘”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结婚第七年,江鹤月终于说出了那句话。“我们离婚吧。”她的声音很轻,像一片雪花落在结了冰的湖面上。温栖迟正在批阅文件的指尖微微一顿。他缓缓抬眸,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冷静得近乎残忍。这个男人向来如此——永远精准,永远克制,连离婚这样的字眼都不能让他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痕。“哦?”他摘下眼镜,慢条斯理地擦拭镜片,“离婚协议书呢?财产怎么分割?双方父母那里怎么交代?”江鹤月呼吸一滞。她只想着逃离这座婚姻的金丝牢笼,却忘了他们之间的羁绊早已盘根错节。七年光阴,足够让两个陌生人变成纠缠不清的共生体。“我......”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如果你同意,我现在就联系律师。”“啪!”文件被重重摔在茶几上。温栖迟突然笑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江小姐,当年是...

《如果月亮还爱你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1
结婚第七年,江鹤月终于说出了那句话。
“我们离婚吧。”
她的声音很轻,像一片雪花落在结了冰的湖面上。
温栖迟正在批阅文件的指尖微微一顿。
他缓缓抬眸,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冷静得近乎残忍。
这个男人向来如此——永远精准,永远克制,连离婚这样的字眼都不能让他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痕。
“哦?”他摘下眼镜,慢条斯理地擦拭镜片,“离婚协议书呢?财产怎么分割?双方父母那里怎么交代?”
江鹤月呼吸一滞。
她只想着逃离这座婚姻的金丝牢笼,却忘了他们之间的羁绊早已盘根错节。
七年光阴,足够让两个陌生人变成纠缠不清的共生体。
“我......”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如果你同意,我现在就联系律师。”
“啪!”文件被重重摔在茶几上。
温栖迟突然笑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江小姐,当年是你们江家跪着求来的联姻。怎么,现在玩腻了就想抽身?”
江鹤月被他话里的讥讽刺得后退半步。
窗外暮色渐沉,将他的轮廓镀上一层冷硬的边。
“我只是......”她声音发颤,“既然你不爱我......”
“爱?”他像是听到了什么荒谬的笑话,“七年了,你现在才来跟我谈爱?”
办公室的落地窗外,华灯初上。
温栖迟逆光而立,修长的身影在地上投下浓重的阴影,正好将江鹤月完全笼罩。
“江鹤月,我的时间很贵。”
他抬手整理袖扣,金属袖扣在灯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泽,“没空陪你演这种怨妇戏码。”
门被摔上的巨响在空荡的办公室里久久回荡。
江鹤月站在原地,看着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倒影——那里面有个女人,眼眶通红,却倔强地不肯落泪。
温栖迟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江鹤月仍站在原地。
真皮沙发还残留着他方才坐过的凹陷,像他们这段婚姻——人已离去,痕迹犹在。
她忽然觉得可笑。
七年了,她像只被驯养的金丝雀,对主人的每一个眼神都诚惶诚恐。
如今终于鼓起勇气啄开笼门,换来的却是对方漫不经心的一声嗤笑。
镜中的女人眉眼依旧精致,可眼底那簇曾经灼人的火焰早已熄灭。
江鹤月伸手触碰冰凉的镜面,指尖与镜像之间隔着一层永远无法跨越的距离。
就像她和温栖迟。
多讽刺啊。
她放下豪门千金的骄傲,为他学会插花茶道,记得他每一个客户的姓名,甚至能在宴会上精准告知他客人的每一个喜好。
可这些精心打磨的“完美”,在他眼里不过是令人厌倦的纠缠。
“江小姐,温总说今晚不回来吃饭。”管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她对着镜子缓缓勾起唇角。
这些年,她过得平静又无趣,每日围着温栖迟打转。
上个月他为新晋影后庆生,去年他在米兰陪那位设计师看秀。
而她总会恰到好处地“偶遇”,然后费尽周折的将靠近他身边的女人赶走。
难怪,他一直都瞧不上自己,更何谈爱上她。
这种日子,她已经过够了。
所以,这次她不爱了。
镜中人突然眨了眨眼,一滴泪划过脸颊,却在坠落前被纤长的手指截住。
江鹤月望着指尖的水光,忽然笑出了声。

2
水晶吊灯在震耳欲聋的电子乐中摇晃,江鹤月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红裙像团燃烧的火焰划过舞池。
她仰头饮尽杯中琥珀色的液体,冰凉的酒液顺着锁骨滑入衣领。
“我靠!”祝梨的香槟杯差点脱手,“江大小姐这是被夺舍了?”
