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时矜沈南栀的其他类型小说《娇软美人离开后,总裁他后悔了陆时矜沈南栀大结局》,由网络作家“黑布李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京北,盛夏。一场清爽的雨抚平连日来的燥热,云锦华庭的顶楼豪宅内,却是一番暧昧流动的景色。沈南栀窝在陆时矜怀里温存。葱白纤长的手指攀上男人的胸膛,她小口小口呼吸,将气息调匀了,才仰头吻上男人的下巴。带点些许的胡茬,有点扎人。对上男人垂落的眼神,沈南栀含羞地抓住遮住胸前的薄被,但小腿却挤在男人大腿中间。“再来一次吗?”陆时矜一双眉眼紧盯着沈南栀看。良久,他从床头柜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叼在齿间,打火机幽蓝色的火光带起一阵烟雾,他合上打火机,随意扔在桌边。烟雾缓缓吐出又升腾。陆时矜抓住她欲往下的手。“别惹火。”沈南栀听着男人不带任何调情的话语,浓密的睫毛眨了眨。她小心翼翼退开一点,与男人并排靠在床头柜上。有什么在流失,她知道。兴趣这个东西上...
《娇软美人离开后,总裁他后悔了陆时矜沈南栀大结局》精彩片段
京北,盛夏。
一场清爽的雨抚平连日来的燥热,云锦华庭的顶楼豪宅内,却是一番暧昧流动的景色。
沈南栀窝在陆时矜怀里温存。
葱白纤长的手指攀上男人的胸膛,她小口小口呼吸,将气息调匀了,才仰头吻上男人的下巴。
带点些许的胡茬,有点扎人。
对上男人垂落的眼神,沈南栀含羞地抓住遮住胸前的薄被,但小腿却挤在男人大腿中间。
“再来一次吗?”
陆时矜一双眉眼紧盯着沈南栀看。
良久,他从床头柜的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叼在齿间,打火机幽蓝色的火光带起一阵烟雾,他合上打火机,随意扔在桌边。
烟雾缓缓吐出又升腾。
陆时矜抓住她欲往下的手。
“别惹火。”
沈南栀听着男人不带任何调情的话语,浓密的睫毛眨了眨。
她小心翼翼退开一点,与男人并排靠在床头柜上。
有什么在流失,她知道。
兴趣这个东西上头的时候不管不顾,兴致败落的时候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儿。
刚跟陆时矜那会儿,她进组拍戏男人从京北到槐北也说是顺路,不过是为了跟她睡一觉。
如今她日日在云锦华庭守着,陆时矜才来了一次。
而且还兴致缺缺。
沈南栀沉默不语,但眼中仍有眷恋。
一双无辜又清纯的杏眼在这张温润的江南美人的脸上,含情又温婉,潋滟着一方春色,看得人心痒。
不过今夜再对视,陆时矜眼中毫无波澜。
他弹了弹烟灰,将余下的半截烟摁灭在烟灰缸里。
他回头望向沈南栀那双眼睛里。
“这套公寓给你,往后我不来了。”
一句话,打破杏眼里仅有的温存。
她早知道的。
她垂下眼睛,许久轻轻溢出一声:“嗯。”
陆时矜毫无眷恋地收回视线,站起身来,捡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套上。
沈南栀裹在薄被里,侧着眼睛就这么偷窥着这具她以前从来都羞于欣赏的身体。
宽肩,窄腰,有力的臂膀,还有肌肉线条漂亮得宛如标本的背脊。
白色衬衣拢去朦胧的肉色,男人除开领带已经穿戴完毕。
沈南栀裹着薄被蛄蛹到床边盘坐着,“陆总。”
陆时矜回身看了一眼。
沈南栀温润的眉眼中带着一丝笑容,还有半分缱绻。
丝丝缕缕地缠着他的那颗沉寂的心。
“怎么?”
沈南栀拿走他手中的领带,鼓起勇气般道:“我再给你系一次领带好吗?”
陆时矜好像很少看见她敢于直视自己的眼睛,他宽大的手掌卡住沈南栀小巧的下巴。
沈南栀猝不及防地撞入他的眼睛里。
像是一个石子入水,清脆的咕咚声冲破芦苇荡边的候鸟,百鸟四下散开,留下一圈一圈惊动的涟漪。
“今天出了这个门,别再用这种眼神看我。”
沈南栀咬着下唇,脸色涨红,一副委屈到极点,敢怒不敢言的模样。
她指尖缠绕着陆时矜的领带,柔软的手掌摊开,把领带举到陆时矜的面前。
“抱歉。”
沈南栀顿了顿,呼吸刺痛着脖颈。
她嗫嚅。
“我自作主张了。”
陆时矜没接过领带,沈南栀就这么举着,直到男人上前一步,叉腰瞧着她:“最后一次,满足你。”
沈南栀手指蜷缩着,但终于还是鼓起勇气,接下了这个机会。
她跪坐在床边,抬手将领带绕过男人的脖颈,灵巧的手缠绕着领带,一眨眼的功夫一个完美的领带就打好了。
两人靠得近了,呼吸交缠。
后知后觉,沈南栀垂眸,朝后退了一点。
“好了,陆总。”
陆时矜的一双眼睛瞧着她,左看右看,是漂亮的,但美得毫无欲望,陆时矜收回视线,阔步离开。
脚步没有丝毫的停顿。
*
睁眼到天亮。
沈南栀的手机在八点开始响起来。
经纪人饶静发来了一个狗仔的新闻链接,标题加大加粗,引人注目。
信荣资本掌门人陆时矜与京圈神秘名媛出入酒店,疑似好事将近
沈南栀点开附带的图片,陆时矜一身西装革履,脸部毫无遮挡,名媛却被遮挡得严严实实,没有暴露一丝的消息。
财经新闻也有类似的消息。
称此次联姻将是顶级豪门的强强联手,或为信荣资本接连的股价下滑扭转局势。
消息响个不停。
静姐:你怎么不早点跟我说这个消息?现在我们很被动你知道吗?
静姐:陆总是什么意思?以后还管不管你。
静姐:你们的事到底怎么处理的?看到回话。
沈南栀握紧手机,心里传来密密麻麻的疼。
只有她知道,陆时矜要联姻这件事,并不是陆时矜结束关系的原因。
陆时矜只是早就对她失去了兴趣。
沈南栀难过了几瞬,没多耽搁,回复。
沈南栀:他只留了这套公寓给我,工作的事应该是不管了。
静姐:这个狗男人,我就说男人都是一个德行,你倒好先前说得上话的时候不好好要资源,现在才混的个不尴不尬的四线。
沈南栀看着饶静的消息,露出苦涩的微笑。
其实不吃亏了。
她不是什么绝顶的美人,就算是世间绝无仅有的角色,两年,换来京北一套价值八位数的公寓,也是赚到了。
静姐:算了算了,男人靠不住,还得我来。
静姐:你先休息两天,回头有一个代言方的晚宴,到时候拿下代言,我这边也给你联系剧组。
静姐:这下可以好好工作了,就你这张脸,内娱独一份的江南美人的形象,不火只是时候没到。
饶静就是这样。
说话不管好听还是不好听,只是刀子嘴豆腐心。
其实对她的事业规划一直是很上心的。
沈南栀:谢谢静姐。
结束聊天,沈南栀又点开那张模糊的图,那位名媛一定很美。
但不似她,除了美再毫无用处。
两个人的背影都是那般合适,沈南栀垂下眼睛,将薄被盖住眼睛。
许久。
杏眼里浸透出点点水光,她浅浅地低吟抽泣着,极为压抑的声音从喉间滚落。
陆时矜,这回是真的再见了。
傍晚。
饶静跟她通了一次电话,是上周试镜一个正剧女二角色的结果通知。
饶静气焰很盛。
“也不跟你绕弯子里,上次明明在你试镜后一屋子的导演制片都满意地点头,我看着都以为手拿把掐了。”
“谁知道,没过,选的周影。”
周影是他们同公司的一个女演员,按说不存在同公司竞争激烈的情况,但这部剧博星传媒有投资。
而周影,是执行总裁吴元达的情人。
若是放在昨天,那一定是花落沈南栀。
放在今天,那就轮不到她。
“我说陆总也不会这么没品吧?前脚跟你结束了,后脚就一点活路不给你留?他倒是是个什么极品男啊?”
