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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三年仍完璧,离婚军官哭红眼夏白露陆君霆

那个陈陈陈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回家后陆君霆端着饭菜去厨房,“我去热一下菜。”夏白露坐在饭桌前等着,隔壁传来牛有草打骂孩子的声音,牛金宝的哭声一声比一声高。牛有草回家后发了好一通火,牛老太和王桂芬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一直压低着声音咒骂夏白露黑心烂肝跟孩子计较。埋怨牛有草不该打孩子,埋怨吕政委做人偏颇不公平,埋怨家属院的邻居落井下石。牛有草气的脖子上的肉抖动不停,猩红着一双眼一巴掌甩到王桂芬脸上,压着火气吼道:“你们是不是非作到让我被部队开除才肯消停?要是还想在家属院生活你们就夹着尾巴做人以后不能再去占别人家便宜,不然你们就全回老家。”怕牛有草被部队开除又想继续留在家属院享福,牛老太和王桂芬这才不敢再说什么,连声保证以后绝对不再惹事。隔壁怎么闹腾夏白露都不关心也不在意...

主角:夏白露陆君霆   更新:2025-05-20 20: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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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夏白露陆君霆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婚三年仍完璧,离婚军官哭红眼夏白露陆君霆》,由网络作家“那个陈陈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回家后陆君霆端着饭菜去厨房,“我去热一下菜。”夏白露坐在饭桌前等着,隔壁传来牛有草打骂孩子的声音,牛金宝的哭声一声比一声高。牛有草回家后发了好一通火,牛老太和王桂芬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一直压低着声音咒骂夏白露黑心烂肝跟孩子计较。埋怨牛有草不该打孩子,埋怨吕政委做人偏颇不公平,埋怨家属院的邻居落井下石。牛有草气的脖子上的肉抖动不停,猩红着一双眼一巴掌甩到王桂芬脸上,压着火气吼道:“你们是不是非作到让我被部队开除才肯消停?要是还想在家属院生活你们就夹着尾巴做人以后不能再去占别人家便宜,不然你们就全回老家。”怕牛有草被部队开除又想继续留在家属院享福,牛老太和王桂芬这才不敢再说什么,连声保证以后绝对不再惹事。隔壁怎么闹腾夏白露都不关心也不在意...

《结婚三年仍完璧,离婚军官哭红眼夏白露陆君霆》精彩片段


回家后陆君霆端着饭菜去厨房,“我去热一下菜。”

夏白露坐在饭桌前等着,隔壁传来牛有草打骂孩子的声音,牛金宝的哭声一声比一声高。

牛有草回家后发了好一通火,牛老太和王桂芬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一直压低着声音咒骂夏白露黑心烂肝跟孩子计较。

埋怨牛有草不该打孩子,埋怨吕政委做人偏颇不公平,埋怨家属院的邻居落井下石。

牛有草气的脖子上的肉抖动不停,猩红着一双眼一巴掌甩到王桂芬脸上,压着火气吼道:

“你们是不是非作到让我被部队开除才肯消停?要是还想在家属院生活你们就夹着尾巴做人以后不能再去占别人家便宜,不然你们就全回老家。”

怕牛有草被部队开除又想继续留在家属院享福,牛老太和王桂芬这才不敢再说什么,连声保证以后绝对不再惹事。

隔壁怎么闹腾夏白露都不关心也不在意,只要不舞到她跟前就行。

此时,陆君霆和夏白露面对面坐着吃饭。

菜入口,咸鲜适中滋味醇厚,浓稠的肉香在口中蔓延,味道比国营饭店大厨做的美味,更是甩部队食堂几条街。

陆君霆大口吃着,探究的视线时不时落在夏白露身上。

惊讶于夏白露的做饭的手艺好,简单的猪肉白菜炖粉条能做得这么有滋有味。

更难以想到夏白露的力气那么大,拎两个加起来有二百斤的人轻松得跟拎小鸡仔一样。

医术,大力气,会点功夫,哪一样都跟他之前知道的夏白露不一样。

陆君霆很好奇一个人的变化怎么这么大。

“那个,你……”

夏白露掀起眼皮望过去,陆君霆想要询问的话变成:“你慢点吃,等会儿我刷碗。”

“嗯!”夏白露只简单回了一个字后继续吃饭。

气氛再次沉默下来,只能听到两人的咀嚼声,片刻后陆君霆再次开口。

“给黄师长治腿,你需要准备什么东西?要不要我帮什么忙?”

夏白露咽下嘴里的饭,和男人的视线齐平,“明天我要进山采药,黄师长的腿和陈小亮的病需要不少药。”

春天草长莺飞,拂堤杨柳醉春烟,正是万物复苏,进山寻宝的好时节。

夏白露空间里有药材,但她需要找个合适的理由将药材拿出来。

“我跟你一起去,这几天我休假正好没事儿。”

夏白露垂眸眨了两下眼,这个男人跟着会影响她从空间拿东西,而且她也不想和这男人有更多独处的时间。

“我自己去就行。你要是没事儿就把厕所重新翻盖一下,再盖一个单独的洗浴间,具体的等会再说。”

暂时不能离婚,需要在家属院儿住挺长一段时间,那个厕所夏白露便不想再将就。

至于这男人,有事情做应该不会再想着跟着自己进山。

“不行,这里的环境你不熟悉,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厕所和洗浴间我会找人修,不差这一天。”

陆君霆直视着夏白露,双眼深邃如刀,大有一种不让我去你也不能去的坚持。

夏白露见此也不再争辩,妥协道:“行吧,那就一起去。”

大不了以后自己偷偷进山,他总不能天天都有空。

也正好让这人知道她在山里也有自保能力。

饭后陆君霆去刷锅洗碗,做完这些又烧了一锅热水准备给夏白露洗漱用。

等着烧水的功夫,陆君霆询问夏白露要盖什么样的厕所和洗浴间。

夏白露将自己的想法仔细说出来。

“行,先在卧室凑合两天,后天我就安排人重新盖。”

要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夏白露是可以进空间洗漱的。眼下还有个生活搭子室友,只能这样。

“我给你把热水提进去。”

“谢谢,忙完你就回屋休息,洗完的水我自己倒。”

等浴桶里的水足够多,夏白露便进屋将房门窗户锁好,窗帘拉上,屋内透露出昏暗的灯光。

在紧闭的房门前驻足片刻,陆君霆才回到自己的那一间小卧房。

只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

夏白露坐在浴桶里,暖洋洋的热水包裹着驱散身上的疲惫,泡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夏白露才进入空间。

空间是她十八岁时偶然得到的,当时她在炮制药材,手里的刀不小心割破手腕,血滴到佩戴的祖传玉镯上。

血被玉镯吸收后她的脑里便出现一个约百平的木屋空间,里面有不少珍贵稀有的药材,几本失传已久的珍贵医书、一套银针一套金针。

询问爷爷才得知那是夏家祖上留下的,只有特定的人才能开启。

此后夏白露每日潜心钻研古医书,医术日益精湛。

夏白露还在空间囤积不少米面粮油等各种生活物品,并放了五百万现金以防万一。

这个万一还真是没防住。

空间在她穿越后发生变化,出现三亩黑土地,一条灵泉水汇集的小溪和一座小山。

空间的灵泉水有改善体质、修复病痛暗疾的功效,夏白露每次都是添加几滴少量服用。

不敢一下喝太多或用灵泉水洗澡,怕效果太逆天一进一出大变活人。

还有重要的一点是怕变美后陆君霆被迷住不同意离婚。

唉,夏白露叹一口气,哪成想黑丑的她也没能成功离婚。

不过,这几日哪怕每天几滴灵泉水也让她受益匪浅,不然又怎么能安然无恙的坐几天火车到部队。

还能保护自己不被人欺负呢。

看着光秃秃的田地和空荡荡的小山,夏白露决定一半种药材,一半种粮食。

山上再养些鸡鸭兔子牛羊那些动物。

以后,她在这个年代也能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畅想着未来,夏白露从药材堆里找出几样药材,准备做些有美白滋润保湿功效的护肤品自己用。

她现在的这张脸又黑又粗糙被人嫌弃丑,等她变成肤白貌美的大美女闪瞎那些人的眼。

夏白露能从小跟着爷爷学中医除了治病救人外,还成天研究怎么让自己变得更漂亮。

哪个女子不爱美,谁不想要白皙光滑犹如羊脂白玉一般没有任何瑕疵的肌肤呢。

夏白露找了玫瑰花瓣、白蔹、白及、白茯苓等几味有美白祛斑功效的药材,再加上灵芝、人参、灵泉水开始做美白润肤膏。

这具身体从小就没被善待,五脏六腑都有亏损,血气不足,这也是她皮肤黑黄没有光泽的原因。

除了外敷,还要内服药物调理。

灵芝有去黄抗皱美白的功效,护肤品里加上一些,再搭配其他药材和灵泉水内服,变白的速度肯定堪比乘坐火箭。

当然,这是夏白露给自己专门定制的护肤品,其他人想用肯定不能加灵泉水。

夏白露有做护肤品生意的计划,想要让别人心甘情愿地掏钱买,总得有活生生变白变美的例子。

她底子好,五官明艳漂亮,等变白自己就是个活招牌。

鼓捣了十几分钟,夏白露的美白润肤膏做成。

在脸和脖子上敷了厚厚的一层,剩下的摸在手上胳膊上。

将自己捯饬好,夏白露才美美的去睡觉。


怀疑的种子一旦在心里扎根,就会极速地疯长蔓延,任何一点小事都会被放大认定有问题。

陆君霆又想到他入伍之前的名字,爹娘给大哥取名田旺,弟弟叫家旺,到他时却有个贱狗的名字。

同一家的儿子,按名字排怎么也应该是个财旺或者兴旺,偏偏他的名字就那么特殊。

农村是讲究孩子取贱名好养活,可为什么家里其他孩子就没有贱名?

