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楚奕嘉白夕璃的其他类型小说《医女狂妃:摄政王爷不许逃后续》,由网络作家“雪夜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磅礴大雨噼啪砸下,掩下自破旧小庙中传出的声声暧昧。不对!随着一声惊雷,意识迷乱的女人猛地睁开双眼,闪电的光辉一闪而逝,却足够她看清楚眼前的情形。白夕璃一脚踢开身上两个眉眼猥琐的男人,裹紧身上褴褛的可以称为布巾的衣服慌忙退到墙角,屋内又恢复了黑暗,她看不清眼前的情况,只能警惕地注意着空气中的一举一动。强暴?还是迷,奸?这是什么情况?我怎么在这里。“我就说她是装死,这不,还不是蹦哒的好好的。”一声娇俏的冷笑自黑幕中传来,带着深深的刻薄。一听这个声音,一堆莫名其妙的画面突然如潮水般涌入白夕璃脑海,痛得她不由以手撑头,却还是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眼前情况未明,她必须得小心。相府嫡女,懦弱无能,被欺负,被拐走,以及……自己不敢相信这样的事情发生...
《医女狂妃:摄政王爷不许逃后续》精彩片段
磅礴大雨噼啪砸下,掩下自破旧小庙中传出的声声暧昧。
不对!
随着一声惊雷,意识迷乱的女人猛地睁开双眼,闪电的光辉一闪而逝,却足够她看清楚眼前的情形。
白夕璃一脚踢开身上两个眉眼猥琐的男人,裹紧身上褴褛的可以称为布巾的衣服慌忙退到墙角,屋内又恢复了黑暗,她看不清眼前的情况,只能警惕地注意着空气中的一举一动。
强暴?还是迷,奸?这是什么情况? 我怎么在这里。
“我就说她是装死,这不,还不是蹦哒的好好的。”一声娇俏的冷笑自黑幕中传来,带着深深的刻薄。
一听这个声音,一堆莫名其妙的画面突然如潮水般涌入白夕璃脑海,痛得她不由以手撑头,却还是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眼前情况未明,她必须得小心。
相府嫡女,懦弱无能,被欺负,被拐走,以及……
自己不敢相信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这到底怎么了?
手上黏糊糊的,白夕璃大概明白了,不堪受辱撞墙自尽,这大概就是原主死亡的理由。那她这是……穿越了!!
还没等白夕璃想明白,那个女人似乎已经不耐烦了,不住地催促着那两个男人:“愣着干嘛,还不快上啊!今天要是完不成这件事,谁也别想回去!”
“妹妹?”白夕璃皱了皱眉,有些不可思议地按照记忆唤起眼前的人,以21世纪的思维,她实在想不通自己的妹妹会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强暴而无动于衷,而且——她还是罪魁祸首?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黑暗中又传来一声娇笑,这次的带着更加肆意的张扬:“姐姐,现在才求饶服软是没用的了,妹妹劝你还是乖乖听话,不要再徒增皮肉之苦了。”
不行,这具身体有问题。
“为什么?”白夕璃一面咬牙躲闪,一面问向那个黑暗中的女人,她的妹妹——白夕蹊。
“为什么?”白夕蹊像是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姐姐,你说说,论相貌才情,我哪点不如你,不过就是个嫡庶之别,我就得屈居你之下,你算个什么东西,懦弱无能,凭什么你可以嫁到一个好人家,我就不行!凭什么!”
“这就是你害我的理由?我们分明是亲姐妹。”
“哼,亲姐妹?”白夕蹊刻薄道:“你要真当我是你妹妹,那你就把你的亲事让给我啊!”
好机会!
白夕璃趁着引白夕蹊说话分散注意力,成功逃到了门口,她正要推门出去,却被一股更大的力道一把往后推去,还有人?!
“哈哈哈。”一个女人袅娜的身影自黑暗中步出,凌厉的电光打在她的脸上,显得阴森恐怖至极:“姐姐,你想去哪儿啊?”
白夕璃的脸沉了沉:“你真的……不肯放过我?”
“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妹妹……呃。”
白夕蹊的话突然堵在喉头,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抵在自己喉头的金簪,刚刚还被她视若蝼蚁的女人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即使看不见她的脸,也能感受到一股深沉的冷意自脑后袭来,这个女人……还是她那个懦弱的嫡姐吗?
“你……你想干嘛?”白夕蹊声音有些颤抖。
白夕璃威胁性地紧了紧手中的金簪,“只要你放过我,我自然不会伤你。”
“放过你?”白夕蹊一张脸都扭曲了,她正要疯狂大叫拒绝,喉头一股痛楚猛地袭来,吓得她不敢再动。
春药的效果发作,白夕璃忍得眼眶通红,身后两人也渐渐围拢过来,凶狠地就像是要把她撕成碎片。
已经无路可走了,白夕璃只能紧紧抓住白夕蹊这唯一的救命稻草,沉声威胁:“要么你放过我,要么一起死,你选。”
感受到死亡的浓烈威胁,白夕蹊已经彻底绷不住了,这个疯女人是真的要杀了她!她吓得忙大叫:“住手!都住手!让她走!”
见守门的男人将路让开,白夕璃抓着人质缓缓往门口挪去,使劲将白夕蹊丢出去,一脚踢开破旧的庙门正想逃,却生生停住了脚步。
外面漆黑一片,瓢泼大雨哗哗而下,密林丛丛,幽深恐怖,了无人烟。
这是……哪里……
白夕璃惊在原地。
“哈哈哈。”死里逃生的白夕蹊伏在地上笑得猖狂:“姐姐,你一直都在小瞧我。这地方处在荒山密林中,除了我,没人能把你带出去,你今天要是踏出了这个门,十有八九一辈子也走不出去,你以为你逃得了吗!”
那三个健壮的男人开始渐渐朝白夕璃靠拢,发出摄人的狞笑。
留下绝对逃不掉,可要是跑出去……
白夕璃看了眼身后诡异的黑暗,又狠狠瞪了一眼那个张狂的女人,白夕蹊,你给我等着!
咬了咬牙,扭头冲进重重雨幕……
雨还在不断地下,天边惊雷不断炸响,白夕璃在黑黝黝的树林中跑得跌跌撞撞,身上被树枝不知划了多少口子,可她却觉得反倒舒畅了一些,在大雨的冲刷下,身上春药的效果似乎被压制了一些。
可还没等她略微放松一点,身后就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以及白夕蹊断断续续的怒吼。
这人竟然还不放弃!
白夕璃恨得几乎牙痒痒,早知道刚刚就不该手下留情。
为了甩开身后的人,白夕璃只得加紧脚步,慌不择路往前奔去,身后的喊杀声却还是越来越近,白夕璃几乎都感觉能看到几个黑影绰绰,她跑得更快,拨开一片树枝就冲了出去,却堪堪停住了脚步。
悬崖就在眼前,黑乎乎深不见底。
这……白夕璃还没来得及转向,就听到白夕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姐姐,这可是天意,你又何必还要再执着呢。”
白夕蹊扶着一个男人的肩一瘸一拐从树林中步出,她从小养尊处优,哪里吃过这种苦,竟是比白夕璃还要狼狈,愤怒成了支撑她的唯一动力,白夕璃的突然反抗是她绝对不能容忍的!这个懦弱的女人,她凭什么反抗她!
