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怀瑾旻国的其他类型小说《半扇孤阙歌怀瑾旻国全文》,由网络作家“尘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个女人,有古怪。狐素如第一次收起了看轻她的态度,深深呼吸了两口气,屏息凝神,确认了下/体内的化力没有出现刚才的情况,准备用真格的了:“墓幺幺,我不得不承认你很厉害,能逼得我用天狐九剑,你可以自豪的去死了。”话刚落,她面色一冷,手里的弯剑斜着向上飞了出去,化力窜体随之,空中一剑,竟幻成一只白狐,化力凝结成紫烟垂于它身后称尾,朝墓幺幺凶悍地咬了过来。“第一式,狐影!”那狐灵动而彪凶,眼看剑锋化成的獠牙就要刺穿墓幺幺的脖子。可忽于此时,一声清脆的铃铛声,竟无凭出现一阵红云笼在了墓幺幺身前。烟云散去,化力腾空,墓幺幺仍然好端端地站在那里。只不过,面前还多了一条人影——一个衣衫腐/败,面色惨白的人。那人七窍都流着浓黑的血,瞳散唇白,浑身都散...
《半扇孤阙歌怀瑾旻国全文》精彩片段
这个女人,有古怪。
狐素如第一次收起了看轻她的态度,深深呼吸了两口气,屏息凝神,确认了下/体内的化力没有出现刚才的情况,准备用真格的了:“墓幺幺,我不得不承认你很厉害,能逼得我用天狐九剑,你可以自豪的去死了。”
话刚落,她面色一冷,手里的弯剑斜着向上飞了出去,化力窜体随之,空中一剑,竟幻成一只白狐,化力凝结成紫烟垂于它身后称尾,朝墓幺幺凶悍地咬了过来。
“第一式,狐影!”
那狐灵动而彪凶,眼看剑锋化成的獠牙就要刺穿墓幺幺的脖子。可忽于此时,一声清脆的铃铛声,竟无凭出现一阵红云笼在了墓幺幺身前。烟云散去,化力腾空,墓幺幺仍然好端端地站在那里。
只不过,面前还多了一条人影——一个衣衫腐/败,面色惨白的人。那人七窍都流着浓黑的血,瞳散唇白,浑身都散发着腐臭的气息。而他此刻,手里正拿着一面幡,正是那面幡挡住了狐剑,使那狐近不得墓幺幺身旁一寸。
看到此景,狐素如忍不住一声惊叫,惊的是这分明就是个死人,叫的是:“墓幺幺,你果然作弊!你带的这个死人一样的东西,明显就是作弊!考官,你还不宣布她失去资格了?”
“九公主,哎。”墓幺幺摇了摇头,口气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这个东西,不叫死人,叫傀儡。一不是灵器,二不是符咒,是用秘法召唤出来的。你爹他知道你这么打垔杀苑的脸吗?”
早就退出门外的考官显然是能听见也能看见里面发生的一切的。他默不作声,好像是在请示着什么。
很快,裁决下来了。
“不算作弊,比赛继续!”考官的声音清晰的回响在房间内。
狐素如想破天也不会想到,墓幺幺一个普通凡人竟然会什么该死的傀儡术。更何况,她想起刚才那一瞬间的接触,那个傀儡正面受到狐剑的攻击,竟然一点损伤都没有?这简直太超出她的预期。
可是墓幺幺定是不会给她有思考的时间的。
墓幺幺嘴唇轻动,尸儡瞬息动了,随着她的指挥,轻易地破开狐素如有些乱了章法的剑式。
狐素如怎肯就此罢休,察觉到这个傀儡的强大,她第一时间想出了对策,傀儡强大,可是你墓幺幺是肉体凡胎,我只要攻击你就够了。想法是好的,可是不知为何实施起来就是另外一种情况了。面对她的攻击,墓幺幺邪门的每一次都能完美的避开,说是步法,可狐素如平生素未见过这种步法,可不是步法,她的行动快的好像瞬移一样。更奇怪的是,墓幺幺好像轻易地看穿她的剑法套路一般,她的剑势刚去,不是傀儡挡住,就是鞭子从一个刁钻的角度朝她的命门袭来。
这就相当于,狐素如要一边跟一个肉体强悍的傀儡打,还要顾忌着墓幺幺的鞭子不能再像刚才一样古怪的封了她的化力。
狐素如作为临仙门的第二灵子,已是三化中期的修为,可是她有一个最大的软肋——极度缺乏实战经验。而这个缺点,随着和墓幺幺战斗的深入,愈加凸显。她根本无法分神一边面对墓幺幺,又面对那个尸儡。
