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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长梦多姜佳宁薛凛安

桑榆未晚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姜佳宁例假推迟了半个月了。在车里那次突然,没有来得及做措施。她心里有点慌,饭局上倒酒的时候不免的心不在焉,手一抖,就打湿了男人的裤子。她忙抽出纸巾,“抱歉,薛总。”男人眸光冷凛瞥过她,扯落餐巾,叫服务生拿来一瓶好酒搁在桌上,含笑对在座道:“我先失陪,各位尽兴,今天这餐记在我账上。”饭桌上其余几人客套了几句,心照不宣。姜佳宁已经联系了伍助理,叫他去准备干净的衣服。她站在休息室外,门忽然从里面拉开,男人修长手指扶着门框。“要我请你进来?”姜佳宁还没来得及开口,男人已经转了身。她深吸一口气,提步跟着走了进来,带上了门。室内没有开顶灯,只开了一盏玄关灯,灯光偏冷色调,整个室内都渲染出低清晰度的朦胧质感。在厅内视野开阔的落地玻璃前,男人身影挺...

主角:姜佳宁薛凛安   更新:2025-05-20 23: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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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姜佳宁薛凛安的其他类型小说《夜长梦多姜佳宁薛凛安》,由网络作家“桑榆未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佳宁例假推迟了半个月了。在车里那次突然,没有来得及做措施。她心里有点慌,饭局上倒酒的时候不免的心不在焉,手一抖,就打湿了男人的裤子。她忙抽出纸巾,“抱歉,薛总。”男人眸光冷凛瞥过她,扯落餐巾,叫服务生拿来一瓶好酒搁在桌上,含笑对在座道:“我先失陪,各位尽兴,今天这餐记在我账上。”饭桌上其余几人客套了几句,心照不宣。姜佳宁已经联系了伍助理,叫他去准备干净的衣服。她站在休息室外,门忽然从里面拉开,男人修长手指扶着门框。“要我请你进来?”姜佳宁还没来得及开口,男人已经转了身。她深吸一口气,提步跟着走了进来,带上了门。室内没有开顶灯,只开了一盏玄关灯,灯光偏冷色调,整个室内都渲染出低清晰度的朦胧质感。在厅内视野开阔的落地玻璃前,男人身影挺...

《夜长梦多姜佳宁薛凛安》精彩片段


姜佳宁例假推迟了半个月了。

在车里那次突然,没有来得及做措施。

她心里有点慌,饭局上倒酒的时候不免的心不在焉,手一抖,就打湿了男人的裤子。

她忙抽出纸巾,“抱歉,薛总。”

男人眸光冷凛瞥过她,扯落餐巾,叫服务生拿来一瓶好酒搁在桌上,含笑对在座道:“我先失陪,各位尽兴,今天这餐记在我账上。”

饭桌上其余几人客套了几句,心照不宣。

姜佳宁已经联系了伍助理,叫他去准备干净的衣服。

她站在休息室外,门忽然从里面拉开,男人修长手指扶着门框。

“要我请你进来?”

姜佳宁还没来得及开口,男人已经转了身。

她深吸一口气,提步跟着走了进来,带上了门。

室内没有开顶灯,只开了一盏玄关灯,灯光偏冷色调,整个室内都渲染出低清晰度的朦胧质感。

在厅内视野开阔的落地玻璃前,男人身影挺拔,手肘压在立柜上,勾勒出劲瘦的腰线,腕处露出的价值不菲的男士腕表。

灰麻色西装裤上有一片泅开的深色水痕。

“薛总。”

男人眼角微挑,看着她走近,“弄干净。”

姜佳宁心脏突的一跳,这话太过直接,这样的气氛下,似是染上了几分不同寻常的戏谑。

“是。”

她转身从茶几上抽取了几张纸巾,蹲在男人身前。

纤素手指携着纸巾,还没有接触到男人西装裤,她低呼一声,手腕就被男人扯住,身体就被抵在了玻璃上,纤腰被箍住提起,双脚离了地。

她一向无波无澜的眼眸中猝然闪过的一抹慌张,手急忙扶住了男人的肩膀。

他箍着她的纤腰,腰腹贴过来,呼吸萦绕在她耳畔,“刚才在想什么?”

姜佳宁脑袋有些昏沉,“什么?”

“倒酒的时候,”男人声线低哑,握着她的手按在泅湿的西装裤上,“你在想什么?”

想她例假推迟,是不是怀孕了。

姜佳宁想起这个可能性,就又有点跑神。

真要是怀孕了,还真是个挺麻烦的事。

“姜秘书,”男人握住她的下颌抬起,声线压抑着不满,“今晚你很不专业。”

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酒后醉人的微醺感叫她看他时,带上了另外一种冲动。

女人忽然伸出双臂揽上了男人劲瘦的腰身,双手轻柔的贴在他的后背上。

“对不起哦。”

和酒桌上公事公办的道歉不同,旖旎灯光下,多了些撒娇的意味。

她鲜少有这样主动的动作,薛凛安有片刻的愣忡,旋即恢复正常,低眸睨着她清澈干净的双眼。

他抱她进入卧室内,两人交叠深深陷入到床垫中。

“睁开眼睛,看着我。”

他喜欢看她平静到极致的眼眸中被欲念一寸寸渲染填满,看她在他身下褪去所有沉稳干练溃不成军。

沉沦之前,姜佳宁还有点意识,攥住男人的衬衫衣领。

“做措施,薛总。”

男人动作忽然停下,薄削的唇抿起,眼底刹那被冷峭冰雪覆盖。

他冷笑一声,扯开床头柜的抽屉。

一个硬质的盒子砸落在她的脸上,“你自己来。”

姜佳宁觉得自己又触了这位的逆鳞了。

第二天早上,她从床上下来,两腿酸软的打颤,一下跪倒在地上。

男人靠坐在床头,身上搭着一条毯子,指间一截香烟,烟蒂火星明灭,冷冽的眼神中溢出一抹餍足后的慵懒。

男人烙在她后背的视线,如若有形。

她忍着起身,去到浴室洗漱了一番。

等到她再出来的时候,妆容精致,身上套装干净,头发一丝不苟。

玄关处的鞋柜上已经放了一个印着男士高档服装logo的纸袋。

看来昨夜他们在激烈缠绵的时候,伍助理已经来过了。

她将纸袋中的衣服拿出来整齐的叠好,放在了薛凛安的右手边。

男人侧头睨她一眼,薄唇吐出一口轻薄的烟气,烟蒂按灭在床头柜烟灰缸内,他旁若无人的掀开毯子。

男人腰腹的肌肉绷的很紧,续着力量感而下,姜佳宁别开眼,纵然不是第一次看,脸上还是有些燥。

“过来。”

