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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素吾妻小说结局

程晟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第一章能不能今晚放过我“疼,能不能不要做了……”是夜,一间漆黑的豪华套房里。女人绝美的脸颊,蒙着黑色眼罩,咬着唇,绝望的眼泪划过颧骨,被迫承受着身上的男人,一次又一次的撞击。男人听到她的声音,神色更加不耐,冲击的浪潮,一阵高过一阵,仿佛看到她难受,他就很高兴。她再次哀求:“求你了,今天放过我,可不可以……”脸颊上的眼罩被取下,她空洞的瞳孔,凝视着他,下巴被他拽的死死的,明明是颠倒众生的绝美容颜,他的眼底却看不到一丁点动情。凑到她耳边,唇角露出嗜血的微笑:“夫人,这一切不都是你自己求来的么?让我帮你回忆一下,为了嫁给我,你做了多少不折手段,丧尽天良的事情。为了拆散我和你姐姐,你找人糟蹋了她!把她逼成了植物人!”“不,不是我干的!”女人...

主角:程晟殷素素   更新:2025-05-20 21: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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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程晟殷素素的其他类型小说《素素吾妻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程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一章能不能今晚放过我“疼,能不能不要做了……”是夜,一间漆黑的豪华套房里。女人绝美的脸颊,蒙着黑色眼罩,咬着唇,绝望的眼泪划过颧骨,被迫承受着身上的男人,一次又一次的撞击。男人听到她的声音,神色更加不耐,冲击的浪潮,一阵高过一阵,仿佛看到她难受,他就很高兴。她再次哀求:“求你了,今天放过我,可不可以……”脸颊上的眼罩被取下,她空洞的瞳孔,凝视着他,下巴被他拽的死死的,明明是颠倒众生的绝美容颜,他的眼底却看不到一丁点动情。凑到她耳边,唇角露出嗜血的微笑:“夫人,这一切不都是你自己求来的么?让我帮你回忆一下,为了嫁给我,你做了多少不折手段,丧尽天良的事情。为了拆散我和你姐姐,你找人糟蹋了她!把她逼成了植物人!”“不,不是我干的!”女人...

《素素吾妻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第一章 能不能今晚放过我

“疼,能不能不要做了……”

是夜,一间漆黑的豪华套房里。

女人绝美的脸颊,蒙着黑色眼罩,咬着唇,绝望的眼泪划过颧骨,被迫承受着身上的男人,一次又一次的撞击。

男人听到她的声音,神色更加不耐,冲击的浪潮,一阵高过一阵,仿佛看到她难受,他就很高兴。

她再次哀求:“求你了,今天放过我,可不可以……”

脸颊上的眼罩被取下,她空洞的瞳孔,凝视着他,下巴被他拽的死死的,明明是颠倒众生的绝美容颜,他的眼底却看不到一丁点动情。

凑到她耳边,唇角露出嗜血的微笑:“夫人,这一切不都是你自己求来的么?让我帮你回忆一下,为了嫁给我,你做了多少不折手段,丧尽天良的事情。为了拆散我和你姐姐,你找人糟蹋了她!把她逼成了植物人!”

“不,不是我干的!”

女人摇头,眼泪模糊了视线。

那天姐姐找到她,问她是不是偷偷喜欢她未来的姐夫,她否认了。

还告诉姐姐,她要出国留学,不给她们当电灯泡。结果当天晚上,姐姐就被一群混混给糟蹋了,送往医院就成了植物人。

她解释了很多遍,都没人相信她的话。

“是你的手机给她发的信息,让她去酒吧陪你喝酒!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

随着他滔天的怒火,她的脖子被死死的锁住。

她呼吸急促,两眼无神,没错,她是个瞎子。

自从嫁给她喜欢的男人后,一场意外她就瞎了。

那条信息,不是她发的,她也不知道为何会出现在她的手机上。

“殷素素,你简直该死!”

耳边传来他的诅咒,她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所有人都说她嫉妒她姐姐,为了抢姐夫,不惜对姐姐痛下狠手,应该侵猪笼!下地狱!

男人还想继续做,她脸色惨白道:“我今天身体不舒服,能不能看在我们三年夫妻的情分上,放过我一晚?”

“你的母亲应该要到缴医药费的时间了吧。”

又是明晃晃的威胁,恐吓。

嫁给他没多久,她母亲就出了车祸,全靠她卖身,卖笑,求他施舍过活。

紧握着他的手掌,无力的垂下。

男人做完,临走时,听她有气无力的问:“能不能给我两分钟时间,我想跟你说件事。”

“没兴趣!”

紧接着,传来男人下楼的脚步声。

殷素素的眼泪决堤而出。

耳边回响起医生的建议:胃癌晚期是确定了的,手术已经做不了了,建议您早点跟您丈夫商量,做保守治疗。您心情好,或许还能活个一年半载,心情不好,最多就是一个月的活头。

殷素素听到女佣再背后小声嘀咕:“真是可怜呐,机关算尽,用尽手段嫁过来当阔太太,结果福没享到,还成了瞎子!被婆家,丈夫,娘家厌弃!人活到这个地步,也是悲哀。”

“这就是报应,老天爷都是长眼睛的。真正可怜的是她姐姐,她姐姐如果没被人糟蹋,早就嫁过来和我们先生夫妻恩爱顺遂了。”

殷素素听到姐姐这两个字,怔愣了下,是了,她姐姐是天底下最心善的人。她出生穷苦,没人愿意跟她做朋友。

是那个华贵心善的大家小姐,施舍她,保护她,甚至逼着原本就看不上她的豪门家庭,收她为义女。

还帮扶她的原生家庭,可以说她异父异母的姐姐,对她有再造之恩。

殷素素只求姐姐早点醒过来。

次日一早,女佣就敲响她的房门,不耐烦的提醒她:“先生等会会来接你去老宅用餐!赶紧起来准备!”

殷素素一晚没合眼,她想了一晚上,都没想通,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听到佣人说话,她木讷起身,她和程晟结婚三年,她连他的联系方式都没有。

每次他有安排,都是佣人来传话。

女佣手法急切,粗鲁的帮她换好衣裳,具体衣裳好不好看,是什么样式,她并不知道。

没一会,程晟的迈巴赫就停靠在了别墅门口。

殷素素被女佣搀扶下来,看到程晟后,女佣正要开口喊人,他摇头,示意女佣离开。

殷素素发现没人搀扶她了,她出门没带导盲杖,心里不由得慌乱。但面色还是镇定的,不安的喊着佣人的名字。

没有人回应,直到她的手臂多出一只大手搀扶,她身体瞬间紧绷,男人独特的松木香,往她鼻尖钻。

“害怕?做了那么多坏事,你是该害怕。”一道冰凉的男人嘲讽。

她想到昨天晚上他的粗鲁对待,脸色更白,想要躲开他:“不用你——”

程晟脸色更难看,司机打开了后排座位的车门,他俯身把她公主抱,而后放了进去。

他坐稳后,关上车门,司机开车前,升起了遮挡板,怕听到不该听的话。

殷素素靠在车窗旁,手指在膝盖处,时不时的收拢,放开,空气压抑的诡异。她看不到,人对于未知事物,都是很怕,很担心的。

比如程晟现在的表情,心情,是否皱眉。

她其实很怕去程家老宅见公婆的,她没瞎之前,那时候姐姐和程晟即将订婚,她也被姐姐拉着前去程家做客。

她花了十万块买的一副茶具,转手就被程母当破烂一样送给了佣人。

结婚后,她跟程晟去给公婆敬茶,程母眼神都不看她的:我是不会承认你这个儿媳妇的,以后看到我,绕道而行。

程晟那冷冽的声音如一把斧头,劈开她的思绪:“你姐姐恢复的很好,不出意外很快就会苏醒。”

“殷素素,你姐姐醒过来,如果知道你干的这些烂事,抢了她的男人,霸占了她的位置,她应该会跟你拼命吧?”

