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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云出岫却无心秦皎月贺知年完结文

春骤然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七周年结婚纪念日这天,秦皎月的老公贺知年高调带着青梅去参加拍卖会。只是因为青梅想要压轴的一顶钻石王冠,贺知年站起来点了天灯。“我的卿卿值得拥有任何东西。”秦皎月被挤在人群最末端,听见贺知年的话,脸色惨白。刚结婚时,她和贺知年逛家具店,看中了一套几千块的餐具,风格和他们的新房很搭,秦皎月当时只是多看了餐具两眼,贺知年停下脚步,声音冷淡。“刚当上贺太太,就这么藏不住了?”秦皎月明白贺知年的意思。她不配。不配的不止是随手就能花掉、不值一提的餐具,贺知年觉得她最不配的是他的心意。惨烈的对比让哪怕受伤无数次的秦皎月仍然觉得心头窒息,她下意识紧紧地抓住手里的提包,手指蹭掉了提包的颜色。秦皎月惶恐地将包藏在身后。——谁也不知道,身价千亿的秦太太手...

主角:秦皎月贺知年   更新:2025-05-24 06: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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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皎月贺知年的女频言情小说《白云出岫却无心秦皎月贺知年完结文》,由网络作家“春骤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七周年结婚纪念日这天,秦皎月的老公贺知年高调带着青梅去参加拍卖会。只是因为青梅想要压轴的一顶钻石王冠,贺知年站起来点了天灯。“我的卿卿值得拥有任何东西。”秦皎月被挤在人群最末端,听见贺知年的话,脸色惨白。刚结婚时,她和贺知年逛家具店,看中了一套几千块的餐具,风格和他们的新房很搭,秦皎月当时只是多看了餐具两眼,贺知年停下脚步,声音冷淡。“刚当上贺太太,就这么藏不住了?”秦皎月明白贺知年的意思。她不配。不配的不止是随手就能花掉、不值一提的餐具,贺知年觉得她最不配的是他的心意。惨烈的对比让哪怕受伤无数次的秦皎月仍然觉得心头窒息,她下意识紧紧地抓住手里的提包,手指蹭掉了提包的颜色。秦皎月惶恐地将包藏在身后。——谁也不知道,身价千亿的秦太太手...

《白云出岫却无心秦皎月贺知年完结文》精彩片段


七周年结婚纪念日这天,秦皎月的老公贺知年高调带着青梅去参加拍卖会。
只是因为青梅想要压轴的一顶钻石王冠,贺知年站起来点了天灯。
“我的卿卿值得拥有任何东西。”
秦皎月被挤在人群最末端,听见贺知年的话,脸色惨白。
刚结婚时,她和贺知年逛家具店,看中了一套几千块的餐具,风格和他们的新房很搭,秦皎月当时只是多看了餐具两眼,贺知年停下脚步,声音冷淡。
“刚当上贺太太,就这么藏不住了?”
秦皎月明白贺知年的意思。
她不配。
不配的不止是随手就能花掉、不值一提的餐具,贺知年觉得她最不配的是他的心意。
惨烈的对比让哪怕受伤无数次的秦皎月仍然觉得心头窒息,她下意识紧紧地抓住手里的提包,
手指蹭掉了提包的颜色。
秦皎月惶恐地将包藏在身后。
——谁也不知道,身价千亿的秦太太手上这全球限量唯一一只的名牌包,其实是个假货。
这些年贺知年给她的钱,都被她用来填补贺家一个不为人知的无底洞。
这是七年来,她最大的秘密。
贺总豪掷三个亿拍王冠,他账面上却拿不出这么多的现金流。
贺知年的目光望向了场外的秦皎月,眼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秦皎月身子一僵,把自己的假包藏的更靠后,“这个不行!”
“秦皎月,闹脾气也别当着外人的面别胡来,好吗。”
贺知年走过来,不动声色地皱眉,“明天我给你买新的。”
秦皎月固执的把包护在怀里,“我不同意,谁都别想碰我的包!”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贺知年有些头疼地以手扶额。
“秦皎月,你是我名正言顺娶进来的太太,你知道不会亏待你。”
秦皎月脊背笔直,扬起一张清冷容颜,倔强道:“知年,真的不行,我——”
“可以了,你今天给我找的麻烦够多了。”
“有什么事回家再说。”
贺知年毫不犹豫的抬手打断,疲倦地揉了揉眉心。
主办方小心开口:“贺总,这条项链,还拍吗?”