“九公主,死的第二笔,是撇。”
正在费力用剑破尸儡的拳法,耳边就凉凉的传来墓幺幺的话语。心知坏了,果然,一声闷哼,歹毒一鞭抽在了右侧大腿上,带出一大片血花。大部分化力都在剑上的她根本来不及凝聚化力形成护盾保护腿部,于是吃了一个暗亏,主动脉似乎被割断了,血流如注迫的她单腿支撑跪在了地上。
“死的第三笔,是横折。“
又是一句,狐素如果断的不再攻击,想凝聚全身的化力形成护盾先保护自身,可是随着那句话,尸儡一拳已经打在了她的后腰。
她痛叫一声,整个人飞出一丈之远。
“死的第四笔,是点。”
隆京八十里外,有座孤山,名东瑶山。
山无景,远观如狱火天梭直插大地,破地而立,直悬于天。晴日里云遮雾掩,雨日里黑烟红霾,近也看不清楚,只能见得山无上路,无下路,尖尖立着,山体面面光镜如冷剑。世人只知此山山名,明为禁地,花木不生,鸟兽不入。
于是,更无世人会知,于山顶处,会有一座茅屋院落。院边崖顶,院后深潭,
潭下一瀑,与云攀空。门庭开着,入眼数石横于院内,错落无序。其中一块稍大的石上,枕着一人似已入眠。
他面容普通,已入中年,皮肤有些微黑,鼾熏入耳。久之,忽听他梦里呓语:“染霜,下山去罢。“
言语将落,深潭正中汩汩凝出一圈波纹。岭风寒流,缥缈山风,皆如被冰冻,静静凝止于潭央,一道水波凝霜成剑无声刺出,悬于潭上,淼淼袅袅地上下沉浮。始人久久,那剑忽向下弯折,朝着那个茅草屋中折了三次,宛如跪拜。
旋即,消散如烟。
“陆伯伯,你知道有一个爹有什么好处吗?好处就是可以白吃白住白拿。那么,有一个当相爷的干爹有什么好处?那就是可以白吃山珍海味白住贵宫佳苑白拿金银珠宝。“墓幺幺此时,看着陆炳陆三管家给她拿了一沓银票的时候,口若悬河的夸着自己的爹汪若戟。
然而,当从笑眯眯的陆管家手里接过那沓银票之后,墓幺幺感动的都快哭了。
!#@##@!
一块隆银啊!你们居然还好意思换成银票!换成银票就算了!你还好意思换成十张!一张才十分之一个隆银,相当于一百个铜板!作为银票对得起你们身上盖着的红章么!用在你们身上的那张票纸和墨水都不够这么些钱吧!!你们作为银票的尊严哪里去了!!
“小姐,相爷说了,您只管花,出门在外要有小姐的样子,不要拂了相府的颜面!“陆炳一脸义正言辞,“为了您考试考的舒心,相爷说就不给您派护卫和丫鬟了,不然怕你拘束不自在~小姐,玩的开心点!“
若说隆天城里,哪里是名门望士皆爱的地方?怀蝉阁。一个据说连驭月圣帝都吃过的酒楼,一个据说修行者吃其菜能提高修行凡人吃一口能延年益寿的酒楼,一个据说里面开每开一次蟠筵能引各尊各宗师都慕名而来的地方……
现在,门庭若市一座难求的怀婵阁却闭阁不开,只因隆国一大盛事:青藤试。
青藤试是隆国各大门派各大家族将灵子送来隆天城进行的一场比武,二十七年一开。如在青藤试上取得名次,那就是等于打出了自己第一个名声,也赢得了被世间数个顶级仙门和隐世老祖收入山门的机会。如果能在青藤试上取得前十的位置,那就会获得驭月圣帝亲自挑选的稀释珍宝。至于前三甲,除了会得到这些之外,还会额外有一项让任何灵子都会为之疯狂的东西——九辰灵。
灵有九阶,等级越高,能力越为强大,也越为罕见。世上凡拥有九辰灵的人,哪一个都是当今声名显赫之辈,最差的也已经步入宗师级别。然而,九辰灵的强悍和罕见,是常人无法企及的,寻常人基本是连想都不要想了。
而世人皆为之癫狂的青藤试的报名地点千万年都不尽相同,今年就定在了隆天城怀婵阁。
除了墓幺幺,没有人觉得,一个酒楼当如此一个盛世的报名点是很掉价的事情。
毕竟,她刚才被人灰头土脸地赶了出来。如今,墓幺幺靠在窗前,端着一杯酒,细细品了一口,徒发感慨:“怀婵阁真是不一样啊!“
路过的小二听到这句话,笑出了声:“那是,我们怀馋阁里的菜比对面那家差不到哪去,而且价钱吗,那是一个童叟无欺~”
