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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寒门学渣,我一路科举舌战群儒崔岘崔仲渊小说结局

日照前川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那从廊下走来的俊俏小少年,皮肤白皙五官标致,脊背笔挺气质出众。如翩翩公子,比花更俏。着实让人惊艳。夫人们本就为抢夺崔岘而来,如今瞧见他这般模样,那当真是稀罕惨了!于是,在众人瞠目的注视下。千户高夫人站起来,一把将刚进厅堂的崔岘揽入怀中:“你便是崔岘吧,果真一表人才。我是高奇的娘亲,你可以唤我一声高婶婶。”“近几日,高奇这小子肯认真读书,全然都是你的功劳。婶婶特地带着礼物,来感谢你呢。”啊?香风扑鼻而来,被陌生夫人抱住的崔岘懵了。他挣扎着从对方怀中起身,赧然道:“原来是高婶婶。高奇兄长天资极好,满身才气,肯用功读书,是他自己上进,和我关系不大。”哎呦!这孩子,不仅俊俏,嘴也甜呢。千户高夫人只觉得心都快化了,更坚定了要把崔岘抢回家的决心...

主角:崔岘崔仲渊   更新:2025-05-15 14: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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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崔岘崔仲渊的其他类型小说《穿成寒门学渣,我一路科举舌战群儒崔岘崔仲渊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日照前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从廊下走来的俊俏小少年,皮肤白皙五官标致,脊背笔挺气质出众。如翩翩公子,比花更俏。着实让人惊艳。夫人们本就为抢夺崔岘而来,如今瞧见他这般模样,那当真是稀罕惨了!于是,在众人瞠目的注视下。千户高夫人站起来,一把将刚进厅堂的崔岘揽入怀中:“你便是崔岘吧,果真一表人才。我是高奇的娘亲,你可以唤我一声高婶婶。”“近几日,高奇这小子肯认真读书,全然都是你的功劳。婶婶特地带着礼物,来感谢你呢。”啊?香风扑鼻而来,被陌生夫人抱住的崔岘懵了。他挣扎着从对方怀中起身,赧然道:“原来是高婶婶。高奇兄长天资极好,满身才气,肯用功读书,是他自己上进,和我关系不大。”哎呦!这孩子,不仅俊俏,嘴也甜呢。千户高夫人只觉得心都快化了,更坚定了要把崔岘抢回家的决心...

《穿成寒门学渣,我一路科举舌战群儒崔岘崔仲渊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那从廊下走来的俊俏小少年,皮肤白皙五官标致,脊背笔挺气质出众。

如翩翩公子,比花更俏。

着实让人惊艳。

夫人们本就为抢夺崔岘而来,如今瞧见他这般模样,那当真是稀罕惨了!

于是,在众人瞠目的注视下。

千户高夫人站起来,一把将刚进厅堂的崔岘揽入怀中:“你便是崔岘吧,果真一表人才。我是高奇的娘亲,你可以唤我一声高婶婶。”

“近几日,高奇这小子肯认真读书,全然都是你的功劳。婶婶特地带着礼物,来感谢你呢。”

啊?

香风扑鼻而来,被陌生夫人抱住的崔岘懵了。

他挣扎着从对方怀中起身,赧然道:“原来是高婶婶。高奇兄长天资极好,满身才气,肯用功读书,是他自己上进,和我关系不大。”

哎呦!

这孩子,不仅俊俏,嘴也甜呢。

千户高夫人只觉得心都快化了,更坚定了要把崔岘抢回家的决心。

却不曾想。

旁边,庄瑾娘突然一把将千户高夫人推开,拉着崔岘的手热情笑道:“好孩子,我是你庄婶婶,庄瑾的娘。”

“让婶婶好好看看,哎哟,俊俏的哟。”

庄瑾娘一边说,一边在崔岘的俏脸上摸来摸去。

崔岘脸都红了:“婶婶……男女有别。”

庄瑾娘闻言笑的直不起腰。

趁着她笑的空档。

李鹤聿娘将崔岘‘抢’了过来,热络道:“我是鹤聿的娘,你叫我李婶婶就好。岘哥儿,婶婶今日也给你带了好多好东西来。”

李家十几位家仆,顿时捧着礼盒,来到崔岘面前。

“青砖雕花镇纸、卯榫结构笔筒、鲁班尺、陶制瓦当砚、香樟木透雕笔搁……你看看喜欢不?”