他仿佛是个看客,置身事外,话里话外摆明了是在看她的好戏。

殷素素脑海里浮现出姐姐似笑非笑的话:我和程晟是注定要成为夫妻的,素素,我什么都可以让给你,唯独他不行。你可不能对你未来姐夫有想法,否则我会跟你拼命的。

但想到姐姐对她的再造之恩……

她说的也是真心话:“我比谁都希望她醒过来。”

“殷素素,你骗别人可以,可别连你自己也骗了。当年你姐姐前脚出事,你后脚就爬上了我的床。”


第二章 给她剥蟹

殷素素嘴唇紧抿,当年姐姐被人糟蹋,成了植物人。

她初入职场,参加一场应酬,被人下了药,她开了房想休息下。结果第二天醒过来,却发现程晟躺在她床上!

媒体闻声而来,把她们堵在酒店,丑闻满天飞。

她的干爹干妈,也就是姐姐的亲生父母,为了维持两家合作,怕程晟这个女婿肥水流了外人田,顺水推舟,软硬兼施的让她们领证结婚。

程晟以为媒体是她找的,房间也是她故意走错的,本来是不愿意对她负责的,但他到底是给了干爹干妈颜面,和她达成了契约婚姻。等姐姐醒过来,她就得配合离婚,把程太太的位置还回去。

殷素素是有自尊心的,她不愿意要这样没有水分的婚姻,直到她的母亲出事,需要大笔医药费……她走投无路才拿自己的婚姻作为交换。

结婚三年,程晟对她冷暴力了三年,新婚夜的当天晚上,他喝的烂醉,锁着她的脖子,狰狞的笑:“娶你,不过是为了报复你。这么想当程太太,那你就烂死再这个位置上吧。”

后来一场意外,成了瞎子,他都没露过面。恨她到如此地步,她一点都不意外。

车子突然停下,殷素素听到司机说到了,她听到车门咔哒一声打开,寒风蚀骨,直往车子里钻。

冷的她打了个哆嗦。

她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握住腰肢,和大腿部位,把她抱下车,然后迅速把她放开,好像她是脏东西一样,一点也不想沾染。

她的手指被拉着放到他的手臂位置,她触摸到了他那质地上好的羊毛外套,她不知道他是不是穿的黑色,再她的记忆里,他最喜欢这个颜色。

豪门就是这样,各个都是戏精,比如程晟,私下对她冷淡挖苦,床上更是百般折磨,但在外人面前,他却在立绅士人设。

殷素素想的入神,没听到他在提醒她前面有台阶。

一个趔趄,整个人扑到他怀里去了,显得有几分投怀送抱的意味。

她正要站直身体,他警告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昨天晚上还没把你喂饱?眼睛瞎了,都改不了你天生下贱的本性?”

声音很小,只有她们两个人听到,却如一根刺,狠狠的插进她的心脏。

两人挨得很近,落在迎面走来的程母眼里,倒显得是夫妻间的打情骂俏。她本来看殷素素就不顺眼,被迫成为她的婆子妈,心里憋了口气,看到她在公众场合都这么勾搭男人,程母就想到了自己男人外面养的小狐狸精。

程母拢了拢披肩,走过来时,脸色都变了:“让你回来吃饭,你带她干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看到她,就倒胃口。”

殷素素低眉顺眼的喊她:“妈——”

“别喊我妈,我怕折寿,我可不承认你这样心狠手辣的儿媳妇。”程母冷哼,一点情面都不给她留。

她脸色煞白,尴尬的改口:“阿姨。”

“在公众场合,收起你那狐媚子的一面。你不要脸面,我们程家是要颜面的。别把你那小门小户的陋习带到我们程家来。”程母冷着声音训斥。

殷素素抿着唇,不知道该如何回话。

程晟拧眉:“够了——”

程母捕捉到他的不耐,也没揪着殷素素不放了,冷脸换笑颜,带着她们去饭厅。

老宅的景色,是园林建筑,春天一到,就会鸟语花香,风景很秀美。

素素眼睛看不到,她想现在的景色一定很漂亮,途径一处竹林旁,她听到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她刚才的不快,也消散了几分。

吃饭时,程晟还不忘挽起袖子,拿着公筷给她夹菜。

许是他不知道她爱吃什么,所以每个盘子的菜,他都加夹了点。

桌上的大闸蟹,他也伸手拿了一只,跟程母说着家常话,一边掰了蟹腿,然后用剪子剪开螃蟹壳,用勺子舀出蟹肉,程母眉眼含笑,觉得儿子终于懂事了,知道给她剥蟹了。

殊不知程晟把挖出来的蟹肉,全部放到了殷素素的碟子里去了。

程母拧眉,酸言酸语道:“她是瞎了,又不是手断了,要吃自己不会剥?还要你帮忙?你别太惯着她,免得她以后缠上你,你们迟早是要离婚的。”

殷素素咬着唇,不知道怎么回话。

直到勺子被一只大手放进手心:“吃饭,碟子在你手边两厘米的位置。”

殷素素有点恍惚了,如果她不是当事人,她也会产生程晟爱她的错觉。

她吃着碟子里的蟹肉,很新鲜。

又听程母阴阳怪气道:“听说司音要醒过来了。”

“是。”程晟搭话道。

“要说儿媳妇,还是司音最好。她要醒过来了,你也该离婚了。”

“再看。”程晟又说。

程母不高兴了:“怎么能再看?你是不想离婚了?”

又剜眼恨了殷素素一眼,问他:“还是说,你喜欢上这个瞎子了?恨着恨着,放不开手了?”

这也是程母最害怕的事,她因为有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儿媳妇,在豪门太太圈,她都抬不起头的。只希望她儿子,赶紧把这个瞎子轰走,给司音腾位置。

见程晟没说话,程母有点急了:“你是不是忘了她对司音做的那些事了?你和司音才是一对,她为了你付出了那么多,你总不会变心了吧?”

“妈,你话有点多了。”程晟放下筷子,拿了桌边的手帕擦手,侧头看向双眼失神,默默吃饭的素素,但话却是说给程母听的:“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司音的位置,无人能取代的了。”

回去的路上,程晟觉得车里气压异常沉闷,便开了车窗。

早春的风,略带凉意,吹在他脸上,却格外清醒,舒服,没错,司音对他有恩,他不能忘恩负义。司音想要什么,他都会不留余力的满足。

耳边传来几声咳嗽声,他侧头,看到殷素素坐在忽明忽暗的角落里,风吹散了她的头发,她的手指不停的拨弄到耳后。

他转移视线,手指却关闭了车窗。

“程晟,我有话要跟你说。”殷素素今天很大胆,竟然敢叫他的名字,这句话不是问句,而是陈述句。

她想告诉他,她得了胃癌晚期的事。她活不了多久了。夫妻一场,她想是该告诉他的。


第三章 她没有喊停的资格

她打了一路的腹稿,还没开口,就被他不耐烦的打断:“如果你是想求我不离婚,就不用说了。”

程晟继续说:“在外人面前维护你,只是因为你是程太太!你的体面,关系到我的体面!殷素素,别抱侥幸心理,别以为我会跟你日久生情。少自作多情。”

素素眨了眨酸涩的眼眸,其实她从没妄想她会爱上自己。她们本就是云泥之别,不是么。

男人果然都是健忘的,程晟他忘了和她的曾经,她现在站在他面前,跟他生活了好几年,他都认不出她来了。

或许不是忘记,是压根没把当初的誓言放在心上。

事关她的生死,她还是不想放弃;“我不是想说这件事。”

司音对她那么好,有再造之恩,她自己都不允许自己不离婚的。

“我没有不想离婚,等姐姐醒过来,我就会如我们契约的那样,马上办理离婚。如果你不放心,也可以早点离婚。我都可以。”素素口是心非,在不爱他的这件事上,她的演技早就变得炉火纯青。

她顿了顿,继续说:“我要讲的是——”

“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她不知道她说错了什么,又惹得他不高兴。还是说,讨厌一个人,痛恨一个人,她的呼吸,她活着就是一场错误。

素素眼眶红红的,但她还是佯装不在意他的冷漠,想跟他继续解释,好告诉他关于自己的病情。

“你不信我么?程晟,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和你一样,都想等姐姐醒过来,想成全你们这对苦命鸳鸯。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坏,也没你想的那么非你不可。”

话音刚落,素素的喉咙就被大手掐住,他的手掌很冷很凉,让她脖子骤然一缩。

她听到他语气里的咬牙切齿:“让你闭嘴,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觉得我舍不得弄死你?留你到现在,是为了折磨你,报复你,这么快想逃跑,是你姐姐醒过来,你心虚了?”

