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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番外退婚嫡女杀穿全场,禁欲权臣又争又抢裴廷聿江稚鱼

花园春子大魔王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待到江稚鱼风尘仆仆赶来前厅时,这才得知,送贴的小厮已经出了门去。“小姐,奴婢现在帮您去寻老爷回来,等着老爷回来一定能够为您主持公道!”沁儿说罢,拔腿就要往外走去。江稚鱼焦急的来回在前厅踱步,一旦下了帖子,将会闹得满城风云,所有人都要知晓她与裴砚关成婚了!府邸丫鬟婆子也都焦心不已,却又对此束手无策。犹豫再三,江稚鱼开口对家中管家询问道:“马车可还在家?”马车?管家犹豫一顿,“老爷今日一早便出了门,说是有要事在身,大公子与少夫人也回了将军府,只怕是......”他摊摊手一副无可奈何的架势。大嫂和大哥也不在,江家的几辆马车全部都出去了。江稚鱼六神无主的看向门外,她紧攥着手中帕子,如今最是让她感到惶恐担忧的便是裴延聿那边。也不知道届时他收到...

主角:裴廷聿江稚鱼   更新:2025-05-16 16:1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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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裴廷聿江稚鱼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退婚嫡女杀穿全场,禁欲权臣又争又抢裴廷聿江稚鱼》,由网络作家“花园春子大魔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待到江稚鱼风尘仆仆赶来前厅时,这才得知,送贴的小厮已经出了门去。“小姐,奴婢现在帮您去寻老爷回来,等着老爷回来一定能够为您主持公道!”沁儿说罢,拔腿就要往外走去。江稚鱼焦急的来回在前厅踱步,一旦下了帖子,将会闹得满城风云,所有人都要知晓她与裴砚关成婚了!府邸丫鬟婆子也都焦心不已,却又对此束手无策。犹豫再三,江稚鱼开口对家中管家询问道:“马车可还在家?”马车?管家犹豫一顿,“老爷今日一早便出了门,说是有要事在身,大公子与少夫人也回了将军府,只怕是......”他摊摊手一副无可奈何的架势。大嫂和大哥也不在,江家的几辆马车全部都出去了。江稚鱼六神无主的看向门外,她紧攥着手中帕子,如今最是让她感到惶恐担忧的便是裴延聿那边。也不知道届时他收到...

《结局+番外退婚嫡女杀穿全场,禁欲权臣又争又抢裴廷聿江稚鱼》精彩片段

待到江稚鱼风尘仆仆赶来前厅时,这才得知,送贴的小厮已经出了门去。
“小姐,奴婢现在帮您去寻老爷回来,等着老爷回来一定能够为您主持公道!”
沁儿说罢,拔腿就要往外走去。
江稚鱼焦急的来回在前厅踱步,一旦下了帖子,将会闹得满城风云,所有人都要知晓她与裴砚关成婚了!
府邸丫鬟婆子也都焦心不已,却又对此束手无策。
犹豫再三,江稚鱼开口对家中管家询问道:“马车可还在家?”
马车?
管家犹豫一顿,“老爷今日一早便出了门,说是有要事在身,大公子与少夫人也回了将军府,只怕是......”
他摊摊手一副无可奈何的架势。
大嫂和大哥也不在,江家的几辆马车全部都出去了。
江稚鱼六神无主的看向门外,她紧攥着手中帕子,如今最是让她感到惶恐担忧的便是裴延聿那边。
也不知道届时他收到了帖子会作何感想?
会不会觉得自己是个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的?
江稚鱼蓦地抬眸朝着管家看去,“府上可有会骑马之人?”
管家摇头,“小姐不妨再等等,等着老爷回来再与您商议对策,仅是出行送拜帖之人便有四人,当下这节骨眼上府上也没个能骑马的。”
管不了那么多了!
江稚鱼现在急的宛若热锅上的蚂蚁,旁的倒也罢了,送去裴延聿府邸的帖子必须拦下!
她火速起身直奔后院的马厩。
江母刚从屋内出来,见着她神色匆匆,忙不迭开口问道:“前院儿怎么说了?下帖子的人可拦着了?”
“都出去了,母亲!”
江稚鱼头也不回的疾步闯入后院马厩。
她紧紧地挽着衣裙一角,狠了狠心......