坐在简陋屋棚下的墓幺幺心都碎了。
对面的怀婵阁和这家怀馋阁简直是两个画风,一个是珉木六层仙居,一个是简易的木搭棚。
想起刚才的场景,墓幺幺更是心都碎成了渣渣。
她一大早,就揣着汪若戟给她的巨款,来到了怀婵阁。入阁旁边,一个留着髯公胡须的中年道士,眼都不睁,就说了三个字:“报名费。“
“多少?“
“一万隆金或者三十块灵石。”
“。。。。。。我,靠。“墓幺幺捏着手里的一个隆银,脑子里嗡嗡嗡直响,一万个隆金啊,三十块灵石啊,抢钱都没你们赚啊。
“别挡路。”身后已有不耐烦的灵子催着她赶紧交钱。她只能灰溜溜地站在一旁,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些暴发户们从自己身上的储物灵器里掏出或是一堆黄金,或是一堆灵石。
原来隆国有钱人这么多啊!坐在怀馋阁的墓幺幺半饷没回过神来,一脸愤怒不甘。
她十分肯定,汪若戟早就知道报名费是多少。
抠死你算了!
所以说,第一个问题来了,怎么才能弄到报名费?干看着对面进进出出的豪门子弟们,墓幺幺的眼里现在闪烁着都是金子的光辉。
就在这时,一个有些微胖的少爷引起了她的注意。只见这个小少爷站在怀馋阁门口,大咧咧的叫唤着身后的管家,“快来,我找到报名的地方了!“
那个管家赶紧小跑过来,仔细看了看怀馋阁的牌匾,又看了看对面,失笑道:“哎呦我的少爷,可不是这里哦。堂堂青藤试,怎么可能是这么简陋的棚屋?当然是在前面最大的那座楼才是了。“
墓幺幺忽然灵光一闪。
有了主意之后,那些惹她心烦的豪门子弟们,现在在她眼里,都妥妥地变成了一串串排着队的肥羊。
“终于到了呢。“于乙乙掀开了轿帘,走了下来,站在熙熙攘攘的隆国天都里,他颇有些感慨。
为了参加青藤试,作为灵子,他可是没少花本钱。想起一路的艰辛,又看看四周的繁华景象,内心颇为激动,仿佛看到了自己夺取青藤三甲的位置一样,他的眼里隐隐闪烁着泪花。
奶奶个鸡腿的,我于乙乙总算活着来到隆天城了。
正在感慨的时候,旁边一个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哎你知道吗,我们都差点上了大当呢!其实青藤试早就开始了你知道吗?”
“什么?”
于乙乙回过头,看见两个衣着华贵的年轻男子在一旁角落里小声嘀咕。其中一个较矮年轻男子,小声说着:“你看前面那个华丽的不行的怀婵阁了吗?我也以为是那里才是报名点,差点就去交钱了。结果还好我的管家聪明,他从旁边听到实际上青藤试早就开始了,第一关就是看我们有没有分辨真假是非的眼力。”
“啊?不会吧?”
“怎么不会?“那男子煞有介事,神神秘秘地再次压低声音,“那些世外高人,有几个喜欢这些虚浮的外物?哪一个不是超然物外,住个茅草棚,穿的简朴至极的?不跟你细说了,你自己仔细去分辨吧。反正我是看你是同乡的份上,才告诉你的,我要去报名了。别到时候你被淘汰了,说我不告诉你哈。”矮个男子一甩袖子作势就走。
那个年轻男子一咬牙,赶忙抓住了他,又好一顿好话,矮个男子才答应跟他一起走。
于乙乙生平第一次如此喜欢自己的草灵了。他的草灵只是一个三等灵,唯一特殊的能力,就是对于声音极为敏感,可听千里传音不成问题。
他为自己的机智默默自恋了一把,赶紧小步跟上了那两个男人。
果然,几个拐弯,那两个人来到了一处极其高达极其奢华的酒楼面前。那矮个男人指着那酒楼的华丽牌匾,一脸轻视,“你自己看看,这么奢华的地方,怎么可能是那些高人喜欢的?青藤试是什么级别的?报名怎么可能就是一个报名这么简单?你也不用脑子好好想想,青藤试早就开始了!来,你再看看后面这个茅草棚。“
“可是通知的报名地点是怀婵阁啊?“那男子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矮个男子轻嗤,“说你傻的你还不信,谁告诉你那个小茅草棚不是怀婵阁了?”
