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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城毒妃不许逃小说

香林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砰!砰砰!!“敲个屁敲?都要死了还不老实!”“快埋快埋!埋完回去好拿钱!”京郊外的乱葬岗附近,几个小厮装扮的下人正在挖坑,坑里放着一具简单却封的死紧的棺材。此刻那棺材已经埋了一半的土,而棺材里则是还在发出砰砰砰的声音。外面的下人似乎完全不惧怕,依旧在不断的挖土。棺材里的声音持续了一盏茶左右,坑已经埋了一大半,终于,里面的声音停了下来。外面的人侧耳听了听:“啧啧啧,终于老实了。”“哎,你说这大小姐也真够可怜的,一辈子没享过什么福就罢了,就连好不容易赐的婚事都被抢了,一个此刻红衣出嫁,一个此刻白衣加身,哎。”“行了,别胡说八道!皇上赐的可是南家女,没说一定是她吧?你可怜谁呢?要我说,这不还是她自己没用?轮不到咱们可怜,只管办事拿钱,赶紧...

主角:南若晴南昭雪   更新:2025-06-01 03: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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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南若晴南昭雪的其他类型小说《倾城毒妃不许逃小说》,由网络作家“香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砰!砰砰!!“敲个屁敲?都要死了还不老实!”“快埋快埋!埋完回去好拿钱!”京郊外的乱葬岗附近,几个小厮装扮的下人正在挖坑,坑里放着一具简单却封的死紧的棺材。此刻那棺材已经埋了一半的土,而棺材里则是还在发出砰砰砰的声音。外面的下人似乎完全不惧怕,依旧在不断的挖土。棺材里的声音持续了一盏茶左右,坑已经埋了一大半,终于,里面的声音停了下来。外面的人侧耳听了听:“啧啧啧,终于老实了。”“哎,你说这大小姐也真够可怜的,一辈子没享过什么福就罢了,就连好不容易赐的婚事都被抢了,一个此刻红衣出嫁,一个此刻白衣加身,哎。”“行了,别胡说八道!皇上赐的可是南家女,没说一定是她吧?你可怜谁呢?要我说,这不还是她自己没用?轮不到咱们可怜,只管办事拿钱,赶紧...

《倾城毒妃不许逃小说》精彩片段


砰!

砰砰!!

“敲个屁敲?都要死了还不老实!”

“快埋快埋!埋完回去好拿钱!”

京郊外的乱葬岗附近,几个小厮装扮的下人正在挖坑,坑里放着一具简单却封的死紧的棺材。

此刻那棺材已经埋了一半的土,而棺材里则是还在发出砰砰砰的声音。

外面的下人似乎完全不惧怕,依旧在不断的挖土。

棺材里的声音持续了一盏茶左右,坑已经埋了一大半,终于,里面的声音停了下来。

外面的人侧耳听了听:“啧啧啧,终于老实了。”

“哎,你说这大小姐也真够可怜的,一辈子没享过什么福就罢了,就连好不容易赐的婚事都被抢了,一个此刻红衣出嫁,一个此刻白衣加身,哎。”

“行了,别胡说八道!皇上赐的可是南家女,没说一定是她吧?你可怜谁呢?

要我说,这不还是她自己没用?轮不到咱们可怜,只管办事拿钱,赶紧埋了,回去可是有二两银子呢!你不想要钱了?”

几人速度加快,突然,一旁的男人大吼一声,“这,这怎么塌陷进去了?”

“我这边也塌陷了!”

此刻,那原本埋了大半的棺材,周围的土突然就塌陷了进去,而仅仅只漏了一半的棺材板,突然开始肉眼可见的在他们的面前腐蚀!!!

不足一息之间,棺材板就被腐蚀了一半,露出了躺在棺材里面的人。

那本该已经是一具尸体了,此刻却睁着眼,宛若看一个死人一样的看着他,周三猛一对上那双睁着的眼,吓得顿时双腿一软,“鬼……有鬼,见鬼了……”

“怎么可能……刚刚明明,明明没动静了……”

眨眼之间,那棺材板已经被腐蚀的丁点不剩,躺尸的女人动了动身子,看了看由于一直捶打棺材而流血的五指和拳头,她眼底里迸发了浓浓的杀意。

那周三吓的要死,话都说不完整了,“我们,我们也是奉命办事,大小姐,大小姐饶命啊……”

然而,看着那从棺材里面一步一步走出来的人,另外三个小厮相互对视了一眼,想也没想就抓住了手中的铁锹,扬起来就朝着她砸了过去!

“大小姐,对不住了,今日我们几个不会让你活着回去的!”

刷!

若是换成以往手无缚鸡之力的南昭雪,压根躲不过去,今日还要再死上一遭。

可是如今,这张皮囊之下的正主已经死在了棺材了,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副灵魂,一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

“你们这些人,统统该死!”

没人看到,她的手中是如何出现一把匕首的,这是一息之间,就像是魔术一般,那匕首就出现在她的掌心,她身形诡异,闪身躲开了铁锹,反手之间,就划破了三个人喉咙!

刹那之间,鲜血如注,染红了她那一袭白衣。

扑通扑通!

三具瞪大眼睛来不说话的人已经变成了尸体,悉数倒下,地上跪着的周三已经被吓的当机,半个字也说不出了。

南昭雪一步一步的走向他,还未走进,鼻子里就闻到了一股子尿骚味,她嫌恶的蹙眉,“今日代替我大婚的,是不是南若晴?”

周三死死的吞了口口水,点头如捣蒜。

“战……战王昏……昏迷,派,派了七皇子代,代迎,已经,已经出门了,马上,马上就迎,迎回去了。”

南昭雪眼神泛着冰冷,没人知道此刻她内心真正的想法,“回去告诉南运程,我南昭雪很快就会回去跟他算算总账,叫他好好活着,等着我!”

现在,她还有更加重要的事。

这具身体,死前唯一的愿望,就是成为战王封天极的王妃,成为他的妻子,和他拜堂成亲,若是今天她不能帮助原主完成这个愿望,那么她的灵魂就会被身体排斥,踢出这具承品。

想她堂堂二十一世纪的军中医神,死于手下人的背叛,连灵魂都险些无处栖身,好在有至宝琉璃戒,可存千万之物,用血契召唤,她才重生在了这具身体之内,她必须活下去,才能找到回去的法子,杀了那些叛主之人!

所以这具身体,她要定了!

今日这王妃的位置,她也要定了!

南昭雪拉过这几个小厮运送她棺材而来的马车,直接用匕首砍断了马车,解了马,翻身而上,直奔京城!

她现在,要去抢婚!

战王府——

今日的战王府,挂满了红帆,好不热闹。

火红色的帷幔挂满了府外,就连门外的下人,穿着的都是暗红色的衣裳。

负责迎亲的管家,今日也难得穿了红色,在门口焦急的来回查看。

终于,一匹枣红色的大马迎头而来,身后跟着一顶八人抬的软轿,一路上虽没有铜鼓喧天,可也红红火火。

阵仗不大,礼数却周全。

申管家急得一拍大腿,“可算是到了,再晚,就要错过吉日了。快快快,让里面的人准备起来,让冷风把公鸡抱到大堂,准备拜堂!”