沈南栀坐在落地窗前,傍晚的夕阳染红了半边天,楼底下是晚高峰的车水马龙,而她眼中容不下一物。
“静姐,应该是吴总知道了陆总放弃我,所以干脆把角色给了周影。”
“陆总…”
再提起这个姓,睡了两年每每都以‘陆总’称呼。
沈南栀感觉心中像是插入了一个钝刺。
两年前埋下,两年里痛感如温水煮青蛙般降临,从昨天开始便疼得她五脏俱损。
“他应该不屑于干这件事。”
“是吴总。”
吴元达以前还向她抛下过橄榄枝,但是没想到,沈南栀走投无路攀上了陆时矜。
这件事,吴元达一直耿耿于怀。
所以有机会就会踩她一脚。
“不管是谁,这件事都定了。”
饶静气得肺疼,“算了,你也别难过。”
这个时候,饶静还在想着沈南栀。
这是她自己挖来的,一手带了这么些年,虽然不争气,但又能怎么样呢?
“不过我得批评你,你要是学周影一样不讲什么情爱的,攀上了陆总现在不知道奔到几线了,你倒好,为了陪他去瑞士滑雪,去日本出差,推了好些工作。”
“我知道错了。”
沈南栀嗫嚅。
“真的,静姐,我知道错了。”
“算了……”
饶静嘴上说算了,但其实烦躁地想来根雪茄。
“咱们只能把希望寄托于下周二的DK晚宴了,一举拿下代言,缓和一下,我这边再给你找新的剧本。”
*
挂断电话。
沈南栀才开始点外卖。
但不出十分钟门铃就响了,沈南栀这一天都蓬头垢面,全身上下也只穿了一条睡裙。
她披上披肩,开门时,看见陆时矜的特助秦汉站在门口。
“沈小姐。”
“嗯…”
沈南栀还有点恍惚,再看见与陆时矜有关的人,她还是有点难以自持地感觉到心痛。
“秦助有什么事吗?”
“陆总有份重要的文件落在家里,是一个白色封皮的计划书。”
“好。”
沈南栀有印象,她侧身让秦汉进门,秦汉没有冒昧进来。
“我在门口等着,沈小姐找好了交给我就好。”
沈南栀顿了顿,回身去找文件,她看见过,昨晚陆时矜带过来的,就放在茶几下的夹层中。
她找到后递给秦汉,“是这个吗?”
“是。”秦汉接过来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告别,“沈小姐,既然拿到了那我就先告辞了。”
关上门,沈南栀在玄关发现了陆时矜的两块手表,一副袖扣。
浴室里有他惯用的香水,沐浴露。
茶几上有他没抽完的烟,打火机。
卧室里,属于他的东西都太多了。
沈南栀赤着脚把家里逛了一遍,才发现,尽管陆时矜这几个月来的很少,但毕竟关系存续了两年,这个地方留下了他太多的东西。
沈南栀犹豫几瞬,还是点开了陆时矜的头像。
他们的聊天不过寥寥数语。
昨天。
陆时矜:晚上过来。
沈南栀:好。
再往上就是半个月前。
陆时矜:今晚过来,你先准备好。
沈南栀:好。
寥寥数语,实在是不包含一点情丝,好似就是公事公办的买卖,到头来,只有她动了心。
犹豫了很久。
沈南栀还是觉得应该给他发消息。
沈南栀:陆总,这边有你余下的很多东西,要打包交给秦助吗?
此时,陆时矜正在远山阁跟一群发小们喝酒玩乐。
半山的一座建筑,承载着太多的风花雪月。
霍宵一局国王的游戏输了,跟旁边的女伴热吻,还有几个纨绔子弟一起玩耍,庆祝一个兄弟的最后单身。
卡座里,只余下陈鹤一根陆时矜在抽烟喝酒,这边气氛比较安静,两人身边都没有女伴。
“还说韩承,回头你也联姻了,你可玩不得这么刺激的单身party。”
陈鹤一半真半假地知道他要联姻的消息。
陆时矜没透露太多,但是陈鹤一知道,不过是他自己找的一个法子,放出的烟雾弹。
并不是真的要联姻。
“不然,书妍得把我们的皮都扒了。”
陆时矜笑笑没说话,但那个笑意也不达眼底,消息进来的时候,陆时矜敛起眉眼,咬着烟低头回消息。
陆时矜:这么迫不及待地要清除我的东西了?
沈南栀看着消息,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是他要划清界限的。
为什么这句话却有质问她的意思?
沈南栀:是秦助今晚来找文件,我才发现这里有好多你的东西,避免麻烦,所以一次性整理好比较好。
陈鹤一看见陆时矜周身的氛围冷下来了,不免多看了一眼。
陆时矜将烟摁灭在烟灰缸里。
起身拿着外套,“我走了,你跟他们说一声。”
坐进车里,陆时矜继续回消息。
陆时矜:沈小姐做的不错,比我想的要更决绝。
沈南栀不知所措地闭了闭眼睛,咬牙,一狠心,发去了如下的消息。
沈南栀:既然结束了,尽早断干净才好,东西我整理出来打包寄给秦助。
陆时矜要气笑了。
黑暗的车厢里没有点灯,冷色的手机屏幕照在那双黑沉沉的眼睛里,他嘴角带着笑,眼睛却是那般冷漠。
陆时矜:劳驾。
沈南栀一直在对话框里输入字又删除。
回复什么呢?
其实没什么好说的。
最后她退出微信的时候,陆时矜却又发来了消息。
陆时矜:什么话你这么难以输出,想要什么现在提。
想要什么随便提。
原来在他眼里,沈南栀今晚的主动发消息都是在为自己谋取利益的手段罢了。
沈南栀自诩不是什么清高的人,但此刻也架不住男人的话语太过于伤人。
眼角划过一滴泪,毫无征兆地夺眶而出。
她伸手擦去。
垂眸,隔着朦胧的泪珠,一系列操作将陆时矜从好友列表里清除。
从此以往,再不会跟他有任何的瓜葛。
*
陆时矜见沈南栀不再回复,心里不禁沉寂了几分。
想起女人温柔的眉眼,温润的嗓音,多数时候那双杏眼都盛着单纯的爱意,他不是不知道。
比起他见过的形形色色的女人,沈南栀算单纯的。
况且也没有过多纠缠。
刚才是不是话说重了?
陆时矜烦躁地又点燃一根烟,今天尼古丁摄入量快赶上一周的量了,他指尖夹着烟,单手打字回复。
陆时矜:毕竟跟了我这么久,你有什么想要的可以提。
顷刻。
一个红色感叹号伴随着一条消息未发出的通知到来。
界面还出现如下字样。
——对方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朋友。请先发送朋友验证请求,对方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
安静的车厢里响起一声低沉短促的笑声。
“呵…”
陆时矜啧声。
“沈南栀,算你硬气了一回。”
陆时矜利落地打方向盘驶出停车场,一辆经过改装的超跑在环山公路上行驶,重机发出轰鸣声,在远山之间回荡。
沈南栀一刻也不想耽搁,简单地吃了两口饭就开始打包。
原以为很快就能打包好,但一个小时过去,她总能在犄角旮旯里找到陆时矜的东西。
还有很多东西难以辨别到底是谁的。
存疑的,沈南栀一律放进去。
唯有那双袖扣,她不想放进去。
那双黑曜石的袖扣称不上什么顶级奢华的宝物,衬不上陆时矜豪门掌权人的身份,所以她鲜少见他佩戴。
但这是沈南栀自己画图设计的。
交给制作方制作,历时三个月,才交到陆时矜的手里。
如今…
她不想送出去了。
十点.