闻卿卿小心翼翼地扯了扯贺知年的袖子。
“知年哥,这个王冠是我上学时候最想要的东西,我一直期待着你能在成年礼上送给我......可是当时我出国了,没有收到你的王冠,我真的很遗憾。”
闻卿卿难过地垂下眼睑:“知年哥,我知道太为难你和嫂子了,要不然,就算了吧。”
贺知年脑中最后一根弦断了,他立刻转头看向工作人员,沉稳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去把门口那辆跑车拿走作抵押。”
秦皎月声音都带了潮意:“什么都可以,就那辆车不可以!”
那是他们刚结婚的时候,贺知年送给她的第一个礼物。
结婚七年,秦皎月再没开口要过第二辆车,她爱惜到身为堂堂贺太太连洗车都亲力亲为,开了这么多年,车上连一点划痕都没有。
贺知年连一个正眼都没给秦皎月,“我送的礼物,自然有权利收回。”
闹剧终于结束,拍卖会终了,外面下起大雨,贺知年早就带着人驱车离开,其他的嘉宾因为秦皎月今天的表现,也纷纷疏远了她。
从拍卖会走到贺家,足足二十公里,秦皎月只能穿着礼服和高跟鞋的自己走回去,。
春寒料峭,雨点凶猛砸在脸上,秦皎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哭了。
贺知年说的没错,这七年的婚姻,本来就是强求来的。
贺、秦两家早早定了亲,可是贺家蒸蒸日上,秦家却日渐败落。
一场意外带走了秦皎月的父母,只留下一个垮台的秦家和一无所有的秦皎月。
贺知年本来是不想娶她的,因为贺知年心里只有他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闻卿卿。
贺家看不上闻卿卿,闻卿卿赌气出了国,连带着骄傲的贺知年也起了火,干脆利落的娶了秦皎月进门。
秦皎月对贺知年不只有爱,还有深深的感激。
她曾经也是骄傲的秦家大小姐,她也不是......故意想用假货的。
贺知年娶了她已经是最大的恩赐,她不能让贺知年在朋友面前丢人,鬼使神差,落魄的大小姐想到了用假货撑场面这样的下作手段。
卖掉那些奢侈品的钱只有一点点变成了假货,剩下的绝大部分......用来堵住贺知年亲弟弟、贺景山的嘴。
贺景山手里拿着一份能让贺知年世界观就此崩塌的、能让贺知年一无所有的,亲弟弟。
秦皎月想,她早晚有一天会回报贺知年的恩德,哪怕是用这样不光彩的途径,她也想尽自己最大的力量保护贺知年。
秦皎月浑浑噩噩走在风雨呼啸的路上。
她的手机亮了,贺知年又给她打了一笔钱,转账备注是“你自己打车回去”。
这笔钱像一只轻盈的蝴蝶,只在秦皎月的账户里短暂的落脚,就又被自动划往贺景山的账户。
秦皎月不想看贺景山那些嬉皮笑脸的勒索,将手机重新攥回掌心,攥到掌心出现五个深深的血痕。
好在,贺知年还是关心她的不是吗?
高跟鞋几次打滑,秦皎月结结实实摔了好几跤,最后一次,秦皎月的膝盖鲜血淋漓,而鞋子飞了出去,彻底断了根。
秦皎月拎起鞋子,光脚走在粗糙不平的柏油马路上,将她的脚底磨得血肉模糊。
整整二十公里。
秦皎月无数次在跌倒时再也不想爬起来,却忍着泪又一次站起来往前走。
她想说自己不是故意给他丢脸,这一切都是一个滑稽的错觉。
天蒙蒙亮的时候,遍体鳞伤、狼狈不堪的秦皎月终于看到了贺家别墅的影子。
——与此同时,她看见的还有一堆等在别墅前扛着相机的记者,像嗅到血腥气味的野兽,一窝蜂朝她凶猛的扑来。


“秦小姐,听说今天贺总冲冠一怒为红颜,花了三个亿天家替闻卿卿拍下传世王冠,是真的吗!”
“不仅如此,贺总甚至当场拍卖了你的跑车,带着闻卿卿扬长离去。”
“你是被贺总丢下后一个人冒雨走了二十公里回到贺家的是吗?”
“你和贺总已经结婚七年,现在看来婚变在即,你是否要考虑退位让贤,放弃贺太太这个身份?!”
“据流言所说你和贺总之前根本没有感情,你只是贺总为了刺激闻卿卿娶进来的一个摆设,这是真的吗!”
“闻小姐和贺总是否好事将近,秦小姐,透露一下吧!”