现在看来,他不是陆家亲生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陆君霆这个名字还是在招兵时,他央求着当时负责征兵的吕政委给改的。

“我会去查。”陆君霆平淡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只是吃饭的动作慢了许多。

见状,夏白露也没再说什么,两人沉默着吃完晚饭。

饭后,陆君霆将剩下的木柴劈完,整齐地堆在柴房。天已经黑透,压蜂窝煤的事只能明天再做。

夏白露回房间后又写了两篇稿子,准备明天一起投递出去。

为了方便家属院的人寄信,部队门口有邮筒,邮递员每天来送信时顺便会取走邮筒里要寄的信。

邮票和信封部队的供销社就有卖,昨天去的时候夏白露顺便问了一下。

这样夏白露也不用再跑一趟市里的邮局,很方便。

夜色深沉笼罩着大地,新的一天很快拉开序幕。

今天夏白露要去给黄师长治腿,陆君霆跟着一起去。

“我要寄信,要先去供销社买信封和邮票。”

陆君霆还以为她要给老家寄信,也没多问,两人一前一后的走。

夏白露已经想好三篇稿子的去处,她打算一篇投给《人民日报》,两篇投给《大众日报》。

信封1分钱一个,邮票8分钱一张,夏白露花了1毛8分钱买了2个信封2张邮票。

夏白露借着供销社的柜台在信封上写收信地址,陆君霆没忍住凑过去看。

第一眼的印象是夏白露的字写得好看,字迹清晰有力、工整秀气。

待看清后陆君霆猛然瞪大眼,震惊得像是夏日的惊雷在心头炸响,竟然是给报社的投稿。

还是国内最具权威受众最广的报纸。

陆君霆震惊的同时心里的疑惑更重,他这媳妇儿明明是从小在村里长大的,好像连小学都没毕业。

一个学历只有三四年级水平的人,是在给报社投文章?

她会医术本就让人很惊讶,现在……

他这个媳妇儿还有什么隐藏的技能是他不知道的?

陆君霆那双深邃幽暗的眸底,闪烁着细碎的光芒。

等从供销社出来,陆君霆终究是没忍住问出口:“你是要给报社寄文章?”

“啊,对。”夏白露回答得很随意,“先试一试,万一被选中了呢。”

夏白露抬头,一双翦水秋瞳对上男人漆黑的眸底,“你该不会是舍不得那两毛钱吧?”

“不能,怎么会。”陆君霆连连否认,漂亮的桃花眼绽开点点笑意,“你有理想是好事,我就是没想到你的字写得还挺好的。”

臭男人又勾引她!

夏白露扭回头目视前方,踢走脚下的一颗石子,故作镇定地道:“偷偷拿树枝在地上练的,以前不管再累再忙总要挤出时间每天练一会儿字。”

反正她就是这个说辞,信不信无所谓。

还有医术也是,她就是小时候跟下放到牛棚的老人家学的,谁问都是这个回答。

陆君霆心里翻江倒海一般难受,那么艰难的环境下连就出这么一手好字,得需要多大的毅力啊。

冲着这份坚持,做什么都会成功。

幸好她来了部队!

“信给我吧,我跑得快我去投递,你在这等着。”陆君霆现在就想着多为夏白露做点什么。

从供销社到部队门口也要走20分钟,再去黄师长家也要走半个小时。

夏白露肩负着给师长治病的重任,不能让她累着。

夏白露将两个信封交给陆君霆,“这样也行,免得师长一家等的着急。”

有人给跑腿她求之不得。

等两人走到黄师长家门口时,果然见梁华正在外面来回踱步张望着。

一看见陆君霆和夏白露出现在视野里,梁华朝着两人快走几步。

“白露,婶子可算把你盼来了。”

“梁婶。”夏白露和陆君霆和梁华打招呼,“梁婶等急了吧。”

梁华领着两人往家走,嘴里解释着:“没有,没有,我也是刚出来看看。”

这个时间点,家里只有黄师长、梁华和警卫员毛强在,黄美琳在报社工作已经去上班。

黄师长坐在客厅看报纸,腿上盖着一块小毛毯。毛强候在一边,时刻准备着听领导的命令。

“老黄,白露和小陆来了。”

将人迎进客厅,梁华去给两人倒水。

麦乳精的罐子打开,梁华分别舀了两大勺麦乳精放进水杯里,带有浓郁奶香和麦芽清香的香甜味道在屋内弥漫开来。

黄师长腿疼行动不便,颔首示意两人快坐,“夏同志,今天麻烦你了啊。”

“白露,来家里别客气啊,中午在家吃饭,梁婶做最拿手的红烧肉和酱醋鱼好好招待你们两口子。”

梁华将麦乳精水递给夏白露和陆君霆,催着夏白露快喝。

“你们两个可不能拒绝,为了中午的饭,你们梁婶可是从昨天就开始张罗准备。”黄师长也顺着梁华的话邀请两人治疗后留下。

“黄师长,梁婶,那我中午就厚着脸皮尝尝婶子的手艺。”夏白露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夸赞道:“味道甜甜的好喝。”

她还是第一次喝这种纯天然的饮品,奶味和麦芽味醇厚,秒杀后世那些添加多种添加剂的科技饮品。

可惜这么好的东西随着时代的发展以后很难在看到,哪怕有,里面添加的东西也发生变化。

“白露,老黄的腿你要怎么治?”梁华高兴两人会留下之余最关心的还是黄师长的腿。

“黄师长的膝盖红肿是因为里面发炎化脓有积液,想要取子弹要先消炎,等里面的积液清除后才能动手术取子弹。

黄师长,我们现在就可以开始,我需要一间干净明亮的房间。”

“去我们卧室,采光好亮堂。”

陆君霆和毛强一左一右扶着黄师长回房间,夏白露去洗手做清洁。

“不用躺着,坐在那就行。”

夏白露从随身带的布包里拿出银针和昨天熬制的膏药,将东西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陆君霆和毛强扶着黄师长坐好。

梁华想看又不敢看,纠结片刻后还是凑上前,想知道夏白露是怎么治疗的。

她是不会医不懂治疗,没准白露让她递个东西呢!


夏白露回家后锁好门窗后便进了空间看她收进来的四头野猪。

还好,野猪们还在昏睡。

放进来的野鸡很是自觉,早就窝在野鸡蛋上兢兢业业地孵化小野鸡。

野兔也在不远处的小山上撒欢。

时间还早,夏白露将白天扔进来的草药按种类种在黑土地上,等忙完这些她才出空间睡觉。

夏白露一夜好眠,倒是陆君霆一晚上没有回来。

吃过早饭后,夏白露打消再去山上的念头,昨天抓到两个敌特,今天山上肯定加强巡逻和戒严。

暂时没有其他事情做,夏白露继续在家写文章,昨晚已经和许秀清说好上午10点给陈小亮针灸。

人一旦做起事情来时间很快过去,10点的时候外面便传来许秀清喊她的声音。

正好夏白露也写完两篇文章,将纸笔和写好的文章收进空间,出门拐进隔壁陈家的院子。

隔壁牛兰花躲在自家屋檐底下,目送着夏白露进了陈家后,兴奋的她差点蹦起来。

一会儿就有好戏看,过了今天夏白露就不会再出现在家属院。

自从昨天知道陆君霆升成副团长,职位比她哥哥高出两级,牛兰花想要嫁给陆君霆的心更加强烈。

以后她就是团长夫人,是官太太。她大嫂以后只会巴结着她,再也不敢给她甩脸子看。

一想到可以将嫂子踩在脚下,牛兰花出气都粗重了些。

陈家,陈小亮依然是乖乖地躺在床上,夏白露开始给他针灸治疗。

夏白露行针到一半时,外面传来一阵砰砰砰的敲门声。

“我出去看看,听着像是在敲你家的门。”

许秀清一出堂屋,就看到夏白露家院门口聚集了不少人,为首的两名男同志正在拍院门。

“同志,你们找谁?”许秀清挤上前询问。

其中一名瘦高的男同志开口,“同志,我们是卫生局的,这是夏白露的家吧?我们接到举报夏白露同志非法行医,我们要将人带回去调查。”

非法行医?