李夫人一一做介绍,又道:“若没有喜欢的也无所谓,你跟婶婶回家,来府上随便挑。”

崔岘发出没见过世面的惊叹。

庄夫人冷笑一声,不服输的说道:“岘哥儿,你且看庄婶婶给你送了什么。”

庄家十几位仆人,也捧着礼盒供崔岘观看。

“红漆描金攒盒、掐丝珐琅九连环、玳瑁框象牙算盘、漳绒面翘头案、犀角雕蟋蟀罐、鎏银长命锁、越窑青瓷枕……若是你来婶婶府上,婶婶还有更好的东西送你。”

好家伙!

崔岘眼睛发直。

高夫人不甘示弱:“岘哥儿,高婶婶也给你送了礼呢。”

于是。

高家十几位仆从捧着礼物,把庄、李二家的仆从挤开,凑到崔岘面前。

“桦木胎牛角梢弓、竹胎牛皮盾牌,铜制虎符挂饰,木包铁训练枪、还有一匹毛发油光锃亮的幼年骏马……你今日,跟婶婶一起走吧,去婶婶家,和高奇一起学习骑射。”

崔岘看到眼花缭乱。

原来豪横的不是大哥。

是大哥的娘啊!

但这些礼物,崔岘不敢收。

他敏锐察觉到,正厅里的氛围有些不对劲。

三位婶婶在暗中较劲儿。

李鹤聿、庄瑾、高奇三人,都在目光炯炯、热切的看向自己。

大哥裴坚则是表情难堪至极。

眼看三位夫人已经亮出明牌。

裴老夫人坐不住了,以主家姿态朗声道:“岘哥儿,既然三位婶婶送你礼物,你便收下吧。”

“但以后你还是住在裴府,莫要去叨扰三位婶婶。”

“有件事我还没同你讲,你这孩子乖巧,我实在喜欢的紧。所以过些时日,我打算同你家长辈商议,将你送去裴氏族学,和坚哥儿一起读书。”

“我也特地给你备了一份礼。”

说罢。

十几位裴家的家丁,捧着礼物昂首挺胸出场,暗搓搓有种要把其余三家的家丁比下去的气势。


因裴坚要会见同窗。

崔岘独自返回裴府

他躺在柔软的床榻上,回想起上午在学堂,吴清澜从耳房走出来的愤怒表情,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

夫子肯定是看到了自己那张丑陋的字帖。

多半还留了批语。

明日去学堂后,找个机会去看看对方批注的内容。

但多半不会是什么好话。

目光环视眼前奢华的裴家卧房,崔岘嘴角的笑容又缓缓收起。

‘天才神童计划’已经开始推进。

赚钱计划也得尽快提上日程呐。

正当崔岘思索着,该如何合理拉裴坚入伙,做‘黄胖’、‘摩喉罗’玩具生意赚钱的时候——

“少爷回来了!”

院子里响起婢女的声音。

崔岘赶忙从床上爬起来。

·

另一边。

“你的意思是说,那叫做崔岘的少年,通过一个子虚乌有的摩喉罗,在茫茫人海中,发现了耀眼闪光的你。”

“他被你的人格魅力折服,认定你俊俏、豪爽、大气、敞亮、优秀、君子气概十足。”

“所以发自内心的认你做大哥,甚至觉得你是个天才神童,有状元之姿?”

“这……合理吗?”

听完裴坚的讲述。

庄瑾、李鹤聿、高奇三人齐齐瞠目。

但暗中却羡慕不已。

裴坚得意洋洋:“很合理啊,少爷我一直都这么优秀。”

三位损友顿时做呕吐状。

裴坚怒极。

但很快,他收起怒意,好声好气向三位损友作揖:“事儿呢就是这么个事儿,你们也了解了。”

“在你们仨,要么赶紧滚蛋,要么随我回府。当然,去了以后注意言辞,要是敢在我小弟面前拆我的台,我弄死你们!”

庄瑾三人神情微妙对视,随后非常默契的朝裴坚伸出手。

“去你家,每人给十两银子封口费,我们保证不拆台。否则的话,嘿嘿……”

三个贱人!

裴坚嘴上怒骂,却肉疼的给了。

于是。

当崔岘听闻少爷回来了,打开厢房门走出去。

便瞧见裴坚身后,三位少年探出头来,如好奇宝宝般打量自己。

崔岘有些摸不着头脑,征询般看向裴坚:“大哥?”