她伸手去摸闺蜜额头,“温总准你穿成这样出来浪?”
江鹤月红唇勾起一抹锋利的弧度。
她突然跨上吧台,在众人惊呼中扯开发圈,栗色卷发如瀑倾泻。
“叮“的一声,镶钻发卡被她随手扔进香槟塔,溅起一片晶莹的泡沫。
“今晚没有温太太。”
她俯身夺过DJ的话筒,嗓音裹着微醺的沙哑,“只有江、鹤、月——“
舞池瞬间沸腾。
凌晨两点,祝梨艰难地架着烂醉的闺蜜往外走。
江鹤月脚下一绊,镶满碎钻的高跟鞋飞出去老远。
她赤脚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突然咯咯笑起来:“你看,没有那些规矩......多痛快......阿梨,我今天好开心啊!”
“祖宗诶!”祝梨手忙脚乱地掏手机,“我这就叫司机......要是被温总知道......”
“知道又怎样?”江鹤月猛地转身,红裙在夜风中绽开,“他算老——“
话音戛然而止。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黑暗中伸出,精准扣住她高举的手腕。
熟悉的雪松气息笼罩下来,江鹤月醉眼朦胧地抬头,正对上温栖迟镜片后翻涌的暗色。
他西装革履与周遭格格不入,声音却比吧台的冰桶更冷:“温太太,玩够了吗?”

3
祝梨的脸色瞬间煞白,指尖死死攥住包带,在真皮表面掐出几道月牙痕。
“温总,月月她只是......”
“把她给我。”温栖迟的声音比冰刀还利。
怀里的女人还在不安分地扭动,染着酒气的发丝扫过他下颌。
“阿梨......说好不提那个晦气名字......”她吃吃笑着去够桌上的酒瓶,鲜红甲油在灯光下像十滴血,“今晚......我要喝到天亮......”
温栖迟突然掐住她的腰肢,在众人倒吸冷气声中,粗暴地将人扛上肩头。
江鹤月天旋地转间被塞进迈巴赫,真皮座椅的凉意激得她一个哆嗦。
“开窗......我要吐......”她扒着车窗的手被狠狠拍落。
温栖迟扯松领带,喉结在阴影里滚动:“现在知道难受了?”
“你凭什么管我!”江鹤月突然扑上来,带着碎钻的指甲划过他脖颈,“你们这些臭男人......都该下地狱!”
她声音陡然拔高,“我给他熨的每件衬衫都必须用薰衣草精油熏过......他过敏的食材我牢记于心,可他呢......”
司机握着方向盘的手渗出冷汗。
后视镜里,温总颈侧那道红痕正在渗血,可男人竟反常地没有发作。
骂声渐渐变成呜咽。
江鹤月蜷缩在角落,泪水冲花了眼线:“他胃出血住院......我在ICU外跪着求菩萨......可他醒来第一句话是让我安静点......”
她突然抓住温栖迟的腕表,“你看......这里还有烫伤的疤......”
车厢陡然寂静。
温栖迟盯着她露出的那截手腕——内侧确实有道月牙形的疤痕,是某次煲汤时留下的。
“温栖迟......”她哭得像个迷路的孩子,“我把心挖出来......你怎么还看不见啊......”