这话一出引起其他人的脸色跟着一变,这名头要是做实夏白露说不定会被送去农场改造。

说不定还会连累陆君霆在部队的发展,昨天刚提升的副团长职位,搞不好就会被撸下去。

一听这个理由,许秀清倒是松一口气,她是知道夏白露已经通过卫生所的考核。

严格来说夏白露现在已经是一名军医,只是她还没去卫生所报道,她现在给人治病是合规合法的。

许秀清扫视一圈在场的人,在心里暗骂到底是谁这么缺德给卫生局送举报信。

想想白露妹子来家属院后闹过不愉快的人只有隔壁牛家和丁莲花。

许秀清不确定是她们当中的谁,还是一起写的举报信。

她拧眉不悦的表情落在牛兰花眼里就是做贼心虚,夏白露就是给他们家非法行医。

“同志,夏白露就在她们家,那会我亲眼看到她过去的。还有,当初夏白露给她儿子针灸治病,大院里有很多人都看到的。

同志,夏白露现在肯定是在她家给她孩子治病,你们进去一看就知道我没有说谎。

不然怎么只有她出来,而夏白露却躲在她家不露面,肯定是她在针灸走不开。”

牛兰花急不可待地告诉卫生局的同志夏白露在哪,眼神中的嫉恨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是幸灾乐祸和兴奋。

哈哈哈……

苍天有眼啊,卫生局的同志来得太及时,现在进去一定能人赃并获。

牛兰花高兴得恨不得亲自上手拉着卫生局的同志去抓夏白露。

她可是知道针灸的病人在治病时最忌讳被人打扰,一旦发生意外可能会发生意想不到的后果。

许秀清这个贱人,和夏白露穿一条裤子,活该她儿子得羊角风,一辈子犯病才好。

许秀清看到张翠萍也在,给她使了个眼色。张翠萍接收到姐妹的信息后转身就往外跑。

见姐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许秀清这才一叉腰对着牛兰花破口大骂。

“牛兰花,你还要不要脸?你和白露妹子有过节,那举报信就是你写的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看上人家的男人。

一定是你这个搅屎棍在捣乱,你以为举报了白露妹子,将人赶出家属院,你就能嫁给陆副团。

我呸!做你的春秋大梦吧,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长什么德行。”

许秀清火力全开,将炮火引到牛兰花身上,现在她儿子正在针灸白露妹子走不开,便想着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哇……

围观群众一片哗然。

这个牛兰花看上陆副团了?

她不知道人家已经结婚是有妇之夫吗?

明知人家有家室还要搞破坏,这不是破坏军婚吗?

“牛兰花,陈营长媳妇儿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看得上陆副团了?牛兰花那可真敢想啊,这事你哥知道吗?”

“牛兰花,举报信真是你写的啊,你这是明着打不过人家陆副团媳妇儿,就来阴的了?”

人群的议论声让牛兰花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短暂的慌乱过后她很快恢复镇定。

“放屁,你们别听她胡说,我可没有写举报信。许秀清,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写的举报信?

我还说是你写的举报信呢,你见不得人家夏白露过得比你好。见不得人家的男人长得比你男人好看,职位还比你男人高。”

牛兰花高声骂回去,举报信这事坚决不能承认,要是被人知道举报信是她写的,她哥肯定会送她回老家。

许秀清插着腰,不甘示弱地骂回去,“我男人是处处不如陆副团,可是我有男人,你有吗?

你连个当班长的男人都没有,你来家属院干什么?还不是来找男人的。什么玩意儿,真当自己是根葱呢。

瞧你长得那丑样,你娘生你的时候是将胎盘养大了还是让你脸先着的的?一张大脸盘子比盆都大。”

卫生局的两个男同志夹在两个骂街的女同志之间,两人对骂的唾沫星子不断往两人的身上落。

人群中的丁莲花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牛兰花一眼,没脑子的东西现在讨论什么美丑啊,快点带人去屋里抓人啊。

再耽误下去,人家都治完了,还怎么人赃并获。

蠢货,笨蛋!

她怎么找了个这么个蠢货合作。

外面的骂声清晰的传到夏白露的耳朵里,陈小亮担忧得快要哭出来。

两人骂街的功夫夏白露也落下最后一针。

“白露姨,怎么办?他们不会真把你抓走吧?都怪我,要不是给我治病,白露姨也不会被人举报。”

说着陈小亮小声哭起来,都是他的错,是他连累这么好的白露姨。

“不会,白露姨可没做错事。”夏白露摸着陈小亮的头安慰他,“你乖乖躺着不要动,白露姨出去打坏人。”


现在她们还听到了啥?

这是陆营长的媳妇儿?

随着大家后退的同时那一道道亮得宛若探照灯的目光齐刷刷在夏白露身上扫射。

这就是陆营长的媳妇儿啊?

看着也不咋样啊,咋像个营养不良的黑猴子一样。

不少人嫌弃夏白露配不上陆君霆,又在心里嘲笑陆君霆的眼光着实差劲。

还以为陆君霆那么挑剔的人会挑美若天仙的媳妇呢,结果就这?

什么嘛,这长相还不如她们这些生了几个孩子的老娘们呢。

哎呦!

我滴个老天奶,可惜呀可惜,一朵鲜花插牛粪上了呦。

片刻后夏白露收回手,“陆君霆把包裹给我。”接着又询问许秀清。

“这孩子以前是不是经常大哭呕吐、有时会脸胀红、发呆怎么喊都不理人,坐着时会出现双腿并紧伸直、两手伸进腿间的情况?”

许秀清呆呆点头,这些症状她儿子都有,这孩子从出生就不好带,爱哭东西还吃得少,吃了没多久会吐。

尤其是大哭的时候吐得更厉害,当时还以为是小孩子等再大点就会没事。

以前在村里看赤脚大夫都是说肠胀气肚子疼闹的,说是孩子的脾胃虚弱。吃了不少调理脾胃的药却也不见好。

从出生就闹腾难带,许秀清都咬着牙精心护着将孩子养到四岁,谁知道今天在外面玩着就突然四肢抽搐。

第一次见儿子这样,许秀清都要被吓死,这可是她闯了一次鬼门关才生下来的儿子。

围观的嫂子见夏白露靠着把脉就说出了陈小亮的症状,都惊讶得不行。

没想到陆营长他这个黑瘦的媳妇儿还真有两把刷子。

尤其是住在许秀清家隔壁的嫂子更是深有体会,这孩子从来了家属院后几乎每天都能听到他大哭。

特别是晚上,有时候能哭大半夜,吵得他们一家连个整宿觉都睡不好。

这事还挺不好说,毕竟谁家都有孩子,是孩子都会哭。

“还真都说对了,一个大院里住着,咱们还真是没少见这孩子哭,每回哭的时候是吐来着。”

“我就说这孩子有时候看着呆呆的,你喊他还不理人,以前还以为这孩子害羞胆小,原来这是病啊!”

许秀清看着夏白露像是找到主心骨,哭着问道:“陆营长媳妇儿,我儿子他这是得了什么病?”