昏暗的天色下,镁光灯铺天盖地袭来,秦皎月被刺得眼睛发痛,只能狼狈地以手掩面。
她今天穿了一身白色礼裙,被暴雨浇了个透底,几乎透明的紧紧贴在身上,女人姣好柔媚的曲线一览无余。
白裙上混着灰尘和血迹,白裙下的身体遍体鳞伤,青紫摔痕和血肉模糊的伤口混杂在一起,秦皎月难堪的像一个乞丐。
不,不要......为什么!
为什么记者会在贺家门前!
为什么要把她最狼狈最难堪的一面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记者的追问纷至沓来,一个问题比一个问题尖锐,扎的秦皎月胸腔鲜血淋漓。
太多人围着她,挤着她,摄像头几乎怼到了秦皎月脸上,秦皎月只觉得周身的空气都被抽干,几乎无法呼吸。
“知年,知年......救我......”
秦皎月喉头肿胀,眼睛发酸,只能无助地呢喃着贺知年的名字,期盼着她深爱的男人能从天而降,挽救她于水火之中。
下一秒,秦皎月又绝望地想,她等不来贺知年的,他应该正和闻卿卿呆在一起,怀念他们充满遗憾的少年时代。
就像七年义无反顾的付出一切,秦皎月仍然等不到贺知年的爱。
秦皎月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她像个僵硬破败的木偶,失去了所有的灵魂,呆呆站在原地。
拍够了的记者看到问不出秦皎月的话,又如潮水般快速褪去,只留下心满意足的几句感叹,“真是个天大的新闻,那位的消息果然没错,今天没白来。”
秦皎月在门口站了很久很久,再次迈开步子时,她身体发麻,又重重跌到了地上。
从雨水积蓄起的水坑里,秦皎月看到了一个面容灰败满脸绝望的女人。
这是她吗?
秦家没败落前,她也是如珠似宝被宠大的秦大小姐,在整个京圈都是风姿出众的人物,清冷美丽如雪山上的虹,多少二代围着她的裙摆打转,又畏惧她的冷淡漠然。
怎么七年的时间,她就变成这样了呢?
秦皎月露出惨白的笑容,踉踉跄跄往贺家别墅走去。
贺知年在洗澡,只有闻卿卿坐在沙发上,仍然光鲜亮丽,肌肤白嫩吹弹可破,和门口像乞丐一样狼狈的秦皎月形成极端的反差。
闻卿卿脸上掠过笑容:“嫂子,你回来了?”
她站起来凑近秦皎月的耳朵,低声道:“那些记者,你还喜欢吗?”
“当年知年哥娶你只是个阴差阳错的误会,你最好早点看清自己的身份,别以为偷来的东西就是你的了。”
秦皎月恍惚间想到她和闻卿卿的第一次见面,闻卿卿仰面倒进冰冷的湖水里,摔倒前在她耳边留下一句简短的话:“滚,离知年哥远点,小偷。”
那是秦皎月第一次见到向来不动声色地贺知年脸色大变,不顾仪态直接跟着下水,之后整整两个月都视她如陌生人,尽管秦皎月反复解释不是她做的。
贺知年永远,偏爱的都只有一个闻卿卿而已。
秦皎月呆滞地点点头又摇摇头,她觉得自己好累,从来没有这么累过。
皮肤是冰冷的,身体却像有一把火在烧,烧的她头晕目眩,嗓子冒烟。
秦皎月用尽浑身力气才走到门前,再也忍不住一头栽倒在地上,彻底昏死过去。
她再度醒来的时候,床边的保姆郑阿姨低声道:“太太,您发了四十度的高烧呢。”
秦皎月的声音沙哑嘶哑:“知年呢?”
郑阿姨声音更低:“陪着闻小姐去游乐场了。”
秦皎月浑身都在冒虚汗,骨头缝都透着冷气,闻言绝望地露出一个苦笑。
她早该知道的。
她为什么要有那些不可能实现的妄念呢。
贺知年根本就不在乎她,这七年来,一直都是这样。
郑阿姨将手机递给她:“太太,您有新消息,要不要看一下?”
