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崔半城小凡的其他类型小说《天命出马仙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吴半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五岁那年,一个老乞丐上门,我爸给了他六个白面饽饽,还有一小袋米,但他赖着不走,非说我的命格极为特殊,张口就要八百八十八块钱,要给我算一卦。那时候正是九十年代,平常打发要饭的能给五毛钱都算大方了,八百八十八块钱,虽然我家生活条件好点,但也是我爸一个月的工资了。结果可想而知,我爸按捺住了揍他一顿的冲动,硬是把那袋米和六个饽饽给抢了回来。老乞丐也不生气,只是咧嘴一笑,指着一旁的我说:这孩子日后蛇缠八字,命定的老婆跟蛇有关,异于常人。然后,就在我爸抄起铁锹的时候,老乞丐撒腿就跑没影了。哪个正常人好端端的会跟蛇有缘分?我爸气坏了,但也只当是那老乞丐发疯,指着老乞丐远去的方向骂了一会之后,也就算了。只是老乞丐走后,我就莫名其妙的发了一次高烧,...
《天命出马仙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我五岁那年,一个老乞丐上门,我爸给了他六个白面饽饽,还有一小袋米,但他赖着不走,非说我的命格极为特殊,张口就要八百八十八块钱,要给我算一卦。
那时候正是九十年代,平常打发要饭的能给五毛钱都算大方了,八百八十八块钱,虽然我家生活条件好点,但也是我爸一个月的工资了。
结果可想而知,我爸按捺住了揍他一顿的冲动,硬是把那袋米和六个饽饽给抢了回来。
老乞丐也不生气,只是咧嘴一笑,指着一旁的我说:这孩子日后蛇缠八字,命定的老婆跟蛇有关,异于常人。
然后,就在我爸抄起铁锹的时候,老乞丐撒腿就跑没影了。
哪个正常人好端端的会跟蛇有缘分?
我爸气坏了,但也只当是那老乞丐发疯,指着老乞丐远去的方向骂了一会之后,也就算了。
只是老乞丐走后,我就莫名其妙的发了一次高烧,病了几天都不见好,医院里也是束手无策。
在这之前,其实我也是体质孱弱,经常生病,眼前总出现幻觉,还会产生幻听。
后来,我烧到满嘴说胡话,甚至半夜里莫名其妙的发出不像人的怪笑。
家里人没办法,就从老家把我的一位远房太姑奶给请来了。
说起这位太姑奶,那可是神仙一般的人物。
这句话不是夸张,是真的。
我们本家姓初,这位太姑奶那年已经快八十岁了,据说她在年轻的时候,就是远近闻名的出马大仙,人送绰号初大仙姑。
她老人家这一辈子走南闯北,给数不清的人治好了病,据说用的都是一些偏方,有的看起来十分邪门,甚至还需要毒虫毒草之类的,有人说她曾经以身试药,被医生诊断活不过四十岁,但她凭着本事,硬生生活了现在,已经七十多岁了!
在我们老家,提起初仙姑,几乎无人不知。
当时,太姑奶到了我家,只看了我一眼,伸手摸了下我的脉,便脸色大变,半晌不语。
“那个上门的老头,是不是脑门上有一个肉瘤,下巴上有几缕胡子,说话疯疯癫癫的?”
听太姑奶这一说,我爸大为惊讶,那个老乞丐的确是太姑奶所说的模样,但他从来没跟太姑奶讲过,她是怎么知道的?
见我爸点头确认了,太姑奶一跺脚,叹口气说:“你们错过高人了,那老头是很有名气的散医崔半城,他能上你家来,那是这孩子的造化,而且,他是来救小凡的啊。”
太姑奶说的小凡当然就是我,大名初一凡,1988年7月15的生日,亥时生人,八字全阴。
太姑奶说的崔半城,说实话我爸也不知道,他一个在车间里搞技术工程的,哪里懂得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
太姑奶也顾不得解释,她又摸了摸我的头,忽然将手指放进了嘴里,嘬了半天。
我爸他们就只好眼睁睁看着,但也就是三五分钟的功夫,太姑奶噗的一下竟从口中喷出血来,整个身子也是摇摇欲坠。
“不行,这孩子命格太过特殊,我救不了他的命,也看不透他的命。但我可以告诉你们,你们家的祖坟一定有些问题,刚才我看到半山坡上有一座孤坟,坟头上有好几棵树,长得很乱,荒草成堆,另外还有两条大蛇,一窝小蛇,盘踞在你家祖坟里。”
太姑奶和我们家是远亲,很多年都不走动那种,我们家这一支的祖坟埋在哪,她根本都不知道。
但她说的关于我家祖坟的情况,一点都不错。
那时候我爷爷还健在,太爷爷和太奶奶的坟在老家,正是在半山坡上的一座孤坟,坟头有好几棵树,而且爷爷腿脚不好,很少上山,祖坟长满荒草,那是必然的。
见太姑奶如临大敌的样子,我爸也吓坏了,忙求太姑奶救我,太姑奶摇了摇头,又伸出手指好一番掐算之后,才有气无力地对我爸说:“崔半城这等高人,只能碰,不可寻,你还是另请高明吧,别耽误了孩子。”
说完,太姑奶就出门走了。
这回,我爸傻眼了。
他和我妈结婚三年才有了我,自然当成宝贝疙瘩,太姑奶走后,一向自认为是唯物主义者的他,终于发了狠,在单位请了假,开始了四处求医问卜之路。
短短十多天的时间里,我爸起码找了二十多个“民间高人”,有当地的,也有外地的,但无论是谁,一见到我之后,就立马摇头,说你还是准备后事吧,这孩子的命,我们都看不了。
后来我爸实在没辙,拉住一位算命先生的手,跪着求他救命,那算命先生犹豫了半天,终于跟我爸说了一句话。
他说:“这孩子是紫薇临凡,我们这些凡人哪能算得了他的命,要夭寿的啊。而且他这种极贵的命格,往往伴随着天谴出生,他能活到五岁已经是命大了。”
一听这话,我爸更是不放他走了,好一番纠缠后,算命先生无奈,只好给了我爸一个地址,说是名震东北的崔半城家地址,但崔半城神龙见首不见尾,去了能不能找到他,完全就看我的造化了。
有了地址,我爸二话没说,抱起我就坐上了火车,前往崔半城家所在的城市。
据我爸说,那时候的我已经昏昏沉沉,基本处于无意识状态了,什么东西也吃不下去,完全吊着一口气,随时都可能一命呜呼。
天可怜见,或许是我命不该绝,我爸按着地址找去,竟然真的找到了崔半城,也就是那个老乞丐。
但到了崔半城家,我爸就傻眼了,崔半城家太阔气了,大门几乎能跑马,门前的台阶都有七八级,隔着院墙都能看见里面高高的几栋小楼。
最主要的是,他家门口竟然里三层外三层堵满了人,据说都是来找崔半城算命的,有些人甚至已经在他家守了大半个月。
还有很多小轿车,排着队停在他家门外,看起来一个个非富即贵,但谁也不敢闹事,都规规矩矩老老实实地排队等着。
看着长长的队伍,再看看奄奄一息的我,我爸咬了咬牙,往里就闯。
这一下自然惹了众怒,一群人拦住我爸,七嘴八舌地吵了起来,就在我爸左右为难的时候,崔半城家的门忽然打开了,走出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看看我爸,又看看我,问道:“他是初一凡么?”