没等裴坚解释。

庄瑾抢先一步走过来,热情的说道:“你就是裴坚的小弟崔岘吧,你好你好。咳,来来来,你看看我,有没有觉得我玉树临风、聪慧机敏?我的意思是说,你有没有那种,也想认我做大哥的冲动?”

高奇从后面一把扯开庄瑾,看向崔岘:“崔岘,别理会这死胖子。你看我,还有胸肌、臂肌呢!魁梧吧?有没有想认我做大哥?”

落于人后的李鹤聿急了,想挤到崔岘面前,但却被庄瑾、高奇挡住。

只能仗着个头高,在后面踮起脚尖跟崔岘打招呼:“崔岘你好,其实,我,我也非常优秀,很适合给人做大哥的!”

崔岘:“……”

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原来,方才听完裴坚得意洋洋的讲述。

这三位损友看似表面不屑一顾,其实心里酸的不行。

当街收小弟什么的,听起来就很有侠气风范,太有排面了啊!

因此,一见到崔岘,他们仨就开始‘抢人’。

裴坚闻言气的脸色发黑。

这仨贱人,原来目的不是讹钱,而是要抢他小弟。

但小弟对自己这个大哥很是崇拜,应该……应该不至于被抢走吧?

裴坚没有第一时间发话,暗戳戳期待看向崔岘。

崔岘了然。

他后退几步,对眼神灼灼盯着自己的三位少年摇摇头:“抱歉。我崔岘此生,只认定裴坚一人做我的大哥!大哥对我极好,是世界上最优秀的大哥!”

裴坚听完这话,哈哈大笑,表情嘚瑟至极。

被拒绝的庄瑾、高奇、李鹤聿三人,瞧着崔岘目光灼灼、眼含崇拜看向裴坚的模样。

心中既失落,又眼馋。

三人幻想着自己走在人群中,突然遇见崔岘。

而后崔岘激动看向自己,口中惊呼‘你便是我行走江湖八年寻找的、全世界最优秀的大哥’。

只觉得舒爽到浑身颤抖。

裴坚得意的瞥了一眼三位损友嫉妒泛酸的表情。

这才看向崔岘,解释道:“这是我的三位同窗,方才他们在同你开玩笑呢,你莫要介意。”

“我来跟你介绍,这位小胖……咳,这位圆润的少年,叫做庄瑾,今年十岁。他爹是南阳首富,名下产业不计其数,涉猎十几个行业。还记得咱俩第一次见面时候那条集市吗?那一条集市,都是他家的。”

被介绍的庄瑾矜持挺直脊梁,目光期待的看向崔岘。

“这位身材颀长的少年,叫做李鹤聿,11岁,和我同龄。他爹是闻名河南省的建筑工匠大家,像是南阳县衙、府衙、包括整条伏牛巷,都是他爹、和他的祖上先辈修建的。”

李鹤聿同样装模作样的站直了。

“最后这位身材魁梧的,是高奇,10岁。他爹是南阳卫的千户。”

高奇高傲的扬起下巴,目光却不自觉的往崔岘身上瞟。

听裴坚介绍完这三位少年的身份,崔岘的眼睛顿时亮起来,在心中直呼好家伙。

这就是富贵哥的朋友圈吗?

果然了不得!

先说南阳首富的儿子,财大气粗,有人脉,有渠道。

再说建筑工匠大家的儿子,有技术,有人才。

最后是正五品千户的儿子,这个没得说,在南阳县城,属于绝对的‘真理’。

而一门双举人家的裴坚,有声望、有背景,有资源。

先前崔岘对裴坚的这几个纨绔朋友没怎么在意。

如今听过身份介绍。

这四人凑在一起,就是‘士工商兵’强强结合,足以在南阳县城解决方方面面的难题!

看来,这四位少爷能做玩伴,多半也是有家里长辈授意的。

小时候做玩伴,长大了相互帮衬。

富家子弟的基本操作。

而崔岘想要做的玩具生意,从烧制、到铺货、再到售卖,对这几位小少爷来说,简单的就跟玩儿似的。

一般情况下。

出身微寒的农家子崔岘,和这几位少爷同生活在南阳,却一辈子都不可能有任何交集。

但有趣的是。

通过裴坚这个‘最强资源媒介’,现在这三位大有来头的少爷,都在目光炯炯的看着崔岘,期待他的反应。

既然人家都争抢着送上门来被忽悠……被结交,那崔岘又怎会拒绝呢?