顺着矮个男子的手,于起朝发现在怀婵阁对面的一个小巷里,隐隐约约有一个极其不起眼的小茅草棚。
于是,于乙乙又跟着这俩人来到了那个小茅草棚前。这就是一个简易拼搭的木棚而已,丝毫没有任何特殊之地,上面挂着一个快掉不掉的牌子,写着“怀。。。阁。”中间的那个字,已经模糊不清,但是隆纂上那个字体看起来就是婵字。
那个矮个男子得意的指着牌匾,“你看,我告诉你了吧,你还不信。”
“可是那个婵字,已经模糊了啊,你怎么确定就是这个字?”
“哎我真不想和你说了,你仔细看看那牌匾,用化力看看!看看那牌匾上的字上的划痕,是不是很清晰,很新鲜,再看看,是不是很像剑法?“
“诶,是啊!“
“这就是青藤试开始的铁证了!就是考验我们有没有这个眼力的好吗!这明显是新弄的,就是为了给我们障眼法,让我们别相信。但是又给我们留了一丝玄机,就是那剑法,看似毫无规章的乱划,实际上呢,肯定是哪个剑家宗师用剑气划的!你要知道,我好歹也练剑多年好吗?”
听到这些,那个年轻男子看向矮个男子的眼神充满了感激,他一抱拳,就和矮个男子相约走了进去。
这个时候,躲在一旁的于乙乙内心更是激动万分。天啊,他太幸运了,差点就上当了!还好,他有千里听音的本事啊。
他上下收拾了一番,十分敬重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态外表,来到茅草棚前,充满敬仰的撩开了粗布帘。
果然,房间内依然很简陋粗鄙。
甚至,连个跑堂的伙计都没有——这才是报名地点吧!毕竟实际上是用来报名而不是用来吃饭的才对!于乙乙握紧了拳头,内心的敬佩之情更加浓郁。
只有一个满头白发,一脸皱纹的驼背老者,正坐在窗边,闭目养神,面前是几个衣衫华贵的灵子,矮个男子和那个年轻男子正在其中,都在纷纷叩礼。
老人仪态端容,衣衫却褴褛,吹着胡须指着旁边的字,上面写着:“五个灵石。”
众人纷纷交钱,其中一个还感激的说:“这才是青藤试大家风范,那边怀婵阁一看就是假的,报名费居然要三十个灵石或者交一万两隆金。堂堂一个青藤试,怎么可能缺钱缺到这种地步?”
于乙乙也赶紧掏钱,顺路还偷偷瞄了老者一眼,发觉老者始终未睁开眼,他心里崇敬之色更浓了:这个老者,一点点化力都没,分明就是个普通人的样子。可是实际上呢,这个老者一定是比他强太多,所以他根本察觉不到这个老者的化力吧!这才是大宗师啊,收放自如!
然后他忍不住问了句:“上师,请问,这就算报上了名吗?还需要我们做些什么呢?”
老者又指了指“五个灵石”下面的一个字:“等。”
走出“怀婵阁”的于乙乙,内心志比天高。没想到,第一关,他就这么轻松过了,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啊!
想起远在天边的那位,于乙乙内心充满了不屑,哼哼,等着吧,不让我来参加,我偏来,我不但来了,小爷我还非得拿前三甲给你看不行!