我爸连声称是,小姑娘点点头,然后指了指我,对周围说了一句。
“我爷爷交代了,从今天起正式封卦,他老人家的最后一卦,留给他。”
此言一出,尽皆哗然。
小姑娘示意我爸跟她进门,砰地把大门一关,再也不理周围的那些人。
那些人光排队就拍了一天,哪里肯干,纷纷吵嚷起来。但这是崔半城的家门口,他老人家若说不算了,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
就这样,我爸抱着我,跟着小姑娘进了门,见到了十多天之前,被我爸一铁锹赶走的崔半城。
一见面,我爸正要说些好话,崔半城早就一挥手,让他不要多言,然后走过来看了我一眼。
“这孩子只有三天的寿数了,我问你,想要活的死的?”
“老神仙,当然是要活的啊,我们老初家三代单传,就这一个独苗……”
我爸说着眼泪下来了,崔半城呵呵一笑,说道:“想要活的,就听我的安排。这孩子命贵,但却先天缺了一些东西,这一生怕是要劫难重重。要想解决,首先必须把你家祖坟给挪一挪。”
崔半城说罢,对着我爸详详细细的交代了一番,又给了我爸一捆不知什么种类的草药,让我爸按他说的去做,我才能保住这条小命。
同时,崔半城也提出了一个条件:等我的病好了,就要拜他为师父。
当然,卦金还是八百八十八,一分都不能少。
崔半城说,因为我的命格极为特殊,给我算了这一卦之后,他终生都不能再算卦,否则就会有损寿元。
我爸感激涕零,恭恭敬敬地交了钱,然后带我回了家。
回家后,他更是不敢耽搁,立刻按着崔半城所说,回了老家,在征得爷爷同意后,上山迁坟。
迁坟的时间选在正午时分,我爸找了好几个人,又找了一块新墓地,然后才破土动工。
很快,几十年没动过的坟终于打开了,然而眼前的一幕,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里面果然有一窝蟒蛇,足有九条,见人后就开始吐信子,吓人的紧!
当时所有人都吓坏了,我爸也是壮着胆子,上前对着蟒蛇一阵大吼,那九条蛇竟然连连躲闪,似乎很惧怕我爸,两条大的带着几条小的,居然慢慢的游走了。
见此情景,我爸立即喊人动手,将祖坟里的棺材抬了出来,迁去了另一处选好的坟址。
接下来,我爸又让人把祖坟回填,但里面留了很宽敞的一个深洞,外面又留了出入的口。
做好这些,我爸跪在地上磕了九个头,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当天晚上,我发高烧,久烧不退,后来去了村里的诊所,人家说是受了风寒,还有轻微中毒的迹象。
我爸想起了崔半城给的草药,赶紧煮了汤给我喝下,结果烧立马就退了。
从那天起,我的病就全好了,又和从前一样活蹦乱跳的了。
我爸十分高兴,就按着崔半城的话,带我前去拜师。
拜师那天,我完全是懵的,并不知道先前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这个老头救了我的命,于是我爸让我下跪就下跪,让我磕头就磕头。
崔半城也很是高兴,他郑重其事地对我爸说,这孩子虽然活下来了,但他之前体格太弱,经不起太大的风浪,你回去找一块沉香木,放在家中,沉香散发的气味可以慢慢调节体质,慢慢的就会好转了。
说完这些之后,崔半城又单独和我爸交代了一些事,说是到我二十岁的时候,还有三件事要做。
但说这些话的时候,他们两个是背着我的,我很好奇,但无论我怎么问,我爸都闭口不提,问得急了,他就会对我瞪眼睛,告诉我:等你二十岁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拜师之后,我爸又问崔半城,需不需要让我跟着他,学些什么东西?
崔半城微微一笑,说这孩子天生什么都会,不用我教,我这点微末本事,也教不了他。
然后,他拿出一幅泛黄的古画,说是送给我的礼物,让我回去收好,每天晚上看画静坐,但有一点:除我之外,任何人都不许看这幅画。
我爸一脸疑惑,但崔半城言尽于此,他也不好多问,只好带我回家了。
从那天起,我也再没见过崔半城。
再然后,我爸严格按照崔半城所说,花大价钱买了一块沉香木,那沉香木很有特点,竟然是雕刻成了蟒仙的模样,活灵活现,跟真人一样。
每天夜里,我都要一个人打开那幅古画,默默看画静坐。
但说起来,这幅古画也只是一幅普通的山川图,看起来栩栩如生,画中山川河流、飞禽走兽、红日当头、清风徐徐。
看起来是很美,可就是没感觉到什么特别的。
崔半城说我天生什么都会,但是我却一直浑浑噩噩,根本不知道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只是从此之后,我几乎没生过什么病,身体也不再孱弱。
就这样,我波澜不惊地度过了少年时光,和所有正常孩子一样上学读书,只可惜我在读书这方面似乎不大开窍,不过我爸倒是不在意,他说,只要我健康平安的长大成人,对他来说就是老天的恩赐了。不管将来我做什么,他都不反对。
这句话颇具深意,事实上,从小到大我爸都很惯着我,夸张点说,我要是半夜说句梦话想吃什么东西,我爸都能颠颠的跑出去买给我。
可惜那时候的我还不知道,他这样做的原因,是因为我陪伴他的日子,已经越来越少了。
一转眼,我的二十岁生日到了。
这一天,我正琢磨着要不要跟我爸去旅游,结果,他却从外面带回了一个噩耗。
崔半城,我那位只见过一面的师父,三天前死了。
据说他老人家出殡那天,刚刚入土为安,竟有一黑一白两条大蟒蛇,带着七条小蛇,在他的坟前盘旋不去。
有人说可能是他老人家的坟,影响到了蟒蛇安家,但既然已经入土,也没人敢起灵改址,没多久九条蛇就离开了。
当天晚上山上下了一夜的雨,第二天那坟前地上有很多痕迹,老人都说,那是大蛇移动的轨迹,让人不要在附近活动,免得遭蛇灾。
得知师父去世的消息,我心里也是一阵怅然的难过,我虽然只见过他老人家一面,但如果不是师父,我这条小命早就没了。
我爸当时蹲在地上,吧嗒吧嗒抽了整整一盒烟,才揉着红肿的眼睛起身,对我说:“今天你二十岁,十几年前你师父交代的三件事,今天应该告诉你了。”
“这第一件事……”我爸带我来到小屋,看着那个陪伴了我十几年的沉香木雕像,叹口气说:“你师父说了,你体格弱,虽然经过沉香木的调节,但短期内还没恢复完全,为了让你稳心定神,今天就先跟这雕像合个八字吧!”