“哇!”

因此,在三位少爷期待的注视下,崔岘瞪大双眼:“大哥,你的朋友们,简直一个比一个厉害!俊俏、正直、聪慧、有君子之风!你们站在一起,就是耀眼的南阳四大才子,让人心神摇曳、崇拜神往。”

什、什么?

南阳四大才子?

听到这话,四位小少爷脸色涨的发红,激动到难以自持。

一个个拼命站直身体,整理仪容,幻想自己四人并排出街,被路人纷纷惊呼‘是四大才子来了’的画面,只觉得舒爽到无法自拔。

他们都是纨绔学渣,以前不管走到哪里,只会被嘲讽奚落。

毫不夸张的说。

眼前几位少爷,这辈子听过的夸赞加起来,都没有今日崔岘夸的多,夸得漂亮舒坦。

因此和当初的裴坚一样,只是一个照面,三位纨绔就‘沦陷’了。

只觉得崔岘不仅俊俏,还说话好听,双方简直一见如故,恨不得引为人生知己。

他,崔岘,懂我!

所有人都觉得我愚蠢废柴。

唯有他,通过我俊俏的外表,看透了我内心伪装起来的聪慧和骄傲!

“对对,我们几个就是南阳四大才子。”

“崔岘小弟,你果然好有眼光哦,慧眼识才。”

“你这个朋友,我们交定了!”


泥黄胖,一种泥巴做的陶瓷娃娃。

古代小孩最喜欢的玩具,没有之一。

它等同于古代版的‘手办模型’。

不仅小孩爱玩,大人们也会用黄胖来劝酒。

《东京梦华录》有记载:

“都城之歌儿舞女,遍满园亭,抵暮而归。各携枣饲、炊饼、黄胖、掉刀,名花异果,山亭戏具,鸭卵鸡雏,谓之‘门外土仪’。”

热闹的集市上。

货郎那声‘黄胖’的叫卖,不仅仅吸引到了崔岘。

也成功吸引了大量小孩哥、小孩姐眼巴巴凑了过来。

“娘,我要买黄胖!”

“我也要,我也要!”

但泥黄胖售价可不便宜,动辄二三十文起步。

若是成色上好、雕刻精致的,五六十文也能卖的出去。

因此,许多家长都舍不得掏这个冤枉钱。

趁着三叔公正在忙活着卖鸡蛋,崔岘挤过去瞧了瞧,随后大失所望。

这做工也太粗糙了点。

以现代人的眼光来看,无非就是个泥人,进火窑里滚了一遍而已。

甚至都没有上色,瞧着灰不溜秋的。

就这。

那货郎还一副奇货可居的神气姿态:“站远点,不买的都站远点啊,别给碰坏咯。”

崔岘陷入沉思。

以他如今八岁的年纪,贸然做生意肯定不合适。

但如果以黄胖玩具作为切入点,瞬间就合理很多,且不太至于引人怀疑。

可他一没有启动资金,二没有人脉关系,三没有窑炉。

如何做生意?

说到底,还是年纪太小。

“这些黄胖,我全要了!”

一道稚嫩的声音,惊醒了沉思中的崔岘。

哦豁,是富哥!

就见一个模样在十岁出头,穿着名贵绸缎的富家少爷,来到了黄胖摊位,开口直接霸气‘包圆儿’。

果不其然,周围响起小孩们一阵倒抽冷气的惊呼艳羡。

崔岘抬头看去。

这少爷衣着金贵,身材微胖,至于模样么……嗯,是个男孩。

瞧见那富家少爷。

货郎态度大变,殷切笑道:“原来是裴家少爷,失敬失敬!您今日怎么没带仆从?这样,我把黄胖直接送到贵府吧,省的您劳累。”

裴少爷淡淡‘嗯’了一声。

这下,不仅周围的小孩,大人们也跟着侧目。

“竟然是裴家的少爷!”

“难怪出手如此阔绰,裴家可是出了两位举人老爷呢!”

一门双举人?