温栖迟的指尖悬在半空。
月光透过车窗,在江鹤月泪痕斑驳的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她蜷缩在后座,睫毛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像个被雨淋透的瓷娃娃。
他忽然想起领证那天。
民政局台阶上,她也是这样攥着他的袖口,钻石美甲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温栖迟,我会让你幸福的。”
那时他只当是千金小姐的场面话。
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亮起。
锁屏照片赫然是去年他胃病发作时,在医院随手拍下的输液瓶。
备注栏刺目地写着:“阿迟过敏药物清单”。
温栖迟解袖扣的手顿了顿。
车停下来时,他俯身抱起她,拾起被她踢掉的高跟鞋。
窗外飘起细雨。
温栖迟站在落地窗前,玻璃映出床上熟睡的身影。
七年了,他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从未真正看清过这个法律意义上的妻子。
晨光透过纱帘时,江鹤月正对着浴室镜子撕掉眼底的假睫毛。
宿醉的钝痛在太阳穴跳动,昨夜零碎的记忆闪回——她似乎把口红蹭在了温栖迟的定制衬衫上?
指尖一顿,随即继续卸妆。
铜制化妆棉罐映出她浮肿的眼睛,却再看不见从前那种惊慌。
若是过去,她此刻该忙着煮醒酒汤赔罪了。
只是,现在她再也不会了。
下楼时拖鞋啪嗒作响,她顶着鸡窝头径直走向冰箱。
温栖迟的咖啡杯悬在半空,他打量着这个素面朝天的女人——没有精心卷过的发梢,没有伪装的温柔笑意,甚至睡衣领口还沾着昨夜的眼线膏渍。
“你......”他喉结动了动。
江鹤月仰头灌下整瓶冰水,喉间发出满足的喟叹。
水珠顺着下巴滴在锁骨,她忽然想起从前连喝水都要保持优雅的蠢样。
他拧着眉头看向江鹤月:“你昨晚喝酒喝坏脑子了?”
江鹤月回想起以往自己对他死缠烂打,没有自尊的样子,淡然的笑了笑。 “这么久了,只有现在,我是最清醒的。”
他没再多问,点点头,“今天晚上七点,慈善晚宴。”
温栖迟推过烫金请柬,指节在羊皮纸面留下几道压痕。
说完,他放下宴会的邀请函,提示她晚上记得准时到达便匆匆离开。
过去七年参加宴会,江鹤月更像是温栖迟身边的私人助理,她总是穿着得体素雅的普通裙子,跟在他的身后。
替他倒酒,替他拿湿巾擦手,又或是在媒体赶来采访时,以温太太的身份拦住记者,让他得以脱身。
这次,她不想再这样了。
暮色降临时,宴会厅水晶灯骤然亮起。
当江鹤月踩着细钻高跟鞋出现在旋梯尽头,整座大厅像被按下静音键。
银蓝色鱼尾裙随着步伐流淌着星河般的光泽,裸露的肩线像一弯新月刺进温栖迟的视线。
她径自取走侍应生托盘里的香槟,在无数惊艳目光中走向休息区。
温栖迟的腕表表盘映出她远去的身影。
那个永远跟在三步之后的影子,此刻正在聚光灯下熠熠生辉。

4
香槟塔折射的碎光里,江鹤月刚退到廊柱阴影处,第三位邀舞者已躬身伸出右手。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壁,正斟酌拒绝的措辞,忽然嗅到熟悉的雪松气息。
“借过。”温栖迟的声音像大提琴最低的那根弦,震得周遭骤然安静。
他漫不经心拨开人群,定制西装袖口擦过她裸露的后腰,激起一片战栗。
众人倒抽冷气的声音中,他修长的手指已扣住她腰窝。
那里有粒朱砂痣,七年婚姻里他触碰过无数次,却在此刻才惊觉如此烫手。
“温太太今晚很耀眼。”他低头在她耳畔轻笑,呼吸扫过她新打的耳骨钉,“耀眼到......让人想把你锁进珠宝盒。”
江鹤月被迫贴在他胸膛,隔着衣料听见失控的心跳。
这太荒谬了。
温栖迟的体温,温栖迟的妒意,温栖迟箍在她腰上发烫的掌心。
舞曲恰在此时转为探戈。
他带着她旋进灯光最盛处,银蓝裙摆绽开浪花,她后仰时看到他喉结滚动:“穿成这样,是打算换个方法吸引我的注意?”
