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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异能:权爷的小撩精超凶哒厉宸孟晚全文+番茄

司缱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残阳如血,断壁颓垣。四周,尸横遍野。“咳——”女孩呕出一口鲜血,披着战甲的纤细身躯被一只黄金锥贯穿,牢牢钉在布满青苔的墙上。滴滴答答粘稠的液体,在石阶上绽开朵朵红梅……“为什么?”她清澈的眸怒睁,写满了难以置信。怒的不是战场零败绩的自己输给了敌人,而是曾经最信任的人,在背后捅了自己。“因为……只有你死,她才能活。”男人阴沉道,“桃桃还小,还没有过够自己的人生,可你呢?你活得够久了,只要取出你的异能核,就可以救活桃桃的命。”异人一族隐于都市。数万年来,他们看着人类的兴衰灭亡,遵守着自然法则和族规。人类的寿命只是白驹过隙,而他们却可以长生不死。那是因为每一个异人,体内都有一颗异能核。没有异能核的异人,会失去所有超能,乃至生命。“呵。”短...

主角:厉宸孟晚   更新:2025-05-31 21: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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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厉宸孟晚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异能:权爷的小撩精超凶哒厉宸孟晚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司缱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残阳如血,断壁颓垣。四周,尸横遍野。“咳——”女孩呕出一口鲜血,披着战甲的纤细身躯被一只黄金锥贯穿,牢牢钉在布满青苔的墙上。滴滴答答粘稠的液体,在石阶上绽开朵朵红梅……“为什么?”她清澈的眸怒睁,写满了难以置信。怒的不是战场零败绩的自己输给了敌人,而是曾经最信任的人,在背后捅了自己。“因为……只有你死,她才能活。”男人阴沉道,“桃桃还小,还没有过够自己的人生,可你呢?你活得够久了,只要取出你的异能核,就可以救活桃桃的命。”异人一族隐于都市。数万年来,他们看着人类的兴衰灭亡,遵守着自然法则和族规。人类的寿命只是白驹过隙,而他们却可以长生不死。那是因为每一个异人,体内都有一颗异能核。没有异能核的异人,会失去所有超能,乃至生命。“呵。”短...

《重生异能:权爷的小撩精超凶哒厉宸孟晚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残阳如血,断壁颓垣。四周,尸横遍野。

“咳——”

女孩呕出一口鲜血,披着战甲的纤细身躯被一只黄金锥贯穿,牢牢钉在布满青苔的墙上。

滴滴答答粘稠的液体,在石阶上绽开朵朵红梅……

“为什么?”她清澈的眸怒睁,写满了难以置信。

怒的不是战场零败绩的自己输给了敌人,而是曾经最信任的人,在背后捅了自己。

“因为……只有你死,她才能活。”男人阴沉道,“桃桃还小,还没有过够自己的人生,可你呢?你活得够久了,只要取出你的异能核,就可以救活桃桃的命。”

异人一族隐于都市。

数万年来,他们看着人类的兴衰灭亡,遵守着自然法则和族规。

人类的寿命只是白驹过隙,而他们却可以长生不死。

那是因为每一个异人,体内都有一颗异能核。

没有异能核的异人,会失去所有超能,乃至生命。

“呵。”

短促的一声轻笑,讽刺而凄凉。

笑罢,女孩妖冶的眸底戾气喧腾,怒不可遏:“蠢货!为了一个人类背叛族规,杀死同僚,厉宸深,你的脑子秀逗了?”

“你!”厉宸深瞪着她:“同僚?你孟指挥官眼高于顶,可曾拿我当作同僚?我不过是你孟晚身边的一条狗罢了……”

他情绪激动,嘶吼间不知用了几成精神力,催动了刺穿她胸口的利器。

孟晚皱眉,脸上的血色几乎都涌进了眼睛里,猩红妖冶。

刺穿她的利器是御魔翎?

异界联合国对待死刑犯的刑具之一,刺进心脏,可以扼制异能,还会在短时间内,将人化为一滩血水。

只有高级军官才有资格申请认领,以厉宸深的军衔,根本拿不到。

她眯眼,危险得质问:“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厉宸深冷冷一笑:“看在你快死的份上,不妨告诉你,你死以后,异界东盟总指挥官的位置,由我接替,异界,要变天了……”

孟晚瞳孔狠狠一缩。

原来,女人只是一个借口,他真正贪恋的,是权利。

魔器开始腐蚀血肉,女孩的眸光却愈发狠绝,她掀唇,发出一声嗤笑,“那么,你只能陪我一起下地狱!”

厉宸深愣住:“想同归于尽?可惜你已异能尽失。”

“是吗?那……就试试!”

抬手,握住黄金锥的一端,孟晚的手五指纤细修长,但此刻却苍白布满了狰狞的青筋。

黑云彻底从天边压下,风起云涌,电闪雷鸣,她绝美双眸陡然凌厉,狠狠发力,直接将魔器连根拔出。

“你……”

不,不可能……

那是上古魔器,没有人能在被刺中心脏之后,还可以亲手将它拽出来……

厉宸深彻底慌了。

“去死吧!”随着气贯如虹的一声呐喊,顷刻间,一道天雷直劈而下,精准得击中了男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

在一阵惨叫声中,孟晚的意识渐渐模糊。

结束了吗?

弥留之际,她释然一笑。

700年了。

夜迦。

我终于要来陪你了……

*

魔都,春江夜会所。

“贱种!老子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别给脸不要脸!”一身腱子肉的大汉,狠狠踹在少女腹部,将人踢飞到墙角。

“詹姆,这丫头算是送来的这批货里水色最好的一个,性子烈,就多给她灌点药。”

不等女孩爬起来,另一个男人便揪住她的头发将她拎起。

“放开我!我给你们钱,我打电话让我爸爸给你们送钱来。”

“哟,孟大明星这么凄惨?都给人下跪了?”