“合八字?”
说实话,那时候一听我要跟一个雕像拜堂合八字,心里不但没有害怕,反而还有一点好奇和期待。
这不是我胆大,纯粹就是因为好玩。
十几年了,这木头雕像都成了家里常备的摆件,让我跟个摆件合八字,哈哈。
我心里满不在乎,还因为我爸这么郑重的表情感到好笑,心想,再说,这雕像雕的活灵活现,美的一塌糊涂,我琢么着,怎么都不亏,还有点酷酷的感觉……
天真的我以为,这只是一个简单的仪式,象征意义大过实际意义。
师父崔半城说过,我这一生命途太险。或许,跟这位蟒仙合八字结灵之后,我就能真正安全了吧。
那天,家里人都让我爸提前给支走了,然后在我的屋里摆了两盏灯,又在蟒仙真身上面罩了一块红布,给我换了身衣服,又在桌子上摆了六道菜,有荤有素。
入夜时分,我爸让我在香炉里插了三支香,又倒了两杯酒,我喝掉一杯,另一杯摆在蟒仙真身前面。
最后一道程序,就是让我掀开蟒仙真身的红布,又对着它拜了三拜,磕了九个头,就算结灵结束了。
然后我还有点心虚,就问我爸,我都跟它结灵了,以后我真不能跟其他女孩子牵手了么?
我爸当场就给了我一脚,说你小子,这还没有五分钟,就开始惦记牵女孩子小手了?
其实我自己也觉得害臊,这么多年以来,这雕像就在我屋里摆着,虽然也没什么特殊的灵感给我,但我从小到大所有的心事几乎都是跟它说的,因为我一直都觉得,它虽然只是一个雕像,却总能给我莫名的亲切感。
或许因为所谓的命格特殊,也可能是我真的与众不同,一直以来,我在小伙伴们中间就是一个奇葩的存在,很多事情我都能莫名其妙的预知到,后来翻了一些奇怪的古书,那些天干地支、阴阳五行、九宫八卦什么的,压根没人教我,但我不知为什么,好像天生就懂。
记得有一年,我和几个毛孩子半夜去坟地练胆,结果除了我之外,那几个回家全都病倒了,只有一个女生,因为我全程拉着她的手逃跑,她屁事没有。
大家都说,我辟邪。
还有一次,我看到一个年轻人眉间发黑,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感觉,但只能告诉他路上小心,然后他就很小心的走人行横道,但他爸急脾气,快到一个红绿灯的时候,见他走路慢悠悠的,就自己先跑过去了。
结果,他什么事都没有,他爸被撞了,我听了也是吓一跳。
从那之后,我爸就很少让我跟别的孩子一起玩,同龄人看我的眼神也总是怪怪的,不知什么时候就开始默默的疏远我了。
所以,这蟒仙雕像,起码也算是我的一个好朋友吧。
结灵之后,一切安然无恙,没什么古怪离奇的事发生,我有些遗憾地上床睡觉了。
本来我还以为晚上或许能做个梦什么的,结果一夜屁事都没有。
第二天早上,迷迷糊糊之中,我听到了我爸起床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吵闹了半天后,砰的一声关门走了。
于是我又睡了个香甜无比的回笼觉。
但我没想到,这一次,我做了一个怪梦。
梦里我仿佛来到了一个昏暗的房间,古色古香的,到处都是雕花木制的家具,角落里的一张垂着幔帐的床上,隐约坐着一个身姿妙曼的红衣女子。
这女子的脸上罩着一层轻纱,看不清面目,她低着头,双手放在腿上,默不作声。
站在她的面前,潜意识告诉我,我得去跟她说点什么。
但不知为何,我的两条腿就像钉在了地上,脑子里也是浑浑噩噩的,看着面前的古装美女,竟然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忽然,她先动了。
刚才还宛若大家闺秀一般坐在那的古装美女,蹭地一下站了起来,伸出手就拧住了我的耳朵。
“牵女孩子小手?”
这是她跟我说的第一句话,平静的语气里透着咬牙切齿,手劲也大的可怕,几乎要把我的耳朵给拧下来了。
“疼、疼……”
我龇牙咧嘴地喊着,只觉身体轻飘飘的,魂儿都快飞出去了。
这时候,房门又响了。
砰的一声,把我从梦境中拉回到了现实。
“三年之内,我都会跟着你,保你不死,但你若不听话,我可不会真把这结灵当回事。”
朦朦胧胧中,这是她对我说的第二句话,也是最后一句话。
醒来后,我就觉得耳朵火辣辣的疼,爬起来照了照镜子,有点肿了。
梦境里的一切都清晰无比,我开始有点心虚了,原本以为昨夜结灵只是个象征性,没想到……
不过,我笑着摇头,这只不过是个梦,但大概是因为一直以来,我都认为是蟒仙救了我的命,所以才会在梦里梦见她。
我不禁想到了电视剧里听过的一句话:‘信仰给人力量!’
然后,我爸就推门走了进来。
他用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眼神看着我,半天没说话,我注意到了,我爸的眼睛有点肿,似乎哭过了。
“臭小子,跟我出来。”
我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跟他来到客厅,然后我爸让我坐下,又从身上摸出了一张银行卡出来。
“你师父交代的三件事,第一个你已经完成了,但你要记住,从今往后,这位蟒仙既跟你结灵了,你不但要听她的话,尊敬她,而且也要照顾她,这是你的责任,也是你师父交给你的任务。”
听着他的话,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心里却想,现实中我肯定会好好保护雕像的,但梦里嘛,人家不拧我耳朵,我就烧高香了……
明明是她罩着我才对啊!