沈南栀勉强收拾完,她拨通秦汉的号码。
那边虽然早已超过工作时间,但秦汉依旧没有半点怨言。
“沈小姐。”
“秦助,抱歉这么晚打扰你。”
沈南栀刚收拾完还轻声喘气。
“陆总留下一些东西在我这里,我打包好了,你给我一个地址我同城快递给你,麻烦你到时候转交给陆总。”
只有沈小姐一个人在家的时候,秦汉不能踏进云景华庭半步。
这个规矩是陆时矜定下的。
所以他知道,关于沈小姐的事情,都要请示陆总。
“沈小姐,我这边没有收到陆总的通知,所以不能给你地址,有关的事情你可以跟陆总商量好,交代我去办的话我会立刻去办。”
沈南栀为难地在客厅里转了一圈。
她已经把陆时矜删除了。
“好。”
不过也不能为难秦汉。
沈南栀说了句再见挂断了电话。
不多时,门铃响起。
沈南栀有一种预感,可能是陆时矜。
刚才收拾累了她便把披肩撂下。
此时,吊带睡裙太过于清凉,沈南栀顶着鼻尖的盈盈汗珠,愣是披上披肩,把自己裹起来,才打开了大门。
“密码都换了,你真挺速度的。”
与那张生人勿近的脸同时出现的,还有他的声音。
藏着危险,沈南栀垂下眼眸。
“陆总来拿东西吗?我都收拾好了。”
“就这么迫不及待把东西清理了,晚上十点还要给秦助打电话?”
说着,陆时矜挤着门框进来。
沈南栀连忙撤退到一旁。
陆时矜站在玄关处,狭窄的地方因为他的入侵更显得逼仄,沈南栀没回话,指着面前的几个箱子。
“东西都分门别类收拾好了。”
陆时矜咬牙,一双清冽的眼睛扫射过沈南栀的脸,他踱步到茶几上放置的贵重物品的小盒子前翻找了一下。
“东西都在。”
沈南栀连忙解释。
陆时矜眼神似是有实质地压在沈南栀的身上,让她有点喘不过气来。
“我有说什么吗?你这么害怕?”
沈南栀不回话。
“删除我不是挺大胆的?”
沈南栀咬着唇,嗫嚅:“陆总检查无误就请离开吧,时间不早了。”
“怎么?”
陆时矜冷笑着在沙发上坐下,他双手撑在膝头,身子微微前倾,仰头看着沈南栀。
“难不成我还会见色起意,在你这里再多留一晚不成?”
“我没有这个意思…”
非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吗?
陆时矜自觉无趣,逗弄她实在是没什么意思,他看着女人垂眉耷眼,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撑起膝盖站起身来。
他随意在盒子里翻了一下,“少一副袖扣。”
“都在啊…”
“那副黑曜石的袖扣。”
陆时矜逼近站在沈南栀面前,看她这个样子不像是不知情的模样,陆时矜冷呵一声。
“断了关系送我的就要拿回去?”
“这两年你也就送了一副袖扣而已。”
陆时矜站得过分近了点,沈南栀后腰抵在餐桌上,她双手撑在男人胸前,第一次做出推拒反抗的动作。
“断了关系我不是把这套房子给你了吗?”
“怎么沈小姐如此小气?”
三言两语,让沈南栀溃不成军,她抵不住陆时矜的逼问,她推开他,在茶几旁的小盒子里拿出来那副袖扣放进装贵重物品的盒子里。
“这下真的全了。”
陆时矜不耐烦地松了松领带。
他没拿东西抬步就往外面走。
“陆总,你的东西…”
“我自己搬?”
陆时矜回头看她,眼里不带任何的情绪,“不是联系了秦汉吗?回头让他来处理。”
等人走了,沈南栀才卸下浑身的力气,软瘫在沙发里。
博星规定,没有外出工作任务的艺人要到公司打卡。
沈南栀最近都没有工作,所以早晨九点到公司。
饶静手上还有别的艺人要带,此时在邻市的影视基地陪着艺人拍戏。
总归是打卡而已,沈南栀也没有带助理。
沈南栀挤不进三线。
线下基本上没有什么粉丝追随,更别提是去公司打卡了。
所以她穿得很低调,T恤配上鲨鱼裤,头发随意盘起,戴了个黑色口罩就到了公司。
公司小艺人很多,打卡还碰上几个面熟的,说了几句话就耽误离开了。
吴元达经过走廊的时候,叫了沈南栀去办公室一趟。
“那南栀我先走咯。”
旁人打过招呼离开了,沈南栀才进了吴元达的办公室。
吃过亏,她有意把大门开着。
“门关上。”
吴元达一声令下,沈南栀站在门边犹豫几瞬。
“怎么?听不懂话?”
沈南栀不想跟他独处,况且有什么事都有经纪人安排,不用面对面交谈。
沈南栀冷声道:“吴总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就这么说吧。”
吴元达喜欢喝茶,此时正在沙发会客区斟茶,手法熟练,热腾腾的水浇过,温润的绿茶香萦绕在冷调的空气中。
吴元达抬眉轻笑:“那过来坐吧。”
沈南栀在沙发上坐下,吴元达斟茶后第一杯递给她。
“谢谢吴总。”
沈南栀轻抿了一口以示礼貌,余下便放在手边。
“我看你接下来档期都是空的,有什么打算?”
吴元达饮尽一杯茶后抱臂坐在沙发上,一副商业大佬的松弛模样,眼神则是落在沈南栀脸上。
“在等工作机会。”
“机会可不是等来的。”
吴元达不防把话给她说清楚,“上次你试镜的正剧,女二的角色不是你就是周影,知道为什么明明你更合适,而我把机会给了周影吗?”
“吴总。”
沈南栀淡笑,“我并不想知道。”
“因为她是我的人,在职。”吴元达做了个恶心的比喻,“而你嘛,确实是陆总的人,但是已经被辞退了。”
“吴总,没别的吩咐我就先走了。”
沈南栀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话。
吴元达在她这里是极为危险的分子,所以但凡嗅到一丝的危险,她都会立马离开。
沈南栀站起身就往外面跑,不料在走廊撞上一个男人。
沈南栀没抬头,稍时被人握住手腕。
她一抬眼就撞上陆时矜冰冷的眼睛。
而她身后,吴元达站在门口,对上陆时矜的眼神微愣,片刻便点头哈腰,“陆总,您怎么来了,有失远迎。”
秦汉很识趣地上前跟吴元达寒暄几句,接着把人带进办公室,把门关上。
长廊空无一人,沈南栀想走,挣了两下反被陆时矜抓着带进楼道。
“陆总…”
“怎么着急忙慌地从吴元达的办公室跑出来?”
陆时矜把她摁在墙上,“就这么耐不住没有工作机会,准备攀上他?你也不怕得病?”
沈南栀疲于应付,不相信她的人,无论她说什么都无异。
“说不定我已经得病了?”
沈南栀赤红着眼睛,倔强地看着陆时矜。
“所以陆总还不放开我?”
陆时矜可能是那点男人的占有欲在作祟,他浑身都散发着冷硬的气息。
两人对视,不似从前那般缠绵,而是隔着一座座山,一条条河。
沈南栀眼中的情谊散去,只剩下春三月的冰冷的雨。
她挣开陆时矜的手,瑟缩着往旁边让开了几步。
“以后就当不认识,这是陆总你的意思,你没忘记吧?”