薛凛安目光掠过,嗓音暗哑轻慢。

姜佳宁走过来。

她净身高有一米六八,即便穿上五公分的高跟鞋,站在男人面前,却还是显得娇小。

薛凛安微张开手臂,她抬手一颗一颗的扣上衬衫纽扣和腕部袖扣,系好皮带,手指划过笔直裤缝线,将裤脚抚平熨帖,动作有条不紊。

再直起身,她还没开口,就被薛凛安箍住纤腰往怀里一带。

姜佳宁双手撑在他的胸膛上,“顾总已经到门外了。”

薛凛安眼神讥诮,“提醒我?我要是现在扒了你,你敢拒绝?”

姜佳宁老实道:“……不敢。”

男人低嘲一声,手指掐住姜佳宁的下颚,抬起,微粗粝的指腹抹上了她的唇瓣。

温润柔软的触感,上下摩挲。

等他的手指移开,姜佳宁的口红彻底花了。

他微眯着眸盯住她的唇瓣,有一种凌乱肆虐的美,想让男人压倒狠狠蹂躏。

姜佳宁等男人一往外走,就低头要从手包里取卸妆湿巾。

薛凛安抬步朝外,没回头,抛下一句:“不准擦。”

姜佳宁的手顿住。

她抬头盯着这男人的后脑勺,似是要盯出一个洞。


姜佳宁就顶着这糊了一嘴的口红,陪着薛凛安走了两个公司谈合同。

面对同行人眼中的惊诧神色,她的动作有条不紊,丝毫都没有受到影响。

最后还是男人自己实在看的碍眼,扔给她湿巾让她擦了,她微笑脸道:“谢谢薛总。”

……

晚上,合作商的老总请客,下榻在一家温泉度假庄园。

吃完晚饭,合作商老总那边请了几个圈内有头有脸的人打牌,牌桌上谈生意。

老总带着自己的女儿给薛凛安陪酒。

撮合之意明显。

小姑娘才刚上大学,看起来娇滴滴的含羞带怯,看着薛凛安的眼神都是心形的。

薛凛安被这小姑娘耳边聒噪的头疼,扫了一眼坐在阴影里困的打盹儿的姜佳宁,叫了她一声。

姜佳宁正被室内暖风吹的昏昏欲睡,被一旁的伍助理推了一把,“宁姐。”

她睡意顷刻间去了大半,走到薛凛安的面前,“薛总。”

她刚醒,嗓音带了几分与平时清淡音色不同的娇软。

男人扫了她一眼,“坐。”

皮质的软靠沙发,薛凛安挪出来一个位置。

姜佳宁:“……”

停了三秒钟见姜佳宁没坐,薛凛安凉飕飕瞥她一眼,她还是坐了下来。

薛凛安对牌桌上几人漫不经心道:“她替我,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

后半句是对姜佳宁说的。

姜佳宁:“薛总,我不会打牌。”

薛凛安惜字如金道:“学。”

牌局开始,姜佳宁瞧着这牌,比小学做奥数题都要仇大苦深,一只修长手臂越过她的腰侧,在一张牌上点了点,“出这张。”

男人就坐在她的身侧,贴的很近,开口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侧,姜佳宁那一小块皮肤都灼热的发烫。

薛凛安侧头近距离盯看着她的耳朵。

她的耳垂小巧,一粒珍珠耳钉更显出她肤白凝脂。

姜佳宁耳朵痒得厉害,脑海里蓦地就想起昨晚某些画面,脸上一燥,随手把刚摸出的牌打了出去。

就算是有薛凛安这尊大佛坐镇,旁边下手的合作商喂牌,耐不住姜佳宁抓牌的手气差到极点,还是输个底掉。

两把牌下来,姜佳宁才算是摸到了一点门道。

风向调转,牌局结束的时候,姜佳宁赢了翻倍。

赢钱还是很有成就感的,她眉眼含笑的看向薛凛安,颇有些求表扬的意味。

薛凛安眸光微暗,摸了摸她的长发,“我说过,赢了就是你的。”

几位合作商先行离开,姜佳宁到前台处理了事情,忽然身后传来了一个娇滴滴的声音。

“秘书姐姐。”

姜佳宁回身,是顾总的女儿。

“顾小姐。”

顾真真身上是一条藕粉色的连衣裙,披着乳白色披肩,两只手在胸前紧张的绞着,嗫嚅道:“姐姐,您能带我去薛总的房间吗?”

姜佳宁挑眉。

顾真真将长发别在耳后,“刚才薛总拿走了我的珍珠耳环,他叫我打完牌去找他拿。”

这话说的明显露骨。

合作商老总虽是有意撮合,可若是男方无意,又怎么会以这样暗示的方式拿走一只女人的耳环呢。

姜佳宁也看到了。

顾真真左耳少了一只耳环。

小姑娘含羞带怯,失了耳环的那只耳朵嫣红,她乞求的望着姜佳宁,“帮帮我吧,姐姐。”

“你跟我来。”

姜佳宁帮顾真真刷了卡,放她进去。

顾真真眼神里的欣喜没有遮掩的表露出来,“谢谢姐姐!”