随着这道嘲讽的声音响起,一名少女缓缓走进地下室,她身后还跟着好几个戴墨镜的保镖。

“大小姐,此事您不宜露面,我们还是出去吧?”保镖出声提醒。

“怕什么?华国当红小花和几个肌肉男鬼混,这么爆的头条怎能错过?”少女一脸跋扈,掏出手机就点开了录像功能。

“江依然?是你策划了一切?”匍匐在地的女孩愤愤道,“我们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

“无冤无仇?是谁恬不知耻勾引庄哥哥?”

江依然眼神狠毒,“你不过是孟家不受宠的废柴千金,以为当个小明星,就站得够高了吗?江家想要捏死你,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今天我就要让庄子恒和全天下的人知道,你孟晚晚有多无耻、多下贱!”

说完,她朝保镖使了个眼色,两箱钞票被丢到几个大汉跟前:“这是你们的酬金,我要让她生不如死!”

几个男人互看一眼,默契得朝孟晚晚围了过来。

女孩绝望得爬起来,猛然朝身后的墙上撞去。

“砰——”

血色蔓延,人软软得倒在了地上。

江依然大吃一惊。

“想一了百了?做梦!就算你死了,尸体凉透了,我也会让这些肮脏的家伙践踏你的尸骨,让你死不瞑目!都愣着做什么?上啊!”

这些夜场守卫每日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生冷不忌,就算女孩已经断气,可这皮肤摸起来还是热的。

金钱趋势下,他们朝女孩伸出罪恶的双手。

孟晚只觉得脑子一阵晕眩头疼,不仅头疼,腹部,四肢浑身都疼,像是遭受过非人的虐待和毒打。

她倏地睁开眼,就看到几只咸猪手在她身上乱摸。

“找死!”

意念一动,却并未感知到熟悉的电流,来不及多想,孟晚当即摸到手边的一只酒瓶,狠狠朝跟前的头颅砸去。

耳边大汉凄厉惨叫,孟晚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

她的异能呢?

不对,她不是死了吗?

这又是哪儿?

看到本来奄奄一息的女人忽然反杀,江依然气不打一处来:“废物!怎么回事?连个女人都处理不好?还不快把她拿下!”


保镖和剩下的两个莽汉一拥而上。

江依然冷笑,想到这些保镖的身手,就不禁为接下来孟晚晚的惨状惋惜,正拉了把凳子坐下来准备欣赏。

忽地,一具身体朝她飞了过来!

正好砸在她的脚边!

江依然吓得趔趄,还没看清楚是谁,又一具身体飞了过来。

她惊愕得抬起头,只见孟晚晚揪起一个保镖的衣领,挥拳砸去,直接打出了鼻血。

没一会儿,地上躺倒一片。

江依然吓坏了,想逃,却已经来不及。

一条腿突然横在跟前,将她绊倒,腥臭脏污的鞋底重重踩在了她的脸上,“是你绑架了我?”

孟晚此刻还有些思路断片,她不明白,自己前一秒分明还在异界的金戈滩战俘一般被御魔翎钉在青石板上,下一秒怎么就到了这里。

许多陌生的记忆涌来,密密麻麻填满了大脑,她感觉头快炸了。

但很快,孟晚就捋清楚了状况。

她夺舍了。

原主小可怜与她同名,被仇家绑架毒打了三天,为保清白自尽,可这群人连具尸体都不放过!

孟晚俏颜冷到了极致,她虽是借尸还魂,可到底成了这具身体的宿主。

原主所受的那些折磨和羞辱,现在都被她接盘了。

最直观的感受,就是肉身上的疼痛。

一统异界东盟数百年,孟晚还从未遭此奇耻大辱!

江依然显然亦是如此,养尊处优跋扈惯了,何曾受过这种羞辱?

“贱女人!你怎么敢?放开你的臭脚!”她恼羞成怒得嘶吼。

孟晚还嫌自己客气了,脏臭的鞋底在江依然脸上碾压。

被她夺舍的这具身躯,巴掌大的小脸,五官却被污浊的妆容和灰尘遮盖,只露出一双墨黑如玉的眼睛。

而这双墨瞳,此刻却散发着惊人的凉意和霸气:“我怎么敢?不妨去打听打听,这世上可有我孟晚不敢的事。你嘲我站得不高,如今我站在你头上,可够高了?”

“贱婢!你敢踩我的脸?知道江家在魔都的地位吗?”江依然气得五脏六腑都在发颤,“我二哥就是这家会所老板,你若不想被人轮……”

接下来的谩骂被堵在了喉咙里,因为一只凶残的手捏住了她的腮,将一瓶不明液体灌入了她的口中。

“咳咳咳,你给我吃了什么?”江依然被呛得满面挣红。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孟晚夺过她的手机,找到原主受辱的视频删除,用脚踢了踢江依然的下巴,墨瞳闪着精锐的泠光,“小朋友,你惹了不该惹的人。”

她点开一个APP,意味深长看了眼脚下的人:“哦,你原来还是个主播啊?”

江依然满脸惊恐,“你……你想干什么?!”

……

10分钟后。

孟晚上了电梯,双腿开始发虚。

该死!那几个宵小倒是解决了,可谁能告诉她,她体内的药效怎么解?

孟晚脑子越来越不清醒,也不知自己按了几层的键,电梯上升,门打开,走进来两个男人。

一阵清冽好闻的气息像是燎原星火,霎时点燃她体内的药物。

孟晚猛然抬头,撞进一双熟悉而清冷的渊眸,她像做梦一样,瞳孔剧烈一缩。

幻觉了?

已故的人死而复生了?

电梯门在这时打开,男人即将离去。

“夜迦!”