水晶灯在他眉骨投下阴翳,那是他不悦的前兆。
江鹤月突然想起新婚夜,他也是这样捏着她下巴说“别妄想得到温太太以外不该得的。”
“温总说笑了。”
她突然踮脚凑近他唇畔,在观众惊呼中错身而过,“我只是突然发现......”
玫瑰香水萦绕在两人之间。
“我不爱你了。”
温栖迟眸色骤沉。
他猛然收紧手臂,在乐曲高潮时将她抛向半空。
坠落时她抓住他肩膀,看见他眼底有陌生的火焰。
那簇火,七年来第一次为她而燃。
江鹤月怔怔望着他低垂的睫毛。
七年婚姻里,她试遍所有能买到的蕾丝睡衣,甚至在结婚纪念日学着影片里用红绸带裹住自己。
可温栖迟永远只是淡淡扫一眼,然后继续批阅文件。
最亲密的那晚,他亲吻时甚至没弄乱她精心卷好的发梢。
想到这儿她分了心,走错了一个舞步。
“嘶——“脚踝传来刺痛。
温栖迟眉头紧蹙,冷冷道:“你怎么还是这么笨,这也能崴到脚?”
话是这么说,看着面色窘迫的江鹤月,他还是弯腰将她打横抱起,走到一边沙发上把她放了下来。
他自然的蹲下身子,单膝跪在她的脚边,脱下她的鞋子,将脚放到自己的膝盖上,仔细的检查脚踝,然后伸手放在受伤的地方,轻轻的揉。
江鹤月下意识蜷缩脚趾。
温栖迟的掌心突然收紧,指腹薄茧摩挲过她脚背淡青的血管。
这个在谈判桌上碾碎过无数对手的男人,此刻力道轻得像在擦拭古董瓷器。
水晶吊灯的光晕里,她忽然看清他鬓角有道新鲜抓痕——不是昨晚她醉酒时留下的。
这个发现让心脏狠狠抽痛。
原来高岭之花也会受伤,只是从不为她折腰罢了。
其实,她真的喜欢了温栖迟很多年,从他少年开始,她便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他的身后。
少年温栖迟骑着山地车掠过枫林,校服衣摆翻飞如白鸽。
她躲在梧桐树后,看他拒绝校花的情书时,连皱眉的弧度都完美得令人心碎。
“扭伤而已。”他突然出声,指尖沾着药膏贴上肌肤,“别对我摆出这种表情。”
语气依旧冷淡,一副不可接近的冷漠模样,可动作却分外轻柔。
江鹤月望着手上上闪烁的碎钻。
多讽刺啊,她曾以为清除那些女人就能守住温太太的位置,却忘了最该清除的,是自己卑微的妄想。
可后来花明春出现了。
十八岁的花明春白色制服裙沾着香槟渍,杏眼里含着惊慌的泪,像只被雨淋湿的雏鸟闯入温栖迟的世界。
就是这双小鹿般的眼睛,让温栖迟第一次失手打翻咖啡;
就是这声怯生生的“对不起“,让他破天荒推掉跨国会议亲自送人去医院。
后面的故事结局就是他在那次的相遇后对花明春一见钟情,而后日思夜想,寤寐思服。
最后终于忍不住派人去调查她的底细,得知她有男朋友后,又是嫉妒又是占有欲作祟。
先是找机会将她安排在自己的公司,而后一步步强取豪夺,逼她爱上自己。
而花明春在这种狂烈的爱意下也彻底沦陷,终于愿意和他在一起。
而就在她主动亲他的那一晚,他欣喜若狂,直接将她锁在房里,要了一次又一次。
之后的每一天,他再没回过家。
想到这,江鹤月突然笑出声。
多可笑啊,她花了半辈子学习名媛礼仪,而那个连托盘都端不稳的女孩,只需要摔一跤就能得到她梦寐以求的爱与温柔。
江鹤月踉跄着站起来,受伤的脚踝传来尖锐的疼痛。
往事种种如走马灯闪过:温栖迟为花明春种的白山茶,为她改的集团章程,最后......是离婚协议上墨迹未干的签名。
回神间,温栖迟站了起来。
“你的脚受伤了,不能再穿高跟鞋,我去让助理拿双平底鞋给你。”
说完,他直接转身,正好和端着香槟走来的花明春撞到一起。

5
宴会厅的空气骤然凝固。
花明春跪在大理石地面上,香槟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滴落。
听到动静的众人顿时围了上来,在看清楚被撞到的人是温栖迟后,都愤怒的指责起花明春来。
“温总的定制西装要提前半年预约!”某位千金用镶满碎钻的指甲戳向女孩额头,“你这种下等人——”
“我、我不是故意的......”花明春颤抖着去擦温栖迟的鞋尖,却在触及皮革前被一股力道猛地拽起。
温栖迟的指节扣在她腕间,满眼温柔。
“拿着。”温栖迟脱下外套扔过去,羊绒面料还残留着体温。
花明春羞怯抬头时,发间樱花发卡勾住了他袖扣,在灯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斑。
远处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
江鹤月低头,发现掌心被香槟杯碎片割得鲜血淋漓。
可这点疼算什么?