“当然。”
陆时矜又恢复那副冷硬矜贵的模样,仿佛刚才失态的不是他。
沈南栀不再说话,握住门把手快速离开楼道,等陆时矜出去的时候,长廊再无一人。
*
“我都说了你去公司把陈芮带上。”
可是左右陈芮不过是个比沈南栀身板还小的姑娘,而且她是直属于公司的,又怎么敢为了沈南栀违抗上司。
“哎…”
饶静现在也是分身乏术。
“我给你找了个杂志的拍摄,是个小杂志社,但好歹也能混混脸,一天就能拍完,我给你上报三天,这样等我回来,再回公司打卡我陪你去。”
“谢谢静姐。”
事到如今,不管是什么工作沈南栀都会好好对待。
她可以自己去跑组,可以重新开始。
只有自己变强了,才有说话的份,腰板才能挺起来。
中午把东西打包给秦汉,沈南栀收到了好友罗书妍的消息。
两人约着去喝一杯。
地方在京北的一家酒馆,绯色。
酒馆看起来与别处无异,但是进去都需要实名,而且还实行会员制。
能进门的非富即贵,明星多数也喜欢在里面消遣,不用担心会有消息流出去。
既然是去喝酒,沈南栀就穿上了一条深紫色的裙子,踩着一双高跟鞋,便出门了。
深紫色挑人,穿在沈南栀身上却有一种别样的美感。
“怎么这么美呀!”
两人见面时,罗书妍激动地抱住沈南栀,她毫不吝惜夸奖,沈南栀被逗得脸微微泛红。
不过晚七点,酒馆人不多。
台上的乐队正在调试,还没有正式开始演奏,一楼的座位里稀稀拉拉的坐落几个客人,二楼雅座、看台更是空无一人。
各色空酒瓶占了一面墙,在酒馆的灯光下看起来漂亮极了。
做旧的光盘用细线串着,挂在半空,闪烁着,映照着,如同九零年代的电影,暧昧又朦胧。
沈南栀不胜酒力,点了杯果酒听罗书妍提起自己最近的事儿。
罗书妍也是艺人,不过家底很丰厚,营销号说她是京圈的名媛,没好好拍戏得回去继承家业的。
不过沈南栀不清楚真的底细,她不问,罗书妍也不说,毕竟涉及到太多东西了。
不是她这个普通人能触及的。
“哎,要联姻了。”
一句话,炸开在沈南栀的心尖,她撑着下巴看罗书妍,“真的吗?确定了吗?”
按照罗书妍的性格,沈南栀以为她一辈子都不会屈服于联姻。
虽然媒体早就有放话,不过都没有扒出对方是谁。
“嗯。”
“不过祝福我吧,那是我青梅竹马,我爱了二十多年的人。”
罗书妍没喝醉,但是酒精上头,说话语气有些不那么清明。
“那真的太好了。”
沈南栀想,势均力敌的爱情才是最为匹配的。
她抱了抱罗书妍,“真好,你要嫁给爱情了,我真的好为你高兴。”
“不过不方便透露啦。”
罗书妍笑得很是幸福,她也撑着头看向沈南栀,她握住沈南栀的手,两人亲密无间。
“你知道的,豪门是这样的,很多事在没有正式确定下来都不方便透露,哎,不过他比较特殊,他太豪门了,可能得我们结婚的时候,我邀请你去参加我的婚礼,你才能第一次见他。”
“没事啊,只要你幸福就好了。”
罗书妍是一个对于幸福要求那么高的人,对于异性,爱情,婚姻,都追求最高层次的人。
既然说幸福,既然说爱,那就一定很爱。
沈南栀短暂地想到自己,陆时矜也要联姻,说不定他也是要迎娶到真爱了。
她的眼睛短暂地失神片刻。
罗书妍拉着她的手晃了晃,“你怎么了,南栀?”
“没事。”
沈南栀笑着摇头。
“书妍,我很为你高兴,真的。”
“说真的,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个富豪老公。”罗书妍激动地跟沈南栀说:“回头你嫁给我的好兄弟们,咱们还能一起玩。”
“别了…”
沈南栀简直招架不住。
身份地位的鸿沟是越不过去的,不过沈南栀没这么说,她牵着罗书妍,“我现在还没有考虑这些事呢。”
“也对,咱们南栀要先搞事业!”
两人又点了几杯果酒,上了几盘小点心。
此时乐队开始演奏,一个女生坐在高凳上,清亮婉转的声音缓缓倾泻而出。
沈南栀跟罗书妍换到了卡座里,安静地喝酒听歌。
“讲真,我觉得你唱歌比她好听。”罗书妍抱着沈南栀的胳膊,“你去唱首歌给我啊,求求你啦南栀!”
沈南栀有点犹豫,她不擅长在这样的场合唱歌。
“算了吧书妍…”
“去唱去唱啊。”
罗书妍撒娇,“我今天把最高兴的消息分享给你了诶,我点一首《傻女》,你粤语歌唱得很好听,求你啦南栀。”
架不住她撒娇,沈南栀起身,跟乐队商量了几句,女歌手高兴地坐到一旁,把位置让给沈南栀。
发行于1988年的歌曲,带有那个年代独特的婉转的韵味,夹杂着淡淡的忧伤。
沈南栀唱起江南小调的时候柔情又悠扬,粤语歌曲则是清亮又悦耳。
“夜来便来伴我坐,
默然但仍默许我,
将肌肤紧贴你,
将身躯交予你。”
沈南栀一身深紫色长裙加身,清亮的嗓音带着淡淡的忧伤。
歌词是那般贴切。
沈南栀眼神落在某处,隐隐感觉有陆时矜的身影闪过。
她抬手摁住心口,在间奏时短暂地沉凝,接着眼角划过不起眼的泪珠,她继续完成这首歌。
此时,所有的目光都汇聚在那一方小小的舞台上。
二楼卡座里,姚沉咬着烟双手手肘撑在栏杆上,他饶有兴致地看着台下唱歌的女人。
霍宵闻声也放下手中的卡牌,与姚沉同姿势地倚在那处,两人对视一眼,姚沉啧声道:“有意思。”
“呵…”
霍宵眉眼也难得迸发出几分真情的欣赏。
“好像是娱乐圈的,有点脸熟。”
“娱乐圈的…”姚沉缓缓吐出烟圈,眼神带有几分朦胧的色彩,“那更有意思了。”
*
两日后。
DK品牌方的宴会厅里,不少大咖大腕齐聚,其中不乏商界,时尚界的各路大佬。
沈南栀一向不善于应对这样的场面,但有饶静带着,她便不需要过多地操心。
与DK中华区总裁聊了近十分钟,沈南栀展现出了很成熟的气质,言语谈吐都很得体,算是小小的拿下了一局。
“表现不错。”
饶静如释重负,她轻拍沈南栀的小臂,“反正你做得很好,结果如何,交给我。”
“好。”
沈南栀笑着点头。
饶静在,她的底气就在。
余下的时间,沈南栀自由活动,不过她的自由活动就是自己猫在小角落里吃一块甜品垫吧一下。
她今日穿了一件束腰的长裙,为了展现最佳的状态,今天一整天她只在早晨喝了一杯黑咖,吃了半块贝果。
直到现在才放松下来。
拿过一盘红丝绒蛋糕,沈南栀吃了一口感觉心满意足,突然,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在她身侧坐下。
入目的是那双锃亮的定制皮鞋。
跟陆时矜久了,她也会了解一些男装知识,西服、皮鞋、领带、袖扣,都了解一些。
像这样上等的私人订制的皮鞋,采用黑色鹿皮,都是需要根据脚的每一个尺寸去量身定制。
来人非富即贵。
“全场只有你在这里猫着偷吃。”
一道温柔的,带有几分玩笑意味,不会过度难以接近的男声响起,沈南栀抬头,看见男人一双吊梢眉眼,他嘴角带着温和的笑。
“我叫姚沉,怎么称呼你?”
沈南栀将口中的蛋糕咽下,餐盘放在一旁,回话:“沈南栀。”
“也是艺人?”
“对。”
“这场晚宴表现好了轻而易举拿下顶奢代言,我看好多艺人都在忙着社交。”
姚沉的目光在宴会场上环视一圈,接着又落在沈南栀淡雅温润的眉眼上。
“怎么你猫在这里吃蛋糕?”
沈南栀判断出男人的搭讪,但是却没有什么恶意。
言谈举止也很让人舒服,用词很接地气,带着玩笑的意味,很容易让人放松。
她大可以说自己不善于交际,但未免太实诚。
是也,沈南栀笑了笑,“有些饿了,来吃点东西。”
“哦。”
姚沉挑眉,仰头轻抿一口杯中的香槟。
“蛋糕味道怎么样?”