眼眶因恨意变得通红,白夕蹊看着崖边踌躇不定的白夕璃,竟有了一股要直接杀了她的怒意!指使着另外两个男人慢慢靠拢。
此时再找路逃是不可能的了,白夕璃看着眼前气势汹汹的两个男人,悠悠开口:“妹妹,你今日若是执意如此,那你我以后便再无任何情谊在了。”
听到这句话,白夕蹊莫名心里一颤,一股恐惧爬上心头,直觉告诉她,眼前的女人似乎不一样了,可长久的骄傲让她迅速压下了心头诧异的感觉,白夕璃已经无路可逃了,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她在怕什么,“姐姐,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乖乖就范,我保证……”
“不杀我吗?”白夕璃冷笑一声打断了她的话。
“不过可惜,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长笑一声,白夕璃毅然转身跃入悬崖。
“抓住她!”身后白夕蹊的惊叫被暴雨撕裂在空气中。
白夕璃这一跳自然不是毫无准备,肆意而为。在跳下后就立马抓住了崖边的藤条,借着黑夜的掩饰躲过了白夕蹊的查看,天不绝她,就在半山腰上竟有一个洞口,白夕璃顺着藤条躲进了洞中,准备等到天亮再行动,毕竟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实在不宜再做剧烈运动。
这次是真的……到极限了……
突然一声低吟传出,将她的神智瞬间拉了回来。
即使只是轻轻的一声,但她可以保证,那绝不是她的声音!
“谁?”
白夕璃看向黑洞洞的洞口深处,警惕问道。
没有任何回音。
过了半晌,又有低低的呻吟传出。
真的有人!听声音……应该还是个男人……
窸窸窣窣往下摸去,依稀可辩俊朗的五官,健硕的身材,果然是个男人。只是他……为什么不动?
男人怒不可遏,抬手就要劈下去,却被一只绵软小手轻易挡住,他心头一颤,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竟连一个女人都打不过……
看样子这突然出现的女人是要求欢,可情况未明,万一她是敌人……
一夜风流,刺目的日光自洞口照在白夕璃脸上时,她似弹簧一般猛地从地上弹起,先看了看洞外,旭日初升,红艳艳撒向大地,照得赤红一片。她这才安下心来,还好还好,总算没有睡过头,好歹找到了东方,有了方向,走出这个地方应该不难。
心头一块大石头放下,白夕璃难道舒了口气,随意看了看四周,这才突然发现躺在一片杂乱衣衫中的一头长发。还有大片精壮小麦色的肌肤裸,露在外……
脑子一懵,昨晚种种突然浮现在眼前,白夕璃瞪大双眼傻傻愣在原地半晌,这才后知后觉地挪回原处,悄悄地穿上自己的衣服。
顺眼打量了下还在昏睡的男子,俊朗飞扬,眉峰坚韧,果然是个帅哥。
不过脸色苍白,额上还有冷汗不断冒出,这好像……不是正常状态。
白夕璃有意要帮帮他,可手还伸下去,就发现男子眼珠转了转,似乎要醒了的样子,吓得她忙缩回了手,逃也似地顺着藤蔓溜了下去,帅哥,昨晚上我的错,咱们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这林子着实大,白夕璃一直朝着东方走了大半天才算是走了出去,她也不清楚记忆中丞相府的方位,只是朝着一个方向走总比在林子里打转转的机会大,她运气也算好,上了官道后遇到个进城卖猎物的大伯,她谎称自己是遇山匪的大户婢女,又给了他自己身上唯一剩下的一些首饰,总算是安安稳稳搭上了牛车进了京。
正值盛夏暑热天气,白夕璃一夜奔波,又兼腹中空空,好不容易来到白府门前时已是下午,烈日正晒得人心头发慌,白夕璃看了看禁闭的大门,又理了理自己身上破烂不堪的衣服,毅然扭头离去。
大门是肯定不能走的,可这不代表她走不了别的门。
顺着记忆绕了好大一圈来到侧边小门,这里是白府购置蔬菜瓜果的门,人烟稀少,且没有油水,平时一般都是禁闭的。
敲了敲门,门内传来婆子懒懒散散的声音:“谁呀?”
“是我,王妈。”
门内安静了会儿,朱红小门猛地打开,开门的婆子一身粗布灰衣,一脸惊愕地看着门口一身狼狈的女子,惊愕道:“大……大小姐?”
白夕璃闪身进入门内,朝着王妈点头道了声谢,就立马抬腿往自己的院子走去,现在不是惊愕的时候,她必须得在有人看到她之前把衣裳换了,人言可畏,能少一桩麻烦就是一桩。
王妈原本是白夕璃生母王氏带来的陪嫁,自从王氏死后,她就被赶到了这里守门,倒是平白给了白夕璃许多自由出入的机会。
她惊异地追上白夕璃的脚步,心疼地都要哭出来:“大小姐,您这是怎么了……”
“没事。”白夕璃脚下不停。
王妈听到这一声,以为她是被欺负惯了,连说都不敢,又气又伤心,亦步亦趋跟在白夕璃身边,“您想哭就哭吧,都怪老奴没用,让许氏那个贱人把您作践成这样,如今还要赶走青袖姑娘,侵吞夫人留给您的嫁妆,都怪老奴……”
“你说什么?”白夕璃顿住脚步。
王妈始料不及白夕璃站住,差点撞到她身上,嗫喏道:“许姨娘诬陷青袖姑娘偷东西,要把她赶出去,如今……”
“在哪里?”
“就在夫人的梨香院,要不是……”
白夕璃不等王妈说完,又迅疾往前走去,“王妈你好好待在这里,不要管这件事了。”
王妈答应了一声留在原地,她本也没什么用,去了也护不住任何人,看着越走越远的瘦削背影,她长叹了一口气,就算大小姐在又能如何,还不是斗不过许姨娘。
白夕璃来到自己院子里,院内竟空无一人,她也不恼,飞速地换了身衣服就朝梨香院走去。
还未走到,就听到一阵阵嘈杂传来,带着女人尖利的怒斥和低叱。
刚拐走院门,就看到一人朝自己迎面撞来,白夕璃习惯性身子一斜要躲,一晃眼间看清那人,又急忙伸手将她一把拉回,免于撞到门栏上撞个头破血流。
手中的人儿显然还有些惊魂未定,眨巴着眼睛愣了半晌,这才认出拉住自己的人,眼泪刷得一下就流了下来,使劲要将她推出门外:“大小姐,您怎么来了,这里不是您该来的地方……”
这傻丫头。
看来许姨娘发难来得迅疾,竟没人发现自己彻夜不归的事。
还没开口,就见自屋内又冲出一个青色身影,带着少年人的怒意大吼:“你们这群狗奴才,给我放开她……!”
还没冲上前就堪堪停住,他一脸惊愕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姐……姐姐?”