她看着温栖迟用身体隔开人群,那姿态像在保护什么易碎的珍宝。
多难得啊。
“江小姐需要包扎吗?”侍者递来丝巾。
她望着血迹斑斑的手心,突然想起新婚夜自己打翻红酒杯时,温栖迟只是皱眉说了句:“别弄脏地毯。”
原来,爱与不爱是这么明显。
回去的路上,两人同坐在后座,却再没有半分交流。
车厢内弥漫着古龙水与血腥味交织的沉默。
江鹤月望着窗外流动的霓虹,余光却瞥见温栖迟的笔记本屏幕。
花明春的转正申请表正显示在HR系统界面,照片里的女孩笑靥如花。
她下意识攥紧裙摆,布料上的血渍已经干涸成褐色。
“啪!”
笔记本合上的声响像一记耳光。
温栖迟转动手腕上的百达翡丽,表面反光刺痛她的眼睛:“温太太什么时候学会偷看了?”
“抱歉。”她声音轻得像羽毛,“以后不会了。”
温栖迟突然倾身过来,带着雪松气息的影子完全笼罩住她。
这个距离足够看清他领口残留的粉色唇印——绝不是她今天用的正红色。
“不闹了?”他指尖擦过她受伤的掌心,动作温柔得像在抚摸情人。
“不查行程?不删短信?”突然用力按住伤口,“还是说......这次换了更高明的手段?”
江鹤月疼得发抖,却露出完美的微笑:“温总说笑了。”
她轻轻抽回手,“这些年是我僭越了。”
车载香水瓶折射出他骤然阴沉的脸。
过去七年,每当他露出这种表情,她都会慌乱地道歉。
可现在她只是安静地数着窗外掠过的路灯,仿佛身边坐着的只是个陌生人。
当第五十三盏路灯消失在视野时,温栖迟突然掐住她下巴:“江鹤月。”
他拇指摩挲着她咬破的唇角,“你究竟在玩什么把戏?欲擒故纵?可惜我不感兴趣。”

6
此后的几天,温栖迟都没有回来,江鹤月也没有过问。
晚上,兰苑的夜雨敲打着落地窗。
江鹤月正将鹅绒被铺在沙发上,忽然听见金属扣轻响。
温栖迟站在衣帽间门口,慢条斯理地解着袖扣,暖黄壁灯将他轮廓镀上一层蜂蜜色的光晕。
“妈今天又送来了助孕汤。”她故意让陶瓷碗碰出声响,“倒进盆栽的那盆铁线蕨,已经死了第三株了。”
温栖迟的领带突然扯到一半停住。
镜面衣柜映出他骤然阴沉的脸:“你一直没喝?”