其他人也好奇,现在众人对夏白露不再像之前那么质疑,都瞪着眼关注着夏白露接下来的动作。

接过包裹后夏白露伸手从空间里拿出银针包,“他这个情况应该是孕期受到磕碰或难产导致的癫痫,也就是大家常说的羊角风。

我先给他扎几针控制抽搐,过后你们带孩子去医院做个详细的检查。”

(病症都来自网络,大家请勿深究啊,都是为了剧情发展需要。)

夏白露第一次来家属院,人家肯定不会完全信任她,出手也是让孩子度过眼下的危险,送去医院前不至于遭受更大的伤害。

针包打开,一排长短不齐的银针出现在众人面前,在阳光的照射下银针发出耀眼的光芒。

从时局发生改变后,大家已经有多年没有再看见过这东西。

人群中有人发出一声惊呼,“这么多银针?那针也太长了吧?”说着还拿手比画着银针的长度。

陆君霆抬眼看过去,四周顿时安静下来。

从空间拿出的银针不需要消毒和温针,夏白露抽出银针手速又快又稳地扎进对应的穴位。

每落下一针陈小亮的情况就好一分,随着一根根银针扎下去,孩子抽搐的幅度也越来越小。

等最后一根针落下,陈小亮的脸色从胀红慢慢恢复正常,僵硬的四肢也逐渐放松。

“不抽了,你们快看小亮真的不抽了。”

“哎呀娘啊,没事了太好了。刚才可真是吓死个人。”

见孩子没事,大家也放下心,也敢开口说话了。

都是当娘的都看不得孩子生病,虽说这孩子经常哭闹扰得大家伙心烦,但谁也不希望孩子真的有事。

这时,大家再看夏白露的眼神也发生变化,谁还没点小心思呢!

许秀清看着恢复正常的儿子,确定他不会咬到舌头后这才把手从孩子嘴里抽出来。

只见她的手掌上赫然有一圈血肉模糊的牙印,冒出的血都流到胳膊上,可见当时咬得多用力。

为了孩子不咬舌头许秀清硬是忍着疼没吭一声。

许秀清顾不上被咬伤的手,连声对夏白露表示感谢,“陆营长媳妇儿,谢谢,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用谢,我相信任何一个医者见到这种情况都不会袖手旁观。孩子暂时没事,等收了针你便可以带他去医院。”

许秀清流着泪一个劲儿地点头,然后从口袋里抽出一块手绢去擦儿子嘴边的污渍。

“妈妈……”这时陈小亮虚弱地哼唧一声。

许秀清见儿子醒来,忙擦了一下脸上的泪,心疼地摸着孩子的脸,“小亮,别怕啊,妈妈在呢,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

“妈妈,你怎么哭了?我刚刚怎么了?”

陈小亮迷茫地环视一圈,发现自己躺在地上,他妈跪坐在他旁边眼睛红红的,脸上还挂着泪。

他依稀记得之前是和大院的孩子们玩,不知怎么的他的手脚突然不听使唤摔倒,再后来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陈小亮想要伸手去抱妈妈,被夏白露及时制止,“小朋友,你身上还扎着针呢不能随便乱动,等拔了针才可以起来。”

“乖啊,听这个婶婶的话,等晚点妈妈给你做好吃的。”许秀清生怕孩子乱动忙按住他的胳膊。

许秀清一开口就哽咽得想掉眼泪,她也不想在孩子面前哭,可是怎么也忍不住,那眼泪就是不听话争先恐后地往外跑。

陈小亮见妈妈又哭,只好乖乖地躺着不动。

又过了几分钟,夏白露才收针。

许秀清拉着儿子就要下跪感谢,被夏白露眼疾手快地拉住,“大姐可使不得,你还是先顾着孩子。

看情况你家孩子是第一次发病,这种情况不能再拖,不好好医治以后发病的次数会越来越多,会严重影响孩子以后的生活。”

羊角风这样的病还真有人见过。

“秀清,你快带小亮去医院好好做个检,我们老家就有个得羊角风的,那人一天发作十几次,人都成了精神病。

家里人刚开始用铁链子将人锁在家里,后来跑出来伤了人又跑到山里说是掉下山摔死了。”

“去,去,今天就去。”许秀清吓得整张脸再次褪去血色。

许秀清颤着音喊她闺女去部队找孩子爸回家,她则抱着儿子回去收拾收拾。

事情解决,陆君霆这才带着夏白露去自己的院子。


“夏医生,要是出任务咱们也会像那些男人一样连续几公里甚至十几公里负重前行,甚至会爬山钻老林子。

夏医生,我看你身体这么瘦弱,怕你出任务时会吃不消。”

段宁也在一旁附和点头,还大大咧咧地揭自己的伤疤,“夏医生,红云说的都是真的。

你不知道,我第一次跟着出任务时,走了几公里差点给我累得原地送走。还有那个行军包,第一次背时直接给我摔地上没起来。

夏医生你这小身板以后要加强锻炼才行,不然以后出任务有的苦头吃。不如你以后也跟着我们早晚跑步锻炼吧。”

面对热情的同事,夏白露实话实说,“我体力很好,跑个几公里不成问题。以前在乡下干地里活比不出任务轻松多少。”

“那就好。”康红云想了想还是说道:“要是以后咱们一起出任务,你体力不行的话我们扶着你。

有了一次经验,再往后就会顺利很多,平时注意锻炼,其实出任务也不是那么累人的。”

新同事的好意夏白露欣然接受,这也能看出来这两位同事人品不错。

不仅没有因为她学的中医排斥看不起她,还十分大方地给她传授出任务的经验。

同事间能相处融洽,哪怕工作累点夏白露也开心。

“好的,那我就先谢谢两位医生前辈。”夏白露莞尔一笑,露出整齐的牙齿。

“不用谢。”康红云和段宁又是一起摆手。

“咱们现在是同事,出任务时可是要将后背交付给战友的过命关系,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红云说得对,咱们只有一起变强,将来出任务才不会给战友拖后腿。咱们才能一起平安健康地活着回来。”

康红云和段宁的话让夏白露大为感动和震撼。

以后她不单纯只是一名军医,她的同事也不只是同事,她们还是战友。等出任务去战场,更是能托付生命的关系。

“好,我会记得你们的话,我们一起变强。”

王文斌诚不欺她啊,卫生所果然是一个工作环境和谐团结的地方。

康红云和段宁对夏白露能听进去她们的话也很高兴。

三人聊了一会儿便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新同事报到说几句话还是允许的,要是一直聊天就该被王主任批评教育了。

夏白露回到中医治疗室,刚把自己的名牌写好摆放在桌上,外面就传来疾呼大夫的声音。

“大夫,大夫,快来救命。”

通道呼声的几人从屋内冲出来,只见两个战士抬着一个左腿受伤流血的人。

小战士脸色苍白,左腿裤管已经被鲜血浸透,血不断地从伤口往外冒,更骇人的是小腿断裂的骨头刺破肌肤露在外面。

骨头刺破血管导致血流不止。

“快将人抬到治疗室。”夏白露第一个上前查看伤情。

康红云和段宁紧随其后,两人看到伤口后脸色大变,“主任,伤得这么严重需要送去医院。”

“主任,咱们卫生所的药和器械有限,这么大的伤口咱们的止血药怕是不管用,还有断骨……”

送人来的两个小战士急得双眼通红,“他血流不止,送到医院怕是来不及啊。”

王文斌面色凝重,伤者左小腿有一道十多厘米的口子,骨头断裂处还有不少小碎石和沙子。

这么重的伤送到医院怕是人都失血过多而亡。

丁大夫倒是镇定,他走到担架的另一边,“夏医生,你有把握治疗吗?我给你打下手。”

这伤丁大夫要是再年轻个二十岁他就能治,当年他做战地医生,左手受过伤使不上劲,精细的活他不敢上手。

平时把脉看个头疼脑热寻常疾病、不严重的外伤是没问题的。

“我会针灸止血,你们将人放好,我来医治。”

康红云和段宁没见识过夏白露的医术,自然还有些担忧,两人想开口说话被王文斌用眼神制止。

可能是因为有黄师长的腿在前,王文斌在夏白露说出她能治后就很相信她。

现在这个情况也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夏白露能说出口,那就是有十足的把握。

小战士的腿能被她治好再好不过,哪怕不能接骨能止血也是好的,血止住后才能给伤者争取到送医院的时间。

夏白露跑去自己的办公桌,拿了银针出来,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夏白露先是用剪刀剪开伤者的裤腿。

接着夏白露从针包里抽出银针,一根根快速地插入伤口附近的穴位。

其他几人眼睛一下都不敢眨,用力瞪着盯着夏白露的手和小战士的伤口。

康红云和段宁两人甚至都紧张地握紧拳头,全身神经紧绷着,就好像是自己给人治病一样。

随着银针落下,伤口流血的速度越来越慢,夏白露落下最后一针,伤口也奇迹般地不再流血。

“哎呀,真的止血了。”康红云惊叹出声。

“段医生,麻烦你给伤者清洗一下伤口,我准备一下给伤者正骨缝合。”

“哦哦,好的,好的。”段宁下意识地回复,等反应过来夏白露说的什么后,两眼睁得大大的,“夏医生,你是说你能将断骨给他接回去?”

王文斌也是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夏医生,你真的能治断骨?确定不用送去医院?”