白夕璃打量着眼前这个和自己有三分相像的少年,涨红着一张脸,汗水湿溻溻地打湿了头发,还带着未消的怒意,这个应该就是与自己同母的弟弟白箫了。
白箫瞪大了一双眼,白夕璃素来懦弱,遇到这些事按以往来说早就吓得躲在房门内不敢出来了,今日怎么会来……
白夕璃只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就挪开了目光,看向屋门口那个绯红的身影,微微一笑:“好妹妹,我们又见面了。”
白夕蹊吓得几乎要瘫倒在地上,浑身都气势和得意消失地一干二净,有些哆嗦道:“你……是人是鬼。”
“当然是鬼。”白夕璃笑得诡异,“阎王说我死得冤,特准我来报仇。”
白夕蹊被白夕璃阴测测的笑容吓得脑子一懵,几乎就要尖叫着冲回门内,她昨夜明明看着她跳下悬崖的!她真的来找她索命了!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
“为什么要害我?”白夕璃步步紧逼。
“我……我……是我……”
“蹊儿!”一声断喝阻止了白夕蹊继续说下去,也拉回了她的三魂七魄,白夕蹊瞬间像找到主心骨一般慌忙躲到许姨娘身后。
许姨娘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看向白夕璃:“蹊儿胆小,大小姐又何苦吓她。”
白夕璃有些遗憾地打量着眼前的美貌妇人,鹅蛋脸庞,瘦削肩膀,打扮素净却贵气,果然不是个草包。“吓不吓人妹妹心里自然清楚,正所谓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有些事……”
“你们还愣着干嘛!还不把那个手脚不干净的丫头带下去!”许姨娘自然知道白夕蹊做了什么,她有心要堵白夕璃的口,索性拿青袖开刀。
一群婆子本来被震得一愣一愣的,听到命令这才想起自己的本职工作,饿狼一般扑上去就要把青袖拖下去,白箫怒了,要去拦又没人听他的话,只得从婆子手底下抢人。
白夕璃看着眼前的一场闹剧,皱了皱眉:“放手。”
声音不大却带着浓浓的威严,几个婆子停了下来,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许姨娘正想再发话,却听到白夕璃看向了白箫:“我叫你放手。”
白箫张着嘴怔愣在原地,不止是他,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纷纷看向白夕璃。
白夕蹊最先反应过来,一张脸喜色尽显,看来之前虽然没达到目的,但却是实实在在把这丫头震慑住了,如今看来她是确实不敢再和自己作对。正想假模假样地夸夸这个“老实”下来的人。却见白夕璃已经走上前去,一把扯下来白箫还拉着婆子的手,威严训斥道:“你是相府嫡长子,在这里和一群奴才拉拉扯扯做什么。”
此话一出,白夕蹊的得意霎时僵在脸上,她这是什么意思!是说她们不配和白箫说话吗!
“还愣着干嘛!还不带下去!”
白夕蹊的愤怒已经到了顶端,她平生最恨自己庶出的身份,明明她才貌双全,就因为这个身份,从小就受尽了各种冷眼,好不容易嫡母死了,自己的亲娘却还是坐不上正室的位置,她就还是庶出!被这个懦弱无能的臭丫头死死压在身下,凭什么!
白夕璃其实并没在意这些,她只是单纯得有些看不惯一个男孩子在脂粉圈里打滚,作为一个主子,连训斥一群仆妇都能力都没有,还要自己亲自动手,说实话,她对这个亲弟弟有些失望。
看着青袖又要被拉走,白箫涨红了脸又要去拉,却被白夕璃冷冷一眼扫过,吓得不敢再动。
“敢问姨娘,青袖做错了什么,非要把她卖出去。”
清亮的声音响起,白夕璃根本不管婆子,直接望向台阶上的那个清瘦美妇。
婆子们已经见识过了白夕璃的魄力,一听她开口立马就不敢再动,这位毕竟是嫡长小姐,她要是真想处置她们,还不是动动小指头的事。
许姨娘已经快速冷静了下来,摆出一副公正严明的模样:“姐姐屋中的羊脂白玉缕金镯不见了,经过我多番查证,就是这丫头监守自盗,此等贱婢,如何留得!”
青袖哭得釵环散乱,一听此话,更是泣不成声,拉着白夕璃的袖子不肯放手:“大小姐,奴……奴婢没有啊……没有……”
“没有?”许姨娘冷笑一声,手中高高扬起,白玉与缕金丝在阳光下闪出耀目的光辉,“自姐姐走好梨香院就只一人看管,东西都是你看的,如今却在你自己的屋子里找到,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
青袖想要辩解,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她急得四处乱看,无意中瞥见了白夕璃阴沉的脸色,突然心中一凉,白夕璃的性子她当然很清楚,如今此事种种证据都指向自己,不管是亵渎主母,还是为了自保,自己……怕都是要舍弃的。如此一想,青袖拉着白夕璃的手渐渐松开。却被一只温软的小手突然抓住,她诧异抬头,见白夕璃还是一副阴晴不定的模样,叹了口气,开口道:“大小姐,此事呢不用管了,奴婢……”
“谁说那只镯子是母亲那只?”白夕璃突然开口,皱眉看向青袖:“你是不是守院子守太久了,太久不和人交流,记性也不好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
许姨娘直觉事情不妙,想说话,却被白夕璃打断,她挠了挠头,像是在想什么,道:“这镯子一共是一双,一只母亲生前给了我,一只锁在了梨香院,青袖跟了母亲十多载,忠心耿耿,我之前就将我的赏了她,至于母亲的那只,我拿回去追思了。”
这话说得不算完美,却找不出漏洞,好歹都算是白夕璃的东西,她要怎么处置,别人又能说什么。
“放肆!”许姨娘低吼一声:“大小姐可知何谓妇言!这样欺骗隐瞒,也是一个大家小姐该做的?!”
“那这样随意污蔑,又是一个妾该做的?”看许姨娘的反应,白夕璃就知道这事过去了,她之前之所以思考那么久,就是不确定这镯子是否是她记忆中那样,一式一对,如今看来,她的记忆没有错。
既然现在把柄也没了,那她就更没必要再顾忌许姨娘了。白夕璃一路波折赶回来,本来就累得不行,还要被她拖着在这里处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早已不耐烦了,说起话来也愈加不客气起来。
“你……””许姨娘显然没想到白夕璃竟然会这么说,杏目圆睁,面皮一阵阵火辣辣的烫,就算是以前白夕璃她娘还在的时候,也不敢这样对她说话,何况如今她还掌着后宅大权,除了名分,就是当家主母,她竟敢就这样直截了当地当众羞辱她!
见此情形,周围人皆是被震得一愣一愣的,抓着青袖的两个婆子甚至讨好似地松了松手,如今两派队对立,万一许姨娘落马了,她们好歹能借此表个忠心。
许姨娘也是个人精,周围风向的变化她哪里看不出来,可现在她逃避多年的身份问题就这样赤裸裸被揭开,她感觉自己就犹如被打入原型一般可笑,哪里还有半点冷静思考。
白夕璃冷笑一声,正打算直接带着青袖离开,耳后突然一道劲风至,周围响起阵阵惊呼,她还没来得及回头,脖子就被一个冰凉凉的东西挡住,半截长剑削落了一段秀发从脖间伸出来,映出她如花玉脸。
白夕蹊骂得痛快,许姨娘却是越来越心惊,她不禁呵止:“蹊儿!别说了!”
白夕蹊却根本听不进去,她以为白夕璃还是以前那个懦弱无能的小丫头,可以任由她揉圆搓扁,只要一句重话就可以吓出三日病。可正说得高兴,脖间却突然一阵清凉传来,随即是一丝痛意,细细微微脖间一阵细痒,她诧异抬手摸了摸,伸到眼前一看。
血!