秦皎月勉强握住手机,手指因为虚弱剧烈颤抖着。
打开,是一条没有备注的短信,只有简单四个大字。
“我怀孕了。”
配图是一张验孕单,产检的人是......闻卿卿。
“十天之后,我会把怀孕的消息告诉知年哥。”
“秦皎月,我劝你先放弃原本就不属于你的人,起码还能给自己留点体面。”
那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郑阿姨差异的目光下,秦皎月脸色带着病态的红晕,在床上无声大笑起来,眼泪滚滚落下,浸湿了一片枕头。
她永远都等不到贺知年的。
秦皎月绝望地想。
她想,十天之后,就是她向贺知年提出离婚的时候。
十天之后,她会亲手了结这段七年的漫长婚姻。
——彻底放弃,和贺知年有关的一切。


秦皎月的高烧整整烧了三天。
这三天里,贺知年都没有回过家,连一个电话、一条短信都没有。
秦皎月打开手机,眼球里充斥着漫天流传的各种报道。
#秦皎月深夜暴雨徒步二十公里
#贺知年秦皎月 婚变#
#贺知年闻卿卿#
#闻卿卿天价王冠#
秦皎月勉强地弯起唇角,苦涩地笑了笑。
如果她不开口,她和贺知年不会离婚的。
当年秦家败落,贺知年不计得失娶了秦皎月的行为引起了公众的巨大赞赏,贺家股价一路暴涨,彻底让刚接手贺家的贺知年在公司站稳了脚跟。
从此,贺知年在公众眼里就有情有义、不嫌贫爱富的好男人。
如果贺知年提出离婚,这些好名声就会立刻凶猛反噬,让贺知年最在意的贺氏集团遭受巨大的打击。
这就是为什么闻卿卿一直固执地想把秦皎月从贺知年身边赶走的原因。
如果离婚是秦皎月提的,贺知年顾忌的一切都不需要担心了。
秦皎月给离婚律师打了个电话,让律师帮她起草离婚协议。
“我什么都不要,协议越快越好。”
律师迟疑道:“贺太......秦小姐,你应该知道贺总的身价有多少,如果你靠离婚分到一笔不菲的赡养费,你会过得很舒服。”
秦皎月毫不迟疑地摇摇头:“谢谢你,但我还是选择净身出户。”
她来时没有带给贺知年任何东西,走的时候,她也不想带走贺知年的一分钱。
律师的电话才挂断,一个没有备注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电话对面的声音放荡不正经,让秦皎月一听就下意识的想吐。
“秦皎月,我们找个地方见一面吧。”
秦皎月咬牙:“贺景山你没有看新闻吗,你哥哥已经彻底厌弃了我,我没有多余的钱给你了!”
贺景山嗤笑一声:“得了,你从拍卖会走回家那天晚上我哥还给你转了十万块,你他妈的少用这些理由来糊弄我,半个小时之后我要在老地方见到你,你要是不来,我就把那份资料给我的好哥哥看!”
贺景山“啪”的一声撂了电话,秦皎月纤细手指紧紧握住手机,整个人像寒风里摇摇欲坠的落叶,轻轻颤抖着。
贺氏集团附近的咖啡馆里,秦皎月推门而入,就看见吊儿郎当倚在皮沙发上的贺景山,纹身从T恤领口蔓延到喉结下方,流里流气地翘着二郎腿。
贺景山意味不明地上下扫视了秦皎月一眼,阴阳怪气道:“嫂子,你来啦?”
秦皎月压住心底的恶心:“贺景山,我真的没钱了,你到底还想要我怎么样!”
“我最近在创业,”贺景山撑着额头,“你再给我五百万。”
秦皎月几乎绝望:“我上哪给你找五百万来!”
“老子管你去哪找五百万,卖包卖车卖珠宝......”
贺景山挑起秦皎月的下巴摩挲了一下,露出一个淫·秽·的笑容,“或者,去卖你自己。”
秦皎月被这下流的话语羞辱到火冒三丈:“贺景山,你放肆!”
“我放肆?”
贺景山靠回沙发上,冷笑道:“你要是不给,我就把那份DNA亲子鉴定书交给贺知年,让他知道原来他根本不是我爸的亲生儿子,他只是个无名无分的野种!”
秦皎月和贺知年结婚第二天,贺景山就找上了门,给了秦皎月一份DNA报告的复印件。
贺知年不是老贺总的亲生儿子。
——这就是秦皎月一直对贺景山予宇欲求的原因。
如果让最重视家族和血脉的贺知年知道这一切,他会丢失他所有的荣耀,他这么多年的努力和心血都会像海市蜃楼一样崩裂!
秦皎月失去了浑身的力气,低声道:“行,这是最后的五百万了。”
“这五百万给完你,你就再也别来找我了,听到没,我是说真的!”
她马上要和贺知年离婚了。
七天之后,她以后就再也没有保护贺知年的身份和立场了。
“知道了,”贺景山也笑:“谢谢嫂子。”
“拿到这五百万之后,我就不会再来烦嫂子了。”
贺景山心满意足地走了,秦皎月像被抽干了所有的生命力,精疲力尽躺在沙发上。
秦皎月没看见的是,咖啡厅的落地窗外的角落里有一个摄像头对准了她,将贺景山摸她下巴的动作拍的一清二楚。


秦皎月一路都心绪不宁。
她的车已经被贺知年拍卖了,秦皎月本来想打个车回贺家,想了想还是选择坐了公交。
五百万......她要去哪给贺景山筹五百万?