“另外,按照你师父的交代,等你满二十岁的时候,就要替他去做第二件事:前往古城洛阳,找到当地一个叫上官富的人,救她的女儿。”
“去洛阳?救人?爸,我师父也太瞧得起我了,我哪会救人啊。”我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连声拒绝。
“不,你师父说了,你会。而且,你刚结灵,蟒仙她会帮你。”我爸不管三七二十一,又继续说道,“这是地址,还有路费。”
随后,他把一张纸条,和一张银行卡推到我面前。
话说到这里,我也只好无奈接受了这个现实,看着银行卡问道:“爸,你这是给我带了多少钱,少了可不够啊,你也知道的,现在出趟门……”
不等我说完,我爸淡淡地说了一句话,差点没把我吓死。
“里面是五百块钱,足够你去的路费了,如果你省着点花,还能住几天旅店。”
五百块钱?
虽说在零几年的时候,五百块钱也不少了,但是我从小到大都没出过门,何况是去那么远的地方,到时候两眼一抹黑,身上钱花完了,我找谁去啊?
我吞了口唾沫,艰难地开口说:“爸,你对我真是太好了……但是我有一个问题,五百块钱去是够了,回来咋办?再说,就五百块钱而已,你给我现金就行了,还至于弄个卡?”
我爸嘴唇微微翕动,眼神闪烁了下,似乎在躲避我的直视。
然后,他叹口气,对我说:“这就是你师父交代的第三件事了,他说……你去了洛阳之后,三年之内,都不用回来了。”
“啊?五百块钱?三年?爸,你要是不想要我了,你就直说,我知道我没考上大学,对不住你跟我妈,那你也不能不要我啊……”
我这回真是傻眼了,心说就算让我离家闯荡三年,也不能就给我五百块钱啊!
“唉,臭小子,我也没办法,但是你师父就这么交代的,而且他说你要是三年之内回来了,马上就会旧疾复发,命不保夕。”
这话着实吓了我一跳!
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也明白我应该接受现实了,于是含泪收下银行卡,问我爸:“那我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趁着你妈没在家,否则等她回来,你想走就难了。”
我忽然冒出一个不靠谱的念头,对他说:“我妈要是回来,误以为你因为我没考上大学,把我打死了,那咋办?”
“……那你就给她写封信!”
写信是个好主意,不然以我妈的性格,她非得报警把我爸抓起来不可。
回屋给我妈留了封信,但我这人不大会表达,想了半天也没什么说的,索性只留了一行字。
“妈,我走了,但我啥事没有,也不是让我爸打死了,他让我出去闯荡三年,你放心,我一定会回来的!”
写完信,我开始收拾行囊。
其实也没什么收拾的,几件衣服,一双鞋,一个MP3随身听,耳机,还有那幅跟了我十几年的画。
收拾好之后,我正要把家里的钥匙一起装包里,但想想又拿了出来,扔进了抽屉里。
既然三年不让我回来,这一去前途难料,说不定我就病死在外头了,戴钥匙有个屁用!
最后,我抓起桌子上的蟒仙真身,看了两眼,塞进了包的最里层。
出门的时候,我爸连送都没送我,只是拿了一个香囊给我,告诉我说,这是师父十几年前留给我的,我去洛阳之后能派上用场。
我心里堵着气,也没问那么多,接过也一起塞进了包里。
出了门,坐车,前往火车站。
我折腾了好半天,才坐上了开往洛阳的火车卧铺,看着月台上来来往往的人群,心里除了一丝兴奋,还有一丝对未来的期待。
其实,我爸让我买硬座,这样能省点钱,但我没管那么多,反正也是破罐子破摔了,到了洛阳什么样都是未知,省那点钱能顶什么用?
当火车终于开动的时候,看着熟悉的城市离我越来越远,最初的兴奋和期待已经被一种离家出走的伤怀和恐惧所替代了。
我不由自主地湿了眼眶,望着窗外,不知什么时候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梦里,见到了一座好大好大的城市,街道宽敞,灯火辉煌。
洛阳,我来了。
……
这一觉睡得太死,一直到下午一点多,才被列车员叫醒。
他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我,说洛阳到了。
我这才赶忙看了看时间,发现我已经睡了十六个小时!
脑袋昏昏沉沉的,仿佛做了很多很多的梦,但又什么都记不清了。
面对着周围怪异的目光,我用力甩了甩头,下车!
出了火车站之后,面对大街上的人流和车流,我没有犹豫,直接叫了一辆出租车,让他按照纸条上的地址,直接过去。
二十多分钟后,我站在一座大四合院的门口,抬头望着面前近三米高的朱漆大门,心里有点打鼓。
地址一点没错,我要找的上官富,应该就住在这里。看样子,这也是个有钱人家。
师父留下的那张纸条后面,其实还有几句话,是我在上了火车之后才发现的。
纸条上说,上官富的女儿,将会在七月十五中元节那天发病,这一病就是半个月。
而我,需要在半个月之内赶到他家,否则,上官富的女儿就会一命呜呼。
今天是阴历七月十七。
也就是说,根据师父的留言,现在上官富的女儿已经发病两天了。
我深吸口气,上前敲门。
门砰砰的响,我的心里也是怦怦乱跳。
其实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但师父说过,我娶的蟒仙媳妇会帮我,待会可就全靠她了。
不过我试着在心里喊了她几声,她却全然不理我,这让我有点恍惚,心说难道昨天晚上那些,全都是我的梦而已?
我正在纠结,大门忽然打开了,里面走出一个满脸晦气的家伙,看了我两眼,没好气地问。
“小孩,你找谁?”
我有点不爽,管谁叫小孩呢?
“你好,我是崔半城的徒弟,我师父他老人家让我来洛阳,找一个叫上官富的,请问,这是他家吧?”
我故作镇静地说道,其实这些话早都在心里背好多遍了,就怕说错了丢面子。
“崔半城?不认识。这里是上官富的家不假,你找我们老板干什么?”
“呵呵呵,不认识我师父不要紧,如果我没说错的话,你们家老板的女儿,应该在两天前突然生了怪病,对吗?”
我很有信心地说完之后,便微笑着等他的反应。
这些都是师父在十几年前就交代好的,按着纸条上说的,绝对不会错。
但我没想到,这人听了之后,先是愣了一愣,然后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对你个头啊,哪里跑来的野小子,胡说八道什么,赶紧走远点,你再在这里讨嫌,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我傻眼了。
这不可能啊,师父留的纸条里说的清清楚楚,怎么会错了?