“还可以。”
沈南栀话落,姚沉也起身去拿了一块,就这么坐在沈南栀身侧,两人安静地吃着蛋糕。
没有过多的话语,没有刻意的搭讪与接触,直到各自吃完蛋糕,姚沉才递出一张名片。
“凡茜亚珠宝总裁姚沉,这是我的名片。”
饶静寒暄一圈,留了几个电话回来。
她一副大获全胜的模样,喜笑颜开地将空了的酒杯放进侍应生的托盘中。
笑着朝沈南栀走过来。
“启辰影业最近有个网剧要拍,走宋朝悬疑探案类的路线,是个新题材,虽然受众不高,但是你知道导演是谁吗?”
沈南栀知道启辰影业。
制作必精品,虽然不如很多大爆的现偶古偶输送顶流,但是制作的剧集下到五岁小孩,上到八十岁老人,就没有不爱看的。
当家的几位导演都很厉害。
沈南栀也关注了一下消息,不过都是营销号在说,她自己也不确定。
“汤十一,冯生,这两个名导的哪一个啊?”
“冯生!”
饶静打探出了消息回来。
“下个月有选角试镜,咱们心气儿也不高,虽说是个网剧,但是制作班底好,剧本好,咱们瞄准女二拿下就好了,回头我给你定下咱们就去试试。”
饶静摩拳擦掌,一定得拿下。
沈南栀看着饶静的小脸,心底也有了几分信心,她只管做好表演这一方面,其余的自有静姐给她安排。
“放心静姐,我一定好好试镜。”
“对了…”沈南栀把手中的名片递给饶静,饶景看完就呆了,“你这是…??凡茜亚珠宝总裁??”
不怪饶静吃惊,凡茜亚珠宝在国外高奢几乎垄断的情况下,硬是杀出一条属于国产品牌的珠宝之路,与国外八大高奢并立。
凡茜亚目前解锁的全球品牌代言人中都是重量级的嘉宾。
只有两位是内娱的艺人。
一位是横扫国内外大奖的电影咖周琦韵,一位是九零年代风靡的歌手张辰斐。
“天呐,你才是闷声干大事啊南栀。”
饶静高兴坏了,握着名片叭叭亲了两口,揽着沈南栀的肩,两人碰头说悄悄话。
“你知道吗?你这张脸内娱独一份儿,以后咱们有作品了,就是你在前面刷脸,我在后面加联系方式了,知道吗?”
沈南栀看着她冲劲十足,心中也暗自鼓劲。
“我知道的。”
“哎呀,艺人就是经纪人的名片。”饶静说:“咱们能拿下凡茜亚一个分支品牌的代言人都算是顶天了,这边我去联系,等我好消息。”
宴会进行到一半,寒暄交际已经到达尾声,许多大佬都要退场了,而真正的大佬出场时,就再次把现场的氛围推向高潮。
陆时矜携一位神秘女郎出场,周遭都开始讨论他们。
“瞧瞧,陆总第一次带女伴入场,不过怎么这么眼熟呢…”
“前阵子听说陆总要联姻,该不会是这一位吧?”
“我看不是…这一位看起来就小家子气,怎么可能跟陆家联姻。”
视线中,陆时矜身着黑色西服,是他平日的扮相,但在这样金碧辉煌的宴会厅里,一如往常的模样却是足以吸引人的存在。
人靠衣装,但真正的大佬,只需要那张脸,就足以震慑全场。
视线不禁落在那位女伴身上。
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白皙的脸上还带点少女的肉感。
她笑意盈盈,一抹淡绿色的长裙衬得整个人都如春日般和煦美好。
她的手挽在陆时矜小臂上,陆时矜每每与人交谈时,都会向旁人介绍她。
“啊!我就说这么眼熟,这是林家小女,林楠。”
“林家?不是沉寂好几年了,许久不在活动中露面,公司也一年不如一年…”
“那有什么的,林家长女林栖,只要肯回来服个软,陆总那还不是为了美人割地?”
“不过陆总不是要联姻吗?”
“联姻做不得数,表面维持恩爱就好,私底下谁不是彩旗飘飘啊。”
“不过要我说,林栖回来,说不定还能让陆总为博红颜笑,抵抗家族命令违反婚约呢…”
沈南栀在角落里听着,眼神些许怔然。
林栖,林楠,或是那位未曾露面的未婚妻,说到底沈南栀一个也不知晓。
这两年,沈南栀只见过陆时矜身边的秦汉。
他们只在云景华庭缠绵,出了门,自当是不认识。
握紧手中的高脚杯,沈南栀一饮而尽。
喝得有点急了,沈南栀喉头涌起一阵苦涩,她背过身去捂着脸咳得双颊通红。
等沈南栀躲在柱子后将自己整理好后再看向陆时矜。
他身边站着饶静,此时沈南栀再想躲,就已经撞进了陆时矜的眼眸里。
陆时矜站在明亮的灯光下,优越的眉骨下,一双眼睛藏在暗处,她从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以至于此时,顾不得得体与否,侧身再次躲进柱子里。
“算什么东西…又带了个女人过来,还把她介绍给好多大咖。”
饶静走过来就气哄哄的。
“说是叫什么林楠,管她的,这张脸火不起来,我说的。”
“咱们走。”
饶静拉着沈南栀离开了宴会厅。
上车,司机已经被召回来等着了,后座,饶静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此时正沉默着的沈南栀。
“不是吧?你不是还在意吧?”
“没有。”
不管心里是不是这么想的,沈南栀都要告诉自己,没有,她不会再在意陆时矜。
“他跟我再没有关系。”
沈南栀暗自催眠。
“真的,我不会再在意他。”
只是没想到,与林楠的见面会来得如此快。
沈南栀接了一个杂志的拍摄,摄影师选择在一处摄影棚,不过同时在拍的有好几个小组。
AB两个小组在处理艺人化妆间的时候冲突了。
两个小组争执不下。
饶静自然是据理力争要自己这边先用,没曾想林楠那边也瞧不上,一直事不关己的模样。
直到她一个电话叫来了陆时矜。
乱哄哄的小地方因为陆时矜的到来,顿时安静得像是私人场地。
A小组负责林楠的拍摄,看见陆时矜这样的顶级企业家莅临,肯定是紧着林楠来。
擅自做主让沈南栀等着。
“凭什么?我们可是签了合同的,拍摄时间三点到五点,过了这个时间可是你们违约。”
听见饶静的大嗓门,陆时矜像是才发现沈南栀站在不起眼的位置,他的眼神闪过瞬间的不自然。
“陆哥哥,你给我做主,这边拍摄完了我们还要一起回家吃饭的,这耽误了怎么好啊?”
林楠一脸的委屈,小手攀上陆时矜的小臂,两人如胶似漆的模样,还真挺像那么回事。
“我先用,而且我不接受合用,我最讨厌自己的东西分给别人了。”
陆时矜眉眼紧锁着人群后穿着普通,还压着鸭舌帽,只露出一个小巧下巴的女人。
她一直未曾抬头。
“陆总。”
饶静抱臂从人群后面挤到陆时矜的面前。
“不好吧?场地问题是杂志社两个小组之间出现的矛盾,你这样贸然给林小姐撑腰,也不怕林小姐从出道就背上金主硬捧的标签?”
“什么金主硬捧!”
林楠气急,一张笑脸闹得通红。
“这是我陆哥哥,我从小跟在他屁股后面长大,帮我铺一条路又怎么了!才不是你说的什么金主!”
周围一圈人都在看热闹,杂志社的负责人也不出来解决问题,或者是都不敢触了陆时矜的霉头。
他们如何做,都取决于陆时矜的态度。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要徇私舞弊了?”