她大喊一声,飞快伸出手抓住对方的一片衣角,趔趄摔倒。

男人愣住,本能得伸手去接她。

“这女人是被人下药了吧?!刚才在电梯我就觉得她不对劲,爔(xī)哥,你的伤势要紧,先回房休息,这儿交给我处理……靠,你干嘛?!”

傅彦杰刚要上前一步,就见权爔(xī)抱起女人往他的房间走去。

面对傅彦杰的一惊一乍,男人只是随口道:“你去找解药。”

傅彦杰仿佛习惯了男人的冷淡,无语得抓抓头皮:“还是第一次见你突发善心呢,真有点不适应。”

异兽狡应该就在附近,刚才虽被他重伤,却也难保不会对无辜之人下手,尤其这个女人还中了药。

他被异兽狡咬伤,腹部的鲜血打湿了黑丝衬衣。

伤口剧痛,蠕动着,肌理正因为某种非自然因素在逐渐被腐蚀……

即便如此,他也没有过多痛苦的表情,只是冷酷俊颜苍白失血,抱着女孩快步朝客房走去。

双层复式套房,窗帘拉合,光线黯淡。

权爔将怀里的人儿放进沙发,弯腰扶着茶几滑坐到地板上。

女孩被响声惊醒,黑暗中,近在咫尺的气息更加清冷,混合着一股血腥气。

这一次她看清楚了,黑白分明的眸底像炸开了烟花:“夜迦!”

孟晚忽然伸出纤纤双臂,自背后搂住男人的劲腰,像抓住了一缕随时都会消散的青烟。

不知是因为药效,亦或是其他缘故。

她眼眶湿润,喉咙里堵塞着一股酸涩:“你……回来了?”

一出口,声音都带着沙哑和哽咽。

记忆深处,这个男人为了救她,葬身火海。

火舌凶猛得吞噬了他,刺目的火光中,他满身浴血,一只尖锐粹满毒药的利爪洞穿他的胸膛。

“小晚,活下去,做异界东盟的首领,剿灭这群……”

明明那么痛苦,可清冷的脸上却挂着浅笑。

一如初识那次,从异兽爪牙中救下她时的笑容。

孟晚魔障一样盯着眼前这张熟悉的面容,像是陷入了一个梦中梦,梦中的自己攥着夜迦亲手剖给她的异能核,声嘶力竭哭喊:“不要!别丢下我!”


“别丢下我……”孟晚意识模糊,只觉得一股奇痒钻进心尖。

她唇瓣像染了鲜血,红得妖冶,红得刺目,浑身都很热。

呼出的气息,像是岩浆一样滚烫。

唯有眼前之人清冽好闻的肌肤,吸引她去贴近。

她的唇,就这么笔直得吻上了男人的后颈。

权爔墨发被冷汗打湿,伸手欲将她推开,却没能推动:“住手!”

“不!这一次,我绝不放手,绝不……”

孟晚无意识得喃喃着,扣住他的双手摁向头顶,淡粉的唇带着毁灭性的决绝狠狠咬向冰冷薄削的唇。

像飞蛾扑火。

男人身子狠狠一震,冷淡的瞳眸愕然收缩:“你,认错人了!放手!”

“滚开!”

权爔语气透着薄怒,而得到的却是女人更为炽热的回应:“夜迦,夜迦,夜迦……”

她蛮横强硬,不容挣扎,他终究还是因脱力而失去了防守。

世界一瞬间陷入死寂。

权爔清冷的俊脸,表情皴裂……

他居然……被一个……蠢女人……当成替身了!

……

2个小时后,傅彦杰终于回来了,把房门敲得“哐哐”响。

“爔哥爔哥!快开门啊!我背了一箱东西,空不开手!”

敲了半天没人应,他只好把药箱放地上,拿房卡开门。

门一打开,屋里一股旖旎的暖香袭来。

“卧槽!”

傅彦杰险些滑倒。

黑暗中,两具交叠的身影隐约可辨出。

男人扯过带血的衬衣,一把将女孩裹住,锋利如刀的视线冷冷射向门外:“出去。”

那眼神,凶狠如野兽。

仿佛只要踏足他的领地半步,就会顷刻毙命。

傅彦杰整个人裂开了,他就走开这么一小会儿,爔哥居然被那女的给玷污了?!

呜呜呜,他有罪……

过了五分钟,权爔打开门,客厅里的女孩已经不见,沙发上的狼藉也整理干净。

傅彦杰担忧得问:“爔哥,你的伤……”

他和权爔认识十年,这个男人禁欲冷淡得像个asexuality,今天是第一次拥抱女人,还在负伤的情况下被迫全垒打。

这件事对傅彦杰的冲击,几乎颠覆三观。

他此刻良心受到强烈谴责,后悔自己不该离开,害爔哥陷入危险。

“怎么去了这么久?”

权爔面色如常,眉眼冷淡。

只是打开药箱的瞬间,两个缓解药物用的输液袋,令他脸上的淡定皴裂。

“事已至此,要你何用?”权爔呓语一声,眸底寒芒掠过,接着输液袋就被他泄愤似的“哐”一声丢进纸篓。

傅彦杰以为爔哥是在说自己,心虚得缩了下脖子:

“楼……楼下在抓人,江老板把会所给围了,好像是在找这女人,我怕惊动他们,所以就废了点周折……”

早知对方是个凶残的魔女,就不该救她!

权爔指压眉心,太阳穴突突跳,总觉得傅彦杰这厮不靠谱。

他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

电话只响了一声,便接通,那头传来恭敬的声音:“爷,请吩咐。”

“春江夜,清出条路来,一个别留!”