白夕蹊脑子一懵,脖间痛意又加剧了几分,她看着眼前的白夕璃,面无表情,无喜无怒,眼中却是摄人的寒意,带着千年冻冰的寒气压摄而来,吓得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这人……是真的想要杀了她?
“啊!”许姨娘吓得尖叫一声,竟直接昏了过去。
“姨娘!”白夕蹊是彻底怕了,她开始不断求饶,可眼前的这人似乎根本听不懂她的话一样,手上还在微微用力,没有半分要绕过她的意思。
看着眼前涕泗横流,瘫软在地上连跑都不敢的女人,白夕璃心中冷笑一声,不过是只纸老虎,还敢到处惹是生非,本想收手,可心中一股怨念突起,竟直接刺激地白夕璃手下不停,竟有种想要直接下杀手的冲动!
“住手!”另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白夕璃看着来人,脑中的记忆如洪水般涌来。
此人是当今丞相白翰,第一次参加科举考试就高中状元。入朝为官后便辅佐当时的太子,也就是现在手握玉玺的皇帝。
虽然位高权重,却丝毫没有任何谋反的心思。真正做到了在其位,谋其政。
在入仕前,白翰的家庭生活十分拮据,勉强能吃饱饭。白夕璃的爷爷觉得百无一用是书生,非逼着他娶媳妇。
白翰是从来没想过要先成家后立业的,但是碍于父亲的身份在那,不得不娶了白夕璃的生母楚淑为妻。
楚淑也是个农民家庭出生,当初嫁给白翰的时候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日后竟成为了丞相夫人。
虽说楚淑在嫁到白家后一直老实本分,但她清楚的感觉到白翰不爱自己,甚至是连最基本的关怀都不曾给过。
这种感觉在白翰步步高升后更加明显了,只能无奈的看着自己丈夫纳妾。
她一辈子都唯唯诺诺的活着,在生了白箫之后整日郁郁寡欢,不久便与世长辞。
白夕璃生前软弱的性子像极了她的母亲,活生生一个任人拿捏的草包。
“爹!您快救我,姐姐她疯了。”白夕蹊看到白翰过来,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白翰看着手握长剑的白夕璃,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曾经那个懦弱无能的大女儿。
“爹,今日这事是女儿鲁莽了,夕璃愿接受任何合理的惩罚。”
相比白夕璃,白翰更喜欢白夕蹊,至少后者看起来像个丞相府的千金。
“为父不懂这何为合理的惩罚。”
要是原来,白翰都不想多看她一眼,更别说用这种询问的语气跟她对话了。
白夕璃不紧不慢的手起长剑,径直跪在了地上。
“女儿伤了自家妹妹,这是我的不对。但是妹妹也做了一些有损我利益的事,她也有错。合理的意思就是您谁也不偏袒,对我们二人进行公平的惩罚。”
这一刻,白翰仿佛在白夕璃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睿智果敢。
不过再怎么样她也是个女子,日后也成不了什么大器。
“爹!您别听她瞎说,女儿什么都没做。全是她自己不洁身自好,马上都要下嫁太子了还在外面胡来。”
白夕蹊见白翰似乎没有要重惩白夕璃的意思,心里一着急什么话都说了出来。
许姨娘这心都被提到了嗓子眼,这个傻丫头,怎么什么话都敢往外说。面前站的可不是什么等闲之辈,要是被白翰知道了自己的所作所为,那可是十条命都不够用的。
“住嘴!你看看自己现在可有一点相府小姐的样子,赶紧回去收拾妥当再过来!”
白夕璃本来头一直低着,听到这话忍不住抬起头看着白翰。
难道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也是个护短的人?那他凭什么能一步一步走到今天?
后者见地上的人毫不畏惧的盯着自己看,心里竟然没有生出一丝一毫的冒犯之意。
“你也起来。”
“是。”
白夕璃从容不迫的直起身,全然没有下跪后的窘迫。
许姨娘虽然心里害怕的紧,但总归是摸爬滚打过的狠角色,很快从慌乱中找回了神。
“老爷,这两姐妹年纪尚小,一时冲动闹过了头,你可别气坏了身子。”
“她们两个年纪尚小,那夫人你呢。都是做了娘的人也跟着一起胡闹?”
白夕璃觉得好笑,看来白翰也没有多宠这许姨娘嘛,不然为何这么多年她还只是个妾室。
许姨娘面上开始有点挂不住了,在白夕璃面前她还能耀武扬威一番,可这换了白翰,她也就剩听命的份了。
自知理亏,她没再出声。
白翰坐在大堂正中间的红木椅上,悠然自得的品着茶,仿佛刚才闹的鸡飞狗跳的场景不是在相府发生的。
过了一会,整理完毕的白夕蹊归来,仍旧用恶毒的眼神死死盯着白夕璃。
后者完全不在意,眼神要是能杀死人估计白夕蹊现在已经横尸山野了。
“跪下!”白翰猛地一出声,连从始至终都镇定自若的白夕璃也吓了个机灵。
她和许姨娘几乎同时反应过来,双双毁在地上。
也不知是刚才被气昏了头还是被吓破了胆,白夕蹊在原地愣了好几秒才明白眼前发生了什么,立马下跪。
“相府是不是就要毁在你们几个女眷手里了?想我为官多年,从没听说过有哪个同僚的后院像这般起火过。怎么,我白翰的夫人女儿就比别人厉害一点?”
白翰说这话的时候不像刚才让大家跪下那样气势逼人,但越是轻松的语气就越让人害怕。
话音落后梨香院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饶是能说会道的白夕璃也不敢出声。
她不了解白翰这个人心性到底如何,万不可一时冲动坏了事。
“刚才我在外面听你们不是能说的很吗,现在怎么一个个都成了哑巴。不说话也行,正好用不着浪费力气,这三天就别吃饭了。”
许姨娘和白夕蹊在心里暗自庆幸,还好只是没饭吃,忍一忍就过去了。
可是白夕璃就不一样了,昨天加今天这一出,身子骨早就没了力气,再不让吃饭怕是又要去阎王殿那走一遭了。
见白夕璃眉头紧锁,白翰问道:“怎么,璃儿对为父的决定有何不满?”
“父亲处理极为妥当,夕璃别无他想。”
白翰点点头,起身准备离开。
刚准备抬腿迈过门槛的时候,忽然回头看了一眼白夕璃。
很快又将身子转了回去,“你那个弟弟,是该好好教教了。”
白夕璃心生疑惑,什么叫你那个弟弟,说的好像不是他自己的儿子一样。
不过他说的倒是在理,白箫这种性格,将来有一日相府到了他手中,估计要不了多久就垮台了。
见白翰的身影彻底离开了梨香院,许姨娘缓缓起身,拍拍衣裙上的尘土。
白夕蹊也很快站起来,故意踩在白夕璃的拖在地面上的衣服。
她没注意,刚站起来只听见撕拉一声,衣服被硬生生扯成了两半。
还好这古代的衣服比较繁琐,外面一层烂了还有里面的衣服保底。
白夕蹊得意的看着散落在地上的布条,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妹妹难道吃不上饭准备吃这衣服吗?要真是如此的话我那小院子还有不少衣裙,你看看要不要多拿两件?”