年幼时她曾跟着府上的马夫学过骑马,那时因为她的身子孱弱,后又被爹娘制止。
再加上江稚鱼身为世家贵女中的典范,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再骑过马。
她纵身一跃翻身上马,一套动作干脆利落,行云如流水般。
站在一旁的丫鬟们都看呆了眼,止不住惊呼一声:“小姐,您这是?”
江稚鱼紧攥着手中缰绳:“我亲自出去寻人去!此事非同小可,若是耽搁下去,待到帖子送入各世家门楣,我们江家的颜面荡然无存!”
“小鱼......你等着你爹回来再做商议也不迟啊!”
江母站在院子里瞧着女儿一袭红衫罗裙,高坐在那高头大马之上。
她被吓得不轻,神色紧张的紧随其后往外走,“你这孩子,你怎么能自己出去寻人呢!”
“娘,我就去看看,若是能够拦着送贴的人那是最好,万不能待一切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届时覆水难收,我们江家也下不来台面!”
江稚鱼头也不回的高声说着。
身后的母亲还说了什么,她已然听不清楚了。
她一路策马扬鞭,风驰电掣般急速朝外奔袭——
十里长街四方都不曾见江家人的身影!
许是因为近日她在大嫂的带领下勤勉练习,身子明显愈发好转,最起码起码的时候也有力气了!
这是好的征兆,却不曾想,她刚恢复好些的身子,竟浪费在这种地方上!
江稚鱼直奔裴延聿的府邸,片刻不敢有所懈怠。
三进大宅院门外的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她紧攥着手中缰绳,心底尚存一丝丝的希翼,平日裴延聿都是都在驿站,鲜少会来这边住,这是他说的。
所以,今日也不一定会在家吧?
长明的身影在府邸门外一闪而过,江稚鱼连忙火速纵身下马:“长明!”
站在裴延聿宅邸门口的长明一怔,他方才恍惚听到了大小姐的喊声?
他也不太确定!
江稚鱼风尘仆仆‘闯’进门来,眼前的这一幕不禁让她大为震惊。
长明面前站着的一身玄袍男子,不正是裴延聿吗?
他手里还捏着江家送来的帖子,意味深长的朝着江稚鱼的方向投递来目光。
裴延聿那张俊逸不凡的脸上,神色复杂,良久都在沉默着。
长明最先开口,“小姐,您怎么会过来了?不过是送个帖子而已,这等小事交给小的来办便是。”
“我......”
江稚鱼紧咬着朱唇,唇瓣殷红一片像是快要浸出血来。
她回眸睨了长明一眼:“你先回府吧。”
长明看着手中厚厚一沓帖子,眼下有些不知所云,“送帖子可不能耽搁呀,毕竟下个月就是您与小侯爷的大喜事。”
喜事?
江稚鱼下意识的抬眸朝着裴延聿看去。
二人面面相觑的一瞬,裴延聿拱手,态度彬彬有礼,语气不冷不热道:“恭喜了。”
在听到裴延聿脱口而出的这一席话时,江稚鱼的心,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剜了一刀般的痛!
江稚鱼先将长明给打发走,她站在裴延聿的前厅门外踌躇不前。
还是他率先开口,“既然来都来了,不妨喝杯茶?”
江稚鱼弱弱地点点头,她紧随着裴延聿一道朝着庭院内走去。
全程,她都像个鹌鹑似的缄默寡言。
她不知道此时应该说些什么,解释,也不是,若是什么都不说便是坐实了她要与裴砚关成婚的事实。
可这一切她也是情非得已的......
入了花廊,一路往西行没多远便是一处小屋,上面挂着‘听雪阁’三个字的牌匾。
裴延聿做出了请的手势,“外面冷。”
他命人又去取了一盆炭火来,幽幽打量着江稚鱼,“江家小姐身子孱弱,若是大婚前受了寒气,后果不堪设想。”
闻言,江稚鱼柳眉间不自觉的蹙起了一道川字纹。
她紧紧地攥着手中丝帕,犹豫着,有些艰难的开口说道:“我没有打算要和他成婚,这件事,本就是我父亲与侯爷商议的结果!”
这辈子她从未有过今日这般紧张、局促......
使出了生平以来最大的勇气直面解释这件事。
四周寂静无声一片,甚至就连边上落下一片雪,都能听得一清!
江稚鱼见他良久都不作回应。
她不禁怀疑,自己今日所言,裴延聿究竟会相信吗?