“是。”

安静的战王府,顿时忙了起来。

不多时,高头大马停在了府外,马上的男人穿着红衣,绑了一个红色大花,利落的翻身下马,把那大花取下来交给了申管家,“管家,人本王已经替六哥迎了回来,就在花轿里,这剩下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回七王爷,都已经安排好了,今日之事,辛苦王爷了。”

“要说辛苦,也得六哥亲自开口,我进去瞧瞧六哥,剩下的流程,你安排就好。”

话落,男人迅速进入府中,便是连一眼,也未曾再看向那花轿。

今日,本就是走个流程,要娶之人,也不过就是拿来冲喜罢了。

是以,根本没人在乎花轿里面的人。

尤其是女方家的操作,要不是圣旨在前,战王昏迷生死攸关在后,这场大婚,本就是要取消的。

花轿内,女子一袭火红色的喜服,衬托的那张小脸越发的白净,她今日上了浓妆,格外的好看,宛若一朵清秀粉嫩的桃花。

握着喜帕,女子的脸上满是笑意。

就在花轿即将被迎进站王府门口的时候,一辆疾驰的黑马呼啸而过,直愣愣的冲进了抬花轿的人群之中!

“让开,快让开啊!”

“啊!”


扑通!

砰!

花轿外的喜婆惊叫一声,只来得及自己跑开,那马儿就已经撞在了花轿上,巨大的力道直接撞翻了众人,也翻了花轿,一身喜服的南若晴就这么骨碌碌的从花轿中摔滚了出来!

一场鸡飞狗跳正在上演。

骏马撞翻了花轿,但是马匹上的女人,却是在最后一刻利落的跳下了马,宛若一只高傲的凤凰,稳稳当当的立在了土地之上。

南昭雪跳下马匹,直接跨越那破败的马车,一步一步走到了站王府的门外。

看着战王府那三个大字的牌匾,她满意的勾了勾唇角。

申管家被眼前一幕给惊呆了,立刻大手一挥,门外的侍卫立刻上前,“你是何人?胆敢在我战王府门外阻挠大婚,好大的胆子!”

南昭雪立在申管家面前,一字一句清澈有力,却砸晕了在场所有人。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南昭雪!”

申管家眼睛顿时瞪得无比之大,“什么??”

南昭雪,不是已经死了吗!?

南昭雪站在战王府门外,一袭只有死人才穿的白衣,身上更是沾染了腥臭的血迹,满身狼狈不堪,可是那双眸子,却比天上的太阳还要来的亮堂,让人不敢忽视。

她站在混乱之中,一袭染血白衣,看呆了众人。

完全忘记了反应。

清楚的看到申管家眼底的怀疑,南昭雪唇角一勾,喉间溢出了一声冷笑。

“我,才是他封天极今日要娶的人,南昭雪,你们,是聋了吗?!”

她的声音冰冷如水,就好像是冬日的寒冰,一出口,就让人浑身打了一个冷颤。

申管家自然是知道今日嫁来王府的不是南家的大小姐,因为南家的大小姐在昨天就已经自杀而亡!

替嫁也是提前通知的!

他没有见过死掉的大小姐,只是派人去看了一眼,此刻,眼前这个一袭白衣,沾染鲜血的女人,难道真的是南昭雪?

刚从马车里面爬出来,被砸的浑身疼痛的南若晴听见这句话,完全呆住了。

仿佛是能够听得懂她内心的想法一般,南昭雪眼神一闪,就看到了一身喜袍的南若晴,她一把抓住了南若晴的衣裳,“呦,妹妹,好久不见啊?”

南若晴吓得吞了口口水,声音细弱蚊声,“我,我不认识你……”

“不认识?”

“呵……”

南昭雪眼神一狠,直接猛地出脚,谁都没料到,南昭雪直接一脚就踹在了南若晴的小腿上,扑通一声,那穿着喜服的新娘子就生生的给南昭雪跪了下去!

“啊!”

南若晴疼的大叫一声,“放开我!”

南昭雪掏出了腰间带血的匕首,毫不留情的横在了南若晴的脖颈上,一只脚踩着南若晴,白衣上的血迹让人望而却步,她抬手,一把扯开了南若晴头上的红盖头,露出了里面那张清秀的脸。

“这张脸是不是南昭雪,申管家应该很清楚吧?”

申管家脸色骤然一变。

絮儿见自家主子被如此对待,吓破了胆子,当即哭了出声,“大小姐,大小姐饶命啊!这件事真的跟二小姐没关系,大小姐你快放了二小姐……”

被踩在地上的南若晴面如死灰,好不容易筹划得这个局,如今彻底泡汤了。

南昭雪望了望她那张比死还难看得脸,冷哼了一声,好整以暇的收回了匕首,“申管家可听清了我的身份?”

“现在,我可以进去继续拜堂了吗?”

申管家脸色难看至极,今日的事已经超乎了预料,本该死了的人活了过来,还来抢婚,他怎么知道到底该不该让这个女人进?

就在这时,申管家的身后传来了一道厚重的声音,顿时解救了他。

“老申,让她进来。”

“找块红布,给她换上,这身白衣,太不适宜了。”

申管家一愣,立刻转身回复,“是。”

来人正是刚刚代替封天极迎亲的封天彻,此刻听闻门口的闹剧,特来处理。

“来人,准备一块红布,给这位姑娘裹上。”

南昭雪看着突然出现的七王爷封天彻,眼神一闪,“不必,这眼下,不是有现成的吗?何必舍近求远?好歹也是王爷的大婚,太寒酸了,传出去怕是也不好听吧。”

顺着南昭雪的目光,众人都看向了被南昭雪踢跪了的南若晴。

这个女人,该不会是……

封天彻也没料到,南昭雪竟然真的做出让人震惊的事,她直接上手,抓起了南若晴,“我的好妹妹,你是要自己脱呢,还是我来帮你脱?”

这一身大红色的喜服,本就是该是她的!

太后亲赐,如今穿在这个女人的身上,看着还真是别扭!

南若晴傻眼了,“你,你不能这么做……”

南昭雪冷哼了一声,“我为何不能这么做?你们都能合谋杀我,我扒你区区一件衣裳,又算得了什么?”

南若晴死死的握紧了拳头,指甲几乎嵌进了皮肉里,“南昭雪,你不要欺人太甚!”

南昭雪冷笑,一步一步靠近南若晴,脸色的神色宛若在看一个死人。

“我欺人太甚?”

“真是好笑!”

“身为嫡长女,你们欺压我,让我活的不如一条狗的时候,怎么不说我欺人太甚?你们夺我婚约,想将我活活打死的时候,怎么不说我欺人太甚?你们大婚当日,将奄奄一息的我活埋的时候,怎么不说我欺人太甚?!现在,你说我欺人太甚?”

刷!

每一条控诉,都让人心惊胆战。

南若晴心虚的后退,却被南昭雪直接抓住领口,“看来,你想让我帮你脱,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话落,南昭雪直接大手一挥,生生扯掉了喜袍的扣子,一个用力,就把衣裳从南若晴的身上给扒了下来!

没有任何一个人阻止。

因为如今的南家,早就不是鼎盛时期的南家了,不过是一个破败的商户,没了恩宠的皇商,还不如一个五品小官。

自然不会有人去插手。

若不是为了冲喜,怎么也不会轮到这样身份的南昭雪,嫁给堂堂战王。

是以,无人阻止,任由南昭雪扒下了南若晴的红色喜服,最后套在了自己的身上。内里,南昭雪用了回形针代替盘扣,稳稳当当,妥妥帖帖。

“姐姐,我真的不知道,他们说你染了疾,已经没气了,为了南家,我逼不得已才……姐姐,我是你的妹妹,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被扒了衣裳,南若晴干脆直接倒在地上捂脸哭泣,柔弱的样子顿时引得不少人侧目。

而听说南昭雪染了疾,吓得很多人都下意识的离她远一点。

便是申管家,也后退了一步,担心南昭雪进入王府,会加重王爷的伤势。

南昭雪直接一脚就踹了过去,“闭上你的嘴,否则,我也让你尝尝活埋是什么滋味!”