“呸,尽在嘴上逞能,刚才爹来的时候你不还是吓的大气不敢出。”
白夕璃冷笑一声,她还不至于蠢到现在这种情况还跟这个疯女人一般见识。
“姨娘,夕璃先行告退了。以后要是再丢了什么东西,烦请您弄明白来龙去脉后再下定论,这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可就不是饿三天能解决的事了。”
说完也不管许姨娘脸上红一块白一块,泰然自若的走出梨香院。
衣服在她看来不过是装饰物罢了,能遮住重要的部位还管它好看不好看呢。
看着白夕璃离去的身影,许姨娘陷入了沉思。这丫头怎么一夜之间脱胎换骨了,她真的是白夕璃吗?
“姨娘!”
白夕蹊喊了几声也不见许姨娘搭理自己,忍不住提高声音。
许姨娘这才反应过来,不悦的瞥了她一眼。
“你今天的所作所为太欠妥了,记住你是个相府二小姐,不是什么大街上胡乱撒泼的刁民。以后说话做事之前要三思,别脑子一热什么都敢说。”
训斥了白夕蹊一番后,许姨娘也迅速离开了梨香院。
现在整个院子就剩白夕蹊一个人了,现在的她对白夕蹊恨之入骨。
如果说原来她只是想让白夕璃死,那现在她就是想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过一想到白夕璃很快就会收到宫里退婚的圣旨,白夕蹊心里一阵快感。
等着吧,日后有她好受的。
这边白夕璃一回到房间就立马瘫在了床上,一想到几个时辰前自己的初夜被一个陌生男人夺走,她心里犹如一团乱麻。
现在这个情况于她而言怎么都是不利的,没有母亲的庇护,父亲又不待见自己,唯一的弟弟也不像是能办大事的人。
怎么自己在哪个时空都是命运多舛的人呢?
原来在那个时代的自己是个孤儿,好不容易一步一个脚印获得了中医学博士的毕业证书,却被昔日同窗好友诬陷抄袭论文。
不得志的她只能借酒消愁,毕竟她从来都是独来独往的人,没有能说的上话的知心好友。
哪曾想喝完酒走在路上迎面而来一辆汽车,那一刻白夕璃觉得这辈子彻底结束了。
谁知一睁眼又是昨晚那副场景,似乎第二次生命比第一次还要糟糕。
穿越过来的朝代是个架空的时代,即使熟读上下五千年的历史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过这也好,省的到时候自己一个冲动篡改了历史,改变了时间的原始轨道。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眼下除了好好活着,没有其他办法了。
眼皮越来越重,白夕璃觉得自己的灵魂仿佛被人硬生生拽了出来,连呼吸都觉得费劲。
没多久她就彻底失去了意识,朦胧中她好像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那是个看起来就很惹人怜爱的白夕璃,不像自己浑身是刺。
“做你自己。”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另一个自己就消失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夕璃再次睁眼的时候发现天已经黑了。
所幸这次醒来没有什么意外发生,她起身环顾了一下四周,堂堂一个相府嫡长女竟然没有丫鬟。
正在她刚准备给自己倒一杯水的时候,院子的门被打开了。
进来的是青袖和白箫二人,见到白溪衣衫不整的站在前面,两人惊讶的说不出话。
白夕璃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未将扯破的衣裙换下,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尴尬。
“小姐,我给您找一身干净的衣服换下吧。”
“也好。”
青袖说着就往屋子里走,剩白箫一个人呆呆的站在原地。
白夕璃估计他在害羞,招招手示意他进来。
“来,你坐,我有话跟你讲。”
白箫机械的坐下,这副样子让白夕璃更加觉得他没用,浑身上下没有一点男子应有的气概。
她正准备开口的时候,青袖抱着一件长裙走过来。
白箫立马准备起身离开,白夕璃也没有要拉住他的意思。
在思想封建的古代,女子换衣服的确是要避着男子。
她示意青袖也出去等着,白夕璃不习惯别人给自己穿衣服,好像自己是残废一样。
不过很快她就为自己有这种愚蠢的想法而感到后悔,这个裙子的穿法也太复杂了吧。
里一层外一层,跟下午换的那个衣服完全不一样,自己到底应该怎么穿啊。
“青袖,你进来一下。”
青袖没想到一进去看到的竟然是浑身赤裸的白夕璃,饶是自己一个小姑娘也看的满脸通红。
“小姐,您……”
白夕璃一脸无奈的看着青袖,两手一摆,“我不会穿这个衣服。”
青袖惊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这件衣裙款式再普通不过了。昔日白夕璃也都不曾叫自己为她穿过衣服啊,怎么今日面前的人这么反常。
从白天看到她的第一眼开始,青袖就觉得白夕璃不像白夕璃了,除了这张脸以外,没有任何地方能跟原来的丞相府嫡长女挂上钩。
“愣着干嘛,还不过来穿?”
青袖立马反应过来,一步一步为白夕璃穿上衣裙。
换上新衣服的白夕璃看起来顺眼多了,至少有个大家闺秀的样子。
“小姐,您饿了吧。等今晚厨娘都入侵了,我去给您拿点东西吃。”
白夕璃摇摇头,“惩罚是我主动提出来的,就算死我也必须服从。”
从小到大她都是这个性子,自己说出来的话怎么都得办到。
“你去把白箫叫进来。”
白箫看着一袭青衣的白夕璃,这才感觉面前的人是自己的胞姐。
“白箫,说句实话,作为你的姐姐,我对你的表现很失望。”
此话一出,站着的两人面面相觑,不知白夕璃何处此言。
“就拿今天这件事来说,你一个少爷跟一群脂粉气浓厚的女眷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小姐,少爷他是为了帮我,您别怪罪于她。”
青袖说着竟有了哭腔,这让白夕璃一个头两个大。
她可不想在这种节骨眼上还浪费时间安慰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眼下让白箫明白自己该做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你要是哭的话麻烦自己擦眼泪,我现在还有事要说。”
白箫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姐姐变得这么冷酷无情,青袖可是跟她一起长大的人啊,怎么能任由人家哭呢。
他心疼的看着青袖,眼里充满了柔情。
白夕璃这下明白了,难怪刚才他逃也似的拉着青袖就跑,敢情是爱情的力量啊。
不过这丞相独子和丫鬟之间能有什么好结果,还是趁早做个了断为好。
她不是等级观念太强,而是整个时代的风气都如此。
白夕璃轻咳一声,将白箫一下拉回了现实。
“姐姐一直被旁人欺负,我做弟弟的怎能袖手旁观!”
白箫说这话的时候虽然充满了底气。可是白夕璃还是感觉到了他身上还未褪去的稚嫩。
“没让你袖手旁观,但是你不得不认清现实。现在这个家不是你我说了算得,要想不受欺负,不是逞一时之快就能解决了的,我们必须要变的强大!”
