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翠也不懂什么疫苗，问:“疫苗?”
沈漾沾着水的小下巴点了一下头，“嗯，就是牛痘疫苗，刚出生就接种的话，以后不会得天花。”
黄翠虽然不知道什么疫苗，但她听说过天花传染病。
知道要是得了这种传染病的话，可是会大片大片的死人的。
黄翠有一点儿欣慰地摸着她上面的那个疤，说:“这样啊，那就好，我还以为这是被烟给烫的呢。”
以前老是做噩梦，梦到那家人对他们家孩子不好。
沈漾听了笑笑，说:“我爸跟我大哥都不抽烟。”
黄翠用手挽去她下巴上的小水珠，眼睛都差点儿湿润了。
洗完澡，沈漾把衣服给穿好了之后，黄翠就喊了一声，让人过来把洗澡水给收拾了。
周朝兴没有来得及动弹呢，周庭就直接从床上弹坐了起来。
洗完澡的沈漾看起来湿润润的，软乎乎的，就这么在床上坐着，黄翠正在给她擦着发梢。
周庭只在把水搬出去的时候，能看她一眼。
等他把水盆收拾了之后又回来，那屋门就已经关了。
周庭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最后只好又回屋，躺床上睡觉去了。
想到因为自己过来，黄翠还要过来跟自己一块儿睡觉，好像把他们一家人的生活习惯都打乱了，沈漾觉得还挺愧疚的。
躺在被窝里头，沈漾跟黄翠说:“妈，我可能还要在你们家待很久很久。”
黄翠怕沈漾觉得自己对她太亲近了，再惹她不自在，就没有搂她。
听沈漾这样说，她连忙说:“漾漾，你可一定不要多想，这就是你的家，你想住一辈子都可以。”
沈漾也是觉得有点尴尬，问了一句:“那您……要一辈子跟我睡在一张床上吗?”
黄翠一时间脸都有一点儿臊了脸，又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跟沈漾聊。
她含糊说:“……漾漾，这个屋子挺大的，改天把这个屋子从中间隔起来，也不费什么事儿。”
沈漾在被窝里头点了一下头，然后笑着说:“睡觉！”
黄翠:“好，睡觉。”
沈漾知道一台电视机不便宜，她就想着，要不要自己拿出来一部分钱来。
但她大哥给她送过来的钱，是给她的嫁妆。
她妈妈以前给她讲过一些秘密，连她爸，她大哥都不知道。
就是女人怎样拿捏男人。
她妈妈以后要给她多少嫁妆，也就是她奶奶留给她妈妈的嫁妆，以后要传给她的，都连她爸都不知道。
所以沈漾也没有那么天真，会把带过来的钱直接跟别人讲。
可是她也实在是算不了多精明。
再说她有点儿不确定，他们家要买电视机，是不是为了自己。
所以，她要不要拿出来一部分钱来呀。
于是已经闭上眼睛，要睡觉的沈漾又把眼睛给睁开了，问:“……妈，家里买电视机的钱够不够呀?”
黄翠听说她试探的语气，用手捧了一下她的小脸儿，小声说:“漾漾，家里给你的嫁妆，不要跟任何人说，也不要动不动就想着拿出来，知道吗？”
沈漾觉得她说的话，跟自己的妈妈很像。
“也不要跟阿庭说，”比起白天时候嘹亮的嗓门，黄翠此时声音温柔的不像话，“女人的嫁妆，除了走投无路了，永远都不要想着拿出来。”
沈漾嘴巴微微张了张。
黄翠又用手摸了摸她的脸，哄她说:“睡吧。”
沈漾被她哄着，逐渐踏实了下来，就这样睡了。
第二天沈漾还没有睡醒，周庭就出了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