毕竟从他们幼时起,满京城谁人不知,她是日后的裴砚关之妻?
良久,才听到身后男人嗓音沙哑,低沉开口询问道:“你想让我如何帮你?”

江稚鱼有些闷闷的‘嗯’了一声点点头。
她看着前面的宅邸,紧咬着朱唇,“裴大哥,我先回去了。”
“嗯,下次出来穿厚些。”
裴延聿眸光流转落在她穿着单薄的金丝褂袄上,剑眉微蹙了蹙。
她进门,回眸不经意间看去,却见裴延聿还站在原地看着她。
江稚鱼对他点点头示意着,接着便快步入了门。
沁儿见她归家,悬着的心总算得以落下,连忙捧着参茶送过来:“小姐,这么冷的天,小侯爷也真是的......您快些喝点参汤暖暖身子吧。”
她欲言又止的话不敢直说,生怕万一扰乱自家小姐心神。
毕竟这么些年来,谁不知裴家小侯爷是被她家小姐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江稚鱼捧着参茶低抿了口,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母亲明日可是要去安国寺祈福?”
“是了,夫人每年都会有这般习惯。”沁儿认真回答。
她放下手中参茶,便站起身来朝着前厅走去。
江母正安排着人手准备着明日去安国寺祈福要带的东西,供品、供果,一概不能少。
见江稚鱼入门来,江母笑吟吟地走上前去挽起她的手:“这么冷的天气,在屋里暖和多好。”
“娘,明日你去安国寺祈福能否带着女儿一同前去。”
江稚鱼说话的时候脸上还染着一抹羞赧。
“你要去安国寺?还真是新鲜。”
江母眉飞眼笑,对她打趣般调侃一句,“是了,我们小鱼也到了该出阁的年纪,是该求漫天神佛赐你一桩好姻缘。”
“娘......”
江稚鱼脸上绯色更浓了几分,她紧咬着朱唇,“不是。”
江母摇摇头,却还是一口应下。
安国寺坐落在半山腰,路途遥遥,离京还有十几里地。
历来香火旺盛全因口碑良好。
坊间流传说安国寺祈福许愿最是灵验,故而不仅是贫民百姓,达官显宦也常来此。
翌日清早,才不过三更天沁儿便来将江稚鱼唤醒,“小姐,万不可再睡了,耽搁了吉时便不妙了。”
江稚鱼一番梳洗后踏着雪被人搀扶着送上了马车。
威武庄严的神像屹立在她的眼前。
她动作笨拙的学着母亲的样子跪地叩首。
不远处摆着一排排‘心诚则灵’的木牌,大多都是这里的僧人手撰雕刻。
虽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可却寓意不同。
江稚鱼一番认真挑选,目光落在了一个绣工精美的锦囊处。
她将里面物什取出,正面绣着‘平安无虞’,另一面则是‘有求必应’。
这若是作为回礼,再是合适不过。
她吩咐沁儿来‘送’上‘喜金’。
这些东西没有价钱,都是随缘给的。
“江小姐。”一道娇柔女声响起。
熟悉的声音引起了江稚鱼的注意,她循声回眸望去。
只见踏雪而来的女子穿着一件赤色烈焰狐裘披风,站在那洁白一片的雪地里显得格外明媚耀眼。
江稚鱼一眼便认出了她的身份,陈圆圆!
只是让她没想到的是,陈圆圆已然被裴砚关赎了身子,却依旧打扮得这般风尘......
她垂下眼眸,点头示意。
陈圆圆却笑容明媚的走上前去,她一把夺走沁儿手里的护身符,娇笑调侃:“江小姐这护身符是给谁求的?”
“关你什么事。”沁儿剜了一眼面前这来历不明的女子。
纵她常在宅邸伺候不曾出门,却也能从陈圆圆的穿着行径大致揣测出她的身份。
江稚鱼见着护身符已经被拿回,便也不予理会,将陈圆圆视若无物般快步往前走去。
见此景,陈圆圆带有几分羞恼,“切!我最厌恶的便是你们这些循规蹈矩却又扭捏拧巴的世家千金,要送砚关哥大大方方给就行,还藏着掖着!是怕我不悦不允你吗?”