我打开纸条又看了一遍,没错,上面写得很明白,的确是7月15发病。
见那人要关门,我忙喊道:“喂,他女儿得的是邪病,只有我才能救她,否则十五天之内必死无疑啊。”
我连喊了两遍,那人追出来就要揍我,我正要跑,门里忽然又走出一个人。
这人三十多岁,中等个,相貌长得挺端正的,满脸不悦地对那人说:“你在这乱喊什么,我隔着几个院子都能听见,小心吵到夫人,砸了你的饭碗。”
那人陪着笑脸说:“胡助理,门口来了个小孩,非说他能治小姐的病,这两天家里来的骗子太多了,再说杨先生一会就到,杨家可是洛阳城最出名的中医世家,专治疑难杂症,等他一到,自然药到病除,所以,我正要把他赶走呢。”
原来他是拿我当骗子了。
我冷哼一声说:“你们家小姐名叫上官爱,两天前,也就是七月十五的子时发病,症状为时而昏睡不醒,时而胡言乱语,会控制不住的大叫,甚至攻击别人,而且她脸庞肿胀严重,嘴里还流黑血……可对否?”
这些内容,都是师父的纸条上写的。
胡助理脸色变了变,打量了我两眼,忽然转身给了那人一巴掌。
“混账东西,这次小姐发病十分怪异,连杨老先生都迟迟不肯来。董事长说了,无论是谁,只要能治好大小姐的病,赏金百万。这小伙子虽然年轻,但说不定就有治病的办法,你万一耽误了小姐的病情,担待得起么?”
那人唯唯诺诺,不敢回话了。
“胡助理,我是崔半城的弟子,上官小姐的病,我能治……”
鉴于这个胡助理的态度,我对他多了一些好感,他似乎对崔半城这三个字并没在意,骂完了那人,便对我招了招手说:“既然你有把握,那就进来试试吧。”
我连连点头,然后跟他一起进了大门。
这家的院子实在是太大了,绕过几进房舍,才来到内宅。
我感觉自己已经快迷路了,前面带路的胡助理忽然停下,指着一间房子说:“小兄弟,我家小姐这病非同小可,这两天来了很多人,包括很多名医,还有不少从外地请来的,但都束手无策,待会要是不行,千万别逞强。”
我摸了摸肚子,忽然觉得有些饿了,于是笑道:“如果治不好的话,我分文不取,你们只要管我吃顿饭就行了。”
胡助理看了看我风尘仆仆的样子,又看看我背着的包,无奈地点了点头。
“那行,你进来吧,不过董事长夫人这两天脾气很大,你最好不要乱说话。否则,我也得跟着倒霉。”
这人心眼倒是不错,不过估计他是把我当成混饭吃的了吧?
屋子里很宽敞,富丽堂皇,各处都是古色古香的,琳琅满目,都是值钱的古董,让我这个从小县城来的,看得目不暇接。
一个气质高贵的女人,看起来四十几岁的样子,正满面忧愁地坐在沙发上。
在她身后,站在四个身穿黑色西装的保镖,个个都是一身腱子肉。
胡助理上前,小心翼翼地说:“夫人,外面来了个先生,说能治……”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那女人就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激灵一下子抬头看来。
不过下一秒,当她看到我的时候,整个人又像泄了气的皮球,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胡助理,我让你出去迎接杨先生,你怎么带了个乡下小孩回来?”
乡下小孩?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着打扮,心说我这还特意穿了一身好衣服,我爸在县里的以纯专卖店给我买的呢。
“夫人,他……非常准确的说出了小姐的发病时间和症状,我觉得挺神奇的,不如让他试试?”
胡助理试图说服她,不过显然,这女人不打算给我机会。
她从鼻子眼里哼了一声,说道:“胡助理,这两天来的骗子还少么?发病时间和症状都可以打听得到,这算什么稀奇的?”
“这……”
胡助理面露难色,回头看了看我,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笑了笑,上前一步:“夫人,我是不是骗子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您家的女儿上官爱,从七岁的时候起,每年的七月十五都要发病一次,但以往只是轻症,这次却是要命的。”
我这句话说出来,这女人的脸色也变了。
“你怎么知道,小爱是从七岁起,每年都会发病……”
“呵呵,俗话说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我要是没有把握,也就不会来了。”
“既然这样,那你就先看着试试吧,不过我得提醒你,不管能不能治好,出去之后,不许对别人说起半句。”
这女人语气虽然缓和了下来,但后面那句话,仍然是毫不犹豫,似乎生怕她宝贝女儿的情况被人知道。
我点头同意,于是在胡助理的带领下,我终于见到了上官爱。
我敢发誓,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我绝对不会猜到,面前这个已经分不清是人是鬼的,竟然就是我这次要救的那个女孩。
说这是一个女孩,完全是因为她的一头长发。
她的脸肿的已经变形了,笼罩着一层浓浓的黑气,眼睛紧紧闭着,只露出一道缝隙,床边放着一个盆,不断有黑色血液从她的嘴角流出,滴答滴答落在盆里。
我不由倒吸一口凉气,这么诡异的病症,师父居然能在十几年前就预测出来,简直太特么牛了。
我是隔着窗户看到的上官爱,因为胡助理说,她虽然发病才两天,但这次的攻击性非常强,先前来看病的几个人,已经被她伤了三四个,一旦惹毛了她,起码需要四个身强体壮的保镖才能按住。
原来那几个保镖,是干这个用的。
就在我凝神观察的时候,状若恶鬼的上官爱,突然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极其可怕的,充满了憎恨和怨毒的眼睛。
几乎是同一时刻,我眼前一花,便看到了一个诡异的场景。
她的脸上皮肤内,赫然趴着七八个蚯蚓一样的小东西,细弱发丝。
但这画面只是一闪而过,当我揉揉眼睛再看时,什么就不见了。
一个念头忽然在脑海中浮现……
“上官夫人,您的女儿并不是生病,她是粘上了什么东西,要想治好她的病,必须解决根源问题,请你打开门,让我为她治病。”
我转过身,斩钉截铁地说。
“这……”
她犹豫了下,似乎一时间难下决心,但还没等她回答,门外忽然又传来了一个声音。
“上官夫人,如果你听这小子胡说八道,恐怕您的女儿活不过今夜!”