白夕璃不知道的是,那晚她坚定的眼神让白箫从此没能忘怀。
“可是姐姐,我们如何才能变得强大。”
“时间。”
世界上唯有时间是一把在任何地方都能用上的利器,不论各种身份的人都可以拥有它。
白夕璃没把话说的太明白,她觉得有些东西点到为止,用不着解释的明明白白。
她原来做别人家教的时候,从来不会告诉自己学生具体的解题方法,都是靠引导让对方顿悟。
敲门声突然响起,这大晚上的还能有谁来白夕璃的院子。
还没等青袖过去开门,外面火光亮起,看这架势是来了一群人啊。
“白夕璃接旨。”
一道公鸭嗓音响起,白夕璃迅速走出去。
就算没有在古代生活过的经历,白夕璃也明白这接旨的时候是要下跪的。
加上这次今天她已经跪了三次了,前两次还都是猛地一跪,估计膝盖都已经青紫了。
白夕璃不得不感叹,果然文明是慢慢进步的。现在的人谁能想到很多年后的现代社会的人们即使看到国家总统也不用下跪,人们之间的三六九等的观念也淡的几乎消失不见。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白翰长女白夕璃因不守妇道今被取消与太子成婚一事,改嫁五皇子。一月后举行婚事,钦此。”
这道圣旨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将白夕璃劈的粉身碎骨。
自己刚得到一次新生命难道就只有一个月的自由时间?等嫁了那什么所谓的五皇子,她还怎么能大展宏图。
即便如此,白夕璃还没傻到抗旨的地步。
“谢主隆恩。”
等一行人离开后,白溪瘫坐在了地上。
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不到24小时,先是被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害的失了身,还差点丢了性命。
刚回到家就接着来了一出救丫鬟的戏码,还被连累的三天吃不上饭。
现在莫名其妙被通知自己就要嫁人了,还从太子妃的身份跌倒了皇子妃的位置。
理由还是不守妇道,完了她还要来一句谢主隆恩。
这一件件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怎么算上她碰上了。
白箫见白夕璃脸色发白,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在来之前他就听下人说白夕璃昨晚彻夜未归,早上还是从小门进来的。又加上白夕蹊白天说那番话,不得不叫人浮想联翩。
本来还觉得这是白夕蹊胡说八道的,可如今圣旨都下来了,难道自己姐姐昨晚真的做了什么苟且之事?
“小姐,你没事吧。”青袖赶忙过来扶白夕璃起身,奈何力气太小,半天也没拉动她。
“我自己能起来。”
“姐……”
白夕璃举举手,示意白箫别说话。
现在她什么都不想做,只想一个人待一会。本来还觉得饥饿,现在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你们都出去,我要一个人待一会。”
白箫还想说些什么,青袖扯了一下他的衣袖,对他摇摇头。
现在就剩白夕璃一个人了,她觉得整个世界都在跟她做对。
喝了一口水,白夕璃开始冷静下来。
逆来顺受觉不是她的作风,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怎么活还轮不到别人插手。
五皇子是吗?他就那么大度愿意接受被太子退婚的二手货?
这嫁过去估计也少不了一番折磨,与其等待,不如主动出击。
只是她要是孤家寡人的话还好办一点,现在又有个弟弟在身边,不能全顾着自己的想法。
拖泥带水不好办事,接下来一个月好好谋划谋划。
虽然白夕蹊对她做了不可饶恕的事,但白夕璃也懒得跟她计较。日后只求两人井水不犯河水,各过各的。
想到这,白夕璃觉得心绪总算是定了下来。
人是铁饭是钢,两天没吃饭的她此时此刻真的是饿的头脑发昏。
还是睡觉吧,睡着了就什么感觉都没了。
第二天一早,白夕璃就被外边的动静吵醒了。
一打开门就发现青袖端着见人站在门口,看样子是在等待她洗漱。
白夕璃这是第一次被人服侍,浑身有股不自在感。
“小姐,您醒了,赶紧洗漱吧。”
她微微点头,准备从青袖手中接过脸盆。
后者一脸惊愕的看着她,“我来拿就行,小姐你进去坐着吧。”
白夕璃收回手,尴尬的笑笑。
说到底她现在还是白府的大小姐,有些事还是要顾着这个身份。
“青袖,外面怎么了,动静那么大。”
“二小姐要过16岁生辰了,大家正准备呢。”
白夕璃努力回想,今年自己应该十七岁。真是不敢想,一个十六岁的姑娘竟然心肠这么歹毒。
洗漱完毕后白夕璃肚子发出了咕咕的叫声,她应该有四十多个小时滴米未进了吧。
“小姐,您别急。等中午吃饭的时候我把我那份给您拿来,就是这下人吃的饭也不知道您能不能吃的惯。”
白夕璃心生感动,这白府上上下下总算还有几个真心对待自己的人。
“还是别了,这要是叫外人知道。我那个丞相爹指不定又要怎么罚我了,不过是不能吃饭而已,喝点水垫垫肚子就行了。”
她一个医学生,这点基本的生理常识还是有的。
青袖听到白夕璃说“我那个丞相爹”的时候心都快跳出了嗓子眼,大小姐怎么连最基本的礼仪都不懂了。
白夕璃倒觉得无妨,那个高高在上的丞相之于她也就是曾经提供了数以万计的种子而已。
生而不养,何来情感。
从上一个白夕璃生前的记忆看来,白翰除了给她基本的生活保障,再无其他任何关怀。
要不是碍于白夕璃是府上的大小姐,估计连个挑粪的下人都能跳到她的头上。
不过她可不一样,虽然向来不争不抢,可再怎么样也不能是个任人宰割的软柿子。
外面的动静逐渐小了下去,白夕璃这才打开院门缓缓走了出去。
青袖跟在后面,生怕小姐再叫别人欺负了去。
昨天下午回来的时候气冲冲直接走到梨香院,还没来得及好好观察这相府呢。
白夕璃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自己院子的位置着实偏僻,任谁也不能相信这是丞相长女住的院落。
宫里的太子是出于什么想法愿意娶这么一个对他毫无用处的女人为妃的。
在白夕璃看来,这无非是皇上看丞相羽翼丰满对自己造成威胁,想要用政治联姻来牵制白翰的势力罢了。
要说这白翰的表面功夫做的也是真好,就连皇帝都没能看出来他对自己的女儿一点也不上心。
这个如意算盘,打的有些偏了。
白夕璃迈开脚步,往东边走去。脑中的记忆告诉她那是白府的后花园,是个修养身心的好地方。
正准备踏入花园中央的亭子时,耳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璃儿昨夜睡的可好啊。”
来人是陪她一同处在受罚中的许姨娘,听这语气好像全然忘记了昨天在梨香院发生的种种。
白夕璃扯出一抹笑容,现在可不是跟这个女人撕破脸的时候。
“多谢姨娘挂心,夕璃昨晚睡的还过的去。看姨娘您这状态,看来昨晚也休息的挺好啊。”
许姨娘不接话,用手绢掩面轻笑,不知道的人看这个画面以为是两姐妹在嬉戏打闹呢。
许姨娘看样子也快年过半百了,可是时间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过多的痕迹。
说她是妇女,倒不如称她为熟女。这种女人任哪个男人看了都把持不住吧,得亏白翰年纪老大不小了,对房事需求并不是那么强烈。
说来也奇怪,他堂堂丞相竟然除了白夕璃生母以外,就只多娶了许姨娘这一房妾室。
估计这里面也有很多不为人知的隐情,谁知道许姨娘当年是不是耍过什么手段阻碍白翰纳妾呢。
白夕璃本想着来花园散散心,眼下看来多待一秒都是闹心。
向青袖传递一个眼神,表示自己想要离开。
许姨娘是何等精明,这一个小动作又怎么逃的过她的法眼。
向前走了一步,结结实实挡住了白夕璃离开的道路。
“璃儿,虽然昨天这偷窃一事是个误会,可是万事都得留个心眼,对任何人切不可盲目相信啊。这都是姨娘活了大半辈子的人生经验啊,璃儿可要牢记在心上。”
“姨娘叫我不要盲目信任别人,那是否您现在说的话我也不可相信呢。”
许姨娘一惊,昨日她还以为白夕璃是被逼急了狗急跳墙才敢那般大胆,等事情一过就只剩下后怕了。
可今日看她说话的语气,哪里还是曾经连正眼都不敢看自己的草包。
一开始她还觉得用不着费心对付白夕璃,如今看来,还是不容小觑啊。
“璃儿果真还是个孩子,喜欢跟长辈斗两句嘴。记住啊,以后嫁到五皇子府上,可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许姨娘主动提起五皇子,暗示白夕璃被退婚一事。
白夕璃微微有些不悦,为什么古代的坏女人总是喜欢拐弯抹角的羞辱别人。她这句话可不就是为了提醒自己是个别人不要的破鞋吗?