两人一组一组进去之后,很快,就轮到了墓幺幺和夕生。
夕生朝她咧嘴一笑:“加油哦!”墓幺幺同笑:“你也是。”
光芒消散,一阵天旋地转后,墓幺幺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异常简陋的小屋。她四下环顾了一圈,小屋不大,最多能容下六七个人不错了。屋内,只有一桌,一椅。桌上有一灯,一纸。小屋有一门,她走前拉了拉,推了推,没动。她眯起眼睛,眨了两下,身体里那股古怪的力量被唤醒。眼前一片清明,可是,眼前的一切,依然没有任何变化。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这房间不是幻阵,而是真实存在的。
墓幺幺叹了口气,拉开椅子,毫不犹豫地坐了下来。把那燃着的油灯拉近,桌上那张纸,空无一字。
仔细观察着那纸,她笑了笑,一把将纸撕成了两半。这个时候,四周的场景忽开始变换。一个接一个的幻像,不停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原来,机关在此吗?
墓幺幺眯着眼睛看着站在旁边的兮风,景儿,怀瑾,一个一个在她身边尽数登场,露出一个不可捉摸的笑容。
汪若戟,你怕是真要娶个男人回家了。
白光频闪,弗羽乙乙走了出来,面色看起来有些狼狈。“妈的,第一关居然是考验道心的?怕什么来什么啊!估计我肯定用时久了,谁知道幻阵里会有他!!奶奶的,差点吓尿了!“他一边嘟囔,一边环顾着四周,据他推算,他虽然耽误了不少时间,但是比他快的,应该屈指可数。
果然,他看到了熟悉的身影——那个神经病奇葩面罩男,又盘腿在吐纳换灵了,看模样,出来一会了。还有一个光头小和尚,看起来懵懵懂懂的很是天真可爱。弗羽乙乙认识他,他就是北国烨言寺灵子叱灵九,看起来很小,实际已经六十岁,马上就要到一宿的年龄,也是一个传说里的人物。他这么快的话,也不意外。
可是。。。。。
弗羽乙乙眼皮一跳,他不敢相信地张大了嘴巴,看着在角落里蹲着的身影。她还是那样,蹲在那里玩着灵石,仿佛四周的一切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揉了揉眼,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之后,走到一旁的监考官旁边,声音有些发颤:“那个,是那个凡人?她是不是被淘汰了所以先出来的?“
那个监考官显然很理解他的表情,因为他不是第一个这种表情的,也不会是最后一个。“她没有被淘汰。”监考官顿了一下,看着弗羽乙乙的嘴巴已经快能容下一个鸡蛋了,有些犹豫要不要接着说下去。
“她是第一个出来的。”叱灵九忽然开口了。显然,他的表情告诉了弗羽乙乙,当时,他也是像他弗羽乙乙一样震惊到无法自已的。
弗羽乙乙僵硬着脖子转过头看着监考官,得到监考官肯定的表情之后,蹦出了四个字:“日你妈哦!”
老子我输给了一个凡人??????!!!
弗羽乙乙觉得自己心脏都停跳了。“你快告诉我,那个凡人怎么能通过的???她怎么可能第一个出来???你确定你们阵法没有问题????”
监考官显然也不是第一次回答这个问题了,摇了摇头:“我已汇报上去了,柳大人也已经去请示楚相了,至于结果,我们现在也不知道。”
“你说,那个凡人,叫什么?”
“好像是叫墓幺幺。“
“墓幺幺?”提着酒壶的男人,第一次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容。他站在一处玉雕跌水池前,音色威严。
身后的柳明点了点头,“是的,相爷,是这个名字。我查过了,没有任何门派,没有任何家族,有过墓姓。“
男人指着跌水池,那里面满溢着一层层的水波,而水波里却晃动着场景画面,画面里,正是墓幺幺在那个小房间里的一举一动:只见墓幺幺将纸撕成了两半,一半放在灯上烧成了灰。末了,她食指沾着纸灰,在另一半纸上写了一行字。写完,屋内的门竟然瞬间开了,拉开门,她走了出去。
“她就是那个凡人?“
“是的,相爷。她筋脉未开,化力全无,货真价实的凡人。“
男人把酒壶放在水池旁,抬手撩起里面的水。水池里的画面突然放大了很多:那纸上写的是一句话“桌也,椅也,皆始于木也;纸也,灯也,俱毕于灰也;灵也,人也,必逍遥于浮云也——墓幺幺到此一游”。
看到这句话,男人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到柳明弯腰弯的脖子都有些发酸了,男人忽然大笑三声,拿起酒壶咕咚咕咚大喝一顿,说:“此子,定不俗!观我楚相五百余年来,已太久没有见过有如此心性的人了!此次青藤试完,我定要将此子收于我门下!“
柳明脑袋都大了,赶忙劝阻:“相爷您又喝多了说胡话,夫人知道一定又会生气的。“
楚相哈哈笑谈:“此子夺取第一,绝对应得,无需再议!“
柳明头更大了:“相爷,我觉得,是不是要考虑下是那个屋子的幻阵失效了?或者是那个丫头带了什么我们都没查出来的法器作弊了?毕竟那丫头一个凡人而已,怎么可能能在我怀婵阁幻阵面前无动于衷,连眉头都没皱过一下?”