“反正......”她抚平沙发褶皱,“喝不喝结果都一样。”
雨声忽然变大。
温栖迟的影子完全笼罩住她时,她闻到了陌生的茉莉香。
是花明春最爱的香水味。
这个认知让她指尖发凉,七年婚姻,他从未允许她在他身上留下任何气味。
“江鹤月。”他忽然掐住她下巴,拇指擦过她涂了润唇膏的嘴角,“以前哭着求我碰你,现在装什么清高?”
楼下传来温夫人轻微的咳嗽声。
江鹤月望着他近在咫尺的薄唇,突然想起上个月在书房发现的避孕药。
其实他早就准备好与别人孕育新生命了吧。
“温总说笑了。”
她偏头躲开触碰,丝绸睡袍滑下肩膀。
“我只是突然明白,强扭的瓜......”锁骨处的玫瑰纹身若隐若现,“不甜。”
温栖迟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是他去年醉酒后随手画的涂鸦,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去纹在了身上。
窗外闪电划过,照亮他眼中翻涌的暗潮。
但最终,他只是粗暴地扯过被子躺上了沙发。
黑暗中,江鹤月数着雨滴声。
当数到第一百零七下时,她听见皮质沙发传来轻微的“吱呀“声。
温栖迟,这个号称能在谈判桌上连续静坐八小时的男人,今夜竟辗转难眠。
江鹤月的手指突然揪紧了被角。
一股异样的热流从丹田窜上脊背,丝绸睡袍突然变得粗糙磨人。
她看着自己泛红的指尖在月光下微微发抖。
“妈真是......”温栖迟突掀开被子,喉结在阴影中剧烈滚动,“不知分寸。”
水晶吊灯在他眼中碎成星芒。
江鹤月看着他松开的领口下泛红的皮肤,突然想起温夫人晚上递给她一杯牛奶。
温栖迟猛地站起身,真皮沙发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他抓起冰水一饮而尽,玻璃杯壁凝结的水珠顺着他下颌滑落,消失在剧烈起伏的胸膛。
“我去客房。”他的声音哑得可怕。
江鹤月却先一步抵住门。
“让开。”他掌心贴上她裸露的后颈,滚烫得像烙铁。
窗外惊雷炸响。
江鹤月在闪电中看清他眼底的挣扎,突然笑了:“温总怕什么?”
她故意贴近他剧烈跳动的心口,“又不是......第一次了。”
这句话像按下某个开关。
温栖迟突然掐住她的腰按在门上,檀木门板发出“咚“的闷响。
他呼吸里带着龙舌兰的灼烈:“江鹤月,你自找的。”
当他的牙齿咬上她肩头时,江鹤月望着天花板上摇晃的水晶灯。
多讽刺啊,他们的亲密,居然要靠春药促成。
温栖迟的掌心抵在门板上,骨节泛白。
江鹤月散开的衣领下,那枚玫瑰纹身正在莹润的肌肤上绽放。
是他醉酒后随手画下的形状,如今却成了最灼人的诱惑。
“热......”她无意识扯开第二颗纽扣,锁骨处细密的汗珠在月光下像碎钻。
温栖迟突然发现,她右耳垂上有颗自己从未注意的小痣,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当他的阴影完全笼罩下来时,江鹤月闻到了龙舌兰混着雪松的气息。
还有......一丝甜腻的茉莉香。
这个认知让她突然清醒,视线聚焦在他颈侧。
那里有个新鲜的唇印,微微结痂的伤口显示是被咬出来的。
“花明春......”她轻笑出声,指尖悬在那处吻痕上方,“温总原来喜欢这种玩法?”
温栖迟骤然僵住。
江鹤月趁机从他臂弯滑出,踉跄着抓起茶几上的冰桶。
冰块哗啦倾倒在身上时,她看见穿衣镜里映出两个狼狈的身影:他西装裤褶皱不堪,她裙摆撕裂了一道口子。
“七年了......”她抹去脸上的冰水,“你脖子上第一次出现吻痕。”
突然狠狠砸碎冰桶,“可惜不是我留下的。”
玻璃碎片飞溅到温栖迟脚边。
他那样一个心思缜密,冷静自持的天之骄子,为了宣誓主权,像个初尝情事的毛头小子,将花明春留给自己的吻痕公之于众。
他爱花明春爱得发狂,几乎每日都宿在她的公寓,可对结婚七年的妻子,却连碰都不愿意碰一下。
所以当温栖迟的唇离她只有寸许时,江鹤月扭开了头。
“别碰我!”