她言辞犀利,明嘲暗讽。
江稚鱼已经走下了台阶,忽而放慢了步子。
“还是奉劝陈姑娘一句,裴砚关家世显赫乃是侯府世子,即便与江家无法连结姻亲,裴家夫人也绝不会允许你这般来路不明的女子做主母的。”
她虽声音温吞,却一句一顿。
与陈圆圆而言,字字珠玑!
陈圆圆羞愤交加,“你!”
她刚要说些什么,余光落在了正前方快步走来的裴砚关身上,“你也听到了她方才的话吧?我与小侯爷这般不清不楚下去,旁人如何看待?既是如此,我便不再继续叨扰二位,祝小侯爷与江小姐琴瑟和鸣。”
裴砚关神色间掠过一抹愠色,他一把揽上陈圆圆的腰肢将其护入怀中:“圆圆,你说什么呢?从始至终我只倾心你一人!”
只倾心她一人?
这话就连江稚鱼身侧的沁儿都有些听不下去,她死死地用眼睛瞪着裴砚关!
那不过是勾栏瓦舍出身的女子,怎堪与她家小姐相提并论?
小侯爷今日这番话,要将她家小姐置于何地?
“小侯爷也未免太过分了些。”沁儿出口怼了一句。
江稚鱼却睨了她一眼,“沁儿,不可无礼。”
话落,她并未做出要与之纠缠之意,起身便要走人。
哪曾想,裴砚关却将她当众拦下:“小鱼儿,我虽不爱你,你我二人成婚后这正室夫人的位置却依旧还是你的,你怎能这般对待圆圆?”
江稚鱼眉心间蹙起了一道川字纹,正欲开口,却又被他打断。
“过几日元宵节我带你和圆圆一起出去赏灯,届时我母亲那边——”
他眼眸噙着笑看着江稚鱼。
未曾说出口的话,那便是希望江稚鱼元宵节时,能自觉地帮他在裴夫人面前挡一挡。
江稚鱼脸色不佳,她神情复杂的注视着与陈圆圆依偎在一起的裴砚关,“我之前不是同你说了吗?那是最后一次了。”
什么最后一次?
不过是她见着自己待圆圆太好,小女儿善妒心性罢了。
裴砚关当即黑了脸,“小鱼儿,你什么意思?”
“正人君子可不会让女子帮其圆场,这和欺负她有何区别?”
冷肃的男声从门外响起。
男子接着又道:“延聿,你说对不对?”
裴延聿?
江稚鱼诧异抬眸看去,只见一袭玄色蟒袍发冠高束的男子昂首阔步走在前,裴延聿尾随在侧。
尽管她不认得此人却也能够从他的衣着来断,他乃是陛下最为看重的皇厮之一,三皇子!
裴延聿与之眸光对视上,一板一眼应声答道:“是。”

江稚鱼讪笑着进了屋。
翠鸣帮她照料着仔细梳洗着,还笑吟吟的柔声说了一句:“大人对江小姐还真是上心,今儿个一早便命人去排队给您买荷花酥,早上没赶上,还发了好大的脾气呢。”
“是......是吗?”
江稚鱼脸上表情有些不大自然。
不知是因为这屋内的暖气太足,烘的她脸上热烘烘,又或者是方才翠鸣的一番话导致。
她的心底荡漾着什么,暖暖的。
待到她穿戴整齐好出来,屋内空无一人。
这间偌大的屋子,足足有她家厢房三间那么大。
内置书房,还有起居室,该有的东西都置办的一应俱全。
听翠鸣说起,平日里裴延聿也鲜少回去宅子那边住,大多都是住在驿站这里。
看上去驿站倒更像是掩人耳目的......
这,更像是他的家。
尽管她心知随便探究不对,却也还是止不住想要靠近那一排排的书架。
江稚鱼好奇,这些年来裴延聿看的都是什么书,怎么凭着他自己的能耐,一步步扶摇直上。
那一摞摞的手抄本下,熟悉的字迹映入她的眼帘。
“道德经......第四章......”江稚鱼喃喃着,她的手轻轻地在本子上摩挲着。
封面上画着的那一副锦鲤水墨绘图,却不是出自于她的手笔。
但这字迹,她一眼就认出。
那是年幼时,他们一起就读在裴家的学堂,她送给裴延聿的。
他经常生病功课落下不少,每每都要受夫子的责罚。
夫子是裴家请来的,又有裴夫人暗中授意,每每只要裴延聿落下功课,亦或者字迹不工整都要受罚。
轻则戒尺,重则跪祠堂。
可他明明没有做错什么,仅是身体孱弱啊!