他又说:“做错了事,就得接受惩罚。你必须要等你姐姐醒了,求得她的原谅,你才许离开。”

“你都不想听听我要说的什么事吗?真的很重要。”素素睁大空洞的瞳孔,可不管她睁的有多大,她的眼前都是一片漆黑。

正如她的人生,黑漆漆的一片,看不到一点光亮。

程晟的声音如一盆冷水,把她仅剩的热情和希望,瞬间浇灭。

他说:“没兴趣。”

刚到家,程晟就不愿意逢场作戏了,抱着她上楼,把她扔在床铺上,粗鲁的捏着她的下巴,蔑视道:“殷素素,记住了,我们之间的关系,由不得你做主。你老公不喊停,你就没离场的资格。”

说完,他就扬长而去。

素素惨笑,这么多年过去了,什么都变了,程晟的霸道却是没变。

她很想知道,老天爷如果收走了她,他会是什么反应呢。是畅快淋漓的大笑一场,还是逢场作戏滴落几滴眼泪。

翌日,她接到殷母的电话,说想见见她,她就拿起导盲杖,打算出门的。

女佣担心她出门,万一出了事,也负担不起责任,所以即使心里再不愿意,也只得陪着她打车,前往殷母所在的医院。

到了病房,女佣给她搬了张椅子,让她坐下,就出去晃悠了。

殷母穿着病号服,看到女儿成了瞎子,女佣又对她不尊重,就猜到女儿的日子再夫家过的不太好。

殷母有点恨铁不成钢:“都嫁过去好几年了,你除了落了个瞎子的下场,是一点好处都没捞到。你看看你家佣人对你的态度,她们都不把你放在眼里。”

“妈,你别忘了,你出事以来,你的医药费都是程晟帮的忙。”素素拧眉提醒她。

殷母不在意道:“那又怎么了?他娶了你,我是他丈母娘,他们程家那么有钱,帮我出点血怎么了?别人家的女婿都是给丈母娘家买楼,开公司的,他只是出点小钱,还是便宜他了。我出事,他都不来看一眼我,是不是太没礼貌了?”

见素素不说话,她又挑刺道:“要我说,你赶紧给程家生个孙子,母凭子归。都嫁过去三年了,肚子都没动静,是不是身体有什么毛病?有毛病就赶紧调理,别等他的心上人醒了,一脚踹了你,你那时候连哭的地方都没有了。你长得不差,床上也得主动点,男人就那么回事。你把他伺候好了,他还不愿意跟你好好过日子么?你爸当初就是被我这么拿下的。我再跟你传授拿捏男人的经验,你可别板着一张脸,像是我欠了你似的。”

“当初你是看爸爸家里条件不错,所以才偷偷怀了我,想找张长期饭票的吧?妈,你其实根本不爱我爸,不然也不会再我爸死了不到三个月,你就拿他留给我的钱,找男人了。”素素像是确认到了什么,突然替死去的父亲不值。

父亲对她好到了极点,一点重活,脏活都不让她干的,所以她年纪大了,四十多岁还风韵犹存,看起来只有三十岁的样子。

“嘿,你这个死丫头,你再乱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好好的提那个死鬼干什么,真是晦气!我刚刚跟你说的话,你有没有听进去?想办法,拴住你老公的心,让他爱上你。别高傲的不成样子,你以为你是天仙啊?人家离开你,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殷母骂骂咧咧道。

素素凉凉一笑:“真是不好意思,我们要离婚了。姐姐要醒过来了。我要让这一切都回到正轨上去了。”


第四章 他的声音像是沁了层雪

她看不到母亲的表情,只听得到她尖酸刻薄的言语:“你是不是失心疯了?你在说什么疯言疯语啊?离婚?离什么婚?离哪门子的婚!我不同意你们离婚,你要知道,你现在就是个瞎子!你没瞎前,能攀上程家都是你的福气了,瞎了还能找好的男人接盘吗?还是说,你想离婚了,回来啃我?别怪我说话难听,你离婚了,我是不会接收你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素素紧抿着唇,她其实根本没想过让娘家人接收她的,但也着实没想到,母亲听到她要离婚,反应会这么大。

“你和我程女婿是又吵架了?为什么要离婚?”殷母不耐烦的问。

见她不吭声,又追问:“离婚总得有个缘由吧?总不会无缘无故的,你想离婚。”

“姐姐要醒过来了,我应该把程晟还给她。”素素喃喃道。

“还什么还?程女婿又不是她的私有物!”

“妈,你能不能别无理取闹。当初结婚的时候说好了的,等她醒过来,我和程晟就离婚。你也是答应了的,现在你是想装傻?做人不能没有良心。”她提醒道。

殷母眉头拧的更紧了,反呛她:“呵,殷素素,你有没有搞错啊?你跟我说良心?良心就是鬼,听说的人多,见到的人少。司音那丫头醒过来又怎么了?你怕什么?现在你才是程家少奶奶,法律保护的是你!她如果敢抢你男人,她就是第三者!你要知道,你也为她做了不少牺牲。她把你当成她的绿叶,你就像她的保姆一样,上学,你给她做早餐。她生病,你给她买药,你明明也喜欢程女婿,甚至你比她更早认识我女婿,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暗恋你老公多少年!”

“程女婿当年要和司音订婚,你藏在房间里哭,我都听到了。你偷偷写的日记本,我也看到了的。”

“司音当年被那群混混糟蹋了,早就不清白了。男人都有处女情结,你以为程晟没有吗?说不定早就嫌她脏了。”

司音出事前,经常来看殷母的,给她买好吃的,衣服穿的。那时候殷母把司音夸上天,经常数落她。

还教育她,要记住司音对她们的恩情。可现在又说这样的风凉话。

素素见她絮絮叨叨的,说起别人家的是非来,跟机关枪似的,没完没了,便打断她:“我和你不一样。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怎么不一样?你是我生的,我养的,你别想发达了就想甩开我?你得报答我的生养之恩。”殷母回嘴道。

咚咚咚——

病房门敲响,随着一阵脚步声,素素听到女佣问:“说完了没有?可以回家了吧?先生打电话来问了。”

素素不想听殷母的歪道理,点了点头。

殷母看不惯女佣那副眼里没人的样子,就想帮着教训:“我女儿好歹也是程家的太太,你对她就是这个态度?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女主人,她是女佣。别以为我女儿眼睛瞎了就好欺负,她背后还有我这个当妈的。”

“她那么有手段,谁敢欺负她。”女佣嗤笑,都不拿正眼看殷母一下。

殷母骂骂咧咧的,素素拧眉,让她够了,而后被女佣从凳子上扶起来。

离开时,素素听殷母说:“哦,对了,记得告诉我女婿,该缴化疗费了。一共五十万,还有给我找的肾怎么还没找到?”