“柳明啊柳明,你真是在那朝廷里呆的有点久了脑子都变成榆木疙瘩了。你看看这些我们隆国的天之骄子们,有几个道心本真,唯一心是的?你自己看看,这都什么玩意儿?”他拨弄着那个水池,水池里的画面不断变化着,浮现着各个房间里不同灵子的反应。有的一进屋,就不要命的用化力把桌子椅子等等拆了个遍,有的一上来就用神识不要钱地在探查整个屋子,有的用各种攻击在屋内乱放等等等等。“就因为我们是青藤试,桌子就不是桌子了,椅子就不是椅子了,灯就不是灯了?就因为我们没有给他们笔,就不知道纸是用来写字的了?你看看这些灵子,有几个是唯心而发,不论何时都秉心而论,不论何地都持心而立的?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相信自己的道心,你告诉我,这算什么灵子?你也知道,这个幻阵的阵符是只要受到攻击,就会启动,攻击越猛烈,幻阵的幻象就越复杂,灵子们道心越不稳,破阵时间越慢。倒是你看看她!“楚相指着一旁画面里简简单单就这么出来的墓幺幺:“你仔细看看她的眼睛,看看她的眼神,何其坚定何其本真?这种眼神,我只在很少的人身上看见过,其中一个,就是楼上那位。何况,能写出这样话来的人,就算是一个凡人,也有太多修行者不可企及的道心!“
“这场考试,本来就是考验道心的,这样道心的人,怎么可能不是第一?莫说是一个四阶幻阵,就是楼上那位亲自布的幻阵,怕是这个丫头都能给轻易破了。“
蔺可雀是紧接着弗羽乙乙出来的,因为一个小失误,她耽误了不少时间去破阵。于是,当她出来看到已经有人出来的时候,并不是很惊讶。但是,当她看到墓幺幺的时候,薄纱下的眼睛里,第一次冒出了罕见的起伏之色。
她快了几个呼吸,调整过来之后,她也没问,默默地多看了墓幺幺一眼,就退在了一旁,调息了起来。
陆陆续续地。
灵子们相继走了出来,随着人越来越多,注意到墓幺幺的也就越来越少。反而是狐素如,快到一炷香烧完了,才狼狈的冲了出来。
回到休息处。
墓幺幺刚进了门,就再也控制不住,一下跪在了地上,哇的一口血吐了出来。她虚弱地扶着地站起,爬到床/上趴在了上去,并不是先前被狐素如所伤的伤口不深,也不是被郭亮一锤打断的肋骨不疼,而是跟她后背根骨的剧痛比起来,这些痛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霸天,给你移植根骨的时候,我给你留了点保命的东西。你每七块根骨,可以召唤一个宗师级的尸儡,他们会根据你的命令去死板的行动。拿着这个铃铛,摇晃三下,它就会出现。但是,你要记住,这个玩意,不但需要你燃烧根骨召唤,还要吸你元气的。也就是说,这玩意,是要你用折命去用的。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你千万千万别用~不然真的不用等我出关,你这阳煞就死在自己手里了。”
她脑子里浮现出髅笑笑说的话,沉心入腹观察着自己的身体,知道他说的,并不是吓她。因为现在的情况果如他警告,她的经脉枯萎速度更加迅速了。
是的,就算不是和狐素如对决,墓幺幺也准备拼上一拼,试验自己在汪若戟府上三年的修行成果。
那是她作为一个凡人,该如何与修士为敌的设想。作为一个普通凡人,她没有丝毫化力,力量上,速度上,神识上,都会被修士以崩山之势所碾压。