江稚鱼唯恐他要挨罚,便将那几日夫子授课内容抄写下来给了裴延聿。
还声称是她不想要的旧本子,烧了也是毁了。
不曾想,他竟然留存到现在。
竟然还在封面那一页上画下了水墨画......
江稚鱼的心头微颤着,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暗中蓄力萌芽。
忽的,身后木门‘吱呀’一声响起。
裴延聿推开门进来,在看到江稚鱼的那一刹,他的目光视线锁在了她手中的本子上。
他稍作一顿,表情有些不大自然:“你都知道了?”
“我......”
江稚鱼的嗓喉发紧。
四周烛火映照在他们二人的身上,更为江稚鱼那双灵动的小脸上平添几分娇憨。
“年幼时,裴砚关他们总是对我欺凌,夫子、父亲、裴家放任不管,你就像是这深夜里的明灯,照耀着我前行的路,给予了我继续活下去的希望和勇气。”
裴延聿那双深眸神情的注视着她。
二人面面相对着,仿佛有什么东西再也遏制不住般。
裴延聿漫步径直朝着她的方向走去:“小鱼......”
他的嗓音沙哑低沉,正欲要开口说些什么时,忽的二人身后传来了一阵迫切的敲门声。
“小姐,小姐,您在里面吗?”沁儿的声音透过木门传来。
他们纷纷不约而同朝着身后看过去。
沁儿焦急不已的站在门外来回踱步,“不好了,夫人已经知道您偷跑出去的事情了!”
闻言,江稚鱼不敢有半分懈怠,忙不迭的快步朝着门口走去。
沁儿一见着江稚鱼,连忙上下一番仔细打量:“我听闻您今日在外面落水了?有没有伤到哪儿?”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江稚鱼好奇之余还有些忐忑。
母亲本就不喜裴延聿,若是给她知道了自己今日和他外出游玩落水......
再让她晓得自己还到了驿站换衣裳,定然对他更为不喜!
沁儿扶着她从楼上下来,余光从一旁小厮的身上扫过:“裴大人让小厮在江家外面候着,我一出门就遇到了他,他跟我说您在这里的。”
原来是这样。
江稚鱼到了门口,又转身回眸朝着楼上站着的裴延聿点头示意着,“谢谢你,裴大哥。”
待到主仆二人紧赶慢赶回到了江家,时候已经不早了。
江母却依旧坐在花厅内,独自一人饮茶。
江稚鱼有些为难和羞愧的低着头,她有些磨蹭地走上前去,“母亲,女儿今日知道错了。”
江母却故意冷着她,一言不发。
见她安然无恙,便同身侧伺候的丫鬟吩咐一句:“我要回房歇息了,花厅熄灯吧。”
丫鬟们纷纷用着小心谨慎的目光看着江稚鱼,却始终不敢有所动作。
江稚鱼抿抿唇,亲自奉茶递到了母亲的面前:“是女儿不孝不该私自出去玩水,女儿知错了,娘,您是真的打算以后都不理我了吗?”
她那双泪眼蒙蒙的丹眸注视着江母,那般委屈兮兮的模样,任谁看了能不疼惜?
江母叹息一声,带有几分无奈的说道:“我哪里会不理你,你现在的主意大着呢,我是管不了你了!”
“娘......”
江稚鱼安了点心,看来母亲还不知道全部事情。
她撒娇般的挽着母亲的手臂来回摇摆着,“女儿真的知错了!您要是这样的话,那女儿今晚就去祠堂罚跪抄书,母亲什么时候愿意原谅我,我就什么时候起来!”
说罢,她起身这就要走。
江母哪里真的舍得这天寒地冻的让女儿去罚跪还抄书的。
她紧蹙着眉,“好了,真是拗不过你,你这孩子真的是......一点都不让我省心!”
她絮絮叨叨的念叨着,“以前一直觉得你是家里那个最让娘安心的孩子,现在看来,一点也不是!”
安心?
江稚鱼不禁恍惚正愣住。
却听着母亲在一旁又絮叨的呢喃着:“你如今也年岁不小了,这么冷的天气,还在外大庭广众之下嬉水,这若是传出去,人家会如何看待我们江家?日后你嫁去了裴家是要做侯府主母的,这怎堪配得上贤良端庄?”