“啊!”

南若晴再度被踹了一脚,气的脸都黑了,“南……”

“闭嘴!”

南昭雪一个眼神,宛若千万死尸,吓得南若晴浑身一抖,半个字也不敢说了。

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南昭雪大步跨入了战王府,“不想错过吉时,就尽快拜堂。”


南昭雪就这么孤身一人,穿着一袭喜服进入了主堂。

皇帝自然是不会在的,高堂之位空悬,也没人堪当长辈,长辈之位空悬。

整个拜堂大殿,宾客们也寥寥无几,身份最高的,当属已经坐下的七王爷。

南昭雪刚刚站定,就见一高大男子手中捧着一只红冠公鸡前来。

一看到那公鸡,南昭雪的脸瞬间就黑了。

“你们,就让一只公鸡陪我拜堂?封天极呢?”

申管家本就觉得此女太过于嚣张,此刻终于忍不住,“够了!我家王爷昨夜毒发,此刻昏迷不醒,性命堪忧,如今已到吉时,你还是尽快拜堂吧,误了时辰,耽误了我家王爷,你罪无可恕!”

毒发?

怪不得了。

“只有无能之人,才会把生的希望交到迷信的手上。与其相信冲喜能救他,你不如相信我。”

“带我去见封天极,我能救他,我南昭雪的大婚,自然是要和人拜堂的。”

南昭雪就站在那,自信就那般围绕着他,让人似乎真的能够相信她可以救人。

申管家握紧了拳头,封天彻瞬间起身,“好大的口气,连太医院都没法子的事,你一个小姑娘,能有什么办法?”

南昭雪挑眉,“太医院没有,是那些人废物,你与其在这里跟我废话,不如现在就带我去救人。”

“我是他的妻子,我俩生死同命,害死了他,对我没有一点好处,相反,封天极若是活了过来,我就是他的救命恩人,这点账,我自会算。”

封天彻死死的攥着拳头,突然上前一步拉住了南昭雪,“你最好不要骗我,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话落,他几乎拽着南昭雪出了大殿。

申管家一惊,“七王爷!”

他连忙追了上去,封天彻已经朝着晨夕殿而去。

一盏茶之后,南昭雪站在了封天极的床边。

床上的人已经进气多,出气少了。

靠着人参,还吊着一口气。

见到她来,医院子七八个太医纷纷诧异至极。

本该出现在前厅的新娘子,怎么会出现在这?

而且,还如此狼狈。

南昭雪全然不在乎这些,心口松了几分。

只要人还有一口气,她就能够从阎王爷那把人给拉回来。

没有废话,南昭雪直接开口,“人走,药箱留下,封闭房门,我要救人。”

一屋子太医,谁也不信,尤其是院判张太医,他刚想开口,封天彻就已经抬眸,吓的他半个字也不敢说,连忙放下了身上的药箱。

一息之间,房间人走箱留,只剩下南昭雪,封天彻和昏迷的封天极。

南昭雪蹙眉,还未开口,封天彻就知晓她要说什么,“要么我留下,要么,我现在就杀了你。”

……

在死亡面前,南昭雪选择了怂。

“留下可以,一会闭嘴,一个字不要说,一个字不要问,我要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听明白了吗?”

封天彻蹙眉,随后点头,“好。”

南昭雪深吸了一口气,假装去药箱拿药,私下则是从自己的琉璃戒中,取出了一枚琉璃丹,能解万毒,救命神丹。

看着那自己都舍不得吃的丹药,南昭雪肉疼的把丹药给塞进了封天极的嘴里。

然而,封天极似乎有极强烈的排斥,丹药进嘴就是死死不吞,南昭雪急了。

再耽误下去,他这最后一口气也没了。

想也没想,南昭雪直接用最快的办法,低头,覆上他的嘴唇,把药送了进去,微微一卷一送,就将那丹药送进了封天极的喉咙里。

一抬头,就看到已经看呆了的封天彻。

她没有任何的尴尬,直接吩咐,“拿茶盏来,六个。”

封天彻吞了口口水,忍住心中的思绪,按照南昭雪说的做,一个闪身,就看见南昭雪这会已经爬上了床,骑在了自家六哥的身上!

封天彻傻眼了,“你!”

南昭雪挑眉。

刚才她就觉得封天彻的眼神不对,如今更甚,这个男人难道害怕自己吃了封天极吗?

思及此,南昭雪就越发的想要气气这个人,她直接一把扯开了封天极的衣裳,三下五除二的,几乎把封天极扒了个精光!

……

封天彻已经傻眼了!

尤其是南昭雪盯着封天极的胸膛流口水的模样,他死死的攥紧了拳头,这一刻无比的后悔自己为何要相信这个女人!

南昭雪不是故意的。

但是不可否认,这封天极的身材,实在是太好了!

她这个人有个毛病,就是格外喜欢身材这种东西,封天极虽然说是个病秧子,可是这身上的肉,结实有弹性,八块腹肌若隐若现,马甲线更是好看到爆。

南昭雪本来就是想气气封天彻这个防她跟防贼一样的七王爷,没想到倒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

看到封天极这身材,南昭雪吞了口口水。

这下子,不光是原主的愿望了,她怎么也得把人给救活,救活了,这家伙可是她白捡来的男人。

想想南昭雪就觉得美,连忙拿出一卷银针,手指灵活留恋的摸着那结实的胸膛,实则每一根银针都落下有力。

封天彻嘴角微抽,他总觉得自家六哥被调戏了,但是人家又在一本正经的落银针,反倒是没什么说的。

没人注意到,原本昏睡的封天极,因为某个女人在自己身上的胡作非为而抽了抽眼角。

他是昏迷了,可不代表他的意识也昏迷了。

他清楚的知道,现在有个女娃娃骑着他的腰,正在一本正经,光明正大的,调戏他!

二十几根银针落下,封天极的身体很快就起了变化,六个茶盏分别放在头部,双手,双脚,以及腰部的位置。

一盏茶后,那些银针肉眼可见的变黑,更是有类似于血液一样的东西,从银针的顶端冒出来,滴落在茶盏里,但是那血液不是红的,而是黑色的。

封天彻看的乍舌,南昭雪却是松了口气。

紧接着,南昭雪开始给封天彻的各个穴位按压,把毒素悉数赶到银针附近。

接连半个时辰,南昭雪的动作都没停,她额头滴落的香汗,悉数落在了封天极的身上,最后被吸收进去。

就在南昭雪救人之际,院子里逐渐开始变得有些嘈杂,繁乱的脚步声进入了院子,不多时,就传来了一个女子威严的声音。

“简直是放肆!!!”

“里面的那位是大楚的战王,岂由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靠近?若是王爷出了什么事,你们担待的起吗?还不把人给本宫拉出来!”

听到这个声音,封天彻脸色一紧,“糟了,是珍贵妃。”

珍贵妃?

南昭雪调动脑海中的记忆,终于想起了珍贵妃这个名字。


珍贵妃是封天极的母妃,准确的来说,是养母妃,封天极的生母只是一个宫婢,生下她之后就撒手人寰,后来是珍贵妃收养了封天极。

传闻珍贵妃格外的疼爱这个儿子,自小就把他看的跟个眼珠子似的,当然不肯让人随意触碰。

尤其他中毒之后,珍贵妃更是愁的夜夜睡不着。

可今日,封天极大婚,作为养母,她怎么这个时候才出现?