一块大石压在秦皎月心上,压得她喘不过来气。
到家之后,她发现几天不见的贺知年居然在家,旁边还坐着闻卿卿。
闻卿卿嬉笑着举起手里的跑车钥匙:“谢谢知年哥送给我的跑车!”
贺知年宠溺地浅笑:“只是一辆车,你要多少我都卖给你。”
俊男靓女坐在一起,浑然天成的气氛让他们看起来好像才是恰如其分的一家人,完全没有“外人”插入的余地。
这样的画面刺痛了秦皎月的眼睛,她低头眨了眨干涩的眼睛,绕过他们想上楼。
贺知年看到了她,眸色里却瞬间翻滚起黑雾,一张俊脸顿时沉了下来。
“见到我就走?”
贺知年英俊的眉眼阴沉:“秦皎月,你心虚?”
秦皎月下意识以为是自己用假货的事被发现了,咬了咬嘴唇,勉强笑道:“知年,你说什么呀?”
这种做贼心虚的表现落在贺知年眼里就是坐实了一切,只会让他心头怒火更胜!
贺知年冷笑着将桌子上的一沓照片用力丢向秦皎月,照片在空中四散纷飞,甚至有一张擦着秦皎月的额头划过,锋利边缘留下一道细细的血痕。
“你自己看!”
秦皎月拾起地上的照片,看清照片的一瞬间,她弯下的腰就像被电击一样,再也直不起来了。
照片上是她和另一个男人的亲密举动,男人摸着她的下巴,看起来像伴侣间亲昵的爱抚。
因为角度的问题,男人只露出一个背影,只将秦皎月的脸拍得清清楚楚。
秦皎月脸色一片惨白。
贺知年冷冷往后靠:“秦皎月,你可真是出息了,都去外面养上野男人了。”
秦皎月喃喃道:“不是,我没有。”
闻卿卿为难开口:“嫂子,人都会犯错,知年哥会原谅你的,你就实话实说吧。”
“如果你真的爱上别人了,知年哥会放你自由的,对不对?”
秦皎月下意识反驳,声音却喑哑细如蚊蝇。
“我没有出轨!”
贺知年怒极反笑。
“那你告诉我,和你在一起这个男人是谁?”
“我......”
秦皎月一时竟然语塞了。
她不能告诉贺知年这个人是贺景山。
贺知年非常讨厌这个不学无术只会给家族蒙羞的弟弟。
她也承担不起把贺景山捅到贺知年面前后的连锁反应会不会给贺知年带来伤害。
一分一秒过去,秦皎月的沉默在贺知年眼里逐渐变成了默认。
贺知年起身,面无表情地牵着闻卿卿离开。
“秦皎月,这次你真的让我失望了。”
闻卿卿乖乖跟着贺知年离开,扯了扯贺知年的袖子,问出来的话别有用心。
“知年哥,我想借两套嫂子的衣服穿~”
面对闻卿卿,贺知年永远都是好脾气的绅士:“为什么要穿别人的二手货,我再给你买新的不好吗?”
二手货。
秦皎月低下头,难堪地闭上眼睛。
知年在说她是被用过的二手货吗?
闻卿卿低声道:“知年哥,你这样讲话不好啦!”
贺知年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他想要开口解释自己不是在含沙射影,又将头扭到一边闭上嘴巴。
秦皎月实在是太让他失望了。
所以他解释不解释也没关系,都是秦皎月自找的。
闻卿卿撒娇:“我就要穿嫂子的衣服,知年哥你就同意吧!”
秦皎月想到衣帽间里那些高仿的衣裙和首饰就惨白了脸,下意识伸手拒绝:“不行!”
贺知年心头刚刚涌起的一点点内疚立刻烟消云散。
他深深看了秦皎月一眼,不容置疑道:“可以。”
“这个家,是我说了算。”
“卿卿,衣帽间里的东西你自己挑,缺什么告诉我,我让人给你送来。”


目送着闻卿卿在衣帽间将她那些义乌挑挑拣拣,穿戴整齐出门后,秦皎月一整天都坐立不安。
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她头顶,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下来的恐惧让秦皎月如坐针毡。
秦皎月咬紧嘴唇,站在京市郊区一个KTV的前台,用尽浑身力气才能勉强露出迎宾的笑容。
除了贺太太的身份和一张艳绝京城的脸,秦皎月一无所有。
做了七年的全职主妇,秦皎月发现自己来钱最快的办法居然是在KTV做前台。
“去卖你自己。”
想到贺景山不怀好意的话,秦皎月难堪地闭了闭眼睛,继续在客人形形色·色·的·目光下强颜欢笑,连脊椎都缓缓弯了下来。
一语成谶。
傍晚,秦皎月前脚拖着站了一天的疲倦身躯回家,后脚就看见闻卿卿挂着未干的泪痕回来。
秦皎月心里猛然咯噔一声。
闻卿卿红着眼眶把在专柜标价六位数的名片手包往地上一丢,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捂脸哭了起来。
贺知年立刻柔声安慰:“卿卿,发生什么事了?”