江母的一番说教,无非是要让她保持着大家闺秀。
莫要日后失了江家、裴家的颜面。
听着母亲的话,江稚鱼带有几分尴尬的紧抿着唇。
她犹豫了许久,这才压低了嗓音小声说道:“可是母亲,裴砚关他,如今已有了心仪之人——”

马车将她送至江府侧门,才缓缓离去。
她小心翼翼扒开大门,进入后院。
刚一松口气,就听到江母那满脸疑惑的嗓音:“小鱼?近日天寒地冻怎么起得这么早?”
江稚鱼心跳飞快,转过身看向娘亲。
江母年过四十,显得却远比她岁数年轻,娴静而端庄地站在一旁,望着她。
江母一眼便瞧见她身上格格不入的披风。
眉头紧拧:“这披风毛发光滑油润,一看就不是府中的东西,是砚关给你的?”
江稚鱼满脸尴尬,支支吾吾半天没回声。
就在这时,丫鬟沁儿提着小水壶,一脸轻快地跑了过来:“小姐,您怎么还在这,奴婢已经将水壶接满了露水,您还是快回屋歇息吧,别冻着了。”
春秋时节,江稚鱼确实有早起接露水,给江父江母泡茶喝的习惯。
听到沁儿的话,江稚鱼急忙点头:“我想着,再寻点备着。”说完,她就转过身,看向江母:“娘,您也别在外面站着,女儿为了装这些露水,手都冻得冰凉。”
说着,似乎怕她不信,伸出小手握住母亲的手掌。
小手早已被冻得透心凉。
江母拧眉,脸上布满担忧:“傻丫头,这种事叫下人做就行了,当心你身子!”
江稚鱼年幼落水,就落下体寒的病根,养了这些年,才有所好转。
江稚鱼藏在披风下的脸微微羞红,她不忍骗母亲,可若是说出实话,受罚还得是自己。
她点了点头,嗓音糯糯道:“知道了,娘。”
江母瞧见她如此乖巧,责备的话在嘴边也说不出口。
只能叹口气:“你赶紧回房暖暖身子,待会儿来娘院子试衣服。”
江母又闲话两句才离开。
江稚鱼一颗心才落了地,她摸了摸手心,出了一层细汗,用帕子擦干净后沁儿那气鼓鼓的脸闯了进来。
“小姐!”
“嘘!”江稚鱼拉着沁儿的手,匆匆跑回院子。
这才松了口气,低声吩咐:
“万一娘亲回来,偷听到了怎么办?”
沁儿双手叉腰,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道:“小姐,你昨晚到底去哪儿了!奴婢都快急死了。”
江稚鱼坐在椅子上,室内的温暖将她身上的寒气驱逐不少。
这才将昨晚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沁儿。
沁儿愣住了,她虽只是丫鬟,小姐待她却如亲姐妹般。
好半天,沁儿才拧眉问道:“您是说,小侯爷还没与小姐你成婚,就想着把青楼的女子接回家?”
江稚鱼脑袋轻点。
沁儿脸色阵青阵红,咬牙切齿道:“这个不要脸的狗东西!吃着碗里地望着锅里,你们都还未订婚,就和别的女人搞在一起?夜不归宿?”
这种事若在世家大族传开,都会被人耻笑。
可她没想到裴砚关竟然如此不知廉耻!
江稚鱼红着眼,内心的酸楚又重了几分。
沁儿替自家小姐担心,小姐心地善良,最容易被人拿捏。
还未成婚还好,若小姐心软,那该如何是好?
想到这,沁儿叹口气:“小姐您先暖暖身子,奴婢先去给你拿点吃食。”
等过段日子,再把这事告诉夫人!