这时,陆时矜从出现后说的第一句话。
饶静一噎,她今天也是气狠了才敢跟陆时矜这么说话,此时也顾不得什么蹬鼻子上脸。
“那我们先用。”
“凭什么你们先用?”林楠不愿意,她抱着陆时矜的胳膊撒娇,“陆哥哥,我们时间也来不及啊…”
“你的时间来不及是因为你临时把拍摄时间从早上换到了下午。”
一道清亮的女声响起,沈南栀从人后站出来,一双杏眼不带温度的时候,削弱了整张脸温柔的基调。
“林小姐,人要学会为自己的行为买单。”
沈南栀看着林楠。
“没道理因为你的错,让这么多人在这里陪你闹吧?还是你想从还没在公众面前露脸就埋下耍大牌的雷。”
“哦--”
沈南栀抱臂轻笑。
“你确实有耍大牌的资本。”
沈南栀的眼神轻轻掠过她身边的陆时矜,只是不带任何的欲色,不带些许的谄媚。
仿佛那就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甲。
对时间,陆时矜眼神微动,沈南栀却早已移开了视线。
“你又胡说什么啊!陆哥哥…”
林楠被这个不知名的小艺人还有她的经纪人轮番说,一张脸已经憋的通红,她感觉周围那些不作为的人都在看戏!
气死了!
但偏偏陆时矜没理她。
而沈南栀又看向AB小组的负责人。
“你们怎么说?都是白纸黑字签了合同的,今天若是为了林小姐让我离开,那我不会再来第二次。”
“娱乐圈风水轮流转,保不齐我什么时候就成了你们再也请不起的人。”
现场十几号人,看见沈南栀沉静分析问题解决问题,又看见她那张倾国倾城的脸,都不会觉得她的话是在口出狂言。
况且…
那位林小姐确实嚣张,娱乐圈查无此人,先从小杂志开始露脸,却在开拍前突然说起不来要换到下午。
沈南栀眼神扫过A小组的负责人。
“你说呢?”
A小组负责人确实难做,虽然她心里更偏向于沈南栀。
但是那毕竟是陆时矜。
两个负责人都拿不准主意,沈南栀轻轻扯起嘴角,刚要起步离开,这时,一道低沉的男声打破此时的僵局。
“既然如此,让她先拍。”
说罢,陆时矜的眼神落在沈南栀的脸上。
“陆哥哥…”
陆时矜不为所动。
那张脸素白却少了以往对他的满腔爱意,明明是一张温婉的江南水乡养育出的可人,却带着几分清冷。
她在跟B小组的负责人在商量接下来的事,不多时,沈南栀跟饶静从他们身边径直掠过。
进入化妆间后门快速关上。
不过是一个杂志的拍摄,不要就不要了,但是林楠看着陆时矜的视线一直跟随着那个女人,她恨恨地咬了咬牙。
“陆哥哥,咱们回去吧?家宴快到点了。”
对着陆时矜,林楠又换上了一副模样。
陆时矜却轻而易举地推开她的手,垂眸瞧着她:“你又闹什么脾气,是嫌弃这个杂志社小?我告诉你,既然要进娱乐圈,给你安排的工作你都要好好做。”
“可是这个杂志我听都没听过…”
林楠咬牙,一张娇艳的脸拧巴着。
“而且那么早就要拍摄。”
“没有一份工作是好做的。”陆时矜眉眼冷下来,也没有刚才对待小妹妹的温柔,“不愿意做的话以后都不要再让我给你铺路。”
言罢,陆时矜已经阔步离开。
“陆哥哥……”
林楠下意识要跟上去,秦汉却横出来一只胳膊挡在她的身前。
“林小姐需要自己与杂志社交涉约定下一次的拍摄时间,今晚的家宴陆总就不到场了。”
“你…!”
林楠还没来得及骂人,秦汉已经快步跟上了陆时矜的步伐。
徒留林楠在这里尴尬。
她跺了跺高跟鞋,瞧着一旁默不言语的张莹,“陆哥哥找你当我经纪人,你是吃干饭的吗!刚才也不维护我,现在,你去跟杂志社交涉!”
说完,林楠跺着小高跟离开。
张莹与小助理何曼对视一眼,林楠又叫道:“何曼,你还不跟上!”
*
“南栀,你做得对,虽然有我在不需要你自己出面解决事情,但是你今天很厉害。”
饶静看着她化好妆,化妆师出去了,估摸着待会儿造型师会带着服装进来。
两人说了会儿话。
“就是要这样!不要像个软柿子被人拿捏。”
镜子里,沈南栀化好了精致的精灵妆,整个人美得不可方物,她直到现在才松开握着的手,心终于平静了下来。
其实她不软弱,只是在面对陆时矜的时候,下意识隐藏自己的锋芒。
做一个温婉可人的小女人。
“我知道。”
沈南栀笑了笑,镜子里,那双杏眼为精灵妆增添了几分温润的美感。
“以后我不会再被人随意拿捏,不过我也要自己站得更高,静姐,我们一起走花路。”
将沈南栀送到云景华庭的地下停车场,饶静接了个电话就掉头离开了。
她朝前走了两步,秦汉一身西服闪现,在昏暗的停车场,看起来着实有点吓人。
沈南栀一手捂着胸口,“秦助,你吓到我了。”
秦汉带着歉意地看向她。
“是陆总有什么东西落下了吗?”
她想到的只有这一个可能。
“不是。”秦汉微微侧身,沈南栀左前方的停车位里,俨然停着陆时矜的劳斯,“陆总有请沈小姐。”
沈南栀不想去,她握紧手中的提包。
“有事吗?”
“陆总在车上等你。”
这时,后车座的车窗降下来,陆时矜沉着一张脸坐在后座,那张她曾经痴迷的脸庞,现在看起来多有罗刹的肃杀感。
沈南栀收回视线,秦汉摆出‘请’的动作。
“转告陆总,如果没有东西落下不必再联系了。”
说着,沈南栀就要从秦汉身边掠过,沈南栀被他的胳膊挡住,愠怒:“你干什么?”
“陆总有请。”
反正已经撕破脸了,也不必再笑脸相迎,沈南栀推开秦汉的手就要往前走,这时,后车座传来陆时矜的声音。
“脾气是越来越大了。”
沈南栀脚步微顿。
“上车,别让我说第二遍。”
后车座压抑着让人喘不过气来,陆时矜落在她身上的视线也像是带着实质,露出锋利的刀口,一刀一刀划开她的皮肤。
谁都没有开口,密闭的车厢里静的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沈南栀无奈先开口。
“陆总有何贵干?”
陆时矜沉默几瞬,说实话,他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的,只是吩咐秦汉把车开到这里来,又让秦汉把沈南栀叫到车上来。
至于要做什么,说什么,他都不知道。
“杂志拍摄怎么样?”
沈南栀错愕,她暗暗握了握拳,“陆总跟林小姐离开后,就没有其他的干扰因素了。”
“呵…”
陆时矜轻笑一声,他原本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手搭在座位中间的扶手上,此时,他一手撑着上半身,倾身靠近沈南栀。
在摸透她要躲开的时候,抓住沈南栀的胳膊。
“干扰因素?脾气真是见长,敢这么说我了?”
沈南栀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她的身份不允许她这么说,但莫名就是带了点小脾气。
那种说不明理不清的情绪围绕着她,挥之不去。
“抱歉陆总。”
沈南栀轻轻掰开他桎梏着自己的手,瑟缩着往窗边蹭了点。
“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毕竟我就是个小明星,一个杂志拍摄的机会林小姐手到擒来,但是静姐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所以我很珍惜这个机会。”
闻言,陆时矜眉头轻拧。
以往她也是这样,但此时听起来实在是刺耳。
“你在介意?”
“没有。”沈南栀摇头,“我不敢介意什么,还请陆总放我一马。”
陆时矜的眼神默了默,沈南栀看他许久不作声不发话,她的手已经打开了车门。
“我让你走了吗?”
身后响起男人带着怒意的声音,沈南栀身形顿了顿,她就着这样的姿势,拧头看着陆时矜。
“陆总还有什么吩咐?”