姜佳宁站在门外,亲眼看着门打开再关上,隔绝了房间内的旖旎灯光。


姜佳宁回到自己的房间内。

她先洗了个澡,打开电脑处理了一下邮箱文件。

入睡前,她望了一眼窗外夜色,黑沉沉的仿佛能凝出水来。

刚合上双眼,手机铃声就突兀的响了起来。

是薛凛安的电话。

她看了一眼时间。

凌晨十二点半。

姜佳宁按了接听:“薛总。”

“滚过来。”

男人嗓音裹着冰,顺着听筒传出来,转瞬冷意就爬满了姜佳宁的全身。

伍助理抱着文件在门口等着,见姜佳宁过来,“宁姐,薛总叫你进去。”

姜佳宁点了点头:“好。”

伍助理提醒道:“薛总心情不太好,你小心点。”

岂止是不太好。

姜佳宁一进来,隔着一个厅的距离,她都能感觉到异于室外的冷寒气息。

这边的山庄是温泉入户,在房间内,都有一处温泉小院,温暖如春,正中是一片热气氤氲的汤泉。

推开雕花木门,入目是便男人宽阔流畅的背部肌理,被蒸汽熏染的有些模糊。

薛凛安双臂撑在池边,微阖着双目,似是在闭目养神。

茶桌上煮茶的水已经沸了,姜佳宁先走过去,跪坐在蒲团上,用木镊夹出新茶茶尖,沸水冲入,顷刻间茶香四溢。

她将茶盘搁在男人的左手边,“薛总,您的茶。”

薛凛安姿势都没动一下。

姜佳宁在汤泉池边跪坐着,不知道过了多久,腿都麻了。

薛凛安忽然朝她伸手,手肘打翻了茶盘上的茶杯,茶盏的水泼在了姜佳宁的手背上,她被烫的低呼一声,还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小臂就被钳制住了。

下一秒,扑通一声。

姜佳宁猝不及防被男人拉进了温泉池中,她整个人没入汤泉中。

男人的动作突如其来,她挣扎着呛了好几口水,扑腾了十几秒钟才勉强站了起来,涨红着一张脸趴在池边咳的厉害。

她身上的衣服全湿了,湿漉漉的贴在皮肤上。

薛凛安的电话来的突然,她只穿了一条单薄的连衣长裙,现在全贴在身上了,曲线毕显。

男人眸色变沉,嗓音暗哑冰冷,“姜佳宁,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这温泉的热气熏蒸的她脑袋很晕,她有一时半刻没反应过来薛凛安这话的意思。

她一直以为,自己胆子最大的一次,就是爬了薛凛安的床,乃至于直到现在,在他枕边醒来的时候,她都有一种由来的荒谬感。

她蓦地想起来刚才顾真真那张天真的脸庞,脑子恢复了片刻的清明,“您是指的……顾小姐?”

薛凛安嗓音轻慢,“嗯?”

“我以为是您暗示叫她来的。”

“暗示?”

薛凛安心里本就拱着一团火,听见这话,直接把人给翻了过来,抵住她的膝弯,掌心扣着她肩膀。

女人跪在温泉池边的石头上,光洁手肘趴着池岩。

温泉池水轻而缓的浮过她细腻的肌肤,白皙如玉,他的膝抵在她腰侧,抬起她的下颚,吻着她的耳廓,在她耳畔说:“别自作聪明。”

男人微凉的唇落在她的颈侧,和指腹的粗粝摩挲是完全相反的触感。

姜佳宁的第一反应就是挪开。

没来由的。

这一无意识的举动触怒了男人。

她皮肤白,男人手指用力,就在她的身上留下了痕迹。


姜佳宁心尖上微颤:“你生气了?”

这显而易见。

姜佳宁想了想,在他脸上讨好的亲了一下,“我以为你喜欢的的确是顾小姐那种天真娇软的类型。”

主动亲他的确是一定程度上取悦了男人。

然而——

“别揣测我,姜佳宁,我喜欢的是你……”

男人停顿的几秒钟,叫姜佳宁脑袋里空白了一瞬。

他扣住她的下颌,唇角带上一抹浅薄的笑弧,贴着她的耳廓呢喃,“床下矜持床上浪,下次记着照你自己的模板给我找。”

从温泉池,到浴室,姜佳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被转移到了床上。

第二天早上,她破天荒睡到了自然醒。

枕边,已经没了薛凛安的身影。

她一看时间,腾的一下就坐了起来。

要糟!薛凛安上午九点有个会,现在已经十点半了!

洗漱镜前,她浑身上下青紫痕迹,简直没眼看。

锁骨上,赫然是一个咬痕。

非常明显。

姜佳宁用手轻轻触了下,嘶的痛的倒抽了一口冷气,爆了一声粗口。

膝盖上有红肿破皮,应该是昨晚被按在温泉池旁的石头上摩擦的,破了皮有些红肿。

看来昨晚他是真生了气的。

且顺毛无效。

出门前,姜佳宁眼角的余光落在床底边闪烁的一抹亮光,她脚步一顿。

她俯身,看清楚了。

在地毯上,掉落着一只珍珠耳环。

和顾真真昨天失掉的那一只,一模一样。

……

姜佳宁来到会场,刚好是中间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单独休息室内,她走进来,就听见男人声音极冷的正在训人,站在休息室中间的那高管出了一脑门的汗,话都说不利索了。

薛凛安余光看见门口进来的姜佳宁,把手中文件丢回去,声音不冷不淡,“继续。”

高管擦了擦脑门的汗,打开文件继续汇报。

薛凛安端起桌上茶杯看了一眼,又搁下,捏了下眉心。

姜佳宁走过来帮薛凛安续茶,不小心膝盖蹭到了茶几边,她一下没忍住痛的嘶声,端着茶盏的手轻颤了下。

薛凛安低头看了眼她半身裙下笔直的小腿,又抬眸看她一张妆容精致的脸庞。

他伸手接茶杯,手指指腹在她掌心轻摩挲了下,在女人轻晃时托住了她的手腕。

“端稳了,姜秘书。”

酥麻顺着腕骨蔓延,姜佳宁退回去的时候,耳朵尖有点红。

薛凛安喝了一口茶,茶水沁润,直接打断了高管的汇报,“如果下周进度不能推进百分之三十,你和你的部门员工就可以集体辞职了。”

高管拿了文件,急匆匆离开。

休息室里只剩下了两人。

姜佳宁过来给他倒茶。

“腿怎么了?”男人目光掠过她的小腿。

姜佳宁:“没什么,我不小心蹭破了皮。”

“我看看。”

“不用了,不严重。”

姜佳宁见他伸手,以为要接茶杯,就往前递,谁知下一秒就被男人扣住了端茶的手腕。

她吓了一跳,第一反应就是牢牢的握住茶杯,不叫里面的水撒出来。

她被拉坐在了男人的腿上。

薛凛安直接掀开了她的裙子。


膝盖上的皮肉被割破,露出里面的红色血丝,伤口红肿,边缘泛白,看起来有些发炎。

薛凛安簇了眉。

“怎么这么严重?”