随着这声音,一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从门外走了进来,在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助手,还有几个杨家的下人,前呼后拥地来到了房间外。
上官夫人面露喜色,忙上前道:“杨林先生,您可算是来了,我们家小爱这回有救了。”
言语间,她似乎已经把我彻底给忘了。
那青年神色倨傲,嘴角微微上翘,说道:“上官夫人,我叔叔得知令爱又发病了,很是惦念,但他这两天有事要忙,所以就让我过来看看,您放心,有杨家在,令爱绝对不会有事。”
他顿了顿,目光斜瞥了我一眼,又故意大声说道:“不过我听说,夫人家里这两天来了不少江湖骗子,令爱得的明明是一种怪病,偏说是中邪,他们的目的,无非是想骗点钱。现在既然杨家出手,我建议夫人最好还是把这些闲杂人等都赶走,免得耽误病情。”
上官夫人一点都没有犹豫,直接便对胡助理说:“杨先生既然到了,就先把别人都请出去吧,杨家的医术名震洛阳,一向不许外人观看的。”
杨林一笑,说道:“夫人谬赞了,令爱病情严重,我们不要耽搁时间,这就开始吧。”
说着话,上官夫人在前亲自引路,那几个保镖如临大敌般护卫在两旁,缓缓打开了上官爱房间的门。
而我,已经被胡助理“请”到了一旁的角落里,眼睁睁看着上官夫人和杨林走进房间,眼睛里浑然已没了我这个人。
胡助理有些抱歉地说:“小兄弟,不好意思了,先前来的几个先生,也有懂得一些术数的,说是小姐中邪了,但做法驱邪也试了,根本不管用,所以……”
他说的已经很客气了,但言下之意,就是要遵从上官夫人的命令,赶我出门了。
我笑了笑,说:“好歹我也是为了你家小姐专程赶来的,病没看成,总得让我喝口水吧?”
“这个应该的,应该的。”
胡助理被我支走,去端了一壶茶水过来,趁着这功夫,我偷眼往房间里瞄去。
此时,房间里的上官爱已经被几个保镖死死按住,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喊叫声,那声音瘆人无比,让人听了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片刻后,杨林便走了出来,他拿了一张纸巾擦手,对上官夫人说:“有些棘手,令爱的情况十分特殊,不过要想治好也不难,现在我就施针,先把她体内的毒血放出来,然后再辅以汤药,七天便可治愈。”
他言语间很是淡定,似乎根本没拿这个病当回事。
上官夫人一听,眼前顿时亮了,忙问道:“杨先生,请问您所说的施针,可是杨家的三绝神针?”
杨林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对着手下招了招手,一个人立即上前,拿出一个精致小巧的箱子,打开来,里面赫然摆着三枚长短不一、闪闪发光的银针。
“三绝神针,乃是杨家不传之秘。我来的时候,叔叔交代我,如果这一次令爱的情况太过严重,就必须用三绝神针,方可治愈。”
杨林指着那三枚银针,侃侃而谈。
上官夫人听得双眼发光,但神情间又多了几分忧色,不住点头道:“既然这样,那就请杨先生施针吧,你放心,只要治好了我的女儿,百万酬劳,分文不少。”
杨林一笑:“能为上官家效劳,是杨某的荣幸,至于钱嘛,倒无所谓。”
“是是是,杨老先生行医数十年,名扬天下,早已是洛阳巨富,当然不会在意这点酬金。你放心,只要你能治好我的女儿,条件任开。”上官夫人说罢,迅速往左右看了几眼,众人会意,纷纷退了出去。
屋子里,就只剩下上官夫人,还有胡助理,以及杨林和他的两个助手。
这时候我才刚刚喝了一口水,杨林目光一扫,再次注意到了我,不由眉头微皱,看向了上官夫人。
“夫人,怎么还有不相干的人留在这?”
这一次,不等上官夫人开口,胡助理忙上前低声道:“小兄弟,据说杨家三绝神针施术的时候,旁边绝对不允许有人观看的,连我也要回避,你先跟我出来,我带你去吃些东西……”
看来这胡助理已经是把我当混饭的了,说也奇怪,当杨林说出用三绝神针治病的时候,我的脑海里直接冒出了一个念头:阻止他!
“上官夫人,胡助理,还请稍安勿躁,我有两个问题,想要问问这位杨先生,如果他说得对,我立刻离开,任他施展。”
说完,我也不理这俩人要吃人的目光,大步来到了杨林身前。
这家伙个子跟我差不多,却完全是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脸色当即便沉了下来。
“你是什么东西,敢在上官夫人面前胡说八道,你可知上官小姐已经熬不过今夜了,耽误了病情,你负得起责任么?”
我微微一笑,说道:“就算熬不过今夜,也不差这三五分钟,上官夫人,你最好让我问完这两句话,否则他三针下去,你的宝贝女儿命丧黄泉,可不要怪我事先没有告诉你。”
“放肆,你敢质疑杨家的三绝神针?!”杨林脸色骤变,上官夫人也是目光闪烁,狐疑不定。
一直以来,她宝贝女儿的病都是杨老先生亲自出手的,这一次病情严重,杨老先生却只派了他的侄子过来,说实话,她的心里其实也是有点没底的。
对于他凶巴巴的样子,我只当看不见,又开口问道:“你既然用针法治病,那我问你,上官小姐这到底是什么病,用针法治疗的原理又是什么?”
杨林翻了个白眼,说道:“上官小姐这是邪气入脑,上焦不通,血脉淤堵,且邪气已经快要抵达心肺,但这邪气是中医的说法,可不是你们这些江湖骗子跳大神说的那种。至于原理,涉及到我杨家三绝神针的秘诀,我又为什么要告诉你?”
说完,他转身看向上官夫人,冷声道:“夫人,你要是再耽搁时间,到时候令爱无法可医,到时候可别怪我杨家见死不救。”
“呵呵呵呵,你既不知上官小姐得的是什么病,就敢贸然下针,上官夫人,你女儿这次病发跟以往都不同,如果你信他的话,那我转身就走,回头你女儿万一有了三长两短,莫说崔半城没有派人帮助上官家。”
我语气强硬得很,也丝毫不甘示弱,和他当面对峙。
四目相对,大厅里面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
“崔半城,好熟悉的名字……”
上官夫人听到崔半城这三个字,却是露出一脸疑惑,似乎在寻思着,从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杨林哈哈大笑:“我就说他是个骗子吧,那崔半城我也有耳闻,据说是有名的散医,偏方不少,医术更是神鬼莫测。但这年头,打着别人旗号招摇撞骗的太多了……上官夫人,杨家三绝神针绝不轻出,现在你最好快些决定,如果不治的话,杨某就只好告辞了。”
杨林收起三绝神针,作势欲走。
场面一时僵持住了,上官夫人更是左右为难,思忖了一下,便跺了跺脚,咬牙道:“杨先生还请不要生气,我信得过杨家的医术,还请你现在为我女儿治病。胡助理,送客。”
她这一句话说出来,摆明了是要把我赶出去了,胡助理来到我面前,无奈地一摆手,那意思他也无可奈何。
我看了杨林一眼,呵呵一笑,转身就走。
师父让我来洛阳救人,我已经来了,但他上官家信不过我,那就不怪我了。
好歹,师父的任务我也算完成了。
我正迈步往外走,就在这时,外面忽然有人匆匆推门而入,一个身材高大,相貌威严的老者当先走了进来,在他身后跟着一个瘦削老人,头发胡子都白了,两道寿眉更是仙风道骨。
胡助理赶忙站好,躬身道:“董事长,您回来了。”
原来那威严老者就是上官富。
杨林冲着那个仙风道骨的白眉老人喊了声叔叔,但那老人却没搭理他,而是和上官富来到了我的身前,上下打量。
我被他们看得浑身不自在,正要说话,白眉老人忽然开口说道:“你可就是崔半城的弟子,专程赶来上官家救人的?”