那别说南阳县,就是纵观南阳府,也绝对算是‘高门’。

看来这小子不仅是个富哥,还是个贵哥啊。

崔岘承认自己酸了。

货郎带着一筐黄胖,喜滋滋跟富贵哥道别,赶往裴府送货。

而狠狠消费了一把的富贵哥本人,则是不顾周遭人的惊叹,独自到街边台阶坐下,神情恹恹。

鬼使神差的,崔岘隐约猜到了对方此刻的处境——

要么离家出走,要么逃学旷课,回去肯定挨骂,但是不回去又实在无聊。

这种时候的富贵哥最容易忽悠……

不是,最容易结交了。

思路打开,谁说做生意一定要跟大人合作的?

像是什么启动资金、人脉关系,在人家富贵哥这都不是事儿!

崔岘略作思索,想起家里那位整日以兄长自居的堂兄,有了主意。

他迈开步子走过去,在富贵哥身边坐下,双手小心翼翼做托举状,仿佛在捧着什么东西。

裴少爷正百无聊赖发呆,瞧见有人过来,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位置。

起初,他没有在意对方。

可半盏茶的时间过去,身边那人仍旧保持着托举的姿势,一动不动。

裴少爷狐疑转身,瞧见是个身穿粗布麻衣、却粉雕玉琢的俊俏小孩。

目光挑剔的在小孩脸上扫视好几遍,富贵哥心里有点泛酸。

又白又俏,都快赶上自己一半好看了。

察觉到裴少爷视线看过来,崔岘故意露出警惕的表情,将手中虚捧着的‘东西’护在怀里。

富贵哥:?

他感觉自己被羞辱了,没好气的率先开口:“本少爷家里有的是钱,能惦记你那仨瓜俩枣?究竟什么东西,让我看看。”


当崔岘在裴府,被四个富贵哥引为人生知己的时候。

河西村。

崔家的氛围,却一天比一天凝重。

自崔岘离家后的第二天起。

裴府送来的米面粮油、活鸡活鸭,都被老崔氏拿去变卖、换成了银钱。

家里饭桌上的菜,不仅没了荤腥。

甚至连饭菜都开始减量。

可一家人谁都没有提出异议。

崔伯山、崔仲渊兄弟二人更加拼命读书。

崔老太太、林氏、陈氏三个女人,包括崔璇在内,一同夜以继日的织麻。

先前因为崔岘而短暂缓和的温馨家庭氛围,随着他的离开,骤然再次紧绷,甚至比以前更加窒息。

这天,崔家女人们正在院子里忙活。

三叔公赶着驴车,装了一车的土坯砖瓦,进了崔家的院子。

林氏尚且没反应过来,‘哎呦’一声站起身:“三叔,你这是作甚呢?这……我家没买砖啊。”

卧房里正在读书的崔伯山、崔仲渊兄弟俩也被惊动,疑惑走了出来。

三叔公嘴里叼着旱烟吧嗒吸了一口,征询般看向崔老太太:“嫂子?”

“是我买的。”

崔老太太不理会全家人错愕的目光,对三叔公说道:“老三,把驴车拉去小后院牛棚吧,今天能砌好吗?”

三叔公怜悯的目光,从崔伯山、崔仲渊两个侄子身上扫过,最后闷声道:“能。”

等三叔公赶着驴车去了小后院。

隐约觉得不太妙的林氏,隐晦的跟陈氏对了个眼色。

陈氏会意,捂着大肚子佯装‘哎哟’一声,同时玩笑般问崔老太太:“娘,咱家要修牛棚?那棚子,您日日清扫,如今要是再翻修,牛住的都要比咱们舒坦嘞。”

自打钰哥儿、岘哥儿离家后,崔老太太脾气越发古怪。

如今也就陈氏仗着怀孕,敢在家里说两句俏皮话。

听完儿媳试探般的询问,崔老太太清理掉身上的麻絮,将手中织好的麻布放下,平静道:“不是给牛住的,是给伯山、仲渊住的。”

全家人闻言脸色骤变。

崔伯山身体一抖,颤声道:“娘, 那牛棚阴冷潮湿、四面透风,怎能住人!”

崔老太太浑浊的双眼看向两个儿子,咬牙道:“老大、老二,你们俩别怪娘心狠。这么多年了,你俩次次都说能中榜,却次次都让娘失望。”

“最近娘夜夜辗转反侧,脑子里想着你爹临死前的话,更想着岘哥儿……”

“可怜我那乖孙,才八岁,就要被迫离家赚钱。裴府门第高,规矩多,岘哥儿寄人篱下,不知可能吃饱、穿暖,又不知该受多少心酸委屈。”

“你们一个当大伯的、一个当父亲的,但凡还有点良心,就该好好读书,桂榜高中,为家里分忧。再把岘哥儿接回来,送去学堂开蒙。”

“而不是让一个八岁稚童外出赚钱,供你俩读书!”