刚才夏白露用银针止血他就一直在旁边看,亲眼看着小战士的腿在几根银针的作用下就止血,还是很震惊的。

现在夏白露还说能将断骨接回去,这让他有种捡到宝的感觉。

“主任,相信我,真的不用送去医院。”

以前比这更严重的粉碎性骨折她都治疗过,病人康复后没落下一点毛病。

眼前这个小战士的腿和粉碎性骨折比起来轻得多,她出手自然是没问题。

等段宁给小战士的腿上的伤口清理干净后,夏白露开始接骨。

“同志,接骨会有点疼,你忍忍啊。”夏白露轻声安抚伤者,又对另外两个战士说道:“你们摁着他,千万别让他乱动。”

接着,夏白露摸上那节断骨,手上稍稍用力,凭借丰富的经验和精湛的医术,将刺破肌肤裸露在外面的骨头一点点复位。

巨大的疼痛下,小战士的额头上有豆大的汗珠滚落,压抑的闷哼声不断从嘴里哼出来。

负责按着他的另外两个战友,都扭过脑袋不敢看一眼。

夏白露神情专注而坚定,两只手稳若磐石,骨头复位后,还要将刺破的血管缝合。

整个治疗过程没出现一丝偏差,最后伤口缝合上药,用夹板固定。

这一过程都是夏白露亲力亲为没假手于人,为了能让小战士避免伤口发炎,还偷偷用了一点灵泉水。


“梁婶,你去准备一个干净的脸盆和两块干净的毛巾,还要烧些开水。”

“好,我这就去。”

梁华小跑着出了屋子,很快拿了毛巾和脸盆过来,“烧开水还要等一会儿。”

“水不急,针灸完才用的。”

黄师长在椅子上坐好,毛强蹲下将他的裤腿挽起来,红肿的严重的膝盖暴露在空气中。

夏白露治疗前先提醒,“黄师长,治疗过程会有些疼,您要忍着些。”

“无妨,当年子弹打在身上我都不皱一下眉,一个小小的针灸能疼到哪里去,你尽管下手。”

黄师长说得自信满满,他可是从枪林弹雨中闯过来的,他要忍不住疼还有谁能忍得住。

接着夏白露拿着一条干净的毛巾缠绕在黄师长的膝盖下面,防止一会儿流出的积液弄脏地板。

因为要抽积液,夏白露这次用的是空心针。

夏白露屏气凝神开始下针,一根根闪着亮光的银针先是在药膏里过一下才扎在黄师长红肿的膝盖上。

药膏有抗菌消炎的作用,夏白露熬制的特效药膏,效果要比西药的抗生素和消炎药好数倍。

只见她动作精准又快速,一只手在拿针扎针间似是挥出残影,整个过程夏白露显得从容不迫、眼神专注又冷静。

针灸不同其他,偏差一分就不会达到预期的效果,甚至还会产生反作用加重病情。

银针入穴后,夏白露手指捻着银针调整深度和角度,银针的针尾弯曲朝下。

等夏白露的手松开后轻弹针尾,在银针的丝丝颤动中逐渐有黄色的液体顺着针尾往下滴落。

下针的过程屋内的人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打扰到夏白露。

随着积液流出的越来越多,黄师长脸上的表情由最初的不以为意到面色凝重,再到疼得受不住极力隐忍。

夏白露像是没有看到一样,依旧是面容沉稳的下针,手稳稳的不见一丝抖动。

“黄师长,疼您可以喊出来,不用强忍着。这还只是针灸,等扎完针我还要给您疏通经络加速积液渗出,那才是真的疼。”

夏白露再次给黄师长打预防针。

黄师长咬紧牙关,再说话都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没事,不疼。我还能行。”

他是男人,还是一个部队的师长,怎么可能在这么多人面前认怂。

传出去他面子还要不要?以后还怎么开展工作?

为了还能在为部队奉献十几年,什么样的疼他都能忍。

最后一针扎完,夏白露开始上手在黄师长腿上的穴位按摩推拿。

夏白露可不会手软,两手摸上血海穴和梁丘穴用力揉捏起来。

“嘶……”黄师长疼得直抽气,脸部肌肉因为疼痛变得扭曲,“一个姑娘家,怎么力气这么大。”

牙缝里挤出来的话颇有种咬牙切齿的意思。

关节里的积液一股股冒出来宛若花洒喷水,腿上绑着的那块白毛巾没一会的功夫就变成黄色。

同时,屋内还有飘出一股不太好闻的气味。

“黄师长,按摩不用力可起不了作用,不将化脓的积液彻底排完,以后哪怕子弹取出来还会有复发的可能。

到那时您可能真的得坐在轮椅上。忍得一时疼,换来站立几十年,值,非常值。”

夏白露一边安慰黄师长一边加重手上的力度。

黄师长疼得闷哼出声,心里默默给自己打气,为了后半辈子能站着有尊严地活,老子忍!

不能一世英名坏在这个时候。

疼痛的结果就是黄师长身上出了一层又一层的虚汗,一头板寸湿乎乎的跟从水里泡过一样。

梁华看得很是心疼,又不敢说话,只能拿着帕子一遍又一遍给她家老黄擦头上和脸上的汗。

夏白露按摩了差不多有二十分钟才收手,同时将脏了的银针拔出。

梁华见此再也憋不住问道,“白露,治疗结束了吗?”

“还没,还要再扎两次。剩下的治疗会好很多,不像第一次那么疼。”

闻言,黄师长悄悄松一口气,他的晚节算是保住了!

“好,你慢慢治,我去厨房做饭。”最艰难的时段已经过去,梁华也就不再担心,出卧室去厨房。

接下来依然是同样的下针手法,只是这次扎完针后夏白露没有再辅助按摩。

第二次流出的积液少了很多,第三次下针时积液已经排干净。

三次针后,原来红肿的膝盖肉眼可见地消下去很多,屋内的几人面露喜色。

夏白露拿着干净的毛巾用热水浸湿后将黄师长膝盖周围的污渍擦干净。

黄色的脓液味道很难闻,整个治疗过程夏白露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黄师长眼底的对夏白露的赞赏都要溢满出来,他瞧了一眼陆君霆,倒是娶了个好媳妇儿。

这臭小子要是一结婚就带着媳妇儿来部队多好,这样他就可以少受几年罪。

呃!

黄师长美得差点忘记当初陆君霆是在结婚当天被部队急召走的。

夏白露把几种消肿止疼消炎的药材放进盆里,再倒入热水泡着,连同干净的毛巾一同扔进去。

泡了差不多十五分钟,夏白露伸手去盆里拿毛巾。

只是一只手比她更快,“水烫,我来。”

陆君霆将热毛巾从盆里捞出来拧干后放在黄师长的膝盖上进行热敷。

热气顺着针眼钻进膝盖,黄师长顿时觉得腿上的疼痛减缓许多,膝盖处暖暖的很是舒服。

在黄师长这里,哪怕腿还没取子弹没完全好,夏白露的考核是过了的。

“黄师长,热敷有助于加速消炎消肿,您感觉毛巾不怎么热了再重新放进盆里泡水,要热敷十分钟左右。”

剩下的活毛强自动接手,刚才他见夏白露拿热毛巾也是想出手的,只是陆君霆比他还手快。

他这个警卫员差点失业。

夏白露找毛强要来纸笔,给黄师长写药方。想要腿好得快还要内服药物,夏白露开的方子都是清热解毒、消炎利湿化淤的药。

只内服的还不够,还有热敷需要的药材另外写了一张纸。

写完药方后夏白露交给毛强。

“黄师长,从今天开始您要按着方子吃药,每天中午服用,每天晚上也要坚持用热毛巾敷腿。

这药先吃三天,三天后我再来给您针灸一次,等腿完全没有炎症消肿后便可以动手术取子弹。”

夏白露交代注意事项,黄师长和毛强像是上课的小学生认真地听着。

“夏同志,药只一天吃一次吗?一般不都是一天三次吗?”

等夏白露说完毛强才问出自己的疑惑。


陆君霆绷着一张脸看不出任何神情,心里却如同灌满翻滚的岩浆,周身散发的寒气浓得仿若在寒潭里冰冻了千年一般。

他明明每个月都拜托战友往家汇钱的,父母一份妻子一份,怕弄错还特意交代弄两个汇款单。

每个月他都给夏白露汇30块钱。

然而,眼前的小女人却说自己没钱。

这只能说明那些钱根本没到夏白露手里,想到家里人扣下他给妻子的钱还虐待她,陆君霆身上的寒气更重。

夏白露没忍住抱着胳膊搓了两下,这男人不会恼羞成怒想要打她吧?