“我晓得他工作忙,但对长辈的身体也得上心点。毕竟我是尿毒症晚期,急需找到和我匹配的肾脏。你也多催着他点。不然这事落到你头上来了,你怎么办?我不信你摆得平。”

素素不傻,这话里话外的是再提醒她了,不要想着离婚,离婚了她母亲的医药费,和找肾脏,换肾的手术,她一个瞎子是没办法完成的。当务之急是抱紧程晟那颗摇钱树。

回到家,她闻到空气里飘散的饭菜香味。

程晟还没回家,她手拄着导盲杖,来到琴房。

导盲杖摸索到钢琴旁的黑色皮椅,她坐了下来,抬起手,修长的手指落在黑白琴键上,娴熟的弹奏起来。

程晟此时回了家,臂弯处搭着黑色衬衫外套,身上只穿了件白衬衫,脖子上系着纯黑色领带,腰身以下是两条大长腿。

长腿被修身黑色长裤包裹着。

他身材挺拔,整个人透着一股斯文败类,禁欲系的味道。

听闻熟悉的钢琴音符,这是他最喜欢的一首钢琴曲。

他以为是哪个佣人弹奏的,随着音乐来到琴房。

琴房的门是敞开的,今天的夕阳很美,如血一样映衬着大片白色的云朵。

快要落山的暖阳,透过明亮而干净的落地窗,折射到一个女孩子的身上。

女孩子穿着乳白色的白线裙子,普通到极点,却也干净到极点。阳光仿佛给她披上一层耀眼的光芒,程晟看的晃了神。

眯了眯眼,欣赏的视线,随着她的灵动的手指往上移动,落到她的侧脸时。

他面色变得复杂,是殷素素。

这首曲子他当初给司音弹奏过,殷素素也再现场,只是他没想到,她的记忆这么好,而且弹奏的也不比他差,钢琴音符更是感情饱满,他不得不承认,殷素素比司音更有音乐方面的造诣。

可那又怎么样呢,都掩盖不了她心狠手辣,是个坏女人的事实。

素素并不知道她身后有个倾听者,她睁着大大的眼睛,此时的她,眼睛带着光,她很喜欢钢琴,心情不好就会用来解压。

唇角带着恬静的笑意。

“谁让你来我琴房弹琴的?”身后传来一道冷冽的质问。

好听的琴音,戛然而止。

素素浑身僵硬的坐在长椅上,她很早就想来弹琴了,但又怕他知道了不高兴,才忍到现在。只是她没想到第一次碰他的琴,就被他抓个正着。

她跟他道歉:“抱歉,以后不会了。”

“你是算计好我回家的时间,故意跟我展现你的琴技吧?殷素素,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少耍花招,安分守己?”她的下巴被大手狠狠捏住,他的声音像是沁了层雪,让她心头蓦然一凉。


第五章 你要带我去哪儿

素素很想跟他解释,话到嘴边,又想起来他从来都没信过她的话。解释了,应该也会被当成辩解,诡辩。

程晟很讨厌她,她只是碰了下他的钢琴。

那架钢琴就被他命令佣人给搬出了别墅,具体怎么处理,她并不知道。

他还让人来拆了琴房的装潢,重新装修。

琴房的窗子和门也打开,通风透气,还洒上了消毒剂,浓浓的消毒剂味道,刺的她鼻腔堵塞。

吩咐完这一切,她才听到程晟不耐烦的跟她讲:“下不为例!”

许是她的做法,让他倒了胃口。

吃饭的时候,桌子上就坐了她一个人。

她用叉子,卷着意面,吃进嘴里。

她听到女佣们又在交头接耳,小声嘀咕:“我的天,她不会以为先生听到她弹琴,会很欣赏她吧?会把她当成伯牙和子期吧。”

“先生已经很大度了好不好?喜欢的女人被她害成活死人,还被逼着娶了她,我是先生,我早就不管她了。还好吃好喝的招待她,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她那个妈,也是个奇葩。一把年纪了,还在外面找男人。结果出了事,没一个人管她。还不是我们先生掏钱给她治。我记得有一年啊,她和先生要结婚的时候,她那个妈只来家里吃过两次饭。结果你们猜,怎么着?每次带来的男人都不一样,吃饭的时候,就一直吃一直吃,像是没吃过好的一样。我们先生就把他那一份,让给她那个妈吃了。吃完了,她那个妈还来一句,还有没有?笑死我了。”

女佣阴阳道:“程太太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我要是有这样不知廉耻的妈,真的太丢人了。恨不得断绝关系。”

素素听到耳朵里,默默的吃着饭。

她当然知道她母亲上不得台面,她婆家看不上这样的亲家母,所以结婚后,她不让母亲来婆家找她,见面全部是在外面。

关于她母亲这副嘴脸,她也是在父亲去世后,才发现的。她不知道是从未了解过母亲的为人,还是母亲一直就是这样的人。

父亲留给她的嫁妆,被私吞了。美其名曰要留着养老,等她死了,都是她的。

当初嫁给程晟,她娘家不给陪嫁,干爹干妈看她抢了姐姐的男人,自然也不会给她陪嫁。程晟该给她的体面,都给到位了。百万彩礼,豪华婚礼。

她也是要脸面的人,把自己毕业后存下来的私房钱两万块,添到了彩礼上,全部带了回来。

她当初想把彩礼那张卡,还给程晟,他没要,那张卡现在都留在卧室的抽屉里的,她一分钱没花。

离婚的时候,她都要原封不动的还回去的。

她眼睛瞎了,有一点不好的地方就是她每次洗澡都需要女佣给她放水,扶她到浴缸,免得摔倒。

女佣每次都不情愿,这次也一样。

把她扶到浴缸,趁她看不到,然后去厨房拿了菜籽油,倒在浴室的瓷钻地面。地面上薄薄的一层,渗着金黄。

人就是这样,看到倒霉的弱者,就会忍不住想踩一脚。女佣看到她这个瞎子都比自己过的好,锦衣玉食,她就心里很不平衡。

再加上,这位富太太又不受宠,小小的整蛊一下,也不怕。先生知道了,说不定还会夸她干的好,给她涨工钱呢。

深夜,素素洗着洗着就睡着了。醒过来才发现自己还躺在浴缸里的,她听到汽车引擎熄灭的声音,她的耳朵很灵敏,这是程晟的车子。

他走了,怎么又回来了呢。

她怕他看到自己,心情又不好。

便急急的从浴缸里站起身,跨出浴缸边缘,想去摸索墙壁上挂着的浴巾。

脚底油腻腻的,不受控制的一滑。

整个人就咚的一声,摔在冰冷的瓷钻上。

素素疼的倒吸口气,想从瓷钻上爬起来,可她的身体很疼,疼的像是斧头再劈,她爬不起来了。

程晟是处理完工作回来的,走到浴室门口,听到咚的声音,侧过头,看到浴室里面的灯是关着的,便以为是小物件掉了,也没多留心。

他冷着脸,迈着大长腿,路过一间卧室,卧室门是打开的,黑漆漆的。

打开灯,发现屋子里没有人。

平时这时候她都在卧室里休息了,今天人去哪儿了?难道是跟他耍小脾气,学会离家出走那一套了。

程晟本来是不想管她的死活的,可想到她是个瞎子,外面车多人多的,好歹是他老婆。

他这个人爱恨分明,素素虽然坏的让人启齿,但只有他能欺负,其他人欺负,就是打他的脸。

所以他会在外人面前,维护她的体面。

掏出电话,拨通她的电话,刚放在耳侧,却听到枕头一侧的手机响了起来,原来她没带手机。

骨骼分明的大手,有点烦躁的扯了下颈间的领带。

他转身出了卧室,走到浴室旁。

听到浴室里有细细碎碎的声音,他侧头看过去,雾化玻璃门上有个曼妙的身影。

他抬手,拍响了浴室门:“殷素素,你是不是在里面?”

殷素素听到他的声音,啊了一声,突然想起她光着的,没有穿衣服,忙道:“你是要用浴室吗?能不能去楼下?我——”

程晟推门,发现门是锁着的。

语气有点不耐烦:“你在里面搞什么?还没洗完?”

“我还没好。你千万别进来啊,我现在不方便。”她虽然很需要他的帮助,但她更怕他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

程晟几脚就把浴室门给踹开了。

看到她倒在湿漉漉的瓷砖上,她的身上还有没化掉的沐浴露泡泡。

身上,头发上都是水,他同时也注意到浴室门口有油渍。

素素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俯身抱起,她落到一个踏实,而带着冷香的怀抱。抱她出浴室的同时,她听他咕噜道:“真是个麻烦。”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说的多,错的多,最主要的是,他的情绪她从来都捉摸不透。

她坐在沙发上,被他用大手拿着浴巾擦拭脖子上的水珠,她疼的嘶了一声。还打了个喷嚏。

程晟的手掌顿了顿,加快擦拭她身上的水渍。

她被穿好衣服,然后被他抱着,她不知道他要抱她去哪儿,只知道夜晚的凉风吹在她身上,吹起她的发丝落在脸颊。

紧接着她听到拉开车门的声音,她被放到了驾驶座,她身上的安全带被他系好。

“你要带我去哪儿?”她的脖子很不舒服,只能硬挺挺的靠着。

他没理她,而是反手打转方向盘,开车疾驰而去。


第六章 亲自给她贴药膏

车子开的很快,快到她死死的捏着衣角,心脏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她想一定是她麻烦了他,才让他开这么急。

车轮急速的转动着,最终停了下来。

咔哒一声,车门打开,她整个人被公主抱抱下了车。

即使眼睛什么都看不到,她还是强装镇定的把眼眸睁的很大,她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哪儿,难道是受够了她,要挖个坑把她带去活埋,给成为植物人的司音泄愤?