“七王爷,拦住她,我还需要一炷香的时间,不能被任何人打扰,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想必你也能够看到,封天极这肉眼可见的恢复速度。”

封天彻自然是看得出来,封天极的脸色好转。

他的内心有激动有担忧。

如今他真的是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本王拖住就是,你务必要救活六哥,否则,别说是你的脑袋,你们南家全族,包括本王都要受到牵连!”

……

“儿臣见过贵妃娘娘。”

看着身高八尺,体型壮阔挡在门外的封天彻,珍贵妃的脸色难看的紧,“老七,让开。”

封天彻双手背于身后,脸色坚定,“还请娘娘相信彻儿这一次,彻儿不会害六哥,她真的有办法能够救人。”

珍贵妃气急,上去扬手就给了封天彻一巴掌,“封天彻!区区一个贱丫头,她什么身份你不知道吗?!她若是害了天极,杀了她整个南家都不够赔!”

封天彻挨了一巴掌,眼神划过了一道冷意,“太医院都放弃了,没有办法了,这是最后的希望。”

“希望?你怎么知道她不是为了害天极?!让开!本宫绝对不会让这个女人碰天极!她不配!”

封天彻蹙眉,“能不能救,再等一炷香,一炷香之后娘娘就知道了。”

“封天彻!我命令你让开!”

“本王不让!”

一时间,整个院子的人都吓得不敢说话。

封天彻是陛下亲封的七王爷,幼年就陪着六王爷封天极一起征战沙场,性子急躁,也就只有封天极镇得住,要不是珍贵妃是封天极的母妃,他怕是早就不给面子了。

因此,面对如此的执拗的封天彻,便是珍贵妃也不敢硬闯。

此刻,屋内的南昭雪就坐在床边,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封天极,终于,那双长睫之下的凤眸缓缓睁开。

对上南昭雪,他的眼神混沌了那么一刻,眨眼之间就清明了许多。

南昭雪松了一口气,唇角一弯,“你倒是有个不错的弟弟,要不是他,你今天可就真的凉了。”

封天极想动,却发现浑身都动弹不得。

“我没拔针,你可别强行动弹,好不容易把你的小命拉回来,若是你现在强行动弹的话,我就得前功尽弃。”

封天极眨眨眼,南昭雪已经身子一翻,又骑在了他的腰上!

!!!

封天极顿时瞪大了眼睛,南昭雪的小手已经攀上了他的胸膛,有一搭没一搭的划着,“怕什么?我给你拔针,又不会吃了你?”

南昭雪的确是给他拔针,但是她速度极慢,就像是在欣赏一件上好的宝贝,封天极被她看的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这个女人,到底知不知道礼义廉耻!

趁着他昏迷给他喂药,不要当他不知道!

居然还敢故意挑衅他!

十三根银针,拔了十二根,南昭雪故意留下一根,准备跟这个男人谈判,“封天极,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就是南昭雪,我没死,南家的人想要战王妃之位,想要拿到你的白虎令,我不从,不想和他们合作,他们才换掉了我,今天差点把我活埋。”

“我救了你的命,我不求你像救命恩人一样对我,但是我这人一向傲气,受不了委屈,我也不是非求着嫁给你,但木已成舟,我能保证你从今以后活到一百岁,你也得保证我安安稳稳做好这个战王妃。”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南家为了白虎令牌,算计你,算计我,咱们合作,查清楚背后主使,你找到谋害你的人,我做完我的事,咱们就一拍两散,我想什么时候走你也不能拦我,能不能做到?能的话,你就眨眨眼,不答应的话,你现在就去死……啊!”

南昭雪感觉身子一个晕眩,原本不能动弹的男人,居然捧住了她的腰肢,天旋地转之间,她已经被男人抱在了腿上,躺着的男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起来!

南昭雪顿时瞪大了双眼,“你怎么……”

封天极直接低头,准确无误的噙住了南昭雪的唇瓣,一口咬了下去!

“啊!”

南昭雪疼的惊叫一声。

男人已经快速的放开了她。

不用摸,光是唇瓣里的腥甜,南昭雪都知道自己的唇瓣被这个男人一口咬破了!

南昭雪怒了,“该死的,你想死吗!”

封天极眼神邪魅冷漠,“本王这个人,向来不喜欢吃亏,你占了本王的便宜,本王占回来,有错吗?”

南昭雪顿时就想起了自己给他喂药的动作,她脸色一拉,“我那还不是为了救你?”

“本王也是为了救你。”

“你救我,你救个……”

南昭雪的话头一顿,突然就停了下来。

封天极唇瓣一勾,“看来,你已经发现了。”

南昭雪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这身喜袍,“你不怀疑,是我故意要害你?”

封天极轻笑一声,“这身衣裳,本来不是穿在你身上的,不是吗?”

……

“呵,南若晴是怕你死不透,才在这件衣裳上都藏了毒,险些算计了我。”

封天极眼底都藏着几分笑意,“所以啊,本王的血可是你这种毒的克星,你应该感谢本王。”

南昭雪只觉得嘴疼,“那你咬你自己就行了,你咬我干什么!”

封天极俊眉一挑,“不公平,本王说了,本王不喜欢吃亏。”

……

“你怎么能动的?我的银针根本就没……”

南昭雪的话还没说完,就注意到了床边的最后一根银针。


封天极轻笑,“本王的内功无人能及,不过一根银针罢了,逼出体外就是了。”

南昭雪险些被气笑来了,“你刚刚还在死亡的边缘,你难道就不怕强行运功会让你再度毒发吗?”

这个男人,还真的是太过于嚣张了些!

“本王体内的毒,已经被你清出了一大半,本王还怕什么?再说了,有这么一个神医在本王身边,自然是不会让我死的。”

……

这男人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以为她会一直救他?

要不是原主对这个男人不知道哪里来的爱,她压根就不打算出手,还浪费了她那唯一的一颗最珍贵的丹药。

封天极已经认定了,这个女人对他不会有什么危险,便也轻松了几分,“看见那边的衣裳了吗?帮本王拿过来,本王要更衣。”

南昭雪蹙眉,“我又不是你的丫鬟!”

“午时过完,还有最后一盏茶,你确定你还要再继续浪费时间吗?”

南昭雪一愣,他的意思是?

“你来救我,不就是想要和我拜堂吗?走,我们去拜堂。”

就在门外气氛陡然的时候。

吱呀——

房门被推开,男人壮阔的身子一步一步跨出了门槛。

“天彻,喜服脱下来。”

封天彻还没来得及回头,就听到了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几乎让人热泪盈眶。以至于他都没有听清楚男人的话。

看到封天极好好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封天彻眼圈都红了,一把抱住了封天极,“六哥!你醒了!你真的醒了!吓死我了!”

南昭雪看着刚才还霸道的不可一世的七王爷,现在就像是个孩子一样,连哭带笑的抱着封天极,嘴角抽了又抽。

她撇了撇嘴,眼神对上了珍贵妃的眸子。

那一刻,女人眼底的震惊和冰冷令她心口一顿。

不过仅仅一瞬,女人就红了眼,满眼的心疼和惊喜,她捂着嘴,又喜又怕的走进,“天极,真的是你吗?”