姜佳宁:“……”

谁弄出来的谁心里没点数么。

伍助理听见动静敲门进来。

姜佳宁要起,被薛凛安给阻了。

薛凛安:“小伍,去问会场要医药箱过来。”

姜佳宁觉得,他的态度俨然比昨晚温和了许多。

果然没有什么是一夜不能解决的。

伍助理几分钟就回来了。

薛凛安:“酒精,棉签,创口贴。”

伍助理顺手把碘伏也拿了出来,“用这个不疼。”

“你宁姐可不怕疼,”薛凛安挑了挑眉,一双狭长桃花眸望着她,“你怕疼?”

姜佳宁:“……不怕疼。”

他都替她回答了,她总不能当面打领导的脸。

酒精喷瓶的酒精味刺鼻,闻着就叫人心惊肉跳,姜佳宁攥了攥衣角。她就算做好了心里建设,酒精扎刺伤口的疼,顷刻间就冲破了她的天灵盖,她死咬着牙,眼眶瞬间泛起生理性的泪花。

泪膜晶莹覆盖,卷长眼睫上都沾上了泪,惹人垂怜。

薛凛安握住她纤细脚踝不让她动弹,“疼?”

她满眼是泪的对上薛凛安的眼神,咬了咬牙:“不疼。”

薛凛安直接把饱蘸了酒精的棉球全部按上了姜佳宁的伤处。

姜佳宁:“@&#*¥%!”

她真是感谢薛凛安十八辈祖宗了!

除了这么一下,薛凛安动作始终很轻,神情专注,给她消毒后,上了点药,贴上了创口贴。

“谢谢薛总。”她刚想要起,就被薛凛安给按住了。

“那里要擦药么?”

姜佳宁让自己别想歪,她第一时间就看向伍助理站的地方,人已经出去了。

“往哪儿看?”薛凛安用手扶住她的小脸,扳正,“用不用擦?”

姜佳宁:“不用。”

薛凛安手指掐住她一张巴掌大的小脸,靠近。

唇瓣之间就隔了一层薄薄的纸的距离,灼烫的呼吸喷洒在她细嫩的肌肤上,男声满是磁性,“真不用,嗯?”

姜佳宁就这么被男人纯男性的气息彻底包拢住。

可现在不是夜晚。

是白天,还在公共区域。

姜佳宁注视着男人的双眸,目光专注的似是被这双瞳中的暗光完全吸引了进去。

敲门声突兀的响了起来。

“薛总,有人来了!”姜佳宁差点就从男人腿上弹了起来。

而下一秒,男人的唇就贴了上来。

姜佳宁脑袋里轰的一下炸开。

薛凛安不是没吻过她。

但是次数很少,也仅限于是之前和之中,情事浓时。

那时感官已被另外一种感觉完全放大,也无暇顾及到这种柔软的微末触感。

可现在。

嘴唇相贴,亲昵的,柔软的,似乎连动了心脏,让她呈现出有些失神的恍惚。

敲门声过后,门外传来顾真真娇俏的嗓音:“薛总,您在吗?”

等了十几秒钟,顾真真没等到人回答,尝试的去拧了下门把,她目光一闪,门没锁!

“薛总,我进来了。”


他扣着她的手腕,近距离凝着她一双惊惶之后呈现恍惚的眸。

薛凛安瞳光微动,更细密的吻了下去。

他吻的很细致。

是从未有过的细致。

只是敲门声和门外传来的声音,成了于女人来说最扰人的声响。

她现在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门外的动静上。

门把转动的同时,薛凛安直接扣住了姜佳宁都手腕,带着她进入了浴室。

门关上的同时,外面的门打开。

顾真真探头探脑的进来,“薛总?”

没人应答。

她看了眼在茶几上放着的医药箱,男人的手机就在上面。

“薛总你在浴室么?”顾真真朝着卫浴间走过来。

“顾小姐,”薛凛安开口朝门外道,“稍等。”

顾真真心中一喜,“好的,我在外面等你。”

脚步声离开,姜佳宁的后背抵在门上,呼吸刻意的平复放缓。

男人近距离凝着姜佳宁有些慌乱的眸,声音压低在她的耳畔,“你就这么紧张?”

他的手从她腰间,移动到她僵硬的脊柱,轻缓的一下一下抚摸着。

“放轻松,你在我面前,不用时时刻刻紧绷着,嗯?”

他的这一声轻扬的尾音,像极了是蛊惑。

就像深海里那颜色艳丽的鱼,越是艳丽魅惑,就越是有毒。

姜佳宁的身体,也并未因此而放松下来,白天这样近距离的亲昵,她还很不适应。

更别提,外面还有人。

亲昵没有持续多久,薛凛安先从浴室内出来。

顾真真站了起来,娇声说:“薛总,昨晚我把珍珠耳环落在您的房间里了,我能去拿么?”

薛凛安面色很淡,抚了下衬衫上的褶皱,“可以。”

十分钟后,姜佳宁陪同顾真真去房间内拿耳环。

顾真真一副天真娇软的模样,“谢谢姜姐姐,昨晚要不是你,我也不会和顾总……”

她说着,脸就一下红了,佯装低头去找耳环,避开了姜佳宁探究的目光,“姜姐姐,这件事你可不要说出去的呀,谢谢你了。”

顾真真要挽姜佳宁的手臂,姜佳宁不着痕迹抽出来,面色淡然,“顾小姐请放心。”

……

会议结束,姜佳宁的阶段性工作就结束了。

她也总算有了自己的时间。

一个阳光的午后,她坐在茶水室内喝咖啡。

有脚步声从外走近,紧接着两个女同事的交谈。

“听说姜佳宁回来了。”

“她可趾高气扬了,我刚才跟她打招呼,一个眼神没甩我。”

“人家有资本得意,薛总宠了她半年了吧,去哪儿都带着她。”

“还能得意多久?别忘了以前也不是没前车之鉴,她又不是头一个。”

姜佳宁喝咖啡的动作一顿。

咖啡厅是敞开式的,鲜少有人到内间靠窗边的临窗走道,她就坐在这边,没人注意到她。

“前一任还在精神病院吧?”