崔老太太厉声呵斥,字字如刀:“下午你们三叔把牛棚修缮好以后,你俩便搬进去吧。从今日,到明年院试开始这段时间,你俩不得出牛棚一步,安心在里面用功读书!恭桶每日一换,吃食隔着小窗递进去。”

这……这简直是要把人当‘牲口’来圈养啊!

“娘,媳妇儿求您了,必定会监督相公好好读书,您别让他住牛棚!”

“那牛棚……实在没办法住人啊!”

两个儿媳脸都白了,苦苦哀求。

崔璇同样吓得面无人色。

但崔老太太根本不为所动。

她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崔伯山、崔仲渊:“想想你们父亲临死前的话,想想岘哥儿小小年纪,遭的罪受的苦!你们两个不成器的,再立不起来,难不成还要娘以后把钰哥儿、岘哥儿也关进牛棚里?”


崔岘跟着裴坚走进学堂,内部别有洞天。

教舍、宿舍、饭堂,茶室,乐室,‘配套设施’可谓十分齐全。

主院学堂外的走廊一侧。

方才对裴坚阴阳怪气的中年古板男子,正被一群小少年团团围住,请教学问。

“夫子,克己复礼为仁、仁者安仁,这道题目是不是出错了?”

“学生翻遍了《论语》,只找到了前半句。”

崔岘闻声望去。

这道题没有出错,因为它是一道截搭题。

前半句出自《论语·颜渊》,后半句出自《论语·里仁》。

在截搭题里,这个算是很简单的。

但这批年轻的学子,竟然质疑出错题。

可见是接触八股文并不算久,多半还尚且没有下场参加过科举。

果然。

那位古板中年男子解释道:“此题并未出错,而是一道截搭题,前半句出自《论语·颜渊》,后半句出自《论语·里仁》。要以‘克己‘作为‘安仁’之根基来切入,引‘礼者仁之节文‘来破题,诠释内外修持的统一性……”

学子们听得似懂非懂,大呼‘好难’。

古板男子摇头失笑:“《荀子·劝学》篇有言,学不可以已。莫要因当下遇到困难就心灰意冷,这样日后还怎么下场科考。好了,为师要去讲课,你们各自去继续学习破题吧。”

于是,学子们纷纷鞠躬,各自散去。

那古板男子起身,恰好瞧见了走进来的裴坚、崔岘。

他笑容骤然一收,甚至鼻孔里还发出一声冷哼,转身进了课堂。

裴坚额角直抽抽,强忍住怒火,对崔岘说道:“这是吴夫子在向我表示友好呢,别误会。”

崔岘:“……”

所以你以前究竟废柴到什么程度啊,让夫子这般嫌弃?

似乎也觉得这个解释过于牵强。

裴坚接过崔岘提着的书箱,说道:“我去上课了,你要是觉得无趣,就去旁边耳房里歇息,那里提供茶水糕点,书籍笔墨。”

说完后,裴坚一咬牙,跟着那位吴夫子进了课堂。

课堂里,一众学子们已经就坐。

见裴坚进来,所有人都互相挤眉弄眼,气氛诙谐。

吴夫子站在课堂最前方,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裴坚,唯恐这纨绔又要作妖。

然而今日也是奇了。

裴坚老老实实坐下,没有发出丝毫动静,表情也很是正常。

这让已经做好‘战斗准备’的吴夫子,很是不适应。

这混世魔王今日转性了?

唯有裴坚在心里暗暗叫苦。

因为小弟正在课堂外面看着自己呢!

他只能硬着头皮‘表现’。

由于扮演‘天才’过于沉浸入戏,后面他不知不觉的,还真学了进去!