但是,她又不是一个普通的凡人。她是作为一个曾为尊者的修士废掉的凡人。作为牧画扇,她有寻常修士梦寐以求却得窥不到的最宝贵的东西——战斗经验。她的身体里,是一个尊者的记忆。作为尊者,她不仅仅是有强悍的化力和跃天的雷灵,她更多的是一步步战斗上来的经验。这些经验,成为了她的战斗本能。更何况,她牧画扇是一个武痴,最爱之事,便是搜罗各个门派的功法来研究体悟,大凡得见的功法,她都能看穿其中之漏洞和命门。于她想超越凡人与修士之间的鸿沟,要旨就在于看出敌手武功中的破绽,不论是拳脚刀剑,任何一招之中都必有破绽,由此乘虚而入,一击取胜。而狐素如这种刚入三化的修士所用的天狐剑,在墓幺幺眼里,漏洞百出之如稚子于大人言跑。
这还不算她还有的另外三样法宝。一是归雁宗秘法——飞雁步。飞雁步乃当今世上顶尖秘笈之四,有言说,朝见飞雁步,暮留三人影。而牧画扇的飞雁步,早已大成。虽说现在没有了化力加成,她只能施展不足十之一,但是,对于一般修士来言,根本对这种世间罕见的步法是无可奈何。二,就是她那个奇怪的能力,墓幺幺称这种能力为灵力。通过灵力,她可以轻易的看穿狐素如经脉内化力的流动,知晓她经脉的空门,配合飞雁步足以一击封其经脉。那么,她可以躲,可以控,但是,怎么攻?攻,只能靠髅笑笑的尸儡了。
以上任何一条单独列出都不足以她杀狐素如,可是加起来,就足以让墓幺幺把一个基本没有实战经验的狐素如给废了。
青藤试三甲,就是她墓幺幺作为一个小小凡人隔世征途的起点,也是她作为阳煞,第一次露出自己的獠牙。
所以,无论如何,前三甲,必有我墓幺幺一席。
然于此夜夜深,忽门口传来动静,有人敲了敲门。墓幺幺正因剧痛而蜷缩起来的身子忽然平静,她冷冷地盯着门口:“谁?”
并无人应答。
她走到门口,等了半天打开了门,门外亦无人,只有一个晶莹剔透的小琉璃瓶,瓶下还有一纸,放在地上。
瓶内,一丹药。
墓幺幺闻着那丹,表情阴晴不定。
一片愕然。
暂且不说排组是否公平,就是死伤不论四个字,就足以让灵子们听的有些胆怯。他们倒不是怕死,而是怕真死了之后的后果。
这些灵子们的身份何其尊贵,每一个身后都站着一个庞大的家族门派。培养一个灵子付出的代价,是常人不可语的。莫说让灵子死了,就是平日里受个伤,都是要被家族之人寻仇的。灵子们的生命有多么金贵,怎么可能在一个青藤试上去拿命来比?疯了吧?万一真出了人命,两个家族之间必然是要挑起战争的!
众人面面相觑,心里都有些懵,不知道这个规则到底是什么情况。
有人终于忍不住,问了这个问题。“郭大人您好,我叫关书书。我就想问句,要是真出了人命,家族寻仇怎么办?谁来担责?”
“你是即墨七子之一,谁敢真对你下死手?”回答他的,并不是郭亮。而是另外一个考生,他叫枯灯,乃是龙玉谷的灵子。
“规则虽然这么定的,在场的各位有谁敢真下死手?谁也不敢挑起这种战争吧?“有人附和着总结了。
对啊,大家这么一想,忽然释然了。虽然规则上说了死伤不论,可是在场的灵子们,家族门派都非同小可,更无仇恨,谁也不会傻的去为了一个比赛挑起门派战争。毕竟,大家身份在这里放着呢,不是吗?
不过,真的这样吗?
有人缓过闷来了,于是,慢慢地,众人的视线再次落在了墓幺幺身上。
去你X的。
墓幺幺心里冒出四个字,脸上的笑容都有些发酸,敢情郭亮这货心情这么好,是在这里等着我呢。“敢问郭大人一句,也就是说只要在考试过程中,被弄死弄残都自认倒霉呗?”
郭亮黑炭一样的脸第一次面对墓幺幺的时候带着和善的笑容:“是这么说。”
果然,是怕了吧?既然怕了,赶紧走吧。还看不出来,这个规则,就是给你墓幺幺设的局吗?我们都有强大的背景靠山,你一个普通凡人就算被我们之中的谁给剁成肉酱怕是也没人给你扶礼啊。灵子们看着她,纷纷想着。更何况,你还得罪了狐素如这种角色。
“既然如此,那现在就剩一个问题了。“似乎察觉不到众人复杂的视线,墓幺幺问道:“要是我弄残弄死哪个灵子,会不会被追杀?”