闻卿卿又用力扯下脖子上的项链和手腕上的手链,细嫩肌肤上顿时留下刺目的红痕。
闻卿卿指着地上的包和首饰爆发了:“知年哥,你知不知道今天这些东西给我丢了多大的人!”
贺知年皱眉,闻卿卿就连珠炮似得哭着开口。
“我今天去见我的那些朋友,她们一见面就阴阳怪气开始嘲笑我,说我用假货,上不得台面的下贱玩意。”
“我气坏了,这些东西都是找嫂子借的,知年哥你怎么可能给嫂子买假货,她们是在羞辱你!”
“我说这绝对不是假的,她们就非要拉着我去找鉴定师验货......”
听到这里,秦皎月已经如坠冰窟,她无力地颤抖着手指,想阻止闻卿卿接下来要出口的话。
不要说......不要说!
闻卿卿眨掉一颗滚圆的泪珠,红着眼猛然看向贺知年。
“鉴定结果出来,我身上所有的首饰、包包和衣服,居然全都是假货!”
“知年哥,我今天丢脸丢大了,我以后真的再也没脸见人了!”
闻卿卿再也忍不住,趴在贺知年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秦皎月站在门口,看着贺知年冰冷的目光看过来,脸色一片惨白。
贺知年直直的看着秦皎月,话却是说给旁边的管家听的。
“现在立刻,找一个靠谱的鉴定师过来,”
秦皎月绝望地闭上了眼。
完了。
秦皎月眼睁睁看着鉴定师团队将整个衣帽间的衣服首饰翻箱倒柜地拿出来,琳琅满目的东西铺了一地。
鉴定师挨个看过去,和贺知年的脸色一起变得越来越难看。
看完最后一个包,鉴定师声音比蚊子还小。
“贺总,除了这枚戒指,这些东西都是假的。”
鉴定师摊开的手掌里是一枚钻石戒指,那是贺知年和秦皎月的婚戒。
贺知年动作有些僵硬,将戒指捏过来,用力窝在掌心,脸上却还带着公式化的儒雅笑容。
“辛苦了,不该说的不要说,您明白我的意思。”
鉴定师一叠声应是,低着头带着团队风一样的快速离开了。
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一戳就破的泡影和幻觉。
贺知年动了动嘴角,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僵硬笑容。
“秦皎月,什么意思?”
“你就这么缺钱,这么......不知廉耻?”
秦皎月的眼泪滚了下来:“知年,你听我解释,我......”
贺知年脸上的面具像一瞬间被撕了下来,他咬着牙质问她。
“我给你的钱,你都用来养野男人了是不是!”
秦皎月从未见过这样的贺知年,一向是冷静自持、沉稳严谨的贺知年。
贺知年额角青筋迸起,他用力的呼吸着,胸膛剧烈起伏,想要开口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反手就将结婚戒指从窗户用力丢了出去!
秦皎月尖叫一声,下意识就扑了过去:“不要!”
贺知年冷冷看向秦皎月,声音前所未有的低哑深沉。
“我不想听你解释了。”
“秦皎月,你在我这里没有信誉可言。”
贺知年牵起梨花带雨的闻卿卿就往外走,头也不回。
他只留下一句轻飘飘的话语,和闻卿卿泪眼朦胧下充满恶意的眼神交织在一起,让秦皎月痛苦地捂住胸口,不堪重负似得弯下了腰。
“秦皎月,你真的......”
“——让我很失望。”
闻卿卿涂满粉色唇釉的嘴唇一开一合,送出无声的口语。
“还有三天。”


第二天一早,秦皎月还是偷偷出门,去了城郊的KTV做前台。
门口一阵喧闹,紧接着,让秦皎月意想不到的一群人就浩浩荡荡的进来了。
几个富家小姐穿着光鲜亮丽,嬉笑着推推搡搡进了包厢。
秦皎月看见被众星捧月的闻卿卿,下意识狼狈低下了头,如瀑般的长发垂了下来,遮住她苍白的脸色。
希望闻卿卿千万不要看见她。
可是当领班呵斥秦皎月送酒进闻卿卿在的包厢时,秦皎月就意识到,闻卿卿早就看到她了。
或者说,是专门冲着她来的。
领班的声音咬牙切齿:“装什么纯,你来着不就为了赚钱的吗?”