程晟本就是心狠手辣的人,这种事他不是不敢做,只在于他愿不愿意。

想的入神,她就被放到了一个略微有点硬的凳子上,她听到程晟开了口,但不是跟她说话;“她洗澡的时候,摔了一跤,摔到了脖子。你帮忙看看她脖子有没有事?”

紧接着急诊科的医生就起身,走到她面前,来检查她的脖子了,让她尝试着动一动,她刚偏了头,骨头就生硬的响了下,疼的泪眼朦胧。

但她强行逼退了泪意,她听医生跟程晟说:“她是落枕了,问题不大。你是她老公还是?”

“老公。”程晟毫不避讳。

医生一边给素素归正了骨头,一边帮她按摩:“那行,你好好看,我是怎么给她按的,你回去也帮你老婆这样按。临睡前按一次,然后把膏药贴到后颈处过夜,大概七天就没事了。”

素素还没从程晟承认她是他老婆的诧异里回过神,听到医生这样建议,她整颗心瞬间提了起来,像是坐过山车一样,忽上忽下的。

她不怪医生这样说,因为是平常的夫妻,这样是没问题的。可程晟是恨她入骨的人,当初她眼睛瞎了,他都没出现过,更没管过她的,现在更不可能帮她做这种事情的。

许是自尊心使然,她不想被程晟当着外人的面儿拒绝,忙摆手拒绝:“不用按摩,贴膏药就好的,我没那么娇气。”

按摩也不敢找他。

这话刚出口,医生愣住,程晟面色微变,反呛她:“你什么时候学医了,还会给你自己看病?”

素素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但也只是一瞬间的难堪,她早就对程晟的态度见怪不怪了。

“你继续。”程晟扫了眼医生。

医生啊了声,还没看够热闹,反应过来,忙哦了声,继续给素素按。

素素从没奢望过,程晟会给她贴膏药,他这么装模做样的,只能被定性为,他再立他好老公的人设。

回到别墅,她被他放在床上,她就告诉程晟:“不用麻烦你帮我贴,你找个女佣来贴就行。”

她什么都没有,唯独有自知之明。

“你麻烦我的次数还少?”程晟阴阳完她,大手帮她把黑色长发放在肩头,露出光洁如瓷器般的后脖子。

随手拆开膏药盒子,拿出一张撕开。

素素坐在床沿,刚要乱动,就听他警告;“别动,再动就把你从窗户上丢下去。”

这话一出,她小脸煞白,瞬间老实了。

后颈温温热热的,他的掌心像团火炉再烧,她的皮肤也跟着发烫。

他的手还摸挲了好几下,像小钩子一样,勾的素素心猿意马,他竟然会主动给她贴膏药,还承认她是他老婆,是不是表示再他心里,她还是有点点的与众不同。

那他若是知道她胃癌晚期,是不是会对她更好点呢。

素素是个很贪心的人,程晟冷落了她好几年,突然对她好一点点,上心一点点,她就想要他更多的关心,更多的好。

她活不了多久了,临死前,被他好好对待,姐姐醒过来,她说不定也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他又完完整整的属于司音了,多好的结局。

程晟并没想那么多,他是个做什么事都挺认真的人,比如此时此刻帮他的妻子贴膏药。

他抬手抚平膏药贴上的褶皱,弄了很久,才满意的收回视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再做几个亿的大项目。

素素发现陷下去的床垫又恢复了平整,她脖子上的大手也不在了,便猜到他要走,她不知道他再她什么位置,以什么姿势站立的,睁着空洞的眼睛,对着空气开口:“程晟,我有话要说。”

“胆儿肥了。以前叫我程先生,现在都敢直呼我的名字了?谁给你的胆子敢叫我名字?”她的下巴被他手指扼住。

他身上的松木香,很好闻,透着冷意,如雪山之巅万年难化的积雪。

她忍着疼,尝试着和他再次沟通,因为他今天晚上的行为,让她有了勇气和希望。

“我真的有事要说。”

“没空。”程晟放开她的下巴,冷声道。

她还再据理力争:“只要一分钟,一分钟都不可以吗?”

程晟重新拿着犀利的眼神,审视着床上坐着的小女人,再他音响里,她一向不喜欢化妆,她的五官清秀,底子很好。

长得并不比司音差,甚至更甚一筹。

给人一股与世无争,岁月静好的感觉,可他怎么都没想到她这副美好的皮囊下,藏着一颗歹毒的心。

程晟的视线渐渐变冷,变淡。

就在此时,手机突然响了。

他拿起电话接通,素素不知道谁打的,具体说了什么,只听到他冷声说了句:“我马上过来,你们先等着。”

他又要走了!

素素见他一面,实在是太难了,虽然他们是夫妻。

许是她太有自知之明,她的底气都不足,声音微微发颤:“真的只要一分钟,先别走。”

程晟瞥了眼她,眼神更冷,她要说的,应该是离婚的事。

他不是都警告过了她么,离婚只能他提,再说当初是她不择手段非要嫁给他的。

司音还没醒,她就急不可耐了吗?

程晟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到离婚这件事,就心情烦躁,头疼,他不耐烦的勾唇:“还真是个麻烦精。殷素素,我的时间不是用来听你无病呻吟,说你那些破事的。”

素素鼻尖瞬间就酸了,红了,破事,她都得胃癌晚期了,生命攸关的大事,再他嘴里成了无病呻吟,破事。

眼泪再眼眶里打转,她咬着嘴唇,忍了很久,听到脚步声远去,房间门被关闭,她再也忍不住了,一串一串的眼泪如晶莹剔透的断线珠帘,顺着颧骨往下落,落到她的手背上。

他刚刚的话太有杀伤力了,像是万箭齐发,射穿了她那颗被伤的遍体鳞伤的心脏。

是啊,她们虽是夫妻,但司音横在她们之间的,她们更是见面分外眼红的宿敌。程晟应该恨她的,怎么会对她好呢,她要死了,跟他有什么关系呢,他知道了,只会更开心,想得到他的关心,殷素素,你简直是痴人说梦!

程晟冷着脸,单手插再黑色西裤,下了楼。

楼下灯火通明,站着一排女佣,他的助理看到他,忙恭敬低头:“程先生,我按照您的意思,已经调查出来了,伤害夫人的凶手。”


第七章 程晟帮她虐渣出气

程晟身形挺拔,黑衬衫,黑西裤,单手插兜站在楼梯口的玄关处。

浑身散发着一股肃杀之气,不容人忽视。

他面无表情,如鹰般极具穿透力的视线,扫过不远处,站成一排,不寒而栗的女佣们。女佣们纷纷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吭声。

助理瞥了眼身旁颤抖的如筛糠的女佣,跟他汇报:“她叫小雯,刚被我招进来没多久,昨天是她伺候的夫人洗澡,也是她把菜籽油倒进了浴室地板,还锁了浴室房门。”

小雯紧张的揪着衣服角,侧头看向她的同伴们。对夫人冷言冷语这件事,都是见者有份。她也是被她们拱火,她们告诉她,程先生最讨厌的人就是夫人,说不定还会看在她帮忙出气,给她涨薪水呢。

小雯也是无意吃瓜,吃到夫人是靠爬司音的床上位的,所以也是看不起素素的。

她觉得,素素就是个瞎子,瞎子都能爬床,她比瞎子还年轻,自认长得也不比那个殷素素差,说不定程先生也会看上她呢。她长得丑也就算了,长得这么好看,怎么能一辈子居于人下,让她伺候那个瞎子,她就恨火大,来气,嫉妒。

小雯给她们的同伴使眼色,同伴跟她互称好姐妹,她们私下交流过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现在一句话不吭声,算几个意思?