“姨娘,日后我成了皇子妃,府上要是有什么要帮的我肯定尽力而为。”
白夕璃在告诉许姨娘,就算太子不要自己,她也能嫁个别的皇子。
皇子妃的身份多多少少也比翔府大小姐有份量。
“璃儿,你还是年纪太小太单纯了。姨娘奉劝你一句,早日弄清楚五皇子的为人对你日后有好处。行了,今儿个我也走累了,毕竟不比你们年轻人。”
她一口一个年轻,好像白夕璃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傻白甜。
虽然许姨娘说这话没安什么好心,但是也提醒了白夕璃。万一这五皇子是个英俊潇洒的宠妻狂魔,这场婚事倒也没有看起来那么可怕。
白夕璃稍稍弯下身子,“姨娘走好,刚才我来的路上差点被石头绊着了。我们年轻人扛摔,您可得小心着点。”
待许姨娘彻底消失在视线中时,白夕璃这才在石凳上落了座。
她看青袖面露脸色,主动开口问道:“青袖,出什么事了?”
“小姐,奴婢觉得您……您不一样了。”
当然不一样了,现在站在她面前白夕璃骨子里可是住了一个来自未来的灵魂。
即使心里明白,白夕璃还是想听听这个才只有几面之缘的小丫头对自己的看法。
“奴婢……奴婢不敢直接对主子评头论足。”
要说这古代人迂腐是真的迂腐,说不一样的是她,说不敢评价的也是她,敢情这一大清早的在吊自己胃口。
而且“奴婢,奴婢”的喊着真的叫人听了怪不自在的,早上还听她直呼自己为“我”呢,怎么一下又改了口。
“没事儿,青袖你说。而且你用不着刻意称呼自己是奴婢,我白夕璃对阶级观念没有那么浓厚。”
青袖咬紧下嘴唇,白夕璃觉得她都快咬出血了。
伸出手一把握住她,青袖身子明显抖了一下。
白夕璃不明白,自己就那么可怕吗?她这么做可是为了让青袖安心说话啊,没有办点想吓唬她的意思。
见她扭扭捏捏的不敢出声,白夕璃脸色逐渐阴沉。
青袖作为一个丫鬟,擅长察言观色。她看出来白夕璃明显的不高兴了,连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白夕璃一脸错愕,自己是不是真吓到这个畏手畏脚的小姑娘了。
“青袖,你别怕。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人与人之间可以坦诚一点,你心里有什么就说什么。”
她起身把青袖扶起来,这一动作总算让青袖放下了戒备。
“那奴婢可就说了,小姐您要是听不惯奴婢立马闭嘴。奴婢就是觉着小姐胆子变的大了许多,昨天也不是许姨娘和二小姐第一次找您的麻烦,可是原来从没见您直接反击。”
青袖边说还边观察白夕璃脸上表情的变化,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将她惹毛了。
白夕璃点点头,这些话用不着青袖说她自己也明白。
原来的白大小姐向来逆来顺受,自己都活的窝窝囊囊,哪里还有胆子给丫鬟出头。
她拿起桌子上的茶壶,颇为优雅的倒了一杯茶水。
一杯茶,品人生沉浮;平常心,造万年世界。
小酌一口,白夕璃点点头,这意思是让青袖继续。
“还有小姐您昨晚对少爷说的那番话,很难将您和一个养尊处优的千金大小姐联系起来。那感觉,就好似您已经经历了人世间的颠沛流离。”
白夕璃轻笑一声,何止颠沛流离,死亡她都经历过一回了。
青袖说自己养尊处优是认真的吗?她白夕璃哪点看起来像是不谙世事的大小姐。
昨天和今天许姨娘穿的衣服光是在视觉上就比白夕璃这一身看起来舒服多了,更别说两者之间的触感差距了。
“青袖啊,人是会成长的。原来的我觉得受点欺负无所谓,这样最起码人家觉得我对他们构不成什么威胁,不会做出什么太过分的事。可是有些人呢,她偏偏眼里揉不得一点点沙子。狗急了还跳墙呢!”
这么些年白夕蹊和许姨娘明里暗里白夕璃穿了不少小鞋,但倒也没有危及她的性命,顶多就是让她出出丑罢了。
就在主仆二人准备离开的时候,白箫的身影渐渐走近。
“姐姐这是在做甚。”
白箫嘴上问的是白夕璃,眼神却始终落在一旁的青袖身上,片刻舍不得离开。
白夕璃娥眉微蹙,她这个弟弟情绪全写在脸上了,到时候许姨娘要是给青袖安个勾引主子的罪名,他哭都没地方哭。
既然喜欢,就要给予足够的保护。
她轻咳一声,白箫尴尬的挠挠头。
“白箫,一个成功的男人可不能让别人看出自己心里在想些什么。”
“啊?姐姐您这是何意?”
白夕璃懒得搭腔,这白箫真智慧倒是没有,装疯卖傻可不比别人差。
她本来想着跟他就此告别,忽而灵光一闪,挺住了脚步。
白夕璃拉着白箫,一脸好奇的看着他。
“弟弟,你可知这五皇子是怎么样的人。”
话题突转,白箫一时没反应过来。待待的站在原地,嘴巴微张。
看到他这样,白夕璃心里的失望油然而生。
手一松,准备带着青袖回院子。
“姐姐,这是在打探未来夫婿吗?”
“你只要说他是什么人,其他的不用多管。”
白夕璃这副顾左右而言他的样子在白箫看来就是女儿家的娇羞,莫名让他有些心安。
原来还担心她对这门婚事不满,现在看来是自己多虑了。
不过,一想到这五皇子的为人,白箫心里刚落下的石头又悬了起来。
白夕璃这性格嫁过去怕是有的苦吃了,她这也就算是从丞相府这个火坑跳进了另一个火坑。
短短一分钟,白箫的脸上变幻莫测。
“姐,是这样的,箫儿认为别人的看法不一定真实,你应该亲眼见到才能下定论。”
这话让白夕璃一头雾水,难道这五皇子是个口碑极差的渣男?