我点了点头:“没错,我是专程从老家赶过来的,不信的话,我这有火车票……”
他并没看我拿出的火车票,而是又追问道:“但据我所知,崔半城最近这二十多年都没有收过弟子。小兄弟,你可有什么凭证?”
这白眉老人,也就是众人口中的杨老先生,显然德高望重,他说话的时候,旁边的人都鸦雀无声,别说杨林,就连那上官富,也是大气都不敢喘。
听他的语气,这杨老先生似乎跟师父很熟悉,而且他的目光里,明显有一丝丝的期盼。
看来,我今天是一定得拿出点什么了。
但是,师父留给我的东西,除了那幅画之外,就再也没有别的东西了。
而且师父交代过,这幅画除了我之外,任何人都不能看。
我有些为难,思忖了下,见周围所有人都用质疑的目光看着我,索性豁出去了!
“呵呵呵,凭证倒是有,就看你识不识货了。”
我把背包拿了下来,伸手进去,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拿出了那幅陪伴了我十几年的山河图。
背对着其他人,我打开了山河图,在杨老先生面前缓缓展开。
这是一幅横版的,大约一米长的画卷,虽然已经古旧泛黄,却望之令人心生肃穆。
打开之后,杨老先生忽然浑身剧震,满面惊喜,紧接着老泪纵横,扑通一声,就跪倒在了我的面前。
“不肖弟子杨守成,拜见师叔!”
什么?
拜见……师叔?!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瞬间惊呆了,我更是吓了一跳,心说这老头是什么毛病,谁是你师叔啊?
“师叔,我早知这两天您会来洛阳,却不知行程,我和上官董事长,其实一直都在车站和机场等您,但没想到,您已经先我们一步赶来了。
什么意思,他早知道我会来洛阳?
我已经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完全迷糊了。
杨林脸色更是大变,抢步上前道:“叔叔,你在说什么,他什么时候成你师叔了,你不是跟我说过,你就见过崔半城一面……”
不等他的话说完,杨守成已经站起身来,抬手一巴掌,结结实实扇了他一个耳朵。
“混账东西,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这是你的师爷,你也敢冒犯!”
这一巴掌打得狠,杨林捂着脸,又不敢还嘴,呆呆地看着杨守成,又看看我,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已经懵圈了。
杨守成再次对我恭恭敬敬地说:“师叔,此事说来话长,一时间解释不清,不如还是请师叔先为上官小姐疹病,我等也借机一开眼界。不瞒您说,上官小姐从打七岁发病,年年如此,但我也只能每次压制缓解她的病症,如果今天您不出手,上官小姐怕是熬不过去了……”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在了我的身上。
我挠了挠头,还是没搞明白,这个名扬洛阳的国医圣手,怎么就成了我的师侄?
“好吧,既然这样,你们就在旁边看着。但我先警告你们,没有我的话,任何人不准上前,否则出了事,别怪我没有提醒。”
说完,我又看了看那四个保镖,说:“还有你们几个,也不许乱动。”
他们几个人巴不得如此,忙连连点头应声。
众目睽睽之下,我深吸口气,来到了里间卧室,上官小姐的身旁。
此时此刻,距离近了,在我的眼中,她脸上潜伏的那几条虫子更加的明显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体质特殊,我天生就能够看见一些别人看不见的色彩,所以这些虫子,隔着皮肤我也能够看见。
见我进来,她突然睁开眼睛,那目光里满是怨毒,死死盯着我,牙齿也是咬得咯吱咯吱作响。
“上官董事长,请你拿笔墨纸砚过来。”我看着她,平静地吩咐道。
这屋子里的布置到处都附庸风雅,笔墨纸砚自然随处都是,于是马上有人送了过来,我拿起毛笔,铺开纸,毫不犹豫地连续画了四张。
那纸上的东西,宛若蜘蛛爬,但其实,那就是上官爱皮肤内怪虫的移动轨迹!
至于这东西好不好使,我也不确定,算是灵光乍现吧,反正是豁出去了。
接下来,我把这四张纸贴在了上官爱的脸上,这才坐了下来,伸手抓住了上官爱的手腕。
她顿时嗷的一声嘶喊,张嘴就往我的手上咬来。
我连理都没理她,另一只手托住她的下巴,往上一端,直接就把她的下巴给卸了下来。
趁着这功夫,我三根手指搭上她的腕脉,立即便察觉到她的脉搏微弱至极,但又跳动的十分诡异,并不是在一个固定的地方,而是在寸关尺之间不住乱窜。
鬼脉!
我的脑海里又冒出这两个字。
不过,我虽然看出她是被怪虫附身,但实际上,我并没有什么实战的经验,不由略一犹豫,手上的力道便放松了。
上官爱抓住这个机会,挣脱开来,探出五根手指,毫不客气地奔着我的脸抓了过来!
那五根手指跟黑爪子一样,要是被抓中一下,我这英俊帅气的脸庞怕是直接就要破相了。
千钧一发之际,根本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的左手就像是有人控制一样,迅疾无比地抬起,砰的一下又抓住了她的手腕,紧接着抬手就给了她一个大嘴巴子,打的她仰面摔倒在床上,然后我扑了上去,迅速用身体将她死死压住。
上官爱这回动弹不得,不断哀嚎挣扎,力气大得可怕。
我们两个现在的姿势有点夸张,不过我却丝毫感觉不到占便宜,因为身底下这家伙,此时根本不能用人来判断!
她不断反抗,身子拼命往上拱,力气也是越来越大,我渐渐有点控制不住了,正打算喊人帮忙,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出现在心里。
“笨蛋,别慌!”
这个声音……是她,蟒仙!
我不禁一怔,大白天的,怎么又做梦了?
“动手,怎么动手?”我在心里问。
“简单,把它从这个女孩子身体里抓出来就行了。”她回答我。
“可是我不会呀。”
“你师父给你留了一个香囊,难道你忘了?”