其他女佣更会看眼色行事,开始站队了:“小雯,欺负夫人是你一个人的主意,你看我们干什么?”

“就是,我们心里都是无比尊重夫人的。夫人再我们眼里那是身残志坚。”

其中一个女佣指着小雯,跟程晟告状:“程先生,我可以作证,这个小雯对您心怀不轨,她欺负夫人,其实是嫉妒夫人是您的女人。小雯做梦都在叫您的名字呢。”

程晟脸色阴沉了几分。

小雯又是羞,又是气,忙矢口否认;“我没有!你没胡说八道!”

“呵,我们有没有胡说八道,马上就知道了!”

女佣觉得,拉踩这个小雯,就是讨好程先生,转身就离开了。小雯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想去阻止,却被其他女佣摁着肩膀,逼着她跪下,让她老实点。

很快,女佣就回来了,把一个纸质笔记本交给了助理,助理接过,走到程晟面前,交给他。

程晟没有接,示意助理看,助理扫了眼,好家伙,整个本子都写满了‘程晟’的名字,和她诅咒殷素素被车撞死的恶毒诅咒。

助理也很诧异,当时招人的时候,觉得这个小姑娘挺水灵的,人又机敏,怎么私下还有这么恶毒的一面。这跟古代巫蛊之术,又有什么区别。

小雯捕捉到他的犹豫,以为他想帮自己求情,噗通一下就跪了:“你还记得吗?我是你招进来的,我不是故意的,我愿意跟太太亲口认错。下次不会再犯。”

助理有点无语,她自己做错事,还想把他牵扯进去?

程晟眼刀过来:“你想保她?”

“没有。我和她不熟。”助理忙划清界限,把手里的笔记本翻开,给程晟看了。

当他看到满篇都是自己的名字时,他那表情像是吃了死苍蝇一样。

只扫了一眼,就冷脸走向跪在地上的小雯。

小雯哽咽,抓住他的裤腿;“程先生,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原谅我这次。”

“哪知手倒的油?”程晟居高临下蔑视着她。

她先是一愣,一五一十的交代:“两只手都有。”

“哪只手写的字?”

“右,右手。”小雯颤声道。

程晟看向助理:“废掉她的双手!”

这么恶心的字,他一辈子都不想再看到。

众人皆是一惊,没想到程晟这么心狠手辣。

助理一个电话,外面的一排保镖就入内,排面拉满。

保镖拖着嚎嚎大哭的小雯,程晟皱眉:“吵死了。”

小雯的嘴也被一块抹布堵住了。

临走前,程晟像是想到了什么,补充了句:“拔掉她的舌头。”

让她以后再也没办法嚼舌根。

小雯听到这话,吓得两眼一黑晕死过去。

一场闹剧处理完,程晟回头,看向一排脸色煞白的女佣,女佣们吓得话都说不利索:“程,程先生,我们没有想当您夫人。”

“今晚的事保密!”程晟吩咐道。

众人忙点头,女佣们心里也再盘算,程先生对小雯这么狠,到底是为了给夫人出气,还是因为小雯肖想他,他心里不舒服?

想了半天,她们归结于,小雯不该没有自知之明,写那本日记,不然程先生肯定会把欺负夫人这件事轻轻揭过的。

后半夜的客厅,突然安静下来。

程晟看着落地窗玻璃上的秋雨雨滴,面无表情的点火,抽烟。他是真没想到,殷素素再他家会这么没地位,被人欺负。

她也没跟他抱怨过,如果不是他巧合的开车回来,把她从浴室里救出来,或许也不会传到他这来。

殷素素虽然是他的仇人,是司音的仇人,但也是他的妻子,打狗还得看主人,他的狗,只有他能打,其他人越俎代庖,那无疑是再他头上动土。

维护她,就是维护他自己的脸面。

同样睡不着觉的,还有殷素素。

她哭着哭着就睡着了,再梦里,她回到了小时候,少年临走,她哭的眼睛都肿了。少年摸了摸她的脑袋,哄着她:“喂,我都要走了,你就不能对我笑一个?”

她强挤出笑容给他:“我都不知道你名字。”

少年正想告诉他,这时他的家人从车子里探出头,让他赶紧上车,他急急忙忙的从身上解下一枚同心结璎珞:“你不是喜欢我这个么?送给你,你长大了,就拿着这个来找我,我看到这个璎珞就会认出来你了。”

少年坐车远去,她紧紧攥着同心结璎珞,看着车子远去,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撒腿疯狂跑,去追那辆车:“我叫素素!大哥哥,我的名字叫素素!殷勤的殷,素描的素!殷素素,大哥哥,你一定不要忘了我啊!”

她追上了他的车,他开了车窗,跟她招手;“我知道啦,快回去吧。小丫头。”

……

殷素素是被一阵敲门声给惊醒的,她睁开眼,发现脸颊上湿漉漉的,她真的来到他的身边,成为他的妻子,生活了这么多年,他都没把她认出来,或许她根本不重要,放不下的人,活在过去的人,只有她。

“夫人,您醒了么?我可以进来么?”女佣的声音透过门缝传进来。

她忙抹掉眼泪,她怕佣人看到她哭,会背地里笑话她,虽然也笑话很多次了,但她还是不愿被人议论。

素素说可以,房门被打开。

一排齿轮再地面摩擦的声音,刺入她的耳膜,她微皱眉:“你们再做什么?”


第八章 程晟,是你吗

她听到女佣对她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语气客气了很多:“夫人,这是跟程式合作的各大品牌方送来的最新款睡袍。您看看哪件好看,您选哪个?”

其实已经用来很久了,她们之前觉得殷素素是个瞎子,不受程先生的重视,这些新衣服,睡袍,首饰什么的,她们趁着程先生没再,就自己私下戴了,私下穿了。

反正殷素素也是个瞎子,什么都看不到的,她们也有恃无恐。

可昨天小雯那件事出了过后,她们回去琢磨的时候就很害怕了,生怕殷素素再程先生那乱说话,参她们一本。

所以她们才合计着,把之前珍藏起来的睡袍给拿出去,给殷素素穿。

殷素素是个心细如发的人,她敏锐的察觉到,佣人是再讽刺她是瞎子,再说睡袍好不好看,什么样式,她都看不到的,也没人会看她。

“不用了。”

“用的,用的,送过来就是给太太穿的呀,放在那落灰了,怪可惜的。”佣人笑着说。

素素不想再这个事情上纠结,就让她看着挑选。

另个女佣也进来,扶着素素的手,送她去洗漱。

以前起床都只有一位佣人伺候她,而且很不耐烦,怎么今天这么殷勤了。

洗漱完,她像是木偶一样,被伺候换上面料更好的睡袍。睡袍划过她的皮肤,冰冰凉凉的,舒服极了。

“之前伺候我的那个小雯呢?”素素下楼用早餐前,想到了这茬。

女佣含糊其辞;“啊,她,她请假了。以后我们照顾您也是一样的。”

这里的佣人每个月都有四天假期,素素也多心,被她们搀扶着下了楼。

程晟喜欢安静,正坐在餐桌前看报纸,所以素素坐在他对面,也没有佣人提醒。

他抬眼就看到殷素素穿着粉嫩嫩的冰丝睡袍,这是今年的最新款,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比之前灰头土脸的样子,更显气质了几分。

面色都好了不少。

殷素素虽是睁着眼眸的,眼睛水汪汪的,却给人一种一潭死水的沉寂感。

她并不知道他再,手指再桌面上摸,摸了半天也没摸到餐盘和勺子。

女佣压低声音提醒她;“早餐还没来,还要等五分钟。”

她尴尬的抿了抿唇,唇角下压。

早餐来了,程晟给她旁边的女佣一个眼神,女佣就心领神会的弯腰,拿起桌面上的勺子,放到素素的手掌心,然后拿着她的手腕,让她手指碰触到餐盘。

素素感激的笑道:“谢谢。”

女佣愣了下,回答说不客气。

早餐吃进口腔里,香甜十足,十分可口。今天的早餐和平时不一样,以前是很敷衍的面包,牛奶。

今天则是胡罗卜汁,两个煎鸡蛋,西兰花等两块青菜,切成块的草莓,火龙果,和洗净的车厘子。

素素觉得不对劲,因为她吃早餐的时候,总觉得对面有目光再审视自己。

这些早餐还都是程晟喜欢的口味。

素素对空气发问:“我对面是不是有人?”