他语气冰冷,暴戾。

“是!”下属不敢怠慢,执行力极强得将任务分配下去。

挂断电话,权爔一脚将纸篓踢远,这才拿出镊子和止血钳,咬了块纱布在口中,一声不吭开始止血。

那伤势恶化发黑,形成奇怪的图腾,向周围扩散。

傅彦杰没发现这诡异的变化,现在满心的愧疚担忧,“爔哥,要不咱还是去医院吧?”

今天真是见了鬼!

和一群哥们出去赛车,赢了比赛正庆祝,突然从山腰窜出一只奇丑无比的大狗。

四肢肌肉发达,身上长着豹纹和棕毛,头顶还有两只牛角。

直接就朝他扑过来。


燨哥救了他,自己却被咬到了腹部。

那条狗虽然后被打跑了,可傅彦杰现在想起来就瘆的慌。

爔哥不喜欢去医院,哪怕是今天这种凶险的状况。

若非因为这怪癖,傅彦杰也不会带他来这鬼地方。

更不会遇见被人下药的那个女人,丢了清白也就算了,谁知道那女的干不干净,有没有什么传染病之类的?

想想都后怕,傅彦杰恨不得立刻送爔哥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才好。

权爔脸色阴情难测:“我没事,你去帮她准备一套干净的衣服。”

纳尼?!!

傅彦杰:“我没听错吧?爔哥你不但不生气,还要给那女的买新衣服?!你是活佛圣僧吗?你知不知道现在的你整个人都佛光普照的?你以前对我怎么没这么良善?”

傅彦杰薅着头发,在原地打转:“不对劲,那女的绝对有问题!她是不是会什么苗疆蛊术?爔哥,你看看我,这是几?”

他在男人眼前伸出一根手指头。

权爔:“二。”

傅彦杰:“!”

“我是说你二!”

权爔太阳穴抽了抽,语气勉强能维持镇定,按捺住烦躁,他拾起地上一张证件。

魔都影视职高院学生证,照片中的女孩目光呆板木讷,就像一只跌入狼群找不到归途的麋鹿,随时会死于狩猎者的爪牙下。

鹿?

想起她狂野黏腻的吻,充满攻击性和占有欲的眼神,还有柔软的腰肢和这个年龄段女孩特有的馥郁香气……

权爔喉结滚动,嘲讽得勾唇。

若用一种动物来形容,那女人绝不可能是鹿,她是豺狼,是猛兽,是食物链金字塔的顶层。

只不过,对他而言,这匹豺狼还只是个幼崽。

敲门声,打断权爔的思绪。

身穿白大褂的男人姗姗来迟,“三爷。”

“谢忠勋,你怎么现在才来?你是不知道,燨哥不但被狗咬了,我们刚刚在电梯还捡到一个母夜叉,本是好心相救,谁知我转个身的功夫,她居然趁燨哥受伤把人清白给毁了!”

傅彦杰大嘴巴,什么话都兜不住。

谢忠勋脸色一僵,求证得看向权爔,见男人脸色也阴黑着,不禁放下手里的医疗箱,转头对傅彦杰道,“傅少,麻烦您出去下,我有话要对三爷说。”

傅彦杰本就心虚,趁机正好开溜。

他走后,谢忠勋才露出紧张之色,“三爷,此事可当真?那个女人现在在哪?”

“我会放她走。”

“万万不可!若是放走了她,你怎么办?你的纯阳之体已破,实力会直接折损近半,为今之计,必须留下她。”

权爔依旧保持着先前的坐姿,面容被阴影覆盖,他扯了扯唇角,琥珀色瞳眸里,溢出狂放的冷意,“你想让我修合欢道?”

骤然肆虐的神威,暴风雪般卷起。

茶杯、酒瓶、桌子、板凳,纷纷悬浮在了半空中,墙上的挂钟和画作,颤抖着,摇摇晃晃。

这股可怕的力量持续了足足半分钟,随着“哐当”一声巨响。

所有的一切碎成齑粉。

权爔坐在沙发上的身形始终未动,但周身的气息却汹涌霸道,他冷声说,“看到了么?实力还在。即便我无法再修纯阳宗,也不会去修合欢道。”

谢忠勋全程屏息。

他知道,三爷一直以来洁身自好,他的精神力纯净、正气,也正是如此,他的实力强到令人望尘莫及。

但那是基于他所炼的异能体系与一般人不同。

纯阳宗的前提,是必须保持处子之身。

一旦破身,实力必定折损,若想重回巅峰,就只能剑走偏锋,与害他破戒的女子签下血契。

简言之就是,双修。

可惜,睡了他的女人,是个普通人类。

双修这种事,无非就是采阴补阳,对资质弱的那一方,损害是毁灭性的。

以三爷的性格,必然会拒绝这个提议。

谢忠勋劝诫无果,只好暂时作罢,“异兽狡的唾液毒性很烈,您刚才不该勉强的。”

权爔没有再回话,转身进了卧室。

天鹅绒铺就的Kingsize大床上,女孩衣衫凌乱,脏兮兮的小脸上有血污,也有淤青,浑身皮肤无一处完好,甚至刚刚与他的那场情事中,他摸到她的左腿竟是骨折的。

很显然,这个女孩刚从魔窟里逃出来。

她是受到了怎样非人的折磨?

又是靠着怎样惊人的意志力,才逃出来的?

权爔冷酷菲薄的唇紧抿,抬手,大掌轻轻附着在她伤得最重的位置,一团明黄色火光自掌心升起。


火焰没有灼坏女孩的衣物和皮肤,那处的淤肿反而在逐渐消退。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权爔猛得惊醒。

掌心的治愈之火瞬间熄灭。

他迅速背转过身去,眸底掠过一丝烦躁。

*

头好疼,孟晚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她轻轻按压着太阳穴,断断续续的记忆纷至沓来。

厉宸深叛变了。

她死了。

她夺舍了一个人类小姑娘的身体。

她中了药。

她遇见了……

夜迦!

