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写字楼时,街对面停着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
后排车窗缓缓降下,苏母憔悴的侧脸映入路灯,她喊了声“晚晴”便想下车,但腿软得几乎站不稳。
苏晚晴停步,目光不带温度,仿佛冰刃闪在夜风里。
司机欲上前撑伞,被她抬手制止。
“你爸爸现在病得很重,一口饭都咽不下去。”
苏母声音颤抖,她伸出的手在空中微微一顿,又缩回,“我知道我们对不起你,可你若真想要苏氏,也没必要逼到绝境,留条活路给他……也给自己。”
她语气里藏着小心翼翼的哀求,却终究忍不住为曾经的决策辩解,“当年——当年医院说你体弱多病,难养活——我们也怕你受苦……”说着说着,她泪水再度涌出,哽咽到无法继续。
远处霓虹灯变幻,映得苏晚晴侧影冷若白瓷。
她想起福利院的冬夜,被褥薄得透风,她小小蜷缩一团瑟瑟发抖;想起奖学金发下那天别的孩子有父母接走,她只能在校门口的梧桐树下等夜班公交。
那些孤独与疼痛早已成为她骨头里的疤痕,凝固、发亮,时刻提醒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慈悲。
有些人看似天生拥有的柔情,其实是被逼着学会的一层外壳。
“我给过机会。”
她声音并不大,却像刃口掠过夜色,“第一次在宴会上,我让你们公开承认我存在。
第二次,我只要你们暂停造假自查。
第三次,我把股权注入市场,留董事会席位给你们。”
她顿了一下,再开口时连风都听得见那份决绝:“是你们次次都选了错的路,现在却想要我替你们承担代价?”
苏母抖得更厉害,又像抓住浮木般急切往前一步,“那念念呢?
她什么都没有了,她还年轻,她不是故意的——” “她不是故意?”
苏晚晴低笑,眼底风暴聚起,“在我拿到第一份海外研究生offer时,她故意怼媒体说‘私生女不懂基因伦理’;在我拿世界大学生算法金牌时,她买水军嘲笑我是学术花瓶;在我回国留意苏氏股价时,她花公司公关费买热门,为自己站住正宫位置。
你说她不是故意?
她可比谁都清楚自己踩在谁的肩膀。”
灯光打在苏母身上,泪痕纵横,她想辩护,却连嗓子都被泪水堵住。
苏晚晴深吸一口气,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