封天彻被封天极推出怀抱,还红着眼,却是让开了一条路,给封天极和珍贵妃留空。

“母妃,是儿臣,儿臣醒了。”

珍贵妃眼底的泪珠就像是珍珠一般,刷刷的落下,“没事就好,吓死母妃了,连太医院都放弃了,母妃以为你这次……”

她那慈爱的样子,让南昭雪险些以为自己刚刚看错了。

但是她内心的直觉在告诉她,这个女人,可没那么简单。

刚才她在外面句句不配,句句贱女,她可是听的一清二楚。

一众的太医都惊呆了,谁都没料到他们已经放弃了的战王,怎么就突然醒了过来,因为,那个女人吗?

封天极扶正珍贵妃,拉过了想要化作透明的南昭雪,“母妃,儿臣之所以能够醒过来,都是雪儿的功劳,是她救了我。”

珍贵妃泪眼婆娑,“是母妃不对,母妃还以为,还以为南小姐要伤害天极,还好,还好母妃没犯下不可饶恕的罪……”

封天极眼神一闪,“母妃,日后可要改口了。”

珍贵妃一愣。

封天极揽着南昭雪的肩膀,“她,南昭雪,日后就是我封天极的妻子,是这战王府唯一的女主人。”

“雪儿,还不拜见母妃?”

南昭雪嘴角微微一抽。

雪儿,他叫的真是恶心。

不过,她还是坚持把这场戏给演下去,她微微一俯身,“儿媳见过母妃。”

珍贵妃的手就那么呆愣在了半空中,眼神看着面前这个女子,目光复杂,眼底深处却是啐着一股骇人的冷意。

“老七,喜服,你不脱,还等我给你扒下来吗?”

封天彻一愣,听见了自家六哥的话,他莫名就想起了南昭雪扒南若晴喜服的利落,他浑身一震,连忙脱下了身上迎亲穿的红色喜服。

封天极往身上一披,那俊朗的容颜搭配上火红色的喜服,越发的邪魅,南昭雪不禁感叹,这男人生的,是真的不错。

尤其是男人大手一勾,拉住了她的小手,霸道又邪魅,“有什么事,之后再说,本王现在,要去跟本王的王妃拜堂。”

望着那双大手,南昭雪突然有点明白,原主为何到死都想嫁给这个男人了。

前厅已经闹成一粥锅,来的宾客们谁也没想到,竟然能看这么一出热闹。

申管家忙得不可开交,刚刚南家人把南若晴给接回去,他也没有阻拦,反正给王爷冲喜的人有了,至于是哪个,他也不在意。

南若晴识趣,还省得他费事。

正招呼着宾客,忽然听到有人低呼,但见抄手长廊上走来几个人。

其中一对男女,都穿着大红喜服,格外引人注目。

新郎乌发如墨,肤色极白,如薄瓷般细腻,眉毛英挺,幽深的墨眸沉沉似隐了刀光,只一眼扫来,就让人不禁摒住呼吸。

不是战王又是谁?

老天!

这……战王没事了?

申管家愣了片刻,不禁老泪纵横,匆忙跑过去行礼。

封天极沉声道:“收拾一下,本王要和王妃拜堂。”

申管家抹抹泪,意味深长地看了南昭雪一眼,迅速去安排。

重新来到前厅,南昭雪心里舒畅不少。

对着这么好看的男人,比对着那只公鸡强多了。

珍贵妃上座,脸上荡起温婉的笑意,美眸中满是温情,像极了慈爱的母亲,看着自己的儿子成家立业。

南昭雪目光微扫,准确无误的瞧见她广袖下用力交握的双手,指关节都有些泛白。

咦,这个女人,有点意思啊。


封天极脸上带笑,平时不苟言笑的人,此时笑起来闪瞎人的眼。

看他这态度,像是很满足这门亲事。

看热闹的人互相对视几眼,都觉得这个南家小姐可真是不简单。

当众抢婚不说,还真的被她救醒战王,难得的是,战王还亲自来和她拜堂。

拜完之后,正要送入洞房,南昭雪却站着不动。

“怎么?”封天极微挑眉。

“还有件事没办,”南昭雪抬手掠了一下头发,眉目带笑,却透着清冷。

“刚刚那只要和我拜堂的公鸡呢?”

封天极:“……”

“有点饿了,宰了给我炖汤吧!”

众人:“……”

封天极微微一怔,轻声笑:“按她说的做!”

南昭雪这才满意地去洞房,封天极也不想应付这些宾客,转身要走,珍贵妃开口叫住他:“天极!母妃有话跟你说。”

南昭雪脚步停都没停,对这个虚假的女人,她半点兴趣也没有。

回到房间,南昭雪微吐了口气,自从醒过来,她一刻未曾停歇,刚才又给封天极治伤解毒,也是件极耗费心神的事。

这身体……总归还是太弱了,伤也真不少,可见平时日子过得不怎么样。

想想也对,要是过得好,怎么会落得被活埋的下场?

尤其这身体和她的灵魂还不能完全融合在一起,现在只是和封天极拜了堂,杀身之仇还没有报。

看来,一切都得抓紧。

她从琉璃戒里取颗药丸吞下,闭眼运气,感觉到细小的伤被慢慢修复,她的气色也肉眼可见的好起来。

封天极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么一副场景。

女子穿着大红喜服,黑发散开身后,眼睛微合,嘴角微翘,从容又淡漠。

她的肌肤似雪,不再像刚才那般没有血色的苍白,而是莹润光洁,整个人似乎都在发光。

封天极眼底深处飞快闪过讶然。

“看够了吗?”南昭雪闭着眼睛问。

封天极轻笑:“没有,本王的王妃,本王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南昭雪吐出一口气,睁眼看他,那一刹那,眼中锋利似冰凌。

“王爷最好记着,我和你,是合作的关系,做你的王妃也仅仅是合作的一部分,可别表错了情。”

封天极差点气笑,这女人真是过河拆桥的一把好手。

“王妃刚刚与本王拜过堂,这么快就翻脸了?真是无情,”封天极声音轻飘飘的,像雪花落入脖颈,激起一阵凉意。

“无情有什么不好?”南昭雪挑眉笑,“无情才不会有贪念,不会伤神,利益才能更长久,王爷,不会连这个都不懂吧?”

她跳下床,对着镜子束发,古人的发式她是不会弄,干脆束个高马尾,利索英气。

封天极盯着她的后背,目光中满是探究。

恰在此时,有婆子来送鸡汤。

南昭雪坐在桌前,也不招呼封天极,自顾吃起来。

别说,这鸡汤熬得非常不错,香浓味美,喝下去身上顿时暖洋洋。

她喝得一滴不剩,转身又到衣柜前找出一套劲装。

封天极提着一口气,看着她这一系列操作,实在忍无可忍:“你要干什么?”

“当然是去报仇,”南昭雪头也不回,直接解开别针,取下腰带,就要脱外面的红袍。

“你,住手!”封天极快被气死了,“你刚刚还说,与本王只是合作,现在又当着本王的面宽衣,你到底知不知道羞耻?”

南昭雪莫名其妙,这外袍里还有中衣,她又没有脱光,相当于只是换个外套,怎么就不行了?

还扯到什么羞耻!

她动作不停,转身看封天极,目光挑衅:“王爷可以出去,你站在这里不走,我怀疑你是故意的,见我换衣却不知回避,到底是谁不知道羞耻?”