“薛总把人扔进去的时候,可是眼睛都没眨一下吧。”

似乎是想起来什么不好的事情,两人的声音渐低,隐约觉得后背发凉,端着咖啡杯匆匆离开了。

姜佳宁坐在位子上没有动,偏头凝望着二十八楼落地窗外的街景。

过了许久,等到街上落地霓虹升起,她才起身把手中冷掉的咖啡倒掉,离开茶水室。

姜佳宁晚上八点下班,她先去了一趟药店,买了早孕试纸。

扫码付款的时候,薛凛安给她打来了电话。

“薛总。”她接通电话,把验孕试纸丢进包里。

“来接我,福源酒楼。”男人的嗓音有些疏淡,带着哑意。

“你喝酒了?”姜佳宁问。

嘟嘟嘟。

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姜佳宁开车去了一趟。

今天是傅家小公子傅南弦的聚会,几个关系好的朋友就聚在一起吃个饭,薛凛安因为儿时出过事,导致伤了胃,喝多了吐了一场,就一直在沙发上假寐,听几个人划拳喝酒,嘈乱的他脑袋疼。

面前忽然拱过来一个女人黑色的身影,想贴过来,他想都没想就直接挥手给挡开了。

姜佳宁没想到薛凛安突然伸手,被这么一推,重心不稳,向后踉跄了猛地撞上了装饰架上的绿植,嘭的一声,盆栽都给撞翻了。

盆栽砸下来,磕撞在姜佳宁的肩膀上,她闷哼一声,皱了眉。

距离最近的一个男人先反应过来扶她。

“谢谢。”姜佳宁道了谢。

薛凛安直起腰来,两指撑着额,似乎试图从醉意朦胧中看清楚人影,嗓音疲惫懒散:“姜佳宁还没到?”

姜佳宁隐忍了几秒钟,忍下肩背上那突兀尖锐的疼,也忍下想给薛凛安一拳的冲动。

“姜佳宁?”薛凛安嗅到女人身上一阵清冽味道,正色看了她几眼,认出是姜佳宁身体才放松直接压下来,叫她扶着他。

傅南弦叫来了一个男服务生和姜佳宁一起扶男人下楼。

他打量了她一眼。

女人眸色始终淡淡,即便是刚才被盆栽砸到,除了疼痛的隐忍,也没过多的表情。

容颜美而端静,性子却冷而淡泊,奇异的反差会让男人有一种强烈的征服欲。

他想起薛凛安私底下对他这个女秘书的评价:身上有一种想让男人撕碎的冷静自持。

等傅南弦回身回包厢,这才发现那装饰架旁边的人还立着,“还杵着干什么?”

周之衡笑嘻嘻的凑过来,“南哥,刚才来接我表哥的是谁啊?”

傅南弦摸打火机点了一支烟,“他秘书。”

……

回程途中,姜佳宁从后视镜注视着薛凛安。

男人眯着眸靠坐在车后座,撑着额,微蹙着眉,全程都很安静。

这男人不开口说话的时候,实在是赏心悦目的像是一幅画。

车辆驶入长岛别墅区,姜佳宁把车停在停车坪上,把薛凛安扶到沙发上坐下,包随手搁在一旁,就去厨房给他熬醒酒汤。

二十分钟后,姜佳宁端着醒酒汤从厨房出来。

远远的,她就看见沙发上男人低垂着眉眼,看似已经醒了,手里把玩着一个东西。

等她走近看见那东西,脚步忽然一震。

那是她从药店买来尚未拆封的验孕试纸盒。


姜佳宁停下脚步,男人的眸随着望了过来。

他的眸光隐在碎发打下的光影里,看不真切,手里依旧把玩着那盒子,修长手指在盒身上印下指纹。

姜佳宁走过来,“薛总,醒酒汤。”

薛凛安把手里的方盒丢在一旁,往沙发靠背上一靠,薄薄的眼皮低敛着。

她把醒酒汤递过来,薛凛安微睁眸凝了她一眼,接过来喝了。

姜佳宁在厨房试过温,温度刚好。

她把碗接回来,去厨房收拾好碗筷,接了两个需要处理紧急文件的电话,整理好就去找薛凛安。

浴室门从里面拉开。

男人身上的水没擦,短发发丝都在淋漓的往下滴水,从肩膀沿着壁垒分明的胸膛淌落而下,沿着腰腹侧的人鱼沟壑渗入包裹胯骨的白色浴巾边缘。

湿漉漉的修长指节夹住香烟,烟蒂熏蒸弥漫,打火机点了许久才点燃,在他的双眸中映出窜动的火苗。

姜佳宁只一眼,就看出来他是酒醒了。

或许他本就没有醉。

姜佳宁从未见过薛凛安醉过。

她给薛凛安汇报了下紧急需要签字的文件。

她把文件搁在桌上,递上签字笔。

薛凛安没接,只掀起眼皮淡淡扫她一眼,目视着她不断张合的小嘴,在脑海里形成一道绮丽摇晃的光。

“怀了?”

男人陡然开口,打断了姜佳宁平缓清冷报告的声线。

姜佳宁垂手,将签字笔压在文件上,压下突的擂鼓心跳,“还没有验。”

“去验,”男人把指间烟蒂按灭在烟灰缸里,漆黑的眸锁住她,“现在。”

等待的时间有些长,姜佳宁拿着验孕棒出来,男人就倚在墙边。

他已经换上了一件家居的麻灰色T,短发用干燥的毛巾擦的半干,有些凌乱,单手插着同色裤袋,另一只手携着烟蒂。

听见脚步声,他抬眸。

姜佳宁紧握着手里的手里验孕棒。

她眸中含着一层朦胧如水雾的光,“我怀孕了。”

薛凛安瞳眸一紧,就连手中携烟的手都是一顿。

这个反应,明显出乎意料。

女人向前走了一步,仰头凝着壁灯暗光下男人英俊的侧脸,“我怀孕了,你娶我么,薛总。”

薛凛安眼神里恍惚错愕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冷凛入骨,嗓音透着清寒,“你配?”