“。。。。。。。。。。。。。”
不知是谁人笑出了声,然后就是一连串的轻笑,这留下来的前二十名显然涵养也是高一个层次,听到这样的话还保持了态度没有笑的太过张狂。
弗羽乙乙傻了一下,半饷回过神来竟然想给她鼓掌。
我靠,这丫头,这是要炸烈苍穹的路子啊!饶是他弗羽乙乙脸皮这么厚,都不能当着这么多人面如此淡定如此平常地吹牛逼。
差点被墓幺幺给噎的背过气去,但是一想到这丫头马上就不是死就是残要么就是滚蛋了,郭亮第一次收敛了脾气,难得地笑了起来:“但凡敢于青藤试结束之后私自追杀青藤子的,就是和我临仙门以及怀婵阁为敌!更何况,青藤试后面还有疏红苑,谁敢不敬??“
“幺幺,怎么办,我觉得我完蛋了。”夕生一脸哀愁,“我们衍机门几代单传,现在门里就我自己和几个老嬷嬷,这可怎么办?我觉得我这次真的要牺牲了。”
很快,对阵表下来了。
二十人,车轮淘汰制。先赢两场的人,进决赛。
墓幺幺看着自己的对手表,表情有些难以捉摸。她的对手,是第二场比赛的第四名关书书——居然不是临仙门的。虽然表面上看挺坑的,一个二十名的对手是前五名,但是既然摆明了是要坑我,为何不第一场就安排她对战对她敌意满满的狐素如呢?看来,背后还有别的人有动作啊。
正兀自想着呢,一边的夕生已经拉着她朝前走了:“幺幺,我们也去挑法器吧。“
青藤试第三场和前两场一样,仍是需要过检测阵。过了检测阵,墓幺幺和夕生来到了一排法器面前。
这些法器都没有经过灵化,只是普通的武器,只能作为化力的媒介来使用,而不能加成化力的攻击效果。既然是这样,墓幺幺慢悠悠地看着,最后,视线定格在一个长鞭之上。
还没等她拿起来,手被人按住了。
看着那只珠光宝气的手,墓幺幺侧目:“九公主,您可真是阴魂不散啊。”
“。。。。。。。。”狐素如被噎了一下,竟也不生气,而是露出一个相当美丽也相当狠毒的笑容。她朝前倾了一下身子在墓幺幺耳边轻声细语,名贵香料气息扑鼻而来。“墓幺幺,我挺希望这场比赛你能赢的。这样的话,第二场你说不定就落在我的手里了。等到那时,我会教给你死这个字怎么写!“
第三场采取密闭比赛的方式——总共十个房间,两人一间,这也是为了防止灵子们的攻击套路和绝招被人看到,影响公平。
“幺幺,我。。。”夕生看着不远处一个临仙门的灵子,紧张的喉结都开始打颤。
“打不过就认输,没事儿的。”墓幺幺拍了拍他的肩膀,转头认真的给他鼓励,“况且,你说不定会赢呢~”
第一节比赛,正式开始。
是一个圆形的巨大房间,没有任何摆设,整个房间内,都是一个巨大的演武场。墓幺幺简单的环视了一下,目光落在了对面站着的青年身上。
关书书,即墨七子之一,面容白净俊雅,甩袖躬身冲她附礼,颇有遗士之风。即墨家,乃是南方大家,专攻机关术,曾出七名大家,关书书就是其中年龄最小的一位,其实力绝对不容小觑。墓幺幺收起了玩闹心态,面色肃穆,这是她第一次正式作为一个没有化力的凡人来对战一个修士,还是一个相当厉害的修士。这三年来一次次惨败,以及一次次受伤,都是为了自己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假设。但是这个假设到底能不能行,还从来没有真正试验过。汪若戟给她找的对手,也就是几个刚刚二化的小修士,可以说,她的设想也没有真正经过艰难的考验。这次,是她的设想第一次面临着最严峻的考验。
她兀自想着,听到一声清脆的考令之后,正要甩鞭。对面的关书书却忽然对她有些抱歉的笑了一下:“实在抱歉,鄙人也是无奈之举。若日后有需要鄙人之处,鄙人一定会补偿给墓姑娘。“
墓幺幺怔了一下。
关书书干脆的扔掉了手里的长棍,朗声说道:“我认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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