封天极七窍生烟,南昭雪气死人不偿命地说道:“哦,对了,王爷的毒刚解,可能还有一点点残留,又中毒许久,身子骨娇弱不堪,记得千万别动气,否则气坏了身子,伤了根本,那可就不妙了。”

她说到最后两句的时候,目光往下一移,落在封天极的小腹下,颇带几番玩味。

封天极顿时感觉小腹一紧,一种莫名的感觉迅速漫延,他一甩袖子:“真是……真是!”

看他大步走了,南昭雪敛了笑意,飞快换好衣裳。

这衣裳是封天极的,纵然她身材高挑,对她而言也是大了些,不过不要紧,她略加改动,紧住腰带,照样英姿飒飒。

她大步走出院子,一路到府门外,找到她骑来的马,策马直奔南家。

珍贵妃手抚着额头,坐在马车里,还没走多远,窗外嬷嬷声音低沉回禀:“娘娘,刚才王妃骑马出府了。”

珍贵妃怀疑自己耳朵出毛病了:“什么?你再说一次!”


珍贵妃从车窗里探出头往后看。

果然看到一道影子骑在马上,眨眼就穿过路口不见了。

她气得抓起手边的引枕,狠狠一砸:“简直放肆!这样的下贱女,不懂礼数,粗鲁不堪,真是不知所谓!”

嬷嬷垂首安慰:“娘娘不必如此生气,为这样的人不值得,她嫁入王府,不也得听您的话?总归是逃不过您的手掌心。”

珍贵妃心情略好了些:“说得也对,三日后是进宫谢恩之日,本宫要给好好她立立规矩。”

“是。”

南昭雪对此事一无所知,策马来到南家门前,门上挂着的两盏大红灯笼在夜风里飘来荡去。

她勾唇冷笑,一扬手,鞭子把两盏灯笼卷下来,“砰”一声打了个滚,烧成一团火。

门上的家丁听到动静出来看,大怒道:“什么人?如此无理,胆敢在此放肆!”

南昭雪翻身下马,看都不看他们一眼,直接往里走。

两名家丁撸袖子,骂骂咧咧:“哪来的不知好歹的东西,竟然敢在此处撒野,也不打听……”

“啪!啪!”两声鞭子脆响,抽在两人脸上,他们惨叫着捂住脸,瞪大眼睛仔细一看,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

“你……大小姐?!”

“滚开!”南昭雪一眼扫来,阴沉沉的目光如同罗刹,看得他们心头一哆嗦。

愣神的功夫,南昭雪已经大步往里走,不见踪影。

她想着先找原身的父亲,南运程。

钉入棺材,活埋,让原身心里积存了太多怨气,不说个清楚,不报这个仇,是难以平复的。

她大步来到南运程的书房,书房里黑着灯,并没有人。

她推门进去,手持火折子四处看看,从暗格中找出一枚令牌,直接放进琉璃戒,又找出几张银票、信件什么的,但凡觉得有用的,值钱的,都一股脑儿塞进去。

随即手一扬,火折子划出弧线,落在书架子上,火光四起。

她转身离开,去找南若晴。

后面很快传来惊呼声,大喊走水了。

南昭雪头也没回,还没到南若晴的院子,就听到一阵叫喊声。

“打,往死里打!”

“小贱蹄子,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敢对二小姐无礼,真是反了!”

“奴婢没有对二小姐无礼,只是想问问二小姐,我们小姐现在人在何处,奴婢也好跟着去伺候……”

“啪!”一声耳光脆响,“混帐!你还敢顶嘴,你还想问问二小姐,你也配!继续打,打到她断气为止!

素云,你给我听清楚了,二小姐才是府里的主子!”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我们小姐才是……嫡出的大小姐,刘嬷嬷,不许你……对大小姐不敬,啊!”

南昭雪记得,她有两个贴身丫环,素云和碧月。

她心头猛地一缩,快步进院。

院子里点着灯,火光跳跃,映着树下暗影中的人,面容扭曲,如同恶鬼。

两个家丁手里执着鞭子,正在抽打捆在树上的一个小丫环。

小丫环身上衣裳上满是血痕,头发散乱,额角的头发混着汗和血,贴在脸上,触目惊心。

刘嬷嬷双手叉腰,脸上的肥肉直颤,还在破口大骂:“小贱蹄子,还敢嘴硬!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这南家究竟谁才是最尊贵的小姐!”

“我们小姐……才是……正经的嫡小姐……”素云痛得浑身发抖,还在不甘的反驳,一字一字,说得艰难却清晰。

“没吃饭吗?给我使劲儿打,看她还敢犟嘴!”

刘嬷嬷撸起袖子,露出蒲扇一样的巴掌,咬着后槽牙就去抽素云的脸。

手还没挨上,突然一阵疾风踢向她后腰,一下子把她直接踢飞!

她还没明白过来,就觉得眼前事物一转,紧接着重重地摔到地上,骨头都要碎了。

南昭雪甩开鞭子,一左一右,把两个家丁抽得大叫几声跳着退开。

“素云!”她低声唤,浓烈的血腥气冲入她鼻孔。

素云眼睛被血和汗糊住,看不真切,恍恍惚惚见眼前人影晃动,听声音是南昭雪,她愣了愣,用力眨眨眼:“小姐……小姐?”

素云嘴巴扁了扁,努力想忍住,但眼里大颗大颗的泪砸下来,用力抽抽鼻子:“奴婢不怕,奴婢不怕,奴婢知道,小姐一定没事!”

刘嬷嬷躺在地上目瞪口呆,她疼得抽气,想要爬起来,腰上痛得要命,根本动弹不了。

“来人呐!杀人啦!来人啊……”

那两个家丁对视一眼,握着鞭子就要过来。

素云急声道:“小姐,老爷和柳姨娘都在二小姐屋里,您要小心些,老爷很生气。”

“我也很生气,后果比他还严重,他不找我,我还要找他,”南昭雪从腰间抽出匕首,割断绳子。

“素云,别怕,看你家小姐怎么收拾这些猪狗不如的东西,睁大眼睛看着,小姐给你报仇!”

素云扬着小脸,眼睛光亮,她觉得,她家小姐不一样了,好有气势!

“好。”

“小姐小心!”

南昭雪头也没回,素手握着匕首,往后一刺!

鲜血喷涌,两个家丁举着鞭子,缓缓低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不相信这是自己的血。

“扑通”两具尸首栽倒。

刘嬷嬷瞪大眼睛,看着南昭雪慢慢向她走过来,刀尖上还滚着血珠。

“你……你要干什么?”

“你刚刚不是喊了吗?杀人了,本小姐怎么也得随你的心愿,杀两个让你看看,你说是不是?”

刘嬷嬷满目惊恐,双手撑着地,看着南昭雪举起的刀,吓得猛地一闭眼。

此时,一声暴喝传来:“逆女!还不住手!”


刘嬷嬷听到这一声,总算松了口气。

但让她震惊的是,南昭雪像没有听到一样,雪亮的刀光闪过,刘嬷嬷惨嚎着晕死过去。

南昭雪废了刘嬷嬷的手,这才转身,看向从屋子里走出来的两个人。

男的身材高大,白肤黑须,眉眼俊美,穿着蓝色锦袍,显得俊逸风流。

正是这身体的父亲,南运程。

他身边的女子是他的爱妾阮姨娘,容貌娇美,眉眼和南若晴有六七分相似,头上戴着华美精致的宝石头面。

南昭雪眉梢都没有动一下,嘴角勾出一丝冰冷的弧:“怎么?不在屋里躲着了?”