“应该是不配的吧,”男人握着她的手腕,痛的几乎想要将她的骨头折断一般,姜佳宁的语调低到尘埃中,却很清晰,“薛总,是你说过的。”

第一面的时候,他就说过,爬床可以,别生出别的心思来。

母凭子贵上位这种下三滥的套路,更是想都不用想,他也从不会受女人胁迫。

“所以我一直很认清自己的定位,情人就是情人,孩子不会有,有了也会被拿掉,”姜佳宁刻意掩饰眸中失落,语调平缓,脸上依旧是这般淡淡的笑,“薛总,我拿到了您给的这份工作的红利,不会再去奢求别的什么,你放心。”

这话说的波澜不惊,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刚发现自己怀孕的女人的表现,叫薛凛安眉眼间都染上了一层寒霜。

他按住她单薄的肩头,从她的手里取过验孕棒扫了一眼。

明晃晃的……一条杠。

“这是怀了?”

语气是赤裸裸的嘲弄。

他就算是没见过女人的这东西,常识也还是有的。

男人眼神里刹那瞬息变化,旋即盛着满满的怒意,嗓音暗按捺不住的低哑冷意,风雨欲来,手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低头去看那被男人捏在手中的验孕棒。

姜佳宁并没有被戳穿的窘迫,有些疑惑。

“这是没怀孕么?”她低眸瞧了一眼验孕棒,“抱歉薛总,我刚才看错了,那虚惊一场,皆大欢喜。”

她这话说起来,一板一眼,滴水不漏。

验孕棒被男人捏在手指间,骨节泛白。

脸也有点白。

估计是气的。

姜佳宁也不看他,去收拾好桌上散落的文件。

整理过程中,男人目光阴郁,却始终一言不发。

她转身离开,手握住门把,又转身,笑着朝薛凛安道:“我觉得薛总以后会比我更愿意主动做措施了,晚安,好梦。”

门被带上。

隔绝了那男人身上带来的一阵生寒。

姜佳宁坐在驾驶位上,后视镜内倒映着她清冷的下颌线条,车窗外的秋寒露重,像极了她此刻的一双眸。

……

第二天,姜佳宁到公司准备上午的会议资料,却被通知临时换人。

同事米姗踩着一双小高跟过来跟姜佳宁要会议资料,“薛总叫我来拿资料。”

姜佳宁一言不发将资料递上去。

办公室的同事觉得风向调转,姜佳宁的好日子要到头了。


职场向来不缺少捧高踩低的人。

一个工位之隔,米姗晚上的预约都排起了长队。

米姗拿着气垫补妆,“今晚不行了,薛总要我陪他去参加一个晚宴。”

办公室的同事看向姜佳宁的眼神里又多了几分同情。

姜佳宁倒是乐的清净,难得不用伺候薛凛安,约好友陈嫣然去吃饭逛街,还顺便做了个美甲。

美甲款式是陈嫣然给姜佳宁挑的。

粉色调系的,手绘的山茶花花瓣,很漂亮。

“这个衬你肤色,你是怎么能白的发光的,”陈嫣然撑着腮,“宁宁,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因为陈嫣然的男朋友是后天失语者,只能依靠手语进行交流,他在研究所里负责的一个项目在下周将会有一个国外团队来考察,需要随行的手语和英文口译翻译。

陈嫣然叹气:“我倒是会手语,可我是学渣。”

但姜佳宁不同,姜佳宁大三就考过了托福和雅思,还参加过官方的同声传译训练营,这种小事情对她来说简单,而且比起来专业翻译来说……嗯,便宜。

姜佳宁当即就答应了下来。

陈嫣然跳起来给了姜佳宁一个熊抱,“就知道你最好!”

当晚,陈嫣然就把研究所项目资料打包发给了姜佳宁,姜佳宁解压之后一看,好家伙,足足十个文件夹。

看着这些备注的专业名词,她捏了捏眉心。

这丫头也真够看得起她的。

就在这时,姜佳宁电话响了起来。

她定睛一看,是个陌生的本市来电。

只振了一声手机铃声,待她想要接通的时候就断掉了。

随即微信跳出来一条好友申请。

微信头像是一个大男生的海边沙滩远照,不认识,她随手翻了对方下朋友圈,倒是能看出来是个生活挺精致的大男生。

她没在意,也没通过,手机刚准备搁下,又一条消息提醒跳了出来,这次加上了备注,她手中动作一顿。

【我是薛凛安表弟周之衡。】

……

酒吧包厢里。

“通过了!”

一直抱着手机蜷在角落的周之横忽然叫了一声,手机屏幕上一小块光斑投在他的脸上,手指飞快的打字。

【我跟我表哥吃饭的时候提的,他给的我你手机号。我们现在还在聚会。】

薛凛安又倒了一杯酒,嘴角噙了一抹嘲弄的笑。

一旁一个年轻男人按住他的酒杯,转头对服务生道:“换柠檬水。”

有人叫:“方二少,酒吧里喝柠檬水,这还能不能行了!”

方柏深目光冷淡的瞥过去:“遵医嘱。”

他知道薛凛安的胃病,每年一度的体检还是他给院里开的信。

傅南弦趁火打劫把薛凛安的烟也给夺过来灭了,笑道:“抽烟有害健康。”

他眼神挑了下那抱着手机一脸傻笑的周之衡,问明显心不在焉的薛凛安,“就这么拱手让出去了?”

吃饭的时候,周之衡大着胆子问薛凛安要姜佳宁的手机号,没想到薛凛安就松口给了。

薛凛安觉得胸口憋闷,扯松了领口,手里拨弄着一个金属质地的打火机,声音在包厢内的音乐伴奏下有些低靡,“没意思。”

傅南弦没忍住,在茶几下踹了他一脚。

哪次他说没意思的时候,不是兴致正浓?

薛凛安借势起来,三步走过来抓了沙发里春笑的周之衡:“去洗手间。”

方柏深朝着门口看了一眼,“怎么回事?”

方柏深去国外进修了一年,这才刚回来半个月。

“半年前老薛看上个姑娘,破格提拔她当了秘书,”傅南弦从烟盒里抖出一支烟来咬上,“得了人家的人,就还想要人家的心。”

他说着忽然一乐,“谁知道,踢到了铁板。”

“还有他搞不定的姑娘?”方柏深有点稀奇,“什么样儿的?”

