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望向山下的祠堂。
那里,有个疯子正日夜叩首,等着他迟来的报应。
只是我没想到下山来到祠堂的时候,看到这样的陆长生。
10 十我踏进祠堂时,浓重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陆长生倚在供桌旁,半边身子血肉模糊。
从脖颈到腰腹,皮肤被一片片剥落,露出猩红的肌肉纹理。
伤口边缘结着黄脓,有几处还在渗血。
供桌上整整齐齐码着十几片带血的人皮,每片都薄如蝉翼,能看出剥时何等小心翼翼。
“小仙……你终于来了。”
他惨白的脸上突然绽开笑容,挣扎着要起身,却因失血过多踉跄跌倒。
爬行时,地上拖出一道黏稠的血痕。
注意到我盯着他完好的右半身,他慌忙解释:“我不是怕疼……我是怕……怕等不到你来就死了……”他颤抖着捧起那堆人皮,又递上那把沾满血垢的剥皮刀:“你看……我每天只敢剥一片……剩下的……你来剥好不好?”
他仰头望我时,眼底的癫狂与卑微,恍惚间与当年发誓要一生对我好的少年重合。
我的心尖猛地一颤。
但下一刻,浓重的血腥味中,我仿佛又听见弟弟魂飞魄散前那声“阿姐”。
我的刀刃贴上他完好的肌肤。
刀锋游-走间,他浑身痉挛,却死死咬住嘴唇。
鲜血顺着牙缝渗出,他将痛呼都咽回喉咙,只从喉间溢出几声闷哼,像是怕惊扰了我。
当最后一片皮肤剥离时,他已不成人形。
裸露的肌肉组织随着呼吸颤抖,却还挣扎着向我伸手。
“原……谅……我……”气管暴露的脖颈发出嘶哑的气音。
我弹指将一缕修为渡入他心脉,在他骤然亮起的目光中转身离去。
回到山中洞府,我将那叠血淋淋的人皮与弟弟残存的皮毛并排供在石台上。
初生的小黄皮懵懂地爬过来,湿漉漉的鼻尖轻触人皮,发出困惑的呜咽。
我知道它是嗅到了血脉里熟悉的气息。
我点燃三柱安魂香,青烟缭绕中轻声念诵往生咒。
“阿弟……”指尖抚过弟弟那已经干枯的皮毛,“下一世,你会投生在书香门第。”
香火突然爆了个灯花,“有疼你的父母,护你的兄长……”周围的黄皮都在此刻围了上来,小黄皮也突然人立而起,前爪合十对着供台作揖。
仪式过后,我给小黄皮取名黄小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