猛然睁开眼,才发现自己正呆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隐约想起,这似乎是原主的出租屋。

一动,身体便传来一丝微妙的疼痛,只不过,不是昨天被江依然手下揍的那些伤在疼。

而是某个不可言说的位置。

千百年来,母胎solo的某人,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

瞬间明白,昨晚的一切都不是梦。

太荒唐了!

但凡她神智有一丝清醒,也不可能把人误认成那个人。

七百年了。

男人曾亲手剖出异能核,递到她的手里,葬身于修罗狱的火海之中。

没有任何事物能挨过修罗狱的炼狱之火,那是连金刚石都能烧成灰烬的地狱。

她的夜迦再也回不来了。

“砰砰砰——”

正思索间,房门被人用力敲响,外面传来嘈杂的嚷嚷声。

孟晚走到玄关,先上了保险链条,然后才开门。

顿时无数闪光灯往她脸上怼。

“孟晚晚小姐,您看新闻了吗?昨晚江依然小姐在春江夜会所地下室直播群运动,听说是您的手笔,对此,您怎么看?”

因为保险链条的缘故,门只能打开一道缝,记者们争先恐后将镜头和话筒往门缝里塞。

孟晚抓了抓凌乱的发,被灯光闪瞎眼。

她皱眉,本就不虞的心情,此刻更加糟糕,不耐烦三个字几乎写在了脸上:“你在说什么猪话?春江夜是她江家的地盘,我一个小咖位明星进去消费都不够资格,不但能算计她江大小姐还能全身而退,你看我脸上写着‘会魔法’三个字吗?”

记者被怼得哑口无言。

这一点,他们之前也想到了,只不过昨天直播一出来,全网都爆炸。

江依然在意识不清下还在咒骂着孟晚晚,说是孟晚晚陷害她。

孟晚晚本来就是个作天作地、黑点诸多的18线小演员,现在网上一边倒的谩骂,各路媒体自然是跟风前来凑热度,反正也不怕得罪个没背景的小明星。

记者也不是吃素的,穷追不舍:“既然此事与您无关,为何江依然小姐会在直播中污蔑您?你们之间是有什么恩怨吗?”

“这你们得去问她,我怎么知道她抽得哪门子风?都给我滚,否则别怪我十万伏特送你上天!”

记者:“……”

这个女人怎么比往常更暴躁了?

不等他们继续发问,“砰”得关门声重重砸在了鼻子上。

*

孟晚走进洗手间,一抬头,姣好的面庞瞬间僵住。

镜中人头发挑染的五颜六色,一张脸上,杀马特的妆容已经晕到亲妈不认的程度。

假睫毛掉到下眼睑,眼线和眼影都黑乎乎揉成一团,口红也残了。

不能说难看,只能说恐怖。

简直堪比车祸现场。

孟晚:“……”

敢情她还魂的这具身躯是个丑八怪?


她的嘴角抽了抽,反应还算镇定,不过倒是有些理解昨晚那个男人为何反抗得那么厉害了。

被顶着这样一张脸的女人强迫,体验估计和鬼压床差不多吧?

掬了捧清水泼在脸上,孟晚很淡定得在化妆镜前找到卸妆液,开始卸妆。

随着脸上那些焦黄的粉底和乌黑的眼线被水冲走,镜子里才终于露出一张清纯绝艳的脸。

孟晚神情微怔。

镜中人五官精致,骨像完美,一双冷艳又水灵的狐狸眼,分明狡黠如狐狸,美得极具攻击性,甚至还和孟晚本尊长得有八分相似!

不是丑八怪。

孟晚皱起眉,不明白原主为什么想不开,明明长得这般清纯动人,却偏要作死走杀马特风格。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现在,她才是宿主。

女孩墨黑瞳眸掠过一丝寒芒,想到自己的惨死。

她双手撑着洗盥池大理石台面,冷静数分钟后,决定先去异界通讯网点视察一番。

她这一死,势必轰动整个异界东盟。

而且,当时死得太快,都没来得及看清厉宸深的下场。

一上午,孟晚将头发染回了黑色,整理好原主乱成狗窝的出租屋,找到了原主的笔记本电脑,很快便定位到自己此刻的坐标:华国,魔都。

50年前,她出任务来过一次,隐约记得这里的异网网点位置在哪儿。

夜幕降临。

穿着黑卫衣的少女,从公寓出来,一头利落的黑长直,只在脖子上戴了个骷髅项链作为装饰。

门口蹲点的记者已经散去。

半个小时后,孟晚下了计程车,走进一条偏僻古旧的巷子。

魔都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沿街的酒吧舞厅灯红酒绿,形形色色的人成群结队穿梭在这条有年代感的巷子里。

孟晚拐进了一家酒吧,坐在吧台点了杯莫吉托。

周围人际混杂,几个退役兵穿着军靴走过来。

“听说了吗?H城一殁,死了八千多人,孟指挥官被厉统领给挫骨扬灰了。”

“可惜了我骁勇善战的孟大美人,要不是她得罪了高层……”

“嘘,你想死?这话能乱说?”

“怕什么?反正这消息都传遍了,要我说厉统领也是活该,他以为背叛了孟指挥官就能顺利继位吗?现在……”

这时,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孟晚兜里电话震动了起来。

她还想继续偷听,那两位佣兵却已经端着酒杯离开了。

孟晚很窝火,她也猜到,定是有高层在背后指示,否则厉宸深不会做以卵击石的事。

毕竟,他比谁都清楚孟晚的实力有多可怕。

心情差,接电话的口吻自然好不到哪儿去。

孟晚对着手机冷冷道:“有屁赶紧放,不是天塌了要找老子去补天的大事,老子就把你也给挫骨扬灰了!”