“那姑娘……”傅南弦啧啧唇,“不一般。”

他跟薛凛安穿开裆裤就认识了,他都比自己更了解他。那女人就好似给薛凛安量身打造的一样,分分寸寸都在他的喜好点和征服欲上蹦跶,绝不可能就这么弃了。

周之衡上个洗手间的当口都在回微信。

薛凛安瞧着自家表弟笑的一脸荡漾的模样,不由冷觑了他一眼。

“一见钟情?”

他听傅南弦说,就是上次姜佳宁去酒楼接人的时候,和周之衡打了个照面而已。

周之衡:“哥,这是一种感觉。”

手机响了一声。

【还在酒吧里?】

周之衡:【刚出来,我表哥叫我出来透透气。】

他想了想,又发:【明晚我请你吃个饭吧?】

周之衡靠在墙边,眼睛都没离开过手机屏幕,“我约她明晚一起吃饭了,她会同意么?”

“她回我了。”话音刚落,周之衡兴高采烈的吹了声口哨,按了下语音。

安静的洗手间内,响起女人的语音——

“明晚六点国贸门口见,晚安了,周小公子。”

伴着水箱内的循环水声,好似深夜里情人之间最温柔的呢喃。

薛凛安目光冷凛的划过男生的手机屏幕,扣好皮带。

极轻的金属扣咔哒一声。


第二天下午,姜佳宁工作清闲,就提前给组长告了假,先离开了公司。

她回了一趟A大,抱着笔记本电脑去泡了一下午图书馆,把陈嫣然给的资料啃了个七七八八。

她抱着整理好的资料归类锁进柜子,直接打车去了国贸广场。

周之衡:【我到了,在C1门口的喷水池前。】

距离很远,姜佳宁看见一个大学生模样的大男生。

身穿着牛仔裤板鞋和薄款毛衣,外套黑色牛仔马甲,正插着口袋低头来回踱步。

她走过来,“周之衡?”

周之衡刷的转了过来,“姜……姜佳宁,你、你好,我是周之衡。”

应该是姜佳宁出现的太过意外,周之衡明显手忙脚乱,话都结巴了。

“外面挺冷的,”姜佳宁微微笑着,“我们进去?”

“啊?好,今天降温了好冷。”

周之衡跟在姜佳宁错后半步。

他都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

明明来之前都已经再三演练过了,怎么能这么怂?

周之衡提前已经定好了餐厅,还是咨询过傅南弦的,这边有一个适合约会的网红餐厅。

“你有什么忌口么?”周之衡耳朵上的红还没褪去,跟姜佳宁站在一起,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

姜佳宁:“不太能吃辣,其余随意。”

周之衡很照顾姜佳宁的口味,他笑着说:“我表哥也不太能吃辣,后遗症。”

姜佳宁挑了挑眉。

周之衡解释:“他还小的时候出过事故,我听家里大人说的。”

两人之间就这么一个共同认识的人,周之衡怕冷场,就是本着用这条线打开话匣子,说了不少一些年少时的事。

姜佳宁鲜少插嘴,多半都是静静地听着。

周之衡忽然意识到话多了,“我……不知道说这些你爱听不爱听,我就是觉得我表哥是你老板……我是不是话太多了?”

“没有,挺有趣的,”姜佳宁喝了一口果汁,“你们兄弟感情真好。”

餐厅玻璃门推开。

当薛凛安携着女伴走进来的时候,第一眼就看见的就是撑腮倾听的姜佳宁。

一眼就能看出来她的不一样。

她做了温柔色系的美甲。

女人双手白皙纤细,这个色系的美甲衬的她尤其柔美,倾身托腮,像是一件精致的手工艺品。

顾真真挽着薛凛安的手臂,从走道经过。

她眼尖的看见了坐在装饰台架旁的姜佳宁,目光蓦地一转,娇俏莺啼般的嗓音响起,“姜姐姐?”

姜佳宁的思绪被打断。

顾真真声音惊奇:“真是好巧啊,我和薛总也来这里吃饭,这位是?”

姜佳宁说:“周小公子。”

周之衡挠了挠头站起来,跟薛凛安打招呼,“哥。”

姜佳宁看过去。

男人身上挺括的黑色大衣,单手插袋,因为今天戴了眼镜,目光逆着头顶水晶灯的光线和她交汇,不太能辨的清神色。

两两相识,便拼了个桌。

四人台,薛凛安坐在姜佳宁身旁,顾真真则是坐在了周之衡身边。

顾真真得知周之衡也是第一次见姜佳宁,她有些讶异,“第一次约会么?看起来不像诶,很有默契,像很多年的情侣咯。”

周之衡脸上一红,偷偷瞄姜佳宁。

姜佳宁朝她温温一笑。

姜佳宁本来话就不多,低头吃沙拉,身边男人茶几下的手朝她伸过来,覆在她膝上。

她手中动作一顿。

男人手掌宽厚温热,只隔着半身裙一层薄薄的布料,像是直接烙在皮肤上。

女人腿上的肌肤,一片柔腻滑嫩。

姜佳宁捏紧了勺子。

她侧头看他,注意到男人镜片后闪烁的眸光。

带着几分恶劣的。

戏弄。

姜佳宁喝了一口果汁,搁下,“我去趟洗手间。”

她起身朝着洗手间走去,顾真真随即也站了起来,“我也过去。”

餐桌旁只剩下了周之衡和薛凛安。

薛凛安轻捻指腹,似是还有那挥之不去的柔腻感。

周之衡瘫在椅子上,抬手遮额,“哥,我完了,我被狠狠的拿捏住了。”

……

顾真真挽着姜佳宁的手臂,嘘寒问暖。

姜佳宁把手臂从顾真真手里抽出来:“顾小姐,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顾真真脸上的笑稍稍一变,“姜姐姐,我们顾家的厂子的那个合约,可以跟你签,不跟米珊签。”

米珊这两天忙到脚不沾地满嘴起泡,就是因为从姜佳宁手里接的顾家工厂的这个单子,谈判条件卡的很死,寸步难行。

顾真真说:“我知道你在秘书室的处境,这个单子能叫你重新回到重要位置上去。”

姜佳宁静了片刻,“条件?”