女佣看向程晟。

程晟眯着眼,喝着杯子里的胡罗卜汁,没有出声。

“是程先生回来了么?”素素又问。

女佣不安的看向程晟,程晟摇头。

女佣不知道她们夫妻俩再搞什么哑谜,顺着程晟的意思,告诉素素:“程先生不在,只有夫人您一个人在用餐。”

原来不在,是她多心了。

素素松了口气,每次程晟再,她都得端着,像是他手里的摆件,她很不舒服。

彻底放松下来,素素也不小口小口吃早餐了,那样吃的太慢了。豪门的规矩太多,她统统都不喜欢。

程晟看到她得知自己不在,吃相也变了。整个人完全不讲究了。

他看了看腕表时间,今天是他去医院看望司音的日子。然后还有个应酬,所以时间是很赶的。

拿起桌面的手帕,擦了薄唇上的饭汁,便起身,抬脚转身要走。

素素耳朵很灵敏,听到脚步声:“你,站住。”

程晟不知道是再叫他。

“就是你,先等下。”素素又发话了。

程晟回头,看着她坐在椅子上,一副当家主母的样子,这是把他当成佣人来使唤了?

“你过来帮我取下后颈的膏药,谢谢。”素素说了自己的需求。

脚步声并没响起,她以为女佣是又要不听话了,她就开始扯虎皮:“你也不想我告诉我老公吧?我老公虽然不喜欢我,但我是他的脸面,他不会任由人欺负我的。”

素素说这话的时候,很心虚,很没底气。

可她再怕,都强行镇定,装出一副不怕的样子。

“你知道伺候我的小雯么?她休假了,就是我跟程先生告的状。你不想被开,就不要看人下菜碟。”素素把自己的来的消息,也添油加醋的利用了下。

程晟被她这操作给逗笑了,她什么时候再自己面前告状过。明明是他发现了油渍,让助理去调查的。

再则说,小雯那个女佣是有去无回,什么休假?她的消息基本都是一知半解,还拿出来吓唬人,不过她故意做出这副拿捏人的姿态,确实能震慑不知情的佣人。

程晟经过她的提醒,才记起来她脖子上昨晚贴的膏药,过夜了就要取下的。

素素听到一阵脚步声,紧接着她的发丝被放到了肩膀这边,膏药撕开,微微的阵痛,但还好她能忍受。

她闻到一股松木香味,警惕的开口:“程晟?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完了,她刚刚竟然去狐假虎威,吓唬程晟!她这是活腻了么?

撕扯膏药的手顿了顿,但对方还是没说话,取了膏药,也没搭理她,转身就离开了。

素素想了很久,都不知道,刚刚给她取膏药的人,到底是程晟,还是其他人。

直到女佣给她手里放了杯蜂蜜水,让她趁热喝,她追问:“刚刚是你给我取的膏药?”

“不是啊。”女佣随口道。

素素瞬间明白过来:“程先生什么时候回来的?”

是吃饭的时候?还是回来的时候,被她当成了佣人?

他本来就不喜欢自己,讨厌自己,看到自己如此趾高气扬的扯虎皮,他肯定会更烦自己了吧。素素想到这,心里很不是滋味。

都怪她,她是个瞎子,什么都看不到。她其实很想再程晟面前留下好印象的,但她太笨了,所以每次都适得其反。

女佣听到这话,瞬间反应过来,她说漏嘴了,刚刚给夫人取膏药的,那肯定是程先生啊,她走的时候,就程先生和夫人在。

程先生还给夫人做这么小的事情,看来也不是外人传的那样,程先生没那么讨厌夫人啊。可为什么程先生不让她告诉夫人,他和夫人一起用餐的事实呢?

女佣的脑子也要烧干了,素素穷追不舍的问:“刚刚那个人是程先生,对吗?”


第九章 她闻到他身上的味道了

女佣啊了声,睁着眼睛说假话:“不是,那是另外一个佣人。”

“我闻到他身上的味道了。”素素语气带着疑惑。

可她听女佣道:“程先生昨天在客厅呆了很久,家里有他的味道是很正常的。”

这么说,的确解释的通,家里有主人的味道,很常见。

女佣怕她不信,又补充了句:“程先生现在应该在医院看望司音小姐的,今天是周六。没空在家里。”

这话一出,素素瞬间深信不疑了,周六,原来今天是周六,每个礼拜的二四六,他都会在司音的病床边守着。

这个时间点,不会是程晟,程晟没看到她狐假虎威,她原本是该松口气的,可心里某个角落却是空落落的,像是缺了块什么。

她想,她一定是早餐吃太多,把胃给撑着了,才会心里那么难过吧。

她欠了司音太多,即使她是程晟法律上的妻子,她都没资格去吃醋。

用完午餐,女佣就来告诉她,说司家夫人想见她,司家夫人是姐姐的母亲,也是她名义上的干妈。

其实司家本就看不上她的,是姐姐人美心善,怕她被人欺负,非逼着司家认了她这个干女儿,这还不算,还会逢年过节给她亲生母亲送钱,买新衣服什么的,还说要把她母亲当成干妈来供养。

司音不只是嘴上这么说,实际上也确实做到了。

父亲去世前,父亲小公司的生意,都是多亏了司音的照抚,直到父亲和司音陆续出事,公司也因为母亲经营不善,宣告破产。

素素得知是干妈要见自己,她开心的不行,她想打扮的体面得体,所以让女佣帮着挑选看上去材质好点的衣服,戴了从未戴过的珠宝首饰,背了厚礼,登门拜访。

因为她觉得,她是司家的干女儿,也是司家的门面,司家唯一的掌上明珠除了事,她得代替司音好好孝顺干妈干爹,不被外人瞧扁了,看笑话。

……

冬天的阳光总是带着凉意的,穿透司家门口的古老大树树木枝叶洒落下来,落在素素干净的小脸上。

她往那一站,很像岁月静好的富太太。

身上的珠宝也很闪烁,她整个人看着就很贵气。

女佣怕她出事,更不敢放她一个人出门了,就陪着她一起来的。

谁知道这位司家太太排面太大了,下人进去通报完,就没了下文。

她们愣是在门口站了两个小时,都十一点半了,下人才出来请她们进去。

素素当然知道,这是干妈故意在拿捏她,给她立规矩。

但她不会计较,是她有错在先的。

司家太太则在凉亭喝茶,她上午在医院,程晟也在,她和程晟提出离婚的事,他没正面回应。

她就心里很担心,才打了电话,让素素过她这边来。

司家太太和程晟的母亲也是闺蜜,两家世代就很交好,司家太太看着素素站在她跟前,就跟个木头桩子似的。

还穿的那么珠光宝气的,显得素素身上的穷酸味一点也没了。

司家太太越看越气,越看越替女儿抱屈,心里很不是滋味,如果不是这个小贱人中间插一杠子,她家司音和程晟也就成了。

这些珠宝,程夫人的位置,都是她女儿的。

可司家太太也明白,当初素素和程晟结婚,也有她的手笔在,是她求着程晟结婚的,因为她女儿已经出事了,什么时候醒过来并不知道。

肥水不流外人田,素素也是她干女儿,她想着对两家合作也好,所以她心里有气,也不能直接出。

素素在风口站了很久,也没听到干妈让她坐下。

她身上有道刀子般犀利愤怒的眼神,气氛很尴尬,很微妙了,素素抿唇,打破了僵局:“干妈,我给您准备了礼物。”

女佣便要把手里的礼物送出去,却没人出来接。

司家太太冷声道;“礼物就不用了,毕竟你送什么,都是拿我女儿的东西在送。你倒是会借花献佛,肥水不流外人田。”

“干妈,我不是这个意思。”素素语气更恭敬。

“穿的这么绫罗绸缎,生怕人家不知道你是阔太太?穷人乍富的丑陋嘴脸,我算是在你身上见识到了。”她阴阳怪气道:“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有个对你恩重如山的姐姐啊?司音虽然不是你亲姐姐,但对你那是没得说,比你妈都心疼你的。”

素素没有接话,她很认可干妈的话;“干妈,姐姐出事,我比任何人都难过。当初那条短信,真不是我发的。”

司家太太瞬间烦了她:“行了,你敢做还不敢当了?不是你,还能有谁?司音出事,你才是最大的得利者。”

是啊,姐姐出事,姐姐的男人,泼天的富贵,都统统砸在她头上来了。

所以她的解释,都成了辩解,她没有害人,没有人信她。

她低着头,没在说话了,怕把气氛搞得更僵。

“今天喊你来,也不是来追究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你有没有做,你姐姐醒了,什么都真相大白了。”

素素也是这么想的,她点头说是。

司家太太却觉得她嘴硬;“你姐姐要醒了,你知道吧?”