那头陷入死一样的沉默。

紧接着,愤怒粗噶的嗓音响起:“孟晚晚!你说什么?你要把谁挫骨扬灰?”

这声音听着似乎上了年纪,生起气来,喘息如拉风箱。

孟晚看了眼备注:“爷爷?”

她勉强记起,这是原主小可怜那位偏心偏出银河系的祖父。

孟长国听她叫了声“爷爷”,气顺了些,刚要板起脸继续说教,只听电话里传来女孩清脆的笑声:“哦,原来是个老家伙,确实到了该火化的年纪了。怎么?找你祖宗奶奶是打算讨要一副棺材吗?”

“你……”

孟长国血压飙升:“你在外面野得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吗?还不赶紧给我滚回家里来领罚?!”


“回家领罚?”

孟晚掏掏耳朵:“老家伙,你年纪大了脑积水吧?知道回家要挨揍,我还回家,你当我跟你一样蠢啊?”

哐当——

听筒里,传来茶杯碎裂和混乱的噪音。

老头子似乎气得把手机给摔了,声音有点远的传来:“你听听!这就是你生的好女儿!这畜生当初生下来就该丢进马桶里淹死!”

“爸爸,这一定是误会,晚晚虽然叛逆,但品性不坏,怎会做出这种事来?”一个温婉的女音哭诉道。

“什么?误会?!”另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孟太太!你觉得我们是在污蔑吗?如今依然名声尽毁,你们还想赖账不成!”

原来,是江家人跑来闹事了?

有点意思。

孟晚掐断电话,晃了晃杯中颜色亮丽的鸡尾酒。

刚刚电话里维护她的那个女人,应该是原主小可怜的妈妈。

作为孟家大房,孟晚晚的父亲孟霆均踏实稳重,却因为嘴笨话少而不受老爷子宠爱,母亲纪凌烟是个软弱的女人,不争不抢,息事宁人。

但有时候,人就是犯贱。

你越忍让,他们越得寸进尺。

记忆中,原主的父母在老宅可没少受爷爷和二叔一家的气。

今天江家人来闹事,那个偏心的爷爷是断然不会帮大房说话的,至于二叔,除了隔岸观火、落井下石,也是个不干人事的主。

孟晚一口干了鸡尾酒,结账,起身回老宅。

孟宅。

“啪——”

耳光重重打在纪凌烟的脸上。

孟霆均急忙将妻子护到身后,沉着脸看向闹事的江太太:“事情尚未查清,你怎么能随便打人?”

“她护着她那不要脸的贱女儿!我就能打她!我不光打她,你要是敢护她,我连你也一块打!”江太太发了疯一样撒泼。

一旁的江和平则是绷着个脸,假意表现出明事理的样子:“孟兄,我们只是想替依然讨个公道,只要你让晚晚公开道歉,我们也不会太为难你。”

公开道歉?

孟霆均脸色更沉。

晚晚要是向媒体公开承认,是她陷害了一个女孩的清白,那这辈子岂不是毁了?

将来无论走到哪都会遭人诟病,不但事业姻缘遭到打击,更有可能引来牢狱之灾。

同为父亲,江和平心疼女儿,他孟霆均又何尝不心疼自己闺女?

孟霆均心情沉重极了:“江总,您看这样行吗?我替晚晚道歉,你们想要什么?钱?还是项目?只要我有,倾家荡产都赔给你们。”

江和平讥讽道:“孟兄,别怪我说话难听,以你在孟家的地位,还没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格。”

孟霆均古铜色的脸涨红,态度已极尽卑微:“江总,我和empery谈下的那个项目可以让给你,再额外赔偿一个亿,您看……”

孟霆均的话语被一道急急的声音打断:“大哥,你疯了?你哪儿来的一个亿?那还不是公司的钱?公司的项目凭什么你说让就让?”

说话的人,正是孟家二房孟学海。

孟学海作壁上观半天了,一听说大哥要赔钱割地,这才急得跳脚。

岂知孟霆均心意已决:“empery是我亲自谈下来的项目,我难道没有决定权?至于钱,我孟霆均为公司当牛做马多年,一个亿还是能拿出来的。”

“胡闹!”

孟老爷子气得用力捣了捣拐杖:“为了个不成气候的野丫头,你这是要自毁前程,动摇我孟氏根基吗?今天你若是敢替那野丫头兜着,明天我就与你断绝父子关系!”


“啪啪啪——”

江和平鼓起了掌,此刻脸上洋溢着笑容:“孟兄,有魄力。”

当初他和孟霆均共同竞争empery集团的项目,结果却输给了对方,这次找孟家麻烦,一半儿也是冲着这件事。

没想到孟霆均把个废柴女儿当宝贝,这般重视,连如此庞大的项目都自作主张,甘愿放弃。

“好。”

江和平笑道:“孟兄现在给empery集团打电话毁约,待我拿下项目之日,就是两家恩怨一笔勾销之时。”

“你敢!”孟长国气得目眦尽裂,心肌梗塞要犯了。

可大儿子已毅然决然点开了通讯录,播出了电话。

他捂着心脏,手抖的像筛糠:“学海!快!快拦着你大哥!”

老爷子气得直哆嗦,孟学海冲了过来,却还是晚了一步,电话那端已接通。

“喂,孟先生您好,请问有事吗?”

“金砂瀚海的那个项目,我们孟氏出了点问题,没办法接了,合同未签,协议作废,实在是非常抱歉。”

孟霆均言简意赅,说完直接摁了挂断。

孟学海夺过电话时,那头只剩下一连串“嘟嘟”的盲音。

“大哥!你……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你知不知道拒绝这个项目,会让我们孟氏损失多少钱?那可是价值百亿的大项目啊!”

“孽子!孽子!”