屋内就剩她一人,江稚鱼浑浑噩噩坐在暖炉边,望着桌上裴砚关送自己的小玩意儿。
小鱼年纪小,江裴两家关系一直尚好,江母便让裴砚关好生照顾小鱼,也多个玩伴。
五岁那年,小鱼照常去裴家。
裴砚关却被门外的蛐蛐吸引,说要翻墙出去买一只回来。
豆丁大点的孩子,只会跟在他屁股后面。
裴砚关年仅七岁,从假山上一跃而起,让她也跟着爬上去。
江稚鱼胆子小,却经不住他劝说,谁知她小胳膊小腿,刚上去两秒,就脚滑掉落假山下的水池。
夏天的池子水深得可怕。
江稚鱼紧闭着眼,水底似乎有水鬼将她缠住,她越挣扎,越往下沉。
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裴砚关红着眼在旁边看着她。
也就是那一次,江家祖父随口提了一句娃娃亲,谁也没否定,便维持了这么多年。
江稚鱼手上紧握着那草编蛐蛐,心中极其复杂。
“砰——”
江稚鱼听到声音,浑身轻颤,皱眉往窗户看去。
这是她与裴砚关从小到大的暗号,他若想见她,就会用这招。
江稚鱼攥紧手帕,心中猜测不断。
裴砚关怎么会这么早回来,还是说,他担心自己?
江稚鱼心中异常复杂,干脆直接从后门前往裴家,一进侯府,就看见裴砚关那张黑沉的脸。
江稚鱼的心倏地提起。
“小鱼,你为什么要向娘告密?”男人脸色铁青,言语不善。
江稚鱼僵硬着身子站在原地,心口一沉道:“我没有。”
“不是你是谁?昨晚的事情只有你知道,我娘知道后大发雷霆,还说要让我禁足一个月!我不在圆圆身边谁来保护她?”
江稚鱼只觉得周遭冷得可怕,她抬起头,眼尾湿红地望向他:“在你眼里,我是这样的人?”
她咬唇,紧紧将指尖掐进肉里。
裴砚关表情一愣,连忙解释。
“小鱼,我不是不信你,但除了我们三人知晓,我娘又怎会知道此事?”
话里话外,不还是认定是她告密。
心一点点冷了。
江稚鱼抿唇,没有再说话。
过了片刻,裴砚关像是想到了什么沉声道:“要不,你去和我娘亲说,我在金粉窟是为了你才闹起来的。”
青楼里的嘴都严实。
他娘暂且应该不知道圆圆这号人物。
先把这事瞒下去再说。
江稚鱼冷漠抬起头,看着他,并不说话。
裴砚关了解她,知道小鱼最是心软,开始说好话:“小鱼儿,难道你真的愿意看着我受苦吗?我爹娘对你最好,若是因为你,也不会责怪你的。”
说着,他就想要拉江稚鱼的手。
“小鱼儿,帮我这一次好吗?”
江稚鱼却用力挣扎开,她扫了一眼眼前的手,只觉得好脏。
原来自己心中的男人,竟然是这种人?
看她不说话,裴砚关也来了性子,恼怒道:“你就存心想看我挨打是不是小鱼?如果不是你去告状,我又怎么会这样?”
“好!那就打!让我娘打死我算了,那干脆你一辈子也别见我!”
江稚鱼看着他怒气冲冲离去的背影,胸口更闷了。

裴砚关入了她的闺房,眼睛滴溜溜四处打量着。
屋内还点着暖香,一日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的炭火烧着,整间房子都暖烘烘的。
对比起陈圆圆住的地方,简直是天壤之别!
他随性而坐,随手拿起了一块糕点,没心没肺的塞入了自己的嘴里:“我来找你是有件事要跟你知会一声。”
“同我?知会一声?”
江稚鱼被逗乐了。
他小侯爷办事毫无章法,更何况他们二人非亲非故,何故要知会她一声?
“我既然允了你正妻的位置,便不会食言,但圆圆那边我也要弥补她,在我与你成婚之前我要先迎她进门,这件事你去找母亲说,让她先允了你,圆圆那边也好做些。”
裴砚关一本正经的坐在江稚鱼的面前,同她说道。
“你......”
沁儿被他的一番言辞给气的不轻,诧异十足的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我家小姐还未过门,小侯爷便要抬一房妾室,这事儿若是传出去,我们江家的颜面何存?”
“小丫鬟,我同你家主子说话,有你什么事。”
裴砚关当即冷下了一张脸,对沁儿怒叱一声:“出去。”
江稚鱼知晓裴砚关的心性,她递了个眼神给沁儿:“沁儿,你下去帮我们烧一壶茶。”
“可是,小姐......”沁儿心有不甘的跺了跺脚,她不敢反驳,却也不想离开,生怕万一自家小姐被裴砚关欺负。
待到沁儿离开后,裴砚关的言辞便更加肆无忌惮,“你还想怎么样嘛,这当家主母的位置都给了你,难道你就连一个陈圆圆都容不下吗?我答应你,此生除了圆圆之外,绝不纳妾还不行?”