他要是真敢动手自己也不会任由人欺负,哪怕打不过也得抓得他满脸花。

让他没脸见人的同时还得去部队告他家暴。

不过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

发泄一通又胡思乱想后夏白露的情绪也稳定下来,见男人不说话还冷着一张脸,她便挪到床边坐下。

“我说的都是事实,不信你可以去查。还有麻烦你也顺便查一查三年前的事,早点还我清白。

没有哪个姑娘家愿意顶着个抢妹妹未婚夫爬床的坏名声,离婚后我还要过新生活,说不准哪天遇到个好男人,我可不想让人误会我作风有问题。”

还没离婚呢就想着找下家,这话听得陆君霆脑瓜子一蹦一蹦的疼。

眼前的人小嘴叭叭的,嘴皮子利索的一点都不像三年前那个说话都不敢大声的人,这三年她一定是委屈至极。

陆君霆动了一下伸手想要去搬一边的椅子,夏白露却下意识地往后一躲,脱口而出:“咋地你还想打我?”

陆君霆的手停在半空中一瞬,随即将椅子拽到距离夏白露半米远的位置。

“我只是想要坐下好好跟你说话,还有我不打女人。”

陆君霆坐下后直视着夏白露的眼睛,郑重地说道:“我们是军婚受法律保护,想要离婚除非一方有重大过错才能离,像我们这种情况,组织上是不会批准的。”

“你都没提交离婚申请怎么知道不批准?说白了我们就是两个陌生人,又没什么感情基础,当初你又对我很厌恶,硬凑在一起过日子也是折磨人。”

夏白露现在说话的语气很平静,神情坦然,并没有因为陆君霆顶着一张帅的能秒杀娱乐圈小鲜肉的脸而迷失自我。

又不是没见过帅哥,长得再好也抵不过原主这些年所受的委屈和一条人命。

“你也没试过跟我一起过日子,怎么就知道以后过不好。”陆君霆的身体往前倾了些许,“以前的事我会查清楚,婚我不同意离。

夏白露同志,还请你给我一个弥补你的机会,等我查清楚那些事,你以前受的那些委屈我会加倍补偿给你。”

“这机会你还是留给其他女同志,靠男人不长命。咱们好聚好散,明天你就提交离婚报告,早离早解脱。”

现在的夏白露不是原主,从后世来的人思想和70年代的人截然不同,没男人的女人依然能活得潇洒。

等政策松了后她就趁着那股东风做生意。

在京市买几套四合院,去沪市买几座小洋楼,再买几块地皮,以后她就能过躺平的收租生活。

自己挣钱自己花,这样美好的日子做梦都能笑醒。

听到夏白露依然不为所动还是坚持要离婚,陆君霆的眼神一片黯然,“你就这么想离婚?”

“是,要是今晚能离我明天一早就离开。”夏白露说得干脆一点都不带犹豫。

陆君霆注视着夏白露的眼睛,幽深如潭的眸子望不到底似是要将人吸进去一般。

夏白露也不示弱平静地和人对视,她的一双杏眼又大又亮,还能怕他看不成。

片刻后陆君霆突然站起来,“好,我明天就打离婚报告,审批需要一定的时间,你还需要多留几天。

不过招待所过两日有其他安排,明天要开始不再接待外人,领导安排你在家属院暂住,明早我来接你过去安顿。”

夏白露没做多想,淡声应了一声好。

陆君霆见夏白露答应后便离开回部队,只是那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这小女人现在变得伶牙俐齿又精明,不打离婚申请她是不会死心。离婚申请可以打,怎么和领导说那就是他的事。

等陆君霆离开后夏白露便将房门锁好,搪瓷茶缸挂在门把手上以防万一。

虽说这是部队招待所不会有坏人进来,但是小心谨慎总是对的。

窗户关好插上插销,窗帘也拉上后夏白露才安心地进入空间洗漱休息。

……

黄师长家,黄美琳将自己在路上的遭遇告诉家人。

“爸妈,你们不知道当时我有多害怕,要不是遇到露露,你们以后就再也见不到女儿了。”

黄美琳的母亲梁华拍着心口一阵后怕,“这些人贩子太可恶,抓到一个就该枪毙。幸好琳琳运气好遇到小陆的爱人。

老黄,这闺女可是我们家的恩人,回头你可要好好表扬一下小陆娶了个好媳妇。”

“咱们是该要好好谢谢人家,不然咱闺女怕是一辈子都毁了。不过……”黄文浩话音一转,“陆君霆是娶了个好媳妇,不过人家来部队是找他离婚的。”

夏白露来部队找陆君霆离婚的事现在传的部队大部分人都知道。

“什么?”梁华母女同时惊呼出声。

“这两口子间怕有什么误会,好好的夫妻哪能见面不认识,还一来就要离婚的。听琳琳说小陆媳妇瘦得一阵风就能吹倒,怕是在老家没少吃苦。

老黄,这事咱们可不能不管,回头得让老吕好好做做小陆的思想工作。他媳妇这边我和老吕媳妇儿也去劝劝。”

本着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的原则,梁华是不赞成陆君霆离婚的,两口子能自己谈拢最好,实在不行她们这些老嫂子就去说和。

“爸,陆君霆要敢提交离婚申请您一定要严厉批评他。放着我露露姐这么好的媳妇儿不珍惜,他想干啥?

他们要真离婚了,妈你就给露露姐再介绍一个条件比陆君霆更好的。”

有救命恩人的滤镜在,黄美琳绝对是站在夏白露这边,敢辜负她露露姐,这个陆君霆看来也不是个好的。

亏得以前自己还喜欢过他,呸,当初真是瞎了眼。

黄师长家原本还想着等夏白露安顿好就请她上门做客好好感谢一番的,现在看来还是先解决这两口子的感情问题。

同样的,吕政委家也是谈论陆君霆的事情,吕政委也让自己媳妇儿没事去找夏白露谈谈心。

总不能真放任两口子闹离婚。

次日,早训结束后陆君霆便来招待所接夏白露。


夏白露朝外看去,是陆君霆拖着一棵枯树回来,同他一起的还有一个推着板车的同志。

板车上的东西隔着麻袋夏白露不知道是什么,就是看着脏乎乎的。

“你这是买的什么?”夏白露看着黑袋子询问。

陆君霆把枯树放在地上,“煤炭,等会儿我压点煤球。”说着话的同时陆君霆帮着一起卸车。

压煤球?

夏白露有些好奇,她还没见过煤球是怎么做呢。

陆君霆买了300斤的煤,1斤煤的价格是7厘,陆君霆给了送煤的同志2块1毛钱和150公斤的煤票。(查资料查到一个70年代买750斤煤要5块钱,按这个价格算的,大家不要较真哈。)

看了看天色差不过多5点,夏白露进厨房准备做晚饭。

“我先把柴劈了,劈完再帮你烧火做饭。”陆君霆拿着斧头开始劈柴。

夏白露烧水准备烫荠菜,昨天采的荠菜还没吃,晚上她准备做荠菜猪肉馅饺子。

烧水的空挡舀了差不多两斤面粉和面。

面和好,水也开了,锅里放了点盐和油后倒入洗干净的荠菜。

翠绿的荠菜飘在锅里,看着就让人心情好。

烫好荠菜捞出过一遍凉水后捞出挤干净水分,再开始洗肉切肉剁肉馅。

咚咚咚剁肉馅的声音从陆家和陈家的厨房飘出来后,又成功让隔壁牛老太黑了脸。

她不敢大声逼逼,只同牛兰花低声咒骂:“剁剁剁,一天到晚就知道剁剁剁,啥家庭条件啊天天吃肉。

败家娘们,黑心肝的小贱人,迟早将家里的钱败光被男人给休了。”

牛老太心里憋着气,她被夏白露卸了两次胳膊,一家三个女人联合一起都打不过夏白露一根手指头。

打不过骂不过,牛老太认定夏白露是她的克星。

两家离得这么近,天天能闻到他家传出的肉香味,宝贝大孙子都要馋死了她却没办法不敢轻举妄动。

憋屈啊。

“她要是跟陆大哥离了婚多好,那样我就能嫁给陆大哥。”

牛兰花心里的恨意像潮水一样涌来,对着陆家的方向狠狠地瞪着眼。

不甘啊,死女人怎么那么好命嫁给陆大哥。

母女两个你一句我一句小声咒骂着夏白露,发泄一阵心里的火气,牛老太又对着王桂芬叫嚷。

“你死人啊,还不赶紧做饭,想办法做点好的,瞧瞧我大孙子都饿瘦了。”

王桂芬一扭过身子就撇嘴,死老太婆就知道在她面前耀武扬威,有本事去隔壁闹啊?