孟老爷子大骂,因为过分激动,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孟家乱成一团。

佣人掐着老爷子人中,半天,人才缓缓恢复神智。

老头颤巍巍指着大儿子,痛心疾首:“你给我跪下!”

孟霆均满脸愧疚,眼中却无悔意:“父亲,项目没了明年可以再谈,晚晚只有一次人生。”

“管家,拿鞭子来!子不教,父之过。既然他要替那野丫头兜着,今天我就打死他!清理门户!”

孟霆均跪在地上,听着父亲绝情的话语,心如刀割,却挺直了脊背。

很快鞭子拿了过来。

长满荆棘的家鞭,打在中年男人硬气的脊背上,他却一声不吭。

纪凌烟哭着扑过来:“爸爸!别打了!这鞭子上都是倒刺,他年轻的时候都吃不消,现在又怎么受得住?”

孟长国看见这大儿媳就来气:“都是你!连个带把的都生不出!生了个没用的小贱人,只会给我孟家丢脸!我儿子从前有野心有志气,自从娶了你,彻底成了废物!”

纪凌烟被公公当着外人面诋毁数落,本就脸皮薄,此刻涨红了脸。

孟长国继续道:“你不想他挨打?那就替他受罚!”

说着,皮鞭朝纪凌烟抽打过来。

孟霆均一把将妻子护在怀里,用后背挡下所有皮鞭。

“砰——”

就在这时,孟家的大门被人一脚踹开。

“住手!我看谁敢动我爸妈一根汗毛?!”

伴随着这道霸气十足的冷御嗓音,一抹修长的身影逆光出现。

戴着黑色兜帽的少女,仿佛从天而降的路西法,带着地狱的审判走来。

全场死寂。

是……晚晚小姐?

往常的孟晚晚成天妆化得人不人鬼不鬼,从来不回家,对孟霆均和纪凌烟也没有好感,别说维护了,见了面连爸妈都不喊。

有时管得严了,还会冲父母恶言相向。

这个家里她最怕的人是爷爷,亲近信任二叔和堂妹。

至于孟霆均和纪凌烟是她最讨厌,最瞧不起的人。


“晚晚……”似是没料到女儿会说这种话,纪凌烟受宠若惊得喃喃唤了一声。

孟老爷子看见罪魁祸首回来了,勃然大怒:“你还敢回来?滚到院子里去跪着!”

原主害怕爷爷,害怕到只要爷爷吼一声,就能被吓哭的程度。

或许是原主意识还未完全消失,孟晚能感觉到她的恐惧,还有空前的愤怒和心疼。

原主从前有多恐惧爷爷,此刻就有多愤怒。

原主从前有多厌恶父母,此刻就有多心疼。

她的爸爸是个愚忠愚孝的男人,为了家族企业呕心沥血,却总是被爷爷骂得狗血喷头。

她的妈妈是全家的保姆和佣人,任劳任怨,却连个弟弟也生不出来。

她从前是多厌恶自己无能懦弱的父母啊……

可是现在,看到跪着的他们,父亲脊背弯曲,衣服都被藤条打烂,母亲则抱着父亲,白皙手臂上条条血印。

她的心却在滴血……

孟晚太阳穴上的一根青筋不住狂跳,好看的狐狸眼透着犀利寒芒和杀气,她瞪着孟老爷子,一字一顿质问:“你打他们,是仗着年纪大吗?”

孟长国冷哼着说:“长幼有序!他既然糊涂,那我做父亲的今天就打醒他!”

“好,很好。”

孟晚眯了眯眼,朝孟长国走来,忽然一把夺过他手里的长鞭。

“你……你做什么?”孟长国吓得后退一步。

孟晚将鞭子缠绕在手里,活动了一下筋骨,忽然高高扬起,用力一挥。

“啪——”鞭子狠狠抽在孟长国小腿上,老头“哎哟”痛呼一声,摔倒在地。

众人蒙圈了。

二叔孟学海瞪着眼大叫:“反了!孟晚晚!你连你爷爷都敢打?”

孟晚毫不客气又是一鞭抽在孟长国小腿肚上:“长幼有序!既然他老糊涂,那我做祖宗的今天就打醒他!”

她眼底杀气肆意,鞭子一下下抽打在老爷子小腿上。

老头在地上哀嚎,痛哭,他这条老寒腿本来就不好,这下,估计彻底废了。

孟霆均和纪凌烟面如土灰,急忙上前阻拦,可孟晚身手利落,等他们赶来,十几鞭已抽打下去。

她将皮鞭往老爷子脚下一扔,冷冷道:“老家伙,我告诉你,你之所以敢打你儿子和儿媳,不是仗着年纪大,是仗着他们的孝心。要是没有这份孝心,你看到底谁教训谁!”

孟学海直跺脚:“大哥,你听听,晚晚这说的是什么离经叛道的鬼话!”

孟霆均脸色深沉,抿唇一言不发。

纪凌烟倒是头脑清醒,还记得整件事的导火索。

她将孟晚拉到跟前,温婉的江南女子,说话都是柔柔弱弱:“晚晚,这几天你去了哪儿?辅导员说你一直没去学校,你公司也说最近没有你的通告,我和你爸急得都要报警了,还有江家……”

欲言又止,她生怕语气说重了,女儿会反感,极尽卑微到了骨子里。

原以为女儿会不耐烦,谁知孟晚竟然轻轻握了握她的手,什么也没说,转身走向来闹事的江氏夫妇。

“二位请回吧,律师函翌日将会送达二位手中,我会以诽谤的名义向令千金提出诉讼。”

“诽谤?!”江太太声音尖锐道,“你敢说不是你害了我家依然?”