银光闪过,水果刀划开肌肤的声响比想象中沉闷。
鲜血顺着她的小臂蜿蜒而下,在真丝床单上绽开一朵颤动的红梅。
温栖迟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见过江鹤月很多模样。
为他煲汤烫伤手背时的强颜欢笑,独守空房到天明的落寞背影,甚至被他当众羞辱时强忍的泪光。
但从未见过她这样——用自残来拒绝他的触碰。
“你......”他抓住她流血的手腕,“你这是干什么?!”
江鹤月苍白的脸上浮起惨白的笑:“温总误会了。”
她将伤口按在他雪白的衬衫上,“我们既然要离婚了,就不该在牵扯。”
血渍在布料上迅速晕开,像他们失败的婚姻。
窗外惊雷炸响,暴雨终于倾盆而下。

7
鲜血顺着刀尖滴落在波斯地毯上,绽开一朵暗红的花。
温栖迟瞳孔骤缩,看着江鹤月手臂上狰狞的伤口。
那道伤痕精准地划在动脉上方三厘米处,是医学教科书上标注的自残黄金位置。这个认知让他喉结滚动:“你什么时候学的解剖学?”
“你不知道的事多了去。”她惨笑着将刀刃转向他,在他麦色小臂上刻下对称的伤痕,“这样清醒了吗,温总?”
两股鲜血在床单上蜿蜒交汇,像他们纠缠七年的孽缘。
温栖迟看着这个曾经为他挡酒喝到胃出血的女人,此刻竟用染血的手指在恰伤口。
“你疯了......”他扯开领带想包扎她的伤口,却被她躲瘟疫般避开。
药效在血管里燃烧,但更灼人的是她眼中的决绝。
那种他只在破产企业家脸上见过的,玉石俱焚的决绝。
当江鹤月第三次举起刀时,温栖迟终于夺过凶器摔出窗外。
玻璃碎裂声中,他看见她蜷缩在角落。
“别碰我......”她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除非你想明天头条是
8
江鹤月刚想离开,就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医院。
她睁开眼的第一个画面,便是助理坐在她的床边,慢慢削着苹果。
见到她醒了,助理欣喜的站起身,随后又有些尴尬的解释道。
“公司有急事需要总裁处理,所以总裁让我在医院照顾您。”
有什么事重要得过总裁夫人的身体,江鹤月知道,他不过是在陪受了惊吓的花明春罢了。
她没有说话,也不去过问他和花明春的事情。
夜里给她输液的护士,以为她睡着了,在一旁悄悄的议论。
“楼下的江小姐可真是命好,为了让她安心休息,温总包下了整层楼。这些天也时时刻刻在她身边陪着,只要她想吃什么东西,不管多远多麻烦,他都亲自去买回来。”
“是啊,连照顾她的医生,都是院里最顶尖的,相比起来,温总的太太就可怜多了。”
“哎,豪门太太又有什么用,住院这么久了,温总连看都没来看过她一眼......”
江鹤月闭着眼睛,任由眼泪无声落下,却什么也没有说。
一直到出院,温栖迟都没有来看过她一次。
几天后,许久没有出现过的温栖迟忽然回来了,可他见到江鹤月,脸上却带了几分冷意。
不等江鹤月开口,他直接将手中的支票,扔在她面前。
“江鹤月,这就是你说的绝不干涉我的私生活?”