顾真真娇俏的笑,“姐姐真爽快,我想要你把这个,放在薛总的水杯里。”

她的手掌心里,是一个密封袋,白色的药片置于其中。

姜佳宁挑了挑眉,“顾小姐是想叫我害人?”

“这怎么能是害人呢?这对身体无害,无色无味,就是调节那种事的,我特别托人买的,我上次……”顾真真顿了顿,“不太尽兴,所以想拜托姜姐姐呀。”

姜佳宁没接,疏淡的目光落在白色药片上。

“你是说,薛总阳-痿?”

顾真真一下呆住。

她是没想到姜佳宁能这么直接。

“不是,这我没说……”

姜佳宁:“好,我知道了。”

顾真真:“……”

有服务生从旁经过,顾真真怕被人看见,忙将药塞进了姜佳宁的外衣口袋里,换了一副笑脸,“那就拜托姜姐姐啦,合同明天我就叫我爸送过去,我等着姜姐姐的好消息呀。”

姜佳宁从洗手间出来,没立即回厅内,就去了同层的安全通道,闪身进入之前,问一旁的男服务生要了一个打火机。

简易塑料的酒店打火机,上面印刷着很low的男科广告。

安全通道刮起穿堂风,门一开一合,女人贴着手绘山茶花的甲片捏着一支香烟,黑暗的光影一明一暗,烟蒂火星点燃。

姜佳宁站在楼梯间平层的阴影处,抬头逆光望着走过来的男人。

她没什么动作,烟也还夹在指间,火星明灭。

只是眼神有些许的波动,似是挣扎之后还是打算放弃。

反正已经被看见了。


她今天穿着很温柔。

莫兰迪粉的连衣裙装外套了一件燕麦色的薄款长针织衫,领口扯动,露出锁骨处一片莹白的肌肤。

男人软底皮靴踩在地面上,走至她的面前,也没停下。

他的脚步继续往前,紧贴着她的身体,单膝微曲,抵在女人两腿,贴住她的小腹。

姿势无限制的接近,火星一触即发。

在手指烟蒂火星撩到男人衬衫的同一秒钟,姜佳宁移开了手,他顺势扣住她的手腕,咬住她指间那烟蒂。

男人薄唇和烟蒂上红唇印咬合。

他抽了一口烟,烟气并未完全喷洒下来,带着浓烈的烟草气息含住了她的嘴唇。

夹杂着劣质烟草气息的吻,铺天盖地,充斥了整个感官。

“什么时候学的抽烟?”男人指腹掐住她的嫩颊,声音回荡在幽暗灯光的楼梯口,嘶哑难耐。

姜佳宁缓了缓气息,才说:“以前当坏学生的时候。”

“坏学生?”男人似是觉得好笑,咀嚼着这个字眼。

上半年大四实习,薛凛安过目过姜佳宁的简历。

大学三年国家奖学金获得者,高分通过托福雅思考试,作为年龄最小的学生参加过官方的同声传译训练营。

学生生涯这样一板一眼从一而终,标标准准的长辈口里别人家的孩子。

可现在这个好学生,却是会抽烟。

他掐着她的下颚,烟气喷薄,“怎么坏?”

姜佳宁的后背抵在楼道平层的栏杆上,半个身子悬空,唯独前方男人硬实的胸膛紧贴着给她依傍,指甲掐皱了身前男人身上的衬衫。

她抖了下香烟上窸窣的烟灰,思忖良久,才说出两个字:“很坏。”

燃着的烟草气息星星点点的窜入鼻息,萦绕在两人之间。

男人的手顺着她的纤瘦的腰肢覆上去,冰凉的手掌心落在没有遮蔽一物的平坦小腹上,“让我听听你是怎么坏的。”

男人掌心的凉冰的姜佳宁小腹缩了缩,循着热源姿势倒像是更深的往他的怀中依偎过来。

楼梯间是声控灯,此时已经灭了,只剩下头顶半高的窗口透出来的光,隐隐约约。

她半边身体都酥在他怀里,声音也是低低软软的,“就……逃课抽烟打架,还调戏好学生。”

这样极致的反差,叫薛凛安挑高了眉梢。

他抬起姜佳宁的下颚,“你怎么调戏好学生的?”

楼梯上方安全通道门打开,周之衡猫头朝着里面看了一眼,跟身后服务生说:“你说刚才人往这边来了?是这里?”

声音一出,头顶声控灯就亮了起来。

亮光下,楼道内所有一切无处遁形。

“哥,你在这里?”周之衡叫道。

姜佳宁吓了一跳。

她急忙埋头往男人怀中。

周之衡太清纯太正了点,并不合适她,可她却也并不打算以这种方式给人难堪。

薛凛安脖颈被女人的发丝挠的很痒。

他箍紧了她的腰,在她耳边道:“怕被人撞见?”

脚步声逼近。

姜佳宁双手合十,请求的眼神望着他。

薛凛安瞳眸越发暗沉如墨。

女人长着一张清丽脱俗的脸,不是那般明艳迫人,却十分耐看,介于清纯和媚惑之间。

她想勾人的时候,就可以轻而易举。

薛凛安压下心底冒出来的邪火,掐着她的腰把人抵在阴暗处的墙边,把外套脱了盖在她脑袋上,往下压,宽厚脊背遮挡住她。

“别乱动。”他握住她的腕,叮嘱道。

周之衡走了下来。

“哥。”

他看清楚了人。

也注意到男人怀中的女人,被男人的外套包裹住,就停下了脚步,脸上有点红,避开目光,“那个……哥,我跟你说一声,我爸有急事找我,我先走了。”

“嗯。”薛凛安淡淡道。

他眸光却是低垂在身前女人的发顶。

她此时窝在他的怀里,乖顺的好像一只猫。

周之衡提醒了一句:“咳,哥,那个公共场合……你悠着点。”

他往回走,打开安全通道的门,自言自语的拨了个号码:“找了一圈,怎么也没找到人。”

姜佳宁的手机铃声在走道里突兀的响了起来。

周之衡猛地停下,朝着那晦暗不明处看了一眼。

是从薛凛安那边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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