死脑子快想啊。
到底哪里惹他生气了。
“今天的事我不会说出去的,林小姐的形象不会有所损毁,这一点您放心!”
陆时矜顿时感觉喉头憋着一团怒火,他的手紧了紧,一双眼睛却翻滚着,许久,看着女人那张无辜却让人生气的脸。
他喉结滚动。
“滚吧。”
*
沈南栀卡里的余额不多了,她倒是想接一点小广告,小杂志,或者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商演。
“你可得了吧!”
饶静看着她,“你到底想用你这张漂亮的脸蛋干什么?打造明星都是有人设的,起码你这张脸不能干掉价的事。”
最近饶静在给她找各种试镜的机会,可是只有冯生导演让她去试镜。
但是那都是下个月了。
她需要破局,也需要用密集的工作填充自己。
沈南栀有几分茫然,她确实也需要用钱,在此之前她只是一个很小的明星,一年入个几百万都算是走运了。
云景华庭的物业费很高,她自己需要养团队,虽然团队没什么人。
况且还需要打点,参加活动也要自费,真的不剩什么钱了。
沈南栀窝在懒人沙发里,“要不我把这房子卖了吧,我一个人不用住这么好的房子。”
“你这是…”
“而且我也想跟过去告别了。”
现在卖房子不是什么好时候,但是这房子的钱不是她出的,她没什么肉疼的感觉。
况且既然决心要跟过去告别,卖房子也是必然。
沈南栀动作很快,她闲着,也不需要饶静给她代劳,饶静忙着飞到横店处理事情去了,她自己委托中介卖房,又在比较高档的小区租了一套小公寓。
云锦华庭的房子档次高,如今也是不少富商的首选,很快就有人来看房。
不过沈南栀全权委托的中介,她这边不出面。
秦汉回程时把消息报告给了陆时矜,男人埋头处理办公文件,实则,那三分钟都没有翻页。
秦汉报告完,陆时矜没说话。
沉默的时间里秦汉都想一头撞死了。
只见陆时矜把签字笔仍在桌上。
钢制签字笔与楠木桌发出声响,刺激着秦汉的神经末梢。
陆时矜双手交握在小腹前,他松懈下力道窝进老板椅里,一张脸带着肃杀的冷感。
“她想卖就卖吧,东西是她的,她做主。”
话是这么说,但秦汉再不敢看他一眼,离开的时候罕见地同手同脚。
凡茜亚珠宝展。
凡茜亚这个品牌带着国人的温良,设计出来的珠宝最为贴合中国人的气质,简约大方,却处处藏着小心思。
沈南栀站在一个蓝宝石项链展柜前,身边有人靠近时,她一偏头,瞧见姚沉站在身侧。
“姚先生。”
“不用这么客气。”
姚沉今日穿着不是很商务,一件香槟色的设计感衬衫,颈间佩戴着凡茜亚当季的新品珍珠项链,他的气质独特,男人戴起珍珠来竟然也颇有味道。
“叫我名字就好。”
“那怎么行?”
身份地位的差距摆在这,又是第二次见面,沈南栀自诩还不能直呼其名。
“还是称呼您为姚先生吧。”
“算了,不强求你,毕竟咱们的关系还没到。”
“不是…”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也是不能说的,沈南栀面露难色,她有时候还真是不会说漂亮话。
“好了,不逗你了,你这一身很好看。”
展会里,每个人都是盛装出席,或是私人订制的礼服,或是商务套装,总之很少有这样清新正统的苏式旗袍的出现。
沈南栀一身淡雅的软缎旗袍,以月季图案做点缀,浑身上下只有耳垂佩戴一副小巧的珍珠耳钉,整个人清新淡雅。
宛如撑着一把伞,从江南烟雨中走出来的旗袍美人。
举手投足间,皆是如春水般温婉。
姚沉大方地欣赏,毫不吝惜夸奖,沈南栀莞尔,手指虚虚搭在唇间,“过奖了。”
“你也戴着珍珠。”
姚沉看着她耳垂的珍珠耳钉,指了指自己颈间。
“好巧,不过更巧的是珍珠是我们当季的主打,沈南栀,你让我想到了一个绝佳的营销方案。”
两个人在展会上聊了一会儿,不多时,到了姚沉的主场,一直到傍晚六点展会结束,姚沉邀请她上车继续聊。
姚沉的商务车车内宽敞,沈南栀坐进去就感觉到很舒服,姚沉拧开一瓶水递给她。
“没想到你对旗袍有这么深的了解,这不是更加能够促成这一次的合作吗?我直接邀请你做Y系列的代言人好不好?”
沈南栀当然了解,她奶奶做了一辈子的苏式旗袍,如今新中式盛行,很多古典的东西在改良中已经丢了原本的味道。
倒是她,还是最爱苏式旗袍。
“这…这么大一个代言就落在我头上了吗?”
沈南栀也是没想到,Y系列在今日亮相,光是看见那一款款珍珠系列的珠宝,沈南栀就挪不开眼。
最重要的是,旗袍跟珍珠真的很适配。
他们一路从展会厅聊到电梯、停车场,此时不知道车子开往哪里,沈南栀一路上都在沉浸于说自己的想法。
“其实我今天完全是误打误撞,不过要说旗袍我当然是很了解的,我们那里很多手艺人还在坚持做苏氏旗袍。”
“姚先生,你真的很厉害,只是想到一个方案的雏形,我就预料到了这会是一场完美的双赢。”
沈南栀一向内敛,很少露出这般欣喜的神色。
车灯亮起,打在她光滑洁白的脸上,唯有两颊点缀着粉红色,看得人有点挪不开眼。
唇珠以浅色口红点缀,她整个人美得清新脱俗。
“代言人的事…”
沈南栀有自知之明,“还希望姚先生再考虑一下,毕竟我真的不是什么很有号召力的艺人,甚至…”
她顿了顿,“有点名不见经传。”
姚沉点头,“是实话。”
沈南栀也跟着点头。
“不过…谁能有你这般身段,能穿出苏式旗袍,戴出珍珠饰品的原本的味道?”
沈南栀撞进姚沉赞许的眼神中,她很少在别人眼中看到如此的赞赏,不带任何意图,只是单纯地觉得她很美好。
沈南栀瞬间感觉心里有些激动。
“好了,余下的事情交给两方的负责人去对接,相信我的眼光好吗?”
“姚先生,谢谢你的肯定。”
沈南栀难以自持地笑出声,婉转的美人笑声,姚沉也不免感觉到愉悦。
“不客气,沈南栀。”
两人聊得实在愉快,姚沉提出要一起吃个晚餐继续聊,此时,车就是行驶在去餐厅的路上。
不过,姚沉接了个电话,听起来是有事。
“有事的话随便哪个路口放我下来就好。”
“不用,要不要一起去玩一玩?”
“嗯?”
沈南栀稍有意外,姚沉解释,“圈里的朋友组的局,你放心,没有乱七八糟的人和事。”
她更意外了。
毕竟那样顶级的圈子她是融不进去的。
沈南栀有自知之明,就算是跟姚沉的关系近了一步,但远远达不到成为他朋友的标准。
沈南栀面露难色。
姚沉很绅士地说道:“当然不想去我也不勉强你,先把你送回家我再去。”
按照姚沉的周到程度,不会随便把她放在路口,这时电话又响起,看起来确实攒局缺人。
“算啦,方便的话我跟姚先生一起去。”
“肯定方便。”
姚沉笑着看向她。
“求之不得。”
*
“姚子,你终于来了,快给我打两局,输得我待会儿裤衩都没了。”
霍宵大赖赖的声音传入耳朵里,他说话大大咧咧的不拘小节,本人也是个混不吝的性子,嘴巴没个把门的。
“说什么呢,我带了朋友过来。”
姚沉微微侧身,霍宵就看见了沈南栀,他顿时瞪大了眼,看向姚沉。
好家伙,他说有意思只是欣赏,姚沉说有意思直接已经开始接近人家了?