课堂外。

崔岘看了一会儿裴坚拙劣的表演,忍笑悄悄离开。

他和裴坚能认识,全靠自己忽悠。

但不管怎么说,崔家正处于困难的时候,裴坚伸手拉了他家一把。

又是送米面粮油,又是送银子。

就凭这点,崔岘会一直铭记于心,并且督促裴坚用功读书。

离开课堂后,崔岘在裴氏族学里闲逛了一圈。

他先去看了裴坚所说的开蒙课堂。

停了片刻后摇摇头,悄然离开。

作为曾经的汉语言文学专业博士,崔岘穿越到古代,从未骄傲自得,认为自己可以‘拳打’大儒、‘脚踢’诗圣。

他对古人的智慧,向来抱有敬意。

但这并不代表,他要真的老老实实重新开蒙,从简单的识字开始学习。

那太痛苦了。

崔岘打算越过‘小班’,直接跳到‘中班’,或者‘大班’。

用前世幼儿园来作为对比,裴氏族学可以简单粗暴分为:小班,中班,大班。

小班自然是开蒙识字。

中班,也就是裴坚所在的班级,钻研背诵四书五经。

大班,便是方才那群围着吴夫子请教的学子。开始学习八股文,尝试破题,为下场科考做准备。

逛完族学后,崔岘去了裴坚所说的耳房。

这里相当于‘茶水间+休息室’,还特地备了案牍,纸墨笔砚。

此刻学子们都在读书,是以耳房里空空荡荡。

裴氏族学颇有世家风范,就算是少爷的书童仆从们,也可以去课堂旁听。

吴夫子出身微寒,深知农家子不易。

因此特地吩咐,学堂里各家仆从,都可以来耳房练字。

可惜,来写字的仆从寥寥无几。

隔壁吴夫子的讲课声铿锵有力。

微风在竹林中回荡,裹着竹叶的清甜味儿,案牍上的纸张被吹得哗哗作响。

没有人注意到。

耳房中,案牍前。

一个年轻的书童,在翻看了案上那一沓歪歪扭扭、留有吴夫子批注的字帖以后,开始研磨。

崔岘来裴府做书童,是为了赚钱,接济家里。

但他的目的可不仅仅是赚点钱而已。

他要给自己打造一个‘超级天才神童’的人设,为自己以后走科举仕途铺路。

所以他来到裴府,连哄带骗跟裴坚一起,进了学堂。

因为只有进了学堂,他才能开始自己的表演啊!

而隔壁正在讲课的吴夫子,便是崔岘为自己这场表演,挑选的第一个观众。

虽说一进学堂就因为裴坚的原因,连带着被这位吴夫子奚落。

但经过方才在族学里闲逛打听,崔岘对这位吴夫子印象极好。

片刻后。

崔岘左手提笔,用尽全身力气,使劲歪歪扭扭写了一篇丑字。

看着自己写完的字,崔岘非常不满意。

写的太好了。

不行。

他把那张纸揉成一团放进口袋。

想了想,又在左手手臂放上一个干净的沉重砚台,继续写。

结束后,崔岘甚至额头有些冒汗。

假装学渣什么的……

真的好难啊!

看来做个学渣也不容易。

将写好的丑字认真铺平,置放在案牍上。

听着隔壁吴夫子的讲课声。

崔岘笑着在心中默默地想:“亲爱的观众朋友,你,准备好见证一个超级天才神童的诞生了吗?”

约莫一个时辰后。

讲完课的吴夫子,来耳房稍作休息。

今日裴坚没有作妖,反而格外老实,因此吴夫子心情还算不错。

来到耳房案牍前坐下,吴夫子和往常一样,下意识扫了一眼案牍之上,有没有写好的字需要批注。

同时给自己倒了杯茶。

结果就这么看了一眼,让吴夫子的好心情瞬间荡然无存,端起来的茶盏又气冲冲放下。

他知道,案牍上的字,都出自一些家仆书童之手。

所以哪怕写的不堪入目,吴夫子也尽力批注,以示勉励。

可今日这篇字,已经不能用‘不堪入目’来形容了。

简直是难看至极!

用脚都写不出来这么难看的字!

写字之人不仅天资愚钝,还对笔墨毫无敬畏之心,浮躁猖狂,自大狂妄。

这世间,怎么有人把每一个字都写的如此丑陋!

鸡跳进墨水里,再跳到白纸上一阵扑腾,都能写的比这篇字好看!

简直是在糟践笔墨!

吴夫子看着那篇丑字,心中越来越愤怒。

他提起笔沾了红墨,怒气冲冲下笔一气呵成,写下了一行让自己日后每每想起,便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后悔不迭,羞愧到无地自容的批语——

“朽木不可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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