她头疼欲裂,捡起地上的支票,看清楚上面的名字后,这才意识到父亲还是出手了。
最近温栖迟和花明春的闲言碎语传得很厉害,而他又在公司周年庆众目睽睽中丢下她而护住了花明春。
一定是她的父母忍不了她受这样的委屈,主动去找了花明春,开了支票让她离开。
她只能耐着性子解释。
“这不是我授意让他们去做的,如果伤害到了江小姐我表示抱歉。我承认,我曾经的确喜欢你,所以才会做出那些错事。可现在我已经想明白了,我已经不喜欢你了,更不会去干涉你身边的女人。”
不知为何,听着她说出再也不喜欢自己的话语,温栖迟心中只觉心中的火越烧越怒,他还打算开口,却被忽然出现的温氏夫妇打断。
他们脸色沉沉的把他叫到隔壁,指明不许江鹤月跟过来。
书房很快传来争吵的声音,平日不管温栖迟多肆意妄为,他都不会和自己的父母顶嘴,可此刻他的言语满含愤怒,让人隔着墙壁都阵阵胆寒。
许久之后,温夫人先开门走了出来。
她拉着江鹤月的手,走到一边安慰。
“月月,别担心,我们已经警告栖迟了,我们温家的媳妇永远只有你一个。”
“以后的日子,你们好好过。”
温氏夫妇离开后,温栖迟才缓缓从书房走了出来。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额头青筋暴起,满是冷汗,而肩膀和后背,更是触目惊心的鞭伤。
难道,温老爷子竟然对他动了家法?
温栖迟眼神阴翳,看向她的眼神再无一丝感情。
“你现在满意了?”
她百口莫辩,只能无力的解释:“我没有和爸妈那边说过你的事,若是你不相信,我们可以立刻离婚。”

9
温栖迟的眼神更加阴冷,“你不就是知道你我不能轻易离婚,才一而再再而三拿离婚当幌子吗?”
“且不说双方父母不会同意,你我两家利益牵扯多深,你能不知道?”
“为了引起我的注意,做到如此地步,江鹤月你也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丢下这样一番话后,他头也不回的摔门而去。
江鹤月有些颓败的坐在病床上。
她知道,现在还不到时间,温栖迟那样懂得权衡利弊的人,不会在此刻就和江家彻底翻脸。
她绝望的捂住自己的脸,一种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将她困住。
自从这件事后,温栖迟再也没回过温家。
直到这天,见完国外的合作商,温栖迟经过包间的走廊,忽然从门外听到江鹤月的名字。
他停下脚步,不动声色的站在门口听。
“说起那个江鹤月啊,可真是可怜透顶了,一个千金大小姐,当舔狗舔了这么多年,竟然最后还比不过一个服务员。”
“谁说不是呢?当年江家大小姐爱慕温氏总裁温栖迟爱得发狂,可是全城皆知,为了他可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听闻温栖迟三年前出车祸的时候,江鹤月在医院衣不解带的照顾了整整一个月,比护工还尽心尽力。还有两年前那次,温栖迟刚做完手术不能喝酒,她便瞒着温总,偷偷见那些合作商,把自己喝到胃吐血。”
“我也听说过一个,听说温总昏迷那段时间,她怕他再也醒不过来,在听人说灵隐寺积福最为灵验后,便一个人跑到灵隐寺山脚,一路冒雨跪了九千九百九十九级台阶,去给他祈福。”
有人忍不住大笑:“说起这个我想起了,她做的蠢事还真不少,温栖迟胃病严重,她听说我有治疗胃病的中药方,就亲自跑来求我,我骗她说只要她能把他们江家祖传的翡翠玉佩给我,我就给她,结果她当真信了。”
“江氏集团的董事长要是知道,只怕气得当天就要进黄土吧!”
温栖迟站在门外,眉头不自觉的拧成一个川字。
他从未想过,江鹤月竟然爱他如此之深,私底下更是为做了这么多。
听到众人取笑和曾经戏弄过她的那些往事,他只觉得心脏处又酸又涨,胸口的怒火更是不受控制的喷涌而出。
他先是冷冷打了个电话,派人处理了包厢里那些嘲笑江鹤月的人,让人一个都不要放过后,然后才回到车上。
可刚坐下,脑海中又全是江鹤月为他做过的那些事。
他有些不耐的扯了扯领带,身边电话忽然响了起来,他拿起接听,电话那端传来江鹤月极为虚弱的声音。
“温栖迟,我已经说服了双方父母,他们同意我们离婚......”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