我这才猛地想起此事,一只手死死按住上官爱,回头大喊:“来个人,把我包里最底下那个香囊拿过来。”
其他人早都看傻眼了,胡助理第一个反应过来,几步跑过去,抓起我的包,从里面翻出了师父留给我的那个香囊。
不过这家伙在情急之下,把我包里东西都倒出来了,连两条换洗的衣服和一本有点那啥的武侠书都露在大庭广众之下。
这时候我也没时间顾得那么多了,接过那香囊就要往上官爱脑门子上按。
但是她手脚不停乱动,根本没法固定,急中生智,刚好她现在下巴被我卸了,嘴一直张着,我也没客气,直接就把那香囊给她塞嘴里了,然后又往上一抬,把她下巴给合上了。
上官爱顿时脸色大变,就像吃了什么毒药似的,也不咬我了,拼命地用手往嘴里抠,但那香囊也不知是什么做的,仿佛入口即化,她抠了半天也是没抠出什么东西来。
这时候,我脑袋里那个声音又出现了。
“真浪费,这六丁六甲镇煞囊是要外用的,看来还是得我出手……”
这声音说完,我的一只手就不听使唤了,似乎有人在控制着,直接探向上官爱的身前。
我发誓我不是故意这么干的,此时上官爱剧烈喘息,身体不住起伏,一双恶毒的眼睛盯着我,眼睁睁看着我的魔爪伸过去,却似乎已经无力反抗了。
见此情景,杨林在外面忽然喊了一声:“你干什么,住手!叔叔,他……”
不等他说完,只听杨老先生低声呵斥:“住口!”
我忍不住好笑,但动作丝毫未停。
就在我的手距离上官爱的身前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随后,一股莫名的力量从我的手中探了出去。
于是我就眼睁睁的看到了,一只白皙又好看的手,无声无息地冲入了上官爱的身体。
只一瞬间,便缩了回来。
我的身体也像是不受控制,往回一拉,便拉了几根黑漆马虎的东西出来!
这东西似蛇非蛇,怪模怪样,我吓了一跳,反手就给了这东西一巴掌。
说实话,这个动作完全是无意识的,我自己觉得,这纯粹是受到惊吓时候的自然反应。
但这几条黑漆马虎的东西,居然就被我一巴掌扇出去两米多远,落在地上,浑身抖动个不停,然后慢慢呈现出了一只爬虫的形状。
尼玛,这是个虫子成精啊?!
我的小心脏也开始怦怦乱跳,从小到大,虽然经历了不少奇奇怪怪的事,但直接出手抓毒虫,我这还是第一次。
虽然害怕,但此时后面有一群人看着,我也只能咬牙硬扛了。
“你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害人?”
我指着地上的那个东西,大声喝问。
周围鸦雀无声,房间里安静得几乎只剩下我自己的呼吸声。
那东西忽然缓缓抬头,本该是眼睛的位置,似乎射出了两道怨毒的目光。
好重的煞气!
就在这时,一股更寒冷的气息从我的体内冲出,眨眼间便化作人形,出现在我的面前。
这是一个年轻女子的形象,穿着一身白衣,脸上罩着一层轻纱,看不清模样,但气质冰冷高贵,宛若女王。
我一下子就认了出来,这是蟒仙!
“在我面前也敢放肆,跪下。”
她轻轻开口,吐出这几个字来。
那东西一见了她,浑身哆嗦的更厉害了,缓缓低下头去,竟真的跪倒在了我的面前,不敢言语。
“你问吧。”
白衣女子鄙视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双手叉腰站在一旁,监视着那个东西。
我这还是头一次在大白天见到她,心情大好,冲她呲牙一笑,她却翻了个白眼,不理我。
“咳咳……这回你可以说了吧,你这臭虫子,为什么要害人?”我尴尬地转过身,对那东西喝问道。
那东西猛然抬头,似乎再对我示威,然后小嘴一张,居然吐出了几条小虫子,不过全都已经死了!
见到这里,我不由一愣,回头看了上官富一眼。
他们也都瞪大眼睛,像活见鬼了一样看着我。
其实我知道,此刻在他们眼里,我完全就是在跟虫子对话。
尤其那个杨林的表情,更是不屑一顾,就像是在看着一个精神病人的自我表演。
我懒得搭理他,冲上官富问道:“最近几年,你们有没有吃野味?你女儿的怪病,就是因此而来!”
上官富浑身一震,点头说道:“没错,是有这么一回事,几年前回老家,进山打猎……”
那东西怨毒的目光盯着上官富,摇头摆尾朝他冲去,我甚至听到了小虫子嘴里发出的嘶嘶声!
那声音让人听起来有些撕心裂肺,令人毛骨悚然,我暗叹口气,回头又对上官富说:“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东西,世间一切都有灵性,你吃那野味的时候,是不是连带着窝里的崽也一锅端了?”
上官富不说话了,他高大的身躯明显晃动了一下,而周围其他人的眼神里,也都纷纷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
很明显,我说的半点不假,或者说,这个虫子的表现,让我明白的确上官富才是祸根。
虫子停在了上官富脚下,嘴里发出的声音变得极其难听,就像用铁器刮蹭玻璃一样,让人心里极度的不舒服。
然后,它突然又怪叫了起来。
我怎么听都像是黄鼠狼叫唤的动静!
那感觉就像是在对我说:“你不要以为,有一个功法不利落的蟒仙给你撑腰,你就能奈何得了我,我也不是吃素的!今天,我就是拼了老命,也要跟你们同归于尽!”
突然,它原地转弯,猛地向我扑了过来。
我顿觉不妙,忙屏住呼吸,同时单手朝前一拍:“停!”
我还没怎么着,地上的瓷砖发出一声霹雳震响,几道裂纹同时闪现,竟然把虫子夹在了裂缝里!
我暗呼,啥,我有啥本事竟然让地板都裂了?
一声惨叫之后,虫子瘫软在地,身体蠕动,似乎已经不行了。
几乎是与此同时,一旁的白衣女子闪身挡在我的身前,似乎要替我扛下这一击。
我冲她一乐,她再次翻了个白眼,对我说:“笨蛋,它死了不打紧,但你治病不除根,它日后定会卷土重来!”
“解决,怎么解决?”我问道。
“看你喽,来武的就直接废了它,更狠点的就连全家也废了,要么就跟他们商量商量,如何化解这段仇怨,或者送它们去别的地方安家。”
我低头想了想,心说我虽然没正式立堂口,但规矩还是懂一些的,像这样的,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和解,否则就算灭了它们,也会损我的德行。
毕竟,是上官家伤害它们在先,这叫因果。
“各位,现在情况已经基本明白了,但这件事上官家犯错在先,这个因果需要自己承担,所以……为了避免有人说我是骗子,上官董事长,你想不想亲眼看看,你害死黄皮子一家后,到底粘上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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