孟晚坦然承认:“对,是我做的。”

江太太没想到她会不打自招,正欲张口讽刺。

耳边响起女孩清脆的嗓音:“二位有底气来闹事,想必手中握着证据?届时,你们可以提交给法官,这样我就可以顺势告你们绑架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倒吸一口气。

孟霆均脸色骤然一变:“什么绑架?”

他几乎瞬间就整明白了事情的因果,这三天女儿电话打不通,人也不知所踪,他派人四处调查,一无所获。

江依然昨晚的事一闹,他也险些以为女儿是过错方。可作为爸爸,他了解女儿的人品。

他的晚晚只是叛逆了一些,只是在成长路上暂时迷失了方向而已,她绝对干不出害人之举。

今天若非老爷子和江家人的双重施压,他不会草率道歉。

孟霆均脸色煞白:“江和平!这事,我跟你没完!”

江和平嘴角八字胡抖了抖。看他的反应,孟晚就知道,此人是在装无辜。吃准了孟老爷子独裁霸道,对大房有偏见,就想贼喊捉贼,祸水东引。

“晚晚,你……你被绑架了?我的宝,你吃了多少苦?”纪凌烟捂嘴含泪,急忙检查女儿是否受伤。

看到她手臂上的淤青还有脖子上那些可疑的痕迹,所有隐忍和委屈终于爆发,痛哭出声。

孟晚没有因为女人的眼泪刻意弱化原主受过的苦,她声音压得很低,冷冷得说:“我被关在春江夜地下室,受了三天折磨,江依然想找人凌辱我,如果我没有反杀,现在她的下场就是我的下场。”

说完,她看向孟长国,眼神犀利如刀。

老爷子此刻已被佣人扶回太师椅上,刚服下两颗速效救心丸,就听女孩冷冷道:“听懂了吗老家伙?还不明白就倒立,脑子里的水该清理一下了。”


“你……你……”

眼看老爷子又要被气晕过去,孟晚比了个stop。

“可拉倒吧!又想装晕骗你儿子下跪,你也就这点能耐。”

孟长国气得老脸涨红,本来快晕了,愣是死撑着没晕,指着大儿子,“你……你平常……都是这么教育她的?”

孟霆均脸色黑沉:“父亲,江家这般歹毒,若非晚晚聪慧机灵,后果我无法想象。你错怪了晚晚,不分青红皂白帮着外人挤兑家里人,儿子的心已经被您伤透!从今天起,我会带着凌烟搬出去住。”

“你这是要反天了?!”孟长国简直不敢相信,一向敦厚仁孝的大儿子,居然也有忤逆自己的一天。

“父不慈,休怪子不孝。”孟霆均丢下这句话,深深看了老爷子一眼。

拉着妻女,转身离去。

*

锦绣园公寓。

这里是孟霆均的一处房产,价位虽不高,但比原主租的那套条件好多了。

处理完夫妻俩的伤,孟晚发现纪凌烟脸颊有不规则红肿。

她眉心拧紧,妖眸透出嗜血的冷意:“你挨了耳光?谁打的?”

纪凌烟捂住脸上的巴掌印,像是怕女儿担心,温柔得一笑:“没事,江太太这记耳光,以后我们会讨回来的!”

“是她?!”

孟晚一听火冒三丈。

那狗币还敢打人?

要不是孟霆均处事果决,放了狠话后,当场和老宅决裂,以孟晚这睚眦必报的性格,今晚本来还有好戏要上演。

但纪凌烟挨了耳光,这件事性质就变了。

“晚晚,别生气,妈这不是好好的么?”纪凌烟做梦也没想到女儿会维护自己,明明女儿才是受伤最严重的那个。

想到刚才在老宅,掀开女儿衣服时看到的那些痕迹,纪凌烟心都冷了。

作为过来人,她不会不认识那些印记。

除了挨打的淤青之外,还有男人的吻痕和指印。

她可怜的女儿啊……

纪凌烟眼泪扑朔朔往下掉。

她知道,女儿怕是清白没了,这得受多大的羞辱,才会导致性情大变?

纪凌烟心里越疼,哭得越凄惨。

孟晚被她哭得脸都黑了,绝美的狐狸眼此刻像是淬了毒的罂粟。

她这人就一个毛病,护短。

纪凌烟是原主的妈妈,这一巴掌,她必须替她讨回来:“我去替你报仇!”

“别!妈没事!妈真的没事!”纪凌烟紧张得站起来,红着眼圈道,“晚晚,我的乖女儿,你受苦了……”

孟晚脸更黑了,这女人是水做的吗?

怎么说要替她报仇,反而哭得更凶了?

她最受不了女人的眼泪,只好掏出纸巾,递给旁边的孟霆均,轻咳一声道:“小孟,还不赶紧安慰一下你媳妇!”

孟晚活了上千年,和原主也算是本家,同名同姓更是一种缘分。而且按照辈分,孟氏一族得管她叫声老祖宗。

孟霆均一向沉默寡言,闻声,不禁涨红了俊脸:“晚晚……你现在还讨厌我们?不想叫爸妈么?”

他也不想逼女儿,可叫他小孟委实不妥,老孟还差不多……

孟晚看着夫妻俩一脸谨小慎微得和自己沟通,有些不忍。

樱粉色的唇抿了抿,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向孟氏夫妇,她抛出了今晚重量级的发言:“小孟,小纪,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们,你们的女儿其实已经死了,我只是寄居在她体内的另一个灵魂。”

叱咤异界数百载,兵家行事尔虞我诈,但孟晚最讨厌的就是欺骗感情,自然也不屑于去做欺骗人感情的事。

哪怕眼下自爆身份,会给她带来很多不便,她也不愿意欺骗这对中年丧女的可怜夫妻。

他们的女儿死了。

他们有权利知道这个真相。

孟晚的话,令孟霆均与纪凌烟瞠目结舌。

气氛陷入诡异的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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