江稚鱼心灰意冷的抬起眼眸,她定定的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小侯爷今日擅闯我闺阁之事,我可以不予计较,今日你这番说辞,我只当做没听过,请回吧。”
裴砚关定睛思索着什么,难道仅仅是因为近日他冷落了江稚鱼,所以导致她还在闹脾气?
她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怎么越长大还越发善妒了?
“我以前一直以为你是个识大体善解人意的,如今发觉我是真的错了离谱,你竟然如此善妒,圆圆都已经答应了我,日后入府后绝不与你争正妻之位,你还想怎样?江稚鱼,就算是胡闹也该有个度!”
男人有些气急败坏的拍桌而起:“若不是念及与你多年来的情分,我才来与你商议,可你现在的做法实在是让我太失望了!”
失望?
江稚鱼神色悲凉的注视着面前的男人。
这话他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要一位世家女子,放下身段去央求他的主母,同意他纳妾不说,还要赶在正妻进门之前先将妾室抬进来?
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即便是父亲有求与裴家,知晓了他这般做法,也绝不会应允的!
江稚鱼难以遏制自己的情绪,她朝着裴砚关步步逼近:“小侯爷是觉得我江稚鱼待你好,是因为我自轻自贱吗?从小到大,你所央求的事实,有所求我便有所依,所以才允你如此放肆的吗?”
“你......”
裴砚关又羞又恼,却又找不出一个用来反驳的字眼。
江稚鱼走到了卧房门外,推开门,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小侯爷请回吧,是我福薄,不配入侯府的门,还请小侯爷回去后告诉夫人,另择良配!”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江家断不会做这等自降身份的事,被世人诟病,我更不会嫁给你!”
这么多年来,江稚鱼还是第一次这般‘硬气’的同裴砚关说话!
她的话掷地有声,却又字字句句抨击着裴砚关的心!
这让裴砚关感到有些震惊之余,更多的还是恼火,“江稚鱼既然你今日把话都说到了这地步,那日后莫要后悔!”
后悔?
江稚鱼这辈子心中最是后悔的一件事,便是年幼时起便认识了裴砚关!
若不是她从小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他的身后,也不会闹出这般多的是非......
这一整夜,江稚鱼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眠。
她思量再三还是觉得这件事情应当同家人商议一番,同父亲说,只怕是少不了要被一番数落。
为今之计,她只能找母亲了!
次日清早,刚用过早饭,江稚鱼简单收拾一番便来到了母亲的卧房。
江母见着她神色有异,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以为她还是因为昨日被江父说教的事情心烦,“小鱼,你爹虽说话难听了些,可他也是为了你,为了我们江家好,小侯爷虽然平日不着调些,要仔细论起,他待你还算不薄。”
“不薄?”
江稚鱼紧攥着帕子垂下了眼眸,她鼓足了勇气般,这才又一度开口:“昨夜他翻墙来我院儿里,同我说,让我去找裴夫人求情,在我与他订婚之前,先将那陈圆圆迎进门来。”
“什么?”
江母诧异十足,一个没拿稳,手中捧着的瓷杯‘啪嗒’一声摔落在地!
屋内霎时间鸦雀无声一片。
江母恼羞成怒,厉斥一声:“你怎不早说!今日一早你父亲便已然接过了侯府送来的帖子,要定在下个月十八登门求娶,对外散的帖子都已经发了出去!”
什么......
帖子都已经发了出去?
江稚鱼往后踉跄退了一步,险些摔倒在地上!
沁儿忙不迭迎上前来搀扶着她!
“这件事情绝不能就此算了,若是下个月十八之前,那小侯爷当真将那娼妓抬进侯府,我们江家的颜面往哪儿搁?实在是欺人太甚!”
江母气冲冲的便要出门去寻江父!
江稚鱼恍惚愣住,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江母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你先去前厅看看,许是送帖子的小厮还没来得及出去,赶紧将他拦下,若是这裴家不能将那女子的事情料理好,我们江家宁可不嫁!”
沁儿也点头如捣蒜般:“对,世上好儿千千万,我们家小姐还没进门便被小侯爷这般侮辱,来日即便是嫁入了侯府只怕也没有好日子过!”
“沁儿,快去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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