姚沉朝他看了一眼,霍宵就了然。
“这是霍宵。”
姚沉介绍,“这是沈南栀,我的朋友。”
一句朋友,霍宵就知道,这小子是认真了,不是甩点钱砸点资源把人弄到手玩玩,而是奔着好好相处去的。
靠。
真不简单啊。
沈南栀一双漂亮的杏眼瞧着霍宵,“你好,霍先生。”
“你好你好。”霍宵抹了把头发,“你把我看不好意思了,别介意啊,我就是这种很纯情的男人。”
“滚。”
姚沉一脚踹在霍宵小腿上,一只胳膊虚虚地搭在沈南栀腰间,手握拳呈绅士手,带着她往里面走。
真正的兄弟间的聚会是不会带来乌泱泱的架势的,桌球边几个西装革履器宇不凡的男人在打桌球,宽大的房间里还有桌游,游戏机,一间屋子里有六七个男性。
偶有两个女性,一个从厨房端着圣女果出来。
姚沉介绍,“这是霍宵的大姐,也是我们的大姐,霍宣。”
一个抄着球杆上场,她穿着皮衣铅笔裤,很炫酷的装扮,俯身时操作一番进球后,跟身旁的人炫耀。
“瞧瞧,真正的大女人一出手就是王炸!”
氛围很好,沈南栀看女生打球入了迷。
姚沉在一旁介绍:“那是我妹,姚芙,本身我们的名字一沉一浮,但是那个字太不像样儿了,爷爷给她改成了泡芙的芙。”
沈南栀不禁笑。
“你妹妹很酷。”
跟这个公主的名字还是有点不搭。
“她一直想改成沉浮的浮,老是念叨,谁主沉浮。”
沈南栀还是笑,这是个很欢乐的场子,霍宣很端庄温和,朝她递过来圣女果,主动搭话。
“我们这一波还终于来了个女生。”
自诩是不能真的融入他们的,但是霍宣的话听得沈南栀心里很舒服,她笑了笑,霍宣凑近与她聊起了苏式旗袍。
“我倒是收藏了不少京式旗袍。”
“京氏更加庄严端庄。”
看霍宣对苏式旗袍也很感兴趣,沈南栀便道:“我家是南淮,周围还多人都在做苏式旗袍,霍小姐要是不嫌弃,回头我送您一身?”
“当然不嫌弃,求之不得!”
说话间,台球那边中场休息,大家闻着味儿来听说姚沉带了朋友来,一帮西装革履的富家少爷便过来了。
“诶,别把人吓到了。”
霍宣看见那架势,连忙把人揽着。
“江南水乡的可人儿遭不住你们这些大老爷们儿在这一窝蜂的看啊。”
姚沉也说了几句话,大家开始收敛。
不过偶然有开玩笑的。
姚沉只说:“是朋友,别乱想啊。”
姚沉又开了一局,一群男人去玩桌球了。
姚芙倒是没走。
她本人很高,皮衣铅笔裤马丁靴,整个人看起来酷飒极了,不过听两人在那聊旗袍,她倒是来了兴趣。
“咳…我这种的适合穿苏式旗袍吗?”
霍宣调侃:“穿旗袍骑机车啊?”
“宣姐。”姚芙不满意地噘嘴,“沈小姐回头也送我一身呗,我试试,这辈子没温柔过,穿旗袍约束一下。”
“可以啊。”
沈南栀笑着。
“其实我这边也有很多收藏的旗袍,回头可以挑几身试试看,我也会量尺寸,量完发给我奶奶,她是老手艺人了。”
聊完旗袍,三人去看男人们打球。
沈南栀很轻而易举就判断出局势,还给姚沉支招从哪里打合适,姚沉面露惊喜,“你会啊?”
沈南栀两指比了下,笑道:“会一点。”
姚沉一杆子结束这一局,接下来霍宵把球摆好,此局轮到姚沉开球,他在众人的注视下把球杆交给沈南栀。
“你帮我开球怎么样?”
沈南栀大方地接过球杆,她站在台前,这时姚沉脱下西服绕到身前围住她的腰身。
以霍宵带头的人开始起哄,乌泱泱的。
姚沉玩笑说:“南栀,一球打进霍宵嘴里。”
玩笑话一出,在场顿时热闹非凡。
“我请问呢?”霍宵坐在桌台上,抱臂看着姚沉:“兄弟的命不是命啊?”
又看向沈南栀。
“沈小姐切莫听那小子的谗言!”
沈南栀其实接受得了这种程度的玩笑。
再者,霍宵像个大男孩,没什么坏心思。
她笑了笑,说了句:“那我开始了。”
“说好是开始打球还是打我啊!”
霍宵调皮地说道。
沈南栀摆出侧方位的姿势,俯身贴近,锁骨处贴合球桌的边沿,上半身呈直角三角形,下巴贴杆,左腿辅助侧弯,右腿伸直垂直地面,三点一线瞄准,出杆。
“我去!”
“姚沉你小子,沈小姐这一球给你打下了多好的球局啊?”
在男人们惊呼的声音中,沈南栀莞尔一笑,退到一旁将球杆递给姚沉。
衣服抱在臂弯还没还给他,只见姚沉已经开始打球了。
她便抱着衣服站在一旁。
霍宣扬声笑了,“时矜,你来晚了。”
时矜二字,把沈南栀钉在原地。
“开会晚了点…不过我已经来了十分钟了。”
隐隐听见男人低沉的嗓音,沈南栀紧紧抓住臂弯处的西服外套,脊背僵直得根本不敢回身。
十分钟…
“过来看球,沈小姐开了个场,姚沉几乎是赢局已定。”
“沈小姐…”
陆时矜从齿间溢出这几个字。
“嗯,沈南栀,是姚沉带来的朋友。”
那边隐隐有交谈声,沈南栀不想听,但是根本无法忽略。
不多时,霍宣自己一个人过来了。
霍宣也跟沈南栀介绍。
“陆时矜,也是我们很好的朋友,人比较冷,一般人不敢接近他。”
沈南栀心想,哪里是一般人不敢接近他。
沈南栀站在那处,像一个石柱子,根本不敢动弹半分,若是陆时矜看见她,会不会又想说她居心叵测。
“好了,衣服给我吧。”
姚沉一局打完,从沈南栀手中接过外套,“没想到你这么会打球,看不出来啊。”
“以前学过。”
沈南栀只说。
看她脸色不太对,可能是有人抽烟,又喝酒的,气味不太好,姚沉便说:“要不要去坐坐?”
“不用。”
沈南栀哪里敢去坐,她木着脑袋摇摇头,“我想去打球,好久没打了,碰了球杆就有点上瘾。”
“那好啊。”
姚沉看她想玩,便把衣服又递给她,沈南栀总感觉背后有一道视线紧锁着她,她后退半分。
“不用。”
“用的。”
这下姚沉直接给她围上,袖口在腰间绑起来。
“去玩吧。”
余下的时间,沈南栀一直在台球桌旁打球。
她的技术确实好,几个男生恨不得过来跟她讨教,这边氛围一片向好,唯有陆时矜,漆黑的身影几乎要隐没在卡座里。
只有指尖染着的香烟,露出一点猩红的色彩。
沈南栀连着打了三局,俯身击中最后一球结束战局的时候,冷不丁看见陆时矜起身走过来的身影。
沈南栀放下球杆,走到姚沉身侧。
“姚先生,我有点想回去了。”
“我送你。”
“不用,你这边还没结束。”沈南栀把打车界面给他看,“我打到车了。”
这边一时半会儿还真散不了,但是姚沉不放心她自己回去。
“我送你吧。”
“真不用。”
沈南栀推辞着,干脆不与姚沉说了,跟几人告别。
沈南栀走后,陆时矜进入球场,霍宵凑到他跟前来说:“刚才那个沈小姐你看见了吧?姚子带来的,打球那叫一个好。”
“是么?”
陆时矜轻吐出两个字,眼神晦暗不明。
“陆哥,打个招呼我就走了啊。”
姚沉举了举手中的车钥匙。
“我去送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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