窝里横的东西,没吃肉的命偏长了一张馋嘴,她儿子才能吃几口,还不是全进了她和她闺女嘴里。

吃吃吃,就知道吃,咋就不一口饭噎死你呢!

夏白露才不在意隔壁怎么嘀咕她,只要别当面让她听见就相安无事。

陆君霆听到厨房的剁肉的声音,放下手里的斧头洗了手过去帮忙。

“剁馅费劲,我来。”

夏白露把刀递给陆君霆,她去看盆里的面醒得怎么样。

按一下面团柔软适中,拿出来在案板上开始揉面做剂子。

陆君霆剁好肉馅又将荠菜切碎,剩下的交给夏白露调馅,两人一个擀饺子皮一个包,不过半个小时包好的饺子下锅。

三滚的饺子两滚的面。

圆嘟嘟冒着热气的饺子装在大盆里,薄皮大馅,一抹绿色从饺子皮中渗透出来。

陆君霆看得一阵眼热,不由地说起自己小时候的事。

“家里穷,只有过年才能吃一回饺子,还不是纯白面的。当时爹娘总是先让大哥弟弟妹妹先吃。

让我在一边等着,等他们吃饱有剩的我能吃两个,没剩的我就只能喝饺子汤。这么多年,只有进部队当兵后才知道饺子是什么味儿。”

农村的穷苦人家,哪怕过年能吃顿好的也不是能敞开口吃,肉贵白面贵谁家舍得买多少。

一家七八口甚至十几口人,一斤或者更少的肉包饺子,能包多少?一个人三五个能尝尝味就已经很不错。

所以,陆君霆在陆家时家里有好吃的从来没有他的份儿。

夏白露想到原主,仔细回忆一下原主从小过的日子跟陆君霆的情况差不多。

“我过得苦是因为我亲娘死得早,我在后娘手里讨生活。后娘肯定会向着自己亲生的孩子。

我爹是个窝囊废,我后娘说什么他听什么,从后娘进门后他这个亲爹就变成后爹。”

夏白露夹起一个饺子吹了吹后放进嘴里,一口咬下去汁水爆出来,荠菜鲜,猪肉香,鲜嫩多汁,好吃。

陆君霆也大口吃着,眼角的余光还时不时偷瞄夏白露。

怎么会有人做饭这么好吃,不管是什么饭菜都能将人香迷糊。

才吃了几顿夏白露做的饭菜,今天中午吃小食堂都觉得味道不咋地,陆君霆觉得自己的胃口被养刁了。

夏白露吃了几个饺子后继续说道:“我是亲爹后妈,你父母偏心难不成你也是后妈或者后爸?还是说你根本不是陆家亲生的?”

反正就是这几种可能,夏白露感觉她总能猜对一个。

都不是的话那就只能说明陆君霆的爹娘是真的看不上他,就是偏心别的孩子。

这种父母也不是没有,没有眼缘没有亲情缘,总之就是各种看你不顺眼,恨孩子的心跟个仇人一样。

陆君霆手上的动作顿住,还真拧眉思索起来,夏白露说的话很有可能。

“说实话你长得还是很英俊的。”

夏白露心里起了八卦的小火苗,盯着陆君霆的脸看的同时回想陆家人的长相。

“我感觉你跟陆家人长得都不像呢,陆君霆,你再好好回想一下,小时候你还受到过哪些不公平的对待,或者是差点丧命你爹娘都表现得漠不关心。”

这个都不用想,一说一大把句句都是辛酸泪。

当兵前,陆君霆在陆家过的是牛马一样的日子,几岁的小孩跟着大人一起下地干活,家里的其他人却能躲清闲能不干就不干。

兄弟妹妹闯了祸总是将锅甩在他头上,别人惹事犯错,挨打挨骂的是他。

其他人生病爹娘心疼地找村里的赤脚大夫,他生病只能硬抗,任由他发烧自生自灭。

他还记得5岁时不小心掉进河里差点淹死,被人救上来后发高烧,爹娘不仅不关心,甚至看他烧得奄奄一息偷偷把他扔到山里。

他命大被村里的猎户从山上救下,给他熬药治病还送他回家。

猎户会功夫,病好后他偷偷跟着猎户学拳脚功夫,一学将近十年的时间。14岁时部队征兵,因为出色的身手被部队特招入伍。

爹娘本来还不愿意,知道当兵有补贴后便高兴地催着他去当兵,千叮咛万嘱咐每月要往家寄钱。

回想这些,陆君霆的目光变得冷冽,他真的不是父母的亲生孩子吗?


“你给我闭嘴!”

真是要被这个蠢货个气死!

王经理黑着一张脸大声呵斥做售货员的小姨子,“你再无理取闹我现在亲自送你去格威会。”

售货员从没见姐夫给自己发这么大的火,再看那阴狠的目光怕是真能说到做到,只好讪讪闭嘴。

陆君霆开口说话之前先抬手给王经理行了个军礼。

动作干脆利索,抬手的瞬间似乎带起一阵风掠过他的眉眼,却没有让他在那个瞬间眨一下眼睛。

百货大楼的经理大小也是个领导,该有的尊重还是要有的,在自己的言行上陆君霆不会让人诟病。

“同志,你们的售货员思想有严重的问题,看不起贫苦百姓这样的想法千万不能有也要不得。

伟人说过新社会人人平等,新社会的天是百姓的天,百货大楼面向的是人民群众。

我想问问领导像我爱人这样祖上八代贫民的小老百姓能不能进来买东西。

她的这种行为不仅是搞阶级对立看不起贫苦百姓更是侮辱军属,我要认真追究起来你们想过会有什么后果吗?”

王经理被说得一张脸青红交加,心都差点从嗓子眼里跳出来,这么大个帽子压下来他会粉身碎骨。

王经理弯着腰一直给夏白露和陆君霆道歉,“对不起,两位同志,真对不起,是我们的工作没做好让你们受了委屈。

我们的员工确实存在对顾客态度不好的问题,以后,不,从今天开始我们加强给员工的思想教育和服务意识。

一定要让员工做到平等地对待每一位顾客,让顾客能高兴而来满意而去。同志,今天的事是我们不对,还请你们高抬贵手,再给我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王经理的态度放得极低,这事要是处理不好他这个经理今天怕是也要做到头。

“你还不给客人道歉,得不到客人的原谅这个工作你也就不用再做。”王经理瞪了自己的小姨子一眼。

他媳妇儿真是给他安排一个祸害,一个月连换5个柜台,这个月收到的投诉信都是投诉小姨子态度差看不起人的。

为了自己的前途,王经理暗下决心这次一定要好好让小姨子长个教训。

“经理,你这话不对,她丢工作被开除和我们没关系,是她工作态度不对,思想觉悟有问题。”

夏白露立马纠正王经理话里的问题,说得好像他们故意刁难让人丢工作一样。

这锅她不背,成年人就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

王经理连连应是,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地听夏白露数落,连声保证以后每天都让员工背诵伟人语录,提高思想觉悟,并做出惩罚犯错的售货员去扫厕所半年的保证。

围观的群众对这个处理结果也很满意,更是纷纷现场投诉起自己购物受到的不平对待,大部分都是投诉王经理小姨子这个售货员的。

售货员敢怒又不敢言,脸上跟吃了屎一样难看,让她去扫半年厕所,这跟要她的命有什么差别?

可惜她一个劲给姐夫使眼色,对方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经理都做出保证,夏白露也不会再揪着这件事不放。

王经理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语气诚恳地说道:“同志,你看你们还需要什么东西直接开口,我送给你们。”

只要能保住职位,自己掏腰包花点钱也是值得的。

“不用,我男人是军人,我是军属。我们不拿群众一针一线,更不会占一分公家的便宜。

东西该多少钱多少票我们会付款,我们要对自己的身份负责,不能让人觉得我们闹这么一通是为了不花钱或少花钱。”

夏白露面容严肃,义正言辞,一种你可不要当众贿赂让我们犯错误的神情。

王经理连忙改口,“是是是,是我考虑不周。那两位同志你们慢慢逛,我还有事要忙,就不再打扰你们。”

“你跟我过来!”王经理拽着小姨子去人少的地方训斥。

夏白露去隔壁柜台挑衣服,售货员态度好地将夏白露看中的衣服都拿给她,要摸要试一点异议都没有。

最后夏白露买了两件棉布衬衫,两条深色裤子,两件春装外套,一件蓝白波点的长袖连衣裙,两套秋衣秋裤,两套薄棉衣棉裤,两双千层底布鞋。

现在天气转暖,两身衣服足够她换洗,等到了夏天再说。

付款的时候,陆君霆从口袋里拿出一沓的大团结和好几张布票,钱和票给出去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隔壁柜台售货员笑得脸上跟开了花一样,哪能想到看了热闹后她还能卖出这么多衣服呢。

两人要走时正好之前那售货员红肿着一双眼回来,看着陆君霆手里拎着好几个袋子真是又后悔又嫉恨。

这么好的男人怎么就不是她的呢?

