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听见窗外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今日何日?”
“回姑娘,是永徽六年三月初七,选秀的第二日。”
心脏猛地漏跳一拍。
选秀第二日,正是萧砚遇见淑妃的日子。
我望着窗外的一轮残月,忽然想起前世太液池的月光,那时我总在深夜独自凭栏,看月亮倒影里的长宁宫,像座孤坟。
“茯苓,”我摸向枕下,果然摸到半块发霉的桂花糕,“替我准备进宫的衣裳。”
“姑娘?”
茯苓瞪大双眼,“您不是说……我说过,”我望着铜镜里的自己,指尖抚过唇畔朱砂痣,“要离姓萧的远远的。”
但这一次,我要亲眼看着他认错人,看着他在我面前,把对我的亏欠,一点点变成求而不得的痛。
第三章 紫微斗数(重逢)选秀殿内,萧砚的目光扫过第三十七位秀女时,忽然顿住。
我穿着素白襦裙,腕间半枚玉佩随着动作轻晃,露出刻着的“砚”字。
他的瞳孔剧烈收缩,指节捏紧御案边缘,发出“咯吱”轻响——那是他情绪失控的征兆,前世我见过无数次。
“你叫什么?”
他的声音比冬日冰河还要冷。
“臣女姜砚秋。”
我故意将“砚”字咬得极重,“父亲说,臣女与陛下同年所生,故取‘砚田秋实’之意。”
殿内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淑妃坐在旁位,脸色瞬间惨白——她最忌讳别人提“同年”,因她比萧砚小了六岁。
萧砚猛地起身,龙袍带翻了案上的茶盏。
我望着他踉跄的脚步,忽然想起前世他醉酒后闯入长宁宫,抱着我喊“晚晚”的模样,那时他也是这样,脚步虚浮却眼神灼热。
“近前来。”
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颤抖。
我顺从地走近,闻到他身上混着的沉水香与一丝若有若无的金桔味——那是他特意撒在袖口的香粉,与我前世用的一模一样。
“你的玉佩……”他的指尖悬在我腕间,迟迟不敢触碰。
“回陛下,”我故意露出袖口的齿痕状胎记,那是前世替他挡灾时留下的,“这是家传之物,臣女三岁时走丢,便是凭此玉佩与家人相认。”
萧砚的呼吸骤然急促,像濒死的鱼。
我看见他喉结滚动,指尖轻轻抚过我胎记,忽然想起前世他替我涂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