“你且说下去。”
“这五皇子相貌的确不尽如人意,但是他能力还是有的。这么些年来,他一直都是骁勇善战的将军。不过,外界传闻他嗜杀如命。”
白箫本来不想把最后一句话说出来的,怕吓着白夕璃。可是如果不提前给她打个预防针,只让到时候情况会更糟糕。
一串描述下来,白夕璃对五皇子大概有了了解。
“就是说他长的丑,能打仗,以夺取他人姓名为乐趣是吧?”
青袖连忙捂住白夕璃的嘴,这话要是传到五皇子耳朵里,怕是会招来杀身之祸。
白箫也是被自己姐姐的坦率吓了一身冷汗,就算五皇子如何不好,也不是他们这群人能在背后编排的。
其实刚说完白夕璃就后悔了,保不齐这府中就有那个人的眼线。祸从口出这句话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都是一个不容辩驳的真理。
“刚才我什么都没说,你们也什么都没听见。”
跟白箫道别后,白夕璃就朝自己的院子的走去。
她边走边想,看来嫁给五皇子是不可能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了。一想到半夜醒来看见枕边的人的丑陋面容,白夕璃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一个逃跑计划开始在白夕璃脑中生成。
思索的太过关注,连前面站个人都没看清楚,结结实实的撞在了别人身上。
待白夕璃看清来人,她感叹这一早上的生活可真是丰富。
面前站的可不就是那个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的好妹妹白夕蹊呐。
见白夕璃直直盯着自己脖子上的纱布看,白夕蹊心里有点发怵。
“姐姐这是从哪来啊。”
“从来处来。”
白夕蹊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这个小贱人越来越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
走着瞧吧,后面还有的受呢。
“那姐姐你到去处去吧,妹妹就不打扰你了。”
白夕璃以为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又要刁难自己,没想要就这么轻松的让她走了。
看来昨天那一剑下的值,有些人不吃点苦头是不会收敛的。
“妹妹啊,姐姐奉劝你一句。天热也不能贪凉,伤口碰到水恶化可就不好了。”
白夕璃本来没想再添上这么一句话的,可她实在不满白夕蹊看自己的眼神。仿佛她就是个脏东西,入不了眼。
“姐姐还是管好自己的身子吧,三天不吃饭可不是说着玩的。”
白夕蹊丢下这句话,带着一行丫鬟从白夕璃身边走过。
什么叫三天不吃饭可不是说着玩的,难道她自己不也是这样?
“小姐,您怕是不知道,昨儿晚上老爷吃饭的时候把许姨娘和二小姐都叫过去了。”
言下之意就是说好的三个人受罚,结果只有自己没饭吃是吧。
她早该料到,白夕璃在他白翰眼里算个什么东西,饿坏了又有何妨。
也罢,接下来的一个月是她在相府待的最后一段时间了。
日后等她离开了这个地方,白府里面除了白箫,其他人的死活跟她再无瓜葛。
想及此,她主动拉起了青袖的手。
这个傻姑娘估计是这个世界唯一一个真心关心自己的同性了,比起主仆,她很愿意跟青袖做闺密。
青袖看着突然多出来的一双手,有些不明就里。
“以后,外人不在的情况你用不着以下人自居。”说完白夕璃就自顾自的往前走,不去看对方的反应。
看着走在前面的白夕璃,青袖发誓以后就算拼上自己的性命也要保大小姐平安。
自她小时候被父母卖入相府以来,就没有过过一天安心的日子。
白府上上下下的人都看白夕璃不顺眼,但是又不敢在明面上欺负她。
所以她这个做丫鬟的就成了挡箭牌,克扣工钱已经不算什么新鲜的的事了。
青袖也不是没有怨言,可是离开这相府她并无其他去处。
而且,白箫少爷对她真的很好。
到了院子以后,白夕璃觉得日子太过枯燥无味。
没有药材,没有书本,她所学的东西在这里派不上一点用处。
活着,此时此刻也成了一种煎熬。
“青袖啊,你说有没有什么能排解无聊的事呢?”
“小姐,您不是最爱练字吗?”
她白夕璃的字也就勉勉强强能让人看的辩的清吧,练字这项活动她可不敢恭维。
“我真是个无趣的人。”
说完她发现青袖已经不见了踪影,回头一看这小姑娘已经拿好了笔墨纸砚就等着白夕璃点头接过了。
白夕璃现在是骑虎难下,比昨天下剑的时候还纠结。
写吧,害怕这突如起来的变化让青袖会多想。不写吧,这姑娘还是会多想。
无奈,白夕璃只能硬着头皮接过东西,将她们悉数放在院子中间的石凳上。
待青袖研好磨后,白夕璃紧张的拿起毛笔。
练字不能写一两个字就完事,最起码得来首诗吧。
一首《静夜思》涌上心头,这个年代的人应该不知诗仙李白是何人物吧。
刚写完“静”字,白夕璃惊讶的发现自己写的字竟出奇的好看。
她不信邪,一口气将整首诗都写了下来。
用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这句话来形容纸上的字毫不为过。
看来现在的白夕璃是集两人的本领于一身啊,那可真是件好事。
“小姐这首诗是现做的吗?”
白夕璃毫不羞愧的点点头,反正李白也不会告她侵犯版权。
“您真是越来越有文采了。”
写完一首诗白夕璃觉得不过瘾,又再多添了几句。当然,还都是借鉴别人的知识成果。
青袖见白夕璃手下一首又一首精美绝伦的诗句出现,不得不在心里感叹对方的聪颖。
“行了,我有点累了。青袖,你把这些东西都拿回去吧。”
待全部收拾妥当后,白夕璃径直走向床边,脱去鞋袜准备就寝。
青袖轻轻将门带上,院子里独留了白夕璃一人。
屋子里静悄悄的,白夕璃大概是真的困乏了,刚闭眼就沉沉睡了过去。
于此同时,跟丞相府隔了几条街的府邸有一个男人正背手站立,直直望着白府的方向。
此人就是大家口中的五皇子,楚奕骁。
昨晚皇上连夜召见他,为的就是和白夕璃成婚一事。
“骁儿,这白夕璃好说歹说也是丞相的嫡长女。下嫁于你,对你日后也是有帮助的。”
楚奕骁藏在面具下的脸冷笑一声,太子不要的玩意就这么踢给自己了么。
内心波涛汹涌,但还是做足了表面功夫。
“谢父皇。”
回到王府以后,楚奕骁将面具褪下。
这副面孔任谁见了都会觉得惊为天人――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
外界之所以传出他奇丑无比的谣言,就是因为他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
猜忌慢慢多了,大家也就不在乎真相了。
“丞相嫡长女是么,只让你无缘与我成为结发夫妻。”
楚奕骁在战场上是呼风唤雨的神一般的存在,可一回到皇宫,他就成了给其他皇子陪衬的绿叶。
他的母妃原是皇后的陪嫁丫鬟,名字还是皇后娶的,叫柳青。
谁曾想,柳青就这样在皇上一次宿醉后被带上了床。
按理说皇后应该容不得这种事情的发生,可她偏偏说服皇上纳其为妃子。
柳青感激皇后对自己的大恩大德,誓死要为她做牛做马,背地里为她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
皇后这么做的目的无非就是培养一个替死鬼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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