还有她姐夫,勒令她必须去扫半年厕所,这期间再犯一次错直接开除她,直言谁求情都没用,大不了他离婚再娶。

售货员被吓住,只能不情不愿的回来收拾自己的东西再次挪地方。

买完衣服,陆君霆又去买了一包奶糖、桃酥鸡蛋糕、红糖大枣这些东西,两人这才大包小包离开百货大楼。

已经是中午,陆君霆便带着夏白露去国营饭店吃饭。

饭后两人才开车回部队,路上陆君霆想着夏白露救治陈小亮的事,问道:

“你会医术,你有没有想过工作?你别误会我不是说非让你工作不可,你要是不愿意工作,就在家闲着也行。

我每个月的津贴有一百多,再加上出任务的奖金,咱俩过日子足够用。”

关于夏白露怎么会中医,陆君霆想了想没问出口。以他俩现在的关系,问了也不会告诉他。

前些年中医被打压得厉害,被那些心思不纯的人成为封建糟粕,不少中医大佬都被批斗下放。

没准夏白露的医术是偷偷跟着被下放的中医大佬学的。

“当然要工作,有钱才是一个人的底气。尤其是女人千万不能依靠男人,只有靠自己才能长命百岁。

当时想着跟你离了婚就在济城找工作落户口的,现在不能离婚我也不能只靠你养活。

你也别想着你主外我主内那一套,就是一辈子不能离婚你也别想着让我窝在家里做家庭主妇。”

陆君霆握着方向盘的手差点打滑,连忙开口表忠心,“你放心,只要你不做违法乱纪、损害国家的事,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

伟人都说妇女能顶半边天,抗日还有娘子军呢,你要工作也是实现自身的能力价值。

我相信不管你做什么都能做得好,说不准以后你挣得比我多,我花钱还要伸手管你要呢。”

人家都想着跟他离婚呢,他要敢说不让夏白露工作的话,陆君霆相信到了部队夏白露就能直接去找领导提离婚。

好不容易哄回来一点,可不能再将人推远。

“部队有卫生所,你要不要去试试?”


“慌什么慌,你不说我不说这事谁能知道。”牛老太用手指着牛兰花的头,有些恨铁不成钢。

“这事只要咱们咬死了不承认,谁也拿你没办法。再说又没查到你头上,急什么,千万不能自乱阵脚。”

牛兰花心里一阵慌乱,吕政委拿走了举报信要严查,现在陆君霆升为副团长,夏白露也成为军医。

家属院的人都知道两家有过节,真要追究起来,她们一家是最大的嫌疑人。

说不定一会儿部队就会找她过去问话,要是举报信没在吕政委手里,她还没这么担心。

可现在,万一要核对笔迹,牛兰花用力攥紧手指,心底涌上一股恐慌。

“娘,可是举报信在他们手里。”因为害怕,牛兰花说话都带着一丝颤音。

牛老太狠瞪了她一眼,没出息的玩意儿,“那又怎么样?谁能知道那是你用左手写的。只要咬死不承认,部队总不能屈打成招。”

牛兰花还是有些不放心,“娘,你说今天的事会不会给大哥带来影响,万一……”

“没有万一,咱们什么都没有做。你和卫生局同志说的那些话也都是事实,你是在配合人家的工作,有什么错。”

牛老太略显浑浊的双眼微眯,眼里闪动算计的精光,大不了她豁出去这张老脸,在部队领导面前卖命地哭一哭卖惨。

反正是说什么也不能影响她儿子的前途,灰溜溜地回老家她是万万不愿意的。

母女两个背着王桂芬说小秘密,以为将人支出去就万事大吉,却不想两人说的话全被牛金宝听了去。

牛金宝在外面玩口渴了回来喝水,喝完又一溜烟地跑出去疯玩。

快走到院门时看到隔壁的陆君霆和夏白露,吓得他忙退回自家院子里,缩着脖子偷偷往外看,等人走远才敢出门。

陆君霆要带着夏白露去找吕政委,一是为举报信的事,二是钱正德身上的蛊毒。

“夏医生,你来得正好,这举报信你看看,有什么想法。”

夏白露从吕政委手里接过举报信,只见上面的字写得歪七扭八,丑得跟鸡爪子刨的一样。

内容就是夏白露凭着一点从赤脚大夫那里学的皮毛,在家属院给人治病,抨击她无品无德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明知自己水平有限还敢上手,是枉顾人命,没将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放在眼里。要是没人管以后怕是有很多人遭她的毒手。

说她是社会的毒瘤,草菅人命的杀手等等,言辞激烈诚恳,信中将夏白露说成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夏白露看着举报信轻笑一声,这人还真是对她恨之入骨啊。

写举报信的人是谁,答案呼之欲出。

“政委,这字写得这么难看,我敢断定写举报信的人是左手写的。政委,对嫌疑人核对字迹时一定要左右手一起核对。”

这种事,以前电视上演的多了。

还耍这种心眼子,也不看看她夏白露是谁,这点小伎俩分分钟给它识破。

“夏医生提醒得对,这个恶意写举报信的人我一定会揪出来,还夏医生一个公道。”

吕政委对此事也十分痛恨,这人不分青红皂白就给人扣帽子,心思之恶毒,查处后一定要严惩。

要是以后其他人都跟着效仿,动不动就给人写举报信,部队和家属院岂不是被搅合得乌烟瘴气。

军人的后方起火,还怎么能安心出任务,所以这事决不能姑息。

写举报信的人,自作自受!

“政委,举报信先放一边,我们是为钱正德中蛊毒的事来的……”

“你闪开,别挡着我和夏医生说话,”陆君霆的话没说完就被吕政委拨拉到一边,“夏医生,你有办法,太好了。”

吕政委用的是肯定的语气,此时他双眼亮晶晶的,看夏白露的眼神像稀释珍宝,是降落到他们部队的绝世神医。

夏白露一如既往的平静从容,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政委,我要先给钱正德检查一下才能确定。”

“那还等什么,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审讯室。”

吕政委率先往外走,这事是压在他们头顶的大石头,是威胁部队安全的隐患,早点拔出才能让人放心。

审讯室内,两人依旧被五花大绑关在里面,小矮个鬼子下身伤让人简单处理过。

经过一次又一次的痛苦折磨,两人身上的锐气和棱角早被磨平。

尤其是小矮个鬼子,被折磨得双眼空洞无神,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直勾勾的盯着屋顶,要不是胸口还有起伏,差点让人误会这就是个死人。

钱正德的待遇比他好些,部队给他安排了一个行军床,一张薄被,该有的饭菜也没少他的。

知道他是被人控制后,负责看守的军人对他态度缓和很多。

夏白露给钱正德检查过后,心里便有了主意。

“政委,他的蛊毒我能解,不过现在不行,我需要调配药材,顺利的话晚上就能做出来。”

“能解就行,晚些没多大影响。”

吕政委脸上的担忧一扫而空,裹在心头的阴霾也如风吹过消失殆尽,他就知道夏白露不会让他失望。

现在,吕政委对陆君霆满心满眼的都是羡慕,这臭小子上辈子是做了多少好事才能娶到这么优秀的媳妇儿。

这哪是个人,这就是部队的大宝贝。

吕政委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时间已经是12点半,随即豪迈的大手一挥,热情的邀请两人。

“走,咱们先去食堂吃饭,今天让小食堂炒几个拿手菜。”

解蛊毒的事再重要,也不能让他们的大宝贝饿着,不吃饱饭大宝贝怎么还有力气研制药物。

吕政委让自己的警卫员先去小食堂点菜,他们三人在后面边走边说着什么。

等到的时候,饭桌上已经摆上两个菜,饭也盛好,小食堂的师傅还在颠勺,剩下的几个菜也很快端上来。

一上午扎针打人又扎针的,耗费不少体力,夏白露早就饿得前心贴后背。

因此也没客气好好地享受一顿美食。

饭后三人一起往家属院的方向走,虽说现在是午休的时间,外面还是有那么些没有午休习惯的人。

几个大人凑在一起纳鞋底、织毛衣、补衣服,手里干着活嘴上聊着八卦,聊天干活两不耽误。

也有孩子在院里疯跑玩耍,追逐打闹。

突然,前面传来一阵孩子的哭声,还有一个男娃的叫骂声。

听着那恶毒的咒骂声,三人脸色微变,步子迈得更快更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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