“那里面可都是京圈的富二代大小姐,你一个穷酸货给人家送个酒有什么低不下头的,赶紧进去!”
“你要是不进去就给我滚蛋,这几天的工资你也别想了,一毛没有!”
秦皎月被领班推着,踉踉跄跄进了包厢。
热闹的包厢在她进去的一瞬间像按了暂停键一样安静下来。
下一秒,嬉笑声就响彻房间,几乎要把天花板都掀翻。
“哟,这不是我们的贺太太,我们的秦大小姐吗!”
“怎么都沦落到来KTV做前台小姐啦?”
“听说贺太太很缺钱,可是我没想到居然这么缺钱!”
“脏不脏,小点声吧你,谁知道秦皎月是做前台小姐还是做小姐的?”
尖锐娇滴滴的声音一股脑涌进秦皎月耳朵里,她将手里的酒放下,下意识就想快步离开包厢,简直是落荒而逃。
一直胜券在握、端坐在一群人正中间的闻卿卿却开口了:“慢着。”
闻卿卿终于褪去在贺知年面前伪装出的纯情与清丽,嗤笑一声。
“嫂子,这么着急,急着去和野男人会面呐?”
秦皎月木着脸,脚步移动,想绕过闻卿卿出去。
闻卿卿一下就爆发了,狠狠推搡了秦皎月一把。
“你装什么装!知年哥都不在这了,还在这卖惨装可怜给谁看啊!”
秦皎月暗自咬牙:“闻卿卿,让我走!”
想到秦皎月横插一脚,在她的知年哥和她之间挡了七年碍眼的障碍物,闻卿卿就尖叫道:“秦皎月,你给我跪下!你跪下给我认错,我就放你走!”
秦皎月直直看向闻卿卿,那一双美眸里燃着熊熊的火焰,亮的骇人。
看的闻卿卿下意识倒退一步,反应过来后又更恼羞成怒。
闻卿卿在秦皎月耳边低声道:“你要是不跪下,你和贺景山私自见面的事,我就告诉知年哥。”
秦皎月不可思议的猛然抬头:“偷拍的人是你?!”
闻卿卿只是看着秦皎月,视线下移,等着秦皎月做选择。
在闻卿卿的注视下,秦皎月的眼睛一点一点灰败起来,当着所有人的面,双膝重重跪地。
女人单薄却挺直的脊背像暴雨压弯的芦苇,一点一点慢慢弯了下去。
“......对不起。”
秦皎月垂下了头,声音听不出情绪,“可以让我走了吗。”
旁边的女孩兴奋得大叫,举着手机录像,一边录一边叫:“卿卿,你太厉害啦!”
“秦家都败了,秦皎月凭什么还在咱们面前装模作样的,谁还比不过她了,要不是贺知年她横什么横啊,我就看不惯她这副嘴脸!”
所有人都捧场得欢呼起来:“卿卿真厉害,卿卿太棒啦!”
闻卿卿被吹捧的飘飘然,看着自己最恶心、最讨厌的女人匍匐在脚下,她满心满眼都是七年的郁气一扫而空的快意。
可是还不够!
闻卿卿眼珠一转,高高举起桌子上昂贵的威士忌,一把砸在秦皎月身边!
玻璃四溅,酒液飞起,秦皎月本就遍体鳞伤的身体又多了几道深深的划痕,琥珀色的酒液劈头盖脸淋了她一身,像刚从湖水里浮出水面的女鬼。
闻卿卿冷声道:“跪到这些玻璃渣上面去。”
秦皎月麻木地挪动双膝,跪下的一瞬间,玻璃深深嵌进纤细的膝盖上,她痛的连太阳穴几乎都要炸开。
闻卿卿继续道:“这酒挺贵的,嫂子,你不是缺钱吗?”