南运程火气上头,拧眉看着这个最让他讨厌的女儿。

穿着一身劲装,高束头发,露出漂亮而锋利的五官,眉梢微扬,目光冷冽,浑身都透着肃杀之气,她手里的刀尖还滴着血珠,无声渗入泥土。

南运程眼中闪过震惊,这和他印象中的怯弱胆小的女儿完全不同!

“你……你这个逆女,竟然敢在此行凶,还有没有把我这个父亲放在眼里?”

南昭雪冷冽目光直刺他眼底:“父亲?你有资格做我的父亲吗?我被钉入棺材活埋的时候你在哪?

南若晴抢我婚事的时候你在哪?这个老刁奴命人抽打我的丫环时你在哪?”

南运程手握成拳:“混帐!就凭你如此态度,也该被教训!难怪那个道士说,你是灾星祸害,必须得处置了你,否则家宅不宁,本来,我还心存疑虑,现在看来,果然是真的!”

阮姨娘柔软的手轻握住南运程的手,柔声劝说:“老爷,别生气,雪儿还小,不理解你的苦心,有话好好说呀!”

她叹口气,脸上满是为难之色:“雪儿,你不知道,你父亲下这个决定也是千难万难,你也是他的亲生骨肉,他如何不疼你?

可那道士说了,必须得如此做,你命中缺土,须得埋上一个时辰,才能缓解此难,否则,我们全家就要有灭门之灾。”

她面露悲恸,眼中泪光闪闪:“晴儿也并非抢你的婚事,而是……为你挡劫,只有她红衣加身,才能助你躲过此难。

你是吓糊涂了吧?肯定没有注意到,那棺材上我都命人留了气孔,那块地方也是风水宝地,只会让你以后福气加身,断不会真的要了你的性命去。”

何谓舌若莲花,今天南昭雪算是见识到了。

连杀人的死局都能说成救人的,黑白颠倒,不外如是。

南昭雪低低笑了:“原来如此,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阮姨娘轻步上前来,伸手要拉她的手:“都是一家人,哪里有什么谢不谢的?

你是姐姐的孩子,我纵然是让晴儿受些委屈,也不能让你损伤半分。”

南昭雪扬手避开她,她抓了空,脸色微微一僵,却没有半分难堪,笑容依旧温婉:“好了,别再孩子脾气,阮姨知道你吓坏了,也明白你的委屈,你的院子还保持原样,我陪你去歇息,好不好?”

南昭雪刀尖一扬,指向刘嬷嬷:“那她呢?”

“她?”阮姨娘美眸闪光,“一个婆子而已,你是大小姐,如何处置不得?明日就派人把她打发了,这些小事,你不必放在心上。”

几句话,轻飘飘就了结了。

南昭雪目光在阮姨娘和南运程的脸上掠过,凉薄得没有半丝温度。

“阮姨娘,你刚才有句话说错了。”

阮姨娘一愣:“什么?”

“我母亲是家中独女,从来没有过什么妹妹,”南昭雪盯着她,“我母亲是正室主母,你是妾室,男人的玩物罢了,哪来的底气安排我这个嫡小姐的一切?

至于南若晴,庶女而已,就算是我需要有人挡灾,也轮不到她。”

阮姨娘温和的脸上终于出现一丝裂缝,双手死死掐住掌心,她眼中迅速蓄了泪,身子一晃,摇摇欲坠如同一朵娇花。

南运程急忙扶住她,嘴里恨不能喷出火:“混帐东西,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这些粗俗不堪的腔调,也是你能说的吗?没教养!”

“我的确是没教养,有娘生,没娘养,你这个做爹的,也没教过我,”南昭雪字字诛心,“我又怎么能有教养?”

“来人,给我拿家法来!”南运程暴跳如雷,目光化成毒箭,恨不能直接射死南昭雪。

他的贴身奴仆胡山就在一旁,立即转身去拿。

南家的家法,是一根二指宽的铁尺,上面还有细小的倒刺,打上几下,不骨断筋折,也得皮开肉绽。

阮姨娘在南运程怀里哭得梨花带雨,连句制止的话都没说。

直到家法到了,南运程举起指着南昭雪,她才虚弱地扯扯南运程的袖子:“老爷,算了,雪儿还小,又在气头上,您就让她一回吧!”

“呵,这世上哪有老子让女儿的道理?逆女,你给我跪下!”

南昭雪似笑非笑的睥了阮姨娘一眼,指尖压着刀锋滑过:“我若不呢?”

满身是伤的素云艰难的扑过来,挡在她面前:“老爷,您要打就打奴婢吧,奴婢愿替小姐受罚!”

“好,我就成全你!”南运程火往上撞,举起铁尺就砸过去。

“当”一声,南昭雪的刀,架住了铁尺。


南运程不可置信地看着南昭雪。

他握着铁尺的手轻轻发颤,可见南昭雪这一下力量之大!

怎么会……

南昭雪一手提刀,一手扶起素云:“家法,是你南家的家法,不是我外祖家的家法,这个南家,究竟姓的是哪个南,是不是时间太久,你们都忘了?”

南运程呼吸一窒,心都像被人掐住。

阮姨娘急忙为他轻抚胸口:“老爷,别气坏身子,雪儿还是个孩子,您可千万别和她一般计较。”

南运程更加火大:“你……这些话是谁教你说的?是谁!”

南昭雪挑眉嗤笑:“还用别人教我说吗?我倒希望你跟我计较,好好算一算帐,这些年你占着我外祖家的产业,养小妾养庶女,过得好不得意啊,你可还想起过我的母亲?”

“你最好别想起她,免得弄脏了她轮回的路。”

“你!”南运程眼睛几乎瞪裂,看着火光里南昭雪的脸有点恍惚。

这个女儿,长得和那个女人真像啊!

一样的神采飞扬,一样的骄傲肆意。

可他不喜欢那样的,他喜欢阮姨娘这样娇美温柔的,像一朵菟丝花,依附着他,永远听他的话。

他正恍神,忽然外面管家急匆匆跑来:“老爷,不好了,书房走水了!”

南运程吓了一跳:“什么?”

“书房,走水了!”

南运程也顾不上别的,把铁尺扔给胡山,匆忙去救火。

他一走,阮姨娘眼中的泪光也没有了,漂亮的眸子里冷光点点。

“怎么?不装了?”南昭雪挑眉问。

“雪儿说的这是什么话?阮姨一直都是真心为你好,哪里装过什么?

倒是你,不能体谅我的良苦用心,今天还戳你父亲的痛处,你这性子可真是……和你那个娘,一模一样。”

南昭雪眸色幽深如夜,映着她此时得意的笑:“女儿肖母,很正常。

南若晴学你,不也是十成十吗?唱曲班子出身,天生的下贱,天天都在唱戏,南家乌烟瘴气,都成了你们母女的戏台子。”

阮姨娘脸色陡然一变:“你别嘴硬,你回来又如何?还真以为杀几个家丁奴仆,就能反了天吗?”

南昭雪上前一步,阮姨娘心口跳了跳,她这样还真是吓人。

素云似是痛得受不了,闷哼一声又倒下去。

南昭雪回头看看她,扶起她往自己院子里走。

走几步回头看,和阮姨娘的目光一撞,似有火光散开。

不急,来日方长。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阮姨娘轻吐口气,缓缓闭了下眼睛,命人把院子收拾干净。

至于刘嬷嬷,反正也是废了,留着也是没用,她看都没有看一眼。

南若晴躺在床上,眼睛通红,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阮姨娘心疼至极:“晴儿,你醒了?”

“娘,”南若晴抓住她的手,“我一定不会放过她!娘,我要她死,要死她!”