“知道。”

“那你知道,是不是该把程太太的位置还回来了?你打算什么时候和程晟离婚?你们当初结婚,我们就说好的,只是权宜之计,等司音醒来,你是要还回来的。现在是你该履行承诺的时候了。”司家太太也没跟她废话,开门见山的说了自己的想法。

素素被她逼的没话说,被她逼着表态;“你怎么不说话了?我记得你结婚时候,也不情愿,是你母亲出了车祸,需要用钱,你才同意的。难道你当初不愿意,是演戏?”

是了,当初她不愿意结婚,是因为程晟和司家,包括她自己娘家都认为是她给程晟下药,爬床,还找了媒体来围堵,闹出丑闻的。

因为程晟已经变心了,不认得她了,她更不愿意去碰姐姐的男人,所以她不情愿。一旦同意,她就坐实了,她是姐姐出事最大的获利者了,她会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会离婚的,干妈,我会把程晟还回去的。”素素说的是真话。

可她还在咄咄逼人:“离婚具体是什么时候?给我们个准信总可以吧?”

这事太大了,她不能擅自做主,离婚时间,得听程晟的。

“程晟他的意思呢?”素素反问道,如果程晟没意见,她随时可以配合的。


第十章 说她是破落户

这话落在司家太太耳朵里,就成了素素在拿程晟压她,给她施压了,司家太太气笑了:“你这是拿程夫人的架子,来压我来了?”

素素不想被误会,语气更加诚恳了:“干妈,在我心里,姐姐和干妈一家都是很重要的人。我说过的,这个婚我肯定会离,我的良心也不允许我霸占着不属于我的东西不放手。”

“那是最好。”司家太太听到这话,面色缓和了些,想到今天在医院,她试探程晟的反应,他都没正面给出回应,她便故意说假话试探素素:“程先生那边已经有了离婚的打算,今天在医院就告诉我了,会跟你离婚的。”

原来他已经有了离婚的打算了,不过不足为奇的,他喜欢司音,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她是被强行塞到他身边去的。

素素抿着唇,她听司家太太笑着跟她说;“程先生是个心善的人,怕不好跟你直接开口,所以让我来打探来你的口风。毕竟你是我的干女儿,咱们娘俩有什么话可以敞开说。”

“离婚的日子定在下周一,这是他的意思。你没什么意见的话,就这么订了。”

素素强忍着心里的酸涩:“我没意见。一切都听干妈和程先生的。”

“至于离婚财产分配——”司家太太又开口了。

素素是个要脸的人,当初和程晟结婚,她已经是占了很大便宜的人了,程晟还给她了百万彩礼,她娘家是一分钱的陪嫁都没有,是她把存了两万块钱的储蓄,叠加在彩礼上带回来的。

这件事被婆家笑话了很久,说她是个破落户,陪嫁只有两万块,笑死人。

可没人知道,她能留住那百万彩礼,原封不动的带回来,已经是和母亲据理力争,撕了很久才出来的结果。

结婚后,程晟虽然对她冷言冷语,床事上折腾她,但也没缺她吃喝用度,在外人面前也是给她体面的,她实在是没脸面再去想程晟的财产。

毕竟她婚后就成了瞎子,她们的共同财产,她是一分力气都没出过,这么瓜分别人的劳动果实,她做不到。

“财产我不会要的,我愿意净身出户,把所有的东西原封不动的还给姐姐。”素素承诺道。

司家太太瞬间眉开眼笑,起身拉着她的手指,她手指很冷很凉;“好孩子,你还算有点良心。知道不去肖想不属于你的东西。比你那个上不得台面的妈强太多了。你们离婚了,日后你需要我们的照拂,我们也不会坐视不理。会再帮你寻一门跟你门当户对的婆家。其实这三年婚姻生活,你也是受气,你别怪你婆婆不喜欢你,眼缘这个事情很微妙,她就喜欢我们司音,改不了的。”

听到她要给自己寻婆家,素素心细如发,当然知道干妈的真实意图,她是怕自己不嫁人,会挡了姐姐的路。

素素把手挣脱出来:“嫁人就不用了,我会弹钢琴,虽然眼睛看不到了,我弹琴也可以养活自己的。”

她有一双手,再困难,再艰苦,她都能挺过去,向阳而生的。

她做不到像她母亲一样,男人刚死,就去找新的,男人对素素来说,不是必需品。只是调味剂。

这话一出,司家太太瞬间面色变了:“你还想跟你姐姐争男人啊?”

“不会的,离婚后,我就会带着我妈妈永远离开这里,重新开始,不会挡姐姐和干爹,干妈的路。”

素素低眉顺眼道。

司家太太听了这话,也就没继续跟她客气。

她听到司家的佣人开口了:“太太,午饭要好了,今天中午厨房给您准备的是您最的海胆,都新鲜着呢。”

素素还没接话,就听司家太太撵人了:“素素啊,我该说的话都说完了,那你们周一就去民政局办理离婚吧。希望你说到做到,心口如一。”

素素说好,她一边拿着导盲杖,另外一边的手臂被女佣扶着离开。

女佣亲眼看到这一幕,也有点唏嘘,觉得人算不如天算,命里有才会有,不然怎么争夺,都是没用的。

害了对她恩重如山的干姐姐,爬床上位又如何呢。

三年了,程先生还没对她动心,心里还装着那位白月光,每周二四六都会定时照看,过问白月光的所有事情。

女佣有点明白过来了,程先生那么处置小雯,不过是为了他自己的体面,这是他的修养和人品,并不代表殷素素对他就有什么不一样。

……

司家太太吃饭之余,给程晟打了个电话。

她对程晟一直很满意,觉得他人长得俊,虽然是个冰块脸,比较高冷,但家世好的人都有性格。

程晟对她女儿的深情,她一点也不怀疑,她们司家这么几年受到了程家不少恩惠,司音出事,她也担心过程晟会变心,但他逢年过节都会给她送礼物,登门拜访,还会照顾他们司家的生意。

整个A市,没人不知道,司家背后是程晟这棵大树。

所以等她的女儿醒过来,一切都要回归到正轨上去的。

程晟很有礼貌,再忙都会秒接她的电话,对她更是客气:“司伯母。”

她一直让程晟叫她妈,程晟没改口,估计是他和司音还没结婚的缘故。

司家太太心里略微不舒服,觉得这一切都便宜了素素那个破落户,但她没表现出来:“程先生,你忙不忙啊?”

他的地位不可同日而语,所以他虽是小辈,她还是尊称他一句程先生。

程晟声音不悲不喜,透着疏离,打官腔道:“还好,有什么事您说。”

“就是我们今天再病房里说的那个话题呀,关于你和素素离婚的事情。”

听到这个话题,他语气都有点冷了:“伯母,这件事我会和素素商量,更会处理好。”

言外之意就是,这是我们的家务事,你别操闲心。

司家太太当然是听懂他的潜台词了,笑吟吟道;“我当然是相信您的能力的,肯定能给司音一个交代。但素素的意思是,想下个礼拜一离婚,让我告诉您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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