少女的声音黏腻而充满恶意,就像干在她发丝间的酒液,散发出无尽的怨恨。
“地上这些酒,你舔干净。”
闻卿卿打开随身的硬箱,里面赫然是一摞以万为单位的纸币,她细嫩的手指随便捻起一沓,径直往秦皎月脸上砸过去。
“舔一口,我给你一万块。”
秦皎月听到这话的一瞬间,下意识的反应居然是只要舔五百口,就能凑够贺景山要的五百万块。
她是贺知年明媒正娶进门的妻子,却还没有和贺知年苟合的闻卿卿体面。
堂堂贺太太,她现在,连五十万都拿不出来。
秦皎月压制住身体发抖的耻辱感。
——她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和放大的镜头里,低下了身。


那一晚,闻卿卿给了秦皎月十六万。
也许是因为秦皎月实在是太顺从太听话,让闻卿卿心口的那股无名火难以疏通,闻卿卿眼不见心不烦,将她赶出了包厢。
连同十六万零零碎碎、漫天飞舞的纸币。
秦皎月撑着血肉模糊的膝盖,跪在地上捡四散的纸币。
路过的清洁工和其他KTV的员工一拥而上,将纸币抢了个干干净净。
秦皎月嘶声道:“别抢,别抢......”
她拼命将钱拢到自己怀里,却抵不住四面八方伸来的手。
最后秦皎月竭尽全力,保留下来的也不过只有区区三万块。
秦皎月踉踉跄跄地爬起来,几乎撑不住自己的身体。
最后一天了。
离婚协议书今晚就会寄到贺知年那里,她只需要把贺景山最后要的五百万给他,一切都将尘埃落定。
秦皎月觉得自己好想哭,却一滴眼泪都掉不下来。
她身上唯一值钱的,只有那枚她拼尽全力才留下来的结婚戒指。
现在,也要保不住了。
就像她和贺知年的婚姻是强求来的一样,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是保不住的。
秦皎月找了家路边的二奢店,将戒指递给老板。
收藏品级别的火彩和切割,迷人的克拉数,都让老板眼中异彩连连,可是还是给出了一个极低的价位。
秦皎月看出老板的苛待,却精疲力尽地笑了笑。
“五百万,我只要五百万。”
秦皎月冷冷道:“你心知肚明这枚戒指远远不止五百万的价格,你再少说一万,我转身就走。”
老板还想讲价,秦皎月转身就要离开,被一把抓住。
“五百万就五百万,”老板满脸不耐烦的嘟囔着,“假清高。”
秦皎月将沾满酒液、皱皱巴巴的三万块拍到老板面前:“一起转到我账户上。”
片刻后,秦皎月看到自己的账户上有了七位数。
五百零三万两千一百四十二快零六。
有零有整,这是她作为曾经的秦大小姐,如今的贺太太,身上唯一的积蓄。
秦皎月动了动麻木的手指,将所有的钱一分不剩地转到了贺景山的账户里。
和转账一起过去的还有两条短信。
“没有了,以后也不会再有了。”
“贺景山,记住你的话,把你知道的事情咽进肚子里,一辈子都不许和贺知年提起,不然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秦皎月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
她看上去实在是太脆弱,也太狼狈。
每个路过的行人都将目光投向她,转开视线时又带着微不可查的窃窃私语。
有路人上来试图拉住她报警或者叫救护车,秦皎月动作轻柔,却不容拒绝地推开对方。
她像个没有灵魂的提线木偶,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浑浑噩噩走到了跨江大桥旁边。
夜风吹在秦皎月脸上,吹过她干涩的眼眶,吹过她结痂的伤口。
秦皎月低头看下去。
大桥下,是滚滚的水波,向着漫无目的的天际流去。
秦皎月想:连水都活的比她自由,比她快乐。
她哆嗦着手掏出手机,给贺知年打了个电话。
第一个,贺知年没接。
第二个,贺知年也没接。
第三个,贺知年终于接了起来。
“......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
秦皎月觉得自己哭了。
她听见自己说:“那如果我马上就要死掉,你会想听我说话吗?”
贺知年沉默片刻,低声道:“我最不喜欢听女人的这种威胁。”
“生与死都是你自己的事,你想去死的话,我也拦不住你。”
“别幼稚了。”
嘟嘟嘟。
电话就这么被挂断了。
秦皎月再打过去,提示她已经被拉黑了。
律师的短信这时发了过来:“秦小姐,您的离婚协议已经寄给贺先生了。”
秦皎月闭了闭眼睛,一颗滚圆的泪水落了下来,汇进无穷无尽的江水里。
这就够了。
秦皎月抬头看向天空。
今天是个坏天气,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夜幕低垂,乌云滚滚。
秦皎月觉得自己像一只轻盈的蝴蝶,一跃而起,在人群的惊呼声中从桥面上径直坠落下去。
被波涛汹涌吞噬之前,秦皎月想,闻卿卿现在应该已经把她怀孕的事情告诉贺知年了。
他们会很幸福的过一辈子,而她只是他们人生中一个无足轻重的过客。
秦皎月闭上了眼睛。
再见,贺知年。
谢谢你,贺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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