阮姨娘抚着她的头发,目光狠毒:“晴儿乖,你放心,娘定会给你出这口气!死有什么难?一死百了,娘会让她生不如死,后悔从棺材里爬出来!”

“娘,您要怎么做?”

“你很快就会知道,娘会让她明白,她就算再活一次,也逃不出娘的手心!”

南昭雪带着素云回院子,院子里黑灯瞎火,连个人影都没有。

不过,她也不在意这些。

给素云清洗伤口,南昭雪微松了口气,她这伤瞧着吓人,但都是皮外伤,倒也没什么大碍。

素云泪眼婆娑,眼泪像开了闸,无穷无尽似的。

“别哭了,”南昭雪低声劝,“以前也没发现你这么能哭,我这不是回来了?没什么可哭的。”

“奴婢……奴婢是高兴。”

“碧月呢?你被抓了,她呢?”

素云低着头,眼泪更凶了:“奴婢没见到她,也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她似有些躲闪,这话说得也没有什么底气。

南昭雪沉下脸:“到底怎么了,说!”

素云抽泣着,“哇”地一声又哭了:“小姐,小姐!碧云她……她逃走了,她拿了二小姐的赏,阮姨娘还了她的卖身契,她走了!奴婢劝过她,可她不听,她还……还拿走了您梳妆匣子里的东西。”

南昭雪走到桌子前,指尖挑开匣子。

果然,里面空空如也。

不只如此,连几个香粉胭脂盒子也不见了。

南昭雪沉默半晌,灯火映着她白玉般的脸,眉眼中尽是掩饰不住的强势与凌厉。

“小姐,您会去抓碧月吗?”素云怯生生地问。

南昭雪垂眸:“去哪抓,人海茫茫,她势必也会有意躲藏。”

“那,小姐,您打算怎么办?您……怎么回来了?是被赶出王府了吗?”

南昭雪偏过头斜斜睥来:“你不用管那么多,好好养伤才是,总归,我不会让人再欺负你。”

素云咧嘴笑:“奴婢知道,奴婢都听小姐的!”

时候不早,南昭雪打算今天就住下,先不回王府。

这边的事,还远远没有了结。


南昭雪躺下不久,听到院子里有一丝异响,飞快消失不见。

她唇角微勾,封天极的人,身手不错啊!

战王府中,封天彻从南府回来,一路直奔封天极的书房。

关上门就忍不住把刚才在南家看到的一切,都原原本本告诉封天极。

封天极放下手中笔,眉梢微微上挑:“哦?你没看错?”

“怎么可能?她一进府,我也就到了,我看着她从南运程的书房里出来的,那火绝对就是她放的。

再后来去救她的丫环,你是没见,那一刀,干脆利索,一刀封喉,虽然说南家的家丁也没什么本事,但那速度力道,一看就不是一般人能使出来的。”

封天彻是个武痴,一提到这些,就两眼放光。

封天极眸子微眯,看着烛台上惺忪的烛火,旁边雕花镂空香炉中,缓缓流出薄雾。

他的眼神看不分明,语气轻而冷:“南昭雪,商贾之女,身子柔弱,性格软,胆子小,正是因为看中这几点,好拿捏,她成不了威慑一府的战王妃,不能保证本王家宅安宁,父皇才赐了婚。可怎么,现在的她,和传闻中的判若两人?”

封天彻压根没想这一点,脸上笑容凝固,心里有些发酸。

六哥浴血奋战,退敌兵三十万,不但没有得到父皇的青睐和奖赏,反而招来忌惮。

要不然,别说军功,单以皇子的身份,就不可能娶个商贾之女。

他张张嘴,不知从何安慰。

“六哥,那……怎么办?还管她吗你?”

封天极垂眸看着手边的地形图,长密睫毛遮住他眼中情绪。

“暗中盯着她即可,不必插手,本王倒要看看,她还能有什么手段,”他手指一弹,一支烛火被灭,“和本王合作,只有这么点本事可不行。”

一夜好眠,南昭雪以前很多时候都要随部队走,从来没有认床这一说。

到哪里都能随遇而安。

素云比她醒得更早,她还没睁眼,就闻到一股香气。

“素云,你弄的什么?”

素云背对着她站在桌前,听她突然出声,吓了一跳。

“小姐,奴婢给您弄了碗鸡丝火腿汤,你快趁热喝吧!”

“不急,先洗漱再说,”南昭雪扫一眼汤碗,小碗精致,里面的汤也香气浓郁,几片火腿色泽诱人。

现在她这院子里可没这些东西。

“汤哪来的?”

素云伺候着她洗漱,红着脸说:“是奴婢去大厨房要来的。”

“你要她们就给?”

厨房那些婆子,可是刁钻势力得很。

“不给奴婢就不走,最多挨几句骂,挨几下打,为了小姐,没什么的。”

南昭雪看着她笑了笑:“苦了你了。”

“小姐,快喝吧!”

说实话,这汤瞧着好看,不如战王府的那碗鸡汤好喝。

南昭雪一口气喝完,刚站起来,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阵阵发花。

“素云……”

素云一惊,手里的碗也摔了:“小姐,您怎么了?小姐,您别吓奴婢啊!”

南昭雪听着她的声音越飘越远,渐渐失去知觉。

院中响起脚步声,阮姨娘美眸中暗芒似刀,声音冰冷:“来人,把她们俩给我抬到车上去!”

南若晴目光怨毒地盯着南昭雪:“娘,您要把她弄到哪去?为何不……”

“这些事你不用管,”阮姨娘打断她的话,“晴儿,这些事情有娘来料理,你不必沾手。”

“嗯,可是娘,这贱人现在毕竟是战王府的人,会不会……”

“呵,你放心,先别说她大婚之夜是怎么跑出战王府,逃回家里来的,即便是还和战王府有所关联,经过这一遭,战王府也巴不得和她撇清干系。”

南若晴目光微闪,她隐约猜测到了什么,但她什么也没说。

马车遮得严实,内外隔绝了一般,在车里只能听到滚滚的车轮声。

出城一路向东,南昭雪慢慢醒了过来。

车厢里光线昏暗,她一动,素云就扑在她身边:“小姐,您醒了!”

南昭雪手无力扶着额头:“这是哪?我怎么全身没有力气,素云,这是怎么回事?”

素云低低哭出来:“小姐,是阮姨娘,她在汤里下了药,命人把您和奴婢扔上马车,现在已经出城了。”

“她竟然敢!”南昭雪深吸口气,挣扎着想起来,却根本使不上力。

素云费力地扶起她,让她靠住。

“小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暂时还不知道。不过,阮姨娘既然费心把我们送出城,就一定不会让我们轻易逃走。”

“小姐,这可怎么好?都怪奴婢……是奴婢蠢笨,不知道汤里下了药,才招致这样的大祸,小姐,若是战王府知道,会不会以为您失了清白,就……”

“应该会吧,不然阮姨娘费心劳力地弄这么一出,是为了什么?”

南昭雪垂眸低笑,一抬手,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掉出来。

“这是什么?”

南昭雪叹口气:“昨天从战王府带回来的,一盒香粉罢了,本来想送给你,现在也用不上了。”

素云伸手把小盒捡起来,盒子精致,里面的粉细腻香滑。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好的东西。

忍不住深吸一口,真香啊!

“素云,”南昭雪声音幽幽,“你后悔吗?”

素云咬唇:“奴婢不后悔!只要跟小姐在一起,无论是上刀山下油锅都不后悔!”

南昭雪似笑非笑:“我说,背叛我,你后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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