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却在这时,我闻到她发间混着的婴儿爽身粉味——和录像里那个房间的味道一模一样。
“乖,别闹。”
我替她理好凌乱的头发,触到她后颈新生的朱砂痣纹身,“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去看宝宝。”
她忽然安静下来,指尖轻轻摩挲我虎口的伤疤:“阿砚,你知道我最怕什么吗?”
她的眼神忽然清明,像回到我们刚恋爱时,“我怕你眼里的光熄灭,怕你不再把我当全世界。”
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答声。
我看着她渐渐闭上的眼睛,想起录像里她堕胎时的尖叫。
原来所有的谎言里,唯一真实的,是那个没能出世的孩子。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律师发来消息:调查发现她确实有个三岁私生子,生父为黑人男子,目前孩子已被福利院收留。
桂花香突然变得刺鼻。
我摸出沈知夏送我的钢笔,笔尖在病历本上划出渗血的痕迹:沈知夏,你用七年时间教会我一件事——原来爱与恨,都是病态的幻想。
烟头掉进垃圾桶,引燃了她画的向日葵。
火光中,我看见她在病历本最后页写的字:如果爱你是种病,那我宁愿死在发病的那天。
10 极光下的告别深冬的北海道飘着碎雪。
我在福利院见到那个男孩时,他正抱着只缺耳的布熊,后颈的青斑在阳光下像片融化的薄冰。
“爸爸。”
他奶声奶气地扑过来,手里攥着张皱巴巴的请柬——是沈知夏用口红涂过的“新郎新娘”。
亲子鉴定报告藏在风衣内袋,DNA相似度99.7%。
男孩腕间戴着沈知夏的银镯,刻着的“永结同心”已经磨成模糊的纹路。
“妈妈说爸爸去抓极光了。”
他仰脸看我,睫毛上沾着雪花,“极光是什么味道呀?”
我摸出薄荷糖放进他掌心,糖纸在风雪中发出脆响。
七年前那个雪夜突然在眼前闪回:沈知夏哭着说腹痛,我却在陪客户应酬。
等我赶到医院时,她正攥着带血的验孕棒,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原来那时她不是在演,是真的失去了我们的孩子。
“极光啊……”我替他拢好围巾,触到里面掉出的纸条,是沈知夏的字迹:如果爸爸来接你,就带他去六楼病房。
福利院走廊的消毒水味混着雪气,电梯上升时,